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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将[重生] 第9节

作者:罄靥 字数:21508 更新:2021-12-31 00:08:36

    本来事情可能还有五成的胜算,但是楚长安觉得要是带上苏言明,能有一成已经很不错了,倒不是说苏言明坏事儿,而是上一次差点儿要了命的经历楚长安一刻都不敢忘,包括这一路上饮食用水都是注意了再注意,生怕是有一点儿不妥要了xi,ng命。楚长安也不知道苏渊是成心的还是成心的。

    难得的休息时间,楚长安自然是不会再去想着方才惊心动魄的事儿。

    这一趟若是回去了也该入秋了,想想离着上一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一载,时间还真是快。而且楚长安印象之中也快到萧寂的生辰了,往年都是两个人一道去集市上逛上一整天,傍晚的时候就去酒楼买些烈酒,不醉不归。

    除了去年,去年那个时候萧寂刚登基,楚长安还在阎王面前喝茶,没能及时回来。

    想到这儿楚长安脸上不禁浮现出来几分笑意,想着想着又把怀里贴身带着的玉珏拿了出来看了又看。虽然楚长安对于玉器连略通一二都算不上,但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毕竟是萧寂送的。

    “楚兄,你在看什么”

    楚长安正倚在塌上回味着过往,突然来了个祸害搅了这桩美梦,偏偏还生气不得,只能硬着头皮摆出一副笑意,“没什么,言明也去睡一会儿罢,晚上怕是就没时间睡了。”

    “又是哪个姑娘送你的玩意儿能让你这种薄情之人贴身收着”

    楚长安心想就你眼尖,怕是不知道趴门框上看多久了,“既然问起了也就不瞒你了,这一次是真的了,回去就打算提亲,以后就跟他归隐山林。去他妈的江山千秋,还是美人重要。”

    “得,进宫里来这么久,还是本xi,ng没改。不如您看,什么时候再去”

    “滚滚滚,绝对不去,这一回是真心的,非他不娶,谁都别想打扰。”楚长安早就看透了他那副嘴脸,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虽然用语粗暴,但依旧是带着几分笑,能看得出并未真的生气,“得了别在我这儿耗着了,回去赶紧睡会儿,晚上还得起来。”

    城镇邻着河边,入夜以后自然是凉快。一行人早已换上了黑色的衣裳。本来苏言明还提议用不用把脸给蒙上,结果被楚长安怼了回去,说就他生的白净像个姑娘,自己知道蒙着就行,别瞎祸害别人。

    结果苏言明大抵是也有自知之明,真的照做了。

    地图上苏渊圈的地方实在是有点儿含糊,本来楚长安还担心找不到,最后发现完全是想多了。

    大老远借着月光,也能看得见苏渊说的那个院子。

    这墙建的不是一般的高,而且石头与石头之间契合的很好,基本上没有着力点,能看得出是花了大功夫的。别说人爬不过去了,换了猛虎野兽估计也能关的住。

    不过楚长安找了一圈儿,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没有门。

    又找了一圈儿发现不是没有门,而是门也是用石头砌的,夜里头根本不明显。而且是从里面栓死的,外面根本打不开。

    石头的传音效果不好,哪怕是把手敲烂了也不一定听得见。但若是喊万一惊动了些不必要的人才算是坏了大事儿。

    楚长安转身数了数出来时带着的这几个人,又目测了一圈儿墙的高度,说道,“也别想着让里面的人开门了,直接搭成人墙,翻进去看看里头是个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哇卡着尾巴赶完了榜单:3ゝ

    、第三十八章

    到底都是些受过训练的将士, 搭起人墙来肯定是不在话下。不过须臾,七八人高的rou墙便推起来了,有个身形瘦小的三下两下的就爬上了墙头。

    过了大半晌,才听他有些沉闷的说道, “可否递盏灯上来,摸黑看不清。”

    等到灯递上去的时候却是久久不见着他吱声, 底下搭成人墙的将士已经有点儿支撑不住了。楚长安见此也没等他再纠结, 直接仰着头问道,“怎么了, 哑巴了”

    “不是,这边的情况您上来看看,做好心理准备。”

    楚长安这两世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没见过, 就算是没见过也还真没怕过。

    毕竟鬼神这些哪有活着的人可怕,要是有可能, 楚长安宁可出门撞鬼也不愿意跟着苏渊一道出来。

    楚长安没再接话,只是道了句得罪,便招呼着大伙爬上了墙头。

    借着微弱的灯光往下看去,楚长安可算是知道方才那个小将士为何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儿了。这生死看的再多, 楚长安见着眼前这幅景象也不禁皱眉。

    苏言明到底是京城里头养尊处优惯了的,见此腿都软了,就差没一头栽下去, 亏得旁边有人扶他了一把,才没因此丧命。

    借着灯光勉强能看清,墙下似乎是有打斗过的痕迹, 赭石色的干涸凝固在了墙角。地上还零零散散的躺着些人,因着天气热,身上已经开始散发出了阵阵恶臭。

    “这走,下去看看。”楚长安稍稍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道。

    然而他决定倒是决定了,只不过这些人不知是被吓得还是怎么招,竟是没一个人敢动。

    过了半晌,苏言明才颤颤巍巍的开口道,“楚兄,这样不大好吧。这人死都死了”

    “死都死了怕什么,横竖还能蹦起来是咋这会儿谈什么君子之道,回去苏大人问起来你们一个个可别给我哭。”楚长安说罢自顾自的给自己套上绳索,一步步的往下爬。众将士们见此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他一块儿。

    其实要真只是些死人到没人怕,最主要是这大老远都能闻见那股腐烂的味儿,再加上月黑风高的,平日里头再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现在该怂的还是得怂。

    “啧啧啧”楚长安一面嘀咕着一面弯下腰将地上躺着的腰牌见了起来。主要是天气热,尸体腐烂的快,其实也并没有死多久,“卯州巡抚王志成。难怪是这一块儿反了天了,死了官员都不往上报的。”

    不过这腰牌虽然是找到了,可是这王巡抚身上就一身里衣里裤,而且从表情上来看死的也并非安宁,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有人有意为之。

    楚长安想了又想,觉得这些猖狂之辈大抵是不会念及着天热,杀了人还脱衣服的。但若说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尸体的身份也有些说不通,毕竟这腰牌还挂在身上,稍微识点儿字的都能察觉的出来。

    苏言明一路上一直都是畏手畏脚的,要不是这么大个儿楚长安真只当是带了哪家小姐一道出来了。然而这一次却是意外大胆的走上前去,同楚长安一起蹲下来查看情况。

    “怎么了这是不怕了”楚长安说着还是提着灯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誊了给位置。

    苏言明没接话,借着灯光能看得出来脸色依旧不怎么样,想必是对这种场景还是不大适应。

    想当初楚长安第一次听见萧寂让他帮忙除了士兵的遗体的时候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后来虽然是习惯了,但看见当初自己这般反应的时候依旧是没有半分轻蔑的意思。

    不过对苏言明就算了。

    “以前也是见过的。楚兄在宫里当差之后,老在家闲着也不是事儿,父亲便让我去大理寺帮着打打下手。”

    “还真看不出来。”

    “前些日子我悄悄看过父亲要往圣上身边呈的奏折。这一片的僧人之所以能够控制人民,其实应是先控制了这些官员。这些僧人有的会先扮成衙门的人再去行凶作恶,这样一来留给百姓的印象便是,朝廷不作为,只有依附他们才会有好日子。等百姓有了先入为主有了这个概念,再去传教以神明之意加以控制,方能事半功倍。”

    也难怪,刚下船的时候见着码头附近的一个个都骨瘦如柴的,想让人民彻底转变思想,必须得有一个压迫的过程。

    苏言明说罢又皱着眉头伸出手,仔细的将地上躺着的这个翻看了一番,“这边的势力猖狂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却是近几日才死的,而且这个地方建造的要么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进来,要么就是防止里面的人出来,楚兄觉得那种更说得通”

    楚长安一直没觉得苏言明傻过,就是不c,ao心。以往在京城有人帮衬着,自然不用自己记事儿。然而如今既是出来了,可不就得脑子长回自己头上了吗。

    “带回去给仵作检查,让苏大人做定夺。”楚长安一面说着一面招呼着将士们将地上躺着的人搬走,又道,“你且随我再仔细看看,瞧瞧还有什么线索。”

    遇上这种棘手的事儿,楚长安也只能表面上装着从容,毕竟如果自己都乱了方寸,更别说手下这帮人了。

    权利之中的明争暗斗,不像战场杀敌那般直爽痛快。而更像是一盘棋,从猜先就开始算计,中间明里暗里的厮杀更是不用说,哪怕到了收官,一个不留神还可能被翻盘。而且自古以来和棋甚少,大多总得有战败的一方。

    庭院不大,几步路也就到了边缘。楚长安思量再三,还是破开了门。

    能看的出这人走的实在是匆忙,桌子上还有一杯喝了一半已经长毛的茶,和一盘已经被虫蛀了的糕点。

    屋内的陈设乍一看倒是中规中矩,仔细看来却是颇为不妥。

    这王大人信不信佛楚长安不知道,但这些物什的宗教色彩,哪怕是对于一个普通的信徒来说也不大合理。甚至有些物件看上去就知道,哪怕是从小生在寺里的也不一定能碰得到,更何况区区一个地方官员。

    打量了一圈儿,楚长安忽然向外跑去,在大门处停了下来。

    本以为石门是从里头栓上的,然而现在一看,却是被封死的。而且应是本来是能开合的,就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给封死的。

    楚长安又回想了一下,觉得饿死或者是渴死不大现实,但又不见他身上有明显的伤痕。最后楚长安还是找了些纸,将桌上那些剩下的食物给带了走,又拿出身上带着的水囊,将那半杯茶一并带走。

    应是有暗道的,楚长安报着这个头绪将庭院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却是没有找到一点儿结果。

    哪儿有什么暗道,连院子里的泉眼也就能打口水,过个垂髫孩童都难。

    然而楚长安来不及再去查看,苏言明便匆匆追了上来,“楚兄,这天快要亮了,一会儿要是闹出来动静,我们这些人真不够挡敌的,不如先回去做足了准备再来。”

    这话听起来没的反驳,楚长安也只好暂时就此作罢。毕竟此次出行大权也不在自己手上,自己的身份本质上也跟这些将士没差。苏言明到底也是苏渊的亲儿子,哪怕是真的没理但论礼仪尊卑,楚长安也没反驳的余地。

    这些将士们又一次搭成了人墙,一个接一个的贴着院墙站。

    先爬上去的还是那个小个子的,然而这一次他还没稍稍露个头,却又立马缩了回来。

    楚长安刚想开口问什么,却是见着他惨白个脸,干巴巴的道了一句,“完了。”

    、第三十九章

    只是一声完了, 楚长安心里头就上演了千百种可能。

    是已经被人发现了还是其他什么的,就说了一句完了就没了。

    那身形瘦小的将士又迅速顺着人墙窜了下来,脸色依旧是煞白。

    “怎么就完了,倒是说清楚。”石头的传音xi,ng虽然不比木头, 但要是外头真的来了人群,里面想必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然而现下楚长安并未听见有什么异动。

    “外面起火了。”再次开口的时候整个人也冷静了不少, 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楚长安二话不说窜了上去,亲自去看了看。

    本来心里头还暗自舒了口气, 这一看可算是又把心给提起来了。

    不知道何时,院墙一圈儿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火势虽大, 但却不见半个人影。也不知道是知道了这庭院里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还是要送这个已经走了的官员最后一程。

    石头耐烧,尤其是这么厚的一层,烧几个时辰也最多裂条缝,但这墙到底不是整块石头, 而是砌合而成的。中间粘合的地方一旦被烧化,整堵墙就面临着倾塌的可能。

    这种情况再顺着来路往外跑是不可能了。先不说这么下去会不会被烧死。即便是侥幸活下来了,可能对方压根就没走远, 要是发生正面冲突楚长安数了数自己来时带的这么几个人,觉得胜算不大。

    沉思了须臾,楚长安最终还是命这些将士们开始找暗道。

    其实到底有没有, 楚长安也不知道,毕竟方才他也找了一圈儿了,可惜什么都没发现。但如今也只有这么一条路了,自然是要在上面赌上希望。

    虽然说方才什么也没找到,但是楚长安打心底是相信这个院子里头是有蹊跷的,毕竟从方才一系列事情的细节之中还是可以看的出端倪的。

    但有的时候不是能察觉到端倪就能解决的,还要看天时地利人和。就这么大点儿的庭院,一行人兜兜转转了大半天,就差没把草木地基全部拔起来了,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楚长安正打量着眼前的这口已经干涸了的水井,然而还没仔细看,便感觉身后袭来一股热浪。毕竟以往的情况比今日险峻的不在少数,楚长安自然是躲开了,但是再回头看的时候,还是不禁捏了把冷汗。

    大块的石头正好砸在他方才站着的那个地方,若是反应真慢了半拍,现在怕是另一番景象了。

    楚长安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方才那堵只是掉石头的墙,忽然在一瞬间整个倾塌了下来,庭院就这么大,跑也难跑,他只得就近找了一处庇护之处蹲下来护着头,尽可能的减少受伤。

    然而事实比想象之中的伤害力更大,倾塌的瞬间,碎石飞jian,楚长安能清晰的感受到背部未被软甲护着的地方已然多了几分温热shi润的感受,疼虽然是疼,但好歹没伤到关节处,应是不怎么影响。

    过了一会儿没有石头再砸过来了,楚长安才抬起头来,本来这次出来时带的人就不多,哪怕少半个都能看得出来。这一下倒是好,剩的人掰着指头都数的过来。

    “楚兄,找到了找到了”

    平日里头看着苏言明手无缚ji之力,现下却是唯一一个身上没有带伤的。

    楚长安也来不及多想,只是一面打了个手势示意苏言明指路,一面又招呼着剩下还能走得了的人带着那位官员的尸体一道。

    暗门设计的称不上巧妙,但的确是不大容易发现。是在卧房的最里头,挨着床的那面墙可以推过去,露出来的就是能通过去的暗道了。

    楚长安本来还好奇苏言明还挺有能耐,这也能找得着。结果一看,这不就是花楼里头鸨妈妈为了防止正妻来捉j,i,an祸害生意才想出来的把戏么,苏言明长期泡在脂粉之中,肯定对这种事情再熟悉不过了。

    暗道虽是y冷的很,但只要爬过了那么一段,却是意外的宽敞。

    难怪那王大人看起来不像是饿死的。

    不过这一路上并未见着有人埋伏,看起来那王大人也不傻,知道这条路不应该会把自己困死在那种地方。

    这个问题楚长安想了许久也没有想通。

    不过越是往前走,这个问题也逐渐明了了。

    走到了尽头,眼前不是一片开阔,而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暗河。

    根本就没有出口,难怪那王大人会被困死。

    汴梁再怎么说也是邻着黄河,这些将士多半是会水的。但是会水在这种笛梵也显得无力,毕竟这暗河虽然流的不算急,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水xi,ng再是好,到了这儿也多半会摸不着头脑。

    “不然还是回去罢,从火里冲出去总归还是有希望的。若真的是有埋伏,硬拼也比现在的情况好。”有一个将士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然而等他们真的回到进来的地方可傻眼了。

    暗门已经封死了,隔着碎石也能感觉到外面炽热的温度,想必是大火已经烧到这儿了,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要是这么僵持下去,等待他们的大概只有去见阎王这么一条路。

    楚长安心一横,道“顺着这一路再仔细瞧瞧,这暗道修建的看起来也有些时日了,不可能真的没有出路。若实在是找不到,便顺着那条暗河下去看看。”楚长安说着又看了一眼那道被封死的暗门,“哪怕淹死也比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强。”

    楚长安自己也知道这个主意欠妥,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

    刚没走两步,楚长安便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楚兄”

    “怎”

    话还没说完,便察觉到身后有异动,紧接着便用左手抽出腰间的短匕,反手向后一捅。只听一声闷响,似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倒下了的声音。

    楚长安这才转过身来,抹去匕首上的血迹,重新收入鞘中。他没说话,只是扫视了一圈剩下来的这些人。

    有的已经双腿发软跪下了,脸色灰白,没比地上倒着的这个好多少。

    过了半晌,楚长安才开口说道,“想以下犯上,也得先有这个本事再说。”楚长安说罢又瞥了一眼地上躺着这个,虽然是没死透,但也差不离了,哪怕是不去再补一刀,也没得治了。

    “以下犯上要是不来这个鬼地方,哪儿会有现在这种事情”地上躺着的那个将士大抵也知道自己大限到了,也顾不得往日那些礼节,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虽说是忠义为先。但无论仁义与否,忠永远是第一位。”“不过既然没有这个觉悟,当初为何要选择为朝廷效力走了也好,省的以后在关头上坏了事儿。”楚长安说罢干笑了两声,没再去在他身上多费目光。

    那将士挣扎了不到半刻,终于还是没了气息。

    “若是谁再敢有异心,陪他一起在地上躺着。”

    身边的人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楚长安却是只当是什么都没发生似得,头也不回的往前继续走。

    这一路上这种人见得太多了。刚开始见着有好处便追随,见着事态不对,就反悔了。虽然是这种心理也算得上人之常情,楚长安也能理解,但威胁到自身的时并不想原谅,只得除掉清净。

    一行人再次走到暗河口的时候水流已经明显比方才缓了许多,再旁人眼里兴许事件好事,但楚长安看见却是直皱眉头。

    毕竟想要出去,只能顺着水流,不怕湍急,只怕是潭死水。

    望着幽黑的潭水,要不是身后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楚长安也想退缩。

    毕竟打小长在北方,缺水,到了冬日连洗个澡都得注意着,哪儿还能给他练水xi,ng。

    不过须臾,楚长安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猛地吸了一口气,便顺着水流一头扎了进去。

    、第四十章

    暗河其实比表面上看起来要湍急许多, 而且有些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凸起来的石头,而且比想象的要长。

    楚长安一头扎进去的时候虽然是闭了气,但是不一会儿便挺不住了,只得使劲儿往上划, 希望能浮到水面上来换口气。

    这么一换气可好,正巧撞到了尖锐的岩壁上。

    水再是冰冷, 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额上冒出来的温热。

    然而见血是小, 最令楚长安绝望的是头脑开始发昏,身体渐渐的失去平衡, 导致了又再黑暗中多了几次撞击。

    最后被冲出暗河的时候楚长安还是隐隐有意识的,只是四肢使不上力气。然而楚长安心中到底还是有所不甘,死也不愿意死在这种地方, 只能拼了命的向着光线投s,he下来的地方,一点点往上划。

    就在快浮出水面的时候, 楚长安感觉到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朝自己游来。

    这种情况之下哪怕本能的打起警惕,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任着对方在头上打了一记。

    不过意外的, 这一下子并不觉得疼,只是再也无法保持清醒,从而陷入一片昏沉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 楚长安似乎又恢复了对外界的感知,但是眼皮子依旧是沉得很,睁不开。只是能感觉到有人在帮他渡气, 能感觉的出手法娴熟,只是动作实在算不上轻柔。

    “萧”楚长安转念一想,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儿离京城虽然不远,但是也不近。朝堂上那摊子事儿还麻烦着,怎么可能有时间来这凶险之地。

    这么一开口,对方大抵也是知道他醒了,便停下了动作。

    楚长安本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说到底是救命之恩,以后也好道个谢。然而好景不长,可能是因为方才呛得水太多,没等有力气睁开眼便又没入了黑暗。

    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没了那般对死亡的恐惧,而是觉得应当如此,没什么不妥之处。昏沉了半晌,似乎有什么东西入梦而来。

    太平盛世。

    说来楚长安自己觉得好笑,以前他可从来没有把家国大业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放在眼里过。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和自己不相干。

    毕竟深陷困境的时候施以援手的可不是这个国家,而是那个一样落魄的小王爷。往后的一系列事情,也是围绕这个小王爷展开了。要是当年萧寂说想要经商,现在楚长安可能走的就不是这条路了。

    然而现在却有些渴望九州能够太平,人民得以安康。

    而且梦中这幅景象,倒是成真了。

    楚长安百思不得其解,不解自己的心境怎么有了如此转变。最后思量了半天,终于是归咎于如果九州能够平定,天子也好轻松一些,从而自己也能闲下来。

    本来楚长安已经沉沦于眼前的盛世,甚至不愿意走出来,想一直在梦境里头待下去。而且梦境里遇见的人,一个个唤着他善者,请求他就这么留下来。

    可比外面的纷争好太多了。

    然而梦总是没的由来,楚长安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也正是这么一件事情,令他恨不得立刻从梦境里惊醒。

    这些做侍卫的,没有统一的休沐,而是采用了轮休的制度。

    说是轮休,能轮到了也只有在宫里头混的有些年头的那些老人。至于这些新来的,休息就别想了,能多睡一会儿都是福气。

    楚长安到底是今年刚来的。哪怕在殿前再是崭露头角,也依旧是个新来的。从入宫以来别说休息一整天了,撑死也就偷会儿懒还不敢被发现。也可能是因为他在同僚之中太露锋芒,永远是大统领的关注对象。比如什么脏活累活,别人不干就罢了,楚长安不行,必须做完才能吃饭。

    虽然这些小事对于他而言并不累,甚至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每每想起来,心里头还是盼着以后能有两个人位子倒过来的一日。倒不是要报复什么的,只是心里头求个畅快。

    惊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身边自然是什么人也没有。但手边却是留下了些伤药,在岩石上磕碰的地方也已经被简单的处理过了。

    虽然不知道是何人出手相救,楚长安心里头还是默默的道了声谢。

    楚长安沿着河滩转了一圈,果然离那条暗河的接口处不远,里面还陆陆续续的冲出来一些东西,有烧焦的木头,也有布料的残渣,想必是顺着那个庭院的暗道一并流出来的。

    看了好一会儿,楚长安忽然觉得不对,甬道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然而还没来得及探头看,先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漂出来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具具身着软甲和夜行衣,已经没了生气的人。而且看起来并不像是淹死的,而是活活窒息而死的。

    当时楚长安记得,他决定从暗河逃出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表示了不满,甚至为此先一步付出了生命。然而没想到不满的人却是这么多,宁可憋死也不愿意去试一试。

    这些人顺着水流出来的时候楚长安还来不及去捞,便一个个急着被旋涡卷了进去。

    楚长安忽然想到了苏言明。

    虽然论私心楚长安一直认为他活着有影响自己生命安危。但是若果这一趟没把他活着带回去,那么苏渊估计也不会让他四肢健全的回京。

    楚长安现在只求上天开眼,让这个祖宗多活一会儿,不然自己多半也得下去陪他。

    这片河滩不大,走了莫约两刻钟便走到了头。最后楚长安是在草丛之中发现这位大仙的。

    面色红润,睡的安稳。

    “起来了。”楚长安说着俯下身,推了推他。

    “什么时辰了就起来起来,昨天晚上还那么温柔,本少爷会少了你那几两银子”

    楚长安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话,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站起来给了他一脚,“起不起来”

    苏言明吃了痛,才算是睁开眼睛。本来一脸大爷样,见了楚长安算是彻底给他根治了,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坐端,“楚楚兄”

    “你倒是挺本事的,怎么出来的他们人呢”虽然方才已然见到了尸首,但是楚长安还是希望是自己看走眼了。

    苏言明忽然回想起来了什么似得,流露出一副十分惊恐的样子,瞪大了眼睛望着楚长安,半晌也没说出来话。

    “问你话呢,他们人去哪儿了,需不需要回去找苏大人再去营救”楚长安见着他没回答,又问了一遍。

    “死死了”过了好一会儿苏言明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的说道,神色之中尽是恐惧,紧接着整个人完全崩溃,躺在地上张着嘴,却是只能发出几个单调的音节。又过了不到一刻,眼角才缓缓流下了两行晶莹。

    楚长安见此也只好柔下声音,俯下身来劝了两句,等过了一会儿见着他情绪稳定了些,才继续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可否与我细说”刚说完楚长安见着他表情不对,连忙补充道,“咱俩一道长大了,我你还能不信不用着急,想到哪儿就说。”

    苏言明见着楚长安也没了以往待自己那般凌厉,稳了稳情绪,才缓缓开口道,“虽然他们大多会水,但是遇见这种情况还是怕。楚兄当时说要从暗河里出来的时候,其实不止那一个人动过那种心思。”

    “那你为何不和我讲”

    “我我打不过他们。”

    想来也是。这一行人唯一不会武艺的就是苏言明了,但也是除了楚长安唯一一个活下来的。楚长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见你跳下去的时候他们说你想死,可别拉着他们一起死之类的。然后便去试图撬开来时的暗门。结果这么一窍,浓烟顺着暗道进来了”苏言明说到这儿忽然停了。

    “那你倒是聪明。”

    “没我本也是不敢的。但最后慌乱之中想着横竖都是死,死在外面也比死在里头强。后来记得在水里遇见了一个人,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心善,把我捞了上来。一醒来就看见你在我身边站着。”

    楚长安安静静的听他说完,伸出手来摸了一把他的头,仿佛真的像儿时的好兄弟一般,“都过去了,既然已经活下来了,说明你命不该绝。现下先去找苏大人会和,往后的事情还多着呢。”

    两个人一路并肩走着,路过那片废墟的时候楚长安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得。

    暗道修建在地下,塌方的几率并不大。而且即便是塌了,应是离暗河还有一段距离。

    他方才看见河道里漂出来的那些将士,理应是好好的躺在暗道之中的,除非是人为

    楚长安想到这儿,悄悄瞥了一眼跟自己并肩站着的苏言明。

    只见苏言明依旧是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满脸不解的问了楚长安一声,“楚兄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提示是修错字。

    、第四十一章

    “没怎么。”哪怕是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 楚长安也不会明面上表现出来。毕竟往后还有些日子要在一处,要是现在应是要说破,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被动,“只是那王大人没能带出来, 而且所有人都没了,如何向苏大人交代。”

    “楚兄放心, 父亲肯定不会责怪你的。”

    这点楚长安也知道, 苏渊至少表面上不会对他出言不善。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是萧寂亲自举荐来的, 但表面上和善可不代表别后不会捅几刀,所以这日子依旧是过得提心吊胆。

    天黑的时候两个人总算是回到了来时的船上,听驻守的将士说, 苏大人一早也出去了,现下还未回来。

    楚长安没再去追问, 只是回到船舱里头自己找了些伤药,简单的处理过后便倚着物资箱小憩。到底楚长安也是常人,经历了这么一圈儿受惊吓虽然不至于,但该累还是会累, 该困还是会困。

    然而睡了不一会儿,楚长安就被外面的嘈杂声给吵醒了,本来楚长安还想着无视过去睡自己的, 然而这其中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稳重低沉的声音,整个人都清醒了好些。毕竟要是让苏渊看见他在这儿睡觉,还指不定心里头怎么想的。

    楚长安从船舱里出来的路上赶忙理了理衣冠, 见着苏渊这幅样子,一时间也没敢认,苏大人三个字又是硬生生咽回去了。

    只见着苏渊一只耳朵拉耸下来,上面尽是干涸的血迹。发冠也散落在一旁,满身泥泞的坐在地上任由身边的人帮他处理。不过一日,哪儿还有以往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气势,根本比那流浪街头的还不堪入目。

    “苏大人您”楚长安还算机灵,没敢站着说闲话,赶忙去端来伤药和清水,帮着来时带的郎中一道处理。

    “失算了。”苏渊抬起头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们这边的事情言明和我说过了,他们猖狂的程度远远超出了想象。”

    能看得出来苏渊这边也是损失惨重,船上的人远远比从京城来的时候少了好些。回来的也大多身负重伤,伤不致命,但是断胳膊断腿的不少。

    “那苏大人下一步打算如何,下官也好有个准备。”

    “不能再拖了,越拖下去我们的局势越糟糕。宁可殊死一战,也不能这么等下去。”苏渊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如果能平定这法外之地,哪怕在这种关头上为国捐躯,也是值了。”

    楚长安下意识想附和,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苏渊可不是这么冲动的的人,哪怕今日真的是受了什么刺激,也不可能会如此意气用事。而且即便是他真的想为国捐躯,楚长安可不想,明明有可以扭转局面的办法为什么要白白送死。

    “下官以为这儿离京城不算远,若是现在请求陛下增援最快不出三日应是就能到达。”

    苏渊摇了摇头,“这一片鸽子根本飞不过去就被截走了,信使也是,根本出不去。第一日来的时候我就想过,结果昨夜见着有什么东西撞到船上了,捞上来一看,可不就是那信鸽和那信使么,身上还有箭伤。”

    “苏大人可否让下官一试下官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几分信心,活到京城给陛下报信肯定是没问题。”

    “入朝为官这么多年,陛下待苏家不薄,怎敢再多做要求。”苏渊到底是在京城待得久了,要么是拉不下脸,要么真的不知道那些武官是怎么再奏折里头哭兵力不够的。楚长安觉得可能是前者居多,毕竟苏家的势力如日中天,什么时候拉下来过脸去求别人,从来都只有别人求他们的份。

    “到底都是为了家国,陛下肯定会同意的。我们现在的情况哪怕真的是为国捐躯了,估计也只能平白涨他们的气焰,不如再缓两日,一举拿下。”

    苏渊没接话,只是垂着头继续让一旁的郎中帮他处理伤口。伤药涂到耳朵上的时候苏渊难得的皱了眉头,想必是疼的。借着月光楚长安才看清,也难怪是要意气用事,这伤的,左耳怕是得失聪了。

    沉默了大半晌,正当楚长安准备告退的时候,苏渊才冷不丁开口道“行,去吧。”

    “苏大人这是想通了”

    “嗯,方才冲动了。仔细想想,长安言之有理。”然而没等长安舒口气,苏渊马上接道,“让言明跟你一道,路上有个照应。”

    楚长安心想自己真的不需要这个照应,“下官以为”还没开口反驳,楚长安便迎上了苏渊的目光,赶忙改口,“下官以为苏大人言之有理。”

    事不宜迟。

    等不到天亮,楚长安又得再次带上这个祸害一道,出发回往京城。

    早些时候楚长安趁着苏言明沐浴的时候悄悄趴在外面看过,本以为是他衣着比较有掩饰力的问题,但是脱了衣服发现还真的是表里如一,一点儿也不像习武的人。

    若真的没有武艺傍身,楚长安怎么也想不通当时在自己跳下暗河的时候他是何德何能才把所有人处理掉,独自一人逃脱的。

    有些事情真的是想不通,楚长安也便不想了。

    反正这一次两个人一路,楚长安就不信他真的一点马脚都不露。

    两个人一路上话也少,毕竟这一片还是王法之外的势力,少说两句就多一点儿活下去的几率。

    只可惜有的事情不是少说就能避免的了的,该来的总归还是得来的。

    毕竟天没亮,能见度有限,有限的视野里楚长安心里头忽然紧了一下。

    朝廷给地方发的官服是按品阶统一的,统一的颜色统一的样式。可能有的里皇城远的地方会按着当地的环境气候有所改良,但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第一次楚长安眼前晃过一个穿官服的男子,还能当是自己眼花了。但是苏言明说他也看见的时候,眼花这个理由便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楚兄,楚”苏言明话没说完便僵在了原地,望向楚长安张大了嘴,瞳孔甚至比平日放大了好些,想必是看见了什么骇人的东西。

    “不用管他们,只管往前走便是。这些僧人为了抹黑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形象,的确会扮作官员行凶作恶,出了地界就没事了。”楚长安心想有什么事儿还能吓着这位祖宗,但表面上依旧是安慰道。

    “身身侧”苏言明依旧是僵在原地,话也说不囫囵,只是结结巴巴的道出了几个干涩的音节。

    “啥”楚长安很不以为然的扭头看了一眼。

    一扭头倒是好,正好跟那张狰狞的面孔撞了个脸对脸。

    一袭染了血的官服,加上眼睛上本就有毛病,一只眼只有眼白没有黑眼珠,双唇不知为何无法合并,一口黄牙更显得狰狞。本就长得五大三粗的,脸上还布满伤痕,可不是得吓死人。

    楚长安愣了两秒,转身撒腿就跑,也不管他有没有追上来,只知道按着记忆不断的往前跑。每当累的时候一想起来那张脸,便跑的更快了。

    本来这种场景楚长安见得也不少,但是猛地脸对脸却是第一次。

    跑了不知道多久,楚长安见着已经跑出地界了,才渐渐停下来了脚步,却是怎么也不敢回头了。

    “楚”苏言明这声楚兄没喊出来,就被楚长安扼杀在嘴里了。

    “你他妈怎么早不和我说”

    “我说了啊。”苏言明一脸委屈道,“是你自己要回头看的。”

    也是,苏言明的确是没明说让他回头看。但楚长安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楚兄别生我气啊,当时我也是吓着了,没想到要跑。”

    这句吓着了楚长安倒是相信,别说苏言明了,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场面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

    楚长安觉得这种事情计较也没结果,只是罢了罢手,“赶紧赶路,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下次要再出现这种情况不求你提醒我,只求别坑我了行吗。”

    苏渊昨夜睡的倒是安稳。

    一觉醒转,便换来郎中帮他拆卸下耳朵和身上绑的有些夸张的纱布。

    拆下这些污秽之物的时候苏渊还是不禁皱紧了眉头,毕竟血液的腥臭味儿还是残留在身上,不跳下河洗个三天三夜怕是除不干净。

    纱布之下露出的完好的皮肤,除了偶尔可见一些微不足道的擦伤之外,别无大碍。

    “大人您说大少爷若真是说服不了那个姓楚的,他又不会武功,怎么想都是吃亏啊。”那郎中一边说着,一边将苏渊身上残留的猪血用shi布擦拭干净。

    “说服不了也无妨。”苏渊端起手边的茶,大约是觉得淡了或不合口味,只是呷了一口便没再去碰。

    “那要是真的搬来了朝廷的人”

    “不可能。”苏渊说罢,嘴角浮现出来了一抹笑意。

    “下官不懂。”

    “楚长安能活着回来,就足以说明了。”苏渊说着笑意更深了些,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他能活着回来,说明陛下他根本就不在京城,何以向朝廷请兵最后还不是得乖乖的用苏家的私军”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没有黑眼珠的人真的遇见过x

    当时正坐在公园的板凳上休息,姬友忽然拉我走,并让我别回头,说是我后面有个要饭的来了。结果我好奇,作死回了头,正好脸对脸。

    以前学校体测都没跑过这么快

    、第四十二章

    在马背上行宿楚长安倒是习惯, 只可惜苏言明,就差没让楚长安把他捆在马背上才能保证不摔下去。

    楚长安心想巴不得给他绑上,也省的提心吊胆的总是担心他不知什么时候醒悟了,直接给自己一刀。

    毕竟入了秋, 汴梁多雨,二人连夜入京的时候天应是已经到了该亮的时候, 然而却依旧是一片y沉, 没有半点儿放晴的意思,估计不久之后还会有一场雨水。

    路两边的小贩大多都还歇着, 不过也有不怕雨的,早早的撑好了雨棚出了摊。

    一路上飞驰过长街,隐约能看见暗红色的宫墙之时, 苏言明却是停下了马没再跟着。

    楚长安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察觉到了,也随即停下来问道, “怎么不走了前面就快到了。”

    “不对,往日里头这个时辰朝臣已经陆陆续续赶往宫里了,然而今日怎么一个人也没看见。”

    楚长安大概计算了一下,今日的确是没逢上休沐, 而且萧寂对于朝政上极为重视,哪怕真是少胳膊少腿了也得爬到正殿上听完朝会。

    “不知道,管这些做什么, 大约是逢上休沐了吧。”

    “可是”

    苏言明还想说什么,但是楚长安却是不想再听,只是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走在前面, 自己随后。毕竟方才若真是大意了没反应过来,这会儿苏言明还指不定跑哪儿去了。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迈进宫门之后无端觉得y冷,根本不像是刚入秋的天,反倒是冷的跟寒冬腊月似得。

    走到永昌宫的时候这种感觉愈发明显,虽然这点儿寒冷并不碍事儿,但楚长安心里头还是觉得奇怪。

    然而两个人还没走到大殿门口便被拦了下来。永昌宫向来守卫森严不假,但是这些森严的规矩大多只针对外人,跟楚长安搭不上边。虽是这么说,楚长安还是自觉的将身上的武器和软甲卸了下来,本来就不宽敞的袖子也往外翻了翻,本以为这样便能进去了,然而门口这些侍卫依旧是没有半点放行的意思。

    楚长安问了,他们也不说,只是横着手中的长枪,无论楚长安怎么问也不吱声。

    僵持之下,楚长安瞧见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喊道,“得福公公。”

    得福其实也早看见他了,本来猫着腰背着脸想混过去,结果还是被对方看了见。

    “诶呦,您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楚长安心想自己不过离开了不足半月,怎么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得福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拂尘,话未说出口先是无奈的干笑了一声,“您有所不知,陛下这一次怕是真的病了,除了太医和几个宫女能进去,就连老奴也进不去。”

    “病了可否细说”虽说是病来如山倒,但楚长安这么多年到底也没见过这个主能病到脸人都见不了。

    而且别的朝臣不能见就算了,若是连自己都见不了哪怕事情八字没一撇,楚长安心里已经上演了千百种可能xi,ng。甚至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就等得福开口了。

    得福的神色有些尴尬,一时间也说不上来什么,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这个您也别担心,大抵不是不会出什么问题,过了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此话怎讲”

    得福见着他不死心,心里头不禁为自己捏了把汗。不过到底是在宫里头这么多年,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您这个恐怕就不知道了,也是见着您平日里头在圣山面前得信老奴才敢讲的。去年今日您可还有印象”

    楚长安摇了摇头。

    “去年今日是陛下登基的日子。”

    这么一说楚长安倒是想起来了,不过去年这个时候自己还在土里头躺着哪儿来的印象。

    “老奴服侍过两代帝王了,哪个登基的时候不是举国欢庆。只有圣上一个,登基当日就是国丧,当时满城的白花跟下雪的似得。之后圣上便一病不起,一度太医都急的要备棺材了,结果后来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一日就好了。”

    楚长安久久没接话。

    然而正当得福以为他已经死心了的时候,却是又开口了,“那何时能觐见,这一回真的是有急事禀报。”

    “这您还是请回吧。圣上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来。不过您放心,若是哪会儿情况好转了,老奴会让人去通知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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