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儒将[重生] 第5节

作者:罄靥 字数:22352 更新:2021-12-31 00:08:33

    楚长安坐在地上还没思考一会儿,牢房的门便又一次被打开了。

    这一回进来的是天牢里头的狱卒。常年生活在这种y冷的地方,哪怕人已经瘦的跟竿子似得,身上的衣物依旧是显得臃肿到不行。

    狱卒一眼就看见了楚长安脚边儿躺着的那件龙袍,明显的愣了一下,硬生生把方才那副嫌恶的表情收了回去,重新换上了一副笑脸,“这是方才皇上来过了啊。”

    “嗯。”宫里头人模狗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楚长安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奴才也不怎么识字。圣旨上写的什么也不清楚,楚侍卫自己看看罢。”

    楚长安到了声谢,接过了圣旨展开来看。

    至楚卿,切勿擅自意气用事,苏家长子万不可杀之。三日之后自会放你出狱,稍安勿躁。

    方才楚长安心里头还盘算着出了这牢狱该如何收拾那个祸首,这一卷圣旨来的可算来的是恰到好处。

    但说是圣旨,除了明黄色的绢帛还像些,从字里行间的随意和亲切,怎么看怎么像家书。

    、第二十章

    平日里头没事儿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没,一旦有事儿,基本上所有的问题都跟存了心似得,恨不得堆积到了同一天把人压死才算。

    现在才刚开了春,南方就迎来了第一场小规模的涝灾。这么点儿雨虽然不至于淹死个人,但是邻着水边的田地基本上都给糟蹋完了。虽然现在看不出问题的严重xi,ng,但是再过几个月之后颗粒无收的时候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北边倒是还好,萧寂本来以为这个苏世元压根就管不了多大的事儿,没想到倒是意外的能拿得出成绩。

    要不是这些天来接连不断的事情,萧寂或许还真的有可能被骗过去。

    侍卫统领到底也是在宫里头待了这么多年,这些大臣又大多是沿用先皇留下来的,哪怕统领甚少亲身涉及前朝这趟浑水,这件事一出来,也算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早朝的时候萧寂稍稍来迟了一会儿,这些大臣大抵也是习惯了,毕竟先皇以前身子时常出现问题,来迟是常有的事儿。见着萧寂没来,人群之中已经开始冒出来了些低声的议论。

    议论的内容大抵也逃不过两个,一个是南方的洪涝,一个便是刚刚西去的这个统领。

    死的若是个风口浪尖上的还好,但是大统领素来与旁人无仇怨,出身也清白,虽然未身涉前朝,但是官品也是京中排的上号的,就这么忽然走了,要说是没有蹊跷绝对是不可能的。

    “苏大人,”苏渊是唯一一个站在人群之中没有和旁边儿的人搭话的,不过也是,毕竟是个贯穿三代帝王的大丞相,自然是不会跟这些个区区喽啰一般按耐不住。然而他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会主动找上门来,这可不,皇上迟到的还不到一刻钟,就有人凑了上来,“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陛下这是又怎么了。”

    “什么风把章大人给吹来了”苏渊缓缓的转过身来,直勾勾的注视着眼前的人,似乎只是在打量一件物什,“差点儿忘了,这风水轮流转,转到您家儿子身上了罢。”

    章善见着他这幅态度倒是也不恼,依旧挂着几分笑意纠正道,“瞧您说的,下官尚未婚娶。”

    苏渊没接他话,却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直视着他。入朝为官这么久,违心的笑容早就信手掂来,要是哪日不笑了,说明眼前的人怕是真的跟他有所过节。

    “这点儿小洪涝看样子是不打紧,而且这才刚刚开春,有的是时间补救,总比旱灾来得强。不然为何这正殿里没一个担忧南方的情况的,全是议论刚刚逝去的那位可怜人。”章善全当做没看见对方的一脸厌恶,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下官斗胆,苏大人的本意应不是这个吧”

    苏渊稍稍楞了一下,不过须臾便又回过神来,只是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开口道“章大人说的什么意思苏某学识浅薄。”

    “下官只是提醒您,做事不可c,ao之过急啊,若是苏大人需要,下”

    “不需要。”苏渊平日里头也并非是个无礼之辈,这一次却是难得的打断了别人的话。

    章善自然不会自讨无趣,依旧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回到了队列之中。

    大约又等了一刻钟,萧寂才匆匆忙忙从外面赶了进来。想必是赶得急,连最外层的龙袍都来不及披。可能是因为少穿了件衣服,又或者是因为头上的旒冕过于沉重,整个人都显得比平时瘦弱了许多。再加上ji,ng神看起来也有所欠佳,平日里头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

    “有什么话跟朕讲,别在底下自己悄悄的说,多没意思。”虽然萧寂进来时朝臣已然安静了下来,但依旧是多了这么一句,“朕不瞎,也不聋,章卿和苏卿你们说是吧”

    苏渊只是有些歉意的拱手笑了笑,并未接这茬子话。

    “你们这些个,比朕的消息都灵通,想必也知道最近南方的情况不大乐观。对此朕心里头虽然已经有了些眉目,但还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再做决定。”萧寂扫了一眼底下的人群。方才还跟有说不完的话似得,这会儿倒是一个个比闺阁里头的大姑娘都安静。

    萧寂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局面,毕竟以前他那个父皇可没少养这一群白吃饭的,今年新选上来的各个其实也就是比较出挑的泛泛之辈,没什么特别中用的。不过萧寂并不在意这些,不管事儿的也好,省的他亲自慢慢剔除。“既然你们不说,那朕便替你们说了。”

    “臣有话要说。”开口的正是章善,虽然名字里头带个善字,却是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要不是这身朝服,到真的像那些个街头打着算命的名头行骗的江湖术士。

    不过还真别说,不仅是长得像,入朝为官之前章善还真是靠着给人作法术为生的,至于是不是骗子就不清楚了。

    萧寂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章善还没开口先笑出声来,神色上写满了抱歉,“洪涝是小,而且现在应该还能赶上春耕的尾巴。现下陛下登基不久,国库想必也不怎么丰盈,臣也没什么本事,不像各个大人读过那么多书,想不出来什么能为陛下分忧的法子。横竖臣也没什么家人,这么多年来的俸禄就当充盈国库了,再加上些家底,大约能凑来二十万余来弄两。”

    二十万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光是俸禄怕是远远不够的,然而没等别人开口章善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方才想必皇上也看见了,这件事儿臣和苏大人讲了,苏大人也觉得应当如此。只是今日苏大人似乎嗓子不利索,不方便开口。”

    朝堂之上本应都是些文人墨客,却是偏偏出了一个无耻之徒。苏渊在一旁听着脸都恨不得绿了。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人没安什么好心,但是突然唱的这一出实在是有些猝不及防。

    这不是摆明的来骗钱的吗。

    苏家家底虽然丰厚,但是也经不起这么糟践。先是折损了大几千的兵马,再是往上上缴数十万两银子,过不了这一代怕是这个世家就这么得落魄了。

    但是这个时候又偏偏摇不得头,毕竟方才章善凑过来是真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光是言而无信这一点儿就难以让他以后再金殿之上立足了。

    自萧寂登基以来对他处处打压这件事情,哪怕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世世代代权高过主,不是谋反就是死罪。但是前者最好的时机已然错过了,后者苏渊心里头还是清楚,萧寂暂时没这个胆子。

    君无良臣,大约形容的就是萧寂现在这种境地。

    如果现在顶着舆论硬是把这个口碑良好的百年世家铲除,相信百姓以及各方势力也不会让他这个皇位做的安稳。只要这边自己一死,想必下一场暴动也不远了。

    毕竟在外人看来,苏家还是国之栋梁,而且皇上还是要靠这些个世家撑面子的。

    若是早两年萧寂登基,苏渊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被打压到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的小儿子已经悄然成人了,只要再熬上些时日,总归是有翻身的机会。

    “此事属实。老臣正有此意。”苏渊沉默了须臾,终究是开口了,这一开口倒是还配合着呛出一副沙哑的声音,“不过皇上,今日怕是还有一件事情想必您也知道。”

    前半句还让萧寂稍稍宽心了一些,但是后半句哪怕是苏渊不说,萧寂大抵也能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贼喊捉贼,屡用不衰的套路。

    “臣自幼与大统领交好,这一次见着友人死的实在是冤,还请皇上交代一个公正。”

    “朕自会明察。”下半句无事退朝还没说出来,却是又被苏渊抢了先。

    “犯人既然已经抓到了,为何不就地正法。陛下他就是个祸害啊”本来大家对事态的认知只停留于统领忽然暴毙,案子应是还毫无头绪的阶段。然而苏渊这么一说,倒是知道了原来连人都已经抓到了。

    苏渊也是仗着萧寂不敢拿他如何,这种时候能多说两句便多说两句,不求别的,至少能混淆别人的视听。

    本来事态已经封锁的差不多了,不求天衣无缝,只求着消息传播的慢些。毕竟这一次萧寂有意要保住手上这颗棋子,自然是不会让他沦落为别人酒后闲谈的唏嘘。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寻到一颗愿意为己所用的棋子实在是太难了。早些时候见着楚长安的动作,萧寂觉得这些天的努力可算是没有白费。

    果然这个年纪的少年,待他一分好他便能回报十分。你若是给他两分,他反倒还觉得自己欠你一分。

    “国有朝纲,就地正法乃是粗鄙之举。嫌疑之人已经压往天牢,若是证据确凿,即日当斩。”

    “不过苏卿怕是有所不知,昨夜那锦盒之中并未发现不妥,怕是大统领死于别因,还有待查证。”

    、第二十一章

    圣旨上说是关上三日,但是楚长安觉得自己已经在牢房里头度过了无数个春秋。

    外面是个什么情况楚长安不知道,但想必已经闹翻天了罢,也不知道这次小皇上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支撑的住。

    其实说真的,真是对方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时候,楚长安觉得自己反倒是帮不上什么忙。

    先抛开大的不说,光是宫闱朝廷之中这些暗处中的种种势力都是个问题,这一次勉强逃过一劫,以后若是想自保怕是都得费好些功夫。要是这样下去别说帮着萧寂了,能护住自己已经算很不错了。

    而且再怎么说以前至少还有个具体目标能为之努力。毕竟九州安定国泰民安这种事儿,说来倒是比谋权篡位大气的多,然而却是虚无缥缈的很,根本无从开端,甚至连个头绪都没。

    以往在北方的时候冷归冷,但好歹是干冷,而且身上多半也穿有御寒的衣物。不像现在,shi冷刺骨,再加上多日滴水未进,再是硬朗的身子骨也有些受不住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牢房的门才重新打开。

    进来的狱卒解开了楚长安脚上的镣铐,也不管他能不能站得稳,二话不说把人赶了起来,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让他去御书房,快些过去别让陛下等的着急了。

    楚长安瞧了瞧自己身上这身行头,觉得这么面圣实在是有失得体,但后头的狱卒就这么一路上盯着,也不敢半道拐弯先回去洗漱。

    一路上宫女和太监还是一如往常低着头,顺着宫墙根匆匆走过,即便是有几个无意中瞥见了长安,也未留眼细看。

    御前的侍卫已经换了一批,都是些生疏的面孔,至少在楚长安印象之中是从未见过的。

    然而不过须臾,楚长安才算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什么似得。

    这件事情若是没有被压下来,现在自己怕是身首都要分家了。但是当时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若是想让这些人永远说不出口,大概便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平庸的棋子总是需要被不断淘汰了,只有脱颖而出的那些,才能在君王跟前留的长久。

    走到正殿门口的时候,楚长安像是回想起来了什么似得,忽然在玉阶上停住脚步。

    前些日子里头他可是以为自己死定了,平日里头不敢做的事儿都做尽了,结果上天也是喜欢捉弄人,现在又让他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驻足了半晌,楚长安还是硬着头皮迈了进去。怎么说也是这么大个人了,真发生就发生了,真问起来一口咬死,就说是当时头晕眼花恍惚了。

    然而自己心里头担忧到不行的事情,对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进门的时候萧寂正伏在桌案上,听见外头有动静便从桌案上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人。

    衣衫褴褛,发冠也未束起,这幅狼狈不堪样子在御前实在是显得有些失礼。

    “臣参见陛下。”上一次在牢里相见之时,大抵是觉得自己活不长了,也便懒得注意礼节了,然而抛开这些繁缛礼节反倒是显得亲密些,这回一开口,似乎是又回到了最初的疏离。

    萧寂见着他这幅模样,本是想数落他两句,却是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几日过得可好。”

    不必听到回答,光是看着他这幅样子也知道过得肯定不好。不过这几日外面的风头基本上都压下来了,既然苏家肯拿钱消灾,萧寂也不会再去追究这些有的没的。

    毕竟接手的这座宫殿的时候,留给萧寂的只有一堆财政上的烂摊子,再加上先皇挪用国库占位私有,花银子跟流水似得,而且战后许多城池又需要修缮。当初为了稳住民心更是直接免了两年的农税,这么一来,资金可不是要周转不开吗。

    不过这些难处萧寂未曾与他人说过,本是想着以前拿自己攒的那些先补上,但是这种事儿真的跟无底洞似得,那点儿家当填进去连个响都听不见。

    再三思量之后,萧寂便把目光转移到了这些个本就心里头敲算盘的世家身上。

    “挺好的。”是啊挺好的,这辈子加上上辈子不敢做的事儿全做了,还能四肢健全的活到现在,可不是挺好的吗。

    楚长安能感觉到萧寂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头明显还芥蒂着。别说那些风月上的感情了,能不能做回以前的君臣都是个事儿。

    萧寂见着他哪怕都这样了,依旧是勉强打起了几分笑容。心里头也说不上什么感觉,但总归是看着难受,想了半晌还是觉得先把手中的政事暂时搁在了一旁,“先吃些东西吧,有事情待会儿再和你说。”

    端上来的饭食依旧都是楚长安最喜欢的,口味大多以甜为主。因着幼年的时候条件不好,能吃些残羹饭渣都算好的,更何况甜食,怕是一年到头也吃不到一口。后来跟着萧寂条件有所改善了,自然是会把以前所欠缺的给补回来,最后哪怕是牙都坏了,嗜甜的毛病也改不了。

    但是现在楚长安被他这么看着,反倒是有些不敢动筷子了。

    明明以往两个人一道吃饭还能相互抢来抢去的。如今却是生疏成了这个样子,若说是没有前些日子的那桩起因冲动的烂事儿,怕是也不会和现在一般尴尬。

    僵持了一会儿萧寂大抵是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吃个饭朕还不能在旁边了是吧。”

    楚长安闻言只能硬着头皮动起了筷子,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头塞。大约是饿的太久了,也没尝出来什么滋味儿,狼吞虎咽的就这么草草糊弄过去了。

    萧寂见着盘子里头的东西下的七七八八了,才开口说道,“这几日怕是苏家的大少爷还得找上你,万万不可冲动,好生应付过去便是。过几日怕是需要你南下一趟,安抚民心是其一,最主要的还是让他们赶上春耕的末尾。这会儿不抓紧着些,秋收的时候就麻烦了。”

    后半句倒是不难理解,但是前半句楚长安怎么地也想不通。

    这会儿要是不翻脸,下一次可就不是死一个不关痛痒的人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作为一个帝王,要是还留着些妇人之仁,早晚是要酿成大祸的。

    “陛下知道此事中的蹊跷,为何还是要护着这帮逆臣贼子。”这些话本不是一介侍卫应该说得出口的,但是楚长安每当觉得对方要往火坑里头栽的时候,还是会禁不住去提醒他,“恕臣直言,您当初风风火火夺取汴京之时要是也有今日的优柔寡断,今日这儿坐着的还指不定是谁。”

    萧寂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楚卿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来时猖狂,是因为储备多年,再加上手上有可用之将,自然是可以任xi,ng。但是如今,朕身边良将甚少,凭着一己之力去和他们对抗吗。”“而且苏家如今再是有怨言,这一次之后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瞒楚卿说,若是没有这些世家的经济支持,光是这次洪涝就足矣将整个儿家国压垮。父皇和皇兄给朕留下的惊喜实在是多的数不过来,尤其上国库中的财政收入和结余。朕何尝不知他们不过是表面上对朕毕恭毕敬的,若是朕真是一点儿不看他们的脸色,父皇和皇兄的下场就是朕的明天。”

    毕竟自己的皇位都是这么得来的,又怎么可能不懂下面那群虎视眈眈的恶狼觊觎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表面上唤他一声陛下,私底下怕是八辈儿祖宗都问候过了。

    楚长安差一点儿就忘了。当时攻京的时候死的可不止自己一个,只是那些人没自己这么好命,死了便是真的死了,无缘再还阳了。

    自己回来的时候可能想着萧寂早就成为了不可一世的帝王。但是却忘了,一代君王若是身边的良将都死尽了,便只能看着一个家国一点点倾颓,自己却无能为力。

    但是如今自己既然已经回来了,自然是会尽心尽力的去辅佐。

    萧寂既是让他去安抚民心,他便会尽心尽力的去做好,萧寂要他待苏家的大公子如往常,他便会拿出十一分的好,全心以待,往昔之事全当是自己眼花。

    “抱歉,臣目光短浅,无意冲撞了陛下。”

    “楚卿觉得跟着朕这样一个君王憋屈吗。”

    其实要是楚长安真这么想,萧寂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顶多也是失落一段儿时间,然后重新再为自己培养人才,以前的付出只当是喂狗了,不会多去计较什么。

    君不得良将是个问题,将不得良君亦是。若是萧寂自己本身是个有才能的将领,也多半不会选择追随一个杀兄弑父把恶事都做尽了,登基之后许多事儿还得憋屈着的君王。

    其实贯穿古今,没几个君王能完完全全凭着自己的意志做事儿的,但是连财政方面都得打臣子注意的,也实在是没几个。

    楚长安还真没见过他如此不安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陛下怎么会这么想”

    “之前有个将士就是这么离开朕的。大抵是觉得憋屈,先行一步了。”

    “臣跟他不同,臣待陛下永远是真情实意的。哪怕真是到了哪一天,也肯定得拼死保住您不是”

    “真情实意啊。”萧寂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开口道,“那前些日子里头在天牢里头的那件事儿可也算是楚卿的真情实意”

    作者有话要说  e有的时候不能日更的原因因为开学了。

    对,晚自习上到九点半的那种开学:3ゝ不过更新还是有保障的,肯定不会坑也不会为了凑字数瞎胡轮的放心能日更尽量日更,不能就隔天:3ゝ

    、第二十二章

    楚长安就知道这茬子事儿他没忘。

    也是,这幅皮囊再怎么好看也终究是和那些温香软玉的大姑娘差得远。正常的男子遇见这种事儿没一巴掌扇回去算是好的了,能像萧寂这么沉得住气的实在是不多。

    怎么可能不是真情实意的,毕竟是心里头想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在终于有勇气付出行动之后换来的却是对方的质问。

    其实楚长安觉得对方真是一口回绝了倒也好,心里头那些有的没的的念想过不久也便断了,免得咽回去灼心,说出来又不妥。

    “臣待陛下的情谊自然是假不了,此生此世只追随陛下一君。”沉默了大半晌,楚长安还是给出了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萧寂“需要朕直接把话说透吗还是楚卿的记xi,ng这般差劲”

    楚长安心里头一沉,觉得这次怕是糊弄不过去了。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就这么说出来算了,但是在迎上对方的目光的时候却是又畏缩了。

    一定要说开了,很可能弄到最后连见面都觉得尴尬。楚长安不傻,要是萧寂以前有这种动向,他早应察觉出来了,该做的事情怕是已经做了成百上千遍了。然而这么多年来,虽然也没见着萧寂身边儿有什么姑娘,但是更没有对哪个男子表现出过任何一点儿多余的感情。

    思量了半天,楚长安觉得被他这么牵着鼻子走也不是个事儿,干脆一洗方才的沉闷,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朵边儿上,有些心虚的笑道,“陛下可是因此生气了臣先给您陪个不是如何方才您也说了,国库空虚,臣也愿意尽一点儿微薄之力。”

    顾左右而言他,再是傻子也能看的出楚长安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萧寂见此果真是没有再去多做勉强。

    楚长安告退的话还在嘴边儿没说出来,对方却是又一步抢了先,“既然楚卿有这个心,朕也便成全了你。这一次南下,依朕看公费也不用批了,楚卿自掏腰包罢。”

    楚长安“”

    话是这么说,楚长安从永昌宫里出来的时候还没走两步,后面便匆匆忙忙的追上来了个御前的公公。

    楚长安瞧着他眼熟,正是一直跟在萧寂身边儿的得福,“公公可是有事”

    “您走的急,陛下还有话没交代完。”得福说着便从袖子里头翻出来了一个白底绣合欢的锦囊,猫着腰递了过去,“说是祝楚大人一路顺风,希望您能早日归京。”

    得福在御前做了这么久的事儿了,一点点儿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眼睛。明明现在楚长安还是个品阶一抓一大把的侍卫,称呼却已经提前换了。不一定有要巴结的意思,只是觉得反正多喊一声又不亏什么,毕竟几年河东几年河西的,万一有用处呢。

    楚长安笑着道了声谢,接过他手中的锦囊拆了开来,然而下一秒可就笑不出来了,顿时脸色比那宣纸都白。

    躺在锦囊里头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块儿玉玦。

    玦同决,亦同诀,君臣之间相赠以这种玉佩,往好的说是是希望臣子能够做事决断,但更多的还是后者。

    诀别。

    可能是送至边疆流放,也可能是送至极乐,自古以来多为后者。

    得福见此也吓着了,一时也摸不清楚萧寂是几个意思。但毕竟是在宫里头待得时间长了,很多外面见不到的稀奇玩意儿见得也多。得福定睛瞧了一会儿,便发现了这物件似乎有些眼熟。

    “您先别急,可否将此物借老奴瞧一瞧。”

    楚长安闻言将手上的玉递了过去。

    得福接过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下子跪在了楚长安面前,“诶呦,大人这是福分啊。”

    “何出此言。”

    “此玉非玦,而是珏啊。”

    双玉为珏,就差一个字,意思可是差到天上和地下了。玉珏多为一对儿,既然楚长安手上拿着一块,另外一块应是执在他人手中。

    楚长安又看了看手里方才得福递过来的那个绣着合欢的锦囊,似乎明白了什么似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多谢公公提点,陛下的意思臣明白,还请公公替微臣谢过陛下。”

    得福道“应该的。”

    下午的时候楚长安没在宫里头当差,毕竟马上就要南下了,府上的事儿还是得回去交代一声。回去的路上楚长安路过了一家茶铺,人不多,也清净,便想着进去歇歇脚。

    趁着茶还没端上来的时候,楚长安又一次将收进怀里的那块儿玉珏掏了出来,拿在手上把玩。

    若此物真的是玉珏,其中的寓意不必明说,暗示到这个地步,是个人都能明白。楚长安某些方面虽然怂的不像话,但是好在人不傻。

    物件能琢磨的明白,心思却是琢磨不透,尤其是萧寂那副态度,虽然比起以前有所转变,但也没好到哪儿去。以前是站在那儿都能吓死个人,现在人虽然是吓不死了,但是离柔情还差得远。

    楚长安心想,只当他脑子里头天生缺筋儿吧。

    茶端上来的时候楚长安还没来得及喝,只见着茶铺门口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躲是来不及躲了,楚长安只盼着对方赶紧走过去。毕竟看见这张脸就恨不得往死里打,要不是萧寂再三叮嘱过,楚长安准个儿得闹到对方府上。

    果然是冤家路窄。

    “楚兄”

    那个少年见了楚长安还是同往常一样,唤了声楚兄,然而走到面前却是扑通一声直接叩了一个响头。然而堂堂七尺男儿,话没出口哭腔却是先冒出来了,“楚兄求求您了,别不理我啊,求求您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楚长安还没接话,外面看戏的先议论起来了。

    而且大多是说这个小伙子一看就是那种喜欢沾花惹草的,这次眠花宿柳不够,怕是又去招惹人家有夫之妇了,这可不,正跪地上给正主认错。

    到底楚长安活的时间也不短,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那个时候。既然萧寂交代过的事儿,牙咬烂了也得忍下来。

    楚长安放下攥紧的拳头,马上换上笑容,欲伸手将地上跪着的苏言明扶起来。“赶紧起来,多大个人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

    苏言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回了凳子上,依旧是收不住哭腔,自己一个人抹泪的同时时不时还向着楚长安看上一眼。

    毕竟心平气和的跟一个差点儿没杀死自己的人讲话,是有那么一点儿困难。楚长安也是人,面对这种情况再怎么克制,总归还是有些怒火。

    楚长安让小二又上了一杯茶和一些茶点,等着东西再次端上来的时候心里头的情绪也平复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是”

    “我是我对不起你”话没说完可又哭开了,这一回楚长安没再去劝他,等他哭的差不多停下来了的时候才又开口道。

    “先吃些东西罢,这家的点心还不错,应是和你口味。”

    趁着苏言明吃东西的时候,楚长安大概打量了一下四周,对方出来的时候应该是一个人,没打什么其他有的没的的注意。可能遇见自己实在也是个意外,一看躲不过去,干脆直接开演。也是估摸着自己不敢再大庭广众之下怎样,或者是有意来试探态度的。

    “怎么了,可是遇见什么事儿了该不是又被哪个花啊翠啊的甩了吧”这种情况之下楚长安还能分出来心思揶揄他,到真的看不出两个人本应是永不相逢的仇人。

    “上一次给你送进宫的东西,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结果差点儿害死了你,还让你白受了几日的牢狱之灾。言明实在是对不起你啊”说到这儿苏言明又哽咽了。

    楚长安见着他又想哭,赶紧往他嘴里塞了两口点心。

    “得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人都有不小心的时候,也没人怪你。”

    看戏的人还是站在路旁没走,似乎期待着接下来发生什么,毕竟这汴京里头可是什么人都有,看戏的都希望热闹着些好。

    “别看着了,我们哥俩好久没见了搁这儿叙叙旧你们也得管着不成”楚长安见着他们没有散去了意思,便对着人群呵斥了一声。

    这么一吆喝果真是散了。

    毕竟若是个风流韵事还想凑个热闹,哥俩叙旧就算了,听了没意思。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问题啊,明明在家里头吃的都没事的。”

    楚长安心想那是没事儿,毕竟姓苏的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即便苏言明真的是无心的,上头那个姓苏的老滑头也洗不清。

    “可是这些日子里头,哪怕要到了腰牌想去天牢里头看你,他们说你也不想见我。”

    楚长安还真没想到还有这出,能出入天牢的腰牌,除了萧寂和这些位高权重的皇戚,只有被皇上钦点过的勋臣手上才有。苏家的腰牌应是先皇给的,毕竟楚长安还是相信萧寂没有蠢到主动搬块儿石头去砸自己的脚,“天牢里头就别看了。y气太重,我对面的那个牢房里头的犯人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罪,半张脸都只剩下骨头了,我都不敢多看,怎敢让你去看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虽然事实上整个天牢里头楚长安都没见着除了自己以外第二个犯人。

    “可是”苏言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是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楚长安见着他心中似乎还有不安,一把握过了他的手,说道“没什么可是的,我信你。既然咱俩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楚长安肯定都信你。”

    “楚兄此话当真”

    “当真,不过”后半句话楚长安故意停顿了一下,凑到他耳边低言了几句,只见着苏言明方才还红润的脸色立马变得惨白。

    只是楚长安,说完之后只当是个没事儿人似得,把银两往桌子上一放,扬长而去。

    、第二十三章

    新上任的侍卫统领是个熟悉的面孔,算是一路上从北方追随萧寂而来的。就是上了年纪,征战沙场这种事情是做不得了,但是在宫里头管管琐事,控制风向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前几天再是闹得沸沸扬扬,如今也跟什么都没发生似得。不管是朝臣还是宫里头的人,都踏踏实实的做事儿,没再去管这些有的没的。

    那块儿玉珏楚长安到底是收着了,贴身带在最里层,哪怕是人摔着了都不会让玉摔着。不过自那日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和萧寂说上话了。南下的当日到底还是给他批了银两和兵马,一路送到他出了皇城才算是。

    出城之时萧寂只是注视着渐远的背影,脸上依旧是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不料这个渐远的背影却是突然转过身儿来,又一步步向着萧寂走了过来,“臣要走了,陛下不再交代些什么吗”

    “早点儿解决完事情早点儿回来,别再外头偷懒,宫里头还缺人站岗。”

    “也是,张将军驻守的地方当真是块儿宝地。要不是这次洪涝,绝对是九州之内最富饶的地方,那儿的姑娘也是”楚长安话没说完头顶便吃了痛,本来就不多的头发恨不得被人揪完了才算,“卧槽疼疼疼疼疼别打了别打了,臣早点儿回来就是了,绝对不敢偷懒。”

    这件事情在外人看来,简而言之就是楚长安对皇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结果就是被打了,看样子是打的不轻,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从汴梁南下这段距离倒远不近的。要是慢了走个半载都有可能,但是要是快的话几天几夜马不停蹄的应是也能赶得到。

    此次出行虽然让楚长安带的兵马不多,但各个都算是ji,ng中之ji,ng。此行去其实只需要带上物资即可,选几个常年干活的打打下手就好,并不需如此大材小用。而且当初给张砚拨了那么多人,这会儿要是真出了什么岔子,也该到了用武之时了。

    思来想去,楚长安觉得应是萧寂心里头并未信任过张砚,这些人马一个是帮他运送物资,另外一个便是怕着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些人也是直接听命于他的。

    果然是多疑到骨子里的人,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送走了楚长安之后,萧寂却是又一次皱紧了眉头。

    虽然他这幅样子皱不皱眉头在外人看来都怪吓人的,但是一皱眉头说明事态肯定比外人想象的严重。

    萧寂手里头攥着的依旧是边疆来的战报。

    虽然战报这种东西,一向报喜不报忧,但是这一次报的喜的确是不小。不仅收复了边塞邻着的两道城池,还顺便将一部分北蛮的领地也尽数收入囊中。

    说真的萧寂心里头也纳了闷儿,这苏家小的虽然到底和姓萧的不是一条心的,但到头来还真的算是管事儿,然而苏家这老的恨不得成天在朝堂上作妖,生怕萧寂这个皇帝当得太踏实了似得。

    然而今儿个早朝的时候,虽然是大捷的喜讯,可是苏渊脸上却是没有一点儿喜色。

    以前要是听到这种消息,他可是恨不得嘴能咧到耳根上的。

    萧寂也不傻,见着他没反应就知道今天估计还得有事儿发生,不会太平着。果不其然,早朝临近结束的时候萧寂象征xi,ng的问了一句,众卿可还有事要奏之后,苏渊才颤颤巍巍的开了口。

    “陛下,老臣有一请求。”

    “苏卿还有何事”

    “臣恳请陛下召犬子回京。”

    毕竟萧寂站在这儿,底下的人心里头再是有疑问也只能憋着,谁也不敢议论。

    谁都知道这苏世元离京还不过半年,短短时间内打下了这个成绩简直堪称奇才,这种人留在京中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不过心里头想归想,毕竟哪个做父亲的不希望孩儿离自己近点儿。尤其是年纪大了,身边儿无儿无女的的确是挺不安的。

    果真今日还真是不太平。

    萧寂没急着接话,心里琢磨着估计是他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依着苏渊的惯xi,ng,巴不得找一处远离京城的地方养ji,ng蓄锐。其实苏渊的xi,ng子这段儿时间萧寂倒是摸索的差不多,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再怎么闹腾一时间也成不了气候,但若是放任的时间长了,出不出问题就说不准了。

    “苏卿可是觉得自己年事已高,没有儿女在膝下侍奉”

    “这还请陛下成全。”

    “为了一己之欲便请求朕如此,苏卿把家国边塞的安危置于何地”“既然已经选择入朝为官,就应把家国大业排在第一位,苏卿不会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明白吧”萧寂没等着苏渊再次接话,直接喝领众臣散朝。

    一个个心怀鬼胎,没有一个是真正敬他忠他的。每逢这种时候,萧寂都会反思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要不惜一起代价,甚至背负骂名,才换来这个位子。

    别说别人不懂了,现在连他自己都不懂。

    可能最一开始就是孩子气的跟父皇和皇兄置气,心里头也没什么远大抱负。渐渐长大了之后发现身边有人能帮他实现这个本不切实际的愿望,自己也开始为之努力,再然后就是年少之时心中积压多年的扭曲加上野心终于是不受控制的迸发而出。

    但是现在这个局面萧寂已然深深的意识到光靠着自己是绝对扭转不过来的。

    君无良臣,可不就跟断了跟手臂似得,哪儿都差一截够不着,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前些日子坑来的那些银两投入到国库之中的确是能够用一段儿时间,但是当时章善之所以帮着萧寂说话,也是因为没少拿萧寂的好处。

    毕竟章善以前就是个江湖术士,朝堂这些忠j,i,an困不住他,万事以利为先。

    今日来求见的大臣倒是不多,半个时辰都不一定来一个。

    也是,九州之内大多地方看似安定繁芜,只要是看得见的地方,都似乎真的能给人一种身处太平盛世的感觉。

    但是看不见的地方会滋生出来些什么,也只有等这些不该有的东西壮大起来才能够为世人所见。

    过了两三日正逢休沐,然而臣子们能歇着,但是萧寂可是闲不下来。

    一大早便有信使入宫来报,楚侍卫那边传来的书信,说是走水路快,又逢着顺风,估计不出五日便能跟张将军会和了。

    一般臣子出巡每一个落脚点都会往上报一次,这种书信一般听听信使怎么说的就行了,大多连拆都不拆就束之高阁了。

    大约是这几日烦心事儿也多,萧寂顺手接了过来直接撕开了封口,将里面的信件使劲儿的往桌子上倒。

    难得见着皇上如此粗鲁,那信使觉得自己今个儿怕是撞枪口上了,本是想着匆匆告退,毕竟自己的脑袋要紧。刚跪在地上准备行礼的时候却无意间瞟见了龙椅上坐着的那人的表情。

    垂着眸子一言不发,握着信纸的手已经有些微微颤抖。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伤心事儿似得,死死的咬着牙克制着呼之欲出的声音。

    神色和平日里头那个刀枪不入的君王简直判如两人。

    信使大抵是意识到自己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似得,赶忙把头垂的更低了些。

    沉默了大半晌,萧寂才开口道“这信是谁写的。”

    “是楚侍卫写的。”

    “当真是他”

    “此话当真,臣不敢欺瞒陛下。”信使心里头也奇怪,毕竟这信是他在楚长安身边儿看着他写完塞到信封里的,里面除了报告就是常规的问候,没什么大逆不道的内容,“请问陛下,此信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想了半天信使还是多了一句嘴。

    “没什么,退下罢。楚卿那边有事再让他传书。”恍惚也不过就是那一刹那的,很快也便收敛好了情绪。

    待信使走后,萧寂又将书信拿到手上端详了许久。

    若说最一开始相见的时候还能骗自己是看走眼了,毕竟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什么。殿试上的时候虽然已经发现的端倪,但是说到底反手持兵器的大有人在,不差那一个。

    然而天牢里头那次真的是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了,萧寂这么大个人,总归是和那些姑娘相差甚远,一句看走了眼也实在是解释不过去。

    之后萧寂的确是有意试探,挑了半天终于是选了块儿玉珏送出去了,本来想着试探对方有何回应,结果便是硬生生把自己往宫里头晾了两三天,临走之时才匆匆见着了一面。

    本来心里头的念想已经压的差不多了,毕竟世上巧合多了去了。然而今日看到这封书信上的字迹之时,心中的疑惑又一次升腾了起来。

    吻合度实在是高的有点儿不真实,但是人生在世二十余年,萧寂也未曾听说过有类似的事情。

    毕竟若真是能起死回生,世间哪儿还会有那么多离别。靠着殡葬业吃饭估计早就该饿死完了,早转行当术士去了。

    望着纸上的字迹,萧寂忽然发了疯似得开始到处翻腾那些已经被搁置了好久的文书,上面大多已经落满了灰,这么一碰,整个房间里头都弄得雾气腾腾的。

    得福大约是听见了里头的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赶忙闯了进来。一进来便看见萧寂这种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

    “得福,帮朕把以前的文书找出来。”萧寂依旧是没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您要找什么时候的文书,奴才帮您找,您别糟蹋自个儿了。”

    “朕登基之前从北方带过来的那些。”

    “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吗,那些不吉利的东西当时您登基之前早随着战火烧尽了啊。”

    萧寂心里头好像有根弦突然断了似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是啊,早烧尽了。凭着心里头的记忆和纸上的字迹比对,怕是也对不出来什么。

    萧寂坐在地上对着面前的狼藉愣了半晌,忽然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似得。那副常年无悲无喜的面容上忽然又绽出了笑容。

    再次开口之时已经没了方才那般失态,似乎方才把书房弄得一团糟的人不是他一样,“得福,把章善给朕喊过来,朕有事找他。”

    、第二十四章

    “陛下您说的这个臣虽然在这方面略有所知,但这种情况理应是不可能的啊。”章善本来想着逢着休沐能多睡一会儿,结果一大早连ji都没打鸣,就被召进宫里来了。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结果竟是为了一个荒谬至极的问题,问他世上是否真的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

    虽然这种巫术史书之中有所记载,但是书里头的东西难免会有夸大其词的意思,毕竟世上要真的有这种东西天下早就乱套了。而且数千年来不说帝王家,哪怕是稍微有点儿势力的人也会追求长生不老,但是到了最后一通丹药吃下去,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

    “当真没有”萧寂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大抵是心里头已经咬定了这件事情了,只是需要一个人帮他正是一下,结果证实没有等到,却是得来了否认。

    “陛下您看,要是真有这种法术这天下哪儿还会有什么生离死别啊。”章善转念一想,平日里头皇上别说鬼神了,连因果报应这种东西都不屑一顾的,今日却非得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怕是遇见什么事儿了,赶忙又问道“陛下可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梦见了什么”

    “遇见了一个人,和朕以前一个逝去的故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想着章卿入朝之前也对这些奇门遁甲了解甚多,看来是朕多想了。”

    虽然说着是多想了,但是萧寂心里头咬定的东西很难轻易改变,这世上解释不了的事情多了去了。其实哪怕事实真的和心中所有差异,萧寂也愿意表面上骗骗自己,骗自己是他回来了。

    “陛下既然都遇见了,为何不亲口问问”

    “章卿也说了,这种事情说来荒谬。若是真说透了,对方恐怕只会把朕当做疯子一般,到时候哪怕是想留在身边儿做个念想都难。”

    说到这儿章善多少也明白了些,也不好再像往常一样一脸吊儿郎当的了。

    毕竟思念到这种地步,想必二人早已超过了泛泛之交,甚至更为亲密。

    “逝者终究是逝者”章善话没说完,无意中瞥见了对方的眼神,马上改口道,“这件事情臣尽量会帮您查明,还请陛下不必太过忧虑。”

    章善说完就后悔了,这种事情说来轻巧,关键是哪怕查便了江湖各大门派的怕是也没个头绪。

    见着龙椅上的男子扶着额,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章善便赶忙告了退。

    章善走了好半晌了,萧寂才算是回过神儿来。

    回过神来之后,自己都觉得好笑。活着的时候没好好待他,这会儿在这儿瞎哭什么耗子。奈何桥边一碗汤,哪怕对方真的是回来了,估计也早把他这个无情无义之人给忘干净了。

    然而再多剪不断的思绪最终还是化成了一抹苦笑,有的事儿别打听那么清楚了,骗骗自己,过得糊涂些也好。

    南方果真是比北方暖和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北方桃花才刚开过,这边儿却已经有些入夏的感觉了。

    楚长安抵岸的时候见着码头附近的房屋基本上还是坏的坏塌的塌,一旁的农田更是不用说。果然奏折上的小洪涝不是一般的小。

    张砚在这边开的府规模不大,但却是建在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这一次的洪涝并没有对其造成多大的伤害。

    楚长安带着的一行人到底是常年行军的,身上多少带些戾气,哪怕换了便衣白天走在街上也足以让行人纷纷避让,生怕离近了就有xi,ng命之忧似得。

    刚走到府邸门口,便有人出来迎,说是张大人已等候多时,就等楚长安来了。

    虽说是江南地带,但是张府里建筑的样式却是像苗疆那边吊脚楼的样式。一般下雨多半是淹不到,若是遇上决堤或者大洪涝,怕是也没比那些百姓住的民居好到哪儿去。

    进了屋子里头楚长安环顾以一圈儿,除了张砚以外还有两幅新面孔。看着衣着应是当地的官员,来时虽然楚长安也做过功课,但是画像上的和实际上的总归是差距甚大,见着真人还是有点儿对不上号。

    没等楚长安开口,张砚抢先一步说道,“这是刘太守,旁边的这位是张知县,与我同姓。”

    “下官楚长安,见过刘太守,张知县。”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49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