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却是大为皱眉,拂袖道太放荡了!方家至少也是大户人家,岂能容得这个女子如此……如此淫乱?叫棠儿把她休了!
方母看到老爷发作,于是劝慰道他们胡闹也只是在家里,没出到外面,也不算放荡,何况她虽然诸多不好,但对棠儿极好的,你要是休了她,棠儿却又能娶谁?
难道我的儿子就没人要了么?
方母咬着下唇,眼泪便已潸然落下我不管,你要棠儿休她,便先休了我便是……
方父大惊变色,立时柔声安慰娇妻,此事自然再也不提。
进了房门,蓝吹寒将方棠溪放到床上,回头关了门窗,立刻就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转过身时,发现方棠溪已经醒了,正痴痴的瞧着他的容貌。
他早就知道自己相貌极好,方棠溪看得痴了也是常事,因此也不以为意,走到床前道你醒了。
他这句话只是陈述,没什么别的意思,但方棠溪看到他逼近,情不自禁地用手支撑着往后退,想了一想,又往后退了一点,蓝吹寒看着有趣,坐到床沿,他吓了一跳,缩到了床的角落里。吹寒,你、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蓝吹寒对他的质疑难得的没有生气,平缓地道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看到方棠溪下身一片凌乱,衣裳底下的大腿若隐若现,隐约带着欢爱的痕迹,心里也不知从何处涌来些许温柔之意,但他一向冷情惯了,即使说话尽量温和,也和原来没什么差别。
自他们出门后,床褥就已新换了一套,却仍旧是大红的颜色,刺绣图案都是龙凤鸳鸯并蒂莲花,但方棠溪磨蹭着又把床单弄得一团乱。
蓝吹寒忽然心里有些克制不住,脱了鞋袜上了床,俯下身要吻住身下男子的唇时,似乎为自己的行为疑惑,他顿了一顿,唇落在方棠溪的销骨上,顺手扯开衣襟,往他的茱萸摸去。
被他冰凉的指尖碰触,方棠溪哆嗦了一下,想要躲闪,却被他压制着不能动,小腹被他 用膝盖顶住,下体似乎从甬穴中逐渐涌出一股黏稠的液体,似乎是昨夜没有清除去的秽液。
不想让下人们知道他的狼狈,也不想向吹寒乞怜,他原本打算晚上沐浴的时候再好好清洗一下,想不到还没过完早上,就又开始了。
一直以为吹寒是无情无欲的,但下体密穴处又一次被贯穿,让他对这一点也开始怀疑起来。异物感入侵的剧痛让他无法控制地妄图用无力的腿夹住吹寒的腰,维持住仅有的平衡,但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每一次的入侵他都难以抗拒,每一次的退出他都无法留住,他只能用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褥,不让自己在翻涌的情潮之中沉没。
甬穴处彷佛裂开一般疼痛,似乎私密处的伤口又被磨破,鲜血的润滑使得律动不再如之前的干涩,但情欲的快感也难以抵消交合之处的痛楚。
或许这样的欢爱对于一个残废来说,还是极为不适应的吧。方棠溪在心里苦笑着,想从眼前的迷蒙中看清吹寒的表情,想在这一刻紧紧抱住吹寒,但此时的吹寒距离自己竟是这般的遥远,遥远得彷佛天边的一弯白月,永远难以企及。
棠溪……棠溪……你怎么了?担忧的声音忽然在身边响起。
他有些迷茫,心里像是颤栗。这种陌生而又熟悉的痛楚,让他睁开了眼睛,眼前蓝吹寒关切的神色,却让他不知身处何方。
他成亲都有三年了,却没想到还能梦到刚成亲时的旧事。
棠溪,你怎么了?刚才出了好多汗。蓝吹寒顺手用巾帕给他拭去汗水,他的手按在床沿,艰难地想要扶着坐起,却被蓝吹寒先一步扶住了腰身,让他靠坐在床头。
眼前体贴温存的男子,和三年前截然不同了。他凝目注视着容颜绝丽的蓝吹寒,蓝吹寒却极为紧张地看他是不是作了噩梦?
方棠溪知道瞒不过他,但直说出来亦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梦到当年的事……
蓝吹寒握紧他的指尖,忍不住吻了吻他的唇陈年旧事了,都忘了好么?我不想你记得以前的不痛快。
只是一个梦而已。方棠溪忍不住失笑。
你刚才流了好多汗,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我几乎疯掉……棠溪,不要记得以前的事,只要记得,我现在爱着你就好了。
蓝吹寒轻吻他的手指,指尖传来的酥麻的快感,他浑身都在微微颤抖,被他拥在了怀里。
番外二
三年后
熏香炉里的烟变细,味道也几不可闻。一个丫鬟进来添了香,问坐在椅子上看书的方棠溪道少爷,要不要添壶茶?
方棠溪正要说话,外面进来一个女子便掀了帘子进来,冷冷道不必了,这里不用妳伺候,妳出去,让外面的人也都退了吧。
那丫鬟看到她时,不知是惧怕还是心虚,竟是微微打了个寒颤,应了一声,匆匆忙忙退出门去。
找死!来人哼了一声,声音虽然低沉,却是十分悦耳,慢慢走到方棠溪面前。
方棠溪看着她平凡的面容,登时露出几分笑意你来啦!
蓝吹寒随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扔到桌上,俊美绝伦的睑上仍旧有些不快要倒茶就直接倒,哪有这么多废话要说?磨磨蹭蹭的,只会发嗲。
方棠溪只得笑笑不答。上次他帮了个丫鬟说了两句,就被蓝吹寒怀疑他和那个丫鬟之间有私情,立刻将那丫鬟扫地出门,气势之骇人,就连方老夫人也看着胆寒。
都怪你,对谁都乱抛媚眼!蓝吹寒冷冷地道,笑什么笑,看到你乱笑就心烦。
我哪有对她说什么?方棠溪有些讪讪地,只得不笑了,将手里的书阖起,放到桌上。
他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魅力太大,会让这么多丫鬟都对自己动心,想必是以李蝶儿的出身相貌,竟然做了方家的女主人,不免让别人心有不甘,以致于想入非非。而这一点是绝对不能对蓝吹寒说的,否则他一怒之下露出真容给所有人看,可就大事不妙。
蓝吹寒看到他安静的神态,白发披散到腰上,却是不及束起,便知他是刚午睡醒来,半蹲下身,隔着袜子握住他的脚踝,轻轻揉捏。
恰到好处的力道让方棠溪微微闭了闭眼,忍着没有呻吟,低声道怎么啦?刚才那么生气,是我娘又为难你了么?
蓝吹寒不擅说谎,而且方老夫人刚才的决定让他心下恼怒,便默认了。
方棠溪成亲三年无子,让老夫人十分不喜,打算趁方棠溪去中原时强行将媳妇留下,再在儿子身边安插几个丫鬟服侍他,就是强来也要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老夫人又担心蓝吹寒不满,又是说服又是哀求,他也只得表面上答应。
因为子嗣的问题,老夫人已迁怒多次,蓝吹寒也知道瞒不过方棠溪,只怕这件事,方老夫人已对方棠溪提起过,方棠溪怕他不悦,不告诉他而已。
蓝吹寒不知方棠溪心下是何想法,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狂躁,说道她让我这次留在山庄,不必再随你去中原。你先出门就是,我两天后就赶上来。
方棠溪顿了顿,轻声道这件事,你稍忍忍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