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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清欢 第2节

作者:凤无夕 字数:16948 更新:2021-12-31 00:46:44

    孙潜大感奇特,盯着猴孩一个劲猛瞧,深觉这深山老林里头可真是藏着诸多的稀奇货。

    两人或者说一人一猴相互打量了许久,孙潜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除了背上有些疼以外,竟然毫发无损。

    仰头看看他摔下来的断崖,不高却足够能摔死人,再看看他坐得地方,就是块平地。孙潜也是大为迷惑,自个儿怎的没事

    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孙潜只当是面前这猴孩救了他,瞧他对自己挺友好的样子,心底更是坚信了几分。

    见着天色即暗,想来师父和奶奶该是等着急了,孙潜不由向猴孩问“哥们儿,可知道要如何上那断崖”说着,还用手指了指他摔下的那处。

    猴孩看了看断崖,又看了看孙潜,“乌拉乌拉乌拉”

    “”孙潜一时也搞不清,这猴孩是耍他呢还是那就是他们国度的语言。

    孙潜“拉乌拉乌拉乌”

    猴孩“乌拉乌拉乌拉。”

    孙潜“乌拉乌拉乌拉”

    猴孩“乌拉乌拉乌拉。”

    孙潜“乌,算了,我自己找出路吧。”

    衣服被拉住,猴孩指指前面的路,“乌拉乌拉。”

    孙潜这回懂了,大概就是跟他走的意思。

    于是小孩认真的朝猴孩拱了拱手,“有劳了乌拉。”

    猴孩带他走得是一段斜坡,不难找,也不难走。

    待再回到摔下来那处时,小孩又有些傻眼,这里已是超出了他认知的范围,不认识。

    猴孩善解人意的扯扯孙潜示意和他一块走。

    小孩很是沮丧,这回亏大发了,西瓜丢了不说,连芝麻也没捡着。

    兔子没抓到,鱼不知扔哪儿去了,天也黑了。

    要说收获,就只有孙潜从头上拔下根兔毛,塞回怀里。

    待走到他熟悉的路时,孙潜便叫住了猴孩,“到这里就可以了乌拉,我认得这儿乌拉,能够自己找回去乌拉,多谢乌拉。”

    猴孩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乌拉乌拉。”

    小孩连连点头,“乌拉乌拉。”

    道别猴孩,天算是真正黑了下来。师父和奶奶定是担心了,孙潜也有些着急,不由加紧了脚步。

    走了几步,察觉到不对,回头见猴孩还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他身后,见他回头,咧开嘴朝他笑。

    孙潜无奈,“天都黑了,你快回去吧,晚上不安全。”

    猴孩笑得憨厚,完全没有返回的意思。

    几次劝说无果,孙潜只得放任猴孩跟在身后。

    孙潜毕竟还是个孩子,一个人走在夜晚的深山老林里,心里也有些发怵,此时落后他几步的猴孩倒是给了他不少安全感。

    没走多久,已是可以看见村落里的光亮,孙潜不自禁跑了起来。

    突然,他又刹住了车,回头见猴孩已经停了下来,在原地目送着他。

    黑暗模糊了他蓬松的毛发,也辨不清面容,远远望去,粗胳膊粗腿头还大,身量却很矮,反倒显得有些可怖。

    孙潜却忽然觉得很感动,他知道他一定在笑,笑着看他平安回家,再默默的独自离开。

    虽然相处不过片刻,心里却涌起诸多不舍。

    扬起了个绚烂的笑容,大力的挥了挥手,“我要到家了,你也回去吧,今天谢谢你,我们后会有期,我一定会再来去找你的。”

    孙潜仿佛看见猴孩也回以他最灿烂的笑容,笑着朝他挥手,笑着跟他说,“乌拉乌拉。”等你回家我再走。

    尤清洄直接运起轻功赶回家,虽快风也大,一路上给冻得直哆嗦。

    肚子的疼痛虽不似最初那般剧烈,却是一直在隐隐作痛。

    尤清洄这下才深有感触,他是在乎这个孩子的,他不想失去他。

    “清洄你这是怎么了”孙思见着尤清洄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模样,对他的担忧暂代了孙潜还未归家的着急。

    尤清洄这会儿哪还顾得上解释,“一会儿再跟你说。”

    换上干净衣服,尤清洄才觉得舒服了很多,肚子好像也安静了下来。

    幸好尤清洄前些日子准备了些安胎的丸子,此时正好服上一颗,胎儿好险算是稳住了。

    待到真气散布,身子渐渐回暖,小宝贝也不见闹腾,尤清洄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干娘,孙潜还没回来么”尤清洄撩开房帘走出去时,孙思已是急得团团转。

    “是啊是啊,你说这孩子会去哪儿了呢”孙思拧着眉满脸担心,“哎,清洄你又是怎么回事没找到阿潜情况看起来也不太好的样子。”

    尤清洄简单的说了几句,确实他也不知道什么所以然,“实在不行我再上山。”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别了,你还是在家等着,别到时候错过了。”尤清洄面色沉静,按捺住焦虑, “干娘你想想阿潜平时还会去什么地方,我一会儿再一块儿找找。”

    孙思“也没什么别的地方,要不就是小宝家。还有,应该没”

    “干娘。”尤清洄忽然打断了她,“是不是阿潜的声音”

    孙思凝神一听,果然隐隐听见小孩在叫“师父”“奶奶”。

    两人对视一眼,一同冲出了屋。

    远远就见孙潜跑过来,见着两人更是眉开眼笑,大叫着“奶奶”“师父。”

    “哎哟,乖孙子。”孙思激动的迎了过去,尤清洄则冷眼旁观着他们孙子奶奶的腻歪了半晌。

    孙潜和奶奶叙完旧,一如既往的想扑过去抱住尤清洄。

    “站住”尤清洄忽而厉声道。

    小孩有些莫名,却还是乖乖停在了离尤清洄几步远处。

    尤清洄沉着脸,“去哪儿了”

    “去”孙潜眼睛滴溜一转,笑嘻嘻的凑上去,“师父别生气,我就是贪玩忘了时间,这不就回来了嘛”

    “啪”清脆而响亮的一声,震呆了在场的一老一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露出端倪修

    孙潜摸摸被尤清洄狠狠甩了一巴掌的脸,还有点不敢相信。

    “清洄你这是干什么”由于事出突然,孙思也才回过神,忙挡在孙潜身前。

    尤清洄指着孙潜,眼里盛着怒火,“你不声不响的消失了这么久,回来就嬉皮笑脸的告诉我,你只是因为你玩得忘记了时间天黑了多久了什么东西这么好玩让你连天黑了都感觉不到你难道不知道奶奶和师父会担心吗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差点谁说你懂事了我看你连隔壁三岁的阿毛都不如”

    孙潜一直低垂的头颅猛然抬起,目中闪烁过诸多情绪,到最后只冲着尤清洄大声喊道“是,我是连三岁小孩都不如,谁让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呢”喊完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孙思跺了跺脚,“清洄你也真是”话未尽,人已是跟着跑了。

    尤清洄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

    昏暗的屋内,尤清洄盘腿坐在床上,运气调息。

    没多久,尤清洄睁开眼,叹了口气,完全没办法静下心。

    干脆吹灯休息,却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闭目就是小孩伤心跑离的背影。

    尤清洄恼火的踹掉棉被,定了半晌,向孙潜屋里走去。

    小孩蒙着被子,只看得见床上鼓起了一小团。

    心不自禁有些柔软,尤清洄走近了些,想帮孙潜掖掖被角,近了才发现棉被在轻微抖动。

    尤清洄怔了怔,拉开被子,就见小孩趴在床上后背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尤清洄有些讶然,扳过小孩的身子,“阿潜”

    就见小孩肿着眼睛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哭得很是凄惨。

    心狠狠的揪了起来,尤清洄心疼的替小孩抹掉眼泪,却是怎么也抹不干净,“宝贝,乖,别哭了,是师父的错,师父不该打你,别哭了好不好,男子汉是不能随便哭的,嗯”小男孩顽皮一些就好好和他说,无论如何却是不能打一巴掌。

    小孩瘪着嘴无声的掉着眼泪,委屈又伤心的小模样着实惹人疼。

    “阿潜,别哭了好不好,师父错了。让师父看看,脸还疼不疼”小孩的半边脸虽没有肿,却是通红一片,怕也是很疼的。

    小孩抹了把眼泪,哽咽着摇了摇头。

    尤清洄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瓶消肿的药膏细细的抹在孙潜脸上,小孩垂着眼一声不吭的任尤清洄摆弄,眼泪倒似止住了些。

    他忽然低声嘟哝了句话,尤清洄没听清,“什么”

    小孩嘟着嘴,抬头看了他一眼,双眼红红的,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畏惧。

    尤清洄心中一疼,小孩竟是怕他了。

    小孩复又低哝道“我不是野孩子。”

    尤清洄愣了愣,有不好的预感,“什么野孩子”

    小孩吸了吸鼻子,扁扁嘴,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越哭越凶,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尤清洄忙将人搂紧怀里,轻蹭着他的小脑袋,“咱不说了,乖,不哭了不哭了。”

    小孩趴在尤清洄怀里,越哭越委屈,最后竟然嚎啕出声,边还抽抽噎噎道“他们说,呃,我是野孩子,没爹,呃,没娘的野孩子。我不是,呃,野孩子,才不是,呃,呢,我爹”

    小孩每说一句,就在他心上狠狠划上一刀。

    “他们说,我,呃,爹娘是坏人,被官府抓去,呃,砍了头,我就是坏人的孩子,也是坏孩子,不是,才不是,我爹娘不是坏人,呃,他们是大侠,是大好人。”

    尤清洄抱紧了小孩,一下下的顺着小孩的背脊,忍不住鼻间酸涩,眼眶微湿。

    小孩趴在尤清洄肩上,哭声渐渐平复,又哽咽了一会儿,尤清洄忽然听到他细若蚊蚋的声音,“我知道我是奶奶捡的,可我也不是野孩子。”

    尤清洄内心巨震,原来孩子什么都知道尤清洄几乎要告诉孙潜他就是他爹,思及肚子里的孽种,即将脱口的话又吞了回去。若是孙潜知道他是从尤清洄肚子里出来的他可以不管别人看怪物一眼的眼神,却唯不能忍受自家儿子厌恶的目光。

    “阿潜。”尤清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扳过小孩的身子看着他的眼认真道“你看,每一天,总会有人说今天下雨,或者今天天气很好,但是无论人们怎么说,天空都会按照自己的规则,该下雨时下雨,该放晴放晴。一件事情的本质不会因为别人的谈论改变,所以坚信你要自己所相信的,时间会证明一切,好么”

    小孩眨着长睫认真的听着,复又点了点头。

    尤清洄摸了摸小孩的脑袋,“真乖。”

    小孩撅着小嘴,咕咕哝哝“师父打我。”

    尤清洄疼惜的摸着他小脸,“师父错了,还疼不疼要不阿潜也打师父一下”

    小孩一把抱住他脖子,摇得像拨浪鼓的脑袋蹭在他脖间裸露的皮肤上,勾起些温柔的痒意。闷声道“不要打师父。”

    小孩刚哭完的声音还带着鼻音,“师父是大人,阿潜是小孩,阿潜不乖,师父打我是应该的。”

    尤清洄扳过孙潜的脸,“阿潜听着,小孩做错事大人也不能随便打人,所以师父错了,知道么”

    小孩想了想,又道“那做错事是不是应该受罚”

    尤清洄有些好笑,“那阿潜想怎么罚师父呢”

    孙潜抱着尤清洄脖颈,眨着星星眼,“那就罚师父亲亲我好不好”

    面对儿子鲜少的撒娇,尤清洄内心早就软成一片,在小孩微微红肿的脸上印上轻柔一吻。

    小孩重又眉开眼笑,扑进尤清洄怀里“师父”“师父”乱叫。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小孩忽然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点什么塞给尤清洄,尤清洄一看,一撮兔毛。

    尤清洄“”

    孙潜眨着眼“师父,我本来想给你抓只兔子,可是兔子没抓到,我还不小心迷路了,就只剩这么一撮兔毛了。”

    尤清洄顿了顿,坐上床将孙潜抱到腿上,“所以才回来晚了么”

    孙潜点点头。

    尤清洄叹了口气,收紧了抱着孙潜的手,“宝贝,师父错了,师父不该不听解释就动手。你会怪师父么”

    小孩认真的点点头,“怪的。”

    尤清洄有些诧异。

    小孩复又咧开了嘴,“所以要罚师父永远陪着我。”

    尤清洄静了静,只能回以微微一笑,笑里有孙潜无法体会的苦涩。

    小孩不依不饶,“师父你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好不好嘛师父”

    如果能够的话,尤清洄早就毫不犹豫的点头了。但是不行,长远的不说,单是待肚子大到一定程度,尤清洄就必定会离开。

    半晌等不到回应的小孩不免失落,“不可以吗”

    与其让儿子失望,不如先开心了一时再说,尤清洄一咬牙,却也没正面回答,“那阿潜要乖乖的。”

    孙潜眉眼弯弯的在尤清洄脸上响亮的“啵”了一下,又在尤清洄怀里乱蹭。

    蹭着蹭着,小家伙忽又没了动静。

    孙潜在尤清洄肚子上按了按,疑惑的歪了歪头,“师父你长胖了。”

    尤清洄扯了个不算好看的笑,“师父长胖小徒弟就嫌弃我了么”

    “当然不,师父长胖了抱起来软软的才舒服呢。”后又调皮的捏了捏尤清洄的肚子。

    尤清洄笑得微微发苦。

    肚子五个月时,尤清洄决定搬去山上早些日子寻好的山洞。

    犹记得一次小孩扑过来他下意识躲了过去,小孩刹那流露出的受伤眼神,后来还是他解释了半天肚子不舒服,小孩才勉勉强强接受了。

    这样的事日后定是不会少,只要他还留着。

    尤清洄走了,把将这消息告诉孙潜的重任委托给了孙思。孙思敷衍了几日,抵不住孙潜的狂轰滥炸,最终告诉了他师父有重要的事要办,离开一段时间,最晚不过几个月。

    当说出这段话时,孙思明显感觉到孙潜眸中的光亮黯淡了下去,甚至整个人也从明朗变得灰暗,周身似都蒙着层薄薄的灰雾。

    孙潜不发一语的垂着头,背影落寞,像是被遗弃的小狗,一瘸一拐的躲到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就算孙思再三强调,尤清洄只是暂时离开,孙潜也再不见蓬勃朝气。

    孙思虽然担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当他小孩心性,过上几日便好。

    孙思做好了饭,喊了几声,小孩没应。孙思便出来找他,就见孙潜蹲在院子的角落里摆弄着地上的泥。

    小孩低着头,手指抠着泥块,倔强道“我没哭,我是男子汉,我没哭。”地上却早已湿了一片。

    孙思亦是习武人,耳力眼力都不凡,这一幕自是尽收眼底,当下无比心疼。

    小孩狠狠的抹了把眼泪,“大人就是说话不算话。”眼泪浸润了手上的污泥,在脸上涂成一道道黑痕,看起来令人异常揪心。

    清洄,为何不能说实话骨肉亲情难道比不得你的骄傲与自尊吗

    他还只有六岁,你又怎么舍得

    尤清洄入住山洞前曾和她说过,若她有空便顺带着给他捎些饭菜,若是无空,他也可自己下山去集市上吃一些。

    尤清洄身形偏单薄,带上斗笠,勉强能被认作个子高挑衣着中性的怀孕女子。

    也许是觉得孙潜可怜,生气尤清洄所为,有时即使很闲,她也会故意不给他送饭菜去,学小孩子赌气。

    这日午后,孙思本不想送饭给尤清洄,见着饭菜剩的多,嘀嘀咕咕着不吃也是浪费,便给拿了去。

    即使是晴好天气,一天中太阳最盛的时候,山洞还是显得阴暗幽冷。

    洞里铺了层薄薄的杂草,还有一处铺着条褥子,上头有床不太厚的棉被,其余便是些简单的用品。

    而此时尤清洄正靠在岩壁上啃着白馒头,那是他的午饭。

    孙思见到这一幕,也不免心酸。

    细细想来,他一介大丈夫,却怀有孩子,这本身便是件常人难以接受的事。且在孕育期间得不到很好的照料不说,竟还大着肚子只身委身于冰冷的山洞内。

    孩子要出生时,自己剖开肚子,孩子生出来后再自己缝上。

    又何尝容易。

    孙思想着,叹了口气,这人世间的事啊,多得是人折磨人

    尤清洄怀孕期间,真气耗损严重,内力也流失的厉害,耳力也大为减低。直至孙思步入,尤清洄方才察觉。

    忙将啃剩的小半个馒头塞进怀里,“干娘,你怎么来了”

    “瞧你这话说的,是在怪干娘今儿个来晚了”

    尤清洄忙摇头,“当然不是,只是,太惊喜。”

    孙思放下饭篮,“你刚藏什么呢还怕干娘看见呀。”

    尤清洄顿了顿,“没什么。”

    孙思怀疑的看了尤清洄一眼,逡巡一周,见他身边放着碗清水,再看到不远处放着个纸袋,纸袋中隐隐露出些白色,便走了过去,“午饭就吃馒头啊”

    尤清洄挪着臃肿的身子想阻止孙思,却已是来不及。

    方将纸袋拿到手,孙思便知道尤清洄为何要藏了。如今天冷,热的馒头放到外面不一会儿便会发凉,而孙思手中的却已经坚硬如磐石,显然放了不止一日。

    尤清洄身边那碗清水,怕就是他将已经硬成石头的馒头泡的松软再吃用的。

    而尤清洄,又不知这样吃了几顿。

    孙思想着这么幅景象,眼眶就红了。

    孙思眼圈泛红,“清洄啊,你这又是何苦呢”

    “那回下山,斗笠不小心叫人给掀了”结果如何,不言而喻。

    尤清洄虽面孔细致,却也绝不会叫人认作女子。

    “干娘,我一直很感谢你,愿意收留我,不把我当成怪物。”尤清洄语声艰涩。

    孙思笑了笑,眼里却聚着泪,“吃饭吧,也不知菜凉了没。”

    尤清洄怀孕之时还有一项隐秘需求,不能为人所道。

    他也不清楚是女子也会这样,还是只因他是男子,因而较为特殊。

    初时还不表露,孕期愈后,愈加明显,那处的空虚难耐。

    最悲凉的是,没人能助他,他只能忍着羞耻自己满足自己。

    山洞冰凉,夜风丝丝入骨,尤清洄终于结束一场能将人逼疯的耗战。

    良久,尤清洄蓦地睁开眼,墨黑瞳孔在夜中显得尤为清冷,凉凉的,不带一丝情感。

    好不容易熬过寒冬,天气转暖,尤清洄也开始经常出山洞走动一番晒晒太阳。

    算算日子,小家伙差不多便会在这段时间里出生。

    春光明媚,将大地映成暖色的金黄,心境也不由豁朗。

    地上长出一簇簇野花,尤清洄兴致一起,弯下腰便想摘上一朵。

    哪知腰才弯成一个不大的弧度,隆起的肚子却忽然传来阵阵绞痛。

    尤清洄暗道不好,扶着肚子尽可能快的往山洞走去。

    幸而预计到小家伙的出生,已是提前做了准备。

    待到尤清洄回到山洞,全身已是冷汗淋淋,小腿一个痉挛,尤清洄便倒在了枯草上。

    他咬着牙,实在是太疼了。

    忍受着腹内的剧烈收缩翻绞,尤清洄抖着手从草下翻出一把匕首,翻转间折射出一片锃亮。

    春天方至,各种动物也争相出来活动筋骨,一只小灰兔蹦蹦跳跳的活跃在阳光下,好不快活。

    跳得累了,便停在一个山洞口休息片刻。

    忽而,小灰兔竖起了耳朵,咦洞里有奇怪的声音。嗯嗯呜呜的像是有人很痛却被捂着嘴巴叫不出来。

    小灰兔又吸了吸鼻子,有腥腥的味道,有点像那个红红的东西,哦,血。

    “啊”洞里忽然一声惨叫,小灰兔也忍不住跟着抖了抖肥厚的身子。

    叫声过后洞里便陷入了沉静,然不稍片刻又有不大不小的呻吟声响起。

    好奇怪呀。好好奇呀。小灰兔晃了晃两只长耳,要不要进去看看呢会不会是陷阱呢

    孙潜在洞外不远处站了许久,犹豫着是否要进去。

    他知道师父就在里面,可他不明白师父为何要躲在这么个破洞里,他只知道师父不想见自己。

    不然也不会瞒着他,还骗他说出去办事情,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杳无音讯。

    孙潜久久的凝视着藏有他师父的山洞,看见一只小灰兔蹦跶着停留在洞口,片刻,又摇头晃脑的离开。

    终是下定决心靠近看一眼,只看一眼,他便离开。

    孙潜耳朵好,离得近了便已经发现不对,耳边隐隐传来痛苦的呻吟。

    像是师父的声音。

    孙潜大惊,将先前对自己的承诺抛至脑后,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

    他见到了令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真相大白修

    尤清洄高耸的腹部蠕动着,似有什么叫嚣着要冲出体内。

    而他本人半闭着眼,面额发际汗湿一片,口中断断续续的呻吟着,仿佛随时会陷入昏迷。

    空气中透着血腥的气味。

    尤清洄本想像生孙潜那样剖一刀取出来再缝上,完事。虽然痛,但长痛好过短痛。

    然这个孩子生命力看起来尤为旺盛,腹中蠕动感太强,尤清洄本就气力不济,怕一个失手伤了他。无奈只好顺产。

    异常艰难与艰辛的顺产。

    他觉得他快死了。

    朦胧中尤清洄似看到有个小身影站在他旁边,轮廓熟悉。

    尤清洄百忙中扯出一丝苦笑,他定是幻视了。

    直到那个身影扑过来抱住了他,他才知道,啊,原来真是他儿子啊。

    孙潜站在那儿,呆若木鸡。

    眼前的一切远远的超出了他的认知,师父在做什么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像是在生孩子生孩子可不是只有女子才能生孩子么

    目光机械的扫了扫尤清洄下身,没错,师父是男的。可是目光又转回尤清洄高耸的肚子,孙潜不确定了

    尤清洄一声略微拔高的叫声如一棒槌,敲醒了震惊中的孙潜。

    孙潜忙扑上去,“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尤清洄精疲力竭,只能回以一声气息微弱的“唔”。

    孙潜没见过这种场面,却无师自通的边掐着尤清洄人中,边喊着“师父师父,你别睡,你快用力,用力用力把,那个,拉出来”

    也不知是掐着人中有用,还是给气笑了,尤清洄觉得周身恢复了些力气,顾不得惊诧为何孙潜会在这里,弱声道“帮师父把肚子里的顺着,往下推。”

    孙潜一听,连忙应着遵守指令,咽了口唾沫,紧张的像是第一次当爹的男人。

    终于,在历经千辛万苦后,一声响亮的孩提哭声响彻整个山洞。

    孙潜一下子瘫软在地,尤清洄也仿佛用尽了力气软在地上。

    可是还没完,尤清洄叫起了孙潜,指导着他将宝宝的身子擦干净,再用衣服裹住宝宝,哄着宝宝止了哭。

    孙潜又好奇的看了一会儿,刚出生的宝宝真丑,皮肤皱皱的,像只小猴子。

    神经松下来后,尤清洄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他儿子,回想起方才过程,尤清洄羞愤欲死。

    孙潜反而显得坦荡,不顾尤清洄的反对,默默的擦拭他腿间濡湿,替他打理干净,穿上衣裤。

    孙潜跟着尤清洄久了,对于医术也是懂一点皮毛,遂又在他那个羞耻的部位擦上尤清洄曾给的消肿药。

    尤清洄简直就想直接死在这儿了。

    尤清洄闭着眼装死,孙潜便坐在一边静静看着。

    四周太安静,正当尤清洄忍不住想睁开眼看看时,肩头忽然多了点份量。

    孙潜枕着尤清洄的肩,在他耳边轻声道

    “师父,那个宝宝是不是我弟弟”

    尤清洄身体僵住,一时也弄不清孙潜是什么意思。

    便又听孙潜道“你是不是是不是”小孩说到这儿,声音才止不住开始颤抖,带着一碰就碎的脆弱,“我爹爹”

    尤清洄内心巨震,张了张嘴,一句“不是”却是梗在喉间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得微弱的点点头,再不敢睁眼看孙潜的表情。

    聪颖如孙潜,也许早有所觉。

    四周又静了下来,仿佛连呼吸也变得缓慢难熬。

    尤清洄动了动唇,嘴角划出个似哭非哭的弧度,眼角的湿润抑不住落了下来。

    一双手轻柔的将他的眼泪拭去,脸上落下一片柔软,一触即离,然后尤清洄听到了小孩的声音,“不要哭,爹爹。”

    尤清洄猛地睁开眼,对上小孩近在咫尺的微笑,眼底的情绪奔腾而出,抖着唇,“不觉得恶心”

    小孩柔软的发撒娇般的蹭了蹭他的脖颈,带着熟悉的亲昵,“当然不。”

    凝集的泪模糊了眼前的景,尤清洄愣是没让它掉下来,语声哽咽,“不怪爹爹”

    “不怪。”小家伙低声道“爹爹辛苦了,我爱你,爹爹。”

    话语狠狠激荡了尤清洄灵魂,尤清洄笑着落了泪。

    小家伙这时才像个小孩子,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口中不断喊着,“爹爹爹爹爹爹”

    尤清洄能感觉到,肩头湿了一片。

    生产后的疲惫和说出心事后的轻松使得尤清洄的眼皮渐重,终是抵不住倦意睡了过去

    尤清洄醒来时,正值太阳落山之际。

    孙潜正蜷缩在他身边,睡得正香。小儿子则被孙潜护着躺在他俩中间,呼吸轻浅。

    尤清洄小睡后精神好了许多,身后虽仍残有钝痛,却是好了不少。

    “爹爹”

    尤清洄转头,见小孩虽已转醒却还有几分迷糊的样子,不由莞尔,“阿潜,爹爹今日怕是走不回去了,天色不早,你带着弟弟先回去,要不奶奶又该担心了。”

    小孩揉了揉惺忪的眼,“爹爹放心吧,你方才睡着时,我已向奶奶传过信了。”

    尤清洄不免惊奇,“如何传得信”

    小孩得意一笑,“这山里的小雀儿都是我的信使。”

    尤清洄揉揉他松软的发顶,“那你也先回去吧,山洞简陋,爹爹怕你住不惯。”

    “爹爹。”小孩一把抱住尤清洄不撒手,在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下,“我想和你一起睡,让我和弟弟留下来陪着你好不好你什么时候走我们就什么时候走。”

    尤清洄看着小孩澄澈期待的眼,任何的强硬都化成了水,“好。”

    父子三人在山洞里留宿了一晚,股间仍刺痛连连,若是强忍着走动,免不了又会裂开,但尤清洄怕孩子们受苦,便催着孙潜上路。

    “爹爹你真的好利索了么”

    小孩怀疑的目光让尤清洄的眼神有些闪躲,摸了摸鼻子,“是啊。”

    小孩眼珠子一转,继而笑颜逐开,“爹爹我背你回去吧”

    尤清洄愣了愣,不禁好笑,“你哪背得动我。”

    “我可以的,爹爹。”小孩认真道。

    看着尤清洄明显不信的样子,小孩也不多话,拉起尤清洄直接往背上放,拖着他身子往上提了提,足下生风,轻轻松松将尤清洄背到了洞口。

    “爹爹你教我的内功心法我已经小有所成,轻功也是日较一日的好了,背你不成问题的。”小孩轻柔的将尤清洄放至洞口,“爹爹你再等等,我将弟弟抱了来,咱们一起回家。”

    尤清洄看着小孩的背影,陡然间觉得小孩比他初见时似乎又长高了不少。

    孙潜亲亲自己刚出生的弟弟,重又将尤清洄背到背上,“爹爹,今天只能带你和弟弟,东西我改日再来收拾吧。”

    尤清洄应了,趴在孙潜不宽阔却有力的背脊上,叹息一声,“阿潜若是再长几年说不定就能超过爹爹了,待到最后长成,指不定能高过爹爹几个头呢。”

    孙潜侧过头,听完尤清洄所说,笑了,“那不正好,可以背爹爹一辈子。”

    尤清洄弯唇,又欣慰又感动。

    “阿潜啊,你是如何知道爹爹在这里的”

    “啊,那个啊,我觉得奶奶有些奇怪,便跟着她,也不敢跟紧了,只敢远远的跟着。也只是依稀辨认出从奶奶进去过的那个洞里出来的是爹爹,昨天便想着一探究竟”

    孙潜抱着弟弟,背着爹爹。

    丛林小溪,鸟鸣幽涧,三人背影重叠,渐行渐远,美好异常。

    在孙思的坚持下,孙潜改了尤姓,易名为尤潜。

    尤清洄给小儿子取了名,尤洛。

    孩子刚出生,需要喝奶,孙思嘱咐孙潜去集市上买两头母羊,孙潜积极的应了。

    小家伙走了几步,忽然回头使劲盯着尤清洄胸前瞧,尤清洄给他看得毛骨悚然,“爹爹你不喂奶给弟弟吗”

    尤清洄炸毛,“爹爹没有奶”

    尤潜带回了母羊,三人又是挤奶又是喂奶,好不容易把小儿子给伺候乐呵了,俱是累得一身汗。

    夜间,尤清洄解了衣方想睡下,就见小孩抱着个小枕头踢踢踏踏的凑到他跟前,眨着双清亮的眼,“爹爹,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尤清洄拒绝无能,恩准了,“睡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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