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藤儿细心的梳洗费了不少时间。
系好最后一根衣带,看上去,虽小脸还是苍白的,但总归有了个“人样”。青曲一直没开口问他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倒是藤儿有些沉不住气,拉住他的手道“你怎么一直不问我”
“问什么”含笑抽出手,拿起干布打算为他擦头发,又立刻被止住,不得不半蹲下身与他面对面,“你想要我问什么”
“就算你不问我的事,那那你也不问问小乔姐姐怎么样了”
藤儿直勾勾盯着青曲的眼,声音突然拔高,语气也有些激动,明显沉不住气了,特别是提到小乔的时候,看向青曲的目光分明带着责怪。
“你总会说的。”停顿半晌,黯淡垂下眼帘,含笑也变成了苦笑,犹豫一下带着几分愧疚,结结巴巴道“小乔,小乔她怎么样了”
藤儿也大概发现自己的语气冲了些,冷静下来,方别扭安慰道“你放心,她没什么事,只是”担忧看了半嗑睫毛的他,才又道“只是比平时还安静了些。”
“是我对不起她。”
轻叹一声,“她,又怎么会怪你,她只是很担心你而已,”所以才会让我来找你。最后一句话藤儿生生咽回了肚子里,他猜想爹爹在此也定是十分不情愿的,爹爹再怎么对那个男人感情至深,都改变不了他心里根深蒂固的责任心,既然决定娶小乔姐姐,便一定不会负她。
“我知道。”青曲眼眶泛了红,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道“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你也累了,去吃完饭就好好睡上一觉。”
话罢没理他怪异的眼神,就打开了门。风迎面吹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吹干了眼睛里未流出的泪,和无限的辛酸痛苦。
、第九十二章花姨,遭遇说媒
这日,风和日丽,打从藤儿到这里已有日时光。鹿野大概是防备着藤儿,原本隔三差五才到村子里来一趟,如今却变成了几乎日日住在这里,对青曲都占有更是增强不少。
青曲对此感到十分头疼,却苦无缓解的办法,每次他走到哪里,鹿野都会亦步亦趋更着。每次在他身后不是管着这样就是管着那样,特别是晚上,更是折腾得他筋疲力尽。
“哟,青曲公子,花姨给你说的事儿可想好了”恍惚间,一声长长都吆喝传来。
铺面的香风青曲眉头一皱,刚浮起脸的红云也跟着迅速降下来,放下挡住眼睛的手,看到迎面而来花枝招展的女人,慌忙退了几步,强扯出笑尴尬问道“花姨,你怎么”怎么又来了。
才苦着垮下脸,就听她揶揄调侃道“哎哟,原来是公子害羞了。”
胖乎乎都脸一笑,粉都簌簌往下掉,将此看在眼里,青曲眉头紧紧皱着。
他怎么知道这花姨这么缠人,拒绝了几次她都不听,要是让鹿野知道她为他说媒都事儿,肯定。害怕咽了咽口水,盯着花姨肥肉肉几乎看不见的脖子,实在不敢往下想了。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张伯的女儿要貌有貌,要贤惠有贤惠,青曲公子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怪异的话让青曲更是冷汗直冒,面对固执的女人,不由抚额叹息,“花姨,我”
青曲一怔,忙不迭再后退几步,没想到才一恍神儿,她已又上前一步,整个人几乎靠在书案上,他盯着案上的用具犹豫,这桌子都摇摇欲坠了。
“哎呀,我什么我,就这样定了,明天你花姨我就带张伯都女儿来给你瞧瞧。”没有顾及他难看的脸色,香绢一甩,扭了扭腰一脸花痴道“人家那女儿,可是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什么定了”疑惑声响起。
才一转身,花姨哎呀一声惊魂,看着眼前如小小仙童一样的孩子,眼睛一亮,但还是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怪道“我的小祖宗呀,你可吓死花姨我了”
“什么定了”依然这句话,眼睛直勾勾盯着突然变得一脸和蔼都女人,厌恶眉心一蹙,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生怕她的口水滴到自己身上。
“没没没什么。”青曲醒悟过来,忙上前结结巴巴解释,可花姨早被这漂亮的小孩儿迷住了,没理他的脸色怪瞪一眼满脸紧张的青曲,又转头温和对藤儿道“是花姨呀,专门给你青曲爹爹说了一门亲事,明天就领那个女孩儿来你家吃了饭。”
话罢还色迷迷盯着玲珑剔透的小人儿,看那痴迷的架势只恨不得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去狠狠蹂躏。
不着痕迹躲过灼热的目光,垂下头思索一会儿,又立马抬头向着一脸紧张的青曲狡黠一笑,然后转头对上胖乎乎的女人道“好呀,谢谢花姨。”
绚烂如星子的笑颜,再加上那声软绵绵的花姨,直把她迷得七昏八素,晕乎乎点头,“花姨先走了,明天花姨再来你家。”一语罢,扭着水桶粗大的要慢走慢摇,似乎还陶醉在藤儿的笑颜里。
见他神色不动,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和沉默,此刻再不见丝毫,唯剩下纯真的笑颜,青曲更是紧张得不知该怎么解释,几次话到嘴边又无声吞了回去,一双黑漆漆的眼,透露出揣揣不安的情绪。
“信,写完了吗”
由于青曲还是挺有文采的,闲来无事就在村里摆了个摊,专门帮人写信,有时候还教几个小朋友认字,这也解决了村里人目不识丁的痛苦。
因此这小摊的生意甚是红火,藤儿正是因为无意间听到这一点,才好不容易逃脱映笑的看管,溜到这儿来的。
“啊信信写完了。”匆匆收拾几下案上的信纸,不明白藤儿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但但他还是不敢直接就问。
看了他手忙脚乱再加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嗤鼻,勾起嘴角突然恶劣道“你还是赶快想想怎么跟那个二王爷解释吧”
这一下,青曲的脸彻底垮了下来,收拾着文房四宝的动作也随之停下来,整个人一副沮丧不已的样子。
无辜想到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根本就不管他的事儿嘛,是那个花姨自作主张。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但是,趁青曲还没抬头,藤儿勾起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气,心里自有计较。
“好了,我想走了,爹爹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他解释吧”一仰头,以骄傲的姿势缓缓离开,衣颈边发丝飞扬,稚气未脱的脸庞就像粗布包裹着上好的美玉,有一种极端的美感。
盯着藤儿的背影,心里生出苦涩,抓住信纸的手一紧,一张好好的纸就毁于手上,青曲知道,藤儿肯定还在怪他,怪他负了小乔,一味沉溺在鹿野的温柔乡中。
胸口像憋了口闷气,愈加握紧拳头,他无法否认他还眷恋着鹿野。激动得手微颤,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越和鹿野相处得久,感情便越沉溺得厉害。
伫立良久,突然感到心里空了一块,慌忙收拾几下笔墨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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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有动力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我的文,好悲伤
留个爪印吧,至少让我知道我的文还是有人看的,哎,不过没人看我也会坚持下去,写到有人看的那一天
、第九十三章黄鹂,萧声飞扬
隔着树叶的黄鹂叫得好听,灵活的身子在枝桠间窜来飞去。
洞萧声轻轻扬扬,呜呜咽咽缓慢传来,醉人的旋律,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思慕,落到花间飞过长空,空留一声长叹余袅。
洁白的手指上下移动,飘扬的刘海仿佛随着轻越的洞萧声正在飘飞。
这样近的距离,近得可以看见他衣襟上的纹路,青曲却觉得与比人隔了一万重的山,再怎么努力,都不能与之相触。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萧声滞,风也停,冰冷的话却听不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鹿野握紧了洞萧,一转身,才打算责备一番,青曲落寂的身影就撞入眼里,眉心一蹙,周围的冷气更是煞人,心里聚集的怒火无缘无故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三国之间的战事甚是恼人,而今公务缠身,却要两边不停地来回奔波忙碌,他并无怨言,反而因为能与青曲呆在一起多一刻时间而暗暗欢喜,而今天,回来半天都没找到一个人,说什么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久久的对视,久久的沉默,就这样认真地看着对方,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印刻在魂魄里。
最终,还是鹿野不耐烦,冰着脸取下他身上背着的书写用具,虽看似动作粗暴,实则温柔至极,还未放下突然身体一僵,脸色怪异非常。
原来一直没吭声的青曲,猛地伸手环抱住了他的后腰,第一次见青曲这般主动,鹿野还是忍不住红了脸,虽说维持着冰冷态度不怎么看得出,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心脏到底跳得有多快。
风,勾起纱幔,吹在身上有些带雨的微凉,青曲紧紧抿着嘴唇,手禁锢得更紧,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鹿野的僵硬,虚弱恳求道“陪我一会儿。”
良久,鹿野没有回答,心脏跳动回来了原来的规律,突然一刹那眯起眼睛,强行拉开与他的距离,转过脸冷着捏紧他的下巴,迫使得青曲不得不与他对视。
“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如此犀利的目光下,青曲强扯出一抹连他自己都觉得虚假的笑,安慰笑道“没发生什么事,只是突然很累而已。”
这样假的谎言,鹿野瞳孔一缩,也瞧见了他满脸的疲惫,没再强问什么,突然万分疼惜将他横抱起,往卧房走去。
他既然不想说,他也不会为难他。
纱帐内,如清泉一般的男子就这样静静躺在榻上,鹿野细瞧他的眉眼。暗恼,竟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这如画的眉梢眼角不知因什么而染上了淡淡的哀愁。
轻轻抚上,似乎想将这淡淡哀愁从男子脸上抹去。
时光悄悄流淌,良久,久得青曲都疲倦得嗑上了眼睫,但两人在被子底下交握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似乎是地老天荒、海枯石烂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撩开半覆住的刘海,露出光洁秀气的额头,鹿野手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抽开被青曲握住的手起身就欲离去。
还不忘细心地放下帐子。
“别走”
手突然被猛地抓住,鹿野对上了一双乞求的眼,一怔,慌乱撩开帐子半坐进去,关心地半抱起脸色苍白的男子,“是不是做噩梦了”轻柔拭去他额头上的冷汗,见其脸色却依然苍白。
梦里鹿野背对着他,愈行渐远,无论他怎么哭着喊着,撕心裂肺地叫着他的名字,都换不回他一个回头,只有看着那风华绝代的背影远得再看不见,独剩下自己一个人,在无边的黑暗中奔跑、寻找,直到力竭,直到死去。
现在回想,清晰的那一幕都犹如在眼前,那种致命的孤独绝望,都让他窒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体会。
捂住脸身体微微颤抖,没错,他真的在害怕。
鹿野见此,忙不迭丢开手中的帕子,拥紧他的身子轻拍着背安慰,同时还不断输送可以清心静气的功力在他体内循环,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没有。”
鹿野不信,但又不敢追问下去,他知道只要他不愿意说,他怎么强行撬开他嘴都不行。
半倚在鹿野身上,青曲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再吹一曲给我听好吗”话罢整个人都被鹿野抱在怀里。
将头埋在他颈窝处,双手紧紧抓住他后背上的衣裳,再不吭声。
低低一声长叹,取下腰间挂着的洞萧,轻轻摩擦洞萧上刻着的青曲二字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在洞萧上刻过青曲的名字,但这手法,确实是他贯用的手法。
眉心一蹙,先抛开这个问题,洞萧贴上薄唇,一曲悠扬似水似风的曲子缓缓泄出来。
静谧的气氛,悠扬的萧声,宛如轻纱碎珠帘。远远观去,但见一白衣男子窝在蓝衣男子的怀中,蜷缩身子,青丝披散,遮住了侧脸。而蓝衣男子手抚洞萧,如玉修长的手指上下移动,半低垂的青丝似飘似扬。
萧声突然戛然而止。
唇舌在细细勾勒描绘,青曲攀住他的脖子,整个人紧贴上去,学着鹿野以往对他那般,笨拙地试探、轻吻。
那洞萧早在青曲将唇送上去的那一刻,早不知滚落在何处去了,鹿野动情地一翻身将人压下,青曲就顺势环住了他劲瘦的腰。
带着相濡以沫的冲动,很快解开了对方的衣裳。
第一次,青曲这么主动,顺着上下滑动的喉结,一寸寸亲舔下去,鹿野就如鱼肉一般,愿意被他宰割,衣裳凌乱、青丝飞扬,两人变换着不同的姿势,势必要将对方拆骨入腹。
稍薄的被子不觉间已被踢下床,青曲轻坐在鹿野身上,身心上的搔痒忍不住缓缓在他腰间噌着,脸上一片绯红,微张着红唇喘息,还看到仍然冷静却压抑的表情,微微不满。
俯下身,唇贴上紧绷的肌肉,一寸寸往下,晶亮的液体在肌上留下蜿蜒一条,格外魅惑。
他冷静的面具都快维持不住了,随着青曲越加放肆大胆的动作,手紧紧抓住身下床被,忍耐着极端的痛苦和快乐,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差点儿呻吟出声。
浓黑的丛林中,青曲的小嘴被塞得满满的,双颊因那东西太过庞大而鼓起来,但他虽皱着眉,却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艰难缓缓地后仰再深入。
浓重的味道充满了鼻腔,虽然做这种事很辛苦,但他至少看到了冷静的男子双眼赤红,几乎崩溃的一面。这样一来,嘴上更加卖力了,不时还用牙齿轻轻搔刮着,给予男人更深的刺激。
左手抚上去轻揉慢捻,另一只手悄悄在枕下摸出个白玉瓶,这白玉瓶还是鹿野当初放在那儿的,现在倒给青曲派上用场。
卑微跪在鹿野叉开的腿间,高翘起臀部,以便让他看得更分明这番风景,毫不怜惜撕开雪白的亵裤,皱着眉凭感觉将沾满花露膏的手指插进臀缝中,而双眼直勾勾盯着鹿野几乎喷火的眼,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和诱惑。
前面、后面,都在运动。
手中插入一根,再一根,淫秽的水声在静谧室内格外响亮,他明显发现鹿野咬牙切齿的声音,而额头上滚滚汗水更是滴在了他的头上。
良久,他的眉头愈皱得紧,口中的东西实在太过庞大,撑着他嘴角都快裂了,暧昧的水悄悄从嘴角漫延到下巴,打湿被褥一片,终于,青曲再撑不住,几次深喉过后,后面的四指已经插到深处。
向后一仰抽出,那东西嗒叭一声打在他下唇上,再一退,唇与它之间扯出接连的银丝,泛着水光的紫色物体更是狰狞万分,似乎叫嚣着要将再进去红唇一次。
两人相对都没有说话,气氛静谧得诡异,青曲喘息着嘴唇早已麻木,后面被手指开拓过,但看到那曾经“祸害”了自己无数回的玩意儿,还是有些心惊胆战,眼里犹豫不定。
可剑在弦上的鹿野,早容不得他半点迟疑,额头上青筋高高暴起,还一跳一跳鼓动着。猛地扳过他的身子,两人滚在褥上,青曲的双腿被猛地撑开,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限。
最原始的律动,最直接的表达。
芙蓉帐内,春色无边,粗吼声和喘息声,把窗外的桃花都羞红了脸。
、第九十四章虚伪,肮脏至极
白光一闪,青曲达到了灭顶的快感,浑身汗湿,长发湿答答地被鹿野拨在胸前,遮住两颗被狠狠疼爱过的粉红茱萸。又被他从后面暧昧地环抱住,无力靠在他胸上。
浓长的睫毛像蝴蝶振翼般剧烈抖动起来,几经痉挛,快感从前面爆发,也不由自主地一缩。鹿野随之低吼一声,无数种子冲刺进去。
“你们在干吗”
快感还未散去,尖锐的声音在门边猛地响起。
还回味余味的两人猛地一颤,未待青曲反应过来,已拿起手边的白玉瓶带着破风之势掷出去,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青曲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哐当”,尖锐之声戛然而止。
“你没伤着他吧”欢爱过后,青曲的声音显得格外虚弱沙哑,但他还是忍不住询问。
下手轻重他又岂能没有分寸,但见他这副紧张的样子,鹿野心里还是微微不满,微蹙眉头,“放心,他绝对没事。”
“嗯。”听他的回答才放下心来,紧张过后就是更浓的疲倦,一阵阵袭上身来,安心看着鹿野布满红痕的胸膛,像喂饱了的猫一样,慵懒道“陪我睡会儿。”
鹿野皱了眉,盯着青曲的样子还是觉得清洗一下比较好,他可还没忘记有一次忘了清洗,那东西就在体内,让青曲拉了两天肚子,结果走路都脚步发虚,看得他心里揪住般的疼。
身体猛地腾空,青曲只是慵懒睁眼看了鹿野一眼,便疲倦地闭眼睡去,仿佛这事儿已在意料之中。
赤脚踩在床下撕烂的衣上,一步一步向后面浴室步去。
而再说映笑,正脸被气红,却不失怒火地瞪着眼前精致的小娃娃,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讨厌。
“喂,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叫你别去那个房间”紧抿着唇嚣张跋扈地指着藤儿的鼻子叫嚣。
抬起头双眼泪汪汪,他还是那可爱委屈的模样,万分可怜地瞅着大发雷霆的映笑,怯生生唤道“映笑姐姐,我”
“停停停停停”她急忙露出受不了的表情,忙不迭退了几步,想和这个小孩拉开距离,因为她真的觉得这个小孩虚伪得可以,别问为什么,那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准的,而她映笑,更是百试百灵。
手一低,指着他欲上前的脚,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不许再靠过来。”话罢忙转身离去,生怕再和这个小孩儿多呆一刻。
而藤儿,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脸上立马阴沉下来,狠厉的目光一直尾随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良久才慢慢收回。
伫立原地良久,斜眼一瞥那个房间的人居然还没出来,眉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两个男人做这种事,真的有违天理,肮脏至极。
忽抬头望天,脸上渐渐显现出一抹温柔,算算日子,离那天已经不远了。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这一切的努力,他都不会让它白费。
、第九十五章逃走,还是回去
朝廷公务缠于身,鹿野不得已离开一段时间,而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映笑浑身颤抖地看着她家王爷,泪珠像断了线珠子一样滚滚往下落,她知道是她不好,没有看住青曲公子,但她也没想到公子居然会逃跑,明明王爷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可以逃跑。
簌簌掉下的泪珠,映笑就这样泪眼朦胧看着她家王爷。知道青曲公子偷逃后,没有发怒,没有说话,也没有去追那人,就这样沉默的伫立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冷着脸犹如一尊万年冰雕,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冻结。
映笑几欲开口,但话滚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露出两只红肿的兔子眼睛,最终,识趣地转身离去。
二月的天空,依旧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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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
跋山涉水,青曲拖着藤儿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擦额头上又冒出的汗水,抬眼往,恐怕还要翻过一座大山,手中的“地图”是他借写信之名打听而来的。
“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嗯。”
放下装了一大包食物衣物的包袱,两人都累极地随意靠在树干上。
“就这么走了,你不怕被他逮回去吗”
藤儿的问换来青曲一抹苦笑,低垂下纤长的睫,良久才道“他可能,对我已经失望了吧有怎么会来找我。”毕竟逃避了这么多次,换作谁对这样的爱人都会失去信心,他又怎么可能,不失望。再说都这么多天了,都没见着他来寻他,恐怕真的是
眺望刚才走过的路,眼里仅存的希望被重重树林所淹没。
“好了,我们继续走吧。”
包袱款款,两人正准备走,突然上空风云变色,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突然黑云密布,风吹得青曲一个踉跄,一慌,根据常识忙扯住藤儿把他按在地上,同时不解问“这,这怎么突然吹这么大的风。”
呼啸而过的风吹得树木东倒西歪,不过幸好青曲这块的树不多,也没被吹倒。风刮在脸上,青曲感觉自己的脸都脱了一层皮,忙不迭将头埋在枯叶里,任风吹动长发,无情地撕扯着头皮。
就在他埋下头的那一瞬间,藤儿的脸突然就白了,而随后不过半晌,就是难以形容的狂喜,心中一算,盯着他埋在枯叶的脑袋,眼里闪出灼热的光。
风愈加紧过一阵,不知过了多久,他以为自己要昏倒的时候,风突然就停住了,乌云散去,仍然是那片晴朗的天空,蔚蓝的颜色,若不是旁边七零八落的树木,他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这到底是什么鬼天气”埋怨间探身轻轻扶起地上的孩子,拍去他背上沾上的草屑,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见他苍白着脸强扯出一抹微笑,青曲看了都心疼不已,忙不迭扶起他坐好,轻柔道“先别走了,休息一下吧”
听了他的话,藤儿低垂着睫毛瞳孔一缩,暼向还关心拍着自己背的男子,眸子中狠厉一闪而过,对此毫不知情的青曲仍不时埋怨着变天比翻书都快。
“爹爹,我们走吧”
声音在耳边响起,青曲皱眉看着他摇摇欲坠,担心问道“这样,能走吗”
“没事的。”
勾出勉强的笑,既然做戏就要做足,想罢歪歪斜斜扶住树干站起来。
看到藤儿这个样子,刚想让他休息一下,又想起他是个犟脾气,话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伸手拎起地上的包袱,一股脑儿全背在自己身上。
“走吧”
拉起他的手青曲就欲下山,心想着只要再翻过这一座山就能看见京都,不由对昨日劳累感到些许欣慰,脸上展露出一抹笑容。
“爹爹,我”出其不意一口鲜血喷到青曲脸上,他怔怔盯着单薄如风中落叶的藤儿,笑容就这么冻结在脸上。
满脸铁锈的气味刺激着敏感的嗅觉,青曲就这样呆呆看着他如折翼蝴蝶一般,倒下。
衣襟上全沾染鲜血,红得刺痛了他的眼,青曲慌乱无措地半跪在地上,轻轻唤起藤儿的名字,可怎样都没一丝动静。
“藤儿、藤儿”
青曲拥紧小小的孩子,急得都欲落泪,凄然撩开他额头前的碎发,手足无措。
睫毛颤了颤,软弱的声音道“爹爹,我没事。”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青曲焦急控制不住自己,吼完立马就后悔了,眼泪簌簌落下,哽咽着自责不已,藤儿都这样了,他居然还吼他,“到底,要怎么才能救你”
他虚弱瞟了青曲脸上难过的表情,尤觉些许内疚,但不过片刻就被理智压了下去。
青曲见他这般了还不肯吱声,当然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二,随后轻摇他道“你倒是说话呀,到底要怎么做”
“内丹。”一句话说完,他的脸色又苍白几分,青曲低瞧他,面露疑惑,“内丹,什么内丹”
“咳咳”几缕血丝又从嘴角溢出,青曲忙不迭轻拍他的背脊,恨自己竟然眼睁睁看着孩子受这样的折磨,却毫无办法,如此一想,更自责得厉害。
想罢,看他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听他又继续道“我来的路上被山妖偷袭,要要二王爷的内丹才可以”救我。
苍白的额头上汗水滚滚而落,竭尽所有的力气还未说完,头一偏,昏了过去。
青曲语塞,又忙不迭探了他的鼻子,还好,只是昏过去了而已。前面连绵的绿色,起伏不一,一颗才放下的心又提了上去。
内丹据书上所述,是妖精就必定会有内丹。
低垂下浓睫,看了昏迷过去的藤儿,不觉叹了口气,眺望刚才走过的路,眼里满是惆怅,还是,要回去。
、第九十六章暴怒,终是心软
另一处,小乔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内,整日郁郁寡欢,同一时间霜妤王府也是同样的鸡飞狗跳,王爷已有四五日不见,无人知其踪迹,白空羡大怒,私自与立姜王妃商量对策。
而蝴蝶这段时间总感觉心里隐隐不安,强行让庄生带他回青府,因此也知晓了青曲在大婚当天被人掳走的事情。安慰小乔姐姐之际,也焦头烂额地寻找青曲他们。
再说青曲,抱着藤儿连夜往回赶,筋疲力尽唯剩一股信念死死支撑着,天破晓,还是映笑出门买菜时打开们看到了昏倒在地的两人。
吓得立马扔了篮子,往王爷住的屋子奔去,边哭边跑,“王爷王爷。”一张娇俏的脸上,生生被泪水覆满。
鹿野自打从青曲离开那日就心灰意冷,睁着眼睛到天亮再到天亮,恍惚中日子一点点过去,而今听到外面嚷嚷,冰冷的语气像冰刃一样射出去,眼里满是一条条血丝,喝道“不想死就滚远点。”
人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映笑被他这一喝,眼泪落得更是厉害,但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一想到公子躺在地上的模样,心就揪得紧紧,哽咽道“青曲公子,青曲公子他”
“他生死与我何干”
冰凉的话直接把映笑怔在原地,大大的眼睛呆滞,似乎不敢相信王爷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明明这几日王爷的情况她都是看在眼里,又岂会不知王爷仍爱着青曲公子,难道王爷真的要放弃青曲公子
一个寒战,她再不敢往下想,但想着门外青曲公子那几乎断气的模样和王爷绝情的话,眼一酸忍不住嚎啕大哭,“青曲公子,青曲公子快不行了。”
哐当一声,门被踢开,映笑还没反应过来,双肩已被钳住,像活活捏碎骨头一般。脸煞白地看着王爷充血的眼,惊得再说不出一句话。
“他在哪儿”
犹挂泪痕,映笑就像只小蚂蚁一样,死死捏住他的男人仿佛一招就能置她于死地,映笑颤抖得说出一句话来,直到肩膀又是一痛,忙不迭抬头恐惧地看着宛如修罗的男人,嘴唇哆嗦,“门,门边。”
一阵风刮过,人已不见,映笑一下失去支撑,斜瘫在地上,全身抽搐,恐惧得不能自已。而这种刻于骨肉的恐惧,以后一直刻在了她的内心深处,成为一块不能触碰的阴影。
飞奔至门边,明明已经心灰意冷,但当他看到青曲的时候,原以为死去的心狠狠揪痛起来。
抱起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人,薄唇紧紧抿着再忍不住眼睛发涩,突然红了眼眶,才三天而已,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懊恼得拧紧眉,埋首在青曲的颈项处。
良久,双手颤抖地半拥紧憔悴不堪的人,小心翼翼生怕一用力伤了他分毫,长长叹了口气,鼻尖萦绕满是尘土的味道,但值得庆幸的是这是他的青曲,这真的是他的青曲,他的青曲,又回来了。
细心调理。
青曲睁开眼的第一眼就瞧见鹿野枕在床边,嗓子干哑得厉害,本想让他给自己倒点水来,却在瞧见他眉宇间深深的倦意后声音戛然而止,张了张嘴,盯着他良久。
颤抖着手想触及未经打击而冒出来的胡扎,却在即将接触之际顿了顿,最终还是慢慢收回握紧了的手。
才刚醒来本就虚弱至极,且搭不上一丝力气,但实在嗓子渴得厉害,艰难地爬起来,想绕过鹿野下床去倒杯水,颤抖不止的腿一软,“啪”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额头一痛,凉凉的,他猜想肯定是磕出血了。
顶着背脊上灼热的目光,紧紧咬住下唇颤巍巍想爬起来,这么大的动静,他知道鹿野此刻肯定是在看着他。
手一软又摔倒,胸膛重重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阵痛在胸口回响,这番窘迫的景象,他却不敢开口让他帮忙,他都那么对不起他了,心一酸,又努力撑起,膝盖渐渐要去想要爬起来,“啪”又跌回地上。
爬起、摔倒,再爬起、再摔倒。
不过一会儿,青曲就筋疲力尽地瘫在地上,背后雪白的亵衣被汗湿一片,额头上同时是被密密麻麻的细汗所点缀,双手在散开的发下微微颤抖,掌心一片火烧火燎。
身后的人看着他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动作,青曲这才知道,自己到底伤了他有多深,一次次的逃离逃避,他对他已经死心了。意识到这个结果,心突然像被活生生撕开,正慢慢往外淌着鲜血,眼眶忽一热。
鹿野心一直在青曲身上,冷着脸本不想再理这个绝情之人,但看到他一次次摔倒,单薄的身子匍匐在地上慢慢蜷缩更加显得脆弱,瞳孔一缩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长臂一伸毫无怜惜之意把人从地上捞起来扔在床上。
咽下清凉解渴的茶水,干哑的嗓子终于得到了水的滋润。青曲打从刚才起就不敢抬眼看鹿野,心虚而苦涩地揪紧身下的被子,指关捏得泛白。一勺勺水被喂到唇边,咽下。他却感到万分窒息,鹿野这样的沉默,不言不语,不打不骂更让他难受。
“砰”
他听到茶杯被重重放下的声音,紧接着是开门声。突然,安静了,室内只剩下一个人的故意,一个人的心跳,静得让心脏痉挛,鹿野已经出去了,没再理他。明明早就料想到了有可能被嫌弃被讨厌,但当面对的时候他怎么都接受不了,他是有多么地想自私一回。
就那么,自私地为自己活一回。
突然揪紧衣襟大口大口喘气,一个人的室内,让他痛得都快昏过去,他真的好想为自己活一回,可是,已经不能了。鹿野已经不会再原谅他了,思及此,再收不了,眼前一黑,斜斜跌回锦被上。
、第九十七章危险,潜伏阴谋
连续几日蝴蝶都陪在小乔身边,就是怕她会一时想不开,庄生对此很不满,但苦于蝴蝶还在生他的气,也不敢开口。
红烛一点点泣泪,摇曳的火光下蝴蝶静静听着她缓慢叙述着与青曲哥哥的点点滴滴,还有他与二王爷鹿野一直纠缠不休的事。听罢,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再思起自己前几日和庄生闹的矛盾,只能叹“情”字弄人,谁都没有错,错就错在遇上了、爱上了、缠上了。
飞蛾扑在火焰上,被点燃了单薄的翼,燃烧着在烛旁苦苦挣扎,蝴蝶一瞥见,眉头微蹙,但不过片刻便释然,这就是命。但就算是命他都要为此搏一搏。
细细瞧着小乔姐姐恍惚的目光,心里微微酸涩,当初小乔姐姐对他是极好,现在她在受苦他却帮不上一点儿忙,“霜妤王府”看来真的需要去一趟,不但是为了青曲的安危,也是为了小乔姐姐。
闷骚的分割线
一轮明月在高空升起,林间的风吹动衣带飒飒。
闭眼的睫毛颤了颤,气涌丹田,霎时胸口处浮现一颗淡淡的珠子,微弱的光芒时隐时现。
伴随时间无情地流淌,珠子的光芒越来越盛,把他周围的昏暗驱散了不少,映得精致稚嫩的脸庞更是清冷许多。突然两眼猛地警惕似兽瞳般睁开,目光凌厉地扫视四周一圈。
这时,月已当空,深深吐纳,渐渐明亮起来的珠子缓缓回到原处。风,仍穿越在林间,带动叶片飞舞,飒飒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不去。
起身,对月。
突然身体快速抽长,骨骼发出清晰的“啪啪”声,慢慢人被模糊的光晕笼罩,待散去才看清,已不复孩童模样。
飞扬的发,凌厉的眉眼,薄唇无色,一双凌厉非常的眼仰望明月,含情,语气柔软“芊儿,我就要快成功了。”
一声悠长的叹息,眉宇间的凌厉之气变得柔和万分,突然,双手猛地紧握成拳,势在必得道“芊儿,那一天已经不远了,我一定,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默默在心里添上一句,似乎在专门强调,好让自己别忘了初衷。
斜眼暼向西良村的方向,嘴角勾起带着邪魅狠戾的浅笑。
风,还在吹。
人,还在睡。
宁静的夜里,又有谁能想到一个巨大的危险早就偷偷潜伏在了自己身边。
、第九十八章雨嘉,感情烦恼
三日不到藤儿就醒转过来了,只不过很是虚弱,咳血咳得也十分厉害,整个人很快就消瘦下去了。
青曲很无奈,虽然鹿野并没有出口赶他走,但从那日摔门出去便再也不理采他,虽吃住衣食都不缺,但他明显当他是不存在的空气。这般,青曲更不好向鹿野提内丹的事儿,面对藤儿那里,也是一拖再拖。
书房外站定,步子像焦急的心一样踱来踱去,几次欲要伸手却都在紧要关头停下来。他在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了,无论如何他这次都要为自己争取一回,就算小乔要打要骂,要杀要剐,他都只有悉听尊便,这几日面对鹿野的冷漠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离不开他了。
“吱呀”
门开,青曲心脏一颤,才踌躇的步子立马乖乖站定,紧张地仰视着高他许多的男子,其面冠如玉,完全不似那日的邋遢不洁。两人片刻对视,鹿野立马别过脸移开目光,假装没看到青曲突然垮下来的脸正面露失望,身一侧绕过他离开。
淡淡发香扫过鼻尖很快消失不见,青曲低垂下眼睫,静静掩饰眼底那抹失望,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心里那抹疼痛。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又能怪谁,讪讪苦笑,转头暼向那人的背影。但他,不会就这么放弃,他无法想象将来他的身旁会站着另一个人,他会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另一个人。
想完立马亦步亦趋跟上去,他从未学过如何讨好他人。再说若在鹿野面前做出那种行径,只肖一眼自己就会遁了形,所以他也不打算说去买什么东西讨好他。
青曲一心在鹿野身上,哪还会注意他到底去哪儿,只是乖乖地亦步亦趋跟着,所以当他看到大厅里的花姨时,突然忆起什么,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震在原地,再一看花姨身边乖巧坐着的姑娘,脸色更难看了,半晌都没回过神。
再说花姨,初进入院子的时候双眼就闪光了,要知道在这穷地方还能建这么一座院子,肯定非富即贵。再一看服侍的婢女,长得都是如花似玉,娇俏可爱,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扬,直接就把她今天带来的姑娘给比下去了。
但她花姨见过的人遇过的事儿可不少,立马挨过去和娇俏的婢女攀谈起来,要知道能把这么漂亮的姑娘说给谁,那可都是一大笔银子,一想到这儿,脸更是笑得像朵花儿一样。
然而鹿野却从花姨和她带来的姑娘中,看出了些许端倪,想起当初让手下整理西良村每个人的资料时,这个花姨在村子里所占的角色是怎么。再一看身旁呆愣愣的青曲,脸一下就冷了。
为了证实心中所想,鹿野上前对正尴尬不已的映笑道“这位是”,一语罢,说是在问映笑,还不如说是给讲给花姨和那个姑娘听的。
而花姨才一转头,就看到如此一个绝美冷清的男子伫立在眼前,三十年来未心动过的心突然“砰砰砰”急速跳动起来,羞羞答答半垂下脸,良久,似羞似笑道“我叫花杏,是青曲公子托我带张家姑娘来给他认识的。”
脸上肥胖的肉让鹿野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青曲原本还有些心虚,但此刻见花姨误会他还告诉了鹿野,还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神窥视他的男人,心里的酸劲儿立马冲淡了那股心虚,几步跑到鹿野面前,像保护自己的所有物一样把鹿野往后一挤,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完全忘记了鹿野还没原谅他的那事儿,踮起脚努力遮挡住花姨不断往后瞟的目光,没有看着不断张望的花姨,眉头皱得紧紧的。
鹿野被他这一推,惆怅若失抚住被触碰过的胸口,盯着他的后脑勺目光渐渐温柔,可惜努力与胖女人“对战”的青曲根本就没看到,还像个孩子一样发脾气地像保护自己领地上的东西,不允许他人侵犯。
“公子,来来来,这就是张家姑娘。”胖大的手掌一下就把青曲差点儿飞舞起来的爪子给擒住了,一把扯到端坐安静的姑娘身旁,庞大的身躯还把正在观察那姑娘的映笑挤开,弄得映笑十分不满,盯着她胖乎乎的身躯,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就说嘛,寻常女子见到二王爷这样的绝世美男怎么可能毫不激动,原来这女子竟然是个瞎子。不禁撇嘴,更加讨厌这个胖女人了,心里带着一声冷哼,瞧见被迫拉开的青曲公子,不屑更深,居然还想窥视她家王爷,简直不要脸。
青曲的手被花姨生生擒住,拉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张家姑娘的手,刹时,两人都愣住了。
雨嘉只是不想让阿爹操心才应了花姨的话,来和这个外地来的公子相亲,这一来就听见她们谈个不停,她也不好上前打扰,乖乖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但岂会料到突然这么一遭,手反射性缩开,从未与男子这般亲近过,脸上立马升起两朵红云。
鹿野才看到他面露窘迫之色,虽然心里清楚他对那女子肯定没有那份心思,但瞧见两人的手碰在一起,眉头微蹙,心里还是微有不悦,面子上却不曾表露出来,又见那个叫花杏的女人殷切靠过来,脸立马冷了。
大概那女人也察觉到了,立马顿住脚步,抬眼瞧了高大俊美的男子一眼,警惕往后退了退。
这时花姨才知道,这个极美的男人并不好惹,她年轻的时候曾见过许许多多的达官贵人,富豪贾商,但没有一位的气势能与如今这位匹敌,单单冷下脸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公子,是哪里人氏”紧张询问,才说罢就忐忑不安,为了以后都不用再拖累年老的阿爹,雨嘉不得不问出口,半晌不见其回答,心里更紧张了。
而青曲一门心思都时时刻刻关注着鹿野的一举一动,对她的话当然置若恁闻,本来鹿野不冷不淡无所谓的表情就让他有些不舒服,但现在见自己有人上门来说亲都还是那副事不关己,心里更是酸酸涩涩,委屈上前,对着花姨解释“对不起,花姨,那个,我想你是误会了。”
“什么误会呀”
一声惊叫,尖锐的嗓音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特别是现在她前面的青曲,直接给愣住了。见了别人的反应,她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眼珠咕噜噜一转,再开口语气柔和不少,一甩手帕似嗔似怒道“我把人都给你带来了,怎么能说拒绝就拒绝。”
雨嘉知晓男子没回答便是对自己没兴趣,心里紧紧,却没吭声,她知道他那么好的条件,又怎么可能要她一个瞎子。
青曲尴尬了,无言以对,心里不禁郁闷,他就从来没同意过这次见面,都是她自己在擅自作主。
看向映笑,映笑立马头一偏,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求救的目光再次投向鹿野,岂料他事不关己地坐在椅子上,面上是无波无澜的冷清和不在乎。
心里极度不舒服,他讨厌他不在乎的表情,一咬牙,看向鹿野的目光突然变得灼热无比,他不是要看他怎么办吗好啊,他现在就做给他看。
眼里燃起熊熊斗志,衬得巴掌大的小脸多了一股坚定之气,别有一番迷人的色彩。冲动之下,几步上前站定在他面前,接着手一伸大胆扣住他的后脑勺,两唇相贴,厅内,静了下来。
花姨的手绢儿,掉了。
眼睛瞪得跟铜玲似的。
只有雨嘉什么都不知道,察觉到突然安静下来,心里微慌,但十几年的失明让她对这种变化早就习以为常。
、第九十九章雪山,因爱疯狂
花姨是跌跌撞撞离开的,张家姑娘是一脸茫然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