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挑衅,谁怕谁呀
“慢着。”
青曲才给蝴蝶安排完房间,走后不久。正打算关门的蝴蝶霍然被这一声叫住了。
漂亮得像娃娃一样精致的男孩儿,就站在门外,但看向蝴蝶的眉间煞气却绝对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拥有的。
低垂的睫毛像是被吓到般微微一颤,双眼抬起时已有晶晶泪水。
蝴蝶的贝齿半咬着红唇有些害怕道“你你那么凶干吗”声音小得像蚊子般半拉着门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藤儿满是鄙夷地嘲讽一笑,冷冷道“别在我面前装了,说吧,你一直跟着我爹爹到底想干什么”
见他不吃自己这一套,蝴蝶也懒得在做作,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悠然地半倚在门框上朝他慵懒一笑。“你爹爹你爹爹能生出你这种妖怪儿子吗”
环抱着双臂在胸前,看向滕儿的目光满满都是挑衅。
“你”
藤儿果然被他这句话惹火了,但想起此行目的,深深吸了口气,拳头紧了紧,硬是强行压下那股快要爆发的想法。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冷静地闭了闭眼,藤儿再睁开眼睛时,已经不复见了刚才的狂燥。
蝴蝶一愣,想这小子还蛮关心那个叫青曲的嘛,可是,自己也没打算做什么坏事呀看这死小子高傲的目光就一爽。
蝴蝶一撇嘴,随后站直了身子让这小子彻底地仰视自己,反正气势压不倒他身高倒能压倒他。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笑,随后对着藤儿打趣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藤儿感觉自己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跳,看着那张笑颜如花的脸,都恨不得将自己的拳头印上去,想了想,还是忍下了。
“好吧我不管你接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你若敢动他一跟手指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深吸了一口气,藤儿指着倚在门框的蝴蝶再次强调道。那举手投足的气势绝对不是一个小孩可以做出来的。
蝴蝶的眼里一冷,这小孩的道行绝对不止三百年,看来以后要万分小心。
藤儿也感到了他心里的变化,没有理会,傲然一笑转身离去。
直到他小小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蝴蝶回过眼,就在门边呆呆站了良久,许久,低低叹了口气,眼前闪过一丝忧伤,别过脸轻轻地关上了门。
、第四十六章穿越,未来军师
一个人独立于荒漠之上,夜间的风夹杂着尘沙扑面而来很是冰冷,鼻子敏感的嗅觉依稀还能嗅到鲜血的味道。
鹿野手掌中掬起的黄沙很快就顺着指间流走,飘渺得如雨幕一般。昨夜一场激战,若不是许军师的及时出来鼎力相助,他军一定会败在立国军队之下。
没想到立国这么快就出动了他们自己最厉害的武器蛊。也不知道那叫许师的小子是怎么让那些一夜之间瘫痪在地的战士们恢复如初的,不过这倒是他的本事。
鹿野的眉头一皱,又思起以后之事。这次就算他们侥幸赢了一仗,但恐怕立国这次真的不会知难而退。不过这边陲之地,也万万不可让,他白空并不是没有能人了。
星眸一冷,心里更是坚定了几分。
“将军。”
鹿野握住玉萧的手一紧,身上冰冷的气息瞬间散发开来,身形却未动半分。他居然连有人接近都没察觉到,真是大意了。
“将军这么晚了还没睡”
鹿野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让许师很受伤,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次立功会让他对自己另眼相待,没想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关系还是未变分毫。
“许军师此时来找本王有何事。”冰冷淡漠如昔的声音传出,鹿野还是未动分毫,连头都没回一下。
许师拿着披风一紧,暗暗观看着眼前不远处那个她仰慕且暗生爱慕的男人,就算现在他对他再怎么冷淡,她相信不久的将来,她一定会让他改变对自己的看法。可别忘了,她是21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她既然来到了这里,说明上天冥冥之中必有安排。
她,就是主角,所有有钱有权的男人都必定拜倒在她的面前。许师心里的心思微转立马扬笑道“只是睡不着出来转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将军。”
良久,他都没有吭声,许师僵硬的笑有些尴尬了。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披风,双手托起披风亦步上前有些紧张地强颜笑道“将军,夜里凉,属下”
“站住。”鹿野的声音冰冷得就象打在金属上的敲击声一样,没有一丝感情。
许师原本就紧张这时更是被吓了一大跳,心都快被吓得跳出来了。她是爱慕他没错,她也是来自未来世界的没错。但她还没忘记这里是王权至上的古代,而将军更是一位位高权重的王爷,对付这种古代男人只能用软的,万一一不小心惹恼了他。
“回去吧”
鹿野对他的靠近很是反感,他并不喜欢独处的时候被人打扰。但这位军师目前还有些用处,眼里的冷光一闪,想了想还是先留下这个叫许师的小子。
冷月挂苍穹,鹿野还是一个人呆呆站那里,刚才的人早已走远,就象从未来过一般。寂静的夜里冷风过处,远远的还能听到鹿野类似幻觉般低低的叹息。
明天,又会是一场恶战。
、第四十七章杀戮,千里之外
当沾着鲜血的马蹄踏过遍地黄沙,四方边角不绝,鲜红的战火点燃了这一天地,杀戮之声在人们的耳边回响不绝。
所有的战士们此刻都不会去欣赏这一用生命堆砌起来的雄伟壮观的景象,因为被鲜血和白骨惹红了的眼里,早已只剩下不断厮杀敌人的本能。
边关战火连绵三月,死亡的恐惧却没有传到千里之外的丽县。那里仍是温馨一片、祥和一片,人们安居乐业与边关战场上的境况就是两个存在的极端。
在此同一时间,青曲正在忙着整理新办学堂人员的册子。
这阵子青曲和小乔的感情可谓是日进千里,两个人每天都在为学堂新办的事儿操心。青曲也曾冒昧地问过小乔为什么这么操心学堂的事,这种男人做的事儿单他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何必让她一个女孩子如此劳累。
当青曲关心地询问她时,小乔是喜在脸上甜在心头。她不过是想与青曲哥哥有多些相处的时间,培养好感情。但虽是这样想着,面上却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含蓄地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说是自己从小就很喜欢小孩子。
岁月,总是在蹉跎中慢慢度过。
学堂的事儿完成后,青曲还是很热心地每隔一段时间便去学堂的总部看看夫子们的授课态度和质量,顺便也和小孩子相处一下。
家里的蝴蝶还是孩子性子,总是喜欢依赖着他,每天跟在他身后面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经过两个多月的相处,青曲真的是喜欢上了这个叫蝴蝶的“弟弟”,喜欢宠着惯着这个弟弟,看着他偶尔发发小脾气撒撒娇,心里就会有一种很欣慰的感觉。虽然藤儿老是为了这件事吃醋和蝴蝶打打闹闹让他也十分无奈。
子燕并不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家伙,早在半个多月前就拖着红衣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游山玩水了。临走前还塞给他一个烟花弹,说什么遇到危险就拉开它。他当时是笑着拒绝了,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哪儿来的那么多危险,能遇到什么大事。但是子燕却不依不饶地拉着他唠叨了半天,无奈最后终是被揣在了他的怀里,放在身上以防万一也好。
甲子年八月十六,发生了一件举国欢庆的事,同时这件事也让青曲铭记至今,如今每每想起都有些害怕的感觉。
他还记得那日阳光明媚。藤儿现在在学堂读书了,每天中午青曲都要做些好吃的给藤儿送去,要不然藤儿又要向着他发脾气,说什么只顾着蝴蝶不护着他,小孩子的醋劲儿还真大,笑着摇了摇头步子更快了些。
手提食盒的县太爷青曲此刻面带笑容,更是让人们觉得多了份亲近,特别是这个县太爷长得还很漂亮的前提下。
随着人越来越多,每个人脸上的兴奋和喜悦之色都让青曲多了一丝不解和疑惑,目视着人群奇怪地看着有些路边人家还在放着鞭炮庆祝什么。
“哟,原来是青曲老爷,你怎么在这儿”
拄着拐杖的圆老婆婆擦了擦自己混浊的双眼,这才认出来眼前的小伙子就是他们丽县的青天大老爷。忙走上前搭讪笑着道“青曲老爷您这是在干什么”
沿着他的视线模糊地看到了欢庆的一幕,刹时明白了青曲老爷在疑惑什么。
“青曲老爷还不知道吧”圆老婆婆已经等不及想把这个好消息与人分享了,自豪地拄着拐杖的手都有些激动得颤抖了。
脸笑成了一朵黄黄的菊花儿,嘴唇挪动了几下道“朝廷下令要免全国百姓的赋税两年。”
青曲听她说完已是一惊,满脑子都是惊讶与疑惑。免赋税两年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朝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下达这样的告示。
正值他不解之际,圆老婆婆又笑了,“红榜上贴了告示,青曲老爷自己去看吧老太婆我就先回家,还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家老头子。”说罢精神地转身慢慢走开。
“您老慢点儿。”青曲看她要走还不忘关心地托了她一把。
“好好好”
、第四十八章心痛,谁负了谁
圆老婆婆一走,青曲想了想脚步一顿,拐了个弯儿往平常贴紧急告示的红榜处走去。
围观张望的人密密麻麻,从他们喜上眉梢来看,这件事怕是真的了,可朝廷无缘无故怎么会颁下这样的告示。青曲皱着眉怎么想着也百思不得其解。
围观的百姓见来人是他们的县令青曲,个个欣喜至极,又有些紧张地偷瞟着这个面容如玉的县老爷。几个胆大点儿的壮丁还不忘嚷嚷着让了个道儿,和旁边的朋友一起笑着起哄说这都是青曲老爷带来的福气。他对此也唯有一笑了之,上前几步去看告示。
“奉天承运,吾王召曰白空、立,两国边境交战多日,复得凯旋而归,立国其圣女为避免两国有失和气,下令白空全国上下百姓免赋税江南,举国欢庆,钦此。”
读完短短的几行字却让青曲霎时失去了所有血色,整个人像被雷劈到了一样,手一软食盒“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做好的饭菜洒落一地,有些还溅到了青色布鞋上,浓郁的饭香也瞬间消散开来。
而青曲僵硬地呆站着,聪耳未闻,就好似根本没察觉到一样,盯着告示一动不动,似乎在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大人大人。”
旁边原本还欣喜的一群人,看了他的反应立马安静了下来,不知所措地盯着都快要哭出来了的县令大人。心里各有所思,他们县令大人不会是喜极而泣吧可可看这情形也不象呀
被担心的乡亲们推搡了好久,青曲才缓过神。
转过身双目呆滞地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应付了关心看着他的乡亲们,随后像木偶一样僵硬地一步一步挪着离开,更没有理会落在地上摔坏的食盒。一直关心齐目送他离开的乡亲们并没有注意到他瘦弱的背正在微微颤抖。
待他走后,众人面面相窥,都不知道县令大人今天怎么了。但也没人敢上前去问,暗自嘀咕了几句,完全没有了刚才看红榜时的喜悦,只消了一会儿,红榜旁边的人便散了去。
自从看了那告示,青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街上走回来的,只是觉得心好痛,像被撕裂了一般,鼻子也好酸,好想哭。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要成亲了,他是真的要成亲了。青曲真的不懂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上次就下定决心要离开他,以后再无瓜葛,可为什么自从看到告示后,自己的心会这么痛,这么害怕会失去他。
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了床铺上,良久,苦恼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插入发内欲要控制住脑子里的声音。可脑中还是不断浮现出那几个令他不敢相信的句子,鹿野不是发过誓要和他在一起的嘛,生死不离的嘛
怎么可以如此言而无信,纵然自己也退缩过,可可不是还没说出口吗
双眼紧闭,苦恼地为自己找着推脱的说辞,他知道自己很无耻,他也知道自己真的很过分,总是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什么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可,那个两个月前还对自己笑颜如花发誓着要生死不离的人,真的要和立国的圣女成亲了。他刚才也曾想过鹿野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但那个男人那么骄傲,自己不愿的事别人又怎么逼得了他。圣女呀先不说自己是男儿之身,单是地位自己就远远不及她。
果然,青曲双眼一睁,已有愤怒之征兆。
果然什么誓言都是假的,爱你的时候甜言蜜语,不爱的时候就一脚踹开。什么狗屁誓言什么海誓山盟全都是假的,可悲、可笑、可叹,自己纵然百般警戒也终是步了娘亲的后尘。
不知是什么原因,青曲眼里的伤心逐步转变成了满腔的悲愤,拳头紧握着吱吱作响。
说不清道不明是伤心绝望多一些,还是爱那个男人多一些,但这一切都掩饰不了他,泪水夺眶而出的是他对他曾经的爱意。
紧咬着下唇仰着头眨了眨眼睛,可不听话的泪水还是大颗大颗滑过眼角直往下掉,青曲从未像今天这般恨自己的不争气,为了一个男人哭成这样。
闻风跑回来的藤儿面对的就是青曲房门紧闭的情景,伤脑筋地在原地一跺脚,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在门外平坦的青石板上焦急地踱来踱去,不时又瞥向木门一眼,还是想不出好的办法。
良久,木门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藤儿的心里越来越担心越来越焦急,生怕房内的人发生什么不测。暗想着,发生了这种事,他万一伤心过度想不开怎么办衡量了一下家伙,还是决定敲门。
“慢着。”鼓足勇气的手还未落下,便被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李福握住了手,听他警惕道“别敲门。”
说罢把食指竖放在唇中间示意他别说话,拉着他的手小心地走开。一直像背后灵一般跟在李福旁边的非墨,纵然十分不悦他此举,但也只是皱了皱眉。
“你说他万一想不开怎么办。”
才离开青曲的房间不到10米,藤儿就一把甩开了李福拉着自己的手,气鼓鼓地朝他责怪道。
被他吼了的李福并没有半点不悦,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又何尝不担心他,但你放心,青曲绝不是那种轻言生死的人。”
远远看着房门,伸手安慰地揉了揉藤儿的脑袋,想起方才青曲回来时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阵无奈,“先让他静静吧”
听此一话,藤儿的情绪也慢慢稳定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急躁,和李福一样出神地望着青曲的房间,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第四十九章失魂,味道不错
其实在李福看到朝廷颁布下来的告示时,心里也很震惊。霜妤王爷虽然自己只见过一次,但经过其两日的相处,也断定他绝非那种背信弃义、抛弃爱人之辈。可告示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该作何解释。
李福自从那日青曲失魂落魄回来,就一直在暗暗地观察他,担心他会伤心过度做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这几日他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无精打采的,做什么事都不上心。本来叫他批改堆积起来的案件,结果他坐在书房盯着案件发了一天的呆,并且每餐饭吃得少也就算了,明明很早就去睡觉了的,结果早上起来却带着浓重的黑眼圈。
众人几个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也都有默契地不作声。情伤这东西,只有靠自己慢慢愈合,况且他们也相信青曲绝对不是那种情郎跑了自己就去自杀的人。
“爹爹,我们去逛街吧”
“我也要我也要。”
藤儿扒上了青曲的衣角,蝴蝶见此也立即不甘示弱地挽住他的手臂,脑袋还在上面噌呀噌,就唯恐青曲会拒绝他。
正在发呆的青曲被两个小鬼缠得一愣,醒悟过来强扯出一抹笑遂看向两个抱住他向他撒娇的人儿。心头一暖,感慨地摸了摸蝴蝶柔顺的长发,心想着自己也应该知足了。你看,不是还有“家人”陪在自己身边吗想到这点竟刹时差点落下泪来。
“好,我们这就去逛街。”
站起来扬笑一把抱起了藤儿,这才发现藤儿竟重了不少,果然是长身体的时候。随即眼前一花,脑子忽然一阵眩晕,不稳地踉跄了几步,幸好被后面的蝴蝶紧急扶住了,要不然他和藤儿就摔在一起了。
“哥哥,你没事吧”
“爹爹,你没事吧”
两种关切的声音同时响起,皆同时看向青曲有些苍白的脸。
青曲再定睛时就看到了两道关心的目光,心头一股暖流滑过,暗思可能是这几日太劳神了,勉强地扬笑安慰道“我没事,我们走吧。”
纵然他这般解释,藤儿和蝴蝶还是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生怕他会突然不支倒下去。本想叫他不要出去了,可一想起预先的计划,两人对看一眼,低下头去。
略显庄严的衙门,当他们踏出门的那一瞬间,一直专注于青曲的两只妖精并没有察觉到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猫着要跟在他们的身后。
今天的草市并没有与往常有什么不同,仍是热热闹闹嘈杂震天,小贩的叫卖声一个比一个响亮,也一个比一个有趣。
但青曲还是提不起多大兴趣去看这些,早在刚才就一直提醒着自己要露出高兴的一面,免得再让藤儿和蝴蝶他们为自己担心。可就算这样强调,也怎么都没办法露出高兴的一面,就算现在把笑强撑起了,都觉得好累好假。
“冰糖葫芦,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咯。”
红绸蓝锦处处挂,热闹非凡的气氛只会让青曲觉得自己与这个地方是如此格格不入,明明他的身体就站在这里,可总是有一堵无形的墙让他和这里的热闹生生分开,怎么都没办法融进去。
“爹爹,我要吃冰糖葫芦。”
一直拉着青曲衣角的小手变得紧紧的,目光流连在小贩手中一串串大大红红的冰糖葫芦上,眼睛亮晶晶的又期盼地看向青曲。
“我也要。”蝴蝶不满地在旁边嘟囔了一声。
“哼,你干嘛跟我学。”
藤儿并不是很喜欢蝴蝶,所以自然也少不了一顿冷嘲热讽。
“我就要我就要。”
面对蝴蝶的撒泼,藤儿无办法只是气鼓鼓盯着他,说不出话来。后看到蝴蝶的手,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拽过青曲的另一只手臂,紧紧地挽住,把挑衅的目光送了过去。
“好好好,你们都要好了吧”
看到这一幕,他恍然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他现在是丽县的县令了,要为全丽县的百姓而活,不能为情所困。环视着周围热闹欣欣向荣的景象,和来往行人脸上幸福的笑容,刹时心里的责任感倍增。
再看向藤儿和蝴蝶惊艳的眼神笑吟吟道“都给你们买好了。”
恬淡温柔如往常一样摸了摸藤儿小小的脑袋。
蝴蝶还没有缓过来,心道这变化也太快了吧有些皱眉想到果然被藤儿那死孩子猜中来,哥哥其实只是表面脆弱而已,内心还是十分强大的。
一边咬着冰糖葫芦一边若有所思。
香腻甜美的味道在唇齿间留香,蝴蝶眨了眨眼睛把冰糖葫芦放在眼前认真地看了看。这是什么东西味道还不错。
于是又咬了一颗红红的果子,酸甜的味道很是让他着迷。
、第五十章自责,被人绑架
还是藤儿懂事些,看了蝴蝶狼吞虎咽的样子,白了他一眼又立即踮高了脚手撑着青曲的腰笑眯眯讨好道“爹爹,你吃。”
青曲的眼神一暖,笑容刹时上了眉角,显得风情无限。微弯下腰听话地含住了一颗冰糖葫芦,当红红的果子被青曲的舌勾了进去,藤儿近距离目睹着红唇把果子吸进去雪白贝齿时隐时现的一幕。
喉咙一紧,也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一种想把他狠狠蹂躏的邪恶想法。徒然一惊,眼神闪烁着很快就把这种感觉压下去了,低着头目光忐忑地四处乱瞟,心里还有些余留的慌乱和害怕。
“这个簪子乃是南海玉木所制,冬暖夏凉,公子你看看这成色。”
待藤儿在一旁思索完毕,蝴蝶早已好奇地拉着青曲东跑跑西看看,此刻正在一个小贩摊子上挑选着东西。
藤儿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直呆呆地看着青曲略显瘦弱的背影,眼神迷离得有些异常,看他齐腰被馆起的发丝微微飘扬,被风勾引得搔在了颊边映衬得眉眼更是多了几分妩媚。自己似乎都能闻到象往常一样趴在他身上嗅到的香气,那么温暖那么熟悉,可是自己
藤儿原本还迷离的眼神一冷,似乎是触到了心里的禁忌一样,赶忙别过眼不敢再看一下他的背影,脑子里渐渐出现了两种声音,争执不休吵闹不停,好象非要吵出个结果才肯罢休。
旁边正在开心聊天的人一回头,看到的是一个小孩子死死地握住拳头,好象在忍受什么,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化不定。
时而狰狞时而舒展,此恐怖的一幕,有些个人看到都立即吓得腿软了,暗想着这是一个小孩子吗怎么会露出这么恐怖的表情,几个人踉跄了几步赶忙绕过他择路而逃,连出门要办的事都忘了。
青曲和蝴蝶正忙着挑选精致得晃花了眼的簪子,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什么东西。而头痛万分的藤儿也没注意到后面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在慢慢地向他靠拢。
待藤儿察觉过来,一个手绢儿从后面立马捂住了他的口鼻,一股浓郁的香刹时占据了他的鼻腔,身子一软,立马昏了过去。
两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家伙对视一眼,一用力把人扛到了肩上就赶忙往相反的地方跑了。
“哥哥,就这个吧”一个精致到素雅的簪子被蝴蝶挑中,笑吟吟地询问道“可以吗”
“好。”看他爱不释手的样子,青曲宠溺地摸了摸他的手,样子看起来还真象个大哥哥。
“老板,这个多少钱”
“五两纹银卖给你,可不能再少了。”
青曲会心一笑,没说什么,从荷包里拿出五两纹银递给了一脸笑意的小贩,随后又替蝴蝶把簪子戴好。
这一看,还真的挺合适的,蝴蝶原本就稚嫩漂亮的脸蛋儿,此时配上这一簪子,更是平添了几分文雅。
“我们走吧。”青曲笑吟吟地转身,却没看见藤儿的影子,再扫视四周后,恬淡的笑立马冻结在了脸上。
慌张地拨开人群也不断地跟匆忙间不小心撞到的人道歉,却并没有发现藤儿的人影。蝴蝶刚才还暗自高兴着,此刻见了青曲慌张的模样,也不由得有些担心,拉住了还在找人的青曲安慰道“哥哥别急,藤儿说不定已经回家了。”
饶是青曲再担心,现在也不得不相信蝴蝶的话,心里暗暗期盼着藤儿是真的自己回了家。
当两人急匆匆地赶回家,得到的却是藤儿并没有回来的消息,面对李福哥的答案,他的脸色瞬间白了,心也乱得没有办法。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青曲和几人分散了在今天所处过的地方所见过的人不断地打探着消息,大街小巷一一被踏足。
待到夜黑人归,双手空空如也藤儿没找到就不说了,连消失的线索都没找到。
大厅里面三人各占据一方,唯一的两个仆人也在这压抑的气氛中乖乖站在门边。白天喧闹了一天的蝉儿和蛙儿仿佛也被这诡异的气氛所震慑,全部噤了声。
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很久,李福试探着开口打破平静,“青曲,你也别太自责了,说不定藤儿他藤儿他”藤儿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面上有些尴尬地又看了苦恼思索的青曲一眼,实在词穷只好闭上了嘴。
蝴蝶偷瞟了紧紧捂住脑袋的人一眼,脸上表情变化不定,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帮这个“哥哥”一把,虽然他很讨厌那个死孩子没错。但但“哥哥”对他还是很不错的,到底要不要帮忙。
手指狠狠地绞着衣角,又磨蹭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决定帮哥哥一把,紧张地挪到青曲脚边,看着苦恼地蹲在地上揪着自己头发的人,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我我曾经在藤儿的身上下过迷香粉,所以”蝴蝶还未说完便在青曲猛然站起来激动的目光中低下了脑袋,有些害怕地等着即将到来的批评,咬着下唇自嘲着就算被骂也是自己活该,谁叫一开始见藤儿被两个人绑走的时候非但没说出来还有些幸灾乐祸。
他以为凭藤儿的法力肯定会很快摆平那两个凡人,谁知道怎么现在都没回来。
“你,怎么不早说”颇有些无奈的语气让蝴蝶刹时抬了头,担心地看向青曲,心里疑惑道哥哥居然不骂他,他还以为
“别想了,说吧,怎样才能找到藤儿。”
看到青曲眉宇间的倦意,蝴蝶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慢慢地把青曲他领到椅子上坐下,在他旁边道“蝴蝶马上就去把藤儿找回来,哥哥就先休息吧蝴蝶保证明天一早一定会把藤儿带到你面前的。”话一说完还没待青曲反应过来就消失在了大厅里。
“你。”刚想唤住,眼前已失去了蝴蝶的人影。
“青曲放心吧蝴蝶说会带回来就一定会带回来的。”见青曲还是担心的样子,又道“你就别担心了,可别忘了他们可都不是一般人。”
刚温和的说罢,又转头冷着脸扯开了非墨紧拉着他的手,一副要和他冷战的样子。
非墨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苍白的脸皱成了苦瓜状,心里感到十分委屈。
他们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就好了呀,娘子干嘛还去管别人的事儿,还还怪自己阻拦了他刚才要说的话。
、第五十一章虐待,有因必果
“哗啦”
加了盐的冰水从头上浇下,藤儿刹时醒了,深深打了个寒战,浑身的鞭伤像被撕裂一般疼痛。
即使这般,仍不能磨灭他的骄傲,苍白的小脸倔强又高傲地扬起,讽刺道“怎么,你就只有这点儿本事。”
张成怒瞪,心有不甘却被父亲死死拉住,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崽子千刀万剐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抽出下人手中宽大的皮鞭泄愤地挥过去,夹杂着风声很快藤儿的脸上又添了一道狰狞的血痕。
被这一鞭打得头微微侧着,鲜血顺着下次很快滴落在了地上,发丝掩盖的眼睛看不见表情。
活活折腾了一整夜,刑法也用了不少,藤儿始终没有发出求饶声,这让张成的心里十分憋屈,就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
“哼,不出五日,我定要你魂飞魄散。”撂下一句狠话,气愤转身离去。
“你们给我好好伺候他。”
张霸天精明的眼有掩藏不住的怒火,却并没有像儿子那般沉不住气,冷笑一声,吩咐手底下经验十足的打手。这三十八种刑具,他就不相信最后得不到他的求饶。甩袖离开。
“哐当”
厚重的铁门重新被关上,混合着铁锈和鲜血的味道,隐隐让人透不过气。头一偏,原本被发丝掩盖的嘴角扯出一抹邪笑,白色亵衣已被鞭子抽烂成一条一条的了且鲜血染红,依稀还能看见身上伤口往外翻着的肉。这七八岁孩子的笑让两个经验十足的打手心里一阵忐忑胆寒。
恐惧地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害怕。拿着刑具的手颤了颤,确实有些不忍毕竟他们都是有儿有女的人,可想起员外的吩咐。心里一狠,量这七八岁的孩子也搞不出什么花样儿,冒着冷汗硬着头皮继续施刑。
小小的方形窗户偷偷漏了几缕阳关,无意瞥见地牢中阴暗残酷的一面,一抖,阳光瞬间黯淡了。
透过铁门,刑房内只听得到施刑的声音,却没听到该有的哭喊惨叫,糜烂着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多了那么几分诡异。
“藤儿被张员外掳走,关在后院的假山密室里,速救。”
纸鹤飞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蝴蝶没有回来,纸鹤上的字被青曲看完后就自动燃烧了。
张员外。
那日青曲带蝴蝶回来时,李福哥就告诉了他,藤儿那晚见自己良久未归就去寻自己,却不料半路被张员外的儿子张成调戏。
张成是丽县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强抢民女不说还男女通吃,青曲早就想办他了,可奈何他们每次都把后事处理得很干净,什么证据都没有所以也不从下手。那晚张成带了几个家丁想把藤儿绑回去做禁脔,藤儿又岂是那么好欺负的,焦急之余就把张成的的命根子给费了,虽然他自己的脸上也受了点伤。
听了此事接连几日青曲都是提心吊胆的,唯恐张员外会突然上门来找麻烦,可过了好几日,张家都没有一点儿动静。他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岂料那个张员外居然会来阴的。
焦头烂额地在屋里踱来踱去。
大家都深知藤儿这次肯定要吃苦头了,把人家的命根子都废了,人家又怎会放过他。而蝴蝶,捎回来这张纸条,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风和日丽的下午,所有丽县的人都知道。丽县县令大张旗鼓去张员外家拜访,鞭炮声几乎炸聋了人们的耳,喜庆的色彩布满了张府的大门,欢声笑语看热闹的百姓围着张府里三层外三层。
“张员外。”
“青曲大人。”
处事圆滑的张霸天和心不在焉的青曲边说边笑进了张府大门。
婢女奴才托着盘子篮子里的美食瓜果笑容满面来来往往。前厅热闹非凡,而后院却是个个护院层层把手,和前厅的热闹气氛格格不入,严肃安静得有些异常。
“你确定是在这里吗”
李福被非墨抱在怀里,密密葱笼的树枝树叶掩住了他们的身影,下面的人绝对看不出来。倾黑的发丝只有在李福的眼里才看得出是蓝色的,尾末扫在脸上还有些痒痒的感觉。
“你就在这里,我下去看看。”
李福缄默地扶住树干,任非墨将他轻放在较大的树叉上,微微的以防摔下去。他本想说他没有那么脆弱,但看到那人固执的眼神,识趣的没有开口。
“小心点。”
担心的话刚说完,非墨就轻轻一跃跳了下去,也不知道听到这句话了没有。
正在四处巡视的护院眼观八方,却看到人从树上飞下来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非墨制住了,及其张扬的身影在每个人之间微微一闪,只是瞬间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
凭着感觉,在一座稍大的假山旁边看了看,试探摸了摸石头,眼睛一眯,扭动了假山上一块不起眼的石块,果然一壁石壁自动打开。绿荫掩盖的石壁被缓缓打开,而其地上异常光滑,显然是经常有人往这里走。
非墨一闪身就进去了,蹲在树上一直观察战况的李福莫名有些心惊胆战。
脚步轻盈无声,才到地下,眼睛适应了黑暗空气中漂浮淡淡的血腥混合着铁锈的味道。非墨一点都没被影响到,面无表情径直望前走,只想着快点救出藤儿办完娘子交代的事,若不是娘子开口吩咐,别人生死与他何干
阴暗的牢房有些潮湿,虫蚁之类的昆虫躲在角落染血的湿草内不敢出来。
转角进了囚室,空旷无一人,铁链上的血是藤儿的,摸了摸还是新的。身形随之一顿,非墨已经隐隐嗅到生人的味道,还有轻微的脚步声。
看来他们这次是有意请君入瓮,屏住呼吸漆黑如墨的眸盯着原本锁人的铁链分毫不移,等待即将到来的人。
脚步声渐渐清晰,听来人猖狂地吼道“哼,原来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妖物,看老夫今天怎么收拾你。”
来者身系道袍,头上隐隐还有些正义之气,非墨转身冷眼相对,“人,在哪儿”语气冰冷、简短。
嫉妖如仇,除了鼎鼎有名的庄生国师外他从未遇到过敌手,猖狂的妖不少,但敢在他面前如此猖狂的却寥寥无几,冷哼一声,心念一动,一条黄色的符咒脱掌而出。
“妖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拂尘一扬,符咒直奔非墨面门。
阴暗的囚室霍然金光四溅,非墨回招之际,道人发出的符咒应声化为灰烬。几招来回,道人已经将有用的术用尽非墨却游刃有余,脸色一变,也知晓自己这次怕是遇到了高手。
心里激动得直跳,没有半分害怕,反而露出一个堪称诡异的表情。没错,难逢敌手的日子已经过得太久了,自己是庄生的手下败将,他不接受失败者的挑战,寂寞了这么久,终于遇到了。
绕是非墨再不屑这个比他道行浅很多的凡人也知道自己这次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嗜斗”之人,不耐烦地想出手了解了他的性命,刚想出手却又想起必先让他说出藤儿的下落,要不然怎么向娘子交差。
心中一动,道人的拂尘被打落出去。抱着被打伤的手臂踉跄了几步,道人的老脸上露出一种堪称兴奋的表情,死死地盯着非墨,显然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念了个咒,一道三尺白绫从空中冒出缠了上去,原本就受了伤此刻更是不堪一击,非墨面无表情地俯视几乎仰躺在地的人,冷冷再道“人,在哪儿”
苟延残喘抚着胸咳了几声,道人半带着笑瞅着高高俯视自己的男子,心中一动,眨眼间出其不意用尽平生的力量向他撞去。
、第五十二章鲜血,染红后庭
被非墨弄昏过去的护院躺在地上至今未动,李福焦急地半蹲在树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假山,心里像有个毛爪子在挠一样。
这么久了,非墨怎么还没出来,憨厚的古铜色脸色满是着急,耳中还能听见热闹的欢声笑语,思腹着青曲都去拖住张霸天了,非墨还没把藤儿救出来,难道
心里一慌,使劲儿摇了摇头,绝对不会像自己想的那样。
“轰”树身一震,他赶紧抓住树桠才稳住身形,唏嘘不已,差点儿就摔下去了。
一片废墟,原本立着假山的地方明显被什么炸没了,石头滚落在旁侧,几根生长在上面的粗大藤儿也被炸得惨不忍睹。
李福基本上被吓傻了,目瞪口呆的不知该作何反应,人呢非墨怎么没出来
前庭中青曲正和张霸天把酒言欢。一声巨响,两人皆变了脸色,心中却各思不同。
“大人,在下后院儿有些事儿,还望不能再与大人把酒言欢了。”
“无妨无妨,我便陪同员外一起去。”霍然打断了他的话看来势在必行,张霸天一甩袖,两人匆匆向后院赶去。
他们到来的时候,放眼后院已是狼藉一片,到处断壁残垣不说,张家公子张成和非墨正在房顶打得难舍难分,虚晃一招,不断交手跃下房顶。
也不知道这张成从何处学来的邪术,而今是半人半妖之态,非墨刚才有幸从囚室逃脱,可也伤得不轻。
这下对付他这个半人半妖的怪物,虽杀其易如反掌,但心里顾及着娘子在树上看着,要是杀了生,说不定又要与自己闹脾气。
顾虑重重之下,难免运起功来束手束脚。
尘土飞扬,所出招式怪异至极,两人打得激烈,跟随而来的护院眼都晃花了,想为自己的主子帮忙又不知该从何插手,立在一旁不安地看着员外,等待指令。
李福还蹲在树上,刚才非墨千叮咛万嘱咐,自己这般下去只会拖他的后腿。
张成已经渐渐落了下风,体力随着时间的增加越来越不支。
张霸天眸中一狠,毫不顾及旁边站着的青曲,使了个眼色,领头护院会意立即悄悄退了下去。
“砰。”
一掌正中了张成的胸口,趁张成中伤之际,几个护院立即前赴后继冲了上去,手拿剑器将他团团围住。
青曲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大,但如今都这番情景了,不闹大也不行了。心里焦急万分,站在张霸天旁边有所顾虑面上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毕竟张霸天就算心里知道他们是一伙儿的,表面上却不敢动他这个县令半分。
这些个小虾米根本不堪一击,没有过于华丽的招式,只是弹指一扬,几拨护院就皆躺在地上呻吟了。冷着脸移步接近脸上充满恐惧的张成。
“慢着”火烧眉毛之际,领头护院终于把人带来了。
一把抢过,张霸天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对着非墨吼道。
盛怒之下扼住藤儿的喉咙,要挟道“你若再敢伤害我成儿半分,我立即就杀了他。”话罢手掌一用力,明显看到藤儿嘴角溢出了血丝。
非墨脚步真的停了下来,青曲嘴唇颤抖,藤儿身上的伤痕布满了全身,脸上还有一条又长又粗的鞭印,血淋淋占据了半张脸。身上的有些血已经凝固,雪白的亵衣被染红了大半。他还记得,这件亵衣是他为藤儿亲自挑的,当时藤儿为了这件亵衣整整高兴了几天。
沉重的血腥味从藤儿被带来时就蔓延开来,味道让人几欲作呕。藤儿才八岁呀,那人怎么下得了手,心中一痛,再看向张霸天狰狞的脸时,眼里满是憎恶和杀意。
细小的脖子被他的大掌掐住,微薄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
李福屏住呼吸,观着下面局势,心里直想急着对非墨道非墨你这次怎么杀生我都不怪你了。才七八岁的孩子,他居然下此毒手,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放开他。”
“放开可以,先把我儿子交过来。”
爱子心切莫过于此,不知不觉手上加紧了力道,藤儿脸泛了青。
一个弹弓,身上有一个弹弓,李福惊喜之余立刻摸出了腰上的弹弓,要知道他小时候玩儿弹弓可是个好手呀。尽量不让树身动一下,免让下面的人察觉,找了个姿势坐好。放眼四周,树上自然没有石子,观察了一下,双手颤颤地摘下一颗坚硬的浆果,掂量掂量,刚好合适。
拉开弹弓,眯着一只眼,瞄准呼啸着风声,“啪”
张霸天扼住脖子的手尖锐痛了一下,突发状况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恍然反应过来欲夺回人质。
青曲在第一时间就扶住了快倒下的藤儿,戒备盯着他的动作退了几步。非墨应急地一掌拍在了张霸天的背上,一个踉跄口中喷出了鲜血,剩余几个护院不得已上前帮忙,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一颗两颗三颗,浆果不断从树中飞射出来,打在护院的头上、眼上,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