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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君臣 第23节

作者:桥半里 字数:21500 更新:2021-12-31 01:25:53

    顾无忌思索着启元帝的布局,对于不能亲身参与京城风云,他心中还是有些遗憾。

    海鸣一路借口气闷挑着布帘,观察到这日兵士们似乎神色有异,比往常更为骄纵,立刻意识到,也许文相急着动手了。

    果然,当晚,行至密林小道,车队骤停。

    “太子殿下”,领头人对刚下马车的燕王拱手一礼,递过一把利剑,“文相让小人带句话,成大事者,不留后患。”

    海鸣一愣,心中焦急,不知锦衣卫跟上来没有,若是没有,这事就糟了

    顾无忌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伸手毫不迟疑地接了剑,又问“可有酒”

    领头人被他问得一呆,“要酒做什么”

    顾无忌朗声道“杀他是为了本王与文相的大业,他死得其所。本王走的是王霸之路,不是什么君子,但对君子能臣,总得给个体面,敬他一杯薄酒,又何妨。”

    领头人当日混在去黔西的侍卫中,自然知晓谢十一是个好官,听燕王这么说,又想到这位以后是要登基的,现在给点方便,以后更加方便,于是还真的派人去刚离开的城镇买了壶酒来。

    顾无忌亲手接过竹篮,挥退了跟上来的侍卫,一个人走到了囚车前。

    作者有话要说

    顺手把阁先组了

    第79章 倒文党二

    命人打开了囚车车门, 谢十一缓步出了囚车, 站立一边。

    顾无忌将粗陶酒杯置于车辕上,算着时间, 缓缓倒满了酒。

    谢十一这一路来, 从未开口, 捉他时就没辩解半句,现下也沉默着。

    顾无忌随手将利剑cha在身旁的泥地里, 抬手端起其中一杯酒递过去, 谢十一也就接了过来。顾无忌一挑眉,想着谢十一如果还是那个呆头鹅xi,ng子, 恐怕被捕当时就气得破口大骂, 非得讨个说法不可, 这时也不会乖乖接了酒去,而是泼自己一脸吧。

    还真是长大了。

    比谢十一小好几岁的顾无忌,脸上露出一个慈父般的笑容,海鸣低头咳了一声, 顾无忌这才拧成j,i,an臣似的邪笑, 也举杯道“谢大人,本王也不想杀你, 无奈造化弄人,要怪, 就怪您投错了胎, 有谢相那么个好哥哥吧。”

    说完,他一仰脖干了酒, 谢十一似乎还呆着,过了半晌,也举杯一敬,说了句“我大哥是好,燕王殿下不用太羡慕”,说完,也饮尽了杯中物。

    顾无忌面上没再露出什么情绪,只是缓缓拔出了身旁的利剑,海鸣在一边看戏还带内心评语,小谢大人真是会戳人软肋,殿下可不就是羡慕么。

    利刃当前,谢十一不知燕王的安排,四周俱是文党走狗,他心知顾无忌要取信于文党,于是也做好了引颈受戮的准备,一派从容,本来想交待两句遗言,但左右不过是希望大哥替自己孝敬娘亲的话,说不说也没多大区别,反而给燕王招疑,也就放弃了。

    顾无忌一挽剑,剑风厉厉,谢十一闭上了眼。

    耳旁终于传来一声低微的鹰哨,顾无忌的厉喝炸响在谢十一耳边,“杀一个不留”

    金石迸裂,刀鸣剑啸。

    只不过一刹那,谢十一急忙睁眼查看,五名锦衣卫跪于燕王身前,而四周,尽是文党走狗的尸体。

    燕王接过首领那人手中的密信,看完丢给海鸣,海鸣单手一握,那密信便碎成毫末,随风而去。

    “一五掩埋此处痕迹,留具尸体换上谢大人的衣物。三七先行,去下个城镇准备替换的快马。四二,用文党密信传出谢十一意欲潜逃伏诛的消息。海鸣,联络川府暗桩,立刻派人来乔装成文党走狗,天明之前务必赶来。其余人随我在林间扎营露宿,明日起,非文党势力范围,咱们便加紧赶路。”

    他语气快而不急,调兵遣将妥妥当当,众人应命而去,显然也将他当做主子。

    谢十一松了口气,对顾无忌感谢地一拱手,自觉跟了人去换衣。

    他这样识相,海鸣心中的郁气才散了一点。

    “臣不明白陛下深意”,但夜间谋谈,说到密信内容,海鸣还是没沉住气,马车外赶来的暗桩护卫,于是海鸣不出声仅以口型道“陛下放权放得容易,他有谢相这个情人,有底气,可他有没有为您想过,等到您继承大统,要面临的会是什么局面陛下明明知道处处受人掣肘是什么滋味臣替殿下委屈。”

    顾无忌手中的茶盏不轻不重地落到小几上,海鸣知道殿下发了怒,但他自认是忠心耿耿,被罚了也不后悔,干脆梗着脖子看着他。

    “你不懂”,顾无忌轻声回答,“若本王并非皇叔一手带大,我也不会懂。但陛下此举,不是因为有谢相才有底气,而是他多年来一直的夙愿。”

    海鸣睁大了眼,满脸不信,哪有心心念念要辖制皇权的帝王滑天下之大稽。

    “先帝的肆意妄为和文相的肆意妄为,都是一人独大的结果”,顾无忌简单给他解释,“皇叔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想出了这样的制衡,你仔细想想,从大理寺建地方分支以来的种种改变,便知不止皇权受了制约,百官亦然。”

    “究竟会不会有用,本王不知。允许臣下驳回圣旨,这是千古未有之变,只有皇叔这样心怀天下的君主,才敢开这样的先河。”

    说到这里,顾无忌也转了默言唇语“若没有皇叔,本王早已是礼亲王府中一具白骨。本王生父九皇子和礼亲王,也都是不受约束、作恶多端的掌权者。也许,我本心,并不甘愿受到这样的束缚,但我到底流着与九皇子礼亲王一样的血,我怕自己也会成为他们那样的恶魔。所以,本王支持皇叔。”

    海鸣被说服了大半,但仍是担忧顾无忌日后会反受内阁辖制,想了想,无声道“谢相也掌大权。”

    顾无忌低头笑笑,也无声回“不一样的。谢相和皇叔,都先天下之忧而忧,他们是真正的天下君父,真正的治世能臣。我从未见皇叔耽于一己私欲,也从未见谢相沉醉权势富贵,若他们不是这样的人,本王,也不会是今日模样。”

    在海鸣听来,顾无忌这话过于自谦了,他在殿下少年时便跟着,殿下一直不都是聪明早慧的么可既然顾无忌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到底也只是小小臣子,于是便道了声明白,转而说起明日安排来。

    顾无忌知海鸣并不完全服气,但他也无心再解释。

    有些黑暗,是没有亲眼见证过便想象不出的,海鸣身为宿卫统领之子,自小便活在阳光下,不会明白人心究竟能坏到怎样的地步,肆意妄为的贪婪欲望,能够打造怎样的人间炼狱。

    他时刻记着皇叔说过的话,这天下,是顾家天下,也是天下人的天下。

    权力,是天下最有效最好的灵丹妙药,也是天下最腐蚀人心的妖魔。

    多少次,也曾被权势名利迷了一刹眼花,身为大楚唯二的皇族之一,不必吩咐,自有天下极品的珍宝美人云集而来,还生怕他不肯赏眼驻足,予取予求。他不过是凡人,哪可能丝毫都不心动,好在心底总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绝对不能放纵。

    礼王府推倒前的那一夜,年幼的他发过誓,绝对不能让皇叔失望,绝对不能变成九皇子和礼亲王那样的皇族败类。

    他从没有忘。

    永不会忘。

    随着乔装的青省边防军士兵混进京城,关于启元帝与谢大人的流言,便渐渐闹得满城风雨。

    听说,当初文党势力太盛,陛下孤木难支,为求谢大人的支持,竟然不惜与谢大人

    这谣言越传越广,文谨礼端坐文相府中,兀自开怀,谁让启元帝总是出y招败坏自己的名声,这一次,就是以牙还牙,何况,这本就是事实,也该让天下人看看,坐在帝位上的,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正开心,外头管家来报,说是有人来拆相府门上的牌匾。

    牌匾可是脸面,何况他的相府牌匾可是先帝御赐,谁敢动牌匾,就是动他文谨礼的脸面,是谁这么大胆文谨礼怒不可遏,急声骂问。

    管家皱着张老脸,支支吾吾地答,说是陛下派来拆牌子的,理由也很正当,相位都废了,再挂着“相府”的牌子,等同于抗旨,不合适。

    文谨礼急怒攻心,但启元帝站稳了一个理字,又无可指摘,气得面色红润,也只得问“那谢九渊门口的匾,也拆了”

    “没、没拆。”

    文谨礼更怒,“怎么他的不拆,老夫的就要拆”

    管家小声提醒“老爷,谢家门口的牌匾,原写的是谢府两个字,后来加挂了一块将军府的乌木牌,没有相字。”

    文谨礼手抖啊抖,最后砸了茶碗,骂了声“滚”。

    管家刚刚跑走,没一会儿,又滚了回来,“老爷,圣旨到。”

    圣旨简略,并不是安抚摘牌匾一事,而是说明日早朝,有臣子的参奏与文大人有关,还请文大人上朝一趟。

    文谨礼神色不动地接了旨。

    夜半,一个人影借着夜色掩护从文府后门奔出,直向京城最脏乱混杂的叶儿胡同。那里,一小只军队正在集结,等时机一到,他们肩负着从内部打开城门的任务。

    夜里,谢九渊在家听闻了这场热闹,勾唇一笑,温声责了句“越发调皮”,转脸又是一副正经模样,摘了那半块虎符交给锦衣卫,让他送去北斗军校给卜羲朵。

    此时,天将明未明,正是天色最黑的时候。

    次日早朝。

    大臣们用眼神交换着八卦,但从文谨礼的身影出现在奉天殿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才是这次早朝的焦点。但没过一会儿,谢九渊也进来了,于是群臣眼神在二者之间瞄来瞄去,由于启元帝与谢九渊之间的“绯闻”,谢九渊被瞄的次数还是要略胜一筹。

    有人注意到猿小将军也上了殿,不知为何要趟这个浑水,旁边有人低声提醒了一个“九”字,回想起猿九将军的死因,众人也就心下了然。

    奉天殿上的官,不是各个都聪明绝顶,但也只有装傻子,没有真傻子。

    启元帝进殿,端坐于龙椅之上,群臣拜见后,江载道出列,说是前工部尚书与前刑部尚书有证词要说,请陛下允他们上殿。

    “宣”,启元帝金口一字,身负枷锁的姜齐与吴都就进了殿。

    他们要说的证词,自然是有关文谨礼。

    群臣越听是越心惊,陕省的溃堤、鲁省饥荒年间的乱民,都是死伤过千的大灾大患,没想到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罪魁祸首各个高升,而包庇他们的大伞,正是文党党首,文谨礼。

    文谨礼恍若未闻,捋着胡须,泰然自若。

    他俩说完,猿斗也终于等到这个一再推迟的机会,双膝跪地,奉上阿骨欢的证词,参文谨礼勾结青省边防军,偷盗安西卫边防图交给马族人,陷猿九将军身亡

    众皆哗然。

    为底下人隐瞒错处,虽然将人祸假称天灾,胆子实在大了些,却也不是没有先例,但勾结外族陷害忠良,这可是罪同谋反

    角落里史官运笔如飞,连墨汁jian到脸上都未发觉。

    殿外不知何事喧闹,不太正常,靠近殿门的官员想偷偷伸出头去看,一眼瞧见刀光见血,登时吓得大吼一声,倒地不起。

    启元帝不理殿上纷乱,看向文谨礼,问“文大人,你可有辩解之词”

    文谨礼朗声一笑,大喇喇道“陛下,文某一生为大楚鞠躬尽瘁,如今年迈,不知可否允臣乞骸骨,回乡养老”

    恰是此时,有侍卫拼死来报“陛下,青省边防军反了他们攻进了宫城,陛下,请快。”

    话未完,刀光过,已是身首分离。

    殿中宿卫都集中在龙座下,谢九渊握着百炼龙纹刀,直接走上龙阶,护在启元帝下手。

    启元帝像是没看见眼前险情一般,淡然回答“文大人嫌疑重大,朕不能允嫌犯回乡养老。”

    被称作“嫌犯”,文谨礼怒哼一声,也不再演戏,厉声道“既然陛下执迷不悟,那就别怪老臣清君侧、正朝纲了”

    “先帝十八皇子,自幼不贤,深为先帝所恶,赐名云堂,遣入岫云寺中修身养xi,ng,后侥幸登基,却是不思悔改,与谢九渊y乱宫廷,实乃大楚之耻。臣文谨礼,受先帝托孤,不敢辱命,今日便替天行道,诛灭顾家不孝子,清除谢氏贼臣,为保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为戴牙套忐忑了两天,真戴上了似乎还好

    第80章 倒文党三

    京城中, 呼号四起, 人心仓皇。

    乔装进城的青省边防军轻松打开了城门,都在内心轻蔑京卫这些纨绔软蛋, 城门一开, 在京郊集结的军队亮着兵器入城, 百姓们骇得仓皇奔逃,有不幸撞入队伍的, 竟是血jian当场, 领头的文党小头目阻止不及,但也不敢与这帮持刀兵士大声理论, 只深深皱起了眉, 催促他们赶往宫城。

    几个小队散入城中, 大肆呼喊着口号,“启元帝骄奢y逸,不堪为帝”“文相奉先帝遗诏,劝不贤主君退位”“燕王才是继承大统的明君”诸如此类, 逃回家的百姓们紧闭门户, 在家中听得这些猖狂言语,都不禁跪在佛像、祖先牌位前, 低声念佛。

    宫内。

    奉天殿上泾渭分明,百官纷纷挤到了保护启元帝的宿卫列队背后, 就算是文党, 也不是各个都知道文谨礼竟然有胆子造反,朝堂站队是一回事, 跟随谋反就是另一回事了,于是启元帝那半边挤满了人,文谨礼背后却只有突入的边防军们,没一个大臣。

    随着边防军源源不断地进入,文谨礼底气越发充足,猫抓老鼠一般地起了玩心,要满殿文武选择站边,若是当殿投了文党,跪下来学狗叫,或许,他还愿意饶他们一命。

    这着实是折辱,一些官员立刻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还更往宿卫背后躲远了些,让文谨礼看得哈哈大笑。

    “你们可想清楚,整个京城都已经被包围了,你们现在不求我,等会儿,就和那个佛堂养出来的贱人一起死吧”文谨礼听了边防军首领的报告,得知不废一兵一卒就打开了京城大门,越发狂骄,那神色活像已经着了龙袍似的。

    若是他通晓军务,此时便该察觉一定有诈,且不说京城八面城楼都配有改良过的炮台,就是海统领一手训练出的京宿二卫,都不可能白白让青省边防军开了城门。

    然而文谨礼是个地道的文臣,对排兵布阵一窍不通,这方面完全仰仗青省边防军,他哪里知道,在启元帝的刻意设计下,青省边防军是唯一没有与神机营合作过,也是唯一没有任何将领进入北斗军校深造进修的军队,换句话说,这只土兵压根就与大楚军队脱节了。

    何况,将熊熊一窝,青省总督手下的军队,和他一样自视甚高,却是眼高手低。

    但文谨礼这样猖狂的姿态,着实也唬住了一些大臣,渐渐地,有第一个人战战兢兢地从宿卫背后走出来,跪在了文谨礼面前。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同僚们的怒骂、呵斥,让他们羞红了脸面,但为了活下去,他们舍弃了尊严。

    “嗯”文谨礼恶劣地提醒他们,还有条件没有完成。

    这些大臣,颤抖着,满面羞窘,抖着声,最终,还是学了狗叫,“汪、汪汪”。

    “哈哈哈哈哈哈”,文谨礼爆发出一阵大笑,眼睛盯着满脸淡漠的启元帝,故意追加道,“既然是狗,就该爬过来。”

    其中一人忍无可忍,天真地指责道“你不要欺人太甚”,被文谨礼一个摆手示意,就有边防军士卒狞笑着走过来,轻蔑打落他的官帽,抓着他的发髻拖到一边,一刀了结了他。

    于是剩下的再无异议,一个个爬到了文谨礼身后。

    文谨礼得意地看向启元帝那边,又问“你们这些人,都选陪这个贱人一起死了”

    他话音刚落,又有两人忙不迭地滚了出来,爬到文谨礼面前,慌忙学了狗叫,然后也爬到了文谨礼身后。

    此时,文谨礼身后约有二十位官员,然而,不论他怎样威胁,直到下了最后通牒,他身后的官员都再没有增加数目。

    文谨礼暗自生恨,却有一名兵卒进殿来报“文相,有兵部斥候来报信,他说是紧急军情,只能告知陛下,不肯告知我等。”

    “哦”文谨礼更生恼意,“让他进殿来。”

    “是。”

    兵卒领命而去,不多时,一名兵部的斥候随兵卒赶进殿中,看清殿上情形,呆了一瞬,停下了脚步。

    文谨礼一个笑容还未勾满,就见那斥候已经反应过来,匆匆几步走到殿中,扑地一跪,对着启元帝一拜,大声禀报道“陛下七国联军登上东洋倭岛,对我大楚图谋不轨,意图染指我朝东南沿海,水师巡逻时捉住一密探,搜出文谨礼与倭人来往信件,属下无能,未能保住原件,请陛下降罪”

    他话音刚落,文谨礼一脚将他踹出老远,完全是气急败坏的模样,指着启元帝的手都在抖,“你、你到这时候还想污蔑老夫”

    竟是想给他按上通敌叛国这样莫须有的罪名何其歹毒

    龙座上的启元帝依旧是一声不发,文谨礼此时才觉出不对劲,霎时瞪大了眼,惊疑不定。

    若启元帝没有后招,这栽赃不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可京城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启元帝还能如何该不会不,不可能啊京宿二卫被青省边防军解决,锦衣卫也早已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被燕王遇刺的消息骗走,启元帝怎么可能还有后招

    在宫城外,局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蛰伏许久的ji,ng兵一拥而入,京卫、宿卫由东西四门入,金吾卫、北斗军校的ji,ng英们由南北四门入,一路急行,一路高呼,声震云霄。

    “保卫灵童陛下”“臣等奉燕王之命,救驾来迟诛灭文党,保护陛下”“臣等奉谢将军之命,前来救驾文谨礼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京城的父老乡亲们受惊了京宿二卫前来救驾,大家紧闭门户,切勿出门”

    在这些良兵良将的两头围堵下,青省边防军不多时便尽数成了刀下亡魂。

    两头一汇合,便往宫城赶去。

    而宫城内,启元帝也不再陪着演戏。

    顾缜缓缓起身,低问“锦衣卫何在”

    数道寒芒一闪而过,奉天殿上,跟随文谨礼进殿的兵卒各个人头落地,十六位锦衣卫凭空出现,踏血而来,悄无声息、整齐划一地跪于殿上,“陛下,锦衣卫在此”

    胆小的官员被这修罗景象骇得惊叫出声

    启元帝将手背于身后,“动手。”

    “是”

    戴着银面具的锦衣卫们飞奔出殿,一手持qiang,一手持刀,所过之处,乱党一人不留

    文谨礼颓然倒地,心知大势已去,荣华富贵梦转头成空,他悲愤嘶吼,几欲疯癫。

    待到锦衣卫、宿卫、京卫、金吾卫、北斗军校都于殿外静静列队侍立,青省边防军已经不剩一兵一卒,他们的血铺遍了京城。

    而在遥远的西北,与文谨礼勾结的西宁卫,已经由猿卫将军率领安西卫团团包围,贼首全部伏诛,剩下兵卒缴械投降,这次风波过后,世上再无安西卫。

    大臣们回列班中,面上皆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刚才学了狗的那些大臣被宿卫看管在奉天殿一角,此时羞愧难当,有人趁宿卫“没注意”,发狠撞了龙柱,保全了一点点体面。

    文谨礼瘫坐在原地,对周围事务充耳不闻。

    谢九渊代启元帝质问“文谨礼你为谋权篡位,散布谣言,污蔑陛下清誉,鼓动燕王造反,罪状罄竹难书燕王忠心耿耿,早已向陛下告发你的狼子野心,没想到你还勾结倭人,引七国联军进犯大楚若大楚此番不能御敌,你百死难赎其咎到如今,你可知罪”

    “哈哈哈哈哈哈”,文谨礼癫狂而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谢九渊故意恶心他,叹道“死到临头还不肯悔过,是不是欲加之罪,不是你巧舌如簧就能辩解,到时证据确凿,自有分晓。”

    “你”,文谨礼急怒攻心,竟咳出一口血来。

    启元帝一挥手,命道“将文谨礼押下去候审此番兹事体大,江大人,又得劳烦你了。”

    刚才被叛军包围,要不是被欧茂竹拉着,江载道早就冲出去跟文谨礼硬碰硬了,现在早已是怒不可遏,干脆利落地领了旨,看样子,是非把文谨礼查个底朝天不可。

    谢九渊和顾缜眼神一对,启元帝便喊了退朝。

    他二人心中百感交集,自有一番前愁今绪要与彼此倾诉,却各有各的要事要处理,匆匆拥抱说了两句体己话,谢九渊就出了宫。

    处理完军队、城防各处事宜,谢九渊抽空,派人送了壶酒,到了梅子期的府上。

    送酒的目的,不言自明,梅子期涩然一笑,了然于心。

    次日,礼部尚书梅子期上奏,参文谨礼通倭,有其指使自己与倭国来往的书信为证,为此,梅子期自觉有罪,请求启元帝将自己停职查办,听候审讯。

    启元帝允之。

    至此,案子虽刚刚开审,可文谨礼谋朝篡位、通敌叛国的罪名已是板上钉钉,再无半点翻案可能。

    当夜,一驾马车出了宫门,朝海港疾奔。

    作者有话要说

    牙齿难受得忘了更,幸亏有云文档by复更后一直不敢看评论的某桥:3

    第81章 车疾驰观沧海

    卜羲朵与阿大赶着马车, 或者说, 阿大认真赶着马车,卜羲朵正呆呆地望空。

    他望空, 不是因为近日来带着金吾小队查彻地方文党动作, 过于劳累, 而是他刚刚想明白了,自家师娘的身份。

    如今, 京师尽在马车中二人掌控之中, 于是马车大摇大摆地离了宫城,一路疾奔。

    按计划, 马车绕向了瑶仙阁, 原打算在此暂留, 制造烟雾,让人以为谢九渊是与瑶仙阁中女子同路,消除文党之前为二人传出的不堪流言。

    但刚在瑶仙阁门口停了马,就从车内传出一声制止, “且慢”。

    阿大与卜羲朵不敢擅自行动, 登时停了下马的动作。

    顾缜那声是脱口而出,但说出了口, 也没后悔,他看向谢九渊, 谢九渊也正注视着他, 眸中是关切的询问,这让顾缜原本定下的决心又动摇了, 岂能因为自己的妒忌任xi,ng,就令谢九渊继续背负惑上的罪名

    他敛眉低目,刚想下令按计划行事,就听闻耳边一声低笑,然后是朗声命令,“直接出城”

    隔着厚帘,车外两人齐声应诺,马鞭一响,又朝着城外疾奔而去。

    “你”,顾缜自责不已,可心里却是开心,于是又觉得自己这自责十分虚伪,反而别扭起来,“是我不好。”

    这人。

    谢九渊心里一声叹息,把一身素色衣衫的顾缜揽至身前,“有什么不好是我愿意。”

    顾缜靠着他,手指缠绕着谢九渊垂落身前的银发,想着想着,又低笑出声,“其实,我心里高兴。师相,我可真坏。”

    “学生不坏,要老师做什么”谢九渊倒了杯温茶,奉至怀中陛下的嘴边,“难得能带你出来,正该好好让为师看看,你能有多坏”

    他话语中皆是温柔情意,倒显得很不正经,顾缜仰头笑着看他,伸出舌头,小猫喝水似的喝谢九渊手中的茶,手不轻不重地按在谢九渊结实修长的腿上。

    这是要当场践行老师的教导了。

    谢九渊笑得无奈,任他作怪。马车外有人,还不知随行了多少锦衣卫,谢九渊是有心惩“贼”,奈何条件不允许,只能抱着人亲了又亲,到最后只得扣着顾缜不许他再乱动,否则以后流传的可就不止是流言这么简单了。

    车外,卜羲朵终于回过了神,甚至还有点小兴奋。

    他比阿大学官话学得早,但为人太过纯直,有些话里有话的意思,他虽能察觉有异,但往往不能迅速反应过来,官话里又有很多暗示、借指的弯弯绕绕,他一碰上就得抓瞎。

    虽然被谢九渊罚抄了许多次佛经,认了不少生僻字,结果官话反而还没有阿大学得好,所以时不时还得向阿大求证。

    卜羲朵戳戳身边的阿大,美滋滋地低声问“这是不是就是他们说的,我上面有人的意思”

    阿大知道他说的是启元帝,但嘴边露了个诡异的笑,然后迅速收敛,一脸正直地说“是啊,你上面有人。”

    卜羲朵没听出他话里暗指,兀自开心,“我有师父,现在又有个师娘。”

    阿大看着他,心里又是开心又是烦恼,这个人,打小就是这样,就看着聪明,在人情世故上总是支拙,明明是个艳丽的长相,却是与长相不符的天真。

    所以阿大既开心谢九渊这个师父着实对卜羲朵不差,让卜羲朵历经丧亲之痛的绝望后,还能暂时放下一心报仇的固执,信任到将谢九渊当亲人看;又烦恼卜羲朵太过实心,那两人到底是高位掌权者,又是异族,阿大本身就更谨慎疏离,如今一心维护卜羲朵,更是警惕。

    见卜羲朵开心的神情渐渐转暗,阿大就知他又想到了与倭寇的血仇,故意问“还有我呢”

    卜羲朵一挑眉,“你什么”

    阿大在他面前是老虎变猫,貌似老实,直白道“你还有我啊。”

    卜羲朵嘴上是不会软化半点的,立刻撇清关系“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是非亲非故。”

    最后成功用上了个成语,卜羲朵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阿大深深地看他一眼,也不反驳,闹得卜羲朵心里发毛,但以为是被自己说得无言以对,面上又有了笑容,显然是单方面宣布了自己胜利。

    小样儿,阿大一鞭打在马身上,晚上让你知道什么叫“上面有人”。

    深秋的夜风中,渐渐多了潮意。

    顾缜并不知道谢九渊究竟要带自己去哪,此时慢慢听得见海浪拍岸,他直起身,回头看向谢九渊,谢九渊笑着点头,顾缜期待不已,为了安全忍着不能去揭窗纱、不能探头,坐立不安的样子,就像孩童似的,谢九渊觉得爱人实在是可爱,非得把他扣在怀中,一动都不许他动。

    一夜赶路,天色最黑时,马车在一处抄没的海边庄园停驻,这庄园就在水师左近,马车一停,立刻就有兵卒前来询问。

    谢九渊挑起了半扇窗纱,兵卒一见是谢将军,连忙见了礼,车中似乎还有一人,长发披散,模糊人影尚能见几分美人风骨,兵卒低头不敢再看,听谢九渊说有金吾卫缀后,不多时便会赶来守卫,兵卒也就行礼离去,不再多问。

    马车直接进了庄园后院,这是圈了一处水清沙白的海滩而建,阿大与卜羲朵识相离开,谢九渊下了马车,回身将顾缜抱下,取了车格中的披风抖开,为顾缜披上。

    当时是,星辰漫天,一弯钩月,海浪徐徐拍案,无边海面倒影着无数星子,海天接处密不可分,不知是大海连天,还是星夜倾海。何等广阔壮丽之景

    海天愈阔,愈觉人之渺小。

    顾缜不知不觉行至近海处,海潮涌起,漫shi了鞋袜,他也不恼,反而盯着那浪潮看,观察它退落、前涌,诗书中多少吟咏波涛之词,亲眼见了,方知这般迷人有趣。

    直到谢九渊拉他至沙滩上铺好的织毯上坐好,顾缜才叹息着出声赞道“真漂亮。”

    “喜欢”谢九渊握了他的手,才这一会儿就被风吹凉了,就将顾缜的手拢入衣襟中,用自己的体温去暖他。

    “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

    眼前星海,是天下无双之景;身边的人,是两世唯一之爱。

    顾缜依势靠入谢九渊怀中,只觉得别无所求了。

    这一刻,他不是帝王,他也不是将军,只是一双看海的有情人。

    星野高悬,海风吹彻,叫人不禁妄想起来。

    “如果,如果当初有人坐这帝位,我还是岫云寺的顾云堂,早晚修行,洒扫佛前,只管有口无心地吃斋念佛,不知人间苦,也不晓江山哀算了”,妄想了一半,顾缜又推翻了去,闭口不言。

    谢九渊柔声问“那也自在,为什么算了”

    “那样,就遇不到你了”,顾缜这夜完全褪去了帝王模样,一心一意只当个坦诚的爱人。

    谢九渊到底是比他看多了几部闲杂话本,当时就给他续上艳记“怎么遇不到,说是那日,将军我打马而过,恰见一个小和尚扫那岫云寺门前落叶,我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不顾唐突,当时就问呐,小和尚你是个倾国倾城貌,怎么就流落在火坑”

    怀里顾缜笑得直抖,不住问“再呢”

    “再,再那小和尚就答,答说家中老父不慈,生而不养,狠心将幼子送了寺庙,竟是要他青灯古佛过一生,可怜,可叹啊”

    他七情上面说得活灵活现,半点斯文都不顾,简直像个说书先生,顾缜也随他编故事,猜道“那将军是要带他走了”

    “唉,可那将军军令在身,边疆告急,正是要赶往城外,与手下汇合”,谢九渊却不顺他意,偏偏要说出这么个转折来。

    顾缜听得一愣,知是故事,还是心中难过,“那是,那是不成了”

    “怎么不成”,谢九渊不急不忙地续道,“那将军就问啊,我此行刀剑无眼,生死不知,小和尚,我甘愿违了军令带你随军,就不知你愿不愿舍了这半生安逸,陪我赴边疆需知,此去是生是死,可就听天由命啊”

    “我愿意、我是说,他愿意”,顾缜一时口快,登时红了脸。

    谢九渊搂着他缓缓倒下,顾缜倾入织毯,一双明眸倒映着星辰万千、情郎一个。

    爱人的手温柔抚过他耳边长发,低声问他“既然愿意,那此时,有天地为鉴,你我二人永结同心,生死不离,可好”

    顾缜闻言,展颜而笑,眸中情意足以倾醉谢九渊一生。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被旺财吓一跳,抱歉迟更啦

    第82章 过日子七联军

    当水师将领们热烈八卦“谢将军携美同游”的消息时, 刚回到京师的燕王和谢十一内心是崩溃的。

    三宝公公略带哀怨地告诉他们, 谢将军带着陛下跑路了,这对君臣刚放倒牵连甚广的文党, 就甩开政务跑出去散心, 昨儿大晚上悄不遛丢地跑了, 明儿才能回来,让他们先各回各家休息吧。

    如果他俩不是顾缜和谢九渊亲手带大的, 此时恐怕就要像朝中其他余惊未定的官员一样, 猜疑陛下是不是收拾了文党还嫌不够,大鱼小鱼一把捞了。这俩都知道顾缜和谢九渊是什么关系, 闻言都是一笑, 只觉得大哥皇叔是该好好休息, 利落地对三宝公公点了头告辞,遵旨各回各家。

    满朝文武也被放了两天假,那叫一个战战兢兢,无心差事, 可惜现在是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不过案件进展他们倒都清楚,因为启元帝命令大理寺将证据每日都刊登在官报上, 还开放了全国公议,大楚上下没一个人不知道文党的“好事”。

    所以大理寺卿江载道江大人成了大楚最忙的臣子, 加班梳理文党众人的罪状, 在衙门和牢狱间匆匆来去,金刚怒目, 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真是修罗青天一般。

    整个京城都热闹,顾缜和谢九渊远在海边,难得清静。

    顾缜醒来时,已近中午了。

    他们今早天没亮时到的海边,一来就被星夜海潮迷住,顾缜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织毯上睡着的,谢九渊抱着他回了屋内,二人都是接连劳累,这下一放松,都睡得很沉,尤其是没出过几次宫城、又吹了海风的顾缜,平常睡不踏实的人,连谢九渊起床出门都没发现。

    顾缜坐起身来,发现床边的紫檀架上准备了新衣,脚踏上放了一双软鞋,也就从善如流地披上衣服,趿了鞋出门去寻谢九渊。

    他边走边看,这别庄并不是东南本地的园林风味,而是取了西洋风格,又有改进中化,看着开阔大气,细节用料处处求ji,ng,倒也不突兀,别具风格,匠心独运。

    海边风雨不定,走廊靠后院的那一侧全开了大窗,用上好通透的碧蓝琉璃隔档,与外面的沙滩海色相映成趣,打不打开都漂亮极了,与宫中的端庄奢华又是不同的风味。

    没有人呼喊引路,自己自在地走着,顾缜心情却是愉快,他打开机括,推开一扇大窗,海风微凉,送来了利刃破空的练招声。

    从走廊绕出去,再行十余步,就看见谢九渊和一名西南少族长相的参将在近海处对刀,二人皆着单衣,竟是不畏秋寒,谢九渊收的那个漂亮徒弟坐在沙滩上看着,怀里还抱了个竹筐,筐里是一包酥饼,他边看边吃,那样子闲适得叫人嫉妒。

    谢九渊一早察觉了顾缜的到来,但招式对到一半,不好收招。顾缜也没出声,走到了卜羲朵旁边,站定,问“好吃吗”

    “好、咳咳咳咳”

    卜羲朵边抬头边答,一个好字说出口就受到了惊吓,赶紧站了起来,想行礼又被顾缜托住了手肘,顾缜摇头示意不必,卜羲朵傻乎乎地抱着一筐饼,喊了声“师娘”,喊完就慌了,抓耳挠腮了半天,越急越不会解释,连忙低头道歉“陛下,臣、臣”,僭越两个字他就是想不出该怎么说,最后竟来了句“臣罪该万死。”

    难怪谢九渊说起这个徒弟,就是眉头一皱,又是嫌笨又是嫌蠢。顾缜看他这模样,嘴角忍不住往上勾,算是彻底明白,以往因为卜羲朵吃的醋都是白给谢九渊赚了去。

    正琢磨着,一块酥饼举到眼前。

    “吃吗”卜羲朵见顾缜没有不高兴,也就放下心来,他也只是凭着记忆赔罪,并不真的对“罪该万死”的违礼惶恐感同身受,又因为对师娘的亲近感,秉持着好吃的东西就要和自己人分享的心情,又是没怎么过脑,就举着酥饼问了出口。

    可惜顾缜再放松,也是不能随意接了别人递来的东西吃的。

    “不必”,顾缜掩了口,“朕还未洗漱,你管你吃吧。”

    卜羲朵点点头,顶着一张明艳的脸,继续心满意足地吃饼,真是个惹人喜欢的乖巧模样。

    顾缜心知谢九渊喜欢聪明人,无忌就很讨他的喜欢,谢十一则过于实心,谢九渊虽然是长兄如父似的掏心掏肺,但真要论相处共事,无忌反而更对谢九渊的路子,谢十一还只是过于耿直,并不是不聪明,卜羲朵这样的玉面憨货,肯定没少被谢九渊借机整治,想到这里,顾缜看卜羲朵的眼神渐渐都带着慈爱。

    卜羲朵被师娘关怀着,吃着小酥饼,眼睛都眯起来,觉得这海边的早上真是美妙无比。

    谢九渊反手一刀劈飞了阿大手里的青锋剑,阿大服气认输,各自提了兵器往回走,眼见着两个美人融洽地坐在沙上等候,眉眼一挑,都加快了脚步。

    回了室内,谢九渊带着顾缜去了浴池。

    梳洗完已是正午,别庄内目及之处都没有下人伺候,应该是谢九渊的安排,顾缜靠在榻上,任谢九渊用布巾给自己擦干了长发,又换了套衣物穿好,小尾巴似的跟谢九渊进了厨房,好奇地四处打量。

    不一会儿,卜羲朵和阿大也进来了,这俩也不会做饭,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样,看得谢九渊糟心。

    谢九渊一边嘱咐顾缜小心有油烟,一边把卜羲朵和阿大踹去打下手,一个烧火一个打杂。

    他也只会做些家常菜,还是以前跟着谢镜清游历练出来的,后来也只是行军在外时,偶尔犒劳一下将士,没有ji,ng益求ji,ng的钻研必要,所以他下厨有种类似动武的大刀阔斧,干脆利落,看着竟有几分大巧不工的高手气势。

    午后还有活动,谢九渊取了经过重重检查过的鲜rou,一口锅溜排骨,一口锅煮面,一早用jirou炖出的高汤做了汤底,最后烫了青菜装点,就是份鲜香四溢的排骨面。

    顾缜注视着给自己下厨煮面的将军,谢九渊寻常穿的就是窄袖的武服,此时挽起了袖子,到底是练武之人,小臂修长,肌理分明,一双手也是同样好看,就只是分青菜、滤水这样的简单动作,在顾缜眼里,都潇洒得很。

    煮完,也不讲究礼仪,四人一桌,就在厨房外的小厅内吃面,像是小家过日子一般。卜羲朵没吃几筷,就跑去厨房偷剩下的排骨,阿大作势要抢,两人闹得热闹。谢九渊顾着给顾缜张罗,时不时丢根筷子过去,防止他们闹到顾缜这边来。

    不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此情此景太过新鲜,顾缜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吃完,顾缜本有心试试刷碗,但谢九渊直接给他盖上披风兜帽,拉他出了门。

    没想到,竟是上了船。

    这是水师特有的铁甲战船,顾缜被牵着走过长木,小心踏上甲板,惊喜又好奇,跟着谢九渊走到船头,卜羲朵下船舱去吩咐开船,阿大将一队水师兵卒带到船中和船尾警戒,一艘渔船用绳连着跟随在后,两艘水师巡船坠在不远不近处跟着。

    “倭人近日就有动作,这里虽是水师驻地,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以安全为上”,谢九渊揽着顾缜,在他耳边解释。

    此时,顾缜面上蒙着青纱,长发也简单束成一束垂落胸前,披风兜帽也好好戴着,防止让人看出面貌xi,ng别。

    “已经很好了”,顾缜抓着谢九渊的小臂,因为行船的晃动,不习惯地更靠近了谢九渊怀中,“没想到,我还能有出海的一天。”

    今日恰是立冬,阳光疏淡,但也算是天朗气清,碧空澄澈,一丝云彩都无,蓝得都有些叫人心中发慌,尤其是大海无边,顾缜一时紧张,复又笑出声来,因为这新奇的经历而开怀。

    毫无预兆的,前方,一个庞大身躯从海中徐徐浮出,喷出一道水柱,将疏淡阳光映出一道霓虹来

    顾缜哪里见过此物,初时讶然非常,脑中还记得不能露陷,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待见到霓虹时,又十分惊喜,转头小声问谢九渊“这可是鲸”

    它这样庞大,似乎一个翻身都能掀了船,令顾缜话语中都带了对自然的敬畏之情。

    他们船后跟着的那艘渔船,上面的渔夫已是跪下对着鲸恭敬叩头了。

    “是”,谢九渊反握了他的手,温言解说,“听水师的将领们说,这鱼xi,ng情还颇为温顺,并不害人,无需紧张。”

    顾缜哭笑不得,“这,怎么能叫鱼”

    谢九渊搂着他,指着缓缓游走的鲸比划,一本正经似的“这个形状的,不就是鱼么,大不了巨大一些罢了。”

    道理倒也是这么个道理,顾缜好笑“这都是大不了,还有什么小不了。”

    谢九渊一挑眉看他,那眼神跟登徒子也差不到多少,顾缜简直是拿他没办法“九郎”

    “冤枉,我可什么都没说”,谢九渊是故意逗他,见人要恼,赶紧指着远处的海岛解说,“那里就是修筑了工事的空心岛,那次”

    在海上绕了一圈,因为谢九渊说今日立冬,立冬后是“雉入大水为蜃”,蛤贝正肥美,中途停留让特地雇佣来的渔夫帮忙捕捞了些海味,太阳有西落的意思时便返了航。

    上岸后,跟着巡航警戒的那两艘船上,有兵卒跟了过来,说是顺手也捞了些海味,有几样肯定是好吃的,特地拿来给谢将军,也算是他们给佳人的见面礼。

    这点东西收不收倒无所谓,谢九渊听这帮滑头悄悄说“嫂夫人”,也就顺水推舟地收下了,顾缜倒不生气,只觉得九郎这点小心思可爱得紧。

    回了别庄照样是谢九渊下厨,也都是很简单的菜式,卜羲朵和阿大兴致勃勃地搬来了铁架子,摆满了蚝贝,用炭火拷着,待开壳了再撒上葱姜调味。更嫩一些的海味清洗开了壳,调味后进蒸笼蒸着。虾贝时蔬煮了道汤,另外给顾缜做了道上汤玉白菜,晚膳就齐了。

    刚捞上来的海味到底是鲜得地道,这一顿,有谢九渊伺候着,顾缜吃得更舒服,只管动筷子。

    唯一遗憾是谢九渊怕明日赶路难受,没让顾缜喝酒。

    到夜里,顾缜就明白为什么宫里规矩不让多吃海味了。

    云收雨霁,顾缜趴在谢九渊身上,动都不想动,回想今日经历,才知人间烟火、家常滋味,但又想到如此寒天,平头百姓还是吃不上海味蔬果,一时又怅然。

    谢九渊一眼就知他在想什么,还能多想,证明还不够累。

    次日午后,谢将军离了别庄,抱着佳人上了马车,马车徐徐而行,深夜才进了京城,先进了宫,后回的谢府。

    京宿二卫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于是竟是风平浪静。

    对于先前文谨礼闹出的流言,这二位也没有澄清的意思,但由于文谨礼已经是大逆不道之人,谁还会拿他搅出的流言说事

    更何况,三日后,东南急报。

    倭人联合六国进犯,战船浩荡而来,轰炸沿海城镇,向大楚宣战。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有没有感受到我因为牙套产生的涛涛饿意

    应该是九十九章正文完结,还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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