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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君臣 第14节

作者:桥半里 字数:20735 更新:2021-12-31 01:25:45

    “放他们走吧。”猿卫提醒衙役。

    衙役们将这些马族孩子赶出了城。

    阿骨欢一出城就拔出了藏在背后的匕首,警惕地看了身边的几个孩子,吓走他们,护着怀中的小半袋米,赶回帐篷,抓了一把煮粥,将其余的藏好,不顾心疼柴火,用大火烧滚了粥,乘出来,用力吹凉,扶着阿妈靠在枕头上,一勺一勺喂她。

    他阿妈病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但知道必定是这孩子辛苦换来的粮食,含着泪努力地咽下。

    一碗粥还没吃完,就有人来抢米,必定是那几个孩子告的密。

    阿骨欢拿着匕首,挡在阿妈身前,“我阿爸死了,叔叔篡位当了王,也轮不到你们欺负我,想死的就来抢,我不怕跟你们一起死他为了名声杀了我们那么多将领,你们出这个头,要是杀了我,他为了名声,你们全家都要死”

    想起那些惨死在新王手上的勇士们,抢米的人们退缩了,你推我搡,四散开来。

    阿骨欢抖着手,继续给阿妈喂粥。

    他想起大楚城中,那个换给自己半袋米的温柔青年,他说话的腔调真好听,可是自己听不懂大楚话,又想起为了王位将自己和阿妈赶到这里等死的叔叔,黑色的眼眸叫嚣着复仇。

    我必成王

    阿骨欢咬紧了牙。

    然后,我要让族人们再也不必为米粮犯愁。

    澜沧国与倭人因火器事故决裂,又被谢九渊领着京卫压着打,除了第二战就收回了的新城,先帝时期大方“让”给澜沧国的思明府也被谢九渊占了回来,谢九渊一路追击不放,眼看已经打过两国界碑,澜沧国匆忙挂了免战牌,派了使者求和。

    谢九渊紧闭城门,不见来使,只给了四个字,“永世称臣”。

    澜沧国国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后方不知前方苦,嘴上说说永远比真打仗容易,澜沧国国王听信了近臣,派人责备前线将领指挥不力,要夺了这位统帅的兵权,换人再战,还要将统帅锁回去问罪。

    旨意传来,澜沧国前线的军队从上到下都悲愤不已。老子们在前线被大楚军队砍得要死要活,你们这帮躲在后方的动动嘴皮子就能y了我们统帅那叫一个群情激奋。

    那统帅一怒之下,竖了新旗称王,军队调头往里打,竟然反了

    国家小有小的好处,谢九渊与王泽安排战后事宜,顾岚从旁见学,如此教学相长,平稳过了十日,澜沧国统帅就成了新国王。

    这位雅威国王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派人献了降表,愿永世称臣,成为大楚属国,年年纳贡。

    消息传回朝中,人人ji,ng神振奋。

    这是何等彻底的胜利。

    顾岚作为世子,代表大楚接受了降表,为澜沧国新国王册封。

    至此,楚澜战争大获全胜,黔西官场换血,可谓大功告成。

    为表对苗寨的歉意,谢九渊作为代表,入苗寨,为因此事丧命的苗人们吊唁。

    卜羲朵作为苗人王迎接,谢九渊见他沉郁了许多,人又消瘦,那日渡口的明艳几乎被倦气消磨,不忍地道了句“节哀”。

    “我想上阵,杀倭人,为阿爷报仇。我能不能加入楚军”卜羲朵的回应却吓了谢九渊一跳。

    他眉宇间皆是仇恨,谢九渊劝道“你是苗人王。大楚无异族不得入军卫的律例,但这么做并不明智,活着的人该好好活着。你加入楚军,也不一定能上战场,就算能上战场,也不一定会被派去剿倭寇。若是你战死了,还没能报仇,你甘心吗”

    前世,谢九渊并未在渡口与卜羲朵遇见。是黔西出事后,卜羲朵带着几个苗人加入了东南沿海百姓自发组织的民卫,专杀倭寇,后来整只民卫被收编进了谢家军,在战场上屡建功劳,为救一个队友,死在了仙人湾。

    据谢九渊所知,一直到死,卜羲朵都没有撞上那个杀死他阿爷的倭人,不知是被别人杀了,还是还活着,因此他活得很茫然,除了上战场就是训练,像个忘掉了情感的机器。

    因此,谢九渊并不希望这个年轻人再次踏上战场。

    卜羲朵却摇头,说“我现在活着,已经好像死了一样。”

    “那苗寨呢”谢九渊还打算劝。

    卜羲朵却神情轻松道“原本就是寨老们管事,我占了这个位置,却没有替大家讨回公道,还是让给别人吧。有些寨子已经没有王了,以后,这样的寨子会越来越多。”

    说话间,一盆水从天而降,谢九渊被淋个正着。

    一个苗族青年心有余悸的绕过来,对屋里的阿妹喊了声什么,过来给谢九渊用苗语道了个歉,跑了。

    卜羲朵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完,解释说“这是他唱歌唱输了,被妹子泼水赶出来,没想到泼到了你。”

    阿大看见他们,走了过来,卜羲朵不自觉收敛了表情,然后又露了个自嘲的笑。

    谢九渊没注意,无奈地问“可否借你的吊脚楼换身衣裳”

    “哦”卜羲朵假装没看见那男子,勾起了嘴角,调侃道,“你要上我的吊脚楼”

    直到换了衣服出寨,谢九渊都没有闹明白,为何那个名叫阿大的男子总是瞪着自己。

    “你要让位”阿大急匆匆地赶到卜羲朵家,质问他。

    卜羲朵点点头,“我决定加入楚军,为阿爷报仇,谢大人说,最迟下月会有征兵。”

    阿大怒道“我不同意。”

    卜羲朵笑了,“我什么时候做事需要你的同意你是谁”

    “我”,阿大语塞,换了沉静的语气,“那我跟你一起去。”

    卜羲朵摇了摇头,“你留下,我希望你是下一任的苗人王。我知道,没有人比你更认真,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守护寨子。我不会再回来了,我不想再跟你一起了。”

    阿大忍着伤心,问“那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蝴蝶阿妈在上,这是我卜羲朵,这辈子对你唯一一次请求。我死在外面,没有你留在寨子里给我喊魂,我的魂就回不了家了,阿大哥哥,难道你想我在外面当孤魂野鬼吗”

    他笑得像小时候那么狡黠明媚,说的话却又是那么残忍。

    这个人那么骄傲,从不求人,动辄就说不要别人,其实最怕自己被抛下。

    他说了这么长一句话,其实说的还是小时候那句话。

    “我不要你了。”

    可是是谁先残忍的,又是谁先不要谁的呢

    阿大握紧拳头,走了出去。卜羲朵不知第多少次看着他的背影,内心平静。

    临行前,谢九渊组织士兵打扫了新城,为新城百姓举行了祭奠。

    然后他上马,带领着与来时几乎是脱胎换骨的京卫,在百姓的簇拥下,出了黔西,一路向北,直奔京城。

    所过之处,遍传白发将军威名。

    入得京师,京城百姓夹道围观,宫城城门大开,迎接谢九渊凯旋。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

    他策马进宫,金銮殿外下马,入得殿来,不怒自威,当堂解剑,带着一身风雨,跪倒在天子面前,“臣,谢九渊,此行夺回黔西失地,收复思明府,澜沧国对我大楚称降为属,幸不辱命。天佑大楚,天佑陛下。”

    众臣同跪,高声念诵。

    启元帝满心骄傲,面上却只是露了浅笑,给了封赏“谢将军三战三捷,解黔西燃眉之急,收复思明府、令澜沧国称属,更是功在千秋。传旨,封谢将军为金吾将军,金吾卫由宫廷近卫转为京郊护卫,受朕虎符调派,于西山设金吾卫大营,征兵屯卫,守卢沟桥,拱卫京师”

    “传旨,谢九渊即刻归朝,官复吏部左侍郎原职,享金吾将军饷。”

    谢九渊一拜及地“臣,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

    “是。”

    谢九渊站起身来,与龙椅上的启元帝隔着数丈遥遥相对,视线略一纠缠便交错分开,就只是这片刻视线交缠,也是缠绵入骨。

    谢九渊站入班中,惹得身边的几位大臣被他身上的煞气吓得腿抖。

    启元帝望着朝堂,文谨礼在左一,谢九渊在右九,江载道如今仍不显眼,角落中站着无人差觉的锦衣卫。

    他欣赏了片刻棋局,看向三宝。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更晚了

    下一章是三年后

    第48章 君臣论变法

    谢九渊下朝, 回家见了娘亲, 惹得谢氏对着儿子的白发落了几回泪,夜里, 又受传召进了宫。

    他身穿金吾卫常服出门时, 谢十一陪着谢氏从后园散步遣怀出来, 见得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谢氏又红了眼眶, 谢十一宽慰娘亲“大哥只是白了发, 御医都看过,没事的。”

    谢氏摇了摇头, 叹道“为人父母, 总是望子成龙, 可儿女要是太过能耐了,又要担忧,想要小门小户的安乐。真是贪心不足。”

    见娘亲伤怀,谢十一撒娇说那儿子就不考功名了, 在家陪伴娘亲。

    谢氏被他逗笑, 手指一点他的额头“油嘴滑舌。你当娘亲是那种圈着儿女的老糊涂”

    谢十一嘿嘿笑。

    “旺财”,谢氏唤了声。

    被管家老爹收拾得越发沉稳的旺财, 利索地跑过来应了声“老夫人”。

    谢氏吩咐道“告诉管家,尽快在后院空厢起一间小佛堂, 佛像送去岫云寺开光再接回来。还有, 以后非节庆的时日,我便茹素吃斋。”

    “是。”

    旺财领命而去。

    谢十一疑惑不解, “可是大哥已经从战场回来了”

    谢氏笑而不答。

    她的好儿郎非池中物,如今羽翼渐丰,圣眷厚望,自当搏击风雨,上朝堂,下战场,不会再有偏安之日。

    为娘的,自是满心骄傲,亦是满心忧愁。

    王朝轮转,帝王将相,多少人青史留名,几人能得善终。

    谢九渊入得宫来,在御书房外略等了片刻,锦衣卫首领正在禀事。

    片刻后,闻得一声木鱼轻响,不见有人出来,三宝公公却道“好了。谢大人进去吧。”

    谢九渊拱手一礼,刚要解剑,被三宝拦住了,说是圣上吩咐过,让谢大人佩剑入内,有用。

    于是谢九渊挑了挑眉,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初秋夜里略有凉意,顾缜披了件黑衣,正看着挂在墙上的大楚舆图,谢九渊一礼,顾缜回头看他,将手中的两封密信递给谢九渊,催促道“你看。”

    案上有两封密信,署名“无常”,看来都是谢九渊在黔西这段时间,那位神秘的“无常”先生送来了。

    见顾缜面带喜色,眼神发亮,定是有什么喜讯,谢九渊上前取了信,退回原地,凝神一一看来,一封写着我乃文党中人,另一封则是长篇大论,抬头写着变法定国疏。

    “是他”谢九渊面露惊异,看清这疏文的名字,脑海中立刻蹦出了一个名字。

    顾缜点点头,勾着嘴角,说“锦衣卫已经查清了,就是他。若不是你我重活一世,如何想得到,他竟会投向朕。”

    谢九渊皱了眉,道“他这种人,怎么能信他怎么可能反出文相门庭”

    顾缜却说“他说他已劝说文相,与其恶斗败坏自己名声,不如倾手中的地方势力支持工部,在海运、海商上建造一番伟业,人人称颂。到时候坐拥财势,哪还用在乎朕观文相近来所为,似乎确实被他说动了。”

    顿了顿,顾缜继续道“他以为自己身份未暴露,与朕约定,在工部第一批船只下水、他随船远航西洋之前,愿以真面目面圣,还愿每年服下情花之毒,减损寿命,换得朕之信任。”

    情花乃是苗疆毒草,可制成潜伏于人体内的,剂量小时并无妨害,无从查起,累积到一定剂量,便会毒发,凝尽五脏六腑之活血,窒息而亡。

    之所以名为情花,一说是其毒xi,ng恰似人的感情,初时沦陷而不自知,到了深爱之时就猛烈得要人命;也有一说是苗女以此控制情郎,先下小剂量,情郎安然无恙,不知中毒,若是情郎变心,就下狠手要他的命;还有一说是某朝后妃深受独宠,害怕帝王变心,便给自己和帝王都下了毒,每年除夕一杯酒,十年后双双窒息而亡。

    说到此处,顾缜一笑,对谢九渊说“这些都不紧要,已经知道他是谁,还怕他翻出天去爱卿,不论他真心还是假意,能以文党制文党,这实在是的好消息。”

    谢九渊看向顾缜,也笑了笑,说“可咱们原本计策就是如此,如今文党多了个内贼,也不值得陛下如此高兴,陛下想到了什么”

    顾缜拿起那叠变法定国疏,回视谢九渊,敛了神色,说“前世,你我也看过这封变法疏文,当时,你评价说以当今时局而言,只是空谈。因为当时文党反扑已经殃及民生,你在战场上受掣肘,十一在云省举步维艰,地方如此,前朝也是一样艰难。可是,我回想起来,你对此疏似有赞赏之意,是也不是”

    “是”,谢九渊平静道,“他有另立盛世之雄心,这篇奏疏也平非言之无物,前篇谈及开放海商等强国之策,很有远见。后篇则面貌狰狞,想要一夜之间改天换日,只会引得山河动荡,不知是本心之言,还是故作威吓。当时,连文相都被这篇疏文吓得夜不能寐,收了他大半权势,将他狠狠压制下来。”

    顾缜又把疏文递给他,说“你仔细看,这封疏文后篇,与前世不同。”

    谢九渊翻来看去,眼神从审视变为复杂。

    前世,这篇疏文的后篇,翻来覆去,说的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说天下不可无君”等语,惊世骇俗,却是泛泛空谈,妄想而已。

    而眼前的后篇却与前世不同,以西洋一个名为“英吉利”的国家为证,描述了君王立宪的全新制度,赋权于民,共和共治。

    顾缜望进他的眼睛,复述后篇中的话追问“百官为贼寇,帝王是盗首,爱卿,你如何看”

    谢九渊撩衣一跪,闭口不答。

    顾缜一敛衣摆,在他面前蹲下,握了他的手“你怎么想的。说给我听,我想听。”

    谢九渊反握了他的手,认真道“明帝昏君,能臣贪吏,吃的都是百姓种的米,用的都是百姓挣的银。可不是你我,也有他人。陛下在想什么,臣明白。”

    “按照你我设想的,以法治代人治,重商重兵,教化边疆异族,开海上贸易。这些不够吗陛下有变法强国之志,臣愿为商君,做陛下手中利剑。”

    “可你若是想按照这疏文说的,要还权于民,万万不可。民生多艰不假,众生愚昧、名利惑人,更不假。泱泱华夏,纵观百代千朝,何曾有帝王丢权还能留命就是帝权旁落之时,治国的永远只是站在高处的人,世家外戚、文官宦官,就算是揭竿而起的农夫,一旦登了帝位,也不会再自认是农夫,不会与旧日邻舍共治天下。”

    “我能不顾天下动荡,却不能看你自寻死路。”谢九渊说到最后,是动了几分怒气,他不信顾缜没能想到其中凶险,因此气他被这疏文迷了心,竟不顾自己的安危。

    顾缜却低头笑了起来,让谢九渊皱起了眉。

    “别生气”,顾缜伸手抚摸他的眉间,修长的手指从眉间滑到谢九渊的侧脸,顾缜认真对上他的眼眸,“你愿做商君,我却不愿你落得商君那般兔死狗烹的下场。”

    顾缜眼神柔和,说话的语气更是温柔“你要做我的剑,为我推行变法,必定得罪众多权势大家。就算我封你为一字并肩王,与我共享天下,若我变心呢若我先走一步,顾岚会如何待你我怎么舍得”

    “既是变法,焉有退缩自保之理臣”,谢九渊没说完,就被顾缜用手指按住了唇。

    “你要说你心甘情愿可我就是不舍得”,顾缜笑道,“九郎,我回来后一直在想,王朝兴衰,也许冥冥中自有定数。帝王无永生,王朝无永续。你我能做的,不过倾力筹谋,重建盛世而已。”

    “你我前世所定之计,以富强安定民心,以法度治理天下。边陲异族之地,开学堂教授经典,以移风易俗,用楚汉之风教化统一。中原富饶之地,兴辩论百家争鸣,以争芳斗艳,将自由ji,ng神传遍华夏。平定边疆,复兴大楚。”

    “至于你我生死,我们都置之度外。可现在,咱们眼前,有了一条新路。盛世之后,也许不必转衰。依此法所行,或能续我大楚千年国祚。”

    顾缜抚上谢九渊的白发,继续道“我们不必如这疏文所言行事。我还要与你共白头,怎么会莽撞放权我想,若能三足鼎立,我为君王,掌天下兵马,你为相国,掌天下政务,兼之朝堂掌监察司法,互相牵制,互为监督,环环相扣。天下不再是朕一人之天下,兴亡便不再是一家之兴亡。”

    “倾你我毕生ji,ng力,开启民智,缓行放权,一代不成,再交由我们的继任者。”

    随着顾缜的叙述,谢九渊的眼神渐亮,思忖片刻,却还是顾虑顾缜安危,劝道“此乃千古未有之变,即使徐徐图之,也还是太过冒险。”

    顾缜扯过他一缕白发,上挑着眼睛,道“你谢九渊能呕心沥血,在朝堂战场为我拼杀出变法之基石,那我顾缜何惧放权,为你我挣一个白头偕老的机会”

    谢九渊执起他的双手,低头一吻“臣,愿为陛下手中利剑,一往无前。”

    顾缜却抽回了手,回身从案上拿下一把刀,道“你我要走的不是君子路,不是帝王术,还要什么剑。把剑解了。这把刀,仿的是前朝戚继光将军杀倭寇所用苗刀,ji,ng钢百炼而成,名为百炼龙纹刀。今日赐你,朕给你见君不解刀兵之权。”

    “臣,谢陛下赏赐”,谢九渊伏地一拜,站起身,双手接过一看,果然好刀,挥动间利芒闪烁,锋芒毕露,刚劲有力,有凶器之威。

    谢九渊还刀入鞘,想要系上腰间。顾缜却挡开那刀,靠近他怀中,看了他一眼。

    谢九渊会意,将刚才爱不释手的刀往地下一丢,双手将顾缜打横抱了起来,放至榻上,倾身凝视他的陛下。

    他的白发落到了顾缜脸上,顾缜抚上他的侧脸。

    他们眼前是一条未知的荆棘路,顾缜却觉得内心安然,叹息般对谢九渊道“我的佛,亲我。”

    “我是你的佛”谢九渊挑了挑眉,烛火将他的眉眼染得风流如画。

    顾缜低声笑起来,他清冷似仙的面容此刻写满了情迷,反问“你若不是我的佛,为何我心中口中都是你唔、”

    谢九渊的吻如焚天烈火,烧着了清净仙池。

    “那你,顾云堂,是我舍命追随之君,还魂不改之爱。”

    衣衫凌乱纠缠,那枚玉牌早已落入顾缜颈后,可顾缜胸口的玉印却是从无到有,随着情之愈浓愈发鲜红,直至嫣然如血。

    “云堂。”

    “九郎。”

    顾岚带着从战场凯旋归来的满心激动,回了宫就在春和殿等着皇叔传唤问话,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等到深夜还不来,派了小宝去问,说是陛下与谢大人在御书房议事。

    于是顾岚很明白的叹了口气,望了眼天上明月,不等了,回房睡觉。

    谢府中,挑灯温书的谢十一问明大哥还未回府,也望了望天上明月,感慨大哥与陛下为国事辛劳,挑亮了灯,为三年后的科举继续苦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中间还有这一章,下一章才是三年后

    第49章 启元六年春

    启元六年春, 再开科举。

    顾岚这个世子已经入朝堂办事, 此刻站在奉天殿上,为好友谢十一捏了一把汗, 希望他能高中。

    启元帝点出了三鼎甲的卷子, 由得翰林院小吏拆封, 随后,便唱了榜。

    “状元, 谢光;榜眼, 姜洛夫;探花,海鸣。”

    听了唱榜, 世子脸上露了个不明显的笑, 众臣则即刻窃窃私语起来, 感叹谢家一门亲兄弟,一个探花一个状元,真是祖坟冒青烟的好风水,听闻谢大人这次又打了胜仗, 回来怕是终于能高升, 谢光这个弟弟此时入朝,恰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说是终于能高升, 实在是这三年来,陛下对谢大人的安排叫人摸不着头脑。

    谢大人在吏部待了一年多, 被调去了工部, 工部待了一年去兵部,在兵部待了半年, 东北传来战讯,沙俄联合女真进犯,打得密云卫与龙门卫节节败退,启元帝大怒,谢大人临危受命,领了金吾卫出征,收复失地也没收兵,一路往女真推进,这半年来捷报频传,九州大地无人不知晓“白发战神”之威名。

    一甲三人入奉天殿面圣。

    状元郎正是谢十一,他这三年来长高不少,勤于锻炼,xi,ng子磨练得沉稳起来。乍眼看去,像是小一号的谢九渊,但仔细看,就知兄弟二人气质全然不同,谢九渊是风流潇洒,谢十一则是温和严正,可见这三年是磨去了不少冲动急躁。

    海鸣是宿卫首领海涂的幼子,当年喊顾岚“小殿下”那个宿卫就是他,面上嬉笑没个正行,其实天资聪颖,因为一直守着春和殿,跟顾岚混得很熟,去年跟吏部尚书罗什之子在瑶仙阁争风吃醋,公然斗殴,被海涂狠揍一顿,关在家闭门思过一年,到了科举才放出来,这下子被憋狠了,谢十一上殿来目不斜视,他则眼睛转个不停,还对顾岚眨了眨眼。

    这三人一进殿,刑部侍郎姜齐出了一身冷汗。

    满朝文武纷纷怀疑起自己当年是不是太过愚笨,怎么启元帝开科举以来,两榜三甲一榜比一榜年轻谢光刚满二十,姜洛夫才十六,海鸣大一点,但也就二十三,真真是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太猛,让前浪们心情复杂。

    启元帝看谢十一跟看自家孩子似的,对海鸣也是温和,但眼神扫到榜眼身上,就冷了下来,只一瞬,又恢复了浅笑模样。

    “状元郎小小年纪,三元及第”,启元帝夸道,“榜眼与探花也是少年英才,我大楚少年如此出众,令朕心怀大慰。”

    群臣附和夸赞,三人跪地谦辞谢恩。

    启元帝笑了笑,忽然沉了脸,道“姜尚书,朕观你坐立不安,可是有事起奏”

    刑部尚书姜齐面色苍白,出班跪地,请罪道“陛下,臣教女无方,愧对陛下。”

    他此言一出,群臣全都摸不着头脑,直到榜眼姜洛夫不情不愿地跪下,大家这才恍然大悟,这“洛夫”即是“罗敷”,以美人化名,竟是险些来了一出女驸马

    启元帝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冷淡道“榜眼似是不服气啊,欺君之罪,你可还有话辩解”

    那姜洛夫振振有词道“陛下,大楚律可有一条写明女子不得下场科举”

    “没有。”

    “那么,臣未曾舞弊,靠自身学识中的举,也是靠锦绣文章中的榜眼,就因为是女子,这成绩便不作数了么”姜洛夫辩道。

    她如此大胆,还自称为“臣”,着实令满朝文武侧目。

    “此言有理”,启元帝竟是点了头,“男子苦读,为的是入朝为官,你混入科举,目的为何”

    姜洛夫一拜及地,朗声道“臣目中无人,不愿为庸人妻,臣愿终身不嫁,请求陛下一视同仁,让臣与同榜一般入朝为官”

    姜尚书出了一头的汗,急道“陛下小女不知天高地厚,请陛下恕罪”

    启元帝微闭了眼,想起前世,他原本体谅一名女子难得能有青云之志,让姜氏女入了翰林院,那时他与谢九渊还未相交,听说姜氏女倒追谢九渊闹得满城风雨,虽然不满这姜氏女出尔反尔,却也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

    岂料姜氏女求而不得,对谢九渊生了恨,那时谢九渊为了不被逼娶权贵之女,长期留宿瑶仙阁,风流名声在外,姜氏女某日竟带着家卫绑了瑶仙阁一众女子,将她们扒光了衣服绑出去游街示众,她们都是唱曲的清倌,哪里受过此等侮辱,当夜全数挂了白绫,惨案震惊京城。

    就因为她们是青楼女子,都是无根之萍,无人为她们讨个公道,城中百姓议论数日后,此事竟不了了之。顾缜惊诧姜氏女的心狠,免了姜氏女的职,姜尚书火速将她嫁了出去。

    后来,谢九渊为了瑶仙阁惨死的女子们专门买了坟地,甚至身穿白衣送她们棺木入殓,还遭了世人耻笑。

    二人相知后,顾缜问过谢九渊,谢九渊坦言自己与她们从未有过男女之情,不过是借宿瑶仙阁,故意闹出风流名声躲避婚约,没想到害了她们惨死,因此谢九渊一直心存愧疚,有时想起竟是夜不能眠。

    她不是启元朝唯一一个以女子之身高中的才女,只不过因为她,之后那名女状元未能入朝为官,嫁人后饱受苛待,死后才有数篇文章诗稿流传于世,其才华见识胜过姜氏女数倍,着实令人惋惜。

    “朕不忍夺了榜眼的青云志,欺君之罪,朕可以不计较”,启元帝叹道,“女子在家从父,姜尚书,还是由你这个做父亲的决定吧。”

    姜尚书松了口气,立刻道“求陛下不计榜眼名姓,再添一名补全三甲,臣将小女带回家中,严加教导,定不会再让她如此胡乱行事”

    那姜氏女还想辩驳,被父亲瞪视一眼,立刻憋屈地皱了眉眼,不再说话。

    “那姜尚书就带着千金先行退下吧”,启元帝道。

    姜尚书感激地一拜,立刻带女儿退出了奉天殿。

    启元帝沉思片刻,宣道“本榜榜眼空悬,不计名姓,亦不再填补。日后,若有女子高中,能进一甲者,得家中高堂亲笔赞同,可入朝为官。”

    “此举于理不合,请陛下三思”多名大臣反对道。

    于理不合是假,掉面子是真。

    启元帝却说“于哪条理不合世上几个女子能读书能读书的又有几个能混进考场考试这都考不过,还要说于理不合”

    众大臣一想,也对啊,考场搜得严一点,女子进不了考场,这道圣谕不就是如同虚设当下也就不再争论。

    此时三宝上前来,小声禀报有捷报到了,启元帝一笑,朗声道“快传”

    报信的小兵上殿,大声报喜“陛下谢将军率金吾、密云、龙门三卫打退沙俄,再下女真二部,收回海参崴谢将军说,不日既将外满收入大楚版图,预计下月班师回朝。”

    好大的口气群臣心中犯嘀咕,可面对谢九渊实打实的军功,是一句异议也说不出来。

    “好”

    启元帝先叫了好,群臣立刻贺喜,盛赞谢将军真是我大楚悍将。

    秦俭算了算粮草兵饷,悲从中来,又算了算今年的茶马、盐铁、海商贸易,心中稍稍平静了些微,还抽空想了一瞬那个三月没回京城、已经是“谢大老板”的谢镜清。

    一个好消息刚报完,苗人们的使团到了,他们是来交同意书的。

    这三年来,启元帝在边疆推行通商与汉学教育,渐渐将一些少数民族的自治都司归入地方,并入省府县的三级地方制度,方便统一管理,何况地方长官仍是交由他们自选,不是任派汉人,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能看能写汉文。这样,出了事既能自己处理,又可以向上举报,不会像以前那样随意被人糊弄。

    此举秉持的是自主愿意的推行方式,因此并未受到抵制,反而推行得十分顺利。这些苗人都是各个苗寨的寨老代表或苗人王,交了同意书,回去改了县,他们就能自己选出知县了。

    启元帝在这些苗人中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想起是三年前跟着卜羲朵的使团成员之一,原来是他接过了卜羲朵的位置。

    想起现在在谢九渊帐下任参将,叫谢九渊师父的卜羲朵,启元帝心中微醋,打定主意等谢大将军回朝再跟他算。

    阿大进京后打听到卜羲朵在金吾卫中,比启元帝醋多了,他这次进京就没打算回去,是追人来了。

    等苗人使团退下,工部侍郎站出来禀报大船建造的进度,为了弥补刑部尚书姜齐刚才闹出的事,工部侍郎还特地讨启元帝欢心,说“等谢将军班师回朝,大船就能下水了,有此大船,我大楚对外海贸定是如虎添翼”

    启元帝听出了他的小心思,但也并不在意,连声说了两个“好”字,秦尚书也露了个笑容,毕竟海贸的利润高昂,大头都得入国库,他怎么能不高兴。

    连着都是好消息,最后兵部尚书却站出来报了个忧,说是马族新王阿骨欢上台后,屡屡sao扰边关,似是有闹事的意思。

    启元帝略皱了眉,但知晓马族真正起兵并不是现在,也没有过分烦忧,只嘱咐令猿将军多加警戒,兵部尚书应了是。

    一个早朝开到了将近午时,启元帝宣布了退朝。

    退朝后,文相府中开了小宴,宴请的自然是来投奔文相的新科进士。如今朝堂上站位明确,除了文党就是帝党,有了谢九渊与江载道等一干年轻官员的崛起,俨然已经是分庭抗礼之势,因此这些进士们自然一入朝就得选边,否则搞不好连官都没得做。

    梅子期很是没脸没皮地打着“文相高徒”的旗号进了文府,明着观察敌情,把文谨礼膈应得够呛,偏偏又不能无缘无故地与他断绝往来,气得涨红了脸,被一个不长眼的进士夸“文相气色好”,那脸是越发红润,梅子期心中一哂,笑这人是无缘入朝了。

    文崇德这两年越发放浪形骸,此时提了壶酒一个人在亭子里坐着,梅子期在文相面前讨嫌地晃了一圈,也进了亭子,他本也是个要脸的人,此时心累,躲进亭子是想要个清净,没注意撞上了文崇德。

    梅子期讪笑“文公子好雅兴。”

    文崇德哼笑一声,懒散道“梅大人真是个角儿。”

    角儿说的是戏子,这话难听,梅子期脸色一变,到底是没接话,讲开了更难听。

    亭中一时沉默。

    文崇德又喝了口酒,忽然咳个不住,捂着心口皱眉,梅子期见他咳得实在厉害,问“你没事吧”

    文崇德摇了摇头,止了咳,又喝了口酒。

    “酒不是好东西,以前也没听说文公子好这杯中物”,梅子期忍不住劝道。

    文崇德嗤笑,挑着眉问“干卿何事”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梅子期一怒,走了。

    亭子里的人还在喝,连个眼神都没给梅子期,一副对外物漠不关心的样子。

    海鸣中了探花,这下是扬眉吐气,夜里特意在父亲海涂面前嘚瑟了一圈,才出了门,顾岚知道谢氏肯定在家中备了好菜,于是到了晚上才请谢十一出来庆祝,海鸣跟着来蹭,假装世子也是给自己庆祝,十分的厚脸皮。

    都是年轻人,再沉稳也是热血方刚,三人在席间谈到马族sao扰边关的事,义愤填膺,又谈起谢九渊的捷报,谢十一和顾岚都与有荣焉,那自豪的模样简直像一家人。搞得海鸣生了疑惑,“谢大人是他哥,又不是你哥”,海鸣咬着一根筷子,用另一根筷子指指谢十一,对顾岚说,“你这么自豪是做什么”

    顾岚的回答十分冠冕堂皇“谢大人乃是国之栋梁,我作为世子,为大楚有此等良将自豪,有何不对”

    海鸣恍然大悟,世子竟是如此心怀大楚,他用力拍拍顾岚的肩膀,一副很感动的样子。

    谢十一喝了口酒,他这三年不是在家温书就是跟着小叔跑西北,跟海鸣见得不多,此时觉得这探花真有意思。不过,想到君臣有别,顾岚对自家大哥的濡慕一直没变,倒也令他着实有些感动。

    顾岚举杯笑道“一个状元,一个探花,咱们这也算是小鹿鸣宴,祝二位日后在官场也能发挥学识,我满饮一杯茶,你们可得陪一杯酒。”

    海鸣咋呼着“世子好诈”,一咕嘟干了,谢十一有些为难,但也干一杯下肚,没一会儿就趴了桌。

    “如何”顾岚看向海鸣。

    海鸣露了个老j,i,an巨猾的笑容,眯着眼道“果真是纯善之人。”

    他跟着顾岚混,都隐约猜到了陛下跟谢大人的关系不一般,这个谢大人的亲弟反倒丝毫未觉,还一点都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纯良得让海鸣几乎要感动落泪。

    顾岚扔了筷子,命令道“你背着他,咱们送状元回府。”

    海鸣一愣,假作委屈道“为何要我背我也是今儿中的探花,主子您可真偏心。”

    “谁让你口无遮拦”顾岚略沉了声,抬眼看他,露了几分威严。

    海鸣心下一凛,立刻乖觉,收了吊儿郎当的样儿,把谢十一往背上一背,还是没忍住嘴欠,小声喊了声“起驾”。

    顾岚哭笑不得。

    四月,启元帝摆驾京郊,率百官迎金吾将军谢九渊归朝。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我捏的前朝约等于明 清,只不过没有清末那段历史

    本文没有穿越,“无常”的身份下章或者下下章就解开了

    下章小顾陛下要给谢将军要升官,然后要算算醋账

    第50章 你才是师娘

    京郊一早就架起了高台, 百官们在玄武门集合, 上了轿,跟着御驾一起往京郊去, 百姓们一路围观, 对着启元帝的御驾不停叩拜, 有的是为了拜灵童,有的是为了拜那串舍利, 大部分还是两者囫囵一起拜。

    江载道看在眼里, 颇觉有趣。这两年因着开放通商,还引进了外域两种高产作物, 今年还减了项小杂税, 百姓日子好过起来, 越发信陛下是佛祖保佑的灵童,明明通海商一事,除了秦尚书,大多是文党在做事, 不知道文相见此情形会不会气得手抖, 但对于陛下而言,这情形是再好不过。

    已经是大理寺卿的王泽回过头来, 苦着张脸,实在是忍不住, 在队伍里找下属讲小话, “那个江大人啊”

    江载道如今是大理寺少卿,是王泽的直系下属。然而, 不论江载道如何得力,王泽都深深觉得,自己被陛下坑了一把。

    自己这个大理寺卿就是江载道的挡箭牌,他江载道清正严明的名声现在有多响,自己这个大理寺卿就被坑得有多惨,还得为了他的审判结果去跟复核的刑部争。再八面玲珑,也架不住一个江载道搅得四面楚歌,在文党眼中不是帝党胜似帝党,于是王泽只能捏着鼻子,熄了玲珑心思,认了。

    可是,成了帝党,照样还是要被江载道坑。这日子怎么就过得这么艰难,想起辞官在家喝酒听戏的老爹,王泽也很想撂挑子。

    江载道见王泽苦了脸,嘴角一勾,立刻敛了表情,一副正经端方的样子,拱手一礼“卑职在,大人有话请讲。”

    王泽就怕他这副古板样子,想想江载道也不可能审案审一半听自己的轻轻放过,于是叹了口气,“无事”,转回了头,那背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江载道却上前一步,追问“大人叹气,可是为着淮安知府一事”

    王泽拿眼皮看他,明知故问。

    “本也不是大罪,卑职倒是可以轻拿轻放”,江载道皱着眉,似乎很是为难,“只是,桂省流民之事,卑职想彻查到底。”

    见江载道居然松动,王泽立刻拍板答应“成,你查,我给你兜着”

    江载道又是端方一礼“多谢王卿”

    完成了父亲的嘱托,王泽脚步轻快起来,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又踩进了坑。

    启元帝早就打了招呼,淮安知府身上有大案,如今扯出来不划算,能判多轻判多轻,而桂省流民一事往下查,可以弄倒桂省总督,所以务必要顶住压力、彻查到底。

    有了王泽这话,江载道就只需负责彻查到底,顶住压力这部分,就交给王大理卿了。

    行至高台,众臣如上朝般列班就位。

    御驾直接上了高台,掀开层层帘幕,只余三重薄纱。

    跟来的百姓被宿卫们归拢在几处,以免吵嚷生事。

    通讯官飞马通知在远处停军等候的军队,谢九渊下令上马整队,策马领兵前来。

    百官听闻到整齐划一的马嘶与行军脚步,不多时,这只载誉而归的金吾卫就行至高台下,一声号令,即刻人住马停,谢九渊率重将齐齐下马,单膝跪地声、兵器掷地声整齐划一,没有一丝一毫的杂音。

    这是一支神兵。

    谢九渊面向启元帝所在的高台,恭敬道“臣率金吾卫归来,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将士们随道“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贺声直上云霄,声惊林鸟,百兽皆惊。

    启元帝走出纱幕,朗声道“都是我大楚的大好儿郎,平身,设宴”

    谢九渊率领众将上了高台,其余将士在高台下也入了坐,奴仆们迅速摆上了宴席,歌舞尽出,犒劳兵士。

    百官打量着越发有威势的谢九渊,也打量着谢九渊身边的副将、参将,很快有人认出来,那个汉人打扮的参将,不是先前的苗人王么,再一看,这些副将参将各个帅气俊朗,莫不是看脸选的人。

    正埋汰着,启元帝就抬手敬了谢将军一杯酒。

    一个卜羲朵还不算,启元帝想起前世“谢家军个个是玉树临风”的传言,眼神似笑非笑地往谢九渊身边这些人脸上一扫,于是谢九渊这酒喝得是心下忐忑,他提拔向来是按军功的,这些人就长这样,他也没办法,总不能让他们变丑吧

    卜羲朵被一些大臣盯得不耐烦,拽了拽谢九渊的衣角,问“师父,我能下去吃吗。”

    “不行。”谢九渊用嘴角回答他。

    卜羲朵郁闷道“为什么不行。”

    “因为中途离席是不给你师娘面子。”谢九渊说完,跟前来道贺的大臣们对饮起来,不再理他。

    卜羲朵苦苦思索,师娘是谁为什么自己下台吃饭是不给师娘面子可是被人盯着好烦啊。

    接风洗尘后,金吾卫回到卫所,按照分配,分批签名回家看爹娘。卜羲朵有假,可没有家可回,就进了京城闲逛。他察觉有人跟踪,皱了眉,故意进了胡同,七拐八绕,一个回身将跟踪者压在墙上,用手中的匕首抵住了来人的脖子。

    “阿大”

    卜羲朵惊呼,皱了眉“你怎么在这里”

    阿大解释了一番,最后道“我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卜羲朵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轻松地说。

    阿大却握住了他的手“来找你,一起做孤坟野鬼。”

    卜羲朵一愣,呆望着他,不知如何接话。

    夜里。

    涤龙池。

    “台上跟你徒弟说了什么悄悄话”顾缜靠着谢九渊,挑着眉问。

    谢九渊温声回答,说得话却不怎么正经“说他不能下台去吃,中途离席是不敬师娘。”

    顾缜红了耳朵,瞪他“你才是师娘。”

    “哦”,谢九渊把他拉进怀里,把问题丢回去,“为什么我才是师娘”

    这问题要人怎么答,顾缜不理,又道“百官都说谢将军是看脸选人,谢将军,可有此事朕观你将属,倒确实个个是玉树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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