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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第二部] 第24节

作者:米洛 字数:19514 更新:2021-12-31 01:24:54

    得到这样的答复,炎的心里竟然涌过一阵愉快的兴奋感,不过想想也是,他本来就喜欢善待贤士,且从来都是“英雄莫问出处”。

    哪怕对方是一个黑心的西凉商人,只要有可取之处,就值得结交。

    炎在回到军营之后,就埋首于筹备这最后一场的战斗,是的,是时候该收拾掉李冠了,但是,不知是否因为乌斯曼的关系,他认真地思索起,比正面直攻更好的计谋来。

    最好是别再损兵折将,而李冠躲在阿勒楚里,为了博得生机,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地反击,他身边的人也都是最忠心的,所以才会留下来陪他。

    炎觉得此事急不得,就在炎反复地谋划此战时,他也抽了时间,又去了一趟灵石山。

    但是,那个说好会等的人,并没有出现在那里,帐篷虽然还在,但是ji,ng美的茶具、厚毛毡坐垫都被收起,看来他是“出门”了。

    早知道,还是先约好见面时间炎竟然感到懊恼,甚至心里还有点责怪对方的意思。

    “什么一言为定啊连个人影都不见”炎不满地自言自语,捡起碎石,放在手心里抛着玩,一边想着,“既然没人,就回去吧。”一边又忍不住地等了又等。

    “兴许,下一刻,他就出现了。”

    就这样等到夕阳的余晖全部变成了墨蓝色,炎才一脸晦暗地迈着步子,沿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乌斯曼一直望着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山石间,才从那幽暗的山洞里出来,说是山洞,更像是两块石头的缝隙,但能藏下一个人。

    “他一定很失望吧。”乌斯曼嘴上这么说,却是一脸愉悦地轻笑着,“越发期待下一次的见面了。”

    迎面吹来的风里,竟然透出了一丝凉气,不知不觉中,安若省已近秋末。

    虽还未下雪,但寒风料峭,此时的炎穿着一身褐黄暖裘袍,戴着防沙风帽,就像是一个商人,大咧咧地站在安图哨台的门口,关注着来来往往的人。

    除去骆驼商贩,在炎的对面,还聚集了十来个穿裹棉衣、头戴毡帽,满身尘土的大汉,他们一个个都很面生,且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偶尔,他们看了一眼炎,就又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告示上了。

    这裱黄绸的告示是用两种文字写的,一是大燕语,二是前朝的嘉兰语,洋洋洒洒地写了整整两面墙,虽然上面语句颇多,还推心置腹的,但所表达的意思就一个,便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但凡愿意投诚者,辅国大将军一律既往不咎,并且写明会在三日后,对阿勒楚要塞发起最后的进攻。

    而这告示是昨日清晨贴出来的,也就是他们剩下的,可以用来考虑的时间并不多。

    炎暗暗地打量着那些人,他用离间计,并非只是为了取胜,因为打赢李冠这只丧家犬,就好比是囊中取物,迟早都会赢。

    但是炎不想兴师动众地打,因为只要开战,就避免不了战士的死伤。

    他想“以逸待劳”地,赢得最后一场的战斗

    要是换作以前的他,就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发起全面进攻,只要能一举歼灭李冠,就不计任何代价

    可是现在炎学乖了,只要给出一点点的耐心,他不但会赢,还会赢得漂亮

    对于将军明明可以攻下阿勒楚,却迟迟不动,还弄出劝降的告示,副将与统领们不但没有反对,还很赞同,并且钦佩炎的沉着冷静,夸赞他足智多谋,乃武神下凡。

    要在以往将士们肯定不会这样想,反而会以为炎是贪生怕死可在彼此都有所了解,且共同进退后,坚实的信任也就建立起来。

    周围的汉子中,有一个身材特别壮硕,五官粗犷,肤色黝黑发亮,别人都在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只有他一脸肃然,站在墙根的y影里。

    他以为别人不认得他,可是炎却认出他是李冠的谋士,叫做萧二郎,连他都会乔装一番地跑来看告示,可想而知李冠那边该乱成什么样了。

    一个个都是貌合神离,宛如一盘散沙,或许能不攻自溃

    这萧二郎蹲墙根好一会儿,有几个男人看完告示,揣着双臂,低下头,偷偷摸摸地进了安图哨台,这几日,安图哨台大门敞开,可自由出入,也有商旅趁机进来做买卖。

    那些人就都扮作商旅的随从、马夫、搬运工,实则是来投诚的,他们一旦主意已定,李冠就算想要拦,也没办法,毕竟进入要塞很难,但要溜出来,却有很多条道,可以说是防不胜防的。

    但是那个萧二郎没有那样做,他扭头回去了。

    炎看在眼里,心里却是一乐。

    到了第二日,阿勒楚要塞的大门口,竟然悬挂出一颗鲜血淋淋的人头,不是旁人,正是李冠尤为看重的萧二郎

    果然,在安图哨台的门口有李冠的眼线,这才是告示真正的用意所在,动摇的不仅是愿意投诚的士兵,更有李冠自己

    炎认为,这萧二郎未必就是不忠,他可能是想来亲眼确认下,到底有多少人叛逃大燕

    可是,他的举动太过莽撞,尤其是在这样的告示下,李冠的心里难免起疑,哪怕他没有立刻投诚大燕,而是返回到阿勒楚,也是会让李冠起杀心的。

    杀一儆百,李冠应该是这样想的吧,对于叛徒绝不心慈手软

    只是,他此刻的“狠心、决断”都来得不是时候,更像是被逼急了而慌不择路,他的暴政更影响了那些还打算忠心下去的属下们。

    他们看到萧二郎的下场,明明一心为主,却凄惨地死去,原本在劝降的告示下,还没有多少人围观,到了第三天的早晨,炎下令打开大门时,门前竟然慢慢围拢,将近三百人

    他们都曾经是萧二郎的人。

    炎全部招人,且如同告示上写的,既往不咎

    见到此情景,李冠急了,也更害怕了,为了“留得青山在”,他放弃掉阿勒楚,以及里面大约还有一千余的“忠心将士”,自个儿溜之大吉

    炎带了一支骑兵队,也就五十来人,在灵石山的附近,逮到了乔装成牧民的李冠,他的脸上还刻意地抹了好些泥灰,身上也全是羊粪的味道。

    跟随他的,是拿着好些金银钱财的两个护卫,全被s,he杀。

    阿勒楚要塞内的士兵得知,昨日还信誓旦旦要与大燕战斗到底的王爷,竟然自个儿跑路了,还被大燕将军活捉,一个个都傻了眼。

    炎带人过去时,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下了要塞。

    这原本会取胜,但也会惨烈的最后一场战斗,就这样完美地收官。

    炎的兴奋与喜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放了三天的假,好让士兵们痛快地畅饮一番,又买了好些牛rou、羊rou,来举办篝火晚宴。

    按照目前的日子计算,在大燕下第一场雪之前,炎就能班师回朝,就像他答应的皇兄,一定会与他一同赏雪一样。

    不知为何,也许是上一回没能见着他吧,炎手持粗陶酒碗,坐在热热闹闹、喜气洋溢的篝火旁,心里突然想起了乌斯曼。

    “西凉军还在附近,等待骆驼队的到来,”炎心里想到,“那乌斯曼应该也还在这里,在回去之前,我要不要再去见他一面”

    但又觉得何必如此见了这一面,也不会有下一面,两人迟早都会分别,还不如趁早断了的好。

    “只是这样的谋士,放任在外流浪,心里总觉得不忍。”炎出神地想到,“都说无商不j,i,an,难以结交,可做得成大买卖的人,通常有一个聪明的脑袋,还善于与生人打交道,这乌斯曼不就是如此吗就算知道我是大燕的将军,他也一点都不意外、不慌乱。”

    “这样的人才放在宫里,对爱卿也是好的。”炎暗暗地叹气,“可惜啊,他是西凉人,还以游牧生意为主,是不可能随我回睢阳的。”

    “所以,不见也罢了。”炎这样想完,一口喝尽了手里的羊nai酒。

    “真是稀客啊。”

    乌斯曼放下手里那把ji,ng雕细琢的锡制茶壶,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穿着深色裘衣的炎,“您不是已经打赢了吗怎么还留在这儿再不走安若可要下雪了。”

    “后天启程,今日算是来和你道个别。”炎回答道,走到乌斯曼的面前,现在已是午后,阳光灿烂,并不算冷。

    乌斯曼沿着一块石壁支撑起一个帐篷,四支又细又长的竹竿挑起着雪白的棚顶,棚檐的裁剪是波浪纹,还有暗黄色的绣线。

    地上则铺着一大块七彩锦垫,它用棉线加上彩色丝线编织而成,中心是一个大圆,一圈一圈地绕开去,四条边上绣着三角连起来花纹,还有方块图形。

    加上七彩的丝线颜色,使得这块地毯简直如春日里的繁花一般,怒放在这荒山乱石之中。

    若不是炎已经认识到乌斯曼,有着完全无视常理的xi,ng格,此时此刻,看到这些不合时宜的帐篷、茶具,甚至还有ji,ng美的西凉糕点,他一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竟然还要劳您的大驾,特来向我辞行”乌斯曼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您这个人,还真是难以理解呢。”

    “呵,彼此彼此。”炎微微笑了起来,虽然他们身处荒郊野外,他也不忘问一下帐篷的主人,“那么,我可以坐下来吗”

    “当然,请吧。”乌斯曼优雅地伸出手,示意炎坐在他的对面。

    “谢啦。”炎入乡随俗地席地而坐,盘起了自己的双腿。

    “正好煮了茶,不过,”乌斯曼却把茶壶挪开了些,微笑着道,“既然是饯别,还是喝酒的好。”

    “还有酒”炎只看到一整套的冲茶器具,包括一个盛满灯油的小火炉。

    “卖酒也是我们的生意,而且非常好赚。”乌斯曼起身,来到帐篷的后头,炎这才看见,在y凉处,放着一只雕刻有羊角花纹的木箱。

    “听你这么说,这酒一定很香醇,要不然,这兵荒马乱的,还有谁会有闲心,花大价钱买酒喝”炎并不嗜酒,但是若能享用到美酒,确实是人生中的一件乐事。

    “这多亏了您,近些日子都没有兴师动众的打仗,这附近的几座村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逃出去的人家也回来不少,这酒卖出去的也就多了。”乌斯曼温缓地说道,他回来时,手里已经捧着一个黑乎乎的,似乎是陶土做的酒壶。

    “这还真奇怪了,”跳过乌斯曼对自己的夸赞之言,炎看着那只实在是简陋的酒壶,“少见你会用这么粗陋的东西。”

    “将军,这是火山灰做的壶,已经有千年的历史,招待您,我怎么敢用卖给一般人家的酒。”

    “听你这么说,这酒可是百里挑一的好了”

    “说世间绝无仅有,都不为过。”乌斯曼又拿出两只杯子,杯子倒是晶莹剔透的水晶所做。

    “到底是什么酒”炎的好奇心本来就很旺盛,而且乌斯曼还一直在吊他的胃口。

    “呵呵。”乌斯曼只是笑笑,然后拔出瓶口的软木塞,从里面缓缓倒出暗红如宝石的液体,一时间,浓郁的酒香就四溢开来。

    炎点着头,“果然够醇。”

    乌斯曼把酒杯递给炎,却在炎伸手接的时候,又往后缩了缩手。

    “怎么了”炎不解地看着乌斯曼,他那双莹亮剔透的绿眸可真漂亮,有时候,会让人想要去触摸一下,以辨明真假。

    “你确定要喝这杯酒”乌斯曼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它已经酿造过百年,万一您喝醉了”

    “醉了就醉了,大丈夫喝个酒还这么啰嗦”炎一把取过乌斯曼手里的杯子,先是细细观赏了一下那ji,ng致的杯子,然后又凑近闻了闻杯内的酒香,这才轻轻地抿了一口。

    炎喝惯了宫里的酒,比如梨花酿,琥珀青等等,这西凉的葡萄酒,也曾经喝过几回,但这一次,让他万分地惊讶,很快就仰头,把它喝了个干净

    “如何”乌斯曼却把自己手里的杯子放下了,只是盯着炎那一脸兴奋的样子。

    “真是太好喝了”

    炎的双眼都放出异彩,当浓郁的酒液滚过舌尖时,有股淡淡的甜味,同时鼻尖还能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接着,他能品尝出酒液中的酸味,又带有微微的涩,但这些味道只是使得酒液更加回味无穷而已。

    “酸酸的,带着美妙的回甘,就像在品尝传说中的仙果,这不是一般的葡萄酒吧里面到底加了什么”炎毫不吝啬地赞赏道。

    乌斯曼微笑着低头,把酒壶的塞子重新塞了回去,炎似乎想要说什么,可能是还想要喝第二杯,但他的手才抬起,身子竟然摇摇晃晃起来。

    “小心。”乌斯曼柔柔地说,炎手里的杯子,掉落在他及时伸出的手中,“这个也是古董呢。”

    此时,炎已经倒卧在地,就像被人击晕似的,完全没有了意识。

    乌斯曼不紧不慢地收拾好酒具,在炎的身旁坐下,看着他浓黑的剑眉、英挺的鼻梁、线条柔美的薄唇,以及那毫无意识昏睡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似的,用白皙的手指去轻抚他的眉毛。

    “加了蒙汗药的美酒,确实是你从未喝过的吧”乌斯曼的声音变了,从柔和变得低沉冷漠,却又透出一丝玩味般的轻佻。

    “看来,即便是练就无双剑诀的人,只要放松了警惕,一样可以轻松放倒。”乌斯曼的视线落在炎又密又长的睫毛上,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长得还真是俊美呢。

    西凉不仅有着出名的工匠技艺,巫术也非常有名,曾经有一位西凉巫师算卦说,大燕的运势正在衰退,本该在淳于炆的统治下走上亡国之路,可是,一本从青鹿国流传至大燕的无双剑诀,却挽救了大燕的国运。

    而淳于煌夜也是在这本绝学的帮助下,在血雨腥风中当上了太子,登上了帝位,让大燕重新复苏,巫师说,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契机,就能扭转天下大局。

    强国可变弱,弱国可变强,而被大燕藏起来的无双剑诀便是这契机。

    这本武功绝学对乌斯曼来说,太重要也太宝贵了,为此,他让家臣萨哈去到大燕,去服侍最有可能接近此书的人淳于爱卿。

    当然,皇上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亲近的,尤其萨哈回报说,皇上身边的亲信景霆瑞,十分谨慎且聪明,在他的身边,很容易漏出马脚,于是,萨哈转而投奔淳于炎,这位皇上最为疼爱的弟弟。

    花了这么些年,萨哈才取得炎的信任,也打探到大燕国确实有一本无双剑诀,炎练就的武艺便是此书上的,但这本书并不在他这里,不知是藏在皇宫,还是其他更隐密的地方

    大燕太大了,秘密地寻找,可能要花上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

    于是,乌斯曼在得知炎要带兵来安若省打仗时,心里便有了一番计划。

    这些年里,萨哈一直向乌斯曼报告炎的事情,因此,乌斯曼很了解炎,知道他求贤若渴,又是第一次带兵打仗,所以,处处设下讨好的机会,以博取他的信任。

    “我是西凉的国君。”

    乌斯曼凑近炎的耳畔,细声慢语地说,“像你这么大意,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皇子,若是出生在西凉,早就死上无数回了,但是”

    乌斯曼抬眼,注视着炎,“我不会杀你,那样做没有意义,我要的是你身上的绝学,不是你的命。”

    炎依然是双目轻闭,全然无反应,仿佛正在酣睡之中。

    “我原本打算掳走你,拿你去交换无双剑诀,但是”乌斯曼的双唇几乎要碰到炎的嘴唇,“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一点意思也没有,对吧”

    有时候,把线放得长些,得到的才能更多。

    乌斯曼抬起身,手指抚摸着炎浅麦色的脸庞,这个少年既美丽又坚毅,就像是扬蹄飞跃在荒漠中的野马,那样地顽强不屈。

    乌斯曼忽然温柔地微笑了一下,从容不迫地脱去了自己的衣物

    第十一章

    赤日当头,炎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炫目的白光。

    他没办法继续赶路,只有在山脚边坐下,这里是火焰山。

    白烟、红火从石缝中蹦出,真的好烫,炎整个人都是汗流浃背,灼热的地面迫使他再次站起身,尽管身体疲惫得不行,每走一步,就像在攀登山崖似的,得使出极大的力气。

    身体越来越热,喉咙里干渴得要命,感觉随时都会喷出火来。

    汗水却不停地往下流淌,炎一次又一次地抬起手,擦拭额上的汗珠,一股无法言语的闷热,快要将他逼到崩溃

    “唔”

    远处,竟然有一只白狐,它的毛色是那样纯净,白得就像是皑皑的雪,它的尾巴又长又蓬松,看起来像一团棉花柔软至极,它的出现让周遭的热气,霎时消散无踪。

    “你怎么会在这里”

    炎感到非常好奇,脚步踉跄地奔向那只狐狸,相比衣服都已经烧焦好几处的他,这白狐可真干净啊,连脚爪上毛都是雪白的,发出莹润的光泽。

    “”

    白狐回转身来,它有着一双翡翠绿的眼珠子,比它皮毛要亮上好几倍,微微地咧开嘴,仿佛笑了一样地看着炎。

    “我不懂”炎说。是的,他不懂,在这令人倍受煎熬的火焰山上,为何会冒出一只这么漂亮的狐狸

    突然,狐狸猛一刨地蹿向了炎,炎根本闪躲不及,被它整个地扑倒在地

    炎可以听到身后的火山石发出爆裂的啪哧声,以及狐狸的嘴里喷吐出的充满野xi,ng的热气

    “糟糕”炎不安地想,长得再好看的狐狸也还是一头野兽,而且被它踩住身体之后,炎才发现它的个头比自己看到的要大出许多,远超出一般的狐狸

    “我、我难道是遇着妖怪了”

    炎不怕打仗、不怕死,唯独害怕那些传说中的妖魔鬼怪,虽然说,那都是些无根无据的故事,可是,正因为它们无法捕捉,才更可怕不是吗

    “住手”

    炎无法忍受狐狸shi漉漉的鼻头在自己的脸上嗅闻,仿佛是在确定他是否好吃一样,这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我才不是你的食物滚开畜生”

    炎伸出手,想把它从身上推下去,可是双手不知在何时,竟被火山岩给包裹住,半个胳膊都陷入烧红的石头里,很烫、很痛,也很难受。

    白狐从上方冷森森地盯着他,那双兽眸越发明亮,似乎能迸s,he出火来,让炎第一次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

    必须做点什么才好绝不能坐以待毙

    炎才万分惶恐地想着,白狐就暴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亮得发闪的獠牙,凶猛地咬向了他的肩胛骨

    “喀嚓”

    “好痛”

    “快痛死了”

    除了剧痛,炎可以清楚地听到,骨头裂开,血液从伤口汩汩流淌出来的声音,这种疼痛是撕心裂肺的,让他的脸色惨白,浑身飙出冷汗

    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炎生平第一次品尝到,何谓即将死亡的恐惧他的心在颤抖的身躯中剧烈地蹦跳着,似乎在做垂死的挣扎

    “不,滚开”炎试图喊出声音,至少可以喝退白狐,可是,咽喉深处像堵着一团火,烧得仿佛舌根都裂开了,他喊不出话,只能急促地吐出热气。

    白狐终于松开了它的利齿,从shi润的鼻尖到森白的尖牙都染满着鲜血,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同时觉得强烈的晕眩,他的生命力就像那些不断流淌的血,正极快地消逝着。

    白狐孤傲地抬着头,炎绝望而又痛苦地望着它时,赫然发现它竟然是

    雪白的华发衬托着绝色的容颜,那美丽的、强壮的身躯不着寸缕,他跨骑在炎的身上,邪魅地笑着,伸出指尖轻捻着唇边的鲜红,似乎在回味炎血rou的味道。

    “果然和想像中的一样是绝顶的美味呢。”

    乌斯曼轻笑着说,眼里闪出嗜血的寒光,让炎的脊背陡然发寒,眼前的一切顿时陷入一片天昏地暗的漩涡当中

    “啊”

    炎浑身冷汗地惊醒过来,就像是再也忍受不了床铺的滚烫、shi黏那样,猛地弹坐起身。

    被单从身上滑落,露出完全赤裸着的身躯。

    与此同时

    “哎呀呀”一声充满慌张的惊叫也响彻在屋内,并伴随着“哐当”一声响

    炎循声望去,是一位扎着头巾,穿蓝布棉衣的少妇,她既羞又慌地扔下手里的铜水盆,掩面奔出敞开着的屋门。

    “呃”炎回过神来,飞快地拉起被单,遮在了自己的身上,很显然,他赤身裸体的样子吓到了对方。

    屋外,想起萨哈略带责备的说话声,似乎是在教训那位少妇的莽撞,“这是怎么了不是说烧开水后,我拿进去就好吗”

    “奴、奴家只是想搭把手,是奴家惊扰了将军休息,真是该死”

    “好了,你快下去吧。”萨哈催促般地说,接着便响起急骤的脚步声。

    “可恶好痛”

    炎本来就因为做了一个大恶梦,而浑身都在痛,现在脑袋里更是嗡嗡直响,就像聚集了一窝蜜蜂。

    “将军,真对不住,她竟然吵醒了您”

    萨哈急急忙忙地进来,手上捧着一叠干净的衣衫,显得愧疚地说,“都是属下的疏忽,想让她烧些热水,等您起来就好梳洗,结果却”

    “不,这不关她的事,是我一时失态。”

    自从李冠被抓捕后,附近的村落都恢复到往常的作息,有些妇人为感激大燕军赶走盗匪,就主动来阿勒楚要塞内,帮忙择菜、烧饭,还有喂马。

    所以,对于突然出现在房内的农家女子,炎也是见怪不怪。

    “将军,您醉得可不轻,”萨哈依然是面露担心,说道,“要不,还是再躺会儿吧”

    “嗯,也好。”

    也许是不但头疼还头晕的关系,炎选择继续躺下,努力让自己过于激烈的心跳平静下来,还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记得是出去喝酒了”

    “是,您外出了一趟,在要塞附近巡逻的士兵发现了您,唔满身的酒气,昏睡在一块大石头上就把您抬回来了。”

    “唔”炎觉得脸上烧红,他何曾这般酩酊大醉过

    “您别担心,大家都知道您高兴,一时喝多而已。”萨哈善解人意地说,“而且您一回来就醒了,还说要睡觉,让我们都退下。”

    “唔好像是吧。”被这么一提醒,炎依稀记起自己胡乱扯脱衣服,然后迫不及待地钻进柔软的被窝里,闷头大睡。

    “您再歇会儿吧。”萨哈又道,看起来十分地体贴,“宿醉是很难受的。”

    “罢了,我还是起来吧。”炎已经注意到外头的天色,那绝对不是霓彩的朝霞,而是夕阳的光辉,他怕是睡了一整日。

    “我的衣衫呢”炎接着问道,床边是空空如也。

    “都是汗,且您似乎吐过了,衣摆有污渍,属下就自作主张,先拿去洗了。”萨哈回答道。

    “唉,我还真是烂醉如泥”炎觉得惭愧地说,萨哈上前,打算搀扶一把,“让属下来伺候您。”

    “不用了,你再去打盆热水来就好,我身上黏乎乎的,很难受。”炎摆了摆手,他已经清醒多了。

    “是,属下这就去。”

    萨哈躬身退出,快步去到烧火房,却看到那位鲁莽的妇人依然站在那儿,一脸出神地想着什么。

    “你怎么还在这这里不需要你了,去马厩帮忙吧。”萨哈说,怕她再惊扰到将军。

    “啊,大人。”妇人很年轻,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她匆匆低下头,可是依然没能掩饰住眼底的慌张。

    “怎么,”萨哈不解地问,“你还有别的事”

    “方、方才奴家只是匆匆一瞥,”妇人抬头,但很快又垂下脸去,有些不安,“无意冒犯将军,可是,将军他似乎是受伤了。”

    “什么在哪”萨哈是惊愕万分,昨日把将军带回来时,还不见有伤痕啊

    “奴家也只是看到一眼,好像是左肩受伤了,红红的一抹线,不知是否流血了”妇人的话还没说完,萨哈就赶紧往回走了。

    炎有些等不及萨哈送热水来,见屋内有一口盛放冷水的瓦缸,就把汗巾打shi之后,抹去身上的汗水,然后,再换上一袭墨绿绣暗花纹的棉长衫,他一边穿,一边想着昨日到底喝了多少才会醉得不省人事

    “将军”萨哈心急火燎地奔进来,一脸焦急地问,“您受伤了吗”

    “什么”炎系好那条锦织的腰带,觉得还是穿铠甲合适些。

    “就是,你身上有没有”看着炎一脸安然的样子,萨哈开始犹豫。

    “我没受伤。”炎回答,“只是有些头疼,还有肌rou疼,唉,我不该喝这么多的。”

    “嗯”萨哈再仔细看炎,手和脚都好好的,左肩动来动去的也不见疼,也许是那少妇太紧张,所以看错了吧。

    “对了,你为何说我受伤了”炎好奇地问道。

    “只是误会。”萨哈不好意思地说,还笑了笑。

    炎觉得有趣地看着萨哈说,“自从你来到这里,笑容是越来越多了,是因为离家近吗”

    “亲王府就是属下的家。”

    “虽然是假话,听着也挺暖心的。”尽管刺痛的额头一直分散着炎的注意力,但他还是很快地收拾好自己,衣冠、鞋袜,全都整整齐齐。

    “好了,可不能因为我喝多了,就影响班师回朝的行程。”

    “将军,关于这事”萨哈突然欲言又止。

    “怎么不会还有余孽作乱吧”

    “不,是在您昏睡的时候,西凉国派使节来了,此时,正在要塞内候着呢。”萨哈解释说,“恐怕,我们还得推迟几日回去。”

    “西凉使节”炎感到很稀奇地道,“西凉那一小支军队,一直驻扎在那片荒野里,我都快把他们给忘了。”

    萨哈没有搭话,他知道将军不过是在说笑而已,因为炎有派出哨兵,一直在暗处紧盯西凉军的动向。

    “他们是带着厚礼来的。”萨哈禀报道,“还说,若是见不到您,就不会离开。”

    “哦”炎露出一丝兴奋,“照这样说,我还真得见一见他们了,好吧,你去安排一下。”

    “是”萨哈领命,飞快地去了。

    半个时辰后,炎就在议事厅内,见到了两位据闻是西凉国君派来的使节,他们还抬进来一个大木箱子。

    “这是什么”一番礼数行完之后,炎问那个为首的大胡子男人。

    “是我们尊贵的陛下,送给您的礼物。”大胡子男人大约四十岁,名字共有十二个字,炎称呼他为“尼尔禄”,据说,这是他的姓氏。

    “送给我的为何不是送给大燕皇帝。”炎笑着问。

    “自然会有更好的礼物,送给大燕皇帝。”尼尔禄的脸上洋溢着热情,大燕语也说得很顺畅,“将军,您何不打开来看一看。”

    “萨哈。”炎叫道。

    “是。”萨哈走到木箱前,上面捆着麻绳,他用刀子利索地划开,屋内的侍卫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腰里的刀柄。

    这么大个的木箱,要藏一个刺客也是有可能的

    “哐”一大声,箱子打开,一股腥臭的味道顿时弥漫出来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里面还真的是一个人虽然满身血污,睁着惊恐的双眼,嘴里还塞着一块黑布,狼狈不堪,看他的容貌,也是西凉人。

    “这是”炎不解地问。

    “这人就是西凉叛贼左奕克,他与大燕叛军李冠勾结,想必是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陛下的意思是,将他交与辅国大将军,与李冠一起带回给大燕皇帝,问罪也好,斩首也罢,以表陛下愿意与大燕结好的心意。”

    “你先等等。”炎抬手,提出自己的质疑,“一个月前,你们就已经抓住了他,现在才想要把他当礼物送回来,不会是有诈吧”

    炎的疑问是有理由的,因为抓住叛徒之后,西凉军队早该“打道回府”了,就算再怎么缺少骆驼粮草,都一个月了,西凉国的补给难道是要从地里种出来的吗

    更别说,他们突然要将叛徒当礼物送来了。

    “将军英明但这绝非有诈。”尼尔禄拱手,诚恳地道,“这是陛下的意思,且陛下也很想见您一面。”

    “让我去西凉”炎的眉心微皱。

    谁都知道西凉的大都离这儿可远着呢,且长途跋涉荒漠,路很难走,就算马不停蹄地赶路,也得花上二十来日。

    这来来回回的,岂不是影响整个大燕军队的回程。

    “不,”尼尔禄忙说,“陛下就在安若省呢。”

    “什么”炎从座椅内站起,“西凉国君也来了什么时候”

    “是。事实上,这支剿灭叛臣的军队便是由陛下亲自率领,只是不想太兴师动众,惹人侧目,这才一直低调行事。”尼尔禄躬身说。

    “这”炎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披着大袍的高个男子,是他吗他就是西凉王还真是叫人意外啊。

    一国之君亲自出兵不说,还带这么少的人来,他难道就不怕发生意外要知道,这炮火无眼的,伤着什么都不好说啊。

    “将军,陛下是诚心实意地与大燕结好,所以才想约将军见上一面。”尼尔禄万分真诚地说道,“还请将军成全。”

    “本将军知道了。”炎暂且压下心中的疑惑,微微一笑用上缓兵之计,“上门都是客,两位特使请先下去用些晚膳,本将军稍后就到。”

    “多谢将军,那这礼”尼尔禄指着箱子中的人。

    “却之不恭。”炎拱手,笑道,“多谢西凉王的一番美意。”

    看到炎收下礼物,尼尔禄很高兴,与同伴是再三地鞠躬后,才退出去赴宴了。

    炎重新坐回到椅子里,却是一言不发。

    萨哈小心翼翼地陪同在侧,除了箱子里的人在不停地哼哼,周围是一片安静。

    “来人,把他带下去验明正身。”炎终于开口了,立刻有两个侍卫上前,连人带箱地抬了下去。

    “将军。”萨哈轻声地说,“西凉王这礼物,送得还真是唐突无礼。”

    “唐突是有,但无礼,”炎顿了顿,才道,“一点也不,若他真是叛臣左奕克,那就真的是一份大厚礼。”

    “属下不懂”

    “他是西凉的叛臣,若身份低微,还不至于要西凉王亲自出马捉拿,所以,他应该知晓很多西凉国的事。把这样的活口送到大燕的面前,无疑是暴露出自己的短处。”炎眉头微锁地说,“他这样做的用意是,不计一切代价地想要与大燕结盟。”

    “原来如此。”

    “这真让人琢磨不透。”炎托着腮,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上,“西凉与大燕,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偶尔有礼尚往来,也不过是为求天下太平而已,这一次,他为何如此积极地寻求结盟呢”

    “将军,那该怎么办要去见西凉王吗”萨哈望着炎俊气的脸孔,问道。

    “见。”炎果断地点头,“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既然他千里迢迢地来了,我一定要见一见他。”

    “唔”萨哈似乎有着难言之隐。

    “有话就说。”炎看着他。

    “其实,属下这些日经常碰到西凉的商人,”萨哈说,“也打听到了一些有关西凉王的传闻。”

    “哦”炎想到了乌斯曼。

    “那商人说,西凉王是今朝的圣域昭雪。”

    “圣什么雪”炎没有听明白。

    “圣域昭雪,是西凉传说中最尊贵的女神名号,就像大燕的女娲一样,是她开天辟地,创立了西凉国,”萨哈进一步解释道,“西凉崇尚自然之绿与雪山之白,还有尊贵之金,但圣域昭雪是最传奇的颜色。”

    “你说了很多,但是我越听越糊涂,”炎打断萨哈,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这个王就是传说中的神女转世”

    “正是如此,属下言辞拙劣,真是汗颜。”

    “那他登上帝位应当是相当地轻松吧。”炎想起乌斯曼说过的话,“都是神仙转世了,没有人会反对他登基吧都无需再与兄弟姐妹们争抢。”

    “恰恰相反。”萨哈面色肃然,显得谨慎地说,“正因为他自打出生起,就带着神女的印记,所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敌视。据闻,他是踏着死亡的边缘,成长起来的到登上帝位,应当是吃足了苦头。”

    “”炎闻此言,陷入片刻的沉思。

    “您,还要去见他吗”

    “我知道你是在提醒我,对方很不好惹。”炎坐直了脊背,“也确实如此,他一直在我身边活动,我却全然不知。”

    “将军”

    “可是,正因为对方是一个厉害角色,我们才要过去看看不是吗”炎微微眯起眼睛,“他若是对大燕有歹意,我也好趁早了结他,以免给皇兄添麻烦。”

    “”

    “呵,你别一脸担心的样子,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诚然,他若是有意结盟,我也是很欢迎的。毕竟,皇兄在以前就说过,与西凉若结为盟友,会使北部边境的百姓受益。”炎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能一次送给皇兄两份礼物,想想就觉得愉快。”

    “还有,景霆瑞的脸色想必也会非常难看吧,原以为塞给我一个全是新兵的军队,就能难倒我,想看我在皇兄面前出糗哼,没门”炎挑眉道,他都迫不及待地要去见那位,富有传奇色彩的西凉王了。

    “是。”萨哈躬身,“属下多虑了。”

    “禀报将军。”有一副将入内,单膝跪地道,“经过审问盘查,此人确实为西凉的叛臣左奕克,李冠见到他还十分慌张,可见他们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做得好”炎站起来,朗声下令道,“安排下去,我明日就去会一会那西凉国君。”

    “是将军”

    副将即刻领命,在一旁,萨哈也是低下头去,双拳紧握,暗暗地想,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逆臣  第八卷完

    后记

    大家好,我是米洛。

    继第一部逆臣出版后,第二部也顺利地问世了。

    在本册故事中,二皇子炎的另一半也终于露脸了,不知道大家对这位人物有什么看法呢

    米米就觉得他是大变态无误xd

    至于炎与这位西凉王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其实米米也不知道别打

    因为就目前来看,炎还是全心全意地爱着兄长,想要他抽身出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就在前阵子,米米整理了下逆臣全集的大纲,大约有十一万字,但其中写到炎和乌斯曼的部分,却不多呢。

    更想在写到他们的时候,再慢慢地考虑。

    因为大纲始终只是一个框架,随着故事的发展,大纲也在不停变化,给我的感觉就是长篇果真是不好写啊

    光年代、年龄、季节、宫殿、人物等等记忆就要花费不少力气呢。

    但是仅仅是最次要的部分,情节、人物、冲突等安排,既不能太复杂会超出字数,也不能不复杂,就算已费尽心思去铺排一切,但也还是超过了原本预计的册数八本。

    米米希望这整一个故事,可以在第三部完结,也很期待景霆瑞和爱卿的宝宝的诞生

    有了前两部的铺排,也注定了第三部高潮结局的写作,不是一个轻松的过程。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为什么要写逆臣

    古代宫廷的话,写完情倾宫闱就能满足我好一阵子了。

    但是心里也好,还是脑子里,就是放不下这一篇,总觉得他们在某个角落里不停地闹腾

    直到我把他们都写出来为止。

    在他们的身上,有着一种仿佛亲人一般的熟悉感我看着爱卿、炎、天宇、天辰出世,还有一种应该要把他们展现在读者面前的确定感

    不管如何,我还是写了,抱着一种“不管多难,也要写好它”的决心。

    当然,写作上的这些事,都交给我来烦恼就好,大家只要阅读这个故事,对我来说,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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