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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第二部] 第11节

作者:米洛 字数:20307 更新:2021-12-31 01:24:43

    他回答身体不适,得了风寒,怕传染给皇上,就一直在内务府的别院养病。

    皇上连声责问他为何不上报,应该请御医为他诊治,安平连忙说,是请过吕太医,他已经康复了,皇上才作罢。

    而由于近日宫中接连的庆典筵席,人多眼杂的,亲王也没来找他,也许是怕打草惊蛇。

    总而言之,那两位亲王到底是忍不住了,竟然趁着皇上的寿宴来找他私下相见。

    遥想当初,他是为景将军效劳才冒充太监入宫,如今

    安平回过头,看着灯火辉煌,热闹非凡的大殿,他对皇上已是忠心耿耿,依依不舍。

    他很清楚此去流芳亭是凶多吉少,所谓“流芳”不就是“流放”吗看来亲王们已经想清楚该怎么对付他了。

    “皇上,您要多多保重,奴才只有下辈子才能伺候您了。”

    安平默默地跪下,娇小的身躯在寒风中有些颤抖,却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第八章

    黛色朦胧,而流芳亭远在御花园的西侧,安平持着一只红灯笼,通过几道守卫森严的宫门、院门才去到那儿。

    两位亲王身披雪白狐皮滚边的锦缎披风,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即使宫灯摇曳,光线暗淡,这两位孪生亲王依然是那样光彩照人,远远地就瞧见了。

    安平望了望,这里既没有侍卫,也无太监,看来他们是打算私下处决他。

    也罢,在入宫之时他就明白此事异常凶险,只怪自己太过大意,这么快就暴露了身份。

    眼下,他只要做到不连累景将军就好。安平知道为何景将军要“亲自举荐”他入宫,除了可以让他顺利地成为“太监”外,还有,万一东窗事发,景将军就会出来担责。

    别的人可能看不到这一层,比如吕太医就曾经感叹过,将军向来只会对皇上一人好,别的人就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可安平很清楚,景将军并非那种为一己之欲,便不顾他人的人。

    景将军是全心全意地爱着皇上,但他却也厚待着旁人,只是这些个“旁人”未必能够明白。

    “你怎么来得这么慢,我还以为你潜逃了。”永裕亲王,即天宇一脸肃然地说。

    “小的怎么会这么做”安平淡然一笑,死到临头,反而镇定自若起来,“相信在这几日里,两位亲王已将小的身份、家住何处都摸查清楚了。”

    “你知道就好”天辰接着道,“我们并非在宫里长大,有些俗理,比如跑得和尚,跑不了庙还是知道的。”

    “这些日子里,你是否觉得戏耍我们,是一件让你很愉快的事”天宇的语气冷冰冰的,比起天辰怒不可遏的样子,要冷静些,但也更显出他身为哥哥的魄力。

    “皇天在上。”安平看着兴师问罪的二人,回答道,“小的可对天发誓,从未有戏耍您们的心思,是您们非要让小的作陪,这才纠缠不清。”

    “纠缠不清哼好大的口气。”

    天辰的眉心拧成一个疙瘩,十分不满地道,“那是好心好意地邀请你,和你一起玩儿。你怎么不见我们对你别的太监如此厚待哦,不对,你不是太监,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

    “小的未有净身,伤了两位殿下的心,万死难辞其咎。”安平跪了下来,声音平静地道,“小的今儿就跪在这儿,要杀要剐,全凭殿下的意思。”

    “谁在乎你净不净身,我、我”

    天辰突然觉得自己说不过安平,这小太监原本就伶牙俐齿,如今一副巍然不怕死的模样,讲话就更厉害几分,天辰都差点忘了自己是为何叫他而来。

    “欺君罔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何止你一人的xi,ng命”天宇说道,目光里透出几分寒意,到底是淳于煌夜的儿子,认真起来,竟令人不敢直视,“你最好从实招来,为什么冒充太监入宫”

    安平抬起头,他没有戴冬帽,园子里的冷风让他鼻头、耳朵冻得发红,更衬得他的双颊无半点血色。

    他外表虽然孱弱,但内心十分之强大,目光炯炯地望着两位面貌华美的亲王,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关乎全家人的xi,ng命,以及事情有无转圜的余地。

    他在来时,已经编好一套说辞,只要照着背便是,可他开口却是,“小的是在景将军的安排下入宫的。”

    此话一出,并没有见到天宇、天辰的脸上有多么吃惊,安平暗暗吸气,他们果然已经调查清楚,他的来路和景霆瑞有关。

    “继续说”天宇握紧了放在桌上的右手,语气比这夜风还要冷冽。

    因为他说的是实话,才有了这后续的机会。安平说道,“将军的为人,你们比小的更要清楚,他随皇上一同长大,对皇上从没有二心。”

    “谁问你这个了”天辰不耐烦地打断,“他到底让你进宫干什么为什么一定要伪装成太监”

    “实不相瞒,景将军认为小德子公公太过顽皮,总是带着皇上惹祸,但又不想罚他,怕惹皇上不开心,故而,让小的进宫陪在皇上身边。小的自问不是什么能人,只是在皇上与小德子奇思妙想时,稍加劝阻罢了。至于为何假扮太监,那是因为小的如若净身,没有一年半载的好不了,会耽搁正经事,便靠着景将军的关系,当上了太监。”

    比谎言更有利的回击便是实话,安平把所有的一切都赌在实话上,那是因为他知道,天宇对景将军很是敬仰,在过往的言谈中就可以知道。

    天辰虽然不至于像天宇这样,时常说些褒奖景将军的话,但其实也是敬佩对方的。

    而自他入宫之后,确实没做过任何不利于皇上的事。相反,皇上再没发生过,掉入冰河这种几乎是不可思议的意外。宫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皇上却也不觉得枯燥乏味,完全是因为他和小德子二人,在一旁不时调剂着。

    小德子不时出馊主意,比如怂恿皇上学习古人,在悬崖峭壁上留下墨宝,安平就把他的主意当成笑话讲,古人那都是工匠照着他的墨宝刻出来的,哪儿当真上峭壁,还就一根绳这大风一吹,这古人可不就成猴子荡秋千啦

    皇上听罢,哈哈大笑,并不会像以前那样因为好奇而真的照做,各种危险便扼杀在初始当中。

    安平亦注意着任何试图对皇上不利的人,比如萱儿。

    如今,彩云来了,倒也帮了他不少。

    安平注意到天宇、天辰都没有说话,唯有脸色严肃,似乎是在细思他说的话。

    “照你这么说,你混入宫来当太监,我们还得感谢你才是”天辰道。

    “非也。小的只是按照您要求的,坦白实情而已,并无邀功之意。”安平语气沉稳地道。“真正的功劳在于景将军,他一心一意为皇上”

    “但我很失望。”

    天宇第一次露出那样的神情,“我从没想过,景霆瑞会在皇兄身边安cha假太监,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这都是一种对皇兄、对我们不敬与欺瞒”

    “对管他是忠心还是什么这样做不对”天辰说道,也是满脸失望。

    安平见他们虽然说景将军的不是,但没有否认景将军的做法,确实是为了皇上安好。心里稍稍放心了些。

    “你们听说过铁鹰剑士吗”

    “当然,是一个保护皇帝,搜罗敌国情报的秘密团体。”天辰说,“他们也相当于刺客,来无影去无踪,武功十分高强。”

    “青允大人是铁鹰剑士的首领。”安平说,“他的哥哥青缶,也是铁鹰剑士之一。”

    “什么你怎么知道是景霆瑞告诉你的吧”天宇也有听说过铁鹰,但没想自己的身边就有这样厉害的角色。

    “是的,青将军一直是太子师傅,教导太子武功,同时,他也以铁鹰剑士的身份在暗中保护着太子,直到现在,皇上也不知道青将军的真正身份,可这有何关系我和青将军的目的是一样的,就是隐匿身份,完成己任,越多的人知道,对皇上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照你说来,我们现在审你,倒是坏了大事。”天宇依然无法接受,且有种说不出的不甘心,“我们生活在宫里,对这些事,还真是一无所知啊”

    “可见皇上对您们多么疼爱,另外,景将军也并不想”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天辰却打断安平的话,一脸冷然,“你放心,我不会向皇兄揭穿你的,但是,总有一天,皇兄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到时候,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你都会伤了他的心,他视你如亲信,而你却连身份都是假的。”

    “”安平确实没考虑到这一点,他心里满是不要辜负景将军,以及要好好辅佐皇上的想法。

    “我们也不会杀了你。”天宇说,松开拳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你。”

    “这是为何”安平感到惊讶。

    “我们也有眼睛和耳朵,就算总是被排斥在外,也知道你从未做过对皇兄不利之事。”天辰看着安平,“我们只是不能确定你的目的,要不然,早就通知内务府来抓你了。”

    “殿下”

    “好在你今晚说的都是实话。”天宇拉开了金边衣袖,他一直掩在长袖底下的,是一柄匕首,“否则,我们真的会”

    “小的谢亲王殿下不杀之恩”安平赶紧叩首。

    “死罪是免了但我们也不会再让你留在宫中。”天宇站起身,“明日一早,我们二人会向皇上表明,要求封属之地。”

    “属地”安平愣了愣,“这是要自立门户,离开睢阳”

    “原本被封作亲王就不该再住在宫里,”天辰接话道,“只是皇兄觉得我们年纪尚小,舍不得让我们离开罢了。眼下,我们都已经十四岁了,所以,会和皇兄表明此意。”

    “皇上一定舍不得您们离开。”安平可以想像得到,皇上的表情会有多么惊愕以及难过。

    “这你就不用管了。”天辰看了眼兄长,又继续对安平说道,“届时,我们会向皇上讨要你,让你与我们一同出宫。”

    “这是效仿长公主讨要萱儿当陪嫁吗”安平看出他们的意思,于是说道。

    “你只要答应便可。”天宇注视着安平,加重语气道,“听到吗”

    “是。”

    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就算不愿离开,也已是待不下去了,反而会给景将军带去危险,安平点头同意。

    “你走吧。”天宇下巴一抬,示意安平可以起身。

    安平站了站,跪得太久,双膝疼得厉害,小腿都麻痹了。他挣扎着站起,摇摇晃晃,几乎跌倒。

    天辰想也没想就伸出手,搀扶他一把。

    “”安平不禁看他一眼。

    “到了那边,我们还会细细审你,你别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天辰偏过头,也抽回了手,走向亭子另一边。

    安平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朝两位亲王行礼,然后退下。

    天宇和天辰却还坐在四面透风的亭子里,没有言语,只是静默地坐着。

    他们庆幸安平并非什么恶人,却也忌惮宫中的生活,不知何时,身边会被安cha进一个“别有目的”的人。

    不管那人的目的是好是坏,被蒙在鼓里的滋味都不好受,尤其当你十分信任和喜欢那个人的时候。

    但这就是“皇宫”,不知为何,他们觉得眼前熟悉的风景都变了味。

    他们也不想去和景霆瑞争论些什么,难道要责怪他为何要保护好皇上虽然他们并不赞同这种做法。

    明日把安平带走,就算是他们的一个无声抗议吧。

    紧随而来的冬至节,本是宫中乃至全国又一盛大节日,俗语有云“冬至大过年。”

    但因为永安、永裕亲王也在这一日离宫,长春宫里的喜庆气氛显得有些疲软无力,爱卿赐给皇弟们一处位于西南方的富饶城邑,名为“天宝城”。

    虽然它离皇城并不十分遥远,若日夜兼程,不出一月便能抵达,可爱卿始终舍不得,一再地劝说皇弟,在宫里多住些日子,可他们坚持要出宫,还非得立刻就走

    爱卿不知自己哪里有怠慢了弟弟,会让弟弟们急着要自立门户,不禁懊恼、自责不已。

    天宇和天辰却说,住在宫里实在闷得慌,出去见识一下新的天地也是好事,更何况,他们本就该拥有自己的封地。

    爱卿说不过两张嘴,外加贾鹏也万分赞成此事,他更没有理由说不。

    而且,就连安平也说要跟着去,爱卿知道他们平时玩在一起,已经结下深厚的情谊,唯有点头同意。

    想到安平可以照顾好亲王,或者说,他们三人可以彼此照看,他的心里才感到些许安慰。

    再对天宇、天辰千叮万嘱,告诫他们万一有事,立刻差人回宫禀报后,爱卿又亲自送他们出宫,且一路相送到东门外头。

    直到亲王庞大的车马队伍消失在滚滚尘土中,他还是眼角噙泪,远远地、不死心地望着,希望弟弟们能改变主意,再度折返。

    炎坐在马背上微微地叹气,似乎不忍再看爱卿的眼神,而调转马头,静静地佇立。

    风越来越大,卷起不少冷硬的尘土,景霆瑞单膝跪下,在一众官员、侍卫的面前,恳请爱卿回宫。

    爱卿这才垂下头,上了龙辇,却还是掀起帘子,一再地往后张望,直到东城门都看不见了,回到那片朱红的宫墙中,他才默默地放下帘子,终究是认清了现实。

    又是两个至亲之人离开自己的身边,他突然有些惶恐,往后会不会连炎也还有皇妹珂柔,以后始终是要嫁人的。

    爱卿闭上眼睛,猛地摇摇头,不,朕的珂柔还小呢,这才几岁,瞎想什么呀

    但他转念又一想,皇上,皇上,当到最后都是孤家寡人,朕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个个的都走了,剩下的几个,迟早也要走。

    爱卿才提起来的心情,瞬时又跌入谷底,他不得不再次鼓励自己,这不是还有好些年吗再说了,朕可以传召天宇、天辰入宫见驾的,这也是能见到的嘛。

    可是,这念头还没安慰他多久,心情又变差了,传召那是对臣子的,就算再次见到,一番礼节下来,也变生疏了,哪有儿时来得亲密

    他被这反反复复,跌宕起伏的思绪折腾得够呛,眼圈儿都红了,以至于回到长春宫里,脸色都是灰暗的,景霆瑞送爱卿入宫后,跪安,就打算走。

    在看他离开的那一刻,爱卿突然明白到,自己的心绪为何如此波动。

    除了出宫的一双弟弟,景霆瑞在这段日子里对他也是冷冷淡淡、若即若离,就算爱卿有心想要留他过夜,景霆瑞也是推说有军务要办,匆忙告退。

    这是怎么回事爱卿越发地感到紧张,心咚咚地跳着,莫非朕命犯什么煞星让至亲至爱之人,都一个个远离朕

    “小德子”爱卿突然大声地叫唤,吓得就在一旁伺候的小德子浑身一跳。

    “奴、奴才在啊皇上。”

    “去传景将军来见。”

    “咦皇上您有事找他他不是刚走吗”

    “让你去就去”爱卿瞪他一眼,“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把将军叫回来”小德子知道皇上并非当真生气,便笑着领命去了。

    爱卿深深地吸口气,往窗边站了站,觉得不够自然,便又去到黄花梨的圈椅内坐下,拉挺衣摆。

    “皇上。”小德子回来了,他应该是跑着去叫景将军的,还微微喘着气。

    “好。”爱卿才一笑,表情就又略微僵住。

    “臣等叩见万岁”

    来的人是景霆瑞不假,但还有兵部侍郎徐聪,说起来兵部侍郎共有两位,一个年纪大,一个年纪小,徐聪便是小的那一位,但也有三十六岁了。

    他负责研究制造新的兵刃火炮,这次海战,大燕海军的武器虽然不比晟国落后,但对方一些奇思妙想的器械,确实值得拿来细细揣摩一番。

    徐聪当然不是空手来的,抱着一摞用麻绳捆好的纸,他的指头上也都是深黑的油墨。

    “启禀皇上,末将见徐大人在殿外徘徊许久,便带他一同来了。”景霆瑞最先开口道,爱卿正想问他们怎么会一起来的

    “微臣怕打扰皇上休息,又忍不住想把这新造好的图纸拿给皇上就”徐聪显得很不自在,一直低着头,额头上还有汗珠子。

    “没事,朕想着永安、永裕亲王,也睡不着。”爱卿微笑点头,“拿给朕看看吧。”

    “是皇上”

    徐聪一下子高兴起来,但也不敢造次,把手里那一卷卷的宣纸都放在小德子的手里。

    “放案台上。”爱卿说,起身走过去,小德子手脚麻利地把纸张都铺开,才看了一眼,就好奇地直瞪着。

    里面画着一艘船,不,是半艘船,行驶在波浪之上。

    爱卿看了看,便让小德子放下第二张图,上面又是一条完整的船,船上放满火器,船头有大钉,那尖锐的程度,足以洞穿敌船的船腹。

    剩余的五六张图,都是测算出来的长短,吃水多深,负重多少。还有剖面图。可以说里里外外的,把这船只都分解透了。

    “这是何武器”爱卿问徐聪道。

    “会皇上,这叫有去无回艇。”徐聪恭敬地站在一旁,“当我方船队遇到敌舰时,可派出这样的小艇,它们灵活机动,容易躲过炮火。船前边的三分之一,均为炮弹、火器,在船头撞击到敌船腹部,船头的大钉即可咬死。此时,船上的士兵可点燃火器,松开此处的锁链扣,船尾就能逃脱。”

    “原来如此”爱卿恍然大悟地道,“船舱被炸,比船甲板损毁要严重得多,船只有士兵掌握方向,也比炮火轰炸更为准确。”

    “最重要的是,此次战役,大燕海军面对晟国无敌大战船,明显处于弱势,但这种小艇就是它们的弱肋,它们几乎看不见它的靠近,一旦贴上,却又是怎么也摆脱不了的。”徐聪满脸兴奋地说。

    “是啊,但我方士兵可以坐船尾安然逃脱,”爱卿连连点头,笑着道,“你怎么想到这么好的法子朕真的很惊喜”

    “皇上,这不是臣想出来的,完全是景将军的献计。”徐聪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敢冒领功劳,哪怕景霆瑞一直不想以此居功。

    “真的吗”爱卿看着景霆瑞,他站在一旁,却只是旁观。

    “末将也只是说一说,”景霆瑞抱拳,“倒是徐大人这些天埋首于此,连家都没回去,才是真正的功臣。”

    “哎,景将军,你不也时常来看我,”徐聪忙道,“若没有您的实战经验和多番指点,哪里有这艘有去无回艇。”

    “原来你一直在忙这个。”爱卿含笑望着景霆瑞,语带关切地说,“兵部的公务本就不少,真是难为你了。”

    “末将只是顺路陪同徐大人聊几句罢了。”景霆瑞再次抱拳行礼,“不过,徐大人的设计虽好,但有去无回这名字听着不够顺耳,还请皇上给赐名。”

    “对景将军所言极是”徐聪似乎对景霆瑞十分之敬佩,他的言谈举止间都表露出此意。

    “嗯,它靠锁链相连,就叫连环舟,如何”

    “连环舟,通俗易懂,即便是士兵也能朗朗上口,”徐聪很是满意地躬身道,“皇上圣明”

    “此船亦可刊入武备志,但凡大燕神器皆在此册。”爱卿说完,还赏赐给徐聪白银一百两,以示奖励。

    对于徐聪来说,他画出来的战船可以记入如同史册一般的武备志,便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而赏赐更是额外的惊喜了。

    爱卿还同意他即刻开始试制船只,且造船所需之物,均有工部供给,爱卿下完旨意,徐聪和景霆瑞均下跪谢恩。

    “天都黑了。”

    小德子小声说,爱卿这才意识到天色已晚,便让他们退下,还特意对景霆瑞道,“朕想要留你,再好好谈谈战场上的事,可你累了,朕知道,所以,好好歇息去吧。”

    “谢皇上。”景霆瑞再次抱拳致礼,退下。

    小德子送景霆瑞出去,回来禀告皇上,“奴才确认景将军是回府了,今夜怕是不会再入宫了。”

    “嗯。”爱卿点点头,虽然是让他走了,可还是掩饰不住心中的寂寞,抬起头,望月兴叹。

    月光满照皇城繁荣的街巷,亦落在景霆瑞的身上,使铠甲上透出钨铁一般的光彩。

    他虽然贵为大燕国的骠骑将军,但除了腰间别着的纯金印信,就无卫队及各种仪仗相随。

    与其他的朝臣那兴师动众的回府阵容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因此朝中,有人笑话他不像个将军,行头过于简陋,甚至说他不顾大燕朝官的体面,是给大燕丢脸。

    但亦有人替他辩解说,景将军府所在的街面窄小,不易过车马仪仗队伍,不如将军一人来得俐落,更何况,大燕的律法并无规定将军出行,非要带仪仗、侍卫才行。

    就这事,朝下就没少起议论,景霆瑞不管旁言,依然是独来独往。

    或许是因为这段返家的幽僻之路,是他好好思索之时。今日又是漫长的一天,景霆瑞只要想到爱卿在分别时,那明显想要挽留的眼神,便用力握紧手里的缰绳,黑龙晓得主人的心思,只是把步子迈得更小,马蹄哢哒作响地在铺满青色石板的路上,慢慢前行。

    要是以前的卿儿景霆瑞想,一定会哭着让我留下来。

    可他现在不能留在皇帝的身边。

    景霆瑞望着笔直的路,两边都是民宅的围墙,墙根满是枯草,还有积雪,这夜路是冷清清的。

    安平去的天宝城会温暖一些,景霆瑞想到前几日,安平一脸自责地前来与他告别。

    小的本想在宫中,与两位亲王结下友谊,日后在宫中行走会更为方便,却没想反倒被他们带离宫中,不能再为皇上效力,还给您平添烦扰,小的真实罪过

    那两位的脾xi,ng,我比你明白,你已经很努力了。景霆瑞伸手,轻轻揉了一把那低垂的脑袋。

    将军

    安平抬起头,满眼都是激动的泪花,小、小的但他终究还是没说下去,只是跪下,磕了一个头。

    小的唯一高兴的是,现在,皇上的身边已经不需要安平这样的人了。安平破涕为笑,小德子亦长大许多,不再是顽童一个,对此,将军大可放宽心。

    嗯,真是辛苦你了。

    景霆瑞扶他起身,安平却不肯起,只是恳求般地说道,虽然皇上已经不需要安平了,但小的镇定很想再留在皇上身边,这个愿望,只有让将军您来帮忙实现了。

    好,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看错你。景霆瑞坦言道,皇上也很信赖你,他愿意让你同亲王一起离开,并非是把你赏赐给他们,而是把他们托付给你,你不要辜负皇上的厚爱。

    是的,将军。安平抹去脸上的泪痕,小的知道该怎么做。

    安平并不知道,他来见景霆瑞时,天宇、天辰都偷偷摸摸地跟在他身后。

    他们越努力地隐去自己的气息,也就越让景霆瑞警觉,但他们始终没有现身,只是藏匿着偷听罢了。

    景霆瑞知道他们不肯现身是因为对他存有意见,认为他蒙骗了爱卿。

    不管你们怎么想,对我来说,只要能守护爱卿,即便背上千古骂名,万夫所指也不在乎。景霆瑞在安平离开后,望向亭子后方,那嶙峋的假山石下。

    似乎是想表明此意地看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开

    “我到底该拿卿儿怎么办”

    不知不觉,景霆瑞已经来到自家门口,抬头便可看到,皇上御赐的“景将军府”是如此耀眼,震撼心魂。

    他若是再次挽留我住下,我恐怕不会再拒绝景霆瑞想着,他的意志力还没坚定到,可以一再地无视爱卿。

    可是,他真的可以留下理智告诉他,这当然不行

    “罢了,暂且这样吧。”景霆瑞下马,牵着马匹进去府门。

    “将军您回来了,诰命夫人正想着您呢。”

    府里的管家和仆人出来迎接,景霆瑞将马缰交与仆从,自个儿便去探望母亲了。

    而在宫中望着月亮,长吁短叹的爱卿,恐怕做梦也没想到,他正将所向披靡的景大将军逼到连皇宫都无法踏入的窘境。

    而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只能以后再解了。

    第九章

    夏国,公主府。

    “明月不谙离别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头戴七彩珠帽,身穿华服的吉吉儿,支肘斜躺在一张用古树根雕刻出来的长椅内,很是惆怅地念道。

    “公主,您在说什么”贴身的侍女捧着点心和茶,困惑地问。

    “这是大燕国的情诗,哀叹的是离别之苦。”吉吉儿坐起来,对侍女道,“就和我们弹的情歌一样。”

    “离别难道您还没有忘记那位景将军吗”侍女有点担心地问。

    “忘记”吉吉儿嫣然一笑,“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与他的相遇。”

    “既然如此,您为何还要让他走”侍女叹气,“只要您向陛下请求,他这么疼您,是一定会向大燕皇帝讨下这门婚事的。”

    “我已经有过一段不幸的联姻,”吉吉儿抬头,望着外头的月色,无奈地说,“难道还要再一次地感受没有爱的婚姻景将军他同情我,善待我,但并不爱我。”

    “公主。”侍女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打心眼里地心疼公主,还这么小就被送去和亲,饱受离家之苦,还差点没命回来。

    “小悠,你不用替我感到伤心,我再怎么说也是夏国公主,虽然这里不及大燕十分之一的强,但也够我锦衣玉食地过一辈子。加之父王又是如此心疼我,不,如此内疚,所以,下一任的夫婿,必定是要我满意了才好的,就待我慢慢寻找情郎,忘记过去的苦楚。”

    “您要是这样想,就再好不过。”小悠放心地笑了笑,“看您在这儿念诗,还让陛下力保景将军成为那个什么骑将军总之是很大的官吧,奴婢还以为您仍未放下他。”

    “我是不能不放下。”吉吉儿突然露出一个意味难辨的笑容,“虽然他没说,但我知道他一定有喜欢的人了,还是那种比海更深,比天更广的情意。”

    “真的您怎么知道的”

    “等你以后真心实意地喜欢上一个人,你就会发现那个人的心到底在不在身上。”

    吉吉儿再度远望窗外的景色,月光下,海面微微荡漾,一望无垠地延伸向天际,“他的心,一直在远处。”

    “公主”

    “所以,我不得不放下。不然,我往后的日子必定是痛苦的,比我在晟国的日子还要苦,”吉吉儿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十岁,语带惆怅地说,“我明白这个道理,可还是忍不住做了那样的事。”

    “那样的事”

    “求着父王忘却景将军不愿意联姻的事,还要力保他当上骠骑将军。”

    “原来是这事,”小悠点头,随即又摇头,“奴婢蠢笨,不太明白公主的意思,您这不是为他好吗王宫里的人,都说您放不下他,才会这么做。”

    “恰恰相反,我为的不是景将军而是我自己。”吉吉儿收回视线,在长椅中坐下来,面色不佳。

    “公主”

    “这份力保厚礼送过去,那个人一定会很吃醋。”吉吉儿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已经重整旗鼓,自信满满地道,“到底什么样的美人才女不管是谁,她成功地得到了景霆瑞的一番深情,这就当是本公主一点小小的回敬吧。”

    大燕,长春宫。

    就在前日,西凉国为祝贺大燕打了胜仗,且没有扩大战火,挽救了无数黎民苍生,而送来一箱子珠宝,以示天下太平。

    “西凉远在天边,一半以上的国土皆为荒漠覆盖,土地极为贫瘠,人口也少,且与外邦甚少联络,却在皇兄您登基之后,时常送些礼物过来,是想与大燕结盟吗”

    说话的是炎,自从他把西凉宝刀借花献佛地送给爱卿当寿礼之后,便对于西凉国那出色的珠宝加工技艺深感兴趣。

    要说哪个国家拥有宝石矿藏最多,第一属大燕,第二便是西凉了吧,但他们的矿藏多深埋地底,加之白天酷热,夜晚深寒,开采条件差,因此出产量远不如大燕。但是,他们靠出色的手工艺来使珠宝、武器一件件如稀世珍品,令世人赞叹。

    在大燕都城的珠宝、武器店里,来自西凉国的饰品和匕首可是千金难求。

    这次西凉国王送来的宝物中,有三件是缀满各色宝石的匕首,炎拿起来反复地看,喜爱之意溢于言表。

    爱卿本就想要送给他,当作万寿节时的回礼,所以才叫炎来挑选的。

    景霆瑞也在,不过他是有事前来,刚好碰在一起,他谢绝爱卿的赏赐,说喜欢更易携带的宝剑。

    显然,佩戴这种花里胡哨的短刀,炫耀之意多过实际用途。

    炎懒得和景霆瑞计较,毕竟皇兄还在场,对方怎么说也是骠骑将军,品阶在他之上。

    “这是什么”炎在挑选宝刀的时候,眼尖的看到箱子里放着一个红色锦盒,便拿起来问道。

    “是发冠。”爱卿笑了笑,“由一整块翡翠雕刻而成,好像是西凉国的饰品,但与我国的也有几分相似。”

    炎打开盒子,盒上的锁也是翡翠雕出来的,很ji,ng致,是一只骆驼,驼峰便是锁芯。

    外头都这么ji,ng美,别说盒子里的发冠,一眼就看到浑体通透、晶莹欲滴的绿色,上头还镶嵌着一枚紫色的水晶石。

    把头发挽起呈球状,塞入其中,发冠下头有一个灵活的金扣,一按下便固定住了。

    “瞧这工艺,真该把西凉国的工艺师请来大燕,”炎把玩着它,就连小德子也好奇地凑近看,因为突然想到了什么,而拼命地忍住笑。

    “你怎么了有话就说。”炎放下发冠,问小德子。

    “亲王,请恕奴才无礼。”小德子嘴上那样说,表情却是好笑到不行,“绿冠这不就是绿帽子吗这西凉人也太好笑了,天天顶个绿帽出门,竟还拿来献给皇上。”

    “哎,小德子。”爱卿发话了,“西凉国少见绿地,绿色是他们最为崇尚之色,就和大燕喜好生命之红,沃土之黑一个道理。”

    “是这样奴才真是孤陋寡闻”小德子赔礼道。

    “皇兄,您是怎么知道绿帽的隐含之意”炎关注的重点却在这里,笑着道,“到底谁和您说的”

    “很久以前,青师父说漏嘴的。”

    爱卿那时候还是太子,青允和他说民间的故事,谈到一男子的媳妇偷会情郎,给男子戴了绿帽,爱卿想了想,便明白了此意。

    “看来青允没少给您说些奇怪的故事。”炎还在笑,“小德子也是的,皇兄都还没成亲,即便这是一顶绿帽子,也轮不到皇兄来戴。”

    “说到工艺,”景霆瑞可能是觉得皇帝和亲王,对着绿帽子说个没完,实在不雅,便岔开话题,“夏国在饰品制作工艺上,也是相当不错的。”

    “对”

    罕见炎会赞成景霆瑞说的,“尤其是女儿家的头上,不是七彩珍珠冠帽,就是红珊瑚做的流苏坠,那是流光潋滟,婀娜生姿,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你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爱卿还是第一次听到炎,还有景霆瑞提到女孩。

    “皇兄不知,自从夏国自愿归顺我大燕,宫外也流行起夏国的发饰来,虎眼巷里卖得可多了。”炎抢先回答,还瞄了一眼景霆瑞,“至于景将军嘛,应当是看过夏国公主吉吉儿的穿戴吧街市里的夏国头花都如此漂亮,公主的头饰就更加流光溢彩了。”

    “正如亲王所言。”景霆瑞只是淡淡地一句应答。

    “不管怎么说,你们知道的可真多。”爱卿笑着点点头。相比只能待在深宫中的自己,显然炎也好,还是瑞瑞的眼界都要比他开阔得多。

    “末将告退。”景霆瑞是来递交兵部的奏本,爱卿因为有炎在,便没有立刻看。

    “待朕看过,再找你。”爱卿点头允可,炎拿到自己心头好的宝刀,便也不想阻着皇兄做正事,就跟着告退。

    这热闹的殿内一下子冷清下来,爱卿来回地走了两步,似乎有些事没弄明白。

    “皇上您不舒服吗”

    小德子见皇上罕见地没有立刻扑回到公务上,有些纳闷。

    不过,自从景将军回来,原本一些不顺手的、常被各部推来推去的事情,交代下去后,竟然顺顺当当地做好了,都没怎么耽搁。

    宰相大人也没再驳斥皇上的话,更没有把皇上当成孩子来教训了,只因为景将军在一次重大臣的会议中,面色肃然地说了一句,此等言语有冒犯皇上之嫌,还望相爷自重

    虽然气得贾鹏是吹胡子瞪眼,你、你老臣说什么了只是提醒了皇上,既然是重大臣会议,自然该有工部尚书严大人在场,为何独缺了他

    严璐是贾鹏一党中,权位最高的人了,但他屡次犯错。上一回,他有所渎职,没能按时交付新造的兵器,这一回,他上交库房的兵器数量是对了,也没拖延一日,但有些兵器,例如长矛,有部分是次品,有步兵在取新的矛枪c,ao练防御方阵时,手掌被木棍上的木刺给贯穿了,顿时鲜血淋漓。

    事后一查才发现,一百之中,至少有五、六把长矛的杆子是打磨不到位的,爱卿让兵部侍郎暗查是否由于严璐屡次怠于监理,才导致目前的状况,所以,重大臣的会议也暂且不让他参与。

    但贾鹏却假装不知此事,执意要让严璐前来议事,为的是让工部和兵部的人知道,严璐依然是一位重臣,受到皇上的重视。

    且贾鹏始终认为,上交的兵器只是少部分出了瑕疵,这也未必是严大人的错,许是赶工途中,有人出了岔子,有意欺上瞒下呢

    皇上不该为这种小事为难一位尚书。

    该让什么人来参与会议,皇上自有主张。就算是相爷您,没有皇上传召,也进不了宫。还是说,皇上想要宣召什么人,得要看相爷您的脸色呢

    景霆瑞完全无惧于贾鹏的恼怒,且言辞相当犀利,直指他对皇上犯有大不敬之罪

    景霆瑞你这是污蔑微臣已是两朝元老,岂会对皇上有所不敬贾鹏气得脖子都涨红了,双眼怒瞪,若是年轻上二十岁,怕是会当着皇帝的面打起来。

    相爷言行若是得当,有何惧末将说些什么面对已经彻底恼了的贾鹏,景霆瑞毫无畏惧地接话道,黑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爱卿就赶紧东拉西扯地打了圆场,会议才得以进行下去,不过,这之后,贾鹏的气焰也收敛了不少,不再对爱卿指手画脚的,可能是怕给景霆瑞落下话柄,说他对皇帝不敬,继而以此为借口削弱他的权势。

    而原本繁重的大小政务,在景将军的协调下是事半功倍,爱卿自然是轻松不少,连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

    “朕”眼下,爱卿欲言又止,又原地转个身,回到宝箱旁,拿起那ji,ng致的翡翠发冠。

    “皇上若喜欢,奴才给您戴上便是。”小德子既已明白西凉的绿色是祥瑞的,那给皇上戴上有何不可,更重要的是,它确实名贵。

    “朕、朕”可是爱卿只是拿着它看,脸色时而发红,时而发白。

    “皇上”难道皇上被相爷附体了话也说不完全。

    “朕不是被戴绿帽子了吧”半晌,爱卿才发出一声极为悲哀又不可置信地感叹。

    “什么”小德子愕然,“皇上,这哪跟哪儿啊”

    爱卿却没有理睬小德子,完全沉浸入自己的遐想中,吉吉儿公主明明被瑞瑞拒绝了,却还是对他这样好,摆明是余情未了而瑞瑞刚才说起夏国,不,是夏国公主时那语气可温柔了,是对她念念不忘吗

    小德子小心翼翼地凑近眉头紧皱,闷声不语的皇上,“要、要不要传吕御医”

    “所以”爱卿却猛抬头,气势十足地瞪着近在咫尺的小德子。

    “哇吓死奴才了”小德子倒退三步,连连拍抚胸口。

    “小德子。”爱卿语调坚定地唤道。

    “奴才在”

    “准备夜行衣。”

    “是咦您要什么”小德子刚要点头,又抬头,眼里惊讶不已。皇上已经好久没用那身行头了,好像是自打安平来了之后。

    “朕要摆驾将军府。”爱卿仰起头,“就在今晚戍时”

    “摆驾您都备上夜行衣了,是想夜袭将军府才对吧”小德子惶惑不安地说,“那地方,可不得防范森严的”

    “那么多话,你去还是不去”爱卿摆出皇帝架势。

    “去奴才给皇上护驾”小德子躬身道,“就算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奴才也在所不惜”

    “很好”爱卿满意地点头,“就待朕好好地去”

    接下来的话,小德子一句都没听进去,出宫这么大的事,他一路上得打点多少人唉,只求能平安回来否则,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天大地大,哪有皇上的面子大小德子刚才还悲凉不已,转眼就想道,这儿是皇城,天塌下来都有皇上顶着呢,更何况,我们是去找景将军。

    有将军在,也无需我费什么神,将军自然会送皇上回宫。小德子思量着,他只要把皇上带出宫,平平安安地送进景将军府即可。

    这样想来并不十分棘手嘛,他是皇上跟前的红人,领个牌子推说皇帝有事,让他出宫,还是很容易办到的。

    小德子这下也来了劲,居然认真地和皇上研究起怎么溜出宫的事。

    安平对皇上感到放心才愿意远行,但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桩事,那便是看起来机灵,又明白事理的皇上,只要遇到和景将军有关的事,立刻会变得幼稚、冲动起来。

    想当年,他可是为了要得到景侍卫,而情愿放弃太子位的人,这放眼天下,也仅此一人了吧

    小德子也是如此,但凡和皇上相关的,他就容易跟着瞎起劲,安平能阻止得了一时,却阻止不了一世呢。

    不管如何,这夜里登门将军府的事儿算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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