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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第二部] 第9节

作者:米洛 字数:19380 更新:2021-12-31 01:24:42

    “是”

    小德子很高兴地去传御膳,安平则在一旁伺候,静静地收拾砚台笔墨。

    “安平,你说夏国皇帝是当真想要景将军做女婿吗”突然,爱卿问安平道。

    “这个奴才可说不准。”安平道,放下手里整理好的宣纸。

    作为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安平对于夏国的事情非常清楚,但他不能对朝政有所议论,因为这可是宫廷的大忌讳。

    当然了,受景将军所托,安平也并非胆小怕事之人,有时他也会不露声色地提点爱卿,要不然,光靠小德子在一旁“出谋划策”,这宫里可不得大乱。

    “你怎么跟朕越久,越是拘谨了”爱卿不禁莞尔,调侃他道,“还是那对双生子,把你欺负怕了”

    “皇上,亲王们待奴才极好,时常赏赐奴才各种好玩、好吃的玩意。”安平违心地说完,再转回正事,“只是这件事奴才真的不能妄加言论。”

    “那是怕朕难过吗”爱卿直奔主题地说,看向御案前方的空地,明明那里空无一人,他却出神地望着。

    “皇上”安平不禁流露出担忧的神色,看来爱卿是说中了。

    “没错,朕是很难过。”

    爱卿垂下眼帘,低声道,“既然夏国国君刻意提起,那么他应该是很想要结这门亲事的吧当然,朕知道,景将军是不会答应的,可是万一”

    “万一”看着皇上蹙眉忧愁的样子,安平的心也跟着不好受。

    “万一这婚事也是归顺的条件之一,朕该如何是好”爱卿说完这话,才意识到自己终于把压在心底的忧虑,给说了出来。

    夏国国君在信函里一再表态要归顺大燕,臣服于淳于皇族。可是,他并没有提出归顺的具体条件,只是反复说了些不想再战、以至民不聊生的话。

    只要夏国能归降,任何条件都好说,不管秦魁还是炎,以及其他大臣,都抱着这样的心思吧。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是如此的开心,而他们越是高兴,爱卿也就越难过。

    如果真是那样,瑞瑞朕该怎么办

    爱卿的心在绞痛,苦不堪言。

    小德子传膳回来了,为给皇帝好好补一补身子,他还让御膳太监呈上了好几盅的炖品。

    可是爱卿却没有一点胃口,最后竟然是一样没吃,只是赏赐给安平他们,便回寝宫去了。

    第五章

    自从晟国投降以来,大燕海军便兵分三路,何林带领的前锋营继续留守晟国海域,到底是战是和,就等皇上的一纸诏书。

    第二路为大船、大炮,是由张虎子带领的中路军,驻守珍贝岛。随时都可发兵支援前锋营。

    第三路便是景霆瑞所在的大帅军,驻扎在清河城。

    一是城内还有些落网的j,i,an细,需要排查缉拿;二是帮助当地百姓重返、再建家园,并处置那些趁火打劫的歹徒;三是等皇上选定新的清河城知府,繁琐的交易处理起来,不比打仗要轻松多少。

    景霆瑞才从俘虏的监牢回来,还来不及更换掉身上的铠甲,校尉就进来禀报,皇上的特使到了。

    从朝廷来的书信分为两种,一是兵部发来的皇帝诏书,直接执行即可。二是皇帝的亲笔信,只能给统帅一个人看,后者有专人护送,称之为特使,且多为皇帝的贴身侍卫。

    “开仪门迎接。”

    景霆瑞说,立刻前往黄堂。这里本是知府衙门,黄堂即正厅,是官员宣读诏旨,接见官吏,公开审理案件之所。

    仪门是正中大门,平时并不开启,只有旁门出入。不过,景霆瑞并未有带侍从,只身相见特使。

    他来到时,穿着深红官服的特使已经站在那儿,正抬头看着上方那道“正大光明”的匾额。

    “末将迎候来迟,还请特使大人不要见怪。”景霆瑞说,来者一回头,便是一个爽朗的笑脸。

    “青将军”景霆瑞显得惊讶地道,“怎么是你”

    以往皇上的信件都是交由铁鹰剑士送达,但那些都是属下,青允身为铁鹰剑士的首领,公务繁多,竟然愿意大老远地跑这一趟,景霆瑞难免不吃惊。

    “就是我”青允笑嘻嘻的,脸孔晒得更黑了,“我也怀念在前线的日子,趁着给皇上送信,就过来瞧瞧。”

    “那么,可有找到年轻时的回忆”景霆瑞认真地问道,直视着青允的笑脸。

    “皇上知道你的嘴巴这么坏吗”青允瞪着眼睛道,“我只是说怀念,没说我很老,我才四十几岁正值壮年”

    景霆瑞却淡淡一笑,青允又调侃起来,“要看你景大将军的笑容可真不容易,果真是要提到皇上才可以,不然,你就一直绷着脸”

    “皇上让你来,是挖苦我的吗”景霆瑞微微苦笑,伸出手道,“特使大人,里边请。”

    “哼。”

    青允大步往二堂走去,那是知府的书房,还有摆满刑具的审讯室。

    此时,正关押着几个细作,到了三堂才是休息之所,有一南一北两座花厅,用来会见重要的客人,案几桌椅都十分考究。

    景霆瑞带青允去的就是北面花厅,位于二楼,从那里望出去可以看到清河城貌。不愧是海边之城,房屋建造得极为结实,好像堡垒似的。

    屋顶很大,窗洞就比较小,属于冬暖夏凉一类,墙皮都是用处理过的海沙糊起来的,但墙粉里加了碾碎的贝壳,太阳一照,都散发出梦幻般的莹莹亮光。

    远远一望仿佛是一条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河流,据说这也是清河城名的由来。

    在青允赞叹着与皇城迥异的美景时,景霆瑞命侍卫送上清茶和当地的特产,是用新鲜鱼子酱制成的糕点。

    “我正好饿了”青允并不客气,坐下来就想要吃,但景霆瑞飞快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干什么会疼的”青允立刻缩回手,突然想起来,“啊,对了,我还没洗过手,风尘仆仆的,是不干净。”

    景霆瑞拧眉,一脸肃然地道,“先把皇上的密函匣给我,之后你要怎么吃都随意。”

    “哈哈,你果然是急着要看信”青允笑得极大声,还道,“我来的时候和青缶打赌,说你一定是迫不及待地讨要信件,都不问问我这一路上遇到的艰难险阻。”

    “你不是已经平安抵达何须多此一问。”景霆瑞站起身,离开桌边。

    “怎么,你不要看了”青允端起茶盏,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好好地哀求我,说些顺耳的话,我指不定就给”

    “不用了。”景霆瑞抬起的手里,正捏着那只密函匣呢

    “什么时候”青允赶紧检查身上,藏在衣袖内袋里的匣子真不见了

    “我起身的时候。”景霆瑞回答道,刚才他有经过青允的身旁。

    “你怎么这么厉害这是怎么做到的”

    青允既然能当上太子师傅,武功就算不是宫里最好的,也是一等高手,可是他完全没有感觉到景霆瑞的动作,只是看到他起身,从自己面前走过而已。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景霆瑞却道,拿着密函匣就要进书房。

    “唉,罢了,你看吧,我也好歇歇脚”青允不再逗弄景霆瑞,享受起面前的美食。

    说起来,他看着太子长大的同时,也等同于看着景霆瑞长大。

    他们二人从小就如影随形,感情好到“如胶似漆”,若是一男一女,指不定就青梅竹马、日久生情了。

    不过,也许是爱卿和景霆瑞的差别太大,青允并不认为他们两人之间会有爱意。

    撇去两人身份的高低不谈,爱卿xi,ng格开朗,即便是当上皇帝,还免不了孩子气的一面,景霆瑞则为人沉稳,不苟言笑。

    人人都说他是冰山将军,青允就觉得他是一块铁板,轻轻踢到一脚,都会觉得很疼

    简而言之,他是个很不好惹的男人。

    他和青缶在谈论事情时,经常有不同的见解,唯独对于景霆瑞的评价是完全一致的。

    景霆瑞吗青允还记得青缶略一深思后,说道,唔武功犀利,人也稳重可靠,但是怎么说呢,总让我庆幸,他并非你我的敌人。

    对就是这个感觉青允连连点头,我完全不敢去想,和景霆瑞为敌会是怎样的光景

    呵呵,我们怎会与他为敌景霆瑞对皇上如此忠心,我们拥护他还来不及。

    青缶笑着,倒是你,别老是去sao扰他,你这种明知道对方危险,非要去撩拨几下的脾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也只有皇上受得了你。

    你错了,他是不好惹,但只要与皇上有关,他就变得非常有趣,还会笑呢。

    人家好歹是个将军,我不想替你收尸。青缶当时眉头一皱,脸色铁青地讲完,就走了。

    回忆到此为止,因为青允突然意识到,眼下可是景大将军的地盘,万一发生些什么,皇上还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我不会真的自找死路吧”

    鲜美的糕点从青允的嘴里掉出,顿时胃口全无,有些担心自己刚才是否做得太过火了,也许应该一进门就双手奉上信函才是

    “去给特使大人送一坛库房的酒。”景霆瑞来到书房后,对侍卫吩咐道。

    “是,将军”

    侍卫下去准备,那里的酒是最好喝的,全都密封在坛子里,已近百年的历史,景霆瑞用来犒赏先锋营的将士。

    想到青允那完全不顾及身份的嬉闹举止,景霆瑞不禁轻轻一笑。

    在以前,爱卿说是找青允师父练武,但很多时候都是追着打闹,爱卿还会爬到青允的肩膀上,青允也完全没有太子师的样子,整天都是嬉皮笑脸的。

    景霆瑞知道青允是故意逗爱卿开心,因为在学武之前,是先学习文史古籍,爱卿在温朝阳那里,没少挨训。

    所以每一次上课,景霆瑞都是远远地望着笑声不断的师徒二人,恍惚间,觉得他们才是一道的。

    不可否认,景霆瑞知道自己是在吃青允的醋,所以,当爱卿练完武,都会借故将他抱紧在怀里,尤其是天冷的时候。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爱卿是他的这一点,谁都不能改变。

    景霆瑞将密函匣打开,看到里面被纸张塞得满满当当,不禁露出温柔的笑。

    瑞瑞,一切可好

    信纸展开,第一句便是爱卿诚挚的问候,景霆瑞都能看得到,爱卿那双晶莹透彻的眼睛里,透着的担忧与思念。

    朕与你写信时,还真不习惯自称朕啊。平时讲话倒不觉得,因为在我的心里,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并没有一个朕夹在中间。

    这话真是比冬日里的石蜜还要甜,若爱卿在面前,景霆瑞一定不会只给他一个吻就算数的,定要与他缠绵上一整夜

    当然,爱卿并不会认为这是情话,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而当他真的写情话时,别说景霆瑞看着古怪,连小德子瞥见都要摇头。

    例如上一封写的朕想念你微笑的样子,也想念你说话的声音,不管相隔多远,分离多久,都深深萦绕在朕心头

    等等,这确定不是在写哀悼、缅怀之词这字里行间的表述极容易让人联想到故人音容宛在,永别难忘,若不是景霆瑞,换做其他人收到这样的情书,不气个半死才怪。

    是恋人也缘尽于此了

    但景霆瑞虽然读着别扭,心里还是很高兴,不管爱卿写什么,只要是他写的,那都是宝贝

    我可不能得意忘形

    心跳得太快,景霆瑞不得不放下信件,略略定神才拿起来继续往下看所以,我就称我吧。瑞瑞,你知道吗东宫的枫叶还红着,我今儿才去看过,可美了他们都说是祥瑞之兆,但我知道打仗赢了,都是你和战士们的苦劳,哪有祥瑞一说。

    爱卿的信里写的都是宫里发生的事,有好笑的,也有恼人的,比如贾鹏非要大办万寿节,而他心思并非在祝寿上。

    当然,关于烦恼的事情,爱卿都是聊聊数语带过,大多还是喜事,说长公主已怀有身孕,萱儿荣升为妾室,与长公主以姊妹相称,关系极为融洽。

    他说自己当初是舍不得让萱儿当陪嫁侍女的,如今见她生活得好,倒也罢了。

    爱卿并不知道长公主挑选萱儿陪嫁,是因为景霆瑞的关系。

    萱儿对皇上存有非分之想,若只是单纯的爱慕还好说,偏偏她是想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法子,飞上枝头变凤凰。

    爱卿并不知道萱儿曾偷取过“神仙露”,并想要加入到御膳里,只是小德子和安平跟得太紧,没有机会下手。

    安平察觉到萱儿老是鬼鬼祟祟的不对劲,就向景霆瑞报告此事,景霆瑞稍微一搜查,便在萱儿的身上发现了被盗的神仙露。

    景霆瑞当然不会允许这样贪慕权贵的女人留在爱卿的身边,可是爱卿偏偏对他周围的人十分上心。

    若是单单赶萱儿出宫,只会伤了爱卿的心,他略一思索后,便去了一趟公主府。

    长公主认为只要和皇上讨要一个宫女,就能卖给景将军一个大人情,这交易很是划算,便欣然同意。

    而正因为是景将军介绍的,长公主对萱儿自然厚待,从一开始就打算让她当妾妃。

    萱儿的事情到此为止,景霆瑞即使读到信,也不愿意告诉爱卿任何有关她的实情。

    “皇上,您的心思放在末将身上就足矣,何必谈到别人。”景霆瑞自言自语地说完,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淡定,哪怕是一件一件解决的事,都会让他吃醋不已

    好在手里拿着的只是爱卿的亲笔信,若他真的在眼前,景霆瑞不确定自己有定力,可以不去碰他。

    “不妙”

    这才多久的功夫,他就已经想过好几次,要对爱卿“以下犯上”、“行为不轨”,难道是压力太大,导致欲求不满

    仔细想来,他一直在前线作战,又要布控全域,还得暂代知府,就在他看信的当口,想必要等他处理的公务就已经堆叠起来。

    可是,景霆瑞对于此并无怨言,因为他是一军统帅,代表皇帝出征,所以,对于每一件事,都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更何况,能够借此机会收到爱卿的情书,就已经感觉此生无憾了。

    “不管怎样,还是想要快点回去。”景霆瑞把信捧在唇边,深情地一吻。

    “皇上在信里写了多少军政要务”

    青允是喝得满脸通红,嬉皮笑脸地说,“让你在书房里,看了老半天”

    “与你无关。”景霆瑞在酒桌旁坐下。

    “哼,我也不关心那些事,令人头疼。”青允提起酒坛子,很是豪迈地给景霆瑞倒了一碗,“我只是心疼我的小徒弟罢了。”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景霆瑞接过酒碗,却放下了,“就算是皇帝的亲笔信,你也不用亲自跑这一趟。”

    “聪明”青允笑得眯起眼睛,“不愧是景大将军,你知道吗我这一路走来,就算是遇到山贼,一听说是要去找你的,都会给我让条路呢”

    “别瞎扯。”

    “才不是瞎扯,哎,好吧。”青允望着景霆瑞凌厉的眼神,连忙正色道,“我觉得这儿的事处理得都差不多了,你就回宫吧。”

    “皇上需要我”

    “皇上什么时候不需要你了”青允很感慨地道,“你们从小就在一起,皇上早就习惯有你在他身边。自然,你是从不在乎这些事的,可皇上不一样啊,说真的,皇上愿意派你出来打仗,我就已经很惊讶了,因为你就是他身边的定心丸啊。有你在,他连觉也能睡得安稳些。”

    “但是,必须要有圣旨,我方可回宫。”其实,景霆瑞一早就有返程的意思,毕竟大局已定,但他是奉旨出来打仗的,爱卿没有让他回去,他便不能回。

    “你可以借着事由回宫啊”青允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提议,“夏国公主不是要嫁给你吗这可是大事”

    “那婚事我已谢绝,吉吉儿不会再提起了。”

    “什么唉我还打算”青允一时没了招数。

    “不过,我是私底下拒绝的,皇城那边应该还不知道。”景霆瑞沉吟着道,“确实可以借来一用。”

    “这太好了你好好准备一下,我与你一同回去”青允看起来很高兴。

    “再十,不,七天,等我安排好一切,即可启程。”景霆瑞认真地说道。

    “好我等你”青允脸上是笑容灿烂,但心里知道他给景霆瑞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七天里要做完至少一个月才能完成的事,想必会累坏他吧。

    可是,青允更心疼爱卿,柯卫卿临走前,曾经嘱咐他照顾好卿儿,可是他能力有限,并不能很好地辅佐皇帝。

    身为一军统帅的景霆瑞就有如此之多的事务,更别说一国之君的爱卿了,他的累,他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正因为如此,青允才想把景霆瑞带回去,至少爱卿的身边会有一个能倾听他烦恼的人。

    虽然,青允觉得景霆瑞是很厉害,但他对于皇上的忠心,以及办事牢靠的程度,又是无人能及的。

    大燕都城,睢阳。

    一场不大不小的雪,让皇宫热闹了好几天,这赏雪的、扫雪的人比往年都要多。

    爱卿在上早朝的路上,就看到好几个宫女聚在一起,用扫拢的雪团堆砌雪人,这晨光一照如同粉雕玉砌似的,别提多好看了。

    “真好啊。”爱卿微微笑着说,“朕儿时也爱堆雪人,还和炎儿打雪仗呢。”

    首领太监本打算阻止宫女玩雪的,吵吵闹闹的实在不合规矩,但既然皇上都这么说,大家便随意起来,更甚至还比谁的雪人堆得好。也不知谁传的话,说皇上会给赏赐,这下,便闹得更开了。

    爱卿来到勤政殿,文武百官早已等候,与往日一样,他登上御座,接受大臣的跪拜,便开始处理今日的政务。

    很显然,今天争议的重点依然是万寿节,爱卿不懂明明夏国归顺的事情更为重要,为何他们非要关注一个每年都有的节日,且还联名奏本。

    “朕之悬弧之庆,确实关乎国家体面。”爱卿在一轮炮轰式的上奏后,既不生气,也不烦恼,微微一笑道,“诸位卿家说得都对”

    “皇上圣明”

    贾鹏暗松一口气,看来皇上是会接受他的政见,这件事对他最大的影响莫过于皇帝到底会不会听他的话

    所有的大臣亦关注于此,再怎么说,贾鹏也是太上皇钦点的宰相,在所有政务上辅佐少年皇帝,若连一个万寿节,他都说不上话,那宰相在朝中的分量未免也太轻了。

    “朕也想热热闹闹地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典,只是”

    爱卿从鎏金雕龙的御座中起身,往前走了一步,目视远方,感慨万千地说,“常言道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朕的父皇、父后均在世。朕身为长子,未能替他们c,ao办一场寿宴,却要给自己大肆祝贺,实在有失仁德。朕觉得一切从简,才不至于失了诚孝之心,各位大臣,你们以为呢”

    “这”

    这个问题贾鹏还真没有考虑到,去年的万寿节,因为天灾、战事改成了祭祖、祭天地仪式,自然也没有那些普天同庆的活动,只是百官同朝饮宴。

    前年的万寿节,皇上登基不久,大赦天下,各项登基的庆典和万寿节几乎是一并办了,也就让人忽视了这点。

    细究的话,皇上的万寿节确实还未有单独的举办过。

    所以,皇上要以这个理由推掉万寿节的隆重庆典,不仅合情合理,还能成为天下至孝的表率,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只是,皇上之前完全没有提及这点,让贾鹏感到措手不及,而在这之前,贾鹏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很好地掌控住了朝堂议政的动向。

    简而言之,凡是他说往东,就没有大臣敢说往西。

    爱卿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大臣们的脸上都写着惊讶,还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谁说了句,“皇上忠孝仁德,乃万民表率”

    附和的声音才多了起来。

    “皇上,微臣赞同一切从简。”兵部尚书刘辂出列上奏道。他其实最不爱大肆庆典,尤其眼下公务繁多,还要赴各种宴席,实在是忙不过来。

    只是他也想不出不办万寿节的理由,因为贾鹏说得句句在理。眼下,他终于可以放下负担,大胆进言。

    于是乎,一大半的臣子都下跪,说皇上仁孝,是百姓之福。

    爱卿往旁边偷瞄了一眼,就看到小德子窃笑着,偷偷从衣袖里伸出一个大拇指,在称赞爱卿厉害,终于把这事给顺利了结。

    爱卿不由微笑,但很快正色,再次说道,“虽说一切从简,但宰相大人所言亦极是,故而朕决定在御苑举办千叟宴,但凡皇城内年过六旬的长者,皆可赴宴。且每人赏银一两,棉布两匹,一次代替朕的寿宴,此事就交由户部、礼部共同办理。”

    这么做也算是大办了一场,也保住了贾鹏的面子。

    爱卿直到下朝,都觉得今儿的空气特别清新,身上也轻松不少。

    小德子伺候在爱卿跟前,帮他换掉那厚重的全套朝服,并好奇地问,“皇上,既然有此好招,为何不早点用这些天光听到万寿节这三个字,您的头都快疼裂了吧”

    “朕也是昨晚才想到的。”爱卿笑得灿烂,“不愧是瑞瑞。”

    “景将军”

    小德子就更糊涂了,昨晚皇上收到景将军的又一封密函,但信里破天荒的就只有一句话,“末将很高兴您即将寿诞,若是太上皇和太后在就好了。”

    朕也想父皇和爹爹在啊,全家团圆,其乐融融,岂不美哉

    小德子记得皇上瞄着那一行字,相当失落地自言自语着,后来皇上把信翻来翻去地看,在找有没有其他的字句,甚至还把信放在烛火上烘烤,但真没别的了。

    “你真笨。”

    昨晚明明失落得很,爱卿此刻倒是得意洋洋,“瑞瑞是在提醒朕,可以从仁孝入手解决此事。”

    “皇上您真厉害奴才真没看出来。”

    “不仅如此,瑞瑞为了让朕能静心思考,解决问题,所以才只在信里写了一句话。”爱卿很有把握地说。

    “是这样吗奴才倒觉得景将军是太忙了唉哟”脑袋被手指弹了一记,小德子委屈地摸着额头,“皇上息怒,是奴才多嘴了。”

    “不和你耍贫嘴了,朕套写封信,好好地谢一谢他”爱卿摩拳擦掌地说。

    “皇上,您为何不召将军回来密匣来来去去的,要耗费不少时日。”

    问话的是安平,他一直都想问这句,“现在战局已定,就算景将军回朝,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啊。”

    “并非朕不想他回来。”爱卿无奈地叹气,满脸掩饰不住的思念,“朕恨不得他立刻出现在这里,好让朕亲口感谢他,但是”

    “但是”

    “瑞瑞数次来信,都没有提及想要回来。”爱卿低头,显得落寞不已,“朕若为了一己之私,就将他召回,坏了他在那边的大事,那就唉,朕想要助他成就大业,而非拖后腿,让他有所顾忌。”

    “原来如此。”安平明白地点点头,这时,黄门来报,永安、永裕亲王求见。

    “宣”爱卿很是高兴,安平却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御座后侧。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兄弟二人行跪拜之礼,他们是来问安的。

    “天冷得紧,安平,快给亲王送上暖手炉。”爱卿很是疼爱弟弟,着急地吩咐道。

    安平看着笑容甜美的两位亲王,心里却是一沉,小心谨慎地把五蝶捧寿的掐丝珐琅暖手炉奉上,果然,在他准备离开时,他们二人偷偷地使绊子,伸脚绊他

    哼。安平不但没上当,反而伸脚一踩

    “唔”永裕亲王低头轻哼。

    “怎么了”爱卿问道。

    “没事。”永裕亲王一笑,那真是貌若天仙。

    这时,黄门禀报,内常侍马培成应召前来了,他可是稀客。

    原来,宫中盛传只要雪人堆得好,皇上就会给赏赐,结果那些宫女只顾着玩雪、堆雪人,连正经事都给耽误了,就在刚才,马培成在前殿花园抓到一位偷懒的宫女柳儿,要施加责罚。

    柳儿和其他帮着求情的宫女,哭哭啼啼地说是领了皇上的意思才敢这样做,他来面见圣上,是想要理清这件事。

    爱卿既没说过赏赐的事,也就矢口否认了,哪知马培成下去后,便将那几个宫女打入了掖庭,要酷刑讯问,因为她们竟敢假传圣旨那可是要砍头的

    爱卿听说后,不禁有些着急,安平也是,因为他认得那位宫女,是位心眼极好的姐姐。

    可是君无戏言,爱卿已脱口而出的话,不是那么好兜回来的。

    但是,尽管如此,爱卿仍急召了马培成觐见。

    “奴才马培成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亲王殿下千岁。”马培成跪地叩首行礼,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地面,是一丝不苟。

    “免礼。”爱卿忙抬手说。

    “不知皇上急召奴才前来,是有何差遣”起身后,马培成神色肃然地问。

    “呃”

    “是我的吩咐。”

    正当爱卿苦恼着,该怎么把这件事圆回来,饶了那几个宫女时,永安亲王一笑道,“前些日,本王看皇兄c,ao劳国事过于疲乏,恰逢下雪,就说,若在宫里堆几个漂亮的雪人,给皇上解解闷,也是好的。我还说哪个堆得好,就给哪个奖励,怕是这些话传了出去,宫女们才误会的。”

    “那日我也在,”永裕亲王跟着说道,“天辰真是那样说的。马常侍,你就饶了那几位宫女吧,都怪我们二人,没把话说清楚,让她们误以为是皇兄所言。”

    “奴才明白了既然如此,奴才自会放人,还望皇上、亲王殿下勿要责怪。”一旦弄清楚“假圣旨”的源头,他能交差,马培成便也识相地告退。

    “好在你们够机灵,谢谢。”爱卿看着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们,越发地疼爱。

    “小事一桩,皇兄不必言谢。”永安莞尔一笑。

    “唉看来当皇上,连随口说句话都不行。”爱卿叹道,他在听闻那几个宫女,被抓入掖庭时突然想起,早上他确实说过很欣赏宫人玩雪的话,但那是无心之语,并非口谕啊

    可能下人们听去了,一传十,十传百的,就成圣旨了,还变成皇帝有赏赐

    永安、永裕都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在陪皇帝喝完茶,吃完点心后,便跪安离去,安平应皇帝的吩咐,送他们出门。

    “怎么了你一直斜睨着我们。”

    出了宫门,走在长长的石砖甬路上,永安第一个忍不住笑了,对安平道,“我们可是救了你的好姐姐。”

    “您们认识柳姐姐”

    “不认识。”

    “那怎么”

    “宫女不都是你们小太监的姐姐吗”

    “”安平无言,躬身道,“亲王殿下慢走。”

    “别急着赶我们走,你下回什么时候来”永裕亲王环抱着双臂,态度傲然地问。

    “待皇上”

    “万寿节的事,不是已经了结了”永安亲王说,“让你陪我们下会儿棋,就跟让你坐牢似的”

    “小的就一个脑袋,怎么能比得过您们两个”安平嘟哝起来,“非要一同与我下棋不说,输了不是罚小的喝酒,就是让小的跳舞”

    “好吧,下一回不让你跳舞了,反正你跳得也不好看。”永安突然伸手,一把搂过安平的肩,亲昵地说,“就让你看我们跳。”

    “才不要”

    安平挣扎着从永安的胳膊里脱身,整理着自己的衣襟,严肃地道,“这里可是勤政殿还望两位殿下自重”

    永安和永裕互相望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一人抓住他的双手,一人极快地点他的哑x,ue,让安平动弹不得,也有口难言

    “所以,只要不是在勤政殿,一切就都好说了”永安笑吟吟地扛着秉笔太监,和永裕一起登上回双星宫的车舆。

    安平认为皇上见不着他,肯定会让小德子出来寻他,却不知他前脚刚走,这宫里就又发生一件大事

    第六章

    “皇上,秦将军在殿外求见。”爱卿才拿起奏本,黄门又来禀报。

    “宣。”爱卿很乐意见他,自从景霆瑞出征后,秦魁就时常觐见,两人一同探讨武功和兵法,对爱卿来说是受益良多。

    “末将叩见万岁”秦魁大步流星地踏入殿内,这声音比上次捷报更要洪亮。

    “怎么你找到那本失传的古剑法了”爱卿不禁微笑道,“是叫无双剑诀吧”

    这件事还跟万寿节有关,秦魁在当时禀告爱卿说,在大燕有一套从青鹿国传来的,已经失踪许久的武功绝学,他若能找到,一定要献给万岁当寿辰的贺礼。

    爱卿说,对这套武学书,朕以前也略有耳闻,但到底是怎样的武功心法,朕是不知的,秦将军若想去寻访,倒也是一件美事,但切记不可劳民伤财

    所以爱卿才会这样问他。

    “唉,末将实在无能,恐怕无双剑诀已成传说,但是,末将这次带来的消息,比虚无之事要好上万倍”

    秦魁单膝跪地,双手一抱拳道,“万岁景将军回来了,目前正在十里亭等候皇上传召。”秦魁笑容满面,等待着皇上欣喜的声音,可是殿堂内却是格外的安静。

    小德子是最快回过神的,他兴奋得有些舌头打架,“皇、皇上他说的是景将军”

    “啊”

    一声轻轻地,略带颤抖的回答,似乎饱含着爱卿此刻无法置信的狂喜。他慢慢站起来,离开堆满书籍、奏本的御案,越过依然跪着的秦魁,朝外头走去。

    “皇上,您要去哪儿”小德子赶紧跟上去,小心地问道。

    “当然是去见他。”爱卿一脸困惑地反问,“你为何要拦朕”

    “万岁奴才不是拦您,而是您得更换衣冕。”小德子有些哭笑不得,“景将军凯旋而归,您得穿朝服去迎接”

    “啊、对朕还穿着常服”爱卿这才反应过来,脸颊便红透了,好在秦魁并未说什么,一直老老实实地跪在那边。

    爱卿走回御案,但又停下脚步,恍若梦幻般地问道,“秦将军,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景霆瑞已经到十里亭了”

    “千真万确景将军一到那儿就让我来禀报。”秦魁喜不自胜地说,“他说,因无皇上的传召,故不敢擅自进城。”

    “对,朕是没有下过旨,但他还是回来了。”爱卿说这话是无比地开心和感动,但秦魁却误会了。

    “皇上,将军是有急务在身,不得不提前回来。”秦魁好心地帮景霆瑞辩明情况,“是有关于夏国公主的联姻,此事非同小可,这才提前返程的。”

    “非同小可”爱卿一愣,心里亦咯噔一惊,连忙问道,“难不成他愿与夏国公主成婚”

    “应当如此。”秦魁觉得那是一桩上好的姻缘,能让战事尽快平息,想必皇上也是赞成的,于是说道,“若不是那样,将军也不会急着回来了。”

    “什么”

    这话堪比屋檐下的冰棱,又冷又硬地刺伤了爱卿的心,他觉得自己突然喘不上气,双腿也阵阵发软,就像遭遇一场横祸。

    小德子既惊讶又疑惑地想,景将军喜欢的人,不是皇上吗怎么又要娶夏国公主了

    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忍不住想道,要是安平在这儿就好了,他准有主意。可安平出去送亲王都还没回来呢,想必又是被他们给留下了。

    “皇上,等您见到了景将军自会明白一切。”秦魁又禀明道。

    “朕不见”

    突然,爱卿转身走向殿门,声音显得疲乏无力,“朕想歇歇,摆驾长春宫。”

    “是,皇上。”

    小德子示意一旁的太监去传御辇,他自己就来到仍然跪着的,一脸愕然又惶恐的秦魁身边,说道,“将军,这不关您的事,请起来吧。”

    “敢问公公,皇上为何如此动怒是不是秦某说错话了”

    就算有小德子的安慰,秦魁依然是惊魂未定,因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生这么大的气。他的这位少年皇帝,长得是粉雕玉砌,xi,ng情又很开朗,全无帝王严酷的模样。

    在他的身边绝不会有“伴君如伴虎”的惶恐感,他的笑容很真诚,是开心,还是郁闷,都让人一望便知,无需过多揣测圣意为何

    这心里的负担自然减轻许多,倒是面对宰相、尚书等诸位大人时,他会觉得不自在,且谨慎许多。

    可平时不生气的人,突然恼怒起来,真是让秦魁见识到何谓“龙颜大怒”,不由心慌得很,他很担心自己做错或说错了什么,惹得皇帝不开心,更害怕自此失去皇上的宠信。

    “真的与您无关。”小德子语速极快地提醒道,“秦将军,烦请您将今日之事转告给景将军,奴才得去伺候皇上了。”

    “是,公公,您慢走。”有小德子的这番叮咛,秦魁好歹是镇定下来,他寻思片刻后,便出宫直奔十里亭。

    与此同时的双星宫

    “啊、啊啾”

    一个极为响亮的喷嚏,惊得庭院里的鸽子都扑腾着翅膀飞起。

    “来人快拿姜汤来。”永裕亲王大声招呼着宫女,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浑身shi透的太监,即霉运透顶的安平。

    “对还有衣裳”永安亲王也是大步走入,着急地吩咐着宫女。

    “放、放我下来我都说没事了”安平此刻已经没有余力自称“小的”或者“奴才”,因为他跌进了冰湖,浑身shi透不说,冷得衣衫都冒烟了刺骨的疼痛让他无法镇定自若。

    “你看你白惨惨的脸还说没事”永裕亲王,即天宇十分不悦地说道。

    “哥,把他放这儿。”天辰将贵妃榻上的画册搬开,上头铺着皇上赏赐的貂绒垫,但他们毫不在意地把安平放下,还用蚕丝绢替他擦脸。

    “我要回勤政殿去。”可安平才躺下,就挣扎着站起。

    “胡闹什么快别乱动。”天宇伸手解着安平的衣扣,天辰则帮忙把他shi透的官帽给取下来。

    “两位亲王就别再戏弄我了”

    安平被扛回双星宫后,被他们要求打雪仗,打就打吧,他倒是不怕,但没想到他们又耍赖,合起伙来前后夹击他。

    安平为躲过雪球的攻击,一脚踩空竟然掉进冰窟窿里,整个人都沉在里头,霎时找不到出来的方向。

    他能摸到的地方都是冰,咕噜噜地吞着刺骨的冰水,惶恐加上针刺般的剧痛,让他难受得几乎晕厥。

    不过,很快就有人将他从冰窟窿里捞出,原来他离那窟窿口并不远,水也没有那么深,只是这么一来,两个亲王身上也都shi了,但安平丝毫没有感谢他们的意思,有的只是一肚子怨气

    “亲王殿下。”宫女端来三大碗热姜汤,还有三捧盒的崭新衣裳,除了给安平的,还有两个亲王的份。

    “我说怎么这么慢,谁让你备这么多的”天辰并不领好意,反倒责怪起来。

    “先喂他喝了再说,手脚摸着都跟冰木奉似的。”天宇端起一碗,还细心地吹了吹上头的热气,才送到安平都冻得发紫的唇边。

    安平很想拒绝,但他确实冷得不行,便也乖乖地喝下几口。

    直到这一刻,天宇和天辰的脸上才有了那么一丝的放松,“好,多喝点。”

    “我不要。”安平舔了舔总算冒出热息的嘴唇,抬起不知何时被泪水矇住的眼眸,看了看围在自己身旁的两个大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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