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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第二部] 第1节

作者:米洛 字数:19249 更新:2021-12-31 01:24:36

    作品简介

    皇上,夏国国君说,要将吉吉尔公主下嫁给景将军,与大燕结百年之好

    噗爱卿将含在嘴裡的热茶一口喷了出来。

    派景霆瑞出外打仗,不过短短数月,怎麽就变成和亲了

    全天下人都知道不,是只有他一人知道瑞瑞是属于他的。

    可不联姻就只有继续打仗,面对处在水深火热中的边塞百姓,爱卿再一次知道当皇帝,绝非能够随心所欲,反而是处处身不由己

    而为了能与景霆瑞分庭抗礼,永和亲王淳于炎无视景霆瑞的多次警告,主动投靠大燕皇族旧势力,却不知他正渐渐成为爱卿最大的敌人

    第五卷

    第一章

    夕阳斜照在绿漆窗棂,染红了地面乌亮的青石砖,也染红了爱卿那颗焦躁不安的心。

    为君者,必须沉稳大气,有天子风范,岂能因为一位臣子没来谢恩,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呢

    “小德子。”爱卿回头,随侍一旁的小太监,立刻上前躬身。

    “奴才在,皇上可是要传晚膳了”

    “唔景将军还没回宫吗”爱卿却问道,“朕御赐的匾额,应该在午后就送达将军府了吧”

    “回皇上,工部的六位巧匠,花了两个时辰就把匾额给打造好了,且是立马差人送到将军府,丝毫不敢怠慢。想必此刻,早就悬挂在将军府大门之上了。”

    “那他怎么还不回来谢恩”爱卿嘀咕这。

    “呵,皇上,您赐他一道金匾,又封赏他的母亲为诰命夫人注1。眼下,朝堂里的大小官员,还不得去道贺啊奴才想,这景将军正与诸位大人共用筵席吧。”

    小德子一向是有什么话,都揣不住的,可才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明显,皇帝的面色也跟染红了布似的,满脸的恼火。

    “他们倒好,朕赏得瑞瑞,却让他们讨了一个亲近瑞瑞的机会。”爱卿心有不平地说。

    “就是说嘛”小德子偷偷抹汗,还以为皇上是在气景将军呢,看来皇上对景将军的喜爱又上了一层,才会这般不计较。

    “派人去催催吧,就说,朕有事召见他。”爱卿拧着清秀的眉头道。

    “奴才这就去。”

    小德子下去差人,萱儿进来了。她原本是东宫的首领宫女,自爱卿登基后,成为从三品的御前尚仪,即皇上贴身的宫女。

    萱儿手里端着一盘ji,ng细的御点,还有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来给皇上垫垫肚子。

    “皇上,朝政要紧,龙体也要紧,您一下午都待在御书房里批折子,可别累坏了。”萱儿极为体贴地劝道。

    “朕知道了。”爱卿微微一笑,便伸手取了一块香酥甜糕,正要吃呢,小德子脚步匆忙地回来禀告。

    “皇上,奴才刚得知,将军府是有办筵席不假,但却是由诰命夫人主持的,景将军压根没出现过,这府里头的人,还以为将军是在宫里办事,所以才没回去呢。”

    “什么”手里的糕点掉落在地,那白白的霜花糖洒了一圈,萱儿赶紧跪下收拾。

    “那他是去哪里了”

    “奴才再去打探。”小德子都无需皇上下令,便机灵地跑出去了。

    如此这般,爱卿自然失去胃口,茶水都放冷了,萱儿怎么也劝不进,心里不禁讨厌起景霆瑞来。

    皇上为他牵肠挂肚的,可他倒好,人影都没个。要知道,若不是皇上连番的擢升赏赐,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

    但景霆瑞毕竟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所以,尽管她心存不满,但还是盈盈一笑道,“皇上,奴婢去给您换壶茶来,您别担心,指不定景将军一会儿就来。”

    “但愿如此。”爱卿点了点头,喃喃地道。

    萱儿前脚端走茶壶,小德子后脚就回来了,气喘吁吁地抹着额头上的汗。

    “皇上奴、奴才找着人了,真是踏破什么鞋,得来什么的功夫。”小德子看起来很高兴,来到皇帝跟前。

    “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爱卿也跟着乐起来,眉开眼笑地问,“在哪”

    “青铜院。”

    小德子不带歇气地说,“下朝后,确实有大臣向景将军道贺,还要赴宴送礼来着,可景将军推说还有重要军务要处理,就没去。景将军府里摆的酒宴,是为了迎接皇上御赐的匾额。听闻景将军是当众跪接的匾额,且咻一下,就跳上房梁,把匾额挂上去了,您能相信吗这么重的金匾奴才可是挪都挪不动啊。”

    “匾额是铁力木裱金的,当然沉了,但瑞瑞拉开千斤的巨弓都轻而易举,一块匾额自然不在话下”爱卿是颇为得意,仿佛能拉开巨弓的就是他自己。

    “是,是奴才大惊小怪了。景将军之后就回宫了,一直留在青铜院忙碌,真是一位忠心为国、为主的好将军”

    “若真是如此,就不该让皇上担心。”萱儿迈进门槛来,刚好听到这句,便上前道,“皇上,您这下可安心用些点心了吧。”

    “朕没有不安心。”爱卿微红着脸,试图辩解道,“朕只是好奇他怎么不来见朕,难道是不喜欢这个赏赐”

    “怎么会,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别人可是烧香拜佛都求不来。”萱儿笑着说,“景将军也是实至名归,可喜可贺啊。”

    曾经伺候过太子笔墨,比起看到书,就直打瞌睡的小德子,萱儿倒是学进不少东西,一出口就透着淡淡的文雅之气。

    “但是,他的心思,朕真的猜不透。”爱卿坐在圈椅里,喃喃道,“朕想见他,简直是魂牵梦萦哪咳咳,反正就是那样了。”

    爱卿觉得自己话说得太露骨,连忙掩饰了一下,喝起茶来,萱儿也以为皇上是不小心用错了词儿,才会面露羞涩,因此,她很聪明地闭嘴不语。

    “奴才知道什么是魂牵梦萦”偏偏小德子却接话说,“就是一往情深到连做梦也能看见吧要做到这点很简单啊奴才有办法,让将军也对您魂牵梦萦”

    “小德子,你怎么尽胡说八道”萱儿看不过去,出言阻止道,皇上是很看重景将军,那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自然比普通臣子亲昵些,但怎么说得是情人似的,实在是不像话。

    “没事儿,萱儿,”爱卿笑着摆摆手,然后一脸好奇地问小德子道,“怎么,你还能跑到瑞瑞的脑袋里不成”

    “皇上小德子只会出馊主意。”萱儿依然不死心地劝着,还摇头道,“您可别听他的,没有一句正经话”

    “奴才这次真的是好主意好法子”小德子急着给自己辩解,还挤开面前碍事的萱儿,“你不听,我还不想告诉你呢,我只告诉皇上一人。”

    接着,他就伏在爱卿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

    爱卿眨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显得非常惊异,而这惊异当中,还透露着几分对小德子“聪明才智”的敬佩。

    小德子是聪明伶俐,但都没有用在正道上,文不能,武不能,虽然整日想着怎么让皇上开心,却不管那事的结果是好是坏。

    而爱卿知道小德子是一片赤诚,自然对他是极信任的,哪怕已经被他的“献计”坑过好几回,就连第一次与景霆瑞的肌肤之亲。也因为服了chun药,而变得稀里糊涂。

    可是,爱卿却从没有责怪过小德子,因为说是奴才,更像是一个弟弟,兄弟中间就算有了些摩擦,又哪会当真红脸的等这事过去了,就又好得不像话了。

    因此,这一主一仆搭在一起,足以搅乱宫中的各条规矩,这亏得爱卿是皇帝,不然小德子都不知被杖毙几回了。

    在爱卿又一次的强力撑腰下,小德子拍着胸脯保证道,“皇上,您放心,奴才保证这回准靠谱”

    “但愿如此。”爱卿重重地点头,也不忘安慰一下萱儿。萱儿板着脸,还是生小德子的气,收拾完东西就告退了。

    小德子则得意洋洋地领了密旨,去安排一切事宜。

    四下无人,爱卿便靠在大红酸枝圈椅里,整个人显得越发娇小,白皙的脸蛋上满是困惑、不满的神情。

    “唉,炎说过,不论臣子百姓,他们的心都向着天子,炎是从来都不会说谎的”爱卿自言自语着,“可是炎,瑞瑞的心若真的属于我,那他为何不来谢恩呢还是说,朕有哪里做的不对”

    还以为瑞瑞一下早朝,就会赶来见他的,抱着很喜悦的心情一直等待着,结果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爱卿心里是既失落又酸楚,还有难以名状的不安。从小到大,景霆瑞如同影子一般守护着他。

    同样的,他也一直待在景霆瑞的身边。早就已经习惯那一道身影,那一抹温柔的笑。

    现在,他和瑞瑞之间已经没有父皇的阻挠,或是父后的“横刀夺爱”。

    更甚至,他们已经有了很亲密的关系可是,爱卿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疏离。

    难道朕的赏赐,并不合你的心意还是,你只要那个人的东西就好。爱卿不由得想起那件事来

    在景霆瑞牢狱中受袭且昏迷不醒时,炎在他的身旁,捡到一块月牙状的古玉。

    本来不是什么稀罕事,怎么说都是一位将军,身上有些昂贵饰物并不出奇,但这块古玉的选料之稀罕,雕工之ji,ng美,就连见惯宫中奇珍异宝的炎都大为惊叹。

    所以,当景霆瑞已无大碍,却还未苏醒时,炎就偷偷地把它拿出来,献宝似的递给爱卿看,还笑说,他从不收别人的礼,如今手里却拿着这么好的宝贝,指不定是哪位达官显贵之女,送给他的定情之物吧。

    你别胡说,许是王爷给他的吧,快放回去。爱卿又急又气地说,还拿过来,小心地把古玉佩塞回景霆瑞的衣袖内。

    事情虽已过去,但爱卿的心里很清楚,这般的珍品绝不会是景亲王府的传承之物。

    因为但凡有好的东西,景安昌都要留给世子景霆云。

    而以景霆瑞的俸禄,断然买不起这样价值连城的古玉,这样想来,应当是某位富家小姐的慷慨馈赠。

    能一出手就是这么稀罕的东西,想必那位女子是非常爱慕景霆瑞的,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爱卿无法当做不知情。

    而想到自己送给景霆瑞的玉佩,料子是好的没错,但工艺只能用粗糙简陋来形容,是虎更似猪,毫无锐气可言,每每思及此处,爱卿的心里就很不安乐,就跟扎着一根刺似的,会觉得痛。

    所以他大力封赏景霆瑞,是希望能让他开心。除此之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瑞瑞,不管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爱卿拧着眉头,强压着心底的慌意,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默默想道,“只是你的心,千万别给了旁人才好。”

    月光静静地洒向青铜院,这座规模虽小,却腑脏齐全的兵部书房。

    眼下,景霆瑞正伏在书案前,仔细清查库房的武器清单,他既然身为“卫”将军,不只是要指挥、调配宫里的一兵一卒,更要对兵器的储备与折损等,有非常清楚的认知。

    而所有的事务当中,皇上的安危是第一位的,自古以来,在大燕的历史上,被谋害于宫中的皇帝,就有四位之多

    所谓的皇权也是双刃剑,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地位的同时,也招来前所未有的杀机

    即便现在是太平盛世、国运昌顺,也不能不防备敌国的刺客潜入宫,意图加害爱卿。

    所以,景霆瑞心中的弦总是绷紧着,他不容许爱卿身边的侍卫有半点疏漏,与此同时,他还想要爱卿可以在宫里感受到“寻常人家”的轻松气氛,而不是把皇宫变成一座只会困着他的巨大牢笼。

    于是在如何没有大张旗鼓的铺排兵力,又能完全保障爱卿的安然这一点上,景霆瑞就花费了不少心力。

    对于爱卿的一举一动,景霆瑞也是了如指掌,但是他很快认清到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对爱卿最忠诚、最有利的自己,也是最有害的

    因为爱卿从小就是率直的xi,ng子,在朝堂上不加掩饰的封赏,足以惹得不少老臣的不满,尤其是看似宽厚仁德,实则心胸狭隘的贾鹏。

    景霆瑞很清楚贾鹏明里暗里地排挤自己,说好听点是看不起“宠臣”。

    其实是,不过是嫉妒皇帝有心的偏爱罢了。

    待日子一久,积怨愈深之后,贾鹏便会把矛头直指向爱卿,指责他的“不公正”,这将大大损伤爱卿的帝王之威,继而影响朝政的稳定。

    而他身为卫将军,还不能与宰相硬碰硬,这也让景霆瑞觉得心焦。

    他不希望自己像盾牌那样,只能替爱卿阻挡住一隅的风险,而希望自己能替爱卿挡下全部的腥风血雨。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去谢恩,而是有意地保持距离,这会让贾鹏觉得安心,认为他和皇帝的感情还没有到“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地步。

    而宰相一安心,皇上就安逸。

    只是皇上您到底想做什么

    景霆瑞略抬起头,就能看到敞开的朱门外,那一抹突然飘过的影子。

    这身影闪得极快,若没有一点眼力,怕是瞧不见的。

    一身黑衣、黑鞋的爱卿飞快地闪进松树后,手里还抓着一根枝桠,用以挡住自己的脸。

    他是在和小德子玩捉迷藏吗景霆瑞苦恼地寻思着,还是他有话想对我说

    爱卿为了避人耳目才穿着夜行衣,可眼下并无旁人,他为何不进屋来,反而到处乱窜

    在院门口,躲在石榴树底下的小德子,应该是给他把风的吧

    景霆瑞突然发现自己虽然一直和爱卿在一起,但有的时候,爱卿一些古灵ji,ng怪的作法,连他都没法预料。

    我要走出去,还是当作没看见他景霆瑞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帐册,简直要将那里瞪出一个洞来。

    然而,就当他再次抬头时,那道纤细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嗯”景霆瑞的脑袋里更加茫然了,还有那么点的不舍。但在皇上自己愿意现身之前,他显然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景霆瑞默默翻过一页纸,强压下那躁动不已的心弦。

    黎明时分,微光初透,萱儿梳妆完毕,领着一帮宫女来到长春宫轮值。

    才进了侧门,就见到昨晚值夜的几位宫女,不知在议论些什么,都没发觉她的到来。

    “什么,真的吗难道宫里真的有鬼”

    “是真的我认得逻玉园的黄门,与我是同乡,他说,昨日夜里,真的碰见鬼了现在,还吓得双腿发软,直发虚汗呢”

    待萱儿走近,才听到她们在说牛鬼蛇神。

    这在宫中可是大忌萱儿当即拉下脸色,厉声道,“青天白日的,说什么鬼不鬼也不怕皇上听了去,治你们妖言惑众的死罪”

    萱儿为人向来平和,极少端架子,此刻疾言厉词的,倒吓得一众宫女跪倒在地,连声告饶。

    “都起来吧。”萱儿缓了缓口气,“回去休息,别再以讹传讹,弄得人心惶惶。”

    “可是,萱儿姐姐”

    那位之前说太监碰到鬼的小宫女,依然面色青青地说,“我昨晚也看、看见了窗子一动自己开了,又砰地关上那时根本就没风”

    “你还说我可要掌嘴了”萱儿真恼了,扬起了手,小宫女面无血色,急忙退下。

    “这闹得是什么事”萱儿在宫里十四年,还从没见过鬼,想也知道是她们当差累了,看花了眼当见了鬼。

    唉,都是些没出息的。萱儿定了定神,穿过几道宫门,进到寝宫内。

    小德子正倚在门上打盹,萱儿一笑,施然走过去,指尖戳了戳他的眉心,“你这懒猴儿,还没醒啊,该伺候皇上沐浴更衣,准备上朝了。”

    “上朝哎、是、是。”

    小德子看起来疲倦至极,神色也有些涣散。昨晚并不是他当值,可能是皇上有事留着他吧。

    真是的太监就是靠不住。萱儿心里想着,便领着宫女往龙床那边去,打算恭候皇帝起身。

    可是,才过去呢,就发现皇上已经起来了,坐在床沿上,低垂着头。

    “奴婢恭请皇上圣安”萱儿行礼之后,似乎看到皇上点了点头,便起身,走过去挽起床边的金黄锦帐。

    正在这时,皇上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仿佛被墨水圈画了的双眼来

    吓得萱儿心里“咯噔”一惊,手里纹金龙的帐钩都滑脱,帐子又呼啦地披散在皇帝肩上。

    “怎么了萱儿。”爱卿的声音里满是疲倦之意,比外头的小德子还哑得厉害。

    “您昨晚没睡吗”萱儿斗胆地问,“为何眼下都是乌青”

    “哦,昨天在松树下”爱卿还没清醒,正要老实坦白,被冲进来的小德子打断。

    “皇上昨晚睡得可香啦梦见好多好多的松树一大片啊绿油油的”小德子扯着嗓子、慌里慌张地说。

    这倒提醒了爱卿,他连忙一笑,改口道,“正是如此所以朕现在ji,ng神百倍,如同苍郁古松哈哈。”

    这样说着的爱卿,往前迈出步子,呈现奇怪的扭曲路线,显然和梦游无异

    萱儿吃惊地看着皇上,一个念头猛然扎中脑袋,天啊这难道是撞邪了宫里真的有鬼

    “萱儿你怎么了可是吃坏了东西”爱卿回头,看到萱儿面无人色,浑身轻颤的模样,以为她病了。

    “奴、奴婢要去请”萱儿想不出该去请谁,她若说出皇上可能被鬼迷惑,想必这宫里头就要大乱啦

    “去请永和亲王来,朕答应过,今早要和他一起用膳。”爱卿说,极力表现出自己并不困乏的样子。

    可是,他却在和炎一起用早膳时,竟然一头栽进面前的汤碗里,还呼呼大睡,怎么摇都摇不醒。

    炎不知爱卿出了什么事,急忙找了御医来。

    而吕承恩一动身,那可是满朝文武都知晓了。心急火燎、争先恐后地往长春宫赶,景霆瑞是最早到的,炎对他却没好脸色。

    只是让景霆瑞和诸位二品以上的大官一起,跪候在外殿,等待御医的诊断。

    足跪了半个时辰,才见御医出来。

    “请诸位大人放心,皇上龙体无恙,只是太过c,ao劳,一时失神罢了,待睡饱,再喝些补养的汤药,就好了。”吕承恩安慰着大家,还朝景霆瑞微微颔首。

    是真的没事。景霆瑞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贾鹏却质疑起吕承恩的医术,拉着吕太医严厉地问东问西,好不容易才静下来的外殿,又开始议论纷纷,喧闹起来。

    与此同时,爱卿一脸沮丧地躺在床上,时不时瞪一眼守在一旁,显得心虚不已的小德子。

    这下可好,他还没能实现“魂牵梦萦”的计谋,就惹得满朝文武都出动了

    “唉”爱卿忍不住叹气,小德子说,要让景将军对他有深刻的印象,就得多多出现在他的眼前。

    但是,又不能让他发现。

    只能偷偷地看着他,若即若离的如同鬼魅一般。不过,依照景霆瑞那深厚的功夫,没人可以做到在他面前来去自如、还不被发现吧

    爱卿对自己那三脚猫的轻功以及隐匿气息的功力,感到极度不安。

    可小德子却笑说,这样才好完全不被发现那就没有意义,被发现一点,但又不能确定,才能达到魂牵梦萦的效果。

    简而言之,小德子是要景将军认为,是自己太想皇帝了,眼花了,才看到眼前似乎有皇上的身影出现

    这样,景将军时时刻刻都会惦记着皇上,想要来看皇上了。

    爱卿听着颇有道理,才会依计行事。只是他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一整晚都在青铜院里晃荡,还必须用极高的轻功和内力飞上飞下。

    他累坏了,从没有这么ji,ng疲力竭过,心还老悬着,怕被人发现,误当作刺客抓起来。

    于是,他绕了一条僻静的远路回来,才跌跌撞撞地从窗户里跳进来,准备睡觉,这天也快亮了。

    萱儿进来时,他的意识仿佛飘荡在云间,脚底下都是软的。

    “皇兄,您看您累得都瘦了,好好歇着吧。”炎在一旁亲自伺候安神补养的汤药,都不用小德子cha手,还道,“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臣弟去做就好。”

    “朕让你担心了。”爱卿尴尬地一笑,“你让他们都退下吧,朕午后自有召见。”

    炎点头,领旨下去了。

    爱卿足足睡了大半天,才起来沐浴更衣,用膳完毕,与诸位大臣在御膳房里相见。

    大臣们见他当真没事,气色也很好,倒也放宽心,恢复如常了。

    只是萱儿始终无法安心,难道宫里真有鬼魅作祟因为皇上也太反常了,怎么会突然就“失神”呢

    小德子见事情闹大,本想向爱卿请罪,可是爱卿没有生气,反倒说,“今晚再去。”

    第二章

    “咚、咚铛、铛”

    已是二更天,然而从远处传来的更鼓金钲的敲击声,并没有影响到爱卿潜伏窥探的兴致。

    “皇上,该回去啦。”小德子压低着一把略带沙哑的嗓音,这又在青铜院里折腾到这么晚,能不困乏吗

    这一回,不等皇上说他的计谋无用,他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何献上这种拙计不但折腾了皇帝,也害得他自己连续两日都没睡

    “你让开别挡着朕。”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爱卿已经掌握了怎么趴在松树上,刚好望进青铜院书房的技巧。

    今晚不用跳来跳去的找地方躲,可省心不少,爱卿才赶小德子下去,再抬头咦瑞瑞人呢

    书案上的蜡烛已经矮下去大半截,那些已经检阅完毕的兵部库存帐目,堆得足有小山那么高,但座椅上没人在。

    爱卿不由得四下张望,里屋的烛火亮起,半掩的窗户里,透出景霆瑞那伟岸无比的身躯,正在宽衣解带。

    “他要就寝也对,都这么晚了。”爱卿不觉有些可惜,却望见穿着亵衣的景霆瑞走过来,把窗户关紧,接着里面便传出“哗啦”的舀水声。

    “哇原来是在沐浴”爱卿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他噌噌地爬下树,一脚还差点踩在小德子的脑袋上。

    “皇上,可是要回宫了”小德子困得不行,眼皮都是用手指撑开着,满眼的血丝儿。

    “你就在这歇着吧,朕去去就回。”爱卿粲然一笑,不等小德子说什么,就身形一移,蹿到景霆瑞的窗子下。

    “是,奴才遵旨”小德子不停地打着哈欠,当真是不管事了,盘腿坐在树下打起盹来。

    要说偷窥这档子事,爱卿小时候也没少做。为了躲过考试,和天宇、天辰一起,给温朝阳的茶碗里下巴豆粉,然后躲在帐帘里,看他的反应等等。

    现在不过是一堵窗棂,爱卿手指头蘸上口水,往窗户纸上轻轻一戳就解决了。

    可是,万事具备的爱卿却有所迟疑,脸蛋红彤彤的,这么做恐怕不太好吧偷窥别人洗澡,岂是正人君子所为何况朕是一国之君,万万不可啊

    于是,纵然他心里是千万般想看哪怕只看一眼,却还是在激烈的天人交战之后,硬生生地扭过头去。

    但,天子也是人啊,人有七情六欲,再正常不过,且就算偷看一眼,瑞瑞身上也不会少块rou。爱卿的念头一转,脸上露出窃喜的笑。

    “是谁在那里”

    景霆瑞忽然推开窗子,窗角刚好撞在爱卿的额头上,“咚”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是格外地响亮

    好疼啊爱卿抱着脑门,呲牙咧嘴地蹲在地上,又怕景霆瑞喊刺客,连忙抬起头,想要说,是朕,别喊。

    可是在看到烛光下,赤裸着ji,ng悍胸膛的景霆瑞,爱卿是连脑袋疼都忘了

    好,好壮实

    是那种会让人眼前发亮,心跳加速的强健,从宽肩到下腹,充满雄xi,ng气魄的肌理如石头雕刻一般,不带一丝赘rou,爱卿从小就在那样的胸膛里撒娇,让那双强壮的臂膀温柔地抱着。

    可是,人从没有像这样“目露凶光”地盯着景霆瑞的裸身猛瞧,明明都不是第一次看见,也早就摸过了,照理说,没必要这样地心潮澎湃、血脉贲张了

    “皇上,您受伤了”景霆瑞忽地从窗户里飞出,他早就知道爱卿在外面,原本想和昨日一样装作不知情的。

    可是夜深了,担心爱卿又会休息不够,这才故意出声。

    “不、不,朕没事,朕的头不疼了。”爱卿羞红着脸,还以为景霆瑞连裤子都没穿呢,结果不是。

    “怎么会没事您在流鼻血”景霆瑞熟练地轻捏住爱卿的下巴,将他头抬起。

    “咦咦什么怎么会这样”

    伸手一抹,指尖一片红,爱卿自己都吓了一跳。也不知是怎么搞的,脑袋瞬间就晕乎起来,往后一仰就倒入景霆瑞的臂弯中。

    “小德子”

    景霆瑞用脚尖踢起一枚石子,击中小德子的膝盖,疼得他立刻瞌睡全无

    “天啊皇上怎么了”小德子见皇上双目紧闭,毫无意识,额头红红的,脸上还有血的样子,吓坏了

    “别声张,你快去把吕太医找来”景霆瑞厉声道,很快地抱起爱卿,走向屋内。

    小德子是吓得六神无主,走路都是打晃的,好在吕太医来得极快,且完全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地扯着小德子来的。

    “承恩,皇上的鼻血已经止住了,可他的人还是晕忽忽的。”景霆瑞神色焦灼,为了照顾爱卿,他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

    吕承恩也不问景霆瑞,为何皇上会在这里只是撩起青色衣摆,坐下诊脉。

    须臾,他才松了口气,说道,“不碍事,皇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咳、睡一觉就好。”

    “真是吓死奴才了”小德子心有余悸地说,还向景霆瑞下跪认错。

    “都是奴才的馊主意和皇上无关,还请将军千万不要责怪皇上。”小德子一力想要揽下罪责,在地上磕着头,“皇上都是因为奴才”

    小德子一害怕,就把“魂牵梦萦”的计谋都给坦白了,听得吕承恩不时瞪大眼睛,还捧腹强憋着笑意,暗想道,这皇上为了心上人,还真是够拼的。

    吕承恩已经是满面通红,忍笑忍得很辛苦,再怎么说,笑话一个天真无邪的皇帝,未免太过无情。

    而且,他也没这个胆量,敢在景霆瑞面前造次。

    而景霆瑞一言不发地听着,小德子就越心慌,使劲地磕头说自己的不是。

    “小德子,行了,你起来吧,皇上这会子昏倒,其实并不关你的事。”

    吕承恩擦拭了一下shi润的眼角,意味深长地看了景霆瑞一眼,说道,“皇上年轻气盛,将军,您又何必故意刺激他呢”

    这事儿摆明是景霆瑞故意裸露身体,挑逗的皇帝

    小德子显然听不懂吕太医的话,只是战战兢兢地望着景霆瑞,听候他的发落。

    景霆瑞拿过一旁的浅红色绣云纹的缎袍,穿上去,束紧衣带。

    “我送皇上回宫。”景霆瑞对小德子说,“下次,不准再胡来了。”

    “奴才知道奴才是再也不敢了”

    似乎是逃过大难了,小德子简直不敢相信景霆瑞竟然这样轻易地饶恕了他。

    还以为今天的脑袋肯定要搬家了

    景霆瑞将昏睡着的爱卿背在身后,施展快如闪电,却又轻如鸿毛的轻功,飞掠出青铜院,这一路上都没有惊动一个人。

    爱卿则趴伏在景霆瑞肩头上呼呼大睡。在吕承恩来之前,景霆瑞输送了一些内力过去,让皇上过快的心跳平复下来。

    然而,即使已经来到寝宫,在那张巨大奢华的龙榻前,景霆瑞竟然舍不得放开爱卿。

    何必故意刺激他

    想到吕承恩语带嘲笑的话语,景霆瑞不禁暗叹,这话该是我说才对。皇上,您就别再刺激微臣了,真的会让您下不了龙床的

    “退朝”

    小德子的嗓门并不大,但借由宽敞的殿堂,他的嗓音显得响亮又清脆。

    “臣等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臣武将的跪拜之声,就像一阵阵的雷鸣,气势磅礴,震得殿脊的鸽子都飞舞起来。

    爱卿来到殿外的广场上,抬头就瞧见“啪啦啦”的、扇着灰色羽翅的鸽子,成群结队地好不热闹。

    “末将参见皇上。”

    因为这个迟疑,那道总是像冰一般冷冽,却能轻易刺激人耳膜的声音,让爱卿浑身一凛

    “咦是景将军。”爱卿装作若无其事地扭过头来,目光却还是看着白玉石雕的凭栏,“才散的朝,你还有事启奏”

    “不,末将是想”

    景霆瑞还未说什么,爱卿就突然飞红了脸,显得十分慌张地道,“啊对了萱儿说给朕准备了御点,朕真饿得慌,将军既无要紧事,那就下回再禀报吧。”

    爱卿也不管景霆瑞的反应,转身就往长春宫的方向疾步前行。

    “皇上,既然如此,您为何不传龙辇”景霆瑞轻轻松松就跟在步履匆忙的爱卿身后。

    “什么”爱卿是头也不回,专注赶路。

    “您不是饿坏了吗”并不在朝堂上,景霆瑞说话的语气也随和不少,“您这样走回去,得花好些时候。”

    “这个嘛”爱卿脸上的红晕又加深几分,倘若现在传车辇,势必要停下来,就必须得看着景霆瑞的脸,听他说话了。

    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失态,鼻血横流、狼狈晕倒的模样,爱卿就恨不得立刻敲晕景霆瑞。既然他做不到失忆,就让对方忘掉也好

    可是他既舍不得出手,也根本打不过瑞瑞,尴尬至极的,只有走为上策了

    “皇上小心”景霆瑞突然叫道。

    “什么”爱卿回头一看,脚下却一空

    “哇”

    他三心两意地赶路,出了殿前广场,便是一处长长的巷子,平时都是车马走的。

    一个不大不小、不深不浅的积水坑横在路中央,车轮是碾轧不到的,可是人踩进去,难免会扭到脚脖子。

    加上爱卿这么大步流星的,果然一个前扑,“哗啦”地一声响,坑底的泥水jian起,愣是浇得爱卿一头一身的污水。

    “”爱卿傻傻地跪在里头,似乎无法相信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皇上”小德子这才气喘吁吁地跑来,后头还跟着随侍的宫女、太监等一大堆人。

    眼看爱卿的丑态就要在下人面前暴露无疑,景霆瑞上前一把抱起爱卿,在他耳边低语道,“恕末将冒昧,您需要沐浴呢。”

    爱卿咬着下唇,景霆瑞便纵身一跃,离开了这儿。

    “哎、皇上将军奴才还在这哪”小德子被遗忘般地晾在原地,很是沮丧地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他方才虽然差了几步,但也晓得凭景将军的本事,是可以在皇上摔跤前,就将他扶住的。可是将军并没有出手,而任其扑倒在地。

    难道将军是想逮着皇帝说话,所以才故意为之小德子略一思索就倍感惶惧,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

    真是天大地大,都没有景将军的胆子大,光天白日的,连皇上都敢拐走也不怕被人瞧见了,可是要问罪的啊虽然这样想,小德子却不能当真追上去护驾。

    他很清楚,现在过去只能是自讨没趣,而且,只要有景将军在,皇上的安全就是万无一失的。

    “敢、敢问公公,皇上在哪”宫女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非常困惑地看着小德子,怎么皇上眨眼间就不见了

    “皇上要去哪,你们管得着吗”小德子清了清嗓子,虚张声势地训斥道。

    “奴婢们不敢”除去萱儿,没人敢和小德子呛声。

    “好了,都随我回长春宫吧。”小德子昂头挺胸,领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回去了。

    太阳晒卷了树叶,爱卿脸蛋上的泥巴都变得硬邦邦,可是,他却惊讶地望着前方。闪着光、清粼粼的溪水宛如少女的衣带,从一座小山上斜斜地垂挂下来。

    溪水的两边是开阔的草地,还有一根深埋着的拴马桩。

    这里没有那些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或雕栏画栋的亭台楼阁,有的只有小山、溪流、阳光和一处芦草结顶的简陋茅屋。

    “这是哪里我们难道是出宫了”爱卿的眼睛比那溪水还要发亮,难得一见的山野风光,让他惊喜得嘴巴都快合不拢。

    “很遗憾,皇上,这里还是在宫内,不过,离正殿和偏殿都非常远了。”

    景霆瑞松开双臂,让爱卿站在了地上,“据说,太上皇本想要在这里盖一座藏宝阁,但太后并不同意,说太费钱,就一直空置着。”

    “那茅屋是怎么回事有谁住在那里”爱卿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父后在位时,确实对攻内的各项支出抓得非常严格,因为父皇是只要看着喜欢,就会恩准工部兴建。

    父后曾说,在朝堂政务上父皇是旷世明君,可是对于后宫的事,他却并不了解,因此造成的浪费也时常可见。

    不过,若不是父皇希望父后住得舒服,也就不会如此翻新、扩建宫殿了吧。

    爱卿对此到没有太大的一件。因为每一处的花园、每一座的楼阁,都能看出父皇对父后的深爱。

    “没有人住,是末将上几日搭建的。”景霆瑞道,望着眼前仿佛世外桃源一般的景色,“末将闲暇时,会带黑龙来这里洗澡,但身上的衣服会shi掉,回去换又不方便,便就地取材,建了这座茅草屋。”

    “原来是这样,黑龙也很爱这个地方吧。”爱卿的脑袋里顿时浮现出,赤裸着上身,拿着木刷子的景霆瑞,站在没过脚踝的溪水里,梳理着黑龙的鬃毛。

    糟糕

    这种美好的想像根本停不下来,阳光照耀在景霆瑞宽阔、厚实的背肌上,那里有着亮闪闪的水珠,以及好像大理石一样硬而亮的肌肤,这让爱卿的脸孔一口气的热了。

    “皇上,怎么了”

    景霆瑞注意到爱卿突然背转身去,装作去看溪边的小草,可是他的双手却捏紧了袖摆。

    “没事。”爱卿依然背对着景霆瑞,语气轻松地道,“朕想去洗脸,你先退下吧。”

    然而,爱卿才想用衣袖擦一擦脸上的泥巴,手腕就被拽住,且很大力的后扯。

    “哎”爱卿惊讶地回头,就看到一双深邃得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的黑眸,正凝视着他。

    “您为什么要躲着末将”景霆瑞低沉的声音在潺潺流水声里,依然动听得令人浑身发软。

    “朕、朕哪里有躲你”尽管用力扭动着手腕,且想要狡辩,爱卿还是被景霆瑞拉进怀里。

    “现在就是。”景霆瑞的双臂紧搂着爱卿纤瘦的腰,“皇上不该害怕一个臣子。”

    “朕才没有”爱卿的脸紧贴在景霆瑞的肩头,脸红到脖子根,心脏跳得几乎蹦出嗓子,声音亦变得沙哑,“怕你。”

    “皇上,比起那些飞来飞去、扑朔迷离的影子,末将还是更喜欢您真真切切地站在末将面前。”突然,景霆瑞说道,还故意凑近爱卿绯红的耳朵,“像这样看得到、摸得到,还有”

    还有意识到景霆瑞是在说昨晚的事情,爱卿是羞耻得浑身都在轻颤,即使知道景霆瑞从来不会嘲笑自己说,没有身为皇帝的样子,但还是喂自己的荒唐举止感到羞窘交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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