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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虐我千百遍 第8节

作者:妤归 字数:24165 更新:2021-12-31 02:01:14

    凌琛心下一急,并指成剑划断了绞着银丝的腰带,扯下苏牧衣服的动作难免粗暴了一点,三两下丢到一边之后,便把苏牧塞进了注满了温水的红木浴桶之中。

    “唔嗯”苏牧喟叹出声,略烫的水对一个修士来说不是问题,反而更能缓解身体的疲乏,过了那阵子劲儿,也就不难受了。体内灵力缓缓流淌于经络之中,灵力得到了控制,后遗症就算是没问题了。

    绛红的木,白的是苏牧的背部,光洁无暇的、蕴藏着力量的薄薄肌理,随着喘息起伏。热水蒸汽往上逸散,冲得苏牧脸上泛出薄红,背部也呈现出淡粉的色泽凌琛垂下眼,不敢再看。

    苏牧拨了拨水,问:“小琛要洗吗”

    洁癖症不但针对自己好吗,看见凌琛那身衣服,苏牧泡在水里,都还感到浑身发痒,他立刻拍板决定,“一起洗吧。”

    凌琛:“”

    灵力恢复的不多,但随手一指,弄几根木藤编个浴桶还是简单的,再从储物袋里拿出两张低级符箓,水火相触,雾气蒸腾的同时,热水也注满了浴桶。

    凌琛对自己的衣服更加粗暴了,毕竟一场天劫过后,法衣上的符纹坏得差不多了,衣服也破损大半,完全了可以扔掉了。抬步迈入水中,凌琛突然后悔了,他需要的应该是冷水,比如说问剑峰上的冰泉。

    温热的水,还有雾气营造出的若隐若现的氛围,再加上地上被扯破的衣衫凌乱地扔了一地暧昧又旖旎。

    至少凌琛因此涨红了脸,就好像他浴桶里的水没有被他偷偷弄凉,还热得令人晕眩一样。

    然而气氛是一种说不出摸不着的东西。苏牧爽朗一笑,一个可以互相搓背的好兄弟,感觉和师弟的友情更加深厚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凌琛:师兄每天都在撩我,最过分的是撩到一半就收手

    苏牧:感觉我们的友谊更加深厚了

    第38章 喵喵

    攻略一个直男,好处是豆腐简直是被煮熟了送到嘴边,张嘴就能吃,坏处你压根没有占到便宜的真实感。

    凌琛就是这样一种感受,明明看起来格外心思敏锐的师兄,在某些方面却缺了根弦,无论自己做出怎样的举动,露出怎样的破绽,师兄始终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不是没有开窍,就是单单屏蔽了对着他的可能。连凌琛这个年纪,都已经懂得爱与欲了,何况是苏牧谈及明尘落月之事,苏牧亦完全没有不可接受的意思,甚至能一阵见血指出两人之间的问题,轮到自己身上,却又没有任何相关感应。

    苏牧:哪怕世界都弯了,主角也不会弯

    嗯,就是有如此自信这很好。

    再怎么感到挫败,凌琛也是不可能放着苏牧在凉透的水里睡过去的,修真者体质很好,可是喜欢一个人,为之担心的心情,不会因此变化。

    “师兄对我,真是很信任啊。”凌琛叹了口气,把人从水里抱出来后,小心翼翼地给擦了身,换上上回在秘境里苏牧给他的那套衣服,在放到床上之前,又先用帕子细细绞过一头青丝,再伸手托住,运起灵力蒸干了剩余的湿意。

    一系列动作做完之后,苏牧睡得昏沉,竟只蹭了一下被子,翻了个身。

    不是信任的话,哪个人会毫无防备地任人碰触要害之处呢但是凌琛为此高兴的同时也在愧疚,毕竟还是想占便宜的他似乎对不太住师兄的信任呢。

    “你等了很久”待到苏牧安稳地再次睡过去,梦里也不再皱眉的时候,凌琛才悄然离开,往远离城区的觅心林而去。

    相较于即将进行大比盛事的汝月城来说,觅心林可谓冷清极了,连灵兽都不会顶着城内突然变多的威压靠近。夜月一轮,皎洁的月辉并未给幽暗的林子减轻多少阴森之感,反而因为遮天蔽日的巨树枝蔓丛生,生出无数形态奇诡的影子,使得空荡荡的密林愈发诡谲。

    当身着月白衣裳的落月公子缓步从阴影中走出来,天上一轮孤高之月便仿佛掉落人间,令周围笼罩于隐隐清辉之中。美如皎月,又似之阴晴圆缺变化无常,无怪静心的佛陀都要为他动了心。

    然而凌琛是没有心情去欣赏别人的容貌,或者说他对美的标准,就只是苏牧而已。会和只见过一面的落月有约,孤身一人往小树林里钻,自然是有缘故的落月知道凌家灭门的祸首。

    倒不如说是落月告诉他,自己知道凌家灭门的旧事。

    已然过去了十年有余,又只是凡俗界中的事,落月却说的出凌琛的身份,八成不是参与进去过,就是真的不知从哪得了消息,是以凌琛不得不来直面敌人,总比不知不觉被人背后算计来得好一些。

    落月微微一笑,“我等了很久,所以不太高兴。你要消息,自然要拿出能让我高兴的筹码出来。”

    一手按剑,一手扣住苏牧分给他的小篆峰出品地级剑符,凌琛的目光凝着冰,冷过月夜,“是你有事相求。”

    “我求你难道不是你有求于我”落月睁大了眼,泛着桃花的双眼此时竟显出天真无辜之感,可惜吃他这一套的明尘并不在此处。他半推开风月扇,又在凌琛防备的目光下慢慢给收了回去,到底是先交了底,“好吧,我要和明尘解释清楚,但是天台寺对魔修戒备极其森严。”

    凌琛不信落月的话,一个字都不信,魔修之所以被称之为魔修,就是因为肆意妄为,从无顾忌,好比说他结丹之时,落月要不是有事相托,绝不会简单地退走。

    那种人最不喜受人胁迫,不撞个你死我亡怎么可能凌琛了解这些,因为自己也是一样的人。

    “灭凌家的人,是谁”

    做交易,当然是两边都把货拿出来才有的谈。落月的要求不难,除非事后被天台寺发现,不然传个话而已,道修的手段很多。佛修克制魔修,于道修却同出一源,凌琛要见明尘不容易,却真的也不难。

    要是两方都僵持着要对方先拿出行动来,最后交易只能黄了。落月大抵是很自信于自身实力的,结丹期的剑修他仍不放在眼里,不怕有人事后反悔,他没再犹豫,怀着几分恶趣味爽快地给了答案,“是苏家哦,苏牧之的那个苏。”

    哎呀,这下子你要怎么办呢坏心眼的落月可不喜欢除了明尘之外的人对他步步紧逼,甚至还敢提要求啊,这种无关痛痒的小玩笑,不是很有趣么

    凌琛低着头,周身散发出一种阴冷的气场,都要冒出实质化的黑气了,一头长发披散在肩,无风自动,然后是冲天的剑意。

    落月顿时愣了,“你冷静点,其实”

    说好的意志坚定的剑修呢妈个叽的这小子要一举入魔了,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而且他找明尘的事,一个魔修怎么来帮忙

    “你是怎么知道师兄的表字的”凌琛话语里的危险是个人就能听出来,若不是知晓师兄不可能亲口告诉落月,这里面怕还要多出许多醋意来。他冷声问道:“你调查师兄的事,到底想做什么”

    落月:“”

    讲真,少年你重点抓的不太对啊。

    凌琛轻易看出了落月的想法,淡淡道:“我信任师兄,就如他信任我,所以无论是另有原因也好,还是你存心挑拨也罢,都是没有意义的事。”

    炫耀的意思当然也有,凌琛眼底染上笑意,师兄哪怕是身上灵力调动不便,也能够在他面前熟睡,是代表着对他的亲近。相比之下,落月和明尘之间,就较之不如了。

    “呵呵。”落月笑了一声,快步踱了两个来回,扇子呼扇呼扇地带起冷风,都吹不去心头阴霾你们互相信任关系很好那很棒哦,然而还是师兄弟

    突然就不太郁闷了呢。

    不过落月虽然确实有心挑拨一二,但他还不至于凭空生事,他所掌握的情报里,那个苏家和苏牧有关系是没错的啊。

    “我们说正事。凌家有凤凰的血脉,对不对偏巧了,早从几百年前起,苏家就代代流传下来一个预言苏家有凤缘。但是凤凰血脉本就寥寥无几,况是凡俗界中,而经过百年查探,你们凌家就入了他们的眼。”

    “百年前的事,你也如此清楚”

    “我自有我的消息来路。说到哪儿了对了,你们凌家你知不知道,凤凰血脉也是可以伪造的,凝练诸多未觉醒的稀薄血脉,然后进行换血,造就一个几乎可以返祖的凤子。可惜他们差了最关键的那个人,几乎可以,也只是几乎。你是天生返祖的凤子,对不对”

    “这样的消息,你拿去与那家人交易,得到的只会更多。”凌琛听完来龙去脉,依稀记起凌家那一日血流成河之后,隔日就恢复了平静整洁,坟冢林立,原以为是有好心人帮着安葬了,现在想来怕都只是衣冠冢。

    如此欺辱,怎可不报

    落月轻笑,“因为我乐意。”

    也因为值得,他难道缺法宝缺灵石么只有明尘是他想要抓在手里的,是他的弱点,所以他把消息给了凌琛,又提出要求,姑且也算是试探和投资吧。

    让他看看,承天眷顾的凤族遗脉,值不值得他下注。

    落月留下了最重要的两件事未说苏家下落和苏牧与苏家的关系,这就是筹码了。没有人会真的一次交托所有,除非他另有目的。

    凌琛转身离去,也不多加追问。他听过了昔年旧事,听过了凌家可能比想象中更凄惨的遭遇,这一切甚至与他最信任的师兄有关,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平静。不是克制住自己的冷静,而是真的没有泛起一丝波澜,不见喜怒的平静。

    剑修的背影融入一片树影之后,留下愈发深沉的寂静和黑暗,落月差点崩断风月扇的玉质扇骨,他问自己,“一个身负血海深仇,多次被背叛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肯定不是凌琛这样,至少不会是凌琛表现出来的样子。

    那个苏牧知道自己的师弟有多么深沉可怕么

    哦,苏牧是不知道落月公子心里的想法的,但是他知道有人意图诱拐他师弟修魔,他师弟亲口说的

    凌琛回去时苏牧还没醒,他坐在床边等,等到苏牧一觉醒来,就看到凌小琛的俊脸是不是有点眼熟,显然这个情景已经发生过一次了,而以后,他应该就习以为常了。

    苏牧弯唇一笑,眉目清朗,“小琛,早啊。”

    正有那熹微晨光射入屋内,映得他肤色生辉。凌琛瞧着师兄气色正好,不复之前的虚弱,于是冷不丁就给放了个大雷。

    不仅仅是说了落月找他的事,连别有心思的几句挑拨都没漏下,真是特别特别的老实坦诚,说完就抿唇一笑,竟有些腼腆可爱,“我这回一直按着师兄给的剑符,随时可以触发,不怕他的。”

    苏牧松了口气,坐起身来披上外衣,“总该提前与我说上一句。”

    他倒是想说自己会担心,但是很明显他是安睡了一晚上,没有任何可以担心的时间感觉自己这个师兄一点都不合格

    嗯,今天的师兄也和师弟一样的会抓重点呢。

    作者有话要说

    落月:讲真,你们套路不对

    第39章 喵喵喵

    天底下姓苏的人很多,凡俗界的家族富贵代就敢自称世家,然而加上突然繁盛之后又销声匿迹这一条件,能够确定的范围就要小很多。

    苏牧专心地回忆他背过的家谱,以耀州苏家的名声,但凡姓苏的,都巴不得能攀扯上一点关系,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从苏家一长串的历史中,找出一点什么来。

    “如果落月不曾撒谎,那我们探寻起来就要容易许多。”凌琛说我们,是已经默认了,苏牧是要陪他一起报仇的,这时候说这样的话,正是要表明自己全身心的信任。

    苏牧没有辜负凌琛的信任,他的记性比上辈子好了许多,此时脑海里迅速翻过族谱的字字句句,突然灵光一闪记起往年的一番旧事来。

    他不由苦笑道:“落月应当没骗你,我想起来了,确实有那么一个与我家有牵扯的苏家。”

    是苏家灭了凌家,也是苏牧之同出一门的苏,但苏牧还没有愚蠢到把一个早就分出去的分支当自家人,连罪责都一并担下来,何况真要说起来,他与那家也有着恩怨呢。

    对上凌琛乖巧的等待解密的目光,苏牧心里乍然亮起天光,连未知的命轨,和可能的主角入魔的剧情,都没能影响他的好心情。无论怎么说,凌家的事情有进展,当然应该高兴可他不仅仅是为了这事高兴。

    说起分支,其实上溯几百年,玄州苏家也是嫡系,不过一脉守在故土,一脉往外寻求发展,迁徙至耀州。再过百年,更积极进取敢开拓的,名声自然大了起来,世家之所以为世家,讲的是世卿世禄,哪怕到了苏连城连着三代一脉单传,也都是朝中重臣,玄州的分支便逊色多了。等苏连城战死,顾如当家,玄州苏家就妄图掌控权柄谋图他家家产,最后自然被顾如翻脸怼回去了。

    “我娘的手段,不逊任何男子,那家人小瞧了才名远播的顾家女,也小瞧了我娘对我,对我爹的爱。”苏牧讲起那一段往事,更多的是骄傲与敬佩,他说到后来,才皱了下眉,“我以为那个苏家本就渐渐没落,又被我娘重点打击了一番,所以才泯然于世,现在想来,到底是传承多代,怎会一蹶不振乃至毫无音讯。我托镇之再查一查。”

    所谓灯下黑,便是如此,若无落月提点,苏牧怎么也不会联想到那边去,即便他写的炮灰大多姓苏事实上在今日之前,他对玄州苏家的印象都还是我娘手下走不过两回合的弱鸡。

    苏牧把事情说完之后,一时间有些沉默,偏生凌琛又是个不爱说话的,此时就更没话说了,于是气氛不知怎的就沉寂下来,无端的显得尴尬。

    “我原没想到,你这样信我。”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而后相视一笑,原本尴尬的屋内,居然有脉脉温情流动。

    苏牧唇边带笑,等着凌琛先说话。

    凌琛目光诚挚,他轻声道:“师兄信我会信你,信我不是无端迁怒之人,信我最亲近师兄啊。”

    说实话,苏牧也没想到,以前一直顾虑害怕的事情,现在证实了苏家是那个苏,他所关心的,却只是师弟的安全及大仇可报。明明在一两年前,他还牢记着黑化主角喜欢灭人全家,一心想着远离,然而触手所及的,才是真实。

    被苏牧牵住手,用力地握了一下,凌琛感觉心里突然就满胀起来。曾经被误解不被信任的那几件事,他没有怪过苏牧,毕竟是自己连累了师兄,可是委屈是有的,极淡极淡的一点儿,连自己也没有察觉,今日就在这一牵一握中,被一阵暖流冲散。

    “靠镇之来查,未免慢了一些,只能做个保障。落月那里,肯定知道更多,苏家现在在修真界的情况,他也一定清楚。”苏牧的记忆似乎又碰触到了某把钥匙,小说里关于落月的描述,他记起了大半譬如说,无星无月的落月魔头会是凌尊者的得力手下,暗地里搅动无数风雨,尽灭天台寺,却又见庙必进,见佛叩首。

    那是因为明尘已死,书里压根没有关于明尘的只言片语。

    这样看来,就算凌琛不能如书中一样收服落月,也应当能够平息一场纷争,给明尘传信,那就传吧。

    凌琛显然是一样的想法,不过他不知道原著,靠的是自己的推测无论成与不成,落月恐怕都会落入一个极尴尬的境地。那么之前的交易与试探,还有事先透露的信息,就是落月的诚意了,或许是还能长期合作的意思

    不过凌琛显然没有傻到直接去天台寺拜会的地步,他看着把小初放出来顺毛的苏牧,建议道:“我让西来去吧。”

    论起伪装隐匿,西来当然更为方便了,而且好歹是只神兽,悄无声息地突破结界什么的,简直手到擒来。

    “难怪这两日如此安静。”苏牧喃喃出声,继而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我是说,西来去哪儿了”

    凌琛:“”

    苏牧:“”

    哦,好的我懂了,师弟你也把西来给忘了是吧,然后有事就想起来了,是不是有点渣

    然而凌琛之所以“渣”了,不是因为担心自家师兄吗所以苏牧没好为西来说话,他直接跟凌琛一起出门,“我去给楚师兄他们报个平安,然后看看是不是缀羽帮忙养着了。”

    同门之间院落离的不远,关系亲近的更是相邻的,是以苏牧也不使法器,徒步而行,虽不说缩地成寸,但远远瞧见的院门,此刻苏牧伸手一推,就吱嘎一声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一团炸起毛的白绒绒。

    “西来”苏牧好奇地把扑过来的西来接住,托在手上才发觉一手的湿痕,他笑着道:“是感应到小琛来了吗楚师兄把你照顾的很”

    话音未落就看见头发乱糟糟,外衣披在肩上,赤足就拿着丝帕跑出来的楚非。苏牧顿时瞠目结舌,“他又喝酒了”

    想跑喝醉的楚非战斗力能往上翻一倍。

    西来没做任何解释,他盯着苏牧和凌琛牵在一起的手,恨不得一爪子挠死重色轻兽的凌小琛看看这进展,怎么也不像只是守着苏苏疗伤了好吗

    “楚师兄帮西来洗澡了”凌琛毫不畏惧地对上西来凶狠的目光,若有所思道:“楚师兄把西来照顾得很好。”

    死一样的寂静。

    苏牧盯着西来看,西来的毛炸得更厉害了,跳到凌琛头顶狠狠甩动两下,水珠似下雨般往下落,不多时就干爽不少。

    楚非大概是唯一一个状况外的人了,毕竟他只把西来当成普通的猫崽子,方才的尴尬也是因为自己的形象太过不羁,所以发现来人是熟悉的师弟,立刻放松了。抬手就把猫崽子拎回怀里,不顾那微弱的挣扎,用丝绢给细细揉搓了一遍,任何地方都没有放过,“还是擦干了好看点。”

    西来表示生无可恋,他就不该被顺毛顺得太舒服所迷惑,然后被丢到水里洗了一番,虽然温水澡也很舒服,但是不知道在哪的麻麻啊我又被耍流氓了。

    “我去换衣,两位师弟稍待。”被凌琛的目光看得发毛,楚非到底还是讲究了一点,决定换身衣服,至少不能再让苏师弟这么盯下去了。

    什么为什么他确定凌师弟是因为苏牧而不是为了西来发出死亡射线看看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再说话啊。

    虽然楚非有意愿多和西来相处一下,但是西来还是从他怀里跳了出来,然后睁着他那双格外剔透的,似有黄金流淌的纯净双眸,一眨不眨地看向苏牧和凌琛。

    苏牧感觉到右手一紧,师弟手上竟有些许潮意,于是反应过来了,他们居然从出门到现在一直牵着手啊

    因为怕他这个当师兄的觉得尴尬,所以一直没有甩开他的手吗苏牧感动极了,然后果断地松了手,用一种特别关爱的目光看着凌琛。

    凌琛:“”

    西来:“喵喵喵”

    心情突然特别好

    换好衣服出来的楚非又是人模人样了,不是说他之前的样子不好看,只不过是好看得不那么正经啊,半拉白生生的胸膛都露出来了,头发也半湿不干地散在背后,怕是给西来洗澡的时候把自己也坑进去了。

    “看你们都无事,我就放心了。”楚非摆在师弟面前的自然是茶,他这样疏阔不羁之人,竟不喝酒,真是可惜了。

    苏牧略显愧疚,他叹了口气,“也是我托大了,不过到底算因祸得福吧。”

    虽然凤凰草可以不必那样激发药力,但是快一点变强,只需要熬过一阵剧痛,还是划算的。

    凌琛跟着低头,他的行为可以说比苏牧还要莽撞。

    头发湿漉漉的吹了风,果然还是着凉了,头疼啊。楚非按了按太阳穴,只觉手下青筋一跳一跳的,苏师弟认错态度良好,凌师弟大概是那种“师兄认错了我就一起认错好了”的态度。

    然并卵,别人峰的师弟,人家师父都不管他能管吗

    楚非摩挲着腰间玉笔,从前画的最多的山水,写的最多的是狂草,可是小看他的人果然还是等着和百兽亲密接触吧他露出一个笑容,话音直往上扬,“落月一日不离合欢宗,那一日就要为之出赛,我虽不才,总要领教高招。”

    柳还素最喜欢自己的小徒弟楚非,因为楚非身上有他以前常常能看见的寒门风骨,像他与他的友人。寒门岂无才子若逢乱世,寒门才子可以搅动天下风云,重压之下,方显傲骨。

    所以楚非在哪跌倒过,就要在哪爬起来,大比之时,众目之下,他会与落月决出一个高下

    嗯,愿望是很好的,不过要实现愿望,最重要的是别乱立fg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然而我是只单身汪qaq

    第40章 喵喵喵喵

    落月公子没有参加这次各宗门之间的比试。

    合欢宗落月公子需要参赛,为宗门争光,可是散修落月不需要。至于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流传开来大概又是一个以身饲魔的故事呢。

    事情得从西来应了去传信说起。

    即便西来是很生气很生气的,他还是愿意给凌琛一个解释的机会。凌琛已经把苏牧当作了寄托,结识的人里也没有那么多糟心的了,但对西来到底有所不同,一个是毕竟结了血契,当守望互助,再来呢,西来是师兄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见证着他和师兄的感情呢,所以并没有胡乱糊弄过去。

    “师兄是我的梧桐,你应当知道,凤栖梧桐,我把他看的有多重。”凌琛承认他渡劫完是把西来忘在一边了,可是师兄可能出事的恐慌感,令他连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了啊。

    这是西来可以感应到的情绪,他呼噜噜地嘟囔两声,忍不住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我也重视苏苏,苏苏还重视我不过你要是能绑定苏苏也不错。”

    猫科动物,就没有不喜欢木抓板的。

    于是事情以承诺好的一篓子冰泉小银鱼作为终结,西来趴在天台寺驻地外的大树上,比树梢的叶片还要轻盈,它要做的,不过是趁乱把信交给层层保护之中的明尘。

    时机很快就到了,一股剑气直击结界薄弱点所在,那里灵光有瞬间涣散,只要再轻轻捅一下,防备魔修的结界就会和脆弱的琉璃一样碎成光尘。然而正是最后一步的时候,凌琛收剑急退,退至一半,一根青藤缠上他腰间,他不避不闪,任由腰间的力道一扯一拽,顺势又退开几丈远,再将身体往上一抛,便落在叶舟上。

    苏牧一手揽住站立不稳的师弟,另一手急掐指诀,只是眨眼之间,飞叶已经带着两人升到了万丈高空之中。空气寒凉,在这高的苍穹之上,安静得堪比只有执法长老在时的问剑峰。

    师兄弟对视一眼,俱是一笑,“成了。”

    于是云端之上的寂静被打破了。凌琛松了口气,他出剑时甚至没有调动十分之一的能力,真正紧张的,是出剑之后的疾奔,不过幸好,一切都圆满结束了,“我感应到了落月的灵力波动。”

    “所以最后结果如何,倒看他的本事了,总归我们的事是做完了。”苏牧眉眼间尽是狡黠的笑意,“不枉我花功夫打听了他的脾性。”

    落月一边抵御着天台寺众佛修的围攻,一边不甘地看向那晃了一晃又恢复原状的结界,那该死的凌琛,剑修不是至少都要讲究一个诚字的吗难道他以为那样的一剑,就能抵了交易的内容

    跟着落月同行的几人已经略有不敌了,他们咬着牙,合力才挡住从门内印出来的佛门大手印,回头就对落月低呼:“主上,先走”

    一道白色虚影就在此时一闪而过,在落月的眼皮子底下没入结界之中,他悚然一惊,继而恍然妈个叽他是被反利用了一把啊然而他还得努力让自己的利用价值更大一点,比如说挡住眼前几个和尚的视线和神识感应。

    下一刻,风月扇完全展开,几次扇动之后,并没有出现狂风骤起的场景,反而是春风袅袅,香风熏人岂不令人迷醉美人美酒,美景美食,过路人呐,瞧着春雨绵绵,不若停下歇歇脚呀

    酒色最是消磨人的意志,而且风月之境,可不是不动心就能打破的。

    紧闭的大门内再次打出一个金色手印,还伴随着几字佛家真言,落月见好就收,咽回涌到喉间的血,坐在他那把绘着美人的扇子远遁而去。

    天台寺的和尚没有穷追不舍,让落月吃了个大亏,再追下去也不能毫不顾忌地把人弄死,还不如就此算了,下次这人再来,再打一顿就是。

    “说是送信,真的就只管传信啊。啧,可惜了。”比起让别人传话,落月当然更想和明尘面对面地交谈,何况他本来就打定主意坑凌琛一把,只要他在凌琛去天台寺的时候出手,凌琛因为交易总得帮他,这样一来把天极宗一起攀扯上,看看天台寺如何反应。

    可惜凌琛是暗中出手,暗中出手便罢了,出手出的还恰到点儿上,眼瞅着结界要破了,就差一点点力道,想要占便宜的落月怎么可能不站出来

    结果发现凌琛那一剑的威力比他想象中的还小,落月那一瞬间想咬死某个冷着脸但看起来还比较可靠的少年敢不敢把你直接突破结丹的魄力拿出来,不要怂,就是怼

    然而那小子上回拼了命怼他,这回拼了命地跑了。

    跟上落月的几个手下躬身拜倒,“可要属下去找个阵法大师来”

    落月用如意盘,但对阵法研究实在不深,他仅在幻阵上格外有天赋,再者他会布阵,如何突破结界,找出阵眼,那就不成了。他紧锁眉关,真的考虑了一下可行性,半晌眼底遗憾更重,“不行了,这次是最好的机会,天台寺肯定会加强防守的,可惜”

    “那要不要把那个凌琛”风五比了个手势,他是落月他娘以前给收留的孤儿,合欢宗对落月这个手持重宝的前宗主之子尚算忌惮,就是为了落月手里的这股势力。

    可是人走茶凉,落月能使唤动的,多是修为与他相差不多之人,其他更高阶的修士,最多看在以前的人情上帮衬一二,但人情不是那么好用的。

    落月摇头不语,握着折扇想了许久,终于开口,“交易还是算成了的,凌琛这个人,不能惹。”

    中年人模样的风一比风五稳重得多,他垂手应下,恭敬地立在一边,拦住了冲动的风五,“已经得罪了天台寺,合欢宗内部也有不妥,不宜再招惹天极宗了,若天台寺对上天极就罢了,一次算计不成,不能有第二次了。”

    玉质扇骨依旧沁凉,没有因为长时间的抓握变得温热,多少抚平了落月心里的焦躁,他隐下烦闷担忧,低声叹道:“可不止这些啊,不能贸然翻脸。”

    有了落月的自我牺牲,西来越发轻易地越过了结界,连一丝波动都未激起,轻巧地点了一下地,再次腾空而起,循着魔修的气息一路往里走,就瞧见了在空荡荡的大堂里闭目打坐的小和尚。

    小和尚即便入了魔,周身的气息也是安宁祥和的,他的容貌并没有西来想象的那样好看,毕竟看惯了凌琛似冰雕雪铸、苏牧风姿如竹、楚非狷狂俊朗的模样,而落月也是美得带妖气的,所看中的人,却只是普通的好看。

    但这和尚一睁眼,便不同了。

    西来往后退两步,丢出一张叶片,离开前又回头看一眼正在读信的明尘,甩了甩尾巴准备跑了他怀疑落月是个恋♂童♂癖

    叶片在明尘接触的瞬间舒展开来,连材质都似乎发生了变化,光滑的碧色纸张上写满了娟秀的小楷,到底是把落月所做的事情解释了一遍。不过这种事情,外人是不好置喙的,为了更好地表示交易的诚意,苏牧顺便为落月邀了明尘面谈。邀约到了,但是应不应下,就是明尘的事了。

    明尘似乎有些惊讶,但看完信之后却没有什么激动的表现,反而叹了口气,对西来点点头,轻声道:“多谢。”

    他眼中像是藏着一泓清泉,哪怕因为魔气入体折磨得他双目中俱带血丝,也依旧有种纯稚空明之感。凌琛的双眸如蕴深潭,不可见底,明尘却可以很容易地一见到底,然后从那清浅的泉中映出你自己。

    当他睁开眼时,那样的一双眼,再加上略带婴儿肥的减龄利器,西来本就认定明尘年纪不大,他眼睛一睁开,更是又往下减了几岁果然落月公子什么的就是个渣渣

    叶纸在被阅读过后就又收缩回了绿叶模样,然后迅速枯萎风化,没留下任何痕迹。苏牧所修炼的法诀,不仅仅是修炼口诀,一些实用的小法术,因为是很好用的。

    “成了。”苏牧远在高空之中,却立刻察觉到了绿叶的变化。

    凌琛舒了口气,“我们去找落月”

    再怎么为林素溪临死前的话伤心,他也不会因此搁置为凌家复仇的事,而落月是他能接触到的,距离幕后真凶最近的线索。

    苏牧抿抿唇,捞起窜上来的西来,微微一笑,“怕要等等了,他运气不差。”

    的确运气不差,虽然没能成功突破结界进去,但西来却帮明尘传出了消息来,是要与他一见的。如果只是误会的话,如果只是为了落月之前的欺瞒的话,那么一见面,说开了就没事了吧,会入魔无非是因为爱,若无爱何来的恨

    苏牧是这样认为的,而且乐意见到欢喜的结局,改变书中所隐藏的悲剧。

    可巧了,接到消息后欣喜若狂的落月,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见到了明尘他心心念念的人身着白色僧衣,周身灵光笼罩,只觉清净自在,好似九天之上走下来的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念生魔,一念成佛,因执入魔,当然也可以斩却执念,放下凡尘,再度出魔入佛。

    落月的话登时哽在喉间,他有许多话要说,譬如解释一下自己是无心欺骗,又或者再度吐露爱语,哪怕对天道立誓,他也想要告诉面前的人自己的心情,然而他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他眨了眨突然酸涩起来的眼睛,失却了所有勇气,再次把佛陀拉入红尘,他是否还有那等本事和机缘于是明尘都走到了他面前,他想要说的话还是没说,只能用颤抖的语调问出一句“你你放下了”

    “我放下了。”

    第41章 喵喵喵喵喵

    “那那很好啊。”落月又眨了一下眼,长而卷翘的睫毛上就沾上了剔透的水珠,晃一晃就要掉下来。

    “你哭什么”

    不问还好,明尘一问,落月反而更觉得委屈了凭什么啊,你自己看不出我是男是女呢我没说,你不也没问嘛开始是为了报复那句姑娘才换女装逗你玩的,后来怎么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于是越想越难受,但他脑子到底没坏,一下就转过念头来了,明尘还肯出来看他,那他肯定是还有机会的,当即把眼泪憋回去了,颤着声道:“你放下了”

    苏牧:“”

    高空之中,借着云海遮蔽,坐在叶舟上看八卦的苏牧打了个寒颤,他从来不知道落月会有这么女气的样子简直要瞎眼了原来两个男人谈恋爱能谈成这个样子,感觉有点接受不了呢。

    出生合欢宗,落月自小就看尽各色美人,更深知美人要怎么才能看上去更美。合欢宗倒不是全是女修,不过采阳补阴,总是妖女做来最是寻常,对付男人的手段,落月自然也是从那些师姐妹那里看来的,垂泪要泪盈于睫,说话要含娇带嗔。

    反正他扮作女子和明尘来往,当然不显违和,至于现在他一时紧张有点改不过来。

    明尘显然也有点没眼看,涨红了脸,皱了皱眉,“我等你的解释。”

    放下了对落月的心结是一回事,落月有没有坦诚解释是另一回事,以后要在一起结成道侣,是不能总有件事在两人中间隔着的。

    之前也说过明尘是一个比较单纯的和尚,想着什么眼睛里就透出来了,只是平时因为修佛,心如止水罢了。其他人都能看出明尘的心思,何况是落月。

    姓苏的不知躲在哪看着,嫌弃就嫌弃了,反正到时候被膈应得产生了心理阴影,头疼的只会是凌琛那小子,可是连明尘都有点嫌弃落月心中就不是滋味了,不过也是很快恢复了原本的气度风姿,虽然还是顺杆子往上爬的装可怜,却不做那小女儿姿态,“我解释,只要你想听,我什么时候都可以解释。”

    “我很早就想听了。”明尘的单纯只是相对而言的,常年居于寺中,无需勾心斗角,只顾一心修佛而成的,出门见的多了,他也懂识人。

    所以落月的马甲掉的不算慢,在师父说起合欢宗落月公子之前,他已经有了猜想,一直在等一个主动的解释。

    在真心喜欢的人面前,不知不觉就会放松,哪里能装个天长地久。

    落月清楚,他瞻前顾后,他习惯性多想,他犹犹豫豫,却忘了于正因为动情修为不稳的明尘而言,会有怎样的影响,等明尘入魔,他更不敢去招惹了,至少没有听见苏牧几人的讨论,不被逼到死地,他是不敢去。

    书中无星无月,只得无尽夜幕的落月魔头,就是那样胆怯,等听说明尘在无悲大师逼迫下要断七情废修为重铸佛身时,才怒闯天台寺,混战中受了重伤不说,还累得正处于顿悟阶段的明尘走火入魔,为无晦大师镇压而死。生离只是伤心,死别便连心也一起随那人葬了。

    “我大抵是犯了嗔戒,气不平,心魔不死。”明尘说起这话时,面上显出羞赧的神色,到底是自己心境修为不到家,才会被心魔所侵。

    落月立刻抓住了重点,快走几步去抓明尘的手,“你不生我的气了”

    明尘没躲,或者说没躲过。

    “我以为你和玉心宗那群人一样,要玩忘情的把戏了。”落月笑了起来,居然有些温柔的模样,转瞬笑容里又带了邪气,“合欢宗最多是你情我愿玩弄一下身体,玉心宗玩感情,真让人陷进去自己却脱身而走斩情突破,那才最恶心。”

    明尘看不得他背后说人,又被落月倒打一耙噎住了,半晌才淡淡道:“我也入魔过。”

    而且出魔入佛,还舍了一身修为,倒是心境还在,重新突破不是难事而已。

    落月含笑道:“我陪你一起啊。”

    明尘冷静地指出:“我现在还是佛修。”

    落月挑眉看他,辩解道:“我不是说这个,阿尘你应该成了野和尚了,我就陪你当个野魔头喽。不过你现在还要修养,需得有个安全的地方,等我解决完麻烦再接你呢。”

    说到安全的地方,落月仰头看向叶舟所在方向。

    “拿你的消息来源来换。”苏牧一点不客气。

    凌琛不说话,他是绝对信任自己师兄的,与其琢磨别的,不如想想之前师兄在落月和明尘相处时所流露出的嫌弃是怎么回事师兄到底介不介意喜欢之人的性别呢

    落月讨厌凌琛对苏牧的信任,他再考虑到了这两人的亲近,都没想过才受到他挑拨的凌琛,转手就把他卖给了苏牧好了,现在交易筹码肯定得加,不能只说说苏家的历史了事,而现在苏家的下落,落月也只查到一部分。

    讨价还价才是谈买卖的正道,一个消息换凌琛传信,而庇佑暂时失去修为的明尘,当然要另谈了。或者不谈买卖,谈一谈交情,一来二去的,也就算朋友。

    “凌道友怎么看”落月还想挣扎一下,毕竟凌琛看起来比苏牧好哄的,而且想报仇也是弱点一个啊。

    凌琛冷冷淡淡的,只对苏牧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沉默不语,自然就是摆出了自己的态度。

    最后落月把他暗地里经营的势力给苏牧透了一部分,查到消息之后会随时通知。苏牧是爽快的,当即翻手拿出一块玉牌,上面刻着奇怪的没有任何意义的纹路,“我不如落月公子,些许势力只在天极宗周边罢了,你找招牌上有叶纹的店面,验过玉牌,就有人安排。”

    落月接到手里,皱了皱眉,把自己风月楼的信物一并放在明尘手里,才像是放心了,“让风一和月三陪你去。”

    凌琛:“”

    也想要师兄的信物。

    苏牧冲他微微一笑,像是这样总在一起的情况,他的手下完全不需要信物就能认出凌琛了好吗而且啊,陪着一起报仇这件事,是他亲口应下的啊,明尘的玉牌不过是苏牧应下一个条件的证据,而为了凌琛,他早就不止一次调动势力了,即便,他能做到的还是不多。

    落月表示这狗粮我不吃,但是可以送给未来的合作伙伴一点小礼物,反正你们还是师兄弟

    凌琛默默藏好了珍藏版本的龙阳十八式。

    西来西来不想看苦情戏,跑去让楚非瞻仰他身为白虎的伟大身姿了。

    在明尘和落月双双脱离宗门,以身饲魔这种话本故事日益流行的时候,无悲大师叹了口气,但对于明尘还是修佛,是满意的,合欢宗几位长老更关注的,是落月带着如意盘去了哪里,在宗内是否还有隐藏人脉等,其他人呢,不过把八卦听了就忘,还是更注重大比的成绩。

    而楚非终于出了妖兽丛生的密林,又借了凌琛的西来,天天给顺毛是的,不洗澡,只是顺毛。西来觉得以后自己脱离了幼生期,可以揍楚非揍得轻一点。

    挂念着苏家的消息,凌琛和苏牧也没有忘了在大比中试一试自己的实力,结果自然是好的,但没有出乎苏牧的意料,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惊叹。毕竟只是结丹初期,却能在同级别之内一个位居第三,一个第五,是很了不得的,但身为天极宗两大主峰被看重的亲传弟子,有这个成绩倒不奇怪,奇怪的是赤霄真人和执法长老的弟子关系那样好。

    当你高出一点的时候,会引人嫉妒,高出了太多呢,则令人觉得理所应当。凌琛作为执法长老亲传弟子力压其他人,和作为一个记名弟子艰难逆袭,得到的待遇当然不一样。

    玉心宗的几个女修,看着凌琛的目光都格外专注呢。而改名芍华的华素,自然是目光最炽热的那一个她怀疑凌琛得到了凤凰秘境中的机缘。

    在新入门的这一辈弟子中,芍华是十分出色的,不然当初不会引得其他宗门的几位骄子殷勤相待。同宗门的怀袖修为比她高资质比她好,可容貌只算寻常,与她一般貌美的修为不如,都持平的呢,没有她娇养出的气质。

    筑基期的比试关注的人不多,但愿意喊一句芍华仙子、芍华师妹的人已经不少了。

    说起来真正在大比中展露头脚的,应当算是楚非了。

    楚非参加过几次大比,成绩不好不坏,毕竟他不是擅长战斗的那一类,这一回他成绩还不如才结丹境界不稳的凌琛,连前十都未进,可这里却有一个缘故他临阵突破,感应到了心动期机缘,所以主动放弃了接下来的几场比赛。而他感应到契机的那一场,打的是真真漂亮。

    为这个,楚非嫡亲的师兄卓飞白就很是抱怨了一番说好的一起做后勤辅助,当个安静的美男子,你却一言不合怒转了输出

    楚非摸了摸下巴,肯定地点点头,“那我也还是个美男子”

    卓飞白:“”

    啊,师弟长大了是不是就越来越不可爱了

    “对了,你刚才用的那招,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啊,那不像是”卓飞白无奈地出言提醒。

    楚非默默地发出一纸传讯符,表示要告诉师父,师兄说我们峰都是辅助

    嗯,师弟果然长大了就不可爱了

    第42章 喵喵喵喵

    没有人敢在柳还素面前说符修就该是个辅助,否则他就可以去见识见识三生河忘川的美景了。

    卓飞白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师父的脾气,但他也明白楚非就是开个玩笑,所以被噎了一句之后,他并没有停下自己挑刺的举动,“我还是觉得你画的不像是神兽白虎,就像只猫崽子。喏,和凌师弟那只一样的”

    路过一下就躺枪的凌琛坦然地看过去,而苏牧就帮忙解释了,“西来不是普通的猫崽子。”

    是白虎崽子嘛,不过其他人有没有领会到苏牧的意思,那就不知道了。

    为了奖励苏牧慷慨直言,西来矜持地迈着步子走过去,蹦上他的肩膀,轻轻蹭了两下。卓飞白忍不住对楚非叹气,“果然你画的还是猫不是虎吧。”

    楚非在比试时以灵力蕴墨,执笔虚划几下,便凭空勾勒出一副水墨画来,画中白虎踏风而来,居然仿佛有了实体,利爪上闪动金戈之气,虎尾霹雳而下,甩动时似长鞭破空,倘若受伤,只需楚非填补灵力,又是满血复活。

    但他这招实在有些消耗灵力,且所画之物必须有个原形,他得细细揣摩准了神态气势,才能发挥出几分实力。是以楚非在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往妖兽所住的密林里跑,而在他看来猫与虎在形态上到底有所相似,于是出于私心,盯着西来的时间更长一些。

    算是歪打正着吧,再不靠谱,西来也是世间仅有的白虎了。只是胜了比试,那水墨画出的白虎居然和猫儿似的打了两个滚,蹭到楚非边上让顺毛这就是卓飞白笑话他的缘故了。

    “难道师父画饕餮的时候,就真见过了龙九子”楚非表示卓飞白就是羡慕嫉妒恨,有时间和他耍嘴皮子,倒不如再去和西来套套近乎,说不定也能被蹭两下呢。

    楚非对自己的成功也是有些惊讶了,看了凌琛和西来良久,才叹了口气,“凌师弟,你的灵猫怕是有些微白虎血脉,你好好养着啊。”

    机缘一事,羡慕不来,楚非再怎么看西来顺眼,也做不出强取豪夺的事,何况还是对着自己师弟,他只盘算着,过上几日回到宗门内了,是不是也该去弄只灵猫来养。

    可是瞧这只没有西来可爱,那只不够聪明,怎么怎么找,还是没有中意的。于是改了画猫白虎的主意,又准备去观察其他妖兽了。

    苏牧倒是认为,如果可以,楚非能和柳嘉令认识一二就好了,因为柳还素也画画,但更注重的明显是字,而柳嘉令虽是凡人,却折腾出了一个画之灵。

    比起楚非的收获,无论是凌琛还是苏牧,都没有因为比试而获得什么契机,一场大比下来,还不如落月的事有意思。巩固修为倒是做到了,但苏牧就是不得劲,毕竟大比呢,多么好的一个剧情发生点啊。

    事实上,一切都还是苏牧自己的锅。

    这一届大比风平浪静,精彩程度尚不如落月明尘的八卦故事,少了许多意外惊喜,可不就是因为苏牧带来的蝴蝶效应。

    没有了出人意料的黑马,没有不长眼挑衅的炮灰,没有主动过来可供勾搭的妹子,连本来应该激化一下天极宗和其他宗门矛盾的凤凰秘境,也在他们两人的动作之下雷声大雨点小地销声匿迹了,玉心宗提都没提过这个。

    本来苏牧是打算用秘境传承里关于凤凰的宝物充作诱饵,来引出觊觎凌家并下了死手的幕后人,可听赤霄真人骂了一通,才恍然财不外露的道理现实并不会像话本里一样给主角机会练级,一不小心引来越级怪怎么办他抹消了这一念头,又有赤霄真人出手帮忙平了青阳门的事,两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散修,就真的彻底找不到来路去向了。

    不过这一趟出门,也不能说没有收获,至少落月给出的消息,足够他们去查一段时间了,还有被托付到苏牧手里的明尘落月可能会跑得没有踪迹,可是修为不在的明尘却丢不了,落月总是要回来的。

    “勾心斗角,魔修之间也是奇怪。”既然想起了落月,苏牧忍不住就感叹了两句,这才没几天,曾经合欢宗捧着的落月公子,现在在黑市上的悬赏高得令人心动。

    除了合欢宗之人,可没有哪个对落月的底细那样清楚。

    卓飞白笑了起来,“道修不是一样有事情就一致对外,没事了不然哪来的道魔两分,和平共处”

    凌琛说的更简单直白了,“人心如此。”

    身怀宝物,还是那样尴尬的身份,落月以前受到的暗袭,估计就不会少。而眼下,苏牧不由得想叹气,果然做不了无本的买卖,落月的情报线令人心动,但是明尘的确也是个麻烦。

    倒不是说明尘不好相处,实际上苏牧都好奇,明尘怎么会看上落月那个恶劣的家伙,果然还是脾气好过头了吧。可是不说知晓明尘仍是修佛,想把人带回去的天台寺,魔修中也有很多想要拿明尘威胁落月的人,苏牧只能庆幸,还无人知晓他们与落月的来往。

    身份得天独厚,自己手腕不弱,但毕竟入修真界只有几年,想要经营出太大的势力是不可能的,而且苏牧原先对这个并不是很上心,此番一回宗门,就拉着凌琛一起开始整理了。

    “师兄不必”凌琛抿了抿唇,把手上那份名单往外推。

    苏牧摆摆手,并不去接,“都是想依附过来的人,还有我早年收的几个下手,你也该瞧一瞧,日后手上还是有自己的人手方好办事,如落月那般,才是便利。这回你当做帮师兄的忙吧,而且有些事我确实不擅长。”

    苏牧学不会铁血果断,他可以杀死敌人,却无法因为怀疑或是利用去伤人甚至杀人,也无法成为一方霸主,他清楚自己的能耐。然而凌琛可以,只他现在所见,就知晓凌琛是一个有决断之人,也有收服他人为己所用的魄力,那么就当他是补偿凌琛因为直接成为亲传弟子而丧失的底层人脉吧。

    凌琛之前是真心推脱,此刻当然也是真心为师兄办事。他没像苏牧那样学过几年御下手段,不过一时赏罚,竟无人不服微笑固然令人无法猜透心思,然剑气外溢,森寒慑人,更加使人生畏。

    “前两日执玉牌而来的那位大师已安置在尚药坊,主上可要一见”

    苏牧抬眼瞧过去,复又盯住了茶盏里浅碧的茶水,半晌道:“不可怠慢。”

    见是要见的,只不是今日,他先召集了人手,又立刻往自家铺子赶,是生怕没人猜出自己这边出问题了呢。而且无需多嘴,洪金自然也懂得不能外泄消息。

    药峰是炼药的,他又是峰主亲传,而尚药坊售卖的正是品质极佳的丹药,药源有不少人去查,已是人所周知的他的势力,也是最早发展出来的一个,里面主事的自然是最忠心能干之人,依仗他的面子,至今是无人敢去闹事的,用来藏个人,不算难办。

    嗯,至今

    这个意思就是,苏牧闭了个小关,打着视察产业的名头溜达去尚药坊的时候,就碰见了闹事的。

    特别蠢特别俗套的手段,大喊卖假药要赔偿顺便想砸铺子。嗯,在天极宗附近说药峰弟子的药铺卖假药,很好,这很嚣张啊。偏偏手段不怕老,好用就行,苏牧的手下再能干,修为是摆在那里的,这家也不是主店,聘的护法呢,也做不到一敌二,真要被人闯进后面去了,明尘的消息是捂都捂不住。

    “吴师兄说丹药品质有瑕,倒别急着动手,且让我查查是何日卖出的丹,自然知道是哪个出了差错。”苏牧的修为倒不是比护法高,真正有用的是他身后站着赤霄真人和天极宗。

    吴越手一挥,先叫人停下了,面上也是一派和气,“原来这是师弟你的店啊,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过,听你这话,倒像是我弄错了”

    人所周知是他的店,而吴越说不知道,好吧,那就当他是那个不知道的例外吧。

    苏牧微微一笑,对着四周围过来看热闹的人拱了拱手,难得他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显得温文雅致,再开口时也不带丝毫火药味,“尚药坊这家铺子开在天极宗脚下,我自然要借个力的,店内的丹药来源与其他分店不同,都是我与药峰诸位师兄弟搭线供货,每批药出自谁手都有记录,若是哪个出了差错,弄虚作假的,我得去问个清楚,再不收他的丹药,是以,吴师兄,可否稍待”

    吴越:“”

    妈的这不是得罪人吗等知道是他陷害的,恐怕得罪的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炼丹师心眼忒多

    顺带给自家店铺打了个广告,心满意足的苏牧看吴越都没有那么不顺眼了,整暇以待地等人回答。

    然后不拐弯抹角,没心眼的耿直剑修从天而降,霹雳一剑就落在吴越身前一尺,在地面上划出一条极细又极深的缝隙,霜寒之意散去隐隐有雷光闪现凌琛学执法长老的剑,却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

    “谁来惹事”

    声音冷冽,不是执法长老那样高岭之雪目下无尘的清冷,而是带着凶煞之气,裹挟杀意的冰寒,凌琛走到苏牧身边,目光落在吴越身上,杀机也同时锁定了几人,他问:“谁敢惹事”

    即便修为高出他一个境界的两个中年人,一时竟不敢略其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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