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牛大气呼呼地把卢君见按到自己身上,“儿子又紧又香又干净。”
“你说的什麽话”
“真话。”牛大在卢君见脖子上咬出一个个红痕,吸著不放,“我喜欢。”
“你”
“嗯。”
“混蛋我不是说了去床上吗”
又开始了
等到牛大把卢君见的两瓣臀头捏得都红了,动得卢君见骨头都酸了,卢君见的里面仍水润紧致,吸纳不放,他爱,牛大对他的占有,舒开里面的皱褶,全然地收容,把身心都交付,可以什麽都不用想了,只要留住,留住
可是,要怎麽留住呢
七十六,噩耗扑头来
如果被爹知道,自己不仅没有斩断孽缘,还和人不管不顾地翻云覆雨搅合一起,怕真的要气吐血了。
卢君见从昏睡中醒来,为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叹息不已。
牛大的热烘烘气息仍罩在他身上。
不知疲累为何的男人半撑著身体,一寸寸地膜拜著爱人的肌肤,在四肢舒展的霜白身体上留下一个个吮吸走过的印记。
碰到敏感处,卢君见便弹跳起来。他按住作乱的男人,实在没力气地叫道“你还要不要我活”
牛大用身下的利剑顶了顶卢君见的大腿,慢划下去,回答“要的。”
卢君见抖了抖“还没纾解什麽药啊这是。”
“才三次。”
“够了。”
“没药都要三四次啊。”牛大辩解。
卢君见背过身,不知什麽时候他被抱到床上了。他才转身,牛大整个覆上来,从後面抱住他,双腿分开了他的双腿。
卢君见无可奈何地以身为鞘,含进宝剑,倒吸一口气,仰头问“你为什麽不要那些小倌帮你,我以为你会”
牛大这回动得缓慢,一下一下,吻跟著动作。
“你闯进来,我惊醒了。”牛大回忆,“我不做儿子不喜欢的事。”
“别口口声声儿子,我不是你儿子。”
牛大动一下“不是吗你不喜欢”
卢君见靠进他怀里,答非所问“我是来杀你的。”
“这麽杀麽”牛大抱紧他。
卢君见恼“你若想活,便不能留了。”
“去哪里”牛大苦恼。
卢君见满心腹诽,在牛大几下恣意的攻击中,散做轻絮,眼前利刃飞光,朝露凝芳,无上快乐中只记得拽住了牛大的手腕。
“喜欢”牛大又问。
“喜欢。”
“不杀了”
“不杀。”
“儿子,儿子是不是我儿子”
“混蛋”
“呵呵,儿子这辈子都是给爹弄的。”
卢君见怔住,涨红了脸。
牛大拿胡渣子蹭他“嫩儿子。”
“你你没听见我的话吗这里不能留了。”卢君见垂下眼帘,“还做个没停”
“药”
卢君见屏气,一下子抽离开牛大的桎梏。宝穴吞出利剑,合蕊缩动。主人却脱不了身,牛大一捞,卢君见复归他怀抱。
卢君见闷闷地说“被人瞧见,我们都惨。你先离开吧,先回以前的家。”
“你要留在这里”
“父亲病重”
见牛大不回答,卢君见只好放缓声音“我会去找你。”
“真的”
“”
“我不信。”
“我都这麽给你了,你还不信”
牛大瞪著他。
卢君见气馁“呆子。你把我弄成这样,我离了你,我这身体也离不了。我怕,我这辈子是别想娶妻生子,也别想跟别人好了。”
卢君见一番话说得又快又小声,脸红成了番茄,牛大却听得清楚,咧嘴笑了。
“本来,我来的时候还在想,是杀你好还是杀你好靠近你,闻见你的味道,看见你的惨样,除了以身就你再没别的法子了。你说,是不是都是你害我的”
这番话,卢君见说得恼恨。牛大听来却如清泉口涌出了甜蜂蜜,直拢了人,香个不住。
“好了,别蹭。”卢君见搬开他的头,“你师兄给了我两瓶药。”
牛大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一瓶毒药,一瓶伤药”卢君见不知道那两瓶药在衣服堆里滚到了哪里。
“我知道。”牛大拉回他。
“知道”
“师兄说里面装的都是灵药,吃了能逐渐清掉我身上的毒。因为没有直接的解药,所以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全部内力了,只能慢慢再修炼回来。不过,手脚行动无碍了。”
“他骗我”卢君见直皱眉。
牛大呵呵笑“他知道你会来找我。”
卢君见哼一声“他早过来替你解开禁制了,是不是不然,你怎麽这麽猖狂,折腾得我快死掉了。”
“他是帮了我。可是我的毒,只有你能解啊。你若再来迟些,我可压不住那些药力,那就不仅仅是折腾,怕会毫无顾忌地撕裂你了。”
“有区别吗”
“有啊,我已经很温柔了,你没觉得吗”
“有吗”
“你看,没出血。”
“哼,别摸。”
牛大手指往湿乎乎的小穴挖了挖,笑得得意。
卢君见有恨没处发,只催著牛大起床,替两人穿好衣服。
卢君见的衣服是完好,穿上尚成个样子,牛大衣服早不知扔哪里了,只找到条裤子,草草系了。
“我自己回去,你从角门里走,别被人发现。”卢君见吩咐。
“我在家里等你。”牛大定定看著他。
卢君见知道这是他的妥协了,愣了愣,便点头。
家麽
卢君见弯了弯唇角。
两人便各自分头走了。
之前是有乐守钦帮忙清场,所以没被人发现。这後半段,只能说卢君见好运了,没有碰上什麽意外,顺利回了院子。
原来,这派去守牛大的汉子们昨晚得了小倌们,知道是二公子慷慨,都怕吃了一遭没下回,个个舍不得回来。晚上销魂了,白天睡一觉,午後力气方生,还在戮战不已,哪里顾上来守大门。
刚好成了卢君见和牛大的好事。
这奸情便坐实了。
以前如何不情愿,不甘心,不圆满,如今灵肉合体,才知根本逃不脱,便如醍醐灌顶,不思什麽怎麽脱逃,只想著如何掩人耳目,越过这劫。
仿佛成全卢君见似的。老天爷给了个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对卢君见来说,实在不是什麽好消息,同样摧肝裂肺,教他生不能死不能,如临绝境。
平生几遭如坠火狱的经历,都是他的两个爹给的。
这回,卢弼时出事了。
谁都没有想到,老爷会这麽快没了。
卢家乱了。
话说,牛大乖乖回了小安巷的家,听卢君见的话,隔壁邻居都没惊动,无声无息住了下来。白天睡觉,晚上觅食,等了几天不见人影,直接摸上卢家了。
卢家里里外外飘著白幡,凄凄惨惨凄凄。
这老爷暴毙的大事,是岭溪镇里最劲的话题了,可牛大除了挂念儿子,从没心去打听什麽,直到看见满园飘白,才知道有变卦了。
幸好卢君见守了几夜的灵,正好在屋内休息,被牛大寻了个正著。
卢君见定定地看著牛大,不认识似地道“我没爹了。”
牛大抱住他“我是你爹啊。”
卢君见埋在他怀里,终於哭了出来。
“怎麽回事”
“是我害死了他。”
“啊”
“大夫说了需要静养,不能生气。若不是我们的事,惊动了爹,气著了他,他怎麽会急怒之下,不顾惜身体,竟若是他责我骂我打我便罢了,他都没有。大夫说爹积郁不解,加上频频劳损,才致回天无力。丧血败气的病象一直都在,家里竟没有一个人去关心”卢君见哭得快抽搐了,“那时候,那时候我满心都在想跟你的丑事,就怕被爹发现,连见他都不敢去见,一味躲著,如今想来,都是错错错。我只知道气他,没有尽一点为人之子的孝道,你说,我是不是该死是不是该死”
七十七,身前死後事
死讯来得忽然,没有人想到卢弼时会真的倒下去了。
卢君见在没回家之前,只活在牛大的世界里。回了卢家後,是卢弼时把整个外面的世界推到他的面前,替他撑起整片天空。
没有卢弼时,卢家对卢君见来说,如同颠倒的天地,变得纯然陌生。
卢弼时在重伤的时候,谁在关心他
他的妻妾们只顾著自己,儿子们争权夺利,在他面前耍著不甚聪明的小手段。甚至他最宠爱的大儿子,不仅学会了构陷人,也学会了避开他的耳目与人偷情。
一切真是糟糕透了。
卢弼时心里的愤懑和恶念一股脑都发作在了可怜的望月身上。
卢君见没有和牛大说的是,在发现卢弼时垂危之际,陪同的还有昏迷的望月,和望月身下早产的死婴。
卢君见没有说的是,那一晚,他听到望月极其凄惨的尖叫後,第一个闯进了隔壁的小院。
院子里里外外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下人们全部都撤下了。
卢君见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踢开门,看见昏暗的房内,他的爹爹垂软著四肢,趴在望月的胸前,吐出的全是血。
望月惊吓地大睁著眼睛,喘了一声,就晕死了。
整张铺著白缎面的床铺上全是血淋淋的鲜豔花朵,望月大张的下身,有被怪力推挤出的孩子,血肉模糊,早已没有气息。
卢君见从来没有想到会见到如斯残忍的画面。
等到他叫不应他爹,探不出一丝呼吸,叫来下人和大夫的时候,已经回天乏力。
卢弼时死了。
一句遗言都没有。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不听大夫的话,伤症中行房有如此害处。
望月身上满是掐痕和烫伤的痕迹,非一日之功。卢君见明明记得,抓牛大那次,望月仍旧是白璧无瑕的娇嫩身体。
恐怕都是他的爹这段日子来的作为。那些恶劣的糟糕情绪,都在这小小的明房内,撒在了这个连嗓子都半坏掉的阴阳人身上。
望月的身体和精神受刺激过度,几乎半疯半傻了。
卢弼时的尸身很快安置下去。
卢弼时不在了,谁还会关心望月这个一无是处的小倌人
卢君见在他爹去了後,懊悔得不行。若他爹会因为不知道他和牛大的荒唐事而多珍重下身体,时间倒转,他宁愿忍气吞声,也绝不会多生事端。
又思及,望月现在的凄惨下场,大半都是拜他所赐,卢君见叫了人看护照料望月,以应用度不教短缺。
但是,望月的身体仍旧一日不如一日了。
卢君见抽空去看他,一进望月的房门,就看见这个此前可怜可爱的美貌小倌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一层皮包著一具人骨,眼睛凹陷,看著他的眼神阴气森森,带著恶毒、嘲讽和怨恨。
那些,卢君见在牛大身上找不见的负面情绪,一一在望月身上找到了原形。
望月见到卢君见,便笑著支撑著坐起来,一边咳嗽一边用嘶哑的丑陋声音发出尖刻的诅咒“看我这般下场,大公子满意了哈哈,连你爹都被你气死了,大公子真是好本事。”
虽然摒退了下人,卢君见听到这句话,几乎被抽了一鞭样扭曲了表情。
如果可以,他宁愿以自己的性命和清誉去换回爹的性命。
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卢弼时给他的,卢君见觉得现在的自己根本不配享有。人之所以为人的资格,他觉得自己也丧失了。
如果爹没有找回他,也许回活得好好的。卢君见自我厌弃地想。
望月瞪了下眼睛,然後後仰身体,似乎好笑极了地道“谁会想到,卢家父子乱伦,哈,你知不知道,老爷第一次抱我的时候,叫的是你的名字他把想对你做的那些肮脏事,都施加到了我的身上。我真是笨啊,以为可以取代你”
卢君见紧紧闭著嘴巴。
望月按著自己的喉咙,喘息了一阵,凉沁沁甚至透著死意的目光转了过来,他盯著卢君见说“进了卢家,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灾难。”
“我诅咒你,你们,不得好死。哈哈哈”
卢君见皱紧眉头,说了三个字“你疯了。”
可是,望月再也没看他,只顾自己笑。
第二天,有下人发现望月拿著剪刀割断了自己的喉管,自尽身亡。
即使他不自尽,恐怕,料理完老爷的丧事後,卢家人转过头对付他,他也是身不如死。
下人们唏嘘不已。
卢君见心里却有了阴影,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似看见望月从一张满是血的床上爬下来,拖著长长的血污,阴阴地笑著抱住他的双腿,要把他带入地狱。而他的爹爹,就那麽躺在满是血的床上,朝他慈爱地招手。
耳边是婴儿尖利的磔磔怪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