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这人是顾严,那更是不可能。先不说这一世自己帮着严猫猫凑成了他和他家小猫的九世姻缘。但说自己上一世与他纠缠了十年,对他也能说是了如指掌,这人与自己在一起时虽然冷酷无情,甚至凶狠霸道,但却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绝不会干出这种下三烂的偷袭或是行凶事情。
那,会不会是有人看到了自己与蒋宽在小公寓里的情|欲纠|缠,故意行凶?可是如果是这样,他既不要钱,也不要人,又有什么目的?若是单纯的反对同性恋,大可以直接冲着我来,好歹自己也是个公众人物。
白陆将这个可能暂时放在一边,继续想。
若是排除了自己这边演艺圈的事情,那剩下的就是蒋宽那边的事情了。
自己这一重生,为他都带来了那些改变?
提早成为弯的?这必须要好好考虑,很有可能是为情。若是那枪击蒋宽的人是喜欢他的,因为得不到他而伤害,在美国这样一个枪支极为普遍国家也不是不可能。这也是一条线索。
但更多的,白陆缺觉得是现实的改变,而绝非情感。
那到底又是什么呢?
白陆很想接着想下去,但也许是精神太过紧张了,头脑里反而很是空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是难耐。
白陆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自己仿佛是陷入了一个混乱的情境之中。
白陆梦到自己像是灵魂出窍一般,从高空俯视着几个小时前开演唱会的自己。
耳朵里充斥的的是满世界的尖叫声,演唱会上万人疯狂,嘶吼着,喊叫着,台下的粉丝看着台上的自己,用他们最大的气力表达着对自己的爱,而自己漂浮的灵魂却又出离,看着台上的自己。这样巨大的嘶叫声,仿佛要震破自己的耳膜。
突然这样的叫声突然像混音一样,交织,混合,冲进了白陆自己的嘴里,这声音便像是从白陆自己的嘴里发出的,而自己也因为发出这样的吼叫而变得面目狰狞,仿佛一头异形电影里的怪兽,蓝眼,利爪,甚至是一张像猫一样的脸。突然梦境一转,白陆瞬间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躯里,而看到的是眼前的一片赤红,而这赤红中是被枪击中的蒋宽,他的胸前绽放出一朵血色玫瑰,美得惊心动魄,仿佛是修罗对他的奖赏,亦如自己初见他时不小心洒在他衣襟上的红酒!而站在一旁的自己却笑得一脸满足与幸福。
时空仿佛错乱了,而梦境最后那诡异的幸福中好似带着一丝嗜血的笑容让白陆又结结实实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白陆像是一个刚刚从溺死的边缘被解救上来的人一样,大口的喘息着,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服,衣服下的硬物,正是那贴着皮肤捂得温热的戒指。这熟悉的触感终于让白陆微微放松下来。
“孩子,没事吧,做噩梦了?”蒋爸爸站在白陆的座椅旁,关切的看着他。
“没事,叔,可能是睡的姿势不舒服吧。”
“嗯,醒醒吧,也快到了。”蒋爸爸一脸的疲倦,明显也没有睡好,担心儿子的安危,使得他在短时间内仿佛苍老了很多,完全没有了平时的英武。
白陆突然仿佛被凉水浇了一个通透一样,一拍脑袋,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震惊
白陆突然仿佛被凉水浇了一个通透一样,一拍脑袋,坐了起来!
自己刚才想了那么多,却单单忘了蒋爸爸的事业!想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可能怎么就没有想到商业竞争上!
白陆越想越觉得这才是靠谱的方向。
上一世,蒋爸爸的娱乐公司只是供一些富家子弟玩票的公司。因为蒋爸爸还经营着一家食品公司,所以根本就没想着靠娱乐公司挣钱。仅仅是蒋启明自己家里的几个孩子喜欢艺术,而工作上的合作伙伴里也有家里想要进演艺圈玩玩的公子小姐。所以公司推出的几个艺人也多是长相俊美,弹弹钢琴,跳跳芭蕾的朋友的孩子。玩上一阵要么没了兴趣换了别的玩法,要么家里叫回去继承家业。所以从头至尾根本就没有什么计划更谈不上策划运作了。
而这一世却有所不同。白陆的加入,使得公司变得正规起来,白陆认真做艺人,蒋爸爸便也配合着安排了全套的经纪人服装师造型师,也有了娱乐运作,商业宣传等等。加上白陆时不时的,有意无意的透露一些上一世成功的艺人运作例子,让这一家本来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很快跃居高位。现在几乎能够和顾严的晨星公司这样有些年头和根基的经济娱乐公司平起平坐。
而有了娱乐公司的利润支持,加上白陆假公济私的金手指,买了几块发展前景很好的地,几经倒手,利滚利来,蒋爸爸便还开始做起了房地产的生意。
而要说这最近公司的大动作莫过于承担了一部分奥运辅助场馆,场地的建设。
关键是这一块的建设竞争异常激烈,这样想来,这袭击蒋宽的人,很有可能就出在这些人里!
因为虽说场馆的建设利润并不高,在很大程度上是义务劳动,为国争光。但场馆后期的开发利用却蕴含着很大的利益,更何况这样大型建筑的建造完全可以证明一个公司的实力,为以后更多的商业建设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这些隐形的利益关系,稍稍明白一点的人都能分析出来,这样一块肥肉,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自然是人人挣得!若是在这样的竞争中落选,难免不对竞争者心生仇恨。
白陆脑海里似乎已经有了几个人选,但随着飞机降落的颠簸,又仿佛消失了。
……
经历了十三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降落在了美国波士顿机场。
黑夜还是黑夜,这样跨越经纬的飞行竟好似从时间的夹缝中抽出了一段空隙。明明时间流走,场景变化,可天却还是望不到边的黑色。
不久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好似虚幻。
可是没有分毫的时间供白陆感怀,大家都忙着收拾东西下飞机。一阵忙乱后终于坐上了李家老大早就安排好的车。
豪华的轿车在笔直的公路上飞驰,白陆坐在副驾驶上,两只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自己给自己支持。
后坐上蒋爸爸握着蒋妈妈的手,轻声安安抚,“他妈妈,去了医院你就只管看好咱们儿子,什么调查,检查你都不要管。”
白陆听出了蒋爸爸的意思,心里一沉,又听蒋爸爸说,“唉……都怪我只想着事业忘了家人啊……”
白陆心下明了,蒋爸爸定也和自己一样有了想法。
本来就是在国外,外国人遇袭便牵扯了太多的政治因素,虽说国家一定会保护公民的利益,但舍小保大,也是人人都懂的道理。这样一来,便最好选择避事,少生祸端。
所以这仇若想报,便大概要靠自己了。
白陆心里想着怎样和蒋爸爸一起商量对策,很快就到了蒋宽所在的医院。
明明已经做了好几个小时的心理建设,可是一到了医院门口,白陆的心还是无法抑制的抽痛起来。
这进进出出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伤痛而愁苦着一张脸,或哀嚎或呻吟。一声声听到耳朵里,闻者伤心。而鲜红的血液红红白白的映衬,更是让人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充斥鼻腔的消毒水味从内到外的让置身其中的人感到生与死毫不确定的不安之中。
“蒋先生,这边走!蒋少爷刚刚做完手术,已经被安排到重症监护室了!”好在一进医院大门,李家老大安排好的人就迅速与司机交接,马不停蹄的带着白陆他们往蒋宽的病房赶去。
重症监护室的大门紧闭,只有那擦得锃亮,仿佛不存在一般的玻璃生生隔开了里外的亲人,显得那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