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在公司等着我,我开车去接你。”电话那头热情满满,丝毫不因为白陆的小玩笑而失了兴致。
半个小时后,白陆乘电梯来到了公司的后门。一推开门就听到了叫自己的声音。
“白陆,这!”李振国一身深紫色的绒布休闲装,斜靠在车上,看到白陆出来便站直了身子,挥着手打招呼。
白陆急走了两步,拉开车门就窜到了车上。
李振国有点不明所以,这什么意思啊?
“快点上车!”车里的白陆冲李振国喊道。
“哦!”李振国赶忙也窜上了车。
“这什么意思啊?好久没见了,一见面就这么神秘?”一上车李振国就问。
“周围藏着好多小粉丝,你这么大声把他们招来了我可招架不住。”白陆边说着边脱下了帽子,口罩,眼镜。
“哟,你看我,把我们白陆同学已经成了大~明~星~,这事给忘了。哈哈哈哈。”李振国边说着,帅气的一转方向盘,将车开出了公司后面的小巷子。
“你就打趣我吧,我什么表现你还不知道,那些粉丝喜欢我是赏我脸罢了。”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干嘛这么不自信啊。说实话,我觉得你真的表现得挺好的,出道表演那么帅气,那场面多震撼啊。专辑的歌也挺好听啊,以前少有这样的风格,耳目一新啊。还有近期上的这几个娱乐节目,表现的也很好啊,没有那些小明星的浮躁,感觉你很有大腕的样子呢,是吧,白大明星~!”
因为有了上一世十年的明星经历,白陆这一世登台演出,做起节目自然是无比的得心应手。甚至就连蒋爸爸还有ax都震惊于白陆强大的舞台表现力上,半年多来的人气积累,白陆现在已经是迅速蹿红,粉丝数量激增。
而外界对于这样一个仿佛天生就属于舞台的人的各种猜测也甚嚣尘上。
不过,好在蒋爸爸将白陆的隐私保护得很好,加上李振国的家族荫庇,白陆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甚至得了一个“神秘主义”的称呼。但白陆却提起了警惕,这样太早的暴露锋芒,对自己并不好,若是引起了怀疑更是无法解释。
“先不说这个了,你这车……?”白陆赶忙转移话题,生怕李振国再说下去。
“哈,帅吧!”李振国一听白陆说他这车,立马放弃了对白陆的揶揄。
“嗯,怎么来的啊?”白陆放松下来,在车里这摸摸那看看的显示出极大的乐趣。
“我给我爷说我要去当兵,我爷爷一高兴就说让我选个礼物,我就买了这辆车。”车子在李振国的驾驶下平稳地驶上了繁华的主干道。
“什么?你要去当兵?”白陆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么惊讶?”李振国帅气的跳了一下眉毛,眼睛看着前方,说道。
“不是,你怎么突然就想要去当兵了呢?”
“我们家本来就是军戎世家,我太爷爷还是清朝的禁卫军统领呢。”
“这我知道,可是你哥哥不是从商了么?”
“那就更需要我了,我哥哥从商,蒋宽将来回来也要从商,我在军界,也好有个照应。再说了,我哥天天看我这么紧,我也要离开他们,去锻炼锻炼自己了。”李振国眉宇间有着淡淡的伤感,话虽这么说着,但白陆却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是他没有说,而自己也不知道的。
不过好在很快就到了吃饭的地方,这样转瞬即逝的伤感自是没有存在太久。
李振国定了一个雅间,环境清幽,有几分格调,而且私密性不错。
烤鸭一上来,厨师在旁边收拾好,一端上来,白陆就当仁不让的卷了一个,三两口塞到了嘴里。
“啊,爽!”外酥里嫩的烤鸭口感极佳,配上百年老字号烤鸭店的秘制浆料,满嘴的油香,肥而不腻,当真是只有一个爽字可以形容。
“你和蒋宽的爱好都一样,他也特别喜欢吃这的烤鸭。”李振国说着也给自己卷了一个。
“我这一当兵走,可就没人陪着你了。”
“对啊,合着你们一个个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了。”白陆在听到李振国说要走的时候心里就觉得怪怪的,被李振国这么一说出来才真的觉得难受了。
可是朋友再好,恋人在相爱,在这个年纪也要各奔前程的,这样的分离,本就是一种无法避免。
“这半年多来,你也真是辛苦了,要自己面对那么多的事情,蒋宽那小子……”
“不要说他了。”
“对,我们不说他,那没良心的玩意,说他干嘛。”
……
晚上,李振国将白陆送到了家。
“还上去喝杯茶吗?”
“不了,不过,白陆,你不准备换个房子住吗?”
“换不了。我得在这等着。”白陆仰着头,看着五楼的那个黑漆漆的窗户,眼神中是浓浓的哀伤。
“那我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什么时候要走了,来跟我说一声。我送你。”
……
李振国开着车离开了,白陆围了围肩头上的薄围巾,突然感觉有了一点凉意。
深秋的季节,本就悲伤。
一步一个台阶的上了五楼,白陆走着,眼前却是一年前和蒋宽一起的样子。
那时候和蒋宽在一起,每天一起去上课,然后一起回来,有时候还要买着菜,两个人说着笑着,五楼的距离也是那么的短暂。
而短短的几个月过去,现在却只剩自己一个人。
这里离蒋爸爸的公司并不近,蒋爸爸也说要安排更好的公寓给自己,可是自己却还是坚持要住在这里。
到底还是在坚守吧。
白陆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家门口,白陆在口袋里拿出了钥匙,钥匙的冰凉的拿在手里,有丝丝寒意渗进了身体里。
“啪。”白陆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原来的那个橙黄色的钨丝灯坏掉了,蒋爸爸就换了一个白炽灯,一打开就将客厅照得透亮,只是那惨白的灯光没有一丝暖意,那些名为悲伤的情绪也在这样的灯光下显得无处遁形。
白陆的头微微有些疼,于是他走到了餐厅,拿过餐桌上的凉水杯,为自己倒了一杯凉水。
刚才的烤鸭吃油了,现在才觉得腻。
有时候,白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男人之间的爱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这种感觉就像是吃烤鸭,开始被那浓烈的特有的酱香所吸引,一口接着一口。
可是,久了,吃多了,却会腻。
一杯冰凉的水灌下了肚,白陆觉得清醒了不少。
甩了甩头,走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白陆裹好了厚厚的棉睡衣,又用吹风机将自己的头发吹干。然后便坐在以前蒋宽常坐的地方,用那里放着的毛毯将自己包裹好,便拿出了电脑。
“宽,你在干什么?最近过得好吗?虽然知道你不会回复我,但我还是忍不住给你写信。我现在刚洗好澡,头发了吹干了,你放心好了。今天跟振国一起出去吃了饭,他请我吃了烤鸭,好吃,可是却不能多吃。振国要去当兵了,他说是为了你和他哥哥。可是我总觉得他经历了什么,有什么事情压在他的心上。我没法完全了解他,也许只有你这个朋友能懂了……现在这里是深秋了,好快,我们已经分开快九个月了,255天。我在等……”
短短的几句话白陆却打了很久,想要在说点别的,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最后的三个字,白陆打上又删掉,删掉又打上……
白陆的心里空空的,不悲不喜,却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是不想跟新的,因为今天对我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一边从各种渠道知道这远方的人的消息,一边却不自觉的写下了这一篇。
等待是一种痛苦的事情,而留下来坚守的人更是令人感谢。
看我文的人不多,我便可以随便说点什么。
从不避讳的这件事,说出来却还是忐忑,只是害怕自己不够资格,我是一个仙后,今天是东方神起十周年的日子。不带任何别的什么,只是希望能得到一份祝福。
十年,不论怎么说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经历了那么多,守护了那么久。所以,很感谢,很激动,也很荣幸。
水水自知有些感情不必说得太多,但这样的事,却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想要让更多的人知道。
若是可以,留下一个祝福,我便会万分感谢。若是看法观点不同,什么都不说便也是对我的尊重与认可。
今天水水说了很多,其实自己也知道,这里的很多话不过是写个自己看,有时候,守住自己的内心,便会更强大。
白陆出道了,往后的文文里就会写一些演艺圈的事,水水力求真实。但毕竟作为一个仙后已经九年了,里面难免会带上他们的影子,还有一些作为一个粉丝看演艺圈,看明星的心情。不会过火,但肯定有,提前打好预防针,不喜就不要再看下去了。
今天水水真的是太罗嗦了,感谢大家的宽容与理解。
祝大家都能守住真心,初心不变,梦想成真吧。
☆、告白
是的,蒋宽已经很久没有和白陆联系了。
开始的几天,两个人还会打打电话发发短信邮件,而在白陆出道演出的那天晚上蒋宽发来了一条祝福的短信之后,蒋宽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失去了联系。不论白陆怎么给他打电话,发邮件就是没了回复。问蒋爸爸,蒋爸爸也只是说大概是特训之类的,不让带通讯工具了。可是什么样的特训会让蒋宽连短信都不发一条,甚至都不跟家里联系了呢?白陆不敢再想下去,那些意味着背叛的词涌了上来,翻江倒海。
白陆敲了一下键盘,将信发了出去。
就算蒋宽不再回信,白陆只要没事还是会给蒋宽写邮件。仿佛这样,就可以一直提醒自己两个人依旧还是恋人的关系。
按下发送键,白陆就往后一倒,躺在了沙发上,沙发也是凉的,早就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温暖。
出道九个月了,却是感慨万千。只是这样的感慨没有人分享,便慢慢化成了悲伤。
有时候,白陆站在舞台上,在明亮的灯光下,自己并无法看清台下的歌迷,无法看清他们的脸,却总会晃神。
会想起上一世的他们。
只是如今自己重新为人,变了风格,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再爱上现在的自己。而自己上一世的纵身一跃,又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悲伤?
白陆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自私的人啊,但这样自私的自己内心深处却更害怕他们真的爱上了自己。
因为先爱上的人总是被伤的那个,就如同自己,在还搞不清蒋宽对自己的感情是爱还是迷恋亦或者仅仅只是喜欢的情况下,就比他提早了那么多,在上一世就已经爱上了。所以现在的悲伤,只不过是自找。而粉丝更是辛苦,比单恋更让人心痛的就是喜欢一个明星。明星明星,真的就是天上的星星,闪亮,耀眼,却永远也不会真的属于谁。
白陆明白这样的感情,所以便学会了不再承诺。只是不断的对自己的粉丝说,我爱你们,但你们是我的家人。
也许这样,就能减一分执着,多几丝理智吧。毕竟家人,是一个温暖的存在,你的爱不必对我多说,我便明了。只是我们只需要相互守护者,如两条平行线,互相守望,却又互不干扰就可以。这样的凝望虽然无法满足,却是不再伤害了。
可是爱情又怎么会理智,或者是少了伤害呢。若能从一开始就能忍住心里的悸动,便也不叫爱了吧。
白陆躺在沙发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理不清楚头绪,只是想着一些过往,一些曾经,还有现在的感触。明晃晃的白炽灯在头顶上,照的白陆眼睛疼,眼泪顺着眼角竟然流了下来。
白陆胡乱摸了一把脸,用身上的毯子蒙住了脑袋。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