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丫头互相看看,跪在地上给司维磕了个头才摸着眼泪出去。
“哼,你倒是会收买人心”祁荣霄一步一步走到床榻前,伸手抓住司维的头发,逼他仰起头面对自己。
事到如今,司维竟然有了一种“另一只鞋终于掉下来”的解脱感,“侯爷什么时候发现的”
“发现什么发现你会说话”祁荣霄居高临下地看着司维。
“发现我是男人”司维先撇开眼,干脆挑明,这个时候再来婉转什么的就没意思了他曾经以为他已经摆脱了上辈子的阴影,重新活了一次,这次他是能干的哥哥、精明的商人。然而,只是与祁荣霄的一个对视,他就觉得自己被打回了原形,依旧是上辈子那个外表自信光鲜,骨子里却自卑怯懦的倒霉鬼。
“胡说”视线紧紧盯着那一张一翕的红润唇瓣。然后,像是入魔般,他空闲的手抚上了司维的脸颊,“这样光滑细腻的肌肤,这杨柔软的唇瓣,怎么会是男人”
一边说,祁荣霄的手一边往下摩挲,终于摸上了司维脖颈上的突起,他如疯魔般用力向着司维的喉结按下去,“不对这不对”原本抓住司维头发的手松开了头发,抓着司维衣襟用力扯开。
此时司维穿着的只有单薄的睡衣,祁荣霄这一扯,只听“刺啦”一声,衣裳便去了一半,露出半边身子。入目是雪白单薄的胸膛,上面镶嵌的小珠儿看起来比红豆大不了多少,还是粉嫩粉嫩的颜色。
“不该是这样的”祁荣霄松开司维的脖子,扯开他身上挂的半边衣裳。
“咳咳咳咳”重新呼吸到空气的司维咳得撕心裂肺。刚刚那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上辈子濒死的那一刻,窒息的感觉又回来了
而祁荣霄像是没看到司维难受的样子,伸手抚摸上司维的胸口。司维本就瘦弱,胸膛上更是没几两肉,伸手就能摸到肋骨,比起女子绵软丰盈的胸脯肯定是差远了,“没关系,你只是还小,等年纪大些,或是生了孩子就能长大了”
“长大个屁”司维忍不住爆了粗口。就算他是女人也长不大了,还“生了孩子就能长大”,这人傻了吧他现在的身份是寡妇啊,生屁孩子,不要命了
“为什么不能”祁荣霄像是想到什么,突然跨前一步,用左手将司维压制在床榻上,右手抓住司维的亵裤扯下去。
意识到祁荣霄要做什么,司维屈辱地大叫“不要我是男人”
他的话出口,祁荣霄的动作也完成了。稀疏的几根毛毛,代表着男性的小鸟静静地趴在纤细的腿间。
司维屈辱地撇开头不去看祁荣霄。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恶劣
于此同时,恶劣的男人被眼前的景色弄的有些口干,他强自定了定心神,告诫自己眼前的身子再美也是男人的“你现在说自己是男人了早做什么了,嫁给我父亲之前怎么不说” 祁荣霄的左手很顺手地掐住那小小的凸起。
“说”司维疼得皱起眉,抬起细瘦的右手臂遮挡,左手悄悄拉过被子遮掩自己的,“你爹他知道我是男人,是他执意要我扮女装嫁进来的,不然我一个大男人,好手好脚的做什么不比装女人强”
“父亲已经不在了,死无对证,随你怎么说”祁荣霄的胸中燃烧着一团怒火说不是为什么。按说,他早就知道自家老子的为人,强抢民女、民男的也不是做不出来,眼前的人说的八成也是真的,但是,他就是生气,说不出的生气
“你可以问祁忠,他当初是老爷的人,也是他找到我的,前因后果他都清楚,还有海棠和芍药,她们也是老爷给我,帮我遮掩的。”司维顺着祁荣霄的力道挺起胸膛,太疼了,这人不是大将军么怎么用这么猥琐的手段逼供
“这事儿还有谁知道”祁荣霄放开手。可怜的小东西已经被捏扁了,周围白皙的肌肤上还有一个鲜明的指印。
“嘶”司维痛叫出来,当着祁荣霄的面儿不好意思揉,就用胳膊蹭了蹭,等没那么疼了才说,“就景岚苑的这些人,包括荞儿和智清、祁忠,还有”
“还有谁”这么多人都知道,偏偏他就不知道
“还有湛儿,小家伙已经开始懂事儿了,只是还不知道他能不能分得清男女。”司维索性都说出来,这事儿原本就不全是他的责任,现在没必要他自己扛
想到自己竟然跟不到两岁的儿子一样男女不分,祁荣霄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你是皇上亲封的诰命夫人,你如果不是女人那就是欺君之罪你还有荞儿都要被杀头”
“现在你也知道了”欺君之罪大家都有份,要死大家一起死司维摆出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无赖样子
“所以,如果不想大家一起死,你必须继续当女人”祁荣霄俯,姿势暧昧地看着司维。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但是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过两年就要开始长胡须了,再扮女装也不像了”司维再次撇开脸,他讨厌这种猫逗弄老鼠似的姿势
“我听说”祁荣霄直起身子,目光也从司维的脸色移到了他用被角遮盖的胯间,“男人去势之后就不会再长胡须,宫里侍候的那些人都是如此。”
司维眨眨眼才想明白,祁荣霄说的是什么人,“去死,你才是太监,你全家都是太监”
听了司维的话,祁荣霄不悦地皱起眉头,这人怎么这么暴躁难道说他之前温婉可人的形象都是装出来的想到这个可能,祁荣霄更不悦了。
祁荣霄这次真的错了,司维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那都是注定了要给人当小媳妇的,就连荞儿都说给自家哥哥找个契兄,如果不是被惹得狠了,他也不会炸毛。司维炸毛的次数不多,祁荣霄这次成功做到了。
“你们姓祁的都不是好东西”司维的话已经带上鼻音,“当爹的用债务逼人,当儿子的就不分青红皂白祸害人”
“你哭了”祁荣霄心底感到一丝异样。眼前的人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布满暧昧痕迹的白皙身体,低头哭泣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刚刚被人用过强。好吧,他刚刚确实用强了,但是也没太过分吧
原谅祁侯爷是行伍出身,一群人光着腚一起洗澡都习惯了,互扒裤子也是常有的事儿,虽然他当上将军之后就没人敢扒他裤子了,但是他真心没觉得刚刚的行为是多么大的侮辱,尤其最后的补刀更是成功的不得了
“暂时还想以前一样,后面我来想办法,你现在乖乖地在这里做你的老夫人”祁荣霄有些别扭地说。
司维低头抹干眼角的湿意,待在这里等你切小鸡的是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闻到肉肉的味道暂时就这样吧,才刚知道是男人呢,太激情不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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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也许是司维的样子实在是太凄惨,也许是祁荣霄良心发现,他从床榻旁的屏风上拿了件衣服给司维披上。“刚刚,我过分了我那里有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很管用,我去给你拿来涂一下吧。”
打一巴掌给个枣,这人还真是。司维想不出来真是什么,沉默地摇摇头。
祁荣霄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好吧,我想你现在大概也不想看到我,明天我让荞儿给你带过来。”
司维没说话也没动,静待祁荣霄离开。祁荣霄一出内室,俩小丫头就迫不及待地进去看她们的主子。
“主子”芍药惊呼,“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司维强打起精神,“我真没事,就是皮儿太嫩,碰一下就有印子,所以看起来下人。你俩别哭了,看,眼睛都哭成山核桃了。”
“主子怎么这时候了您还有心思说笑”海棠不依地说“侯爷,侯爷他都对您做了什么啊他怎么能这样对您明明不是您的错”
自己都做了什么,让俩小丫头这样打抱不平好像摸了那人的胸脯,还捏了他的小豆豆,哦,还有小鸡也看过了等等,为什么刚刚明明觉得没什么,怎么这会儿突然又觉得心跳有点快呢
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手,刚刚温热触感好像还留在上面祁荣霄甩了甩手,快步离开景岚苑。
屋里主仆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司维突然说“侯爷已经知道我是男人了,祁府我怕是待不久了。”
“什么”俩丫头同时惊呼,司维抬手让她们稍安勿躁,“侯爷暂时还不会将我怎样,毕竟外人都知道府有个年轻的老夫人。不过我也不能久留,只要侯爷对外宣称老夫人病重,要不了十天半月我就可以去了。所以,这几天你们要帮我”
“主子,您待我们姊妹俩好,我们都记得,虽然舍不得您,但是还是性命要紧,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婢子一定帮您做到”海棠说着眼泪又流下来。司维只好又安抚了一番,才将老早之前计划过的东西一一说出来,主仆三人讨论到天边泛白才各自去休息。
隔日一早,荞儿就拿着药膏回来看望自己的哥哥,“哥哥,这是侯爷让我给你拿过来的药膏,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要用药膏”
“啊”司维哏了一下,“哦,我昨天不小心碰到桌角,侯爷看到了,说用药膏揉揉淤青消散的快。”
“哥,你好不小心啊”荞儿不高兴地嘟起嘴。哥哥什么都好,对他是千万个仔细,可是哥哥遇上自己的事儿就总是犯迷糊“要是有个人可以照顾你就好了侯爷人就挺不错的,如果哥哥没嫁个他爹就好了,你们结成契兄弟,他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噗咳咳咳咳”司维一口茶水全喂了地面。“这都谁教你的小小年纪就学的这么凶残”
“哥哥,凶残不是这样用的”开始读书的荞儿终于发现了司维某些言语的奇怪之处。
“好好好,不这样用,你该去上课了吧平日里说不上两句话就要走了,今天怎么一点都不急”有弟弟在身边,司维不想去思考那些烦心事儿,可是弟弟好像很喜欢那个姓祁的,怎么办
“今日休沐,侯爷说就算是早朝也不是天天都要去的,劳逸结合才好”荞儿拿了一个豆沙包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荞儿,”司维沉吟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跟弟弟说实话,“对不起,我们要离开祁府了,以后哥哥会尽力供养你,但是日子可能不会有在祁府这么优渥对不起”
“为什么”荞儿皱起小小的眉头。他知道哥哥离不开祁府,如果能离开,哥哥早就带他走了。
“侯爷已经知道我是男人,所以,祁府我们待不下去了。”如果说待在祁府有什么好处的话,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荞儿可以生活的很好吧
荞儿像是看透了哥哥的心思,“哥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跟你在一起我才最开心。我知道你不喜欢住在祁府里,如果可以离开,那我们就离开吧”
“对不起,荞儿”不能让弟弟过的更好,司维心里总有那么点歉疚。
荞儿不高兴了,“哥哥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来说,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男扮女装嫁给祁老爷,你会生荞儿的气么”
重活一世,有个如此贴心的弟弟,这辈子值了。“荞儿不生哥哥的气,哥哥也不生荞儿的气,以后咱们俩相依为命”司维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蹭蹭弟弟的额头。
既然确定了要走,那么前期的准备工作要做好。虽然是逃跑,司维也不希望弟弟跟着遭罪。
还好司维早就想到荞儿将来离开祁府的生存问题,所以祁老爷给他的值钱东西都让他折了现,剩下不多的首饰被他分给了海棠、芍药和智清,让他们将来当嫁妆、聘礼。
“主子,我们不要,你多换些盘缠,穷家富路,我们在府上总好过您在外头。”海棠等人坚决不要。如果可以,他们都想跟着主子离开,但是人越多被找到的可能性越大,所以即使心里万般不舍也只能留在祁府求菩萨保佑主子平安。
“都拿着吧。你们照顾我们兄弟这么久,情分上不只是主仆这么简单。我当你们是家人的,这次分别恐怕再难相见,这些东西你们留着当个念想吧。”司维几句话说哭了俩丫头,连智清的眼睛也红了一圈儿。“再说,这些东西显眼,我们带着恐怕招来坏人。”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连口齿伶俐的海棠也推辞不了了,几个人只好道谢接下。
司维离开的计划并没有跟多余的人说,祁荣霄却像是察觉了什么,虽然没往景岚苑里送人,但是景岚苑外来来回回的人明显涨了一倍。
“主子,这可怎么办侯爷派人把咱们景岚苑看起来了”海棠焦急,看样子侯爷像是要对主子动手了,这要怎么办
司维却不像海棠那样着急,会派人看着他,正说明祁荣霄还需要他,所以暂时还不会有问题,“别着急,咱们还像往常一样,这些人不可能总这么看着咱们,总有懈怠的时候,那是我们就走。”
他们没等到那群人监视他们的人懈怠,却等来临河县水灾,皇帝派祁荣霄接管当地府衙,指挥抗灾的消息。
这就代表祁荣霄至少有几个月不会在府里司维知道他们的机会来了。
皇命来得很急,祁荣霄也不能耽搁,只得命管家整理行囊,尽快出发。离开前,祁荣霄来到景岚苑,屏退海棠等人,单独与司维相处。
“那天晚上,我吓到你了。”祁荣霄站在离司维一步远的地方,凝视眼前人粉脂未施的素净脸孔,时至今日,他仍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的人是个男人。不过少了粉脂的遮掩,少年的线条明显了许多,比往日多了几分英气。
“咳嗯,”祁荣霄清清喉咙,“是我过分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被那样羞辱,是人不会不生气,但是一个前大将军、现在的侯爷这样低声下气地说着类似道歉的话,司维再生气也说不出什么来。可是就这样原谅,心里又有所不甘,只能淡淡地摇摇头。
“我认真想过,这件事上你也是受害者,我不会再做什么来伤害你了。所以,请你安心留下来,就像以前一样。”祁荣霄放低姿态。他这次离开少说也要几个月,留下的人不可能一刻不离地看着景岚苑,一旦这人逃走、被传扬出去,后头的麻烦无穷大。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说服眼前人放弃离开的念头。
“还能像以前一样吗”司维没有正面回答。
“可以的”祁荣霄的话还未完,外面就传来管家老赵的声音,“侯爷,东西都准备了,可以启程了”
“知道了”祁荣霄先扬声对门外的人说完,又转身低声对司维说“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
司维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了句,“快去吧,早去早回”
听了这话,祁荣霄忽然高兴起来,这话通常是家人之间才会说的吧这么说眼前人是同意了当下面带微笑地离开。
等人离开了景岚苑,司维倚在外室的门框上小声说“快去吧,早去早回,等你回来我就走远了。”
送走了祁荣霄第二天,海棠找到了管家祁叔,说老夫人听闻临河县水灾,担心地夜不能寐,想去山上庙里为灾民祈福。
鉴于老夫人之前也时常上山小住,祁叔没多问就同意安排人送他们上山,可是管家老赵却不同意。
“赵管家,有几句话丫头我不知道对不对,您老听听,给我说道说道。”海棠本就泼辣,如今最喜欢的主子被逼离开,伤心之余她对谁都不客气了许多。“皇上宠信侯爷,当初就承诺给侯爷赐侯爷一座侯府,侯爷如今住在祁府里,只是暂时的吧我们主子是已故老爷的遗孀,辈分上是侯爷的母亲,赵管家给婢子说说,如今这祁府该是谁说的算”
老赵是祁荣霄的人,可毕竟身处祁府,海棠都这样说了,他也不能再阻拦主人出行,只好悄悄吩咐几个心腹小心跟着。
司维就这样带着一条尾巴出了祁府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好终于赶上了,叶子在这里祝各位客官新年大吉,马上有钱,马上有对象,马上有一茄切
感谢各位客官陪叶子走过1314,跨过蛇年迈进马年,这些日子有你们在是叶子最大的收获和动力,谢谢你们,づ ̄3 ̄づ╭10084
接下来照例先解释为毛断更叶子最近肠胃不舒服,疑似肠胃炎又犯了,叶子娘担心不已,怕叶子被当成h7n9捉去隔离, ̄ ̄,所以强制断网让叶子休息。今天起叶子会回老家过年,不过叶子留了存稿箱君接客哟叶子努力尽快恢复日更,所以不要抛弃叶子
再照例谢谢83、海岸来的风、空空的地雷,╭3╰╮
第60章
司维就这样带着一条尾巴出了祁府,“主子,这姓赵的老头真讨厌竟然派人跟了过来”海棠恨恨地放下马车的门帘,缩回车里。
“没事儿,让他们跟着吧,我们还有时间,总有办法的。”司维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淡定地说着。没有人看得出他心里这时候有多紧张。
“主子”海棠还想说什么,却看到芍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只好把到嘴边话又咽下去。主子嘴上说跟过去一样,但是他这些日子吃不下睡不香,本就不丰腴的人又瘦了一圈儿,如今他想休息,就不要去打扰了。
马车静悄悄地到了山上的小院儿,马车刚刚停下司维就张开眼,俩丫头都知道了主子并没有好好休息。
司维确实没有休息,眼睛一闭上就想到如何逃走,被捉回来该如何。如果欺君之罪的大帽子扣下来,先不说会不会牵连荞儿,就是只砍了他一个人,荞儿还这么小,将来该怎样活下去所以逃走的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到了山上,司维几次外出,发现每次跟着他们的人都不一样,这样的话他的“拖”字决就不管用了。他试探了几次,这些人根本不在乎他发现了他们,只要确保他不会离开他们的视线就行了。
司维给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睡眠的质量越来越差。
这几日,敏感的小湛儿像是察觉了什么,粘司维粘的格外紧,只要醒来没有看到司维就会哭闹,怎么也止不住。
因为马上就要离开,心底的不舍让司维对小家伙格外包容迁就。这日司维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醒来,并且哭得嗓子都哑了,见到他就伸出小手,喊“爸,抱”
司维一阵心疼,连忙上前抱起小家伙安抚。“好了好了,不哭了,湛儿是男子汉呢,怎么能随便哭”
“主子,你总算回来了,您走了没多久小少爷就醒了,哭到现在”芍药被小家伙的哭声折磨了许久,看到司维回来就忍不住告状。
司维叹了口气,给湛儿擦干净脸上泪痕,“你这么粘我,等我走了,你该怎么办啊”
湛儿突然趴在司维肩膀上,小胳膊死死地搂住司维的脖子,“不走”
司维拍拍湛儿的背,“湛儿乖,你是大宝宝了,爸爸总有一天要离开你的”
一句话,本来已经渐渐停歇的哭声再次大了起来,这次连司维都搞不定了。小东西哭得声嘶力竭,哭到后来竟然发起热来,司维怕了,连忙让智清下山请大夫。
他们这次上山也把马车留下了,所以智清连忙套上马车,下山去请大夫。大夫是城里口碑比较好的老大夫,因为上了年纪,出行的时候身边都带着一个小药童。他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小湛儿已经哭累到睡着了。
大夫看过,说哭是很费力的,小孩子哭闹的时候往往会出汗,被凉风一激就容易发热,没什么大事儿,留了方子,让人跟他去抓药。
“大夫,天色这样晚了还要劳烦您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芍药抱着两件披风来到告辞准备离开的大夫面前,“晚上风硬,家里还有两件披风,您和小童挡挡风,在车上垫着颠簸的也轻些。”
老大夫推辞了一会儿,可是芍药坚持不休,他也就接受了她的好意,与药童披上了披风。见状,芍药拿起灯笼与要去抓药的智清一左一右将大夫送了出去。
过了许久,芍药才从外面回来,一回来就冲到衣柜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包袱,“主子,快点,时间不多了”
“怎么了”司维一心扑在小湛儿身上,没留意这边发生的事儿。
“老赵派来的人被引开了,您跟荞儿少爷快走,不然就没机会了”芍药一边将准备的干粮往包袱里塞,一边跟司维说。
“可是,湛儿还在生病。”司维也知道这是个好机会,过了这次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可是小湛儿的样子又让他放心不下。
“主子难道您要等着侯爷抓你去给老爷陪葬吗”海棠拿了个装满水的水袋过来,“快走吧”
司维看看床榻上睡着的小家伙,“湛儿,爸爸的小宝贝,对不起,你还有爹爹,但是荞儿哥哥只有我了,爸爸不能让荞儿哥哥有危险,所以爸爸不得不走了,你要乖乖的,不要再哭闹了,好不好帮爸爸照顾海棠和芍药,爸爸很快就回来看你”说完,就起来去换上男装,背上芍药和海棠为他们准备的包袱。
“主子,这里面是盘缠,银子显眼,我让智清给换了些铜钱和散银。还有我和芍药连夜赶制的几件衣服,也是怕惹眼就用粗布做的,不过里衣是好料子的,您放心穿,这些您仔细背着。”海棠递给司维一个大包袱,还不忘嘱咐。
“这里面是荞儿少爷的几件衣服,也是外面粗布,里面是好料子的。还有一些干粮,主子和荞儿少爷这次只能往山的另一边走,天亮也不一定见到人家,你们带着路上垫垫肚子。”芍药拿一个小包袱帮荞儿背上。
“我知道了”司维走到床榻前最后亲亲湛儿的小脸,牵着荞儿的小手往外走。
走到门口司维却突然停住脚步,“不行,我们走了,侯爷要是追究起来,你们怎么办”
“主子”芍药急得跺跺脚,“您放心吧,您走了,我们就把小少爷抱到我们的房间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侯爷也不能把我们怎样,就算侯爷生气,最多也就是打我们一顿,卖身契您已经帮我们拿回来了,离开祁府也没什么的。所以,您放心吧”
司维深吸一口气,“好吧,你们保重”说完,他就牵着荞儿冲进了夜色中。
“主子,你们路上小心”怕引起人的注意,海棠和芍药只能压低了声音对远去的人喊。
司维牵着荞儿一路上山上走,夜间的山路并不好走,因为要避着人,不能那灯笼照亮,所以就算这条路他们已经走过多次,荞儿也有好几回险些滑到。
司维越来越着急,尽管夜晚的山上很凉爽,他还是很快湿透了衣服。荞儿再次脚下打滑的之后,司维停了下来。这样下去不行,他不知道那些人被海棠和芍药支开多久,照他和荞儿的脚程一夜也不一定能走出山区,而且,通往山上寺庙的这段路被修整过,可以跑马车,所以比较好走,但是过了寺庙就是小路了,没有照明设备,他们很可能会迷路。还有最重要的是,他还好,荞儿根本坚持不了一夜的
如果明早老赵的人发现他不在了,追上来,他和荞儿根本躲不开。司维反复盘算,都觉得夜间赶路不明智。
“对不起,哥哥,我又拖累你了”荞儿低下头,他恨透自己总是拖哥哥后腿。
“又说傻话,咱们不是说好相依为命么,哪有谁拖累谁”司维捏捏手里的小手,“走,哥哥带你睡觉去”
“哥哥,我还可以走的,真的”荞儿一听哥哥要去睡觉,就知道哥哥是为了自己,立马着急了。
司维笑了,“我知道啊,可是哥哥我走不动了,走,陪哥哥睡觉去。”
荞儿是多么了解自家哥哥啊,一听就知道哥哥在说反话,不高兴地还要说什么,司维先一步开口,“明天要走一天呢,你还有力气不如留到明天如果明天你走不动了,我可不背你哦。”
荞儿只好嘟着小嘴不情不愿地跟着哥哥走。
司维选的地方是他们之前住过的寺庙厢房。那里有个小门可以直接进到小院里,寺院里的和尚们很少进去,是个睡觉好地方。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季节是上山避暑的好时候,厢房怕被人住了。
清水县这附近治安还比较好,虽说不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是盗匪小偷也不多见,即使有,也不会打扰佛门清净,所以小院的小门很少上锁,最多也就是从里面栓上。
路上司维就捡了带一根小树枝,用来从门缝里拨门栓。司维兄弟运气不错,厢房没有人住,俩人找到他们曾经睡过的房间悄悄进去睡了一夜。
俩兄弟在山间赶路的时候,远在临河县救灾的祁荣霄核对完了今天最后一本账目,抬头仰望窗外的月亮。
今晚的月色不错,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也在看。祁荣霄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人白天要照顾湛儿,晚上肯定要早早歇息的。
只是可惜了这样美好的月色,那人看不到了。如果这月光照在那人的脸上,一定会非常好看。想到那如玉的面容在月光下泛起朦胧的光泽,就不由得想起那晚那人衣衫尽褪的诱人模样。
触摸过那美丽身体的左手似乎又想起当时温润的触感,渐渐热起来,这种热很快蔓延到全身。不到欲火焚身的地步,却让人燥热不已。
“他是个男孩子”祁荣霄这样告诫自己。可是,他又想到,男孩子又怎样军中,像这样男人跟男人在一起结为契兄弟的不在少数如果那些人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他们也可以结为契兄弟吧
祁荣霄右手握拳,轻轻敲打自己的眉心。他这是怎么了,忽然想的这么多。那个人不仅是男人还是他的后母,他们哪里是那样容易在一起的而且,经过了那天晚上,那人就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在一起怕是很困难啊
祁荣霄再次抬头看月亮。突然很想回家,离家多年,这是第一次想要尽早赶回去,想要回去看看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客官们好,我是存稿箱君,我的主人叶子回老家过年,命令我按时吐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