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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第13节

作者:书归 字数:20821 更新:2021-12-31 02:12:18

    为何,朕觉得呆子身上的香气,更比平日要浓上几分

    错觉

    “皇上快起罢”温彦之虽如此说,可眼睛也还是闭着,身子软软由齐昱抱着,没比齐昱清醒多少,“晚了,又得被人瞧见”

    “被人瞧见什么”齐昱微微睁眼,咬着他耳垂道“瞧见我们又折腾了一夜”

    “又”

    温彦之玉白的耳根微微泛起红来“皇上,昨晚明明没有”

    “没有又如何”齐昱瞬间从被中准确抓住温彦之的双手,一息之间举到了他头顶锁住,人也翻身压了上来,“反正要误会,不如我们坐实了划算。”

    温彦之神台顿醒“皇上使不得”这这这乃是白日宣淫要不得

    他勉力要把手抽出来,却根本就抽不动,齐昱好笑地垂眸看着他,一只手抓着他双腕,另一只手十分熟练地摸到枕头下面去找小盒子。

    可摸到了枕下,却没有摸到预想之中的盒子,反而是摸到某种扁平的东西

    怎么感觉,此物光滑,且平整,且薄,且分外熟悉

    “”齐昱突然想到方才那阵多出来的香气,顿时铁青了脸,瞬间收回手。

    温彦之平静看着齐昱“皇上,找东西”

    齐昱“”

    温彦之面无表情“皇上找到了么”

    齐昱“”

    温彦之“皇上”

    齐昱低头狠狠吻住温彦之的嘴,好半晌,才放开了握他双腕的手,咬牙切齿道“温彦之,算你狠。”

    温彦之唇角微微扬起,窝在床上看齐昱即刻翻身下床去穿戴好了,直至齐昱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屋门,他才掉头在软枕上闷闷笑出声来。软枕经由他动作微微移开,边角竟露出了一方花笺来。

    他从被中伸出手,把这沓花笺又往里塞了塞。

    正此时,却听外面遥遥传来齐昱一声暴喝。

    “李庚年你这是要拆房子了”

    嗯出了何事

    温彦之连忙起身披上衣服,随手挽了头发,趿鞋就往外走去。转出小院过了回廊,书房在望,只见书房前的空地上竟碎了一地的青瓦,齐昱此时正负了手站在当中,目光不善地看着边上的李庚年。四下仆从丫头都在打望,窃窃私语,李庚年正端端正正立在边上,耷拉着脑袋,诚恳认错道“下官有罪,下官认罚,刘侍郎息怒。”

    齐昱冷冷问“你只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庚年不安地舔了舔嘴皮,努力组织言语“那个下官,昨晚嗯,沈公子,我们”

    “这跟沈游方还有关系”齐昱挑起眉厉声问。

    李庚年叹口气,终于道“昨晚,下官同沈公子,那个,切磋了一下,武艺。”

    “切磋”齐昱哼哼笑了一声,抬脚踢了踢地上的瓦片,“是打架罢。”瞧你这埋汰模样,状似还没打赢。

    李庚年脚尖点地,不安地磨来磨去,几乎想在地上刨出条缝来“哎,刘侍郎息怒吧下,下官本想着,天一亮就找人修”

    岂知皇上您会起如此早还一起就来书房,哎,真是完全没有准备时间。

    温彦之问“李侍卫,你为何要同沈公子打架”平日里瞧着,两人都挺平和,不像是能有口角的模样。

    李庚年略幽怨地地看了温彦之一眼,默默无言,抬头望天。

    哪有甚么为何

    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打起来了。

    怪只怪沈游方,真有病,且,嘴太欠。

    昨夜,张林芳一事毕了,李庚年忆起旧事心中不快,见齐昱去了温彦之小院,料无他事,便径自到厨房地窖里找了坛小酒,跳到书房屋顶喝一喝解愁。

    哪知道,正撞上沈游方走得急,忘了拿河道图纸,恰好折回来。

    “李侍卫。”沈游方站在下面小院中抬头望来,皎然月下,白衣似雪,笑盈盈地看着李庚年手里的坛子,“一个人喝酒啊。”

    李庚年酒刚喝到一半,兴头尚在,感伤亦在,忽然被人瞧见了落魄模样,很是尴尬,连忙点了点眼角,吸吸鼻子笑道“哈哈沈公子还没走啊,是不是什么东西忘拿”

    “什么好酒不如一起喝”沈游方顺着方才的话问道,好似完全没有听李庚年在说什么似的,也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径直足尖一点,在廊柱上翻飞借力,下一刻,就坐在了李庚年旁边。

    李庚年身上酒气微微散去,沈游方识得,笑了一声“透春香李侍卫选得好。”

    选甚么选,地窖里只有这酒,本侍卫,根本就没得选。

    李庚年直觉自己片刻清净都被人打断,不禁有些气结,但沈游方又是治水案的金主,不可得罪,于是他心底叹了口气,生硬扯起个笑来,又灌了一口酒道“透春香啊,哈哈哈,名字挺好听,可本侍卫没听过这种酒。这是胥州特产”

    “嗯,特产。”沈游方把折扇打出来自在地摇,“活鳝酿的,专门用来烧菜。”

    李庚年“噗”

    活、鳝

    方才一味想着旧事还没注意,此刻经他一说,李庚年才觉摸出这酒的滋味的确奇怪滑腻腻的,甜腥腥的,最要命是

    他低头一看坛子里,惨白月光下,还真有一条黑黢黢的东西,躺在坛底。

    他全身一个激灵,淡定地甩手就将坛子扔了老远“哈哈哈这酒味道真不错竟然如此快就喝完了哈哈哈实乃佳品。”

    “既然李侍卫喜欢,”沈游方淡然看着他,“那草民明日着人多给李侍卫送些来。”

    “不不不,不必麻烦了”李庚年咬着牙根,“沈公子,还是,留着自己喝,多喝点。”

    沈游方挑起眉,慢慢扭头过来看着李庚年,半晌,幽幽道“李侍卫,透春香单饮,是用于壮阳的。草民,自以为用不上,若李侍卫需要此酒,草民酒坊倒还有几仓。”

    李庚年全身僵硬盯着他,心底火气蹭蹭地冒什么叫,我若需要还,几仓

    沈公子,你究竟,会不会聊天不会,就少说几句,行不行

    本侍卫也完全完全,完完全全,用,不,上

    气人。

    李庚年先是一汪酒兴被人搅扰了,酒也扔了,现下陈年往事直扣心门,还被沈游方说阳不够壮,不由阑珊摆手,脸上的嬉笑终于沉到了皮下去,只剩了冷意“沈公子,虽我也不知你究竟为何上来,可现下也没酒了,你还是早些回去罢,明日还有事。”说着就站起身立在房沿边要跳下去。

    却没想到,这时沈游方也忽然站起来,不由分说,竟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李庚年虽是喝了酒,却也是刀光剑影里拼过来的,连忙紧身在半空中凌翻半圈,这才摇摇晃晃落在地上,否则还得摔个狗啃泥。

    他终于厉了一张脸抬头怒斥道“沈游方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岂知沈游方却是好生自在地坐在屋顶沿边,白衣素袍在夜风中微动,一脚支在屋沿上,一脚晃在半空中,手执苏绣折扇朗笑道“这就对了,我还以为你半分怒气都没了,如今看来,倒也是个会生气的。”

    李庚年剑眉成岭“你说甚么”

    沈游方一骨一骨合上手中的折扇,垂着眼,口气之中再无恭敬,只轻蔑道“每日里那么笑,你不累么我瞧着都替你累。男儿在世,当悲则悲,当怒则怒,何得一张面具戴在脸上,痴痴一世,碌碌一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不过为了一个死人,你究竟值不值得你这般,尚且还不如那个死人。”

    “你放肆”李庚年痛处被戳,涨红脸暴喝一声,瞬间薄剑出鞘,啸响如轻鸿,落势似千钧。皓月下银光眨眼闪过,剑气已生生逼到沈游方当前。

    须臾而已,沈游方轻轻一笑,身形未见得如何异动,只单单退了半步,手中开扇挽过险峻剑锋,又是轻轻巧巧绵绵力道,竟将李庚年手中剑式生生转过一个方向去“你就这点本事嗯,也难怪护不住他。”

    李庚年一双眼睛都瞪出血丝,反身便再度攻去,银刃快到好似织出一张网来,杀气漫溢,下手的角度几乎称得上狠毒“闭嘴你闭嘴”

    “我闭嘴做甚么是你没用,又不是我没用。”沈游方闪避得并不轻松,却丝毫不知收敛,一边哂笑着倒退,一边说出的话却更含恶意“为人家悲,你就没觉得不配你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婴,公主府赏你一口饭吃,当你是条狗罢了,偏偏你于齐政,还是条没用的狗”

    “我叫你闭嘴”李庚年一剑劈空砸在屋顶,数片青瓦落在地上摔碎,“你不配提他名字”

    沈游方当空一跃,稳稳立在外墙头上,亦不再恋战,只留下一句话,便翻身消失在夜色里。

    “罢了,今日就这么,明日再见。”

    这才开始打,甚么叫今日就这么

    还有,谁要跟你明日见啊

    想到此处,李庚年恨恨将地上破碎的青瓦踢了开去,跺脚气哼了一声。

    齐昱一个爆栗就敲在他头上“拆房子你还有脾气了”

    “”李庚年默默抬手捂住头。

    不是,皇上,臣心里也很委屈啊嘤。

    为何到头来,受伤的,总是我。

    还有,修这屋顶得多少钱,看着就非常贵,皇上你能不能,找那个沈游方给钱啊

    真的是他先动脚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橡树君、谒玄君、小酸奶、照夕颜、寡人君和泡泡酱的地雷最近评论少,我甚是寂寞,还好有你们炸一炸我,让我精神精神,含泪感激

    点名表扬考拉的脑洞,沈壕请八十八个饼匠啥的笑炸我,然而人家沈壕并不是这种白莲画风,人家是一朵妖艳贱货

    李侍卫作者,我们能不能放下武器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能不能

    归你,还是,先去找,你家沈壕,要钱修屋顶吧。

    李侍卫哦。嘤嘤嘤。

    第五十一章 有人疼的难处

    宅中小事没耽搁多久,各人洗漱收拾齐整,齐昱随口吩咐了管事去找人来修缮屋顶。

    眼看来不及吃早膳,他也就懒得再往花厅去,可经行前院的时候,却见着温彦之和龚致远也是拾掇好了,像是要出去的模样。

    “你们去何处”齐昱顿了脚步问。

    温彦之闻言回头,“我与龚兄想去船坊看看船造。”

    齐昱闻言,招了招手示意下人,“你还是多带些人罢,没的又遇上什么糟心事情。”不多一会儿,便跑来十个家丁模样的武夫,皆是高大威猛的模样。

    温彦之瞬间顿在门口,脚都迈不出去“这成何体统”又不是出去欺行霸市。

    齐昱没时间多说,只命人跟紧温彦之二人作数,最后又看了温彦之一眼,叹口气,终是出门了。十个威猛家丁瞬间包围了温彦之和龚致远。

    “温兄,还去么”龚致远忧心忡忡地看着周围,“这样带去船坊,人家会不会以为我们要砸场子”

    “可不是。”温彦之脸色犹如吃了糠菜,“罢了,还是不去了,管事找人来修缮屋檐,我们还是留此待着罢。”

    龚致远看着他的神情,哭笑不得。

    果真是有人疼,自有有人疼的难处。

    温兄,你便笑纳了罢。

    一日杂七杂八间过去,抬头望了朝霞,低头便是落日。胥州官吏案牵扯其多,齐昱一直审到天色灰蒙,寒暮初发,人才走出御史监来。

    他未曾想过今日会不得空吃饭,在堂子上坐了镇日,且是被那些个混账官吏气得脑仁疼,现下站在街上只觉眼睛都是花的。李庚年赶忙要找酒楼给他安排吃食,齐昱却摆摆手道“还是回去罢,省得在外招眼。”

    李庚年便又折回来,暗戳戳地笑“回去哦皇上是怕招眼不是怕别的”

    齐昱揉着额头的手一顿,带笑的眼锋在他身上狠狠剜了一刀“李庚年你是长脾气了,朕的玩笑都开得”他抬脚就想踢李庚年,却总归又想到什么,止了,只定了定神往御史监外走。

    “嘿嘿嘿,皇上别生气,臣是羡慕皇上,能有温员外。”李庚年跟在后头,笑嘻嘻道,“臣初见着温员外,还以为同朝中那些老学究是一模一样,没想到他骨子里也是个胆大的。”

    “胆子不大能去管秦文树的案子”齐昱没好气地笑,心想温彦之此人,当初竟敢御前数落先皇旧案,到数日前摔晕在石溪边上,简直是一根筋到底,不晓得怕是何物,成日愣头愣脑的,也不知他当初是怎么考来的状元,到底是欠了磋磨。

    李庚年啧啧两声,不无感慨道“当今朝中如此敢作敢为的,怕也不多了。”

    这倒也是。况且,齐昱此时忽而又想到那日温彦之在屋内同龚致远说的话,既是不怕告知宗族男风之事,亦觉得若无结果便要出家入道,这赤忱和直率,几乎都是能豁出去的模样。

    想到此处,他不禁笑了笑,却听身后的李庚年好似嘟囔了一句“叫人很羡慕啊。”

    齐昱止了脚步,在喧闹的街上回过头来,看着李庚年“谁叫人羡慕”

    李庚年没留意自己说出的话,顿时大为窘迫,挠着头笑道“哈哈,臣是觉得温员外这敢作敢为的气势,很潇洒,叫人羡慕,哈哈哈。”

    齐昱哼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你是觉得,他竟敢同朕在一起,是胆子太大了罢。”

    李庚年吭哧吭哧地笑“皇上听明白了,就别说出来了。”

    齐昱就这么看着李庚年,看着他脸上二不挂五的笑,皱了皱眉头,忽而想起了温彦之昨晚的一个问题,不禁问道“虽已过去许多年,可你当年,同齐政,究竟是否有过”

    李庚年脸上的笑像是瞬间被冰封住了,僵硬道“有过什么”

    齐昱收回视线,想了想,略觉尴尬,遂又不再开口,只转身继续往前走。

    两个男人谈到此种,不太像样子,李庚年见齐昱不再多问,自然也就顺势默了下来,往后亦都挑了开心的话说,不再提什么有没有过之事。

    可,究竟,是否有过

    他倒是很想说,有过。

    真的,很想。

    二人回到宅中时,管事报给齐昱,说后屋的宅子已经修好了。齐昱去北院换衣裳,李庚年跳到书房去看,果真见屋瓦已然修葺一新,不仅如此,顺带连廊柱的残漆边角也修了修,算作十分雅正。

    昨夜失态弄破屋顶的是他,他心中总归过意不去,心想找管事问问花了多少银钱,自己贴了罢了,表个心意。

    刚从房顶跳下来,就在回廊上碰见吃完饭的龚致远,一边往温彦之小院走,一边向他打招呼“哎哎,李侍卫回来了屋顶都修好了,你找来那匠人,手艺可真好,我跟温兄在这儿看了一下午,好似在看杂耍,可有意思,他那功夫就同书里写的坊间高人一模一样。”

    “什么什么”李庚年一脚顿住,指着自己鼻头“我找的匠人”

    龚致远眨眼睛“是啊,那人说是你一早去找他来的,走的时候温兄要给钱,人家说你已经给过了。怎样,修那屋顶得多少钱那般高人,想必挺贵罢”

    李庚年脸色越听脸色越难看,此事却和龚致远没关系,只能忍着口气,“嗯”了一声。下一刻,他快步走到后院提点了几个暗卫接替他手里的事,接着便打宅子出了门,直奔沈府而去。

    沈府落成于商市河口向内的巷子中,算是闹中取静。行人在外走过一炷香,不过觉得是寻常街墙,需得经人一说,才能知晓还没走尽沈府的院墙。沈府在外面瞧不出山水,便似一片民居似的,可若是化作一只鸟,飞在半空便能看见,河口往北数里地上,家宅大院七八进,月门照壁俨然齐整,并跨院、回廊、楼台等十余处,其中是雅致非常。

    李庚年当然不是来看风景的,只在门房处道明来意,说要见沈游方。

    门房颇为为难,道“今日赶上初十,东家早间就出去查账了,现下还没回呢。下午间回来个随从,说东家还在码头,不会回来晚膳,现下若是用膳,估摸着是在码头那边的月山楼罢。”

    李庚年得了此信,根本不耽搁,转身便走。不多时候,人到了码头上,眼看内海河口十八桩子码头皆是物流繁杂,虽已黄昏却还人声鼎沸,往清净处瞧去,往来行商间,一栋精致阁楼亭亭雅立,西朝内海,大门上牌匾上书“月山”二字。

    李庚年打了大门进去,堂生客气迎上来,他四下看了一眼,并不见沈游方的身影,便问“你们东家沈公子,可在此处”

    堂生略为难“在是在,可爷您也知道,东家用膳最忌讳搅扰,不如爷您在下面等等,小的给爷倒杯水稍候”

    李庚年心里有气,如何等得,只摆了摆手“你且说他何在,我自去寻他。”

    堂生眼瞧来者剑袖黑袍,还捏了把剑,状似不是他能惹,便抖着手朝二楼一指,徐徐让开了。李庚年走到那指点的雅间前,伸手便推开门,两步跨进去“沈游方”

    雅间很大,回环彩壁,摆设古朴,里面只沈游方一个人,面前摆着一桌子菜,静悄悄的。此时李庚年忽而闯进来,他愣了愣,随即放下了手里的筷箸,拾起方巾略略点嘴角“什么风,把李侍卫刮来了。我当昨夜之后,李侍卫是再不愿登我沈府的门了。”

    李庚年不啰嗦,将手里的剑往桌上一放,坐在他对面“你究竟什么意思”

    沈游方笑“沈某不知李侍卫何意。”

    “那匠人,修屋子的。”李庚年心里觉得很屈辱,脸也有些红,“我李庚年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赖沈公子替我收拾烂摊子,你且说那修葺银钱多少,我尽数补给你,只当两不相欠。”

    沈游方正待说话,却又有人敲了两下门,推进来,是方才那堂生,此时望了李庚年一眼,颤巍巍道“东家,小的”

    “无妨。”沈游方淡然道,“你添一副碗筷上来罢了,我瞧李侍卫也不像是用过饭的模样,不如一起将就则个。”

    堂生连连答应着跑下去了。

    “哎回来哎,”李庚年叫不答应那堂生,转头莫名其妙看着沈游方,“我说沈公子,谁要跟你一起吃饭我只是来给你工匠钱的”

    “有意思,”沈游方笑着把面前的蒸笼往前推了推,言辞切切道“从来沈府登门之人都是要钱居多,偏偏只有李侍卫揣着钱送来,沈某很感动。”

    一股糅杂面肉的香气飘来,李庚年垂首盯着面前蒸笼里的大包子,咽了口水,沉住气道“沈公子,你这究竟是甚么意思”

    沈游方以为他是说那修葺匠人之事,便轻笑了一声,“那匠人不过是沈府的家匠罢了,昨夜之事,沈某亦有一份责任,岂能皆由李侍卫担干系。”

    “不止是匠人,我是说昨夜”李庚年手握在剑上,面色发冷,“你是几时查到那事的,我不管,可今后你若再敢提一次,我定要削了你脑袋。”

    沈游方抬起头来看着他,勾起唇角,此时又有人敲门,正是方才的堂生将一副碗筷添了上来,又关上门出去了。

    气氛还是有些剑拔弩张,可沈游方瞧着眼前目若冰山的李庚年,却是自在地端起碗来舀了汤,再递到他面前“近几年想削了我脑袋的人也不少了,尚未有成功的,此时也不多你一个。先喝汤罢,虽则是粗制饭食不比宫中,可凉了更不好。”

    李庚年被他这不咸不淡的气态怄得腹痛,推开那碗道“不喝你先说那匠人多少钱我补给你”

    沈游方凉凉笑了笑,“你一年俸禄才多少,京郊堂子里的孤婴没少接济过,又喜欢替齐政做身后善事,现在身上能有多少钱,还是算了吧。”

    一声铮鸣,李庚年手中之剑登时出鞘三寸,“你找死”

    这模样,让沈游方更笑出来,“沈某做生意喜欢知根知底,反正治水案的相关人等都已查了,查一查你也不甚难。不过,”他瘪了瘪嘴,“你倒也是乏善可陈,想必半辈子都困在公主府里,光是讨好齐政就耗尽力气了罢。”

    李庚年勉力压着手里的剑,冷笑了一声“怎么没人讨好你,你嫉妒了”

    “嫉妒”沈游方静静地平视着他“大半个胥州城等着我操持,十八桩子码头万事由我落印,便是你家皇上治下的漕运,也要我点过头才能放行。活人的事都顾不过来,我何尝有那闲工夫,要去同死人置气。”

    “镇军侯乃是天家皇族,”李庚年咬着牙根,“沈游方,你嘴里放尊重些”

    沈游方笑着往后靠“行,行,你尊重他,尊重到他临死了,不也还是一个人么。”

    此言仿若一记耳光扇上李庚年的脸,将他整个人都打蒙了,脑中嗡嗡作响,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游方脸上笑意渐渐收起,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凉了“瞧瞧,说到底,齐政不是你的痛处。齐政的死,才是你的痛处。”

    李庚年面若冰霜,眉梢颤抖着收剑起身,“别以为你靠了治水案,有几个钱,我就不敢动你。我今日不想同你浑扯,明日你将那匠人的出账送到刘侍郎府上,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现在倒是做出一副敢作敢当的模样了,还作势要走。”沈游方依然是那副欠揍的样子靠在椅背上,就像在看戏,“你不是要拔剑砍我么,方才不还挺凶么那人都不在了,你这么折腾有意思谁瞧得见早知如此,那当初齐政喜欢你的时候,你怎么”

    “闭嘴”李庚年瞬间转身拔出剑,剑锋直直指着沈游方,一双眼睛像是封了千里寒夜里的雪水,是悲亦是怒“我不管你是如何得知,可你若是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沈游方好整以暇看着他“杀了我,就能改变事实杀了我,你懦弱,也还是那么懦弱,你没用,也还是那么没用。齐政比你好多了,人家敢作敢为,公主独子,天家宠溺,为了你竟然二十年都不近声色,他多喜欢你啊,怎么你是不喜欢男人,还是不喜欢他不敢喜欢他还是你怕喜欢他”

    他说到这里,还更讨打地往剑尖凑了凑,脸上的笑尽是玩味“不如你说给我听听,齐政死之前都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质问你,为何到死都不能喜欢他”

    李庚年翻手将剑比上他颈间,剑锋倏地划破了沈游方的肩线,戾声道“沈游方,你先管好自己罢。”

    下一刻,堂下只闻二楼传来金戈之声。

    第五十二章 你才是张公子的妹妹

    寒月初升,丝丝夜风穿着堂子,把空气带的更凉下一层。

    温彦之敛着袍子,守在花厅桌边看齐昱吃饭,神色严肃,手里捏着软碳。但凡齐昱要挑菜捡肉时,他便非常及时地咳上一声。

    齐昱笑睨着他“你是招了寒气嗓子不舒服,就喝口水润润。”说着就想把酱香毛菜蒙混开去。

    温彦之也不咳了,话不多说,板着脸,提笔就刷刷刷记下来。

    “停停停”齐昱连忙止了筷子,夹起毛菜“不就是一口菜。”然后苦着口,将一簇毛菜塞进嘴里,味同嚼蜡地吞下。

    温彦之点点头,遂把他才说这句也给记下来了。

    齐昱“”吃都吃了,还记

    这才好了几日啊

    都已是同床共枕的关系,为何还是逃不过这支笔

    真是金银不动其本乃为史,色授魂销估计也不能动其本。大约,这就是,朕的命。

    齐昱叹了口气,默默握着勺子喝汤,唇角勾着丝苦笑。温彦之垂头放下软碳,看他那笑中含憋的模样,不禁一瞬莞尔,笑意浸染进眼角温和的线条,若水般消逝。待齐昱再抬起头来看他,却还是见其一副肃穆脸容,刚正不阿地盯着自己,不由,心底给自己掬了把泪。

    温彦之好似想起了什么,忽而问道“皇上,治水之事当真只有沈游方可用”

    齐昱手里一顿,挑眉看着他,“为何如此问”

    温彦之垂着眼睛道“朝廷之事落到商贾之中,原本是互助互利,可昨夜微臣总觉得,李侍卫,是不是被欺负了”今早李侍卫神色,明明很委屈。

    或然是沈游方心觉凌驾朝廷之上,行事已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李庚年效命御前,同他动手就是同天子动手,就算伸手打朝廷的脸,亦没有打得如此干脆的,沈游方真是大不敬。

    齐昱抬手摸摸他脑袋,笑道“他们习武之人,有些打闹亦是常事,李庚年也没受伤,你担心甚么。何况是朕的屋顶被拆了,你怎就没想着心疼朕”

    “李侍卫是御前侍卫,朝廷命官,”温彦之字字铿锵道,“皇上也应有所表率,不可任由沈游方为非作歹。”

    还“为非作歹”齐昱瞧着他这迂腐模样,想笑,刚要说话,却打窗户瞧见外面府门开了,有人快步走了进来。

    温彦之闻声回头看,神色不无担忧“皇上,是李侍卫回了。”

    “回了就回了。”齐昱收回目光,喝掉最后一口汤,“估摸又是去找沈游方了。”

    温彦之还是看着外面,正要问为何又是沈游方,忽而却见李庚年站在前院抬手擦了擦脸,他猛地站起来惊道“皇上,李侍卫被打伤了”说罢,放下手里的花笺就冲了出去。

    被打了怎么回事齐昱皱起眉头放下碗,走到前院时温彦之已经叫住李庚年。

    李庚年虽是笑着打招呼,整个人却像丢了魂似的,目光相当涣散,好似受了什么刺激,右脸颧骨上还擦破了一块皮。

    温彦之看着他脸上的擦伤问“李侍卫,这究竟怎么回事这是沈公子打的”

    “不是不是真不是”李庚年连忙摆手,捂着脸笑道“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真是摔的。”

    可是明明昨夜就动手了,这话如何信得

    温彦之不禁有些生气“李侍卫,你切莫为了治水之事,包庇沈公子。殴打朝廷命官,按律当杖责八十,你在御前当职,这冒犯之罪更是论其可诛,若他真有此罪,凭他多少银钱,我朝不用也罢”

    齐昱听了这话,站在廊下忍笑,不住点头“是,是这个理。”

    李庚年有些百口莫辩“这不是,温员外,这真是我自己摔的,你信我。”

    温彦之见他还在默默忍受,心里想到自己的治水之法竟叫他遭受屈辱,更是有些愧疚,片刻过去,竟忽而拉起了李庚年的手就往外走“你不说就罢了,我们去打回来作数。”

    李庚年由他拉得一愣“啊”我没听错温员外要打架

    齐昱赶紧从廊下走出来拦住“温彦之你个读书人,打什么架”

    温彦之拉着李庚年的袖子不放“我朝命官,为皇上出生入死,岂能由庶民戏弄”

    李庚年脸一红“哎温员外,戏弄这个词”

    “怎么就是一根筋”齐昱一把将温彦之手腕扯下来,“那你好歹带上人去,你这二两肉能打几个早上分给你那些武士呢”

    李庚年睁大眼睛扭头还武士

    温彦之被齐昱点醒了,连忙去叫人,片刻不过,十个高大武士已经围在他身后。李庚年心塞地望过去,只见温彦之正一身青衫,松然云雾地站在当中,正气泠然,像是要去上阵杀敌似的。

    还真是敢作敢为啊。李庚年觉得自己汗都被吓出来了。

    温彦之抓起他袖子就要开门出去,却听门外忽地传来一声娇斥“就是此处”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一个娇俏的少女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身形甚是娇小,手里却倒提着一把浮刻雕柄的巨大关刀,一头朱钗摇曳在寒风里,绯衣瑟瑟,盯着院中三人妙声喝道“你们谁是李庚年”

    李庚年手被温彦之抓着,人又卡在齐昱后面,此时只能从两人之间向那少女打眼一望,只觉满脑子飞蛾这谁啊找我做什么

    看她手里提着刀,难道要砍我

    门房扑爬着跑进来,连声向齐昱告罪“主子小的实在实在拦不住她带了”未等他一言说罢,后面瞬间冲入十多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将他淹没,黑压压站在那绯衣少女身后,场景说不出的威严。

    矮小的门房在众大汉间,吞了口气,小声道“她带了好多人。”

    周遭暗卫已然全数惊动,此时都立在了周边屋檐上,冷冷俯视院中,蓄势待命。李庚年头从齐昱肩膀后面冒出来,皱眉问那少女“这位姑娘,李某同你没见过罢”

    “你就是李庚年”少女冷笑一声,单手一扬便轻巧便将手中硕大关刀立起,刀柄震地哐啷一声,顿时院中石板皲裂了数寸,“你出来和我打一架”

    李庚年“啊”

    今天这是怎么了,大家为何都要打架何处来的火气

    “这位姑娘,”齐昱挡过李庚年,看了眼那少女脚下震裂的地砖,口气凉凉地笑道“你可知,此处是朝廷命官府邸无故带凶器闯入,按律,是要杀头的。”

    少女哼笑一声,柳眉挑起“你就是刘侍郎罢,果然好气度照刘侍郎的说法,就只准你们朝廷命官欺负百姓,百姓受辱却得忍着哪有这般道理你若是钦差,今日便听本姑娘告上一状”她抬起纤纤玉手指着李庚年,满脸都是怒气“你且问问这奸诈小人将我哥哥打成了什么模样”

    李庚年瞪大眼睛“你哥哥”难道是

    温彦之了然道“姑娘你是张公子的妹妹”

    少女当即“呸”了一声,“你才是张公子的妹妹本姑娘姓沈名玲珑,胥州首富沈游方便是我哥哥这混蛋将我哥哥打得脸都破了相,你们若是清官,便给我让开,我今日要砍了他替我哥哥出气”

    温彦之齐昱“”

    等等,沈游方的妹妹

    她说谁打谁是李庚年打了沈游方不是沈游方欺负李庚年

    两人瞬间扭头看向身后的李庚年。

    李庚年在他们的目光下,捂着脸上的擦伤,默默退了两步“我,我都说了这是自己摔的”

    沈玲珑冷哼一声,勒令左右壮汉上前拉人,却听身后一声沉喝“玲珑不得无礼”

    一众壮汉闻声连忙让开,只见沈游方正白衣长立在大门处,用一张天丝绣帕捂着大半张脸,此时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看着这边。

    沈玲珑一惊,连忙扶上去“哥你怎么来了”

    大门两盏灯笼照耀下,沈游方原本俊逸的眉目,竟然是青肿的,而他走进来时,明显一只脚略有不便,几乎是勉力拖着。

    温彦之感觉李庚年挣脱了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更躲到齐昱身后去。回头一看,却见李庚年脸上全然是窘迫和尴尬。

    “你跟我回去。”沈游方没往李庚年那边看,此时是一心扑在妹妹身上,只用空出来的手去拉沈玲珑,另手依旧用丝帕捂着脸。

    沈玲珑红着鼻尖一把甩开他的手“哥你怎生咽得下这口气”

    沈游方再次抓住她的手往外拽,声音从丝帕下传出来“我同你说过多少回姑娘家别在外丢人,你跟我回去再说,此事同你想得不一样。”

    沈玲珑手里还提着大关刀,被他这么往外拉,关刀垂地拖着,她终于哭了起来,伸手在他胸口推了一下,抽出自己的手“我替你出气怎么丢人了凭什么他敢欺负你我们沈府汲汲营营多年,难道还是要任府衙之人欺辱吗”

    沈游方被她一推胸口,疼得倒吸口气,却是勉力隐忍着怒斥一声“别再说了。”说罢更是使了大力气将人往外拖去,“刘侍郎受惊,沈某改日再登门赔罪。”周遭一众壮汉见东家此番,也不敢再搅扰,只向齐昱、温彦之等告罪,便速速走出去了。

    一场喧腾来去匆匆,一时之间,整个宅子终于海晏河清,好似沈府一干人等不曾来过。温彦之身后的武士也各自退了,下人门房各归其位,终于静了下来。

    齐昱叹了口气,踱了几步,走到方才沈玲珑站的那处,垂头瞧了眼被关刀震碎的青砖,幽幽回头望向李庚年,终究是没说话。

    李庚年垂头立在旁边,不吭声,脸上的神情,称不上悲喜,倒像是一种踌躇,慢慢地抱着头蹲下了,双眼埋进手心里。

    这个时候,龚致远终是在后院听了喧哗之声跑来,却是错过一场大戏,不由左看看又看看,拉着温彦之问“温兄,怎么回事方才是何人来搅扰”

    温彦之瞥了一眼李庚年,叹了口气,摇摇头,“一言难尽。”便也跟在齐昱身后,踱回后院去了。

    龚致远凑到李庚年身边蹲下,关切道“李侍卫,这又是和沈公子打架了啊你们究竟有多大怒气,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说吗”

    李庚年苦笑了一声。

    怒何尝是口怒气,就能说尽

    方才在月山楼中的自己,是怒还是根本就疯了

    至少在举剑刺向沈游方时,他从未考虑过杀人偿命、朝廷律法,他只想让面前这个讨嫌的人,速速闭嘴,再也不能说出一个字。他不再用言语威胁,可刺出的每一剑,都是死手,每一个回环,都算尽沈游方的退路。

    沈游方折扇挽起风刃,却只来得及打掉他手里的剑。李庚年弃剑便也弃了,双手空握,提气就将他贯在墙上,一拳狠狠砸向他腰腹。

    沈游方闷哼一声,剑眉紧聚,却没有还手,一双冷星似的眼睛,定定看着面前的人,亦不再躲避。

    于是李庚年便再次落下一拳,再一拳,左手提着他衣领,面无表情地举起右手狠狠砸在他脸上,又落在当胸,下巴上。他一言不发,眼眶已是血红,怒及了神台,再无半分清明,此时只像鲜血蒙了心,经手便是毁灭,毁过皆是灰烬。

    沈游方咳出一口血,此时后脑抵在墙上,嘴角已被砸出血来,脸上却还挂着欠揍的笑“原来咳咳”

    李庚年听不得他开口,转身便疯狂地一把将人扔在地上,落下一个跪膝,死死抵住他胸口,瞬间又是两拳砸在他脸上。

    沈游方头偏向一边,吐出一口血来,抬起右手虚无地挡了一下自己的脸,低沉地笑出来,气若游丝道“原来你生气是这样”

    李庚年全身一震,握起的拳僵在空中,怒瞪的眼几欲猩红“什么”

    “怒”沈游方支吾出一个字,终究是下巴被打得生疼,不禁隐忍着,用自己的雪白袖口擦了一把糊住双眼的血水,仰躺在地上,无力地看着头顶的李庚年,好死不死还在笑“怒即本真,真我即是怒李庚年,你已不会怒周遭的人,迁就你,倚重你你便也就,想当做甚么都没发生过但其实,你恨自己有些本该做到的没做到到后来,人不在了,什么都来不及了,来不及恨命运只能寄希望于,报仇仇到后来,报了,又如何黄土高坟七里草满目皆潇潇无处”

    李庚年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垂下手抓紧他衣领,目光狠毒地垂视着他“你懂什么。”一言落下,他撒手扔了沈游方的衣襟,站起身来拾起剑,走到窗边便跳上了窗台,冷冷向后看了一眼,“从今以后,你再不要多事,否则我真杀了你。”

    “为什么不要我管”他正要飞身跳出月山楼,却听沈游方的声音从后面徐徐传来“你是又怕么你怕,我也喜欢你”

    此言突得李庚年脚腕一软,竟直直从二楼窗台跌了出去,这一回他忘记了临空一翻,终于摔了个脸着地。

    “嘿,李侍卫,”龚致远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我问你吃不吃饭,下人们在看要收拾桌子了。”

    李庚年闻言晃然回过神,一个笑容熟练挂上了脸“吃啊哎,快饿死我了,吃什么”

    龚致远拍拍衫子站起来,指了指花厅“刘侍郎吃剩的。”

    李庚年神情瞬间悲苦。

    究竟,为何要多事去找一趟沈游方

    钱最终没补上,回来还只能吃剩饭。

    嘤。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isa大人的火箭炮,和小酸奶的地雷

    今天本来还想精分小剧场然而有些后续无力

    提前说晚安么么哒

    第五十三章 53那你亲朕一下

    之后的几天沈玲珑再没来过,毕竟沈游方被打伤了,歇在家中静养,沈府一些落印、视察之事要落在妹妹身上。

    再说官吏案,齐昱经了一审,已被气疼了肺,断然不想再亲自经手这些污糟之事,故早已传书京中,指派御史台来提人进京,和大理寺一同审理。他转而想见近日大事小事,直觉好像又在宫里似的,每日纷扰,不由有些烦闷,下来两日便和李庚年定了南巡线路,且着人先行去安排,预计两日后动身,趁早离开胥州。

    吩咐下去后,齐昱绕到后院,发现温彦之正端端正正,坐在小院石桌边上,盯着一桌图纸发呆。

    齐昱忽而从背后环住他,吓了温彦之一跳“皇上”

    齐昱闷声笑,下巴枕在他头顶上问“看甚么呢”

    温彦之皱眉晃了晃脑袋,收起图纸,“没甚么,微臣担心排水图纸有纰漏,再看看罢了。”

    齐昱探手便从他手里抽走图纸,倏地展开来。

    温彦之一着急,踮起脚抬手要拿,齐昱更把图纸举高了,轻巧就避过了他的手,在艳阳下挑眉看了片刻“竹管这看着,不是排水罢。”

    温彦之一经拆穿,气闷道“皇上明察,微臣尚未完图,可不可以”

    “温彦之,现在你胆子真大了,竟敢欺君还是觉得朕看不懂图造”齐昱睨了他一眼,略有不满,目光转回图纸上问道“你这是,想给荥州汲水蓄水”

    温彦之一愣“皇上好眼力。”

    齐昱倒是起了兴趣,将图纸放在了石桌上,拉他过来坐下,“你竟想在地面上架竹管也对,荥州临江,地下多是淤泥,汲水恐难用古人之法。你这法子甚好,从前怎不同朕讲”

    温彦之坐在他旁边,抬手支着下巴,叹“此案尚且要经手工部,微臣担心”

    “张尚书”齐昱哑然失笑,“许久不见那老顽固,朕都要忘了这茬。”

    温彦之直起身“皇上怎可在背后说张尚书是老顽固,为人君主者,上有诚下有义,若是”

    “难道他不是老顽固”齐昱从图纸里扭头看他。

    温彦之不自然地理了理衣裳“咳咳。”

    齐昱眉梢微微上扬,只含笑看着他,不说话,复而低头又认真看起图纸来,且详细参阅写在页脚的注述,阅罢了,点点头,问温彦之“你觉得这可行”

    温彦之沉思片刻,道“可行。”

    齐昱唇角微微挽起“想通过此案”

    温彦之点头“想。”

    齐昱指指自己的脸“那你亲朕一下。”

    温彦之“”

    家国大事,为何还是要亲

    温彦之面无表情站起来,“微臣以为,此案,还是从工部过一过的好,以免微臣漏算错算,有所差错。”

    齐昱忍着笑,左手支起腮帮子斜看着他“想要你主动亲近朕,真是比登天还难。你守着个皇帝不用,非要去工部瞎折腾,是榆木脑袋还真开不出花。”

    温彦之充耳不闻,内心默念四书五经。

    齐昱卷起图纸想打他,手抬了一半,忽而想起“你说要去看船坊,究竟去了没”

    “没去。”温彦之一想起此事,不由眉毛都皱起来,“船坊画师皆是饱学之士、经世之才,皇上叫微臣带十个武士去船坊,微臣便不是像去观摩的”

    “像是去打劫”齐昱拉他的手,觉得他这么气鼓鼓的样子很好玩,“朕这不是担心你又被什么张公子王公子给逮了么,且还有吕世秋那回事,你头上那疤都还没落呢,这还敢不带人去”

    温彦之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委屈地眨了眨眼睛。

    但还是,很想去看船。且,想风清云雅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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