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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第9节

作者:书归 字数:21002 更新:2021-12-31 02:12:15

    温彦之也抬脚要跟着走,不料齐昱唤了声“温舍人留步,本官有些事想与温舍人商议。”

    温彦之愣愣地转过来,面无表情“哦。”

    这呆子居然敢跟朕“哦”

    齐昱微微眯起眼睛。

    待众人都走开了,他站起身来把温彦之堵到墙角里。

    温彦之紧紧抱着花笺,梗着脖子看他“微臣见过皇上。”

    齐昱点点头,笑得很和煦,“温彦之,还知道朕是谁啊。朕走了那么多天,你就这么跟朕讲话”

    温彦之一动不动,“微臣斗胆问皇上,皇上跟李侍卫,说了什么”

    齐昱一顿,“朕同李庚年没说什么啊。”

    温彦之嘴角下拉,“皇上同龚主事,又是什么关系”

    齐昱又一顿“啊龚致远”能有什么关系

    温彦之一双眼睛里包了汪水,叹息,“罢了,微臣不打扰皇上清净,还是告退了。”说完就要走。

    “回来”齐昱有点冒火,把人提回来压在墙上,“李庚年把你怎么了”

    温彦之板正着一张脸,不说话,只眨巴眼睛看着齐昱“没怎么。”

    齐昱狠狠亲了他一口,双手卡在他腰两侧“你说不说不说就跟朕回厢房。”

    温彦之通红了一张脸,“说。”

    李庚年正悠哉地躺在后院屋顶上掏耳朵,此时忽听前面传来皇上的龙威怒喝“李庚年”

    他正经八百地站了起来,沧桑叹息,夕阳余晖中,他的背影如斯伟岸,如斯寥落。

    没关系,皇上,温员外的心意,臣帮你探寻,您的怒火,就让臣来承担。

    不用给臣加官进爵,不用赐臣良田美妾,一切,都是臣,应当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温告状精被宠爱思密达彦之vs忠心护主加官进爵良田美妾庚年李

    roundone温彦之胜

    我们胭脂如此妖艳贱货和外面的白莲花都不一样哈哈哈,不如告状,谈恋爱不如告状,让自己活得舒服,是每个人的天赋

    第三十六章 化缘是户部的行话

    晚膳时,齐昱手下的暗卫又送来了几个折子,他只好匆匆搁下碗去书房。温彦之捧着个杏仁酥,眼看齐昱的后背消失在花厅门口,竟略有些惆怅。

    李庚年夹起来一根鸡腿,眉开眼笑揶揄道“温员外,不跟去哦”

    温彦之木然盯着李庚年头上的包,“不了,刘侍郎想必有要事处理。”

    可是若说不想跟去,却是假的。他与齐昱相识以来朝夕相处,即便逢休,不过一日夜不见,此次分别大半月来,周林谋逆、青州策反,料想齐昱已经历许多事情,可他却一直都在深山里,此时要叫他当真站到齐昱跟前好好聊聊,或许也不知道要讲什么才好。

    一顿晚饭吃完,温彦之由下人带到了一个小院,不大,倒很清静。他放下随身的素麻色布包,请人打来热水,沐浴过后终于躺在床上。舟车劳顿五日,之前不觉累,乃是一心想着要见皇上,一口气提到现在终于见到了人,心放下了,他竟沾上枕头就睡迷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竟觉有人在拉他的头发。他模糊睁开眼睛,依稀觉得天已黑了,只见室内点着盏纱绢灯笼,齐昱正靠着床框坐在床边的独凳上,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修长手指无意识地拨弄他的头发,发现他醒了,竟是愣了一下。

    温彦之呆“微臣,见过皇上。”

    “免礼。”齐昱笑“你睡,朕就是来看看你。”

    温彦之这才醒过来,连忙就要起身,却被齐昱按住手“别起。三更了,朕过会儿也睡了。”

    温彦之的手臂被他按着,身体瞬间僵硬,心中砰砰跳着躺在床上,看了他一会儿,虽则心里想问的问题是有无数,可落到口中,竟是一句干巴巴的“那皇上快去安歇吧。”

    齐昱给他掖好被角,笑睨着他“就那么想朕走”

    其实,不想。温彦之咽口水。但是此时若说不想,过会儿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温彦之舔舔嘴皮,岔开话题“皇上明日有什么安排”

    齐昱勾起唇角“明日要去化缘,恰好带你出去玩一玩。”

    温彦之呆“化缘是何意”皇上在寺里住了几日,又不是就出家了。

    齐昱好笑道“化缘是户部的行话,说白了就是去筹措银子。你的治水之策看起来简单,可知道要用多少钱”

    温彦之茫然摇摇头。

    齐昱道“地沟排布与缩窄河道之事,需得三百万两银子作底,到完工估计会用两千多万两。九府被西北大旱的事情压着,周济不过,虽然贤王与蔡大学士一行已筹措了不少,可想来不是很够。”

    温彦之叹气,“又能找谁筹措如此多银两”

    齐昱笑了笑“你可听说过北地第一富”

    温彦之略一思索,“沈游方”

    听说沈游方是个靠盐业、矿业起家的大老板,从前尚无任何背景,可短短数年时间,已经成为北地首屈一指的大商人,手下商铺遍地、资产惊人。

    “嗯,明日朕要见的就是沈游方。”齐昱垂眼看着温彦之,“他眼下在胥州,约定是在画舫上见。”

    温彦之点点头,盯着他,一双眼睛里像是盛着许多话,盈盈的,脸色却十分正经。

    齐昱不禁伸手掐他脸蛋,“在山中这几日,好么”

    温彦之雪白的脸被掐得粉红,看起来像颗盛夏结成的桃子,他往被子里缩了缩,也问“皇上呢,在军中,好么”

    此言像是一涓温水从齐昱触碰温彦之的指尖传入,让他整个人都感觉暖洋洋的,只道“能有什么不好。”

    其实,在军中又能有什么好的夜星下结帐而卧,数日不能洗浴,白日走马百里,随时提着一颗心,连睡觉都睡不踏实,不过是他多年来习惯了,不去在意罢了。此次又是朝中自己人杀自己人,其中心酸苍凉,岂为外人道

    他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温彦之的头发。

    温彦之的一双眼睛看着齐昱眼下薄薄的乌青,和略见消瘦的脸,吸了吸鼻子道“皇上受累。”

    齐昱假叹了一声“是累,今夜又看了一夜折子,朕现在眼睛也花了,路也不甚走得动了。可怎么办好”

    温彦之吞口水,“微臣去请李侍卫,扶皇上回房歇息。”说罢还真要起身。

    齐昱把他按下来“李侍卫睡了。”这呆子,方才下午告状的时候没想起李侍卫的好来,现下倒又想起来了。

    温彦之正色“皇上未睡,李侍卫身为大内侍卫,如何能睡。微臣去将他叫起来。”说罢又要挣扎起身。

    齐昱这回干脆起身上床,整个人将温彦之压在身下,含笑看他“朕就睡这里,也挺好。”

    温彦之僵硬,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齐昱“皇上万万不可。”

    “不可什么”齐昱侧过身,坏笑地探右手环住温彦之的腰,左手支着头。来,朕听听你这呆子要怎么称呼那回事。

    温彦之慢慢往里挪动“皇上万金之躯,不可不可与微臣打挤。”

    哦,原来呆子称那回事,叫“打挤”。

    齐昱随便一只手就困住他,左右看了看这张床,大约四五个人都能睡,“朕并不觉得挤。”

    温彦之哽了口气,又道“其实微臣,睡觉做梦,会打人。”

    齐昱笑“反正大约也打不过朕。”

    温彦之再次被哽,再道“微臣还会讲梦话,怕惊扰皇上龙安。”

    齐昱听了这话,十分满意“那朕与彦之,今晚不睡便是。”

    温彦之“”什么叫不睡便是

    齐昱偏过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看来彦之心中,很是希冀。”

    温彦之“”微臣的神情,像是希冀

    齐昱瞧着他一脸惊呆的神情,忍着笑将人搂进怀里,拍拂了两下,“罢了,虽然彦之心急,朕倒也舍不得彦之舟车劳顿后,在此受累。来日方长,我们今后再找个吉时。睡吧。”

    什么叫虽然我心急

    什么叫找个吉时

    皇上,微臣真的,不懂您在说什么。

    朝霞初照,龚致远睡了个好觉,清爽收拾好了去小院找温彦之,刚走到石阶拐角,就见到温彦之从小院门口走出来。他正要举手同温彦之打招呼,却见后面又跟出来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正是齐昱。

    龚致远惊刘,侍,郎

    刘侍郎为何,清早,从温兄的屋子里出来难道昨夜

    他们商讨了一夜的治水之事

    啊,不愧是温兄,果然是今后朝廷的栋梁

    龚致远感动地抬手招了招,热泪盈眶跑过去“温兄刘侍郎”

    那厢齐昱跟出来正要牵温彦之去吃饭,听了这声吼,只好把伸出一半的手又收回来,登时就有些黑风煞气。

    温彦之回头,笑“龚兄,起的早。一起去吃早膳”

    能和朝廷的栋梁一起吃饭,龚致远心神激动“好啊,吃什么听说胥州的油饼很好吃。”

    齐昱感觉那熟悉的一口血,又哽在了喉咙口。

    谁要跟你一起吃油饼谁让你答应的

    “都起啦”李庚年从另一边钻出来,冲三人打招呼“我方才听你们在说吃油饼去哪里吃”

    齐昱又转头盯着李庚年。

    你又是哪里钻出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朕,只是想,单独同呆子,吃顿饭。

    为何如此难。

    最终,还是四个人一道走出了宅子。齐昱脸上笑得春光明媚,温彦之呆呆跟在后面,李庚年却是十分欣慰,感觉是昨日对温员外的试探有了功效,能见到两人今早打一个屋出来,甚好甚好。

    “温员外,”李庚年轻声问,“需不需要,我去帮你买些祛瘀散金疮药”

    温彦之愣愣道“为何李侍卫要帮我买祛瘀散和金疮药我并未受伤啊。”

    李庚年眯眼“你,昨夜,没,受伤”

    温彦之摇头“没有啊。”

    你没有,那难道

    李庚年惊恐的目光忽然投到齐昱的背影上。

    难道皇上,竟然,被温员外给

    李庚年痛心疾首捂住心口。

    这时,正当走到街口的茶坊,齐昱恰好回过头“李庚年,本官想喝点热的,你去买点热茶过来。”

    李庚年含泪“好,这就去”

    皇上,您要多热的茶,臣,就给您买多热的茶。最好加点红糖枸杞,能补一点,是一点。

    李庚年正当要走进前面茶坊里,四人却听茶坊二楼露台传来一声喧哗,虽见不到人影,却听一连串瓷器砸碎的声音后,有女子娇斥一声“你毁了我一桩婚,难道就要这么算了你当我云无艳是什么人,今后有什么颜面呆在胥州”

    也不知另一方究竟说了什么,轻言细语的,那女子听罢又怒喝“那你提亲时候怎么不说”然后二楼竟飞出一个花盆来

    齐昱下意识疾退数步来拉开温彦之,李庚年推开了怔愣中的龚致远。花盆落地粉碎,却听楼上又有打斗之声,下一刻,竟有一个雪白的人影被推出了栏杆来直直落下

    李庚年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发现那白影仿佛,正向,自己,砸过来了。

    第三十七章 接住我的命定良缘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李庚年的脑海中居然还滴溜溜转了几转

    白衣飘飘如此仙气逼人一定是方才那位说话的女子虽然略凶但是声音婉转想必是位美人这是天赐良机要我接住我的命定良缘

    那就走着

    他脸上露出灿然一笑,弹指间,足尖在地一点,轻巧跃起小三尺,展开双臂,深情迎上那凌空落下的雪白人影,来了个公主抱,旋转三周半落地。

    完美

    不过,怎么觉得怀里的人略重

    李庚年满脸含笑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命定良缘”

    白衣男子也好生自在地躺在李庚年怀里,剑眉星目染着丝玩味,手里竟还握着把苏绣折扇,此刻正云淡风轻地看着他笑“这位少侠,多谢相救。”

    怎么是个男的

    还是个如此高大声音如此阳刚的男的

    李庚年几乎丢山芋般将人丢了出去,一脸的帅气微笑就那么僵在脸上“不,不客气。”

    说好的女子呢说好的命定良缘呢

    虽然好像,确实是个美人但是,为何是个男的啊

    “李侍卫没事吧”龚致远忙跑过来问。

    李庚年直身站在秋风中,扬了扬头“没事”本侍卫,只是,心略痛。

    他看着那白衣男子叹了口气,迎面走进茶馆。

    罢了,还是先去给皇上买热茶重要。

    此时温彦之站在后面,看着茶坊大门方向,拉了拉身边的齐昱,小声道“皇上,有人跟下来了。”

    齐昱闻言看向茶坊里面,只见一个穿着翠色纱裙的女子当先,领着一票家丁模样的人与李庚年擦肩而过,从茶坊内气势汹汹地走出来,一双凤目一一扫过在场众人,然后直直锁在那白衣男子身上“哟,沈公子一向自诩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却还请了帮手不过我告诉你,今日之事说不清楚,谁也救不了你”

    看热闹的人群聚集过来,被称作沈公子的白衣男子掸掸衫子站定,笑着打扇,在秋意凉凉的眼下,怎么看怎么有点不正常“云姑娘,沈某已将话说得很明白,真真是我沈某想替舍妹,向贵府的云二公子提亲,并不是沈某自己,要求娶云姑娘。提亲时候,家仆传话想必有误,叫贵府误会了意思,沈某确然惭愧,实在对不住了。”

    翠裙女子柳眉一挑“是你说对不住就能解决的吗现下整个胥州都知道我云无艳要嫁进你沈府,你说怎么办”

    沈公子却是不轻不重地笑了笑“自然是解释清楚误会,便是好了。”

    “解释”云无艳冷笑一声,“江湖故交的贺礼早已送来,你此刻叫我如何解释又叫我云影山庄的脸往何处搁”

    沈公子还是那样云淡风轻地笑,看起来有些欠揍“即便如此,云姑娘总也不能叫沈某强娶了你吧,这叫我沈府的脸,又往何处搁”

    齐昱算是听得明白了,便笑了笑,见温彦之好似还挺紧张的模样,便拉开他站在街边“罢了,你别担心,我们看场戏便是。”

    温彦之不解看着齐昱“今日,不是应当忙着化缘”皇上,您似乎有点闲,忘了我们还要吃早饭。

    且我真的很想吃早饭。

    齐昱扬了扬下巴看着人群中的白衣男子,“喏,化缘的施主在那儿呢。”

    温彦之愣愣扭头看去,“施主这公子就是,沈游方”北地第一富家财万贯坐拥数百里煤矿

    他看着那沈公子颀长的身影和年轻的脸,感觉,不像啊,年纪小了些吧

    此时李庚年已经端着四杯竹筒热茶出来了,同龚致远一起走过来,十分殷勤地献到齐昱手边“刘侍郎,这杯颜色略红的,是您的。”

    齐昱边瞧着沈游方那边,边“嗯”了一声,接过来,端起喝了一口,当即作难地皱眉“这茶怎是甜的”

    李庚年将剩下三杯与温彦之、龚致远分了,见齐昱在喝第二口,便捧着自己的竹筒笑得很温柔“昨夜想必刘侍郎受累了,下官专程叮嘱店家在里面加了红糖枸杞大枣,都是补气血的,只望能给刘侍郎补补身子。”

    热茶在齐昱喉管里呛了一下,好容易才没喷出来。

    受累了补补身子朕是在坐月子吗

    他抬起头来看着李庚年,笑得阴森森“李侍卫以为,本官昨夜做了什么,需要补、身、子”

    李庚年捂住嘴摇摇头,皇上,这种事就不要再说出来了,多不好啊。

    放心吧,臣,定会为您保守秘密,直到永久。

    齐昱看着李庚年这作死的表情,恨不得将手里这杯热茶全泼到他脸上。还有温彦之手上那杯,还有龚致远手上那杯,还有这蠢货自己手上那杯。

    然而就在此时,人群当中的云无艳说不过沈游方,竟从腰间解下一条铁鞭,在石砖地上一砸便是一声厉响“你这无赖”然后扬手就往沈游方身上抽去。

    齐昱向李庚年使了个眼色。

    李庚年迅速将手中热茶交给龚致远,一跃跳入人群当中,恰恰抽出长剑一挽,便将那根抽向沈游方的千钧铁鞭给死死缠住,和气笑着向云无艳说“这位云姑娘,大家都是年轻人,有话好好讲,何必动手呢”

    云无艳拉那铁鞭却是挣不动,气道“沈家人害我云影山庄在江湖上丢尽颜面,我要将这无赖绑回山庄给我父亲赔罪”

    沈游方没被打中,好死不死还躲在李庚年后面道“是你父亲耳朵不好自己听错了,怎还要沈某去赔罪”旁边人群哄然大笑。

    李庚年头疼,“这位沈公子,我说你能不能少说几句”这不是找打吗

    云无艳登时气得甩了手里的铁鞭,又从袖子里摸出一根素练,一扬手又攻过来“沈游方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隐藏的兵器出现得太突然,李庚年万万没料到。此时他的宝剑被铁鞭缠了,已经无用,眼看那素练就要缠上沈游方,他下意识就伸出手要将素练拦下。千钧一发之际,他只感觉一只手带着绵绵力道,轻而易举就化了他的招式,还将他整个人往旁边一推。

    待他扑倒街边回过头,却见沈游方轻轻巧巧将手中的苏绣折扇当空一翻,引下云无艳素练的头,再挽,又送,竟是原样将那素练回拍了去。

    云无艳一惊,速速倒退三步振臂收练,凤目微眯“沈公子,好身手。”

    “云姑娘谬赞,谬赞,”沈游方身姿高大挺拔,白衣飘飘立在原本的位置,眉眼淡笑“沈某奉劝云姑娘,趁现在能走,还是回云影山庄的好。舍妹姻亲之事,就此作罢,如若云大侠仍旧介怀,倒不用云姑娘来捆,沈某改日定登门拜访。”

    街上人群纷纷叫好。云无艳自知落了下风,也不再纠缠,只狠狠地瞪了沈游方一眼“这账我们还要接着算”便带着一票人,气势汹汹地走了。

    李庚年灰扑扑地从地上爬起来,暗叹这沈游方真是好功夫,早知道他落下来的时候就不接他了

    嗌本侍卫竟然将生平第一个公主抱,给了一个男人

    真是特别晦气。

    温彦之、龚致远两个读书人见了此景,自是特别兴奋,却不料打戏这就完了,难免有些意兴阑珊。

    齐昱站在旁边,见温彦之脸上露出许久都不见的笑意,当下也觉得舒心了些,唤来李庚年,嘱咐他去看看附近哪有油饼吃。

    李庚年正领了命要走,却见那沈游方漫步踱过来,手上扇子还一摇一摇的,“云影山庄的素练沾人即伤,沈某情急之下推了少侠一把,还望少侠原谅则个。”

    “好说,好说,”李庚年一想到方才自己徒手去抓素练的事,脸有点红,“是李某要谢过沈公子相救。”说罢挠了挠头,略一作揖,便找油饼去了。

    沈游方笑眯眯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旁边的齐昱,“这位公子有条好臂膀啊,不知可否割爱,转让给在下”

    齐昱摇了摇手里的竹筒茶,微微一笑“好啊,不过要看看沈公子愿出多少心意。”

    沈游方收起扇子,作了作揖,“这好说,请公子容沈某招待个早膳,我们席间再聊不迟”

    齐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那沈公子便随我等一道罢。”

    油饼炸成金黄,外酥里嫩,脆软兼具,油而不腻,浇上豆汁一起食用,更是绝佳的美味。

    温彦之坐在胥州最有名的池元吉点心铺子里,捧着个油纸包的油饼,吃得很乖巧。

    众人坐在点心铺的二楼雅舍里,油饼、豆汁一一上尽,小二终于退完。

    沈游方当即站起身来向坐在上首的齐昱深深一拜“草民沈游方,拜见钦差大人”

    齐昱自在靠在椅背上,笑道“免礼吧,沈公子什么时候瞧出来的”

    沈游方起身来站直,恭敬道“草民乃小小本分生意人,胥州城中有大人物出入,自然也是上心的,早早就听说侍郎大人莅临胥州,未能善礼相迎,如今还叫侍郎大人瞧了姻亲笑话,草民实在有罪。”

    “沈公子说自己是小小生意人,岂非将天下商贾都睥睨成了蝼蚁”齐昱看着沈游方,眼中自有深意,口气也是有些冷“本官沿途行程皆是隐蔽,倒难为沈公子处处挂心。沈公子的手,伸得挺长啊。”

    若换做平常人,在齐昱这一句之下,定是有些心中打鼓,可沈游方竟是将此言当做了夸奖一般,全然没有丝毫动容,依旧笑意稳如泰山“这都是草民一介淳朴商贾的分内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233

    李侍卫,你就从了吧,我觉得美人挺好,虽然有点欠揍,但是看不惯他的人,一般都干不过他啊,哈哈哈哈哈哈。

    谢谢各位小宝贝的地雷oveyou

    谒玄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720 23:23:13

    诶嘿嘿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721 12:5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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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扒了糖纸见了糖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天,这章把我写废了,好长哈哈哈,弥补一下入v时候少更的一章。昨天有点中暑所以之前的评论都没回复,但是全部都有一一看,谢谢大家对我的鼓励和对庚年李与美人煤老板c的看好。

    马上就卖了他等等我

    谢谢苍迪君的一排地雷,爱你一万年么么哒

    在沈游方这张素淡笑脸下吃过暗亏的人,连起来能绕上胥州城两圈半。

    再往前的也不提了,就说去年胥州城里,被他斗下马的那个“铁老爷”赵旉南,家中数代贩丝卖绣,做起生意来才叫真真的“老实本分”,虽与沈府并称“赵沈”,排名犹在沈府之前。却不知当时是中了什么风邪,竟投了三百万两雪花白银去炒粮草,而南隅未逢风调雨顺,粮草价高,三百万两银子没见着声响便打了水漂,只换回几十仓陈稻谷,卖都卖不出去,怄得几乎吐血。

    恰那时是今年初,沈游方寻人搭线见了赵旉南,悲赵之悲,遂说不如先折价卖给自己,解赵之危,自己手下有编制工匠,或然可用稻谷做做活计。赵旉南闻言乃是大喜,几乎感天谢地,遂将几十仓粮草折了些本处理给了沈游方,将将脱手,却听闻西北突发大旱,朝廷急征粮草,贴价尚比他卖稻谷的高一些。赵旉南可算是悔青了肠子,然此时欲要毁单,却是不可能了。

    这时候,赵旉南回过味来,又找到当初诓他去南隅进粮之人,却发现那人正是沈家故友当场一口气哽在心口没下去,人厥了过去,到后来身子也不中用,儿孙没本事的闹起来要分家,好生生一个赵府,竟就这么消了。

    沈游方却是个脸皮厚的,扒了糖纸见了糖,岂有不吃的道理不仅死咬不认旧账,还在赵家没落后,将赵家的产业一一收归名下,倒叫沈府资产益发壮大起来。到如今,这胥州城里再无“赵沈”。

    齐昱从没想过这样的人会好相与,却也没想到这沈游方,居然长袖善舞到了如此境地,连他化身刘炳荣南巡的路线都能查到。然则,如若没有这般手段,又岂会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显赫家身

    此刻他垂眸看着沈游方,心里计较的,却也不再是沈游方耳目通天的本事,只道“本官南巡治水之事,途径胥州,拜帖约沈公子一叙,沈公子身为北地首富,亦当明白所为何事。本官也不再兜圈子,只想问沈公子肯不肯”

    沈游方立在齐昱跟前,笑得无害“大人容禀,朝廷征召,钦差问询,又岂允草民不肯”

    龚致远捧着油饼,苦着脸看沈游方,感觉他要完。

    胆子真大啊,这就是变着法儿说朝廷抢劫嘛。

    此言果真是将齐昱逗得一乐,却听他道“沈公子此言差矣,这两年河道总督没少与沈公子详谈治水,却也没见沈府朝淮南运过一袋沙子。想来沈公子不想给的钱,就算是刀架在了脖子上,也是无论如何出不了腰包。如今撇开朝廷征召,撇开本官拜帖,本官就想问,沈公子对如今的治水新策,究竟感不感兴趣”

    感兴趣

    坐在旁边的温彦之咬了一口油饼,抬起头来沈游方虽是家财丰厚,却也是个生意人,怎会对水利之法感兴趣修缮堤坝等事,乃是亏本的买卖。

    沈游方脸上的笑岿然不动,只是眼梢带了些探寻“侍郎大人说的话,草民听不懂了。感兴趣与不感兴趣,朝廷当真要银子,草民又何以为拒”

    齐昱低头喝一口清茶,气定神闲道“沈公子既是不感兴趣,又为何在这个档口,寻人绘制海港图纸”

    沈游方目中精光一现,此刻饶是稳重,却也眉目微微挑起“侍郎大人何处听来的”

    齐昱老神在在地笑了笑,“打听处听来的,本官为朝廷办事,自是尽心尽力。”

    温彦之熟读工部卷册,此时听齐昱点了“海港”二字,忽而心生开阔,竟蓦地将眼下情状想通了一小截,却还是甚为迷惑。他懵懂看向齐昱,心说这些冗杂之事摆在江河湖海里,皇上究竟是怎么才能拎清那根线

    又是哪根线即是先治水,继而治漕运,而后治海河。

    齐昱心里知道,要叫商人感兴趣的,无非是利,可单说修缮堤坝,根本是无利可图,且是个无底洞,这就是为何从前河道总督数次拜访沈府,皆是不欢而散的根本直教人花钱,没与人好处,人凭什么帮你况且河道总督谭庆年的脑子是一根筋,和张尚书的执拗是情比金坚,一旦发水,就欲改道,还要命人抢修抢凿,花出去的都是银子不说,改道之后还会拼掉一块南北漕运,这能要了沈府的命。胥州是北地最大的进港处,又接内陆河道,虽说近年沈府发业是享了铁矿煤矿的福气,可沈府生意起底便是漕运海货,若要改道,岂非是拦腰劈了沈府一钉耙

    沈游方没拿钱出来实属正常不说,当场没铁青脸皮将谭庆年轰出去都算是人品庄重了。

    可如今,治水新策却是不同,若是实行,不仅不会伤及漕运,还会高筑堤坝、挖通地沟,保淮南水患不再如此泛滥,无异于更加增固了周围漕运的安全。

    这简直是给沈府送了大礼,估摸着沈游方半夜能在床上笑醒。也就难怪他为何一听闻钦差带新法南下治水,便急慌慌找了匠人要扩建海港漕运安稳,走货更多,进货更多,出货更多,谁不修港谁傻子。要修就要修快点,趁此机会抢占先机,最好治水一完,马上可以投入使用。就算自家不用,也好租出去收银子。

    齐昱笑睨着沈游方,示意他瞅瞅身边的温彦之“沈府如此生财大计,全赖了朝廷擢升工部员外郎提出治水之法,难道沈公子就不想着表示表示”

    沈游方自知如意算盘在齐昱面前漏了底,倒也不慌,只道“没想到侍郎大人身处西疆,初入兵部,竟对海河漕运之事如此清楚,草民实在佩服。”

    齐昱也没指望这刘炳荣的兵部侍郎身份,能帮他骗倒沈游方这等人,此时听沈游方言语之中已然有所怀疑,便顺道“本官何得懂那许多,这都是温员外,与龚主事的功劳。”

    温彦之一口豆汁呛住,干咳起来。

    龚致远是机灵人,又常常接触户部漕运的单子,齐昱和沈游方的三言两语听到此时,已经知晓了五分真意,现下被齐昱这么一提,却感觉脑子上也全是包。

    和我是没什么关系,难道是昨夜刘侍郎与温兄秉烛夜谈所得

    噫,温兄真厉害,刘侍郎真厉害与刘侍郎和温兄比起来,我龚致远真是罔食朝廷俸禄

    沈游方清淡目光扫过齐昱身侧坐着的两个人,在温彦握着豆汁碗的手上微微一顿,又掠过龚致远嘴角的一粒芝麻,满脸都是“我不信”,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我朝朗朗乾坤,明君贤臣,侍郎大人手下人才济济,草民领教了。”

    说到此处,却话锋一转,“可草民斗胆,想请侍郎大人与草民一道去画舫上,看看胥州城,再说其他。侍郎大人只知草民欲发财,却不知草民想发什么财。既然侍郎大人早已看破草民心意,草民也不再拐弯抹角。不错,草民就是想要贯通南北漕运,打开河港,然草民此举,亦是匡扶海商、增固国库之举,朝廷在上受了草民孝敬,难道又不该给草民接济接济”

    “为何要本官游船看胥州你又要什么接济”齐昱杏眸中带了笑意,也没有怪罪沈游方的不拘礼数。

    沈游方目光定定,直视齐昱,手中折扇背到身后“大人看过,自然会明白。”

    吃罢早饭,齐昱应了沈游方之意巡城,领温彦之等三人一道,前往樟洋河岸登船。

    温彦之是个爱船的人,早年间家中藏画多有历代游船、画舫绘制等,父亲诸国邦交治愈曾为他寻来不少模型、珍本,后来却为买螳螂胡同的小院,被他多数抛售,此时能亲眼目睹舫船之都胥州的造物,只觉何其有幸。

    “舫者,游船也,盖荡漾水面与宴饮为之;画者,雕绘也,因其精美而生异也。”这是他三年前编纂工部舟船鉴时写下的,此时用来说沈游方的画舫再不为过。

    沈游方选的这艘画舫并不算大,大约只十米来长,却胜在及其精致。舫身四轴刻绘祥云,满载花窗,船头到船尾的弧形更是无可指摘,皆有一番云雾松然的美感。

    齐昱上了船,却见温彦之还在下面蹲着舍不得走,目光很是专注地观察画舫的尾巴,还卡着拇指食指间距去比量船尾雕出的鱼尾纹饰,也是失笑了“温彦之,上来再看。”

    温彦之这才被呼回了神,连忙收回手起身,脸上一红“这便来。”

    沈游方站在后头笑望过来,笑道“想必温员外也是爱船之人。”

    “不敢不敢,略有所好罢了。”温彦之拱手抱拳,终于上了画舫,“沈公子能求得裴翀先生一副画舫图纸,也是世所罕见,故本官才多看了两眼,船舷构造与度量,确然精美非常。”

    沈游方眼睛一亮,朗声笑道“温员外好眼力,草民这船自诩是裴翀先生所作,料应十分抢眼,然致用至今却无人问津,没得埋汰了许久。今日温员外一言,终叫草民觉得这银子花得值。”

    没想到呆子还喜欢船,还对船造大家如数家珍。

    齐昱看着温彦之那双几乎放光的眼睛,有些讶异,此时仿佛发现两人虽朝夕相处,其实有许多事情,都是互不相知。这不免让他心中有些复杂,再看沈游方与温彦之交谈之中,多有他乡遇故知之意,也不知心里是起了什么风,只淡淡打断了沈游方道“沈公子,何时启游本官正等着沈公子细说生财之道。”

    沈游方这才执起绣扇一拍脑门,“正事忘了,这便吩咐起桨。”

    齐昱身后的李庚年闻言,为保此行无虞,便同沈游方一起站在舫头看起桨。但见船夫揭开了绳索放开画舫,木浆一撑河岸,画舫便顺力驶入河中,两岸商铺林立,人声嘈嘈。

    沈游方由着船驶出,只靠在李庚年旁边的栏杆上,笑吟吟看着李庚年,并不讲话。

    这一看,看了挺久,李庚年望了一会儿两岸,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觉和沈游方如此干站着有些尴尬,便活跃氛围道“哈哈哈沈公子的门脸是哪处啊想必很大吧哈哈”

    沈游方听他此言,不禁挑起眉头,看他的目光更深邃了。正待李庚年想说这么问是否唐突时,沈游方微微站直身子面向舷外,长指执起折扇往整条右岸一扫,淡淡道“那边。”然后又往左岸一扫,“还有那边,都是。”

    都是

    李庚年张大了嘴巴“河两岸的门脸,都都都是沈公子的产业这这这,这得有多少”

    沈游方笑着点点头,“嗯,方才你吃油饼的那边,也都是。约莫也就一百六十七处吧。”

    李庚年倒退一步,什么叫“约莫”、“也就”、“一百六十七处”、“吧”真是人比人能吓死人,想我李庚年效忠大内十来年,所得俸禄未尝见得能买下其中一间,可沈公子却是坐拥胥州城中地段最好的商铺啊。

    好、有、钱

    此时却听沈游方幽幽道“李侍卫可听说过胥州的民俗啊”

    李庚年回头“嗯什么民俗”

    沈游方唇边轻笑,看着他的眼睛亮亮的“本地商贾聚集甚多,贸然出言相问身家几何,是极不成规矩的。除非”

    “除非什么”李庚年身子微微前倾。

    沈游方也微微前倾,靠近了凝视他的脸,笑得很无害“除非是提亲。”

    提亲是啊

    要是有个姐妹就好了

    李庚年叹口气,很是感慨“李某唐突了,还望沈公子不要介怀,若不是李某从小孤身,家中没有姐妹,不然能与沈公子说一说亲事也蛮好的。”

    真心话啊,沈公子长得好看又多金,虽然嘴碎了点,欠揍了点,但也还凑合呀。

    要是有姐妹能嫁给他,我就是北地首富的大哥

    再也不用幻想我的良田美妾啊到时候统统有

    沈游方微笑地看着李庚年,李庚年陷入神游时神情是说不出的幸福美满,甚至还嘿嘿笑了两声,如此简单的人,让他忽而觉得心神轻松。

    甚至有些悸动。

    他垂下双眼,轻咳一声,“沈某先去同刘侍郎商议河道之事,今后若有机会,再请李侍卫巡游商铺。”

    李庚年醒过神,忙道“好好好,沈公子快去吧。”继而望着沈游方的背影,接着感叹。

    如此有干劲,越看越像我姐夫妹夫,啧啧啧。

    奈何没有姐妹,心塞塞。

    沈游方转到船舱中的时候,温彦之正坐在桌边,拿着软碳在花笺上画下这艘画舫。龚致远坐在旁边撑着腮帮子看,齐昱也在另一侧正襟坐着,认真地看。

    沈游方只觉是自己眼花了,竟觉得齐昱看向温彦之的目光中有一丝宠溺的味道,活像自家妹妹沈明珠饲养小白兔时的那种眼神。

    “刘侍郎,”他出声打断了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便随草民上甲板看看河道吧。”

    齐昱闻言,抬起头瞥了沈游方一眼,站起身向外走,虽然还在笑,但眼底的不满却透露得相当明显。沈游方忍着笑,趁齐昱走到身边的时候,抱拳小声道“对不住,刘侍郎,若温员外确凿喜欢这船造,草民家中还有两幅珍藏图纸,便送温员外一副就是。”

    齐昱同他此时走到了甲板上,听了这话,挑起眉笑道“那另一幅呢”

    居然还想两幅一起要

    沈游方笑得十分勉强“若温员外当真喜欢,便是,一起拿去,也没什么。”

    齐昱点点头,当即从善如流“沈公子如此大度,叫温员外如何好意思呢。本官这里,就先替温员外谢过沈公子了。”

    沈游方心里在滴血,“好说,好说刘侍郎这边请。”

    实则沈游方的生财之道,与齐昱心中所想的生财之道是不谋而合。沈游方想与齐昱展示的,便是胥州城的河道一旦开放,海港打开,是何种景象诸国物产,海外奇珍,顺流而下,直抵内疆。酒肆歌坊,欢声笑闹,因水而生,因水而起。他甚至很细致地为齐昱指出了究竟是哪个岸口会修成海港,河底如何布置,岸边高楼如何筑造。

    沈游方想要的,是朝廷的首肯,是朝廷下行政策,鼓励通商。

    他说了很多,齐昱只是沉默地支着头听,时不时询问几句,到最后,也是垂眸沉思的多,并没有说什么话。

    沈游方经点心铺中齐昱数言,心知齐昱的身份绝非侍郎而已,本料齐昱应是皇族宗室王侯一类,可此刻既见此种凝神听谏的风姿,心中猜测益发明晰,便更加留神说辞。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画舫已经滑出胥州城,众人听从沈游方建议,要去秋水县的渔庄吃鱼。

    早间吃了油饼后,温彦之一直觉得肠胃有些不适,一是他近日舟车劳顿难以克化油腻之物,二是坐船晕眩叫他有些反胃。只心道,果然爱船与坐船是两回事情,还好当初偷偷进京赶考,错过了舅伯出海游玩,不然跟去了还不知是个什么模样。

    画舫在秋水县一靠岸,齐昱也发觉温彦之脸色不对了,但太医一行尚在胥州宅子内,此时无法相看,便由沈游方当先带着到了渔庄。

    温彦之自顾君子凤仪,不肯在外面拿桶将就,连忙去找茅房要吐。齐昱跟上去要作陪,却听沈游方叫他点菜,一个闪神间,温彦之已经挑了帘子去后院了,便只得叹口气作罢。

    然而左右点了菜,好一会儿了,却不见温彦之回来。齐昱心里开始打鼓,肃了一张脸就要起身。

    恰好此时,龚致远也是有些担心了“我去瞧瞧温兄如何了,怎那么久都不出来,可急人。”

    齐昱这才顿住将起的身子,道“也好,龚主事快去瞧瞧。”

    龚致远连忙应声去了。

    不消一会儿,却见龚致远神色惊慌地跑回来,叫道“刘侍郎,不好啦,温兄他不见了”

    第三十九章 都是给大哥的

    温彦之忍了胸中一口酸气,踉跄走进茅房,埋头就是一阵呕。待得腹中终于吐空了,人却头晕眼花好一阵子,扶着墙站了会儿,这才走出来。

    后院里,正午的日光一晃,他站在当中一片眩然,赶忙扶住身旁的树,忽见前面有个扫地的中年人背对着他,跛了右脚走得颤颤巍巍,戴着个布巾帽,像是此处做长工的,或然只因脸上有个疮疤,不得到前面去见客。

    “劳驾”温彦之强忍难受,青白着一张脸,出声叫他,“劳驾,可否给杯热水”

    那人回过头来,一见到温彦之的脸,竟是吓落了扫帚,倒退一步“温”

    温彦之此刻看清他的脸,脑中如同一道霹雳“吕先生吕世秋”

    那人被叫中了名字,竟被吓得又退两步,忽而疯疯癫癫告饶起来,几乎浑身都在发抖“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真的不关我事求你行行好,求你放过我”说着说着,竟瘸着腿偏偏倒倒从后门夺路奔了。

    温彦之此刻哪里顾得上身体难熬,连忙提起口气追了过去。

    渔庄后院出去即是片小丘,一道山溪流过碎石河道,蜿蜒其间,四周遍栽高木。

    温彦之虽是头晕眼花,可跑在前面的人瘸了腿,终究也敌不上他年轻,不一会儿就被他一手捉住了后衣领“吕先生,你等等我是温彦之,你认得我”

    被称作吕先生的人由温彦之拉住后领,此时站在山溪边的碎石上,禁不住一个趔趄,却仍旧想挣脱开去“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

    “不可能”温彦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此刻也是红着眼眶发了狠,青白的额头上已冒出两根青筋“我找了你三年你去了哪里秦府满门抄斩,当年在内门生唯独你一人不知所踪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吕世秋癫狂大叫一声,满身都是疯魔的劲,拼命扯着温彦之的衣服要甩开他,脸上的疮疤像是烧伤,在他的神容下变得狰狞起来“真的是给大哥的,都是给大哥的信我,信我”

    温彦之用尽全力将他拉进一步“什么给大哥谁是大哥和秦府有什么关系”

    吕世秋挣扎得更用力“和我没关系别再追我了”

    “谁在追你你为何在此处”温彦之睚眦欲裂,抓着吕世秋的手,就像抓着海中的浮木“你快告诉我”

    “我不知道”吕世秋忽然大力一推,奋身脱了温彦之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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