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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映影随 第7节

作者:秋至水 字数:32382 更新:2021-12-31 02:06:54

    长久未被访问而暗自瘙痒的幽x,ue一经刺激便分外饥渴,伴着拓跋日轩急剧的呼吸而剧烈地缩合着,每当火热的rou木奉摩擦过时,立刻便猛烈地搅和着,期盼着rou木奉更深地探入。

    拓跋日轩挺了挺身体,想要讨回一些主导权,可他还来不及重整旗鼓,整个人便彻底瘫软下去,全然趴在了拓跋轩影的身上拓跋轩影的手指趁他一个不设防毫无预警地便捅了进来,且是一击命中,修长的手指当机立断地研磨上他藏在甬道内最为敏感的那一点,当下拓跋日轩便腰肢一软,整个人往前一俯,与拓跋轩影胸贴胸、腹贴腹,肿胀的男根夹在一黑一白的两腹之间,被摩擦得又肿胀了一些,汩汩y 水自前端的小眼中冒出,黏糊了两人贴着的腹部。

    探入拓跋日轩体内的手指马不停蹄,碾着敏感点进进出出,不一会儿便将原本还有些紧张的甬道cha得无比松软,y 水直流,x,ue口更是shi漉漉地蠕动着,渴求拓跋轩影的进入,在不知不觉之间已是三指并入,齐齐抽cha,拨弄着拓跋日轩体内的媚rou。

    “嗯”拓跋日轩贴着拓跋轩影,喘息更重,shi热的气息刚好喷洒在拓跋轩影的耳边,纵然沉稳如拓跋轩影,也经不起这等诱惑,猛地抽出手指,抱着拓跋日轩一个翻转,将二人的位置反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将身体挤入拓跋日轩壮实的大腿之间,抬起他的臀部,双手将两瓣臀rou往两侧一掰,便硬生生将自己巨大的rou木奉送入了他的体内,撬开了欲迎还拒的rou壁,将那满是空虚的小x,ue填了个满满当当。

    “啊”拓跋日轩不由自主地仰起头呻吟出声,火热的充实感叫他长久以来难以启齿的瘙痒有了片刻的满足,可这样的充实还远远不够,y 媚的壁rou立刻便箍着大rou木奉贪婪地挼弄着,渴求着大rou木奉的抽打,甬道内的汁水已经泛滥,便是他自己似乎都能听到rou壁与rou木奉之间“滋滋”的水声。

    而埋在他体内的男根却是试探着地缓缓抽动,浅入深出,每一下都碰到了他的阳心却又立刻避开,犹如隔靴搔痒般得让拓跋日轩难以忍受,一双有力的大腿往回一勾,紧紧缠住了拓跋轩影瘦劲的腰身,柔韧的壁道猛地用力收缩着紧紧绞压住拓跋轩影的男根,绞得充胀的rou木奉差点便要将ji,ng华交待出来。

    拓跋轩影如墨的眼眸更加深沉,原本的温柔被媚rou撮弄得荡然无存,捧住拓跋日轩的臀rou,便凶猛无比地桩打起来,纵然不如以前,他依旧是个强悍的半妖,ji,ng瘦的腰身大幅度地晃动着,坚韧的rou木奉如矛似剑,每一个挺动都直直地撞击在拓跋日轩的阳心之上并反复研磨,力道之大将拓跋日轩稳健的身子都撞得险些朝前冲出去,只是托在他臀下的双手在他冲出去之前又将他狠狠拉了回来,直接将他的臀rou撞击到男根底下的ji,ng囊上连续地发出“啪啪”声。

    “嗯嗯啊啊啊”拓跋日轩放纵地浪叫出声,被身上半妖的rou刃直进直出,他饥渴shi润的roux,ue终于得以满足,犹如男根瞬间迸发的快感却自他的后x,ue持续潮涌,席卷整个身躯,爽麻得他连脚趾都卷曲起来,rou壁的sao水更是泛滥溢出,叫rou木奉与x,ue口的合处shi腻得一塌糊涂。

    就是这样的快感就是这他在女人身上无法得到的、欲死欲仙的快感

    在此刻,皇位之争和子嗣问题都被抛在了脑后,拓跋日轩双眼迷离毫无焦距地瞪着上方,此刻他犹如置身在温暖的水浪中,舒爽而窒息得让他喘不过气来,只能大口大口地粗喘着,后x,ue不知廉耻而强劲收缩着,紧紧套住体内勇猛抽动的rou木奉,刺激得拓跋轩影更加不知疲惫地c,ao弄着他

    日映影随

    每一寸渴望被蹂躏的媚rou都被拓跋轩影反反复复地研磨过去,拓跋日轩感觉呼吸越来越不畅,体内的汁水越来越多,被夹在两人腹部的男根也越来越硬挺,摇晃了几下便只在后x,ue的刺激下喷s,he了出来,一波一波的白液浓郁地迸s,he而出,甚至因为过于粘稠而拉成丝,粘连在两人的身上,y 靡至极。

    宣泄过后的后x,ue更加潮shi紧致,紧紧包裹住体内的rou木奉,从四面夹击着拓跋轩影的欲望,叫他也是一个没能忍住,狠狠往里一个肏弄,便将自己滚热的种子全数浇灌在了拓跋日轩的体内,那一股股灼热的喷s,he让拓跋日轩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如潮水的快感又似涨潮般自后x,ue涌起,方泄过的男根又动弹了几下。

    “呼呼”s,he过的二人彼此喘息着,也叫二人有了一丝清明,房内弥漫的腥膻味让他们都有些尴尬。

    拓跋轩影像是想到了什么,慌忙将自己的男根从拓跋日轩体内抽出,却引来拓跋日轩极其情色地低哼了一声,让他白皙的面容更添了几分红润,下身些许抬头,但他这次并没有随意妄为,而是担忧地望向拓跋日轩染上水汽的眼,轻声道“王爷您不怕”再有身孕吗

    后面那半句他没有出口,但是他知道拓跋日轩是明白的,就在他开口说话的那一刻,拓跋日轩的身体僵了一下,眼中的水汽散开了不少,又恢复了平日的ji,ng明,可他什么也没有说,有力的臂膀将拓跋轩影拉扯到自己的身上,甚至主动让他自己的胸膛对上拓跋轩影的唇,他以行动告诉拓跋轩影继续。

    拓跋轩影愕然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到底在拓跋日轩身边呆了五年,又是对他极其了解,猛地明白了他的意图,先是震惊和不可置信,旋即难得的愤怒冲了上来。第一次的,他对拓跋日轩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即便是在当初拓跋日轩堕下他们的孩子、他亲手埋葬那个孩子的时候,他心里有的也只是悲哀而不是愤怒,毕竟拓跋日轩不爱自己又是男子,坚决要打掉孩子是合情合理的。此刻,他出离愤怒,看着拓跋日轩的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如冰般寒冷他自然明白若不是形势所逼,拓跋日轩不会出此下策做出这样破釜沉舟的决定,可是如此一来,那个被拓跋日轩亲手杀死的孩子又算什么又算什么孩子对于拓跋日轩只是一个能在他争夺皇位的道路上增添筹码的道具,他不想要的时候随意丢弃,他想要的时候便朝自己索要恐怕自己在拓跋日轩眼里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道具,用的时候召之即来,不要的时候便挥之即去,可笑自己居然还在他要留下自己的时候暗暗窃喜过,甚至心底还多了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渴望,到底还是他自作多情了

    对上那双居然冷到极致的眼眸,拓跋日轩也是惊愕失色地望向他,眼前这个半妖几时用过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了随即,他也愤怒了,一脚将拓跋轩影踹下床去,斥责道“莫要不识抬举”

    “不识抬举呵呵呵”拓跋轩影却是笑了,笑得满面是泪,笑得拓跋日轩心里也跟着一紧。

    他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床上的拓跋日轩,这个叫他神魂颠倒的男人原是这般的面目可憎,其实他是知道的,一直都是知道的,可却偏偏深陷在他的牢中没法逃脱,忽然觉得疲惫不堪,漫长的七年对自己的意义何在对眼前这个明明对自己无甚好感却为了利益还能与自己共赴云雨甚至肯放下身段以男儿之身孕育后代的男人又有何意义

    “王爷不在乎了吗为我这个妖怪生孩子”这句话拓跋轩影说得无比干涩,他还记得拓跋日轩曾经说过宁可绝后也绝不可能给自己这个妖怪生孩子的,而现在呢他以为拓跋日轩的傲气哪怕是就此与皇位失之交臂,也不会自降身段不择手段地要生一个儿子,所以那时候即便要了半条命,他也是帮着拓跋日轩堕下了那个孩子,可眼下的拓跋日轩不仅让他失望更是让他们失去的孩子成了一个笑话

    听到这话,拓跋日轩紧皱起眉头,他没有忘记过自己说过的话,更没有忘记那个已成型的五个月男胎,他何尝不觉得自己如今的举止太过于荒诞可他既然已经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却是s,he出的箭再无回头的,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既然愿意承受这份屈辱,拓跋轩影这个半妖又有什么委屈的拓跋轩影现在的表现在他的眼中无疑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叫他暗恨在心却也是无可奈何。

    过了半晌,他才冷哼道“你不也说你的孩子可以帮助本王登上九五之位吗何况与你也是不亏的。”

    拓跋轩影静静地看着他,看得他没来由地居然有些紧张,这个半妖为何又是这样冷漠的神情他心思辗转,想起了这个半妖就算需要男人为其生子,却也有着大把的爱慕者,远的不说,就拿拓跋雨渊来说,他的这个七皇弟地位不比他差,相貌也和他相似,宛宛类卿的道理他自然明白,若是这半妖放弃了自己,移情别恋于拓跋雨渊也不无可能

    思及这种可能,拓跋日轩怒从心生,将拓跋轩影又猛然拉回床上,将那有些单薄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下,恶狠狠地言道“你既然是我四王府的人,便是死也是四王府的鬼,只要有本王在,绝不会让你改投他人”

    拓跋轩影依旧是那般淡漠,若是以前,他听到这样的话必然是欣喜若狂,可如今这话听在他耳里也难起波澜了,他为这人复燃的心终再如死灰,极为冷淡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如了四王爷的愿。”

    他抱住拓跋日轩ji,ng炼的腰肢,打了一个旋转,便将这高高在上的男人压在了身下,抬起了拓跋日轩的一条腿放在自己的肩膀之上,手就摸向了那还shi漉漉不断吐出白汁的roux,ue,手指探入其中胡乱搅弄了两下,便忽地抽了出来,双手定住拓跋日轩微微摆动的胯部,一个挺身,便将自己早已粗大的rou柱凶狠地一捅到底,“嗤嗤”地用力擦过娇嫩多汁的媚rou。

    “啊”拓跋日轩被他突如其来的进攻打了个措手不及,惊地叫出声来,rou壁被摩擦得有些生痛,忍不住收缩套弄住那火热的柱体。“你啊啊”

    拓跋轩影却是不给他开口言语的机会,更加快速地桩打起来,一下比一下更加粗鲁勇猛地撞击在他体内妙不可言的那一点上,记住美妙的rou壁立刻y 汁四jian,配合着rou木奉的凶残讨好地吸附着rou木奉,而贪婪的x,ue口更是努力收缩吸吮,试图将整根rou木奉都吞入内部,不再让它离去。

    “啊啊啊”拓跋日轩敏感的身躯再次被放纵的快感吞噬,他眼中的雾气又一次聚集,拓跋轩影俊美无边的容颜也在他的眼里渐渐模糊,再顾不上拓跋轩影反常的死寂。

    拓跋轩影的身体是炙热的,内心却是一片荒凉,可悲的是,即便是到了这般田地,拓跋日轩的身子对他依旧有着致命的诱惑,既然如此,他索xi,ng也不再顾忌什么,就如了拓跋日轩的意吧,只是再有了孩子,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日映影随

    暑往寒来,转眼已是腊月,这九个月里拓跋日轩夜夜在王府偏院度过,起先他的正妃潘景兰还因着他虽没来自己这但也没去那些侧妃那里而暗自庆幸,但是随着日子一长,她便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那原本是拓跋轩影居住的偏院究竟住着谁

    潘景兰渐渐地注意起了偏院,甚至派出亲信日夜监视起那偏院,她原本以为拓跋日轩在那里藏了什么人,可觉得这不是他的xi,ng格,以他的xi,ng子若是看中什么人必是大大方方带回府中,却没有想到拓跋日轩确实在那里藏了一个人,一个男人,那个曾经陪伴在他身边五年却在两年前亲自被他宣布死亡的男人居然又被他接回来了甚至好生养在偏院

    这样的消息着实让潘景兰吃惊,她与拓跋日轩成亲十余年,对于他自是再了解不过了,既然是他弃掉的人他连活口都不会留,又怎么会重新启用若是拓跋轩影活在世上,潘景兰倒也不奇怪,毕竟她虽不曾和拓跋轩影打过太多交道,但对于他的身手还是有所耳闻的,能活下来也不足为奇,可怎么会又被拓跋日轩接回王府呢拓跋日轩尽管没有重新再用他,但是却夜夜去他那里留宿,而她派出监视拓跋轩影的亲信更是告诉她,深夜之时可以听到王爷的叫声,听着似乎是床笫间的呻吟声

    潘景兰真的是大惊失色

    拓跋轩影的容貌那自然是没得说的,王府里暗恋他的男女皆不少,可拓跋日轩他他怎么能和男人搞在一起意识到自己丈夫的新欢极其可能是一个男人,潘景兰是极为崩溃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她厌恶拓跋日轩把一个又一个的侧妃、侍妾纳入府里,容颜老去的她嫉恨那些得到拓跋日轩宠幸的年轻女子,甚至害怕这些女子当中有一个能早于她生下长子的。然而,不管她如何嫉恨那些女子,却也实在不会料到有一天会和一个男子争宠那个男子在拓跋日轩身边呆了五年,她都没有发现异样,为何他重新回来以后,拓跋日轩就有了断袖之癖

    她想不明白,更不敢去质问拓跋日轩,自从段清蓉死后,拓跋日轩就彻底冷落了她,要不是顾忌着她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她这正妃之位怕也是保不住了。这两年,她在王府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再像先前那般嚣张,可是王爷只宠幸一个男人,这样的事哽在她的喉咙,就像在她的心头cha了一把尖刀一般,她绝对不能容许这件事再继续下去

    潘景兰思前顾后,终于等到了腊月,马上便要过年了,是宫里最为热闹的时候,拓跋日轩也就繁忙了起来,白日难得在府中。她决定主动找上拓跋轩影

    腊月二十五,拓跋日轩前脚进了宫,潘景兰后脚便来到了偏院。一来便看到那如刺般cha在她胸口的男子气定神闲地站在院中,赏着院中刚刚绽放的梅花。便是如她这般厌恶眼前这男子,也不得不说,拓跋轩影的容貌是没得挑的,那绝世的容颜清冷地立在寒风之中,衬得如雪般的梅花都黯然失色显得有些俗气了

    拓跋轩影缓缓转过身来,便见到潘景兰一脸肃穆、带着四个亲信侍卫站在那里,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知道潘景兰带的人不多却都是侍卫中的好手,又是听命于她的亲信,这架势怕是要赶他出府。

    出府吗他淡淡地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朝着潘景兰点了下头,道“四王妃怎么来了”

    居然没有向自己行礼,潘景兰觉得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她的脸上也多了丝怒气,呵斥道“看到本妃居然不行礼,怎么是仗着有王爷撑腰吗”

    “我早已不是王府之人,又何必行礼”拓跋轩影说得极淡,冷冷清清的,配上他几分苍白的脸色,仿佛随时都会飘然而去。

    潘景兰一哽,却又似乎在这话里听出了些意思,在王府那么多年,她善妒却也没有蠢笨得无可救药,沉思了片刻,她便让四个侍卫退下,单独面对拓跋轩影,开门见山地道“最近王府里的风言风语想必你也是有所耳闻的。”

    拓跋轩影并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潘景兰反倒踌躇了一下,才接着道“王爷已这般岁数了还没有个子嗣,你也是给不了王爷子嗣的,继续在王府呆下去,于王爷于你都是不利,所以你绝不能继续待在王府,相信以侍卫长的身手离开王府找一个王爷寻不到你的地方绝不是难事”

    “离开王府吗”拓跋轩影转身不再面对潘景兰,而是凝视着那开在枝头三三两两的腊梅,忽地一阵寒风吹过,一点点的白色花瓣自空中飘飘扬扬而下带着点滴寒意,竟是下雪了。他抬头望向昏沉沉的天空,密密堆积的层云仿若压在他的心头一般,叫他长长叹了一声气,在潘景兰有些不耐地想要再开口时,轻声说道“四王妃请放心,七日内我必回离开王府。”

    潘景兰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她来此的目的是要他离去,可他居然这么简单地便答应了自己会不会是有诈会不会故意答应了自己转身便向王爷告状

    “四王妃多虑了,我既然说了会离开,大丈夫一言九鼎,必不会食言。”拓跋轩影不必看潘景兰,便猜出了她的心思,“还请四王妃回去吧,这时辰四王爷也快回来了,被王爷看到,王妃怕也不好交代。”

    “你”这些话是事实,可潘景兰听着更多的是威胁,她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个傲然立在白雪之中的男子,到底无可奈何,留了一句“希望侍卫长说到做到”便匆匆离去。

    侍卫长他早已不是了,而他也注定不会继续陪着拓跋日轩走下去了

    “潘景兰找你说了什么”恍惚间,拓跋日轩的声音已经传到了他的耳边,如他所料,拓跋日轩确实很快回来了,一回来听到潘景兰去了偏院,便立刻来找他。

    “没什么。”拓跋轩影不愿意多说什么,回过头来看向那一身裘毛大衣显得十分华贵的四王爷,目光缓缓停留在了被腰带束住的腹部,走上前去将那腰带松了松,在拓跋日轩戒备的眼神中,苦笑道“束得太紧对孩子不好。”

    “”拓跋日轩被震得一阵沉默,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他怔怔地盯着拓跋轩影,自他主动找上拓跋轩影已是九个月,在摇摆不定的等待中,九个月过得有些漫长,这些日子他甚至隐隐有些放弃,暗斥自己当初的荒谬又贪恋着与拓跋轩影床笫间的欲死欲仙,却不想这个他渴求又排斥的孩子居然就来了

    拓跋轩影见他似乎有些愣住,又见风雪越来越大,白色的雪花渐渐在他的肩头堆积起来,便伸手要将他往屋里牵,那伸出来的手却一把被他用力抓住。

    “几个月了”拓跋日轩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日映影随

    “三个月了。”拓跋轩影轻声回了一句,却又是令拓跋日轩一震,已经三个月了吗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本王”拓跋日轩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问道,三个月了才告诉他是何用意

    拓跋轩影却也是很淡地看了他一眼,回道“我的法力大不如从前了,前两个月的时候孩子太小我没法感应出来。”

    拓跋日轩怔了怔,回神望向那张快要和白雪融为一体的脸,也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半妖实实在在地没了那一半的法力,回想起便是在床上翻云覆雨时也难以被焐热的身子,他心里闪过一丝懊恼,再也不言语地径自走进屋里。末了,又有些不放心地吩咐道“潘景兰的xi,ng子你是清楚的,不必理会她。”

    “我知道。”拓跋轩影点了点头,潘景兰的话他并不放在心上,从始至终被他放在心上的唯有眼前这一人,可惜

    拓跋日轩瞧了一眼他脸上的苦笑,心里又多了几丝烦闷,如今他在朝中势力受到挤压,此前倒是想着这孩子的到来,如今这孩子真来了却也是麻烦一个。最近,拓跋山水的身子越来越差,传拓跋雨渊进宫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像是有意传位给拓跋雨渊,也不知道能不能拖到这个孩子出生,这孩子能不能起到他想要的作用怕也是个大问题他这一路辛苦似乎都是白费。而且这孩子来的时间也不巧,现在是腊月,到“他”出生应是最为炎热的时候,他的肚子怎么藏

    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会越来越大,就像之前一样身形越来越臃肿,拓跋日轩当下更加烦闷了起来,也无心再在拓跋轩影这里多坐了,临走前还是说了一句“最近府里传言多,又临近过年,王府进出的人也多,年前你就不要离开这院子了。”

    拓跋轩影也没有说什么,就瞧着他风尘仆仆地来又带着风霜离去了,早在九个月前便做好的决定,在真正面临的时候,他心底也生了一丝犹豫,毕竟那人现在还怀着他的骨血,骄傲如他纵然独自一人面对生子之苦也绝不会向旁人求助的可是一想到,他们的骨血也不过是他争夺皇位的一个筹码,拓跋轩影的心又一下子冰冷了下来

    再望向屋外已经积起的雪,将周遭白茫茫盖了一片,叫原本就静寂的偏院更加幽静了。远处主院那边时不时传来热闹的声响,是王府准备过年的喧哗与喜气洋洋,与这偏院仿若是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如他和拓跋日轩,他们从来都不在一个天地里,他挣扎着想要闯入拓跋日轩的天地,想要在那里立得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角落,沉浮多年,终究还是失败了,他从未走进去,又何来地争得一席之地

    拓跋轩影眺望着远方,又回想起了当日自己回黑山再遇玄卿时的对话,忽地又忍不住笑了,也罢,他就该对这一切早做准备的,索xi,ng这一次放纵一下自己吧

    年底的几日,各种设宴,各种应酬,王府热热闹闹地过上了几日,拓跋日轩忙着应付各方势力,也再没去过偏院。直至到了来年的正月初一,守完岁的他睁着一宿未睡的眼睛,听着身边的这些人费力讨好的话,看着那一个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妃嫔,猛然间生出了倦意,突然想到偏院的那个人此刻究竟在干什么是独自一人守岁,还是安然入眠在这个时辰起床

    没来由地,他有些想看到那个人,想着这几日自己忙前忙后地都没有再与他亲热,有些疲倦的ji,ng神一下子抖擞了起来,叫着众人散去,自己便一个侍从也不带地朝着偏院走去。越往偏院走,他的眉头锁得越紧,这个被小径隔开的偏院与世隔绝,全然没有主院的喧嚣,甚至连张灯结彩的过节气氛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意。一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雪无人清理,将院前的木门都挡住了,不带一丝杂质的纯白诉说着此间除了他再无他人来访。

    注意到这一点的拓跋日轩心跳竟然漏了几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悬在他的心头,大步走上前一脚用力踹开那紧闭的木门,随着木门“咯吱”一声响,一袭寒风从清冷的屋内逆出,让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再猛一用力睁大了双目,便看到屋内的一切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如九个月前那人未回来之时。

    他心里前所未有地慌张着,忍不住将这不大的里屋前前后后搜了个三遍,没有人那人不在这

    望着一切如故的陈设和冰冷的床铺,他当下明白那个人怕是走了有几天了,他没来地一阵愤怒,这个人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去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去了

    “来人来人”拓跋日轩冲出屋沿着来时的路,怒气冲冠地大吼着,一见到被自己派来照顾拓跋轩影衣食起居的小八,上前便是用力一脚将他踹在了雪地里,怒瞪着被他吓得直打颤的人,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怒意中带着慌乱,连着声音都有几分颤抖,“人呢他人呢”

    “王王爷他他”小八自然知道拓跋日轩指的是谁,只是他现在被吓得半死,哪里还说得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走了。”被声音惊动而赶过来的潘景兰帮小八说完了这句话,“三日前便里去了。”

    潘景兰对上拓跋日轩那双怒得发红的眼也被狠狠地震住,说话也有些不利索起来,三日前小八便想向拓跋日轩报告此事,是被她拦住的,以她对拓跋日轩的了解,既然拓跋轩影走了,她也实在不愿意多参和,更不愿意做这个枪头鸟,可她终于还是有些怕,怕拓跋轩影没有走远就被拓跋日轩给追回来了,所以也就让这个消息拖上了三日。她预料到了拓跋日轩的怒气,却没有想到他会生那么大的气,当时段清蓉死的时候,他的怒气似乎也没有现在大

    “你逼的。”拓跋日轩将小八往旁边一扔,怒极反笑地瞪着潘景兰。

    吓得潘景兰一下子便跪在了雪地里,她有些哆嗦地说道“臣妾怎么敢以侍卫长的本事若不是他自己要走,谁能逼走他”

    拓跋日轩楞住,他自然是知道这个的,他要留没人赶得走他,他要走也没有人能留得住他,所以这次是他弃自己而去吗他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胆敢就这么离去了拓跋日轩怒地便抽出了腰间的长鞭狠狠地甩在地上,他怎么敢就这么离去

    没有他的允许,他是绝对不许这个人离开自己的拓跋日轩猛地收起了长鞭,便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潘景兰呆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当下扑上前去,一把扯住拓跋日轩的衣摆,泣声哭道“王爷请三思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万不可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王爷忘了两年多前的七皇弟是如何沦为京城笑谈的吗”

    拓跋日轩的脚步一下子滞住了,他想起了那时为了寻找拓跋轩影而闹得满城风雨的拓跋雨渊此后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又在拓跋山水面前站稳脚跟的,那还是当今皇后的嫡子、还依仗着左相的势力

    深吸了一口气,暴戾的四王爷居然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什么人也没有惩罚,冷冷地留了一句“今日之事谁敢提一个字便严惩不贷”便就离去了,为这正月初一上演的闹剧落下了帷幕。

    潘景兰长舒了一口气跌坐在雪地中,半晌才在下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她知道拓跋日轩不会放弃寻找拓跋轩影,之事不再会有面上的大举动了,她所求的也仅此而已,只要拓跋轩影有心要躲,她不怕拓跋日轩能找得到人。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所说一语成谶,整个王朝在新年里正值多事之秋,风云暗涌,随着拓跋山水的身体每况愈下,多方势力蠢蠢欲动急着将早年撒下的网收回来,拓跋日轩自然也被卷入其中

    日映影随

    自发现拓跋轩影离开后,拓跋日轩整日都y沉着脸,连带着整个四王府的气氛都十分压抑,全然没有过节的氛围,所有人都怕四王爷一个不开心就拿着他们出气,能绕着走绝对不自个冲到四王爷面前。

    拓跋日轩的新年休沐期于正月初七结束,他们鲜卑人原并没有新年七日休沐的讲究,只是拓跋山水即位以后推崇汉制,跟着也学了汉人休沐这一套。七日休息下来,并没有让拓跋日轩轻松多少,相反自拓跋轩影离去以后,他不仅烦闷,心里隐隐还有些不安,年后的七日没有早朝没有针锋相对,一切都很平静,然而着实太过于平静了,平静得让他感觉后面仿佛有一场大风暴在酝酿,只等到东风具备便会狂风暴雨骤降。

    这样的感觉实在不妙。拓跋日轩暗中派了探子去皇宫里打探消息,探子送回来的消息不多,只知道期间拓跋风扬进了三次宫,三次都是和拓跋山水密谈,谈了些什么内容无人知晓。这种无人知晓更让拓跋日轩觉得不安,虽然这两年拓跋雨渊的崛起而使得拓跋风扬针对的对象有所转移,可是拓跋风扬他是一条疯狗,一条有能力的疯狗,只要逮到机会,他不会放过任何人。

    尽管拓跋日轩思前想后,觉得自己除了放走小五这件事以外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落人话柄的,而且小五这件事他自认做得十分隐秘,后面也是被陆威罡弄出了城,不至于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拓跋风扬去捕捉,可是他总觉得拓跋风扬这次要对付的是自己

    到了正月初八这日,终于要上朝,拓跋日轩反倒有些心安起来,准备趁着早朝去试探下拓跋山水的反应。大清早,他便穿好朝服,叫贺博备好马,但是他还没有走到门口,便听到府中一片sao动,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便知道有大事等着自己

    拓跋日轩朝前厅走去,便看到前厅至门口被禁卫军围了个水泄不通,看这架势围在外面的只多不少。他终究是征战无数的将军王爷,真等事情找上门来,他反而平静了下来,沉着地看向那带头之人,竟是禁军统领拔列臻,那是拓跋山水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竟然是他带的头

    事情有些超过拓跋日轩的预料,他还是走上前,冷冷问道“拔列统领,这是何意”

    “四王爷得罪了,卑职奉圣上旨意,请四王爷以及府上所有人这三日内不得离府。”拔列臻看到拓跋日轩只是简单地行了一个礼。

    拓跋日轩目光一闪,听着这话知道拓跋山水还没有将他的罪名坐实,那说明事情还有周旋的余地,他连忙打探道“那么本王总要知道个缘由吧”

    拔列臻看了一眼拓跋日轩,眼里略微有些无奈,却也是不卑不亢地答道“圣上口谕,不可说。”

    不可说拓跋日轩愣了愣,不死心地又道“本王要面见圣上”

    拔列臻仍然公事公办地回道“圣上口谕,不见。”

    拓跋日轩愣了愣,拔列臻不会假传圣旨,这说明拓跋山水早已料到他的反应,可是如此兴师动众却不说明原因,这未免太过于奇怪了拓跋日轩的拳头紧了紧,终于还是压住了自己急欲暴发出来的脾气,拓跋山水看着平易近人,但是他既然能在位三十年,于内稳固鲜卑王朝,在外吞并匈奴,与汉旗鼓相当,必然是一位说一不二果敢决断的帝王,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没有改变的。拓跋日轩也不会觉得拓跋山水会对自己例外,如果他真对自己例外,也不会在此刻把四王府围了个结结实实了。

    但是拓跋日轩想了又想,始终想不到自己究竟犯下了什么大事,值得禁卫军出动,更想不通拓跋山水连个缘由都不给地便将他囚禁起来,身边更是无人能回答他的这些问题。这个时候,他突然十分怀念那来无影去无踪的半妖,若是拓跋轩影在自己的身边,这些禁卫军又如何能拦得住要探得消息真又如取囊中之物,又怎么会像如今一样坐以待毙再一想到拓跋轩影的不辞而别,拓跋日轩心中的怨恨又更加深了几分。

    接下来的三日,对于拓跋日轩来说真是度日如年,他也试图与外面的亲信取得联系,而拓跋山水也预料到了他所有的行径,将他与外界的一切通信都断了个干净,外面的形势如何朝廷之上又是如何四王府上上下下无人能知。所有人在这三日内都过得胆战心惊,诚惶诚恐,这样的等待着实煎熬。

    终于等到了三日后,拓跋日轩等到的并不是禁卫军的离去,而是他最为厌恶的那个阉人洪得全带着圣旨来到了四王府。

    就算拓跋日轩再厌恶洪得全,而他手中却拿着圣旨,拓跋日轩也不得不低头,跪在他的面前,等着拓跋山水对自己的宣判。

    “四皇子拓跋日轩手握重军,与汉勾结,意欲谋反,朕心甚痛,现将其打入天牢,等候发落,钦此”洪得全面无表情地念着圣旨。

    并不是很长的圣旨却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在了拓跋日轩的身上,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写着圣旨的绫锦,谋反等了三日,等到的竟是这要灭门的大罪还是他不曾犯下的罪

    他一下子怒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弯刀一举直指洪得全,“本王要面见圣上”

    “四王爷,还是不要再做困兽之争了。”洪得全半敛着眼睛,看不出是喜是悲,“圣上既然下旨,那必是掌握了证据的,否则又为何要等这三日”

    “证据没有拿出来对证过,谁知道是真是假”拓跋日轩怒极反笑,冷哼着,“本王绝不做这冤死鬼,定要和圣上当面说个清楚”

    “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洪得全笑了笑,居然避开了拓跋日轩的弯刀,附到他的耳边说道,“四王爷,说不清楚的,谋反是假,可是您”

    洪得全微微一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您不是萧贵妃之子。”

    日映影随

    “不可能你”拓跋日轩下意识地便否定了,洪得全所说的比起圣旨上说他谋反更要荒诞拓跋日轩整个人都摇摇欲坠,高大的身体有些难以支撑地任由押解他的士兵将他架住。

    他不是萧贵妃之子

    拓跋日轩实在不愿意相信这句话,他年幼的时候和萧贵妃并不亲,十岁以后更是生了隔阂冷淡疏离。这些年,他的内心也不喜欢甚至有些恨这个母妃,可是正因为萧贵妃是他的母妃,正因为萧贵妃给予他的血统,所以他才是高高在上的四王爷,所以他才能藐视有一半汉人血统的拓跋风扬,所以他才有资格与嫡子出身的拓跋雨渊争夺九五之位,若是他不是萧贵妃所出,那么这一切都是泡沫是无稽之谈他甚至胆战心惊地往更深处想去,若他不是萧贵妃之子,那么他还是皇子吗他也许是个连拓跋风扬这样的杂种都不如的冒牌皇子不绝不可能

    拓跋日轩全所未有地慌张了,他这三十年的高傲仿佛一下子都被人踩在了脚下,他的耳边仿佛响彻着众人对他的耻笑以及不屑他,这个高贵的四皇子,事实上一点也不高贵

    身边的人在说些什么,拓跋日轩都已听不到,他只觉得周遭乱哄哄的一团让他茫然地找不到方向,眼前的人影重重叠叠模糊得看不清楚。

    忽地,在一片嗡嗡作响中,有一个声音突然清晰了起来“王爷,快走”

    拓跋日轩猛地回过神来,看清了眼前的形势,不知何时有一群黑衣人闯进来,和禁卫军战成了一团,如今整个王府是真的七慌八乱,血光四jian,打斗声、尖叫声、哭闹声夹杂在一起都有些分不清谁是谁了

    “王爷,快走”贺博身为他的贴身侍卫长,自然功夫了得,已经趁乱杀出了一条血路。

    拓跋日轩紧皱眉头,神情紧绷,此刻也不做他想,先逃出去再说,手中的弯刀挥舞,罗刹之名绝非浪得虚名,只要他执起弯刀便鲜有人是他的对手。待到禁卫军稳住局面时,拓跋日轩早已带着数十名亲信突出重围,不知去向了。

    而等到拓跋日轩真正定下心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逃离了京都。

    随拓跋日轩出来的这些亲信都是跟随他行军多年、训练有素的,一行人虽然是逃命,依旧井井有条,花了三日的时间躲过了追兵逃出京都一路向南,此刻他们离鲜卑与汉接壤的兖州非常接近,再往南去便是大堂境内,而到时他们也相对安全了。

    贺博眼看着天色已晚,风云骤起怕是要下大雪了,再四处查探,发现不远的树林里有一座破败的旧庙,便向拓跋日轩请示。

    拓跋日轩也已恢复了冷静,这三日他们马不停蹄没有片刻的休息又要随时警惕追兵,一行人都已经疲惫不堪,再在雪夜中前行实在不明智,他自然同意了贺博,决定在破庙内暂住一夜。

    待到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暂歇时,拓跋日轩逐渐平静下来的心思也有了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他逼着自己正视那一纸圣旨、洪得全的话以及那些看似来救他的黑衣人

    这一细想,他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即便是在一片漆黑中,贺博依旧感受到了他浑身的僵硬,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怎么了”

    “上当了”拓跋日轩最终铁青着脸说出了这三个字,都怪他当时乱了心智,结果就被那些黑衣人钻了空子,那些黑衣人哪里是来救他的,分明是将他往火坑里送

    圣旨虽定了他的谋反之罪,但是却并没有判他的死罪,只是要将他打入天牢等候发落,而洪得全也只说他不是萧贵妃之子,并没有说他不是皇子,可是被那些黑衣人一闹腾,他如今是畏罪潜逃,罪上加罪看起来还不确定的谋反之罪怕是要被有心之士坐实了,便是朝中那些支持他的人现在也不能站出来说话了

    “上当”贺博有些不明所以,他虽然一直来便是拓跋日轩的侍卫,但是升为侍卫长却是这两年的事情,心思也不如拓跋轩影通透,并不能彻底明了拓跋日轩的意思,只得更加小心地问道“那王爷,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拓跋日轩久久没有说话,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抵挡愈来愈烈的寒风,在这样冰寒的夜里,他沉沉地感到了疲惫与孤寂,自他十四岁参军以来,他便是向着那至高之位而去的,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失败,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是以这样突兀的方式。这突然起来的变故实在是让他倍感无力,心中满满的憋屈感着实让他忍不住有些心灰意冷。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道“下雪了,生火吧。”

    如此寒冷的雪夜,如果不生火,在被追兵发现之前他们就会被活活冻死,至于后面的路,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上一次他陷入如此狼狈不堪的境地是什么时候拓跋日轩回想着,应当是七年前那一次黑山孤身一人被围吧。可是,那时候的他即便奄奄一息依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罗刹王爷,何况那时候还有从天而降的半妖所向披靡将他救出。但是这一次呢他的王爷之名担得都有些虚,还担负着层层罪名,便是死了也没有好名声,也更不会有那个半妖再来力挽狂澜了

    想到拓跋轩影,拓跋日轩的心情又复杂了几分,有些不甘地握紧拳头,没有拓跋轩影又如何不管是拓跋风扬还是拓跋雨渊,只要他未死他必会卷土从来,不会叫他们好过的

    “谁”闪过的火花里,拓跋日轩看到了一个不知从何冒出的白色身影,他紧张地立刻拔出了弯刀。而众人也是风声鹤唳,有些打盹的眼睛猛然睁开,戒备地紧握兵器。

    风中传来了似有若无的叹息声,却听到一个清悦的声音自黑夜中缓缓晕开“王爷”

    是拓跋轩影这个他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半妖又回来了

    拓跋日轩手中的弯刀依旧紧握,借着暧昧的火光看向那张绝尘的脸,依旧是让他如此的咬牙切齿,却又让他莫名心安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复杂得连自己也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意来。

    手中的弯刀竟微微颤抖,他最终缓缓收起了弯刀,只是有些粗重的呼吸出卖了他心中的激动。可他终究还是压抑住了心中的汹涌澎湃,冷笑道“你来干什么看本王的笑话吗”

    日映影随

    拓跋轩影没有答他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拓跋日轩快失去耐心又张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走上前,一个掌风灭了燃起的篝火,轻声说道“三里之外有追兵,有百余人,冲着这边来了。”

    众人心里一惊,想要收起的兵器立刻又紧握在了手中,他们人数不多,又筋疲力尽,对付百余人确实有些困难,而更令他们心情复杂的是,眼前的拓跋轩影究竟是敌是友他们都曾经是拓跋轩影的手下,也曾参与过两年多前王府对拓跋轩影的追杀,只是他们并不清楚王爷和拓跋轩影之间的纠葛,现在拓跋轩影的出现究竟是为了救他们还是害他们如果拓跋轩影肯出手相救,那他们便有了希望,毕竟拓跋轩影以一当百的英勇他们都曾亲眼目睹过

    拓跋日轩也是心里头一紧,知道自己的属下都已是强弩之末,再来一战恐怕是凶多吉少。本想要再斥上几句的他最终紧闭着嘴,上前一把抓住拓跋轩影的手,他不担心半妖会出卖他,可是他也并不乐观,毕竟这个半妖再也不是曾经所向披靡的半妖了,如今的他与凡人相比依旧不弱,却再也没了逆天之力

    拓跋轩影反手握住他的手,在拓跋日轩的耳边怅然叹息,满是无奈,“王爷放心,我会护你周全的。”

    拓跋日轩怔了怔,想问他拿什么来护自己周全,可是凝视着那双即便在黑夜之中依旧明亮得让他无法忽视的眼睛,那些带刺的话就卡在了他的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到了最后只能轻哼一声,示意自己的手下在原地按兵不动。

    没有多久,外面就传来了亮光,点燃的火把在风雪中摇摆不定,在黑暗中带着几分诡异,整齐的脚步踩在结冰的草地上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终于步伐停在了破庙前。

    庙内的众人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紧握着兵器的手在如此寒冷的夜里都有一些出汗,疲惫不堪的他们实在不想再与人正面而战,但若是不可避免,他们也绝不会退缩,毕竟他们也是最勇猛的战士

    “大人,附近没有发现什么脚印和踪迹,想必他们沿小路往兖州去了。”外面传来报告的声音,“这里离兖州还有三百里路,风雪那么大,要不要在这破庙里过夜”

    “咯吱”一声,是破旧的木门被推开的声响,躲在庙里的人更加紧张了,个个屏住呼吸,等着敌人进来先偷袭掉一部分,好多几分生机。

    “离这最近的村落是哪里”另一个声音问道,应当是那些人当中为首的。

    “禀大人,就在十里之外有一个数十人的小村落。”

    “继续赶路,他们赶了三日的路,极有可能到小村落里补给。”那些人为首的却说道。

    “是,大人”

    整齐的脚步渐行渐远,火把发出来的光芒也在风雪中慢慢消失,原本寂静的破庙再次恢复了宁静。但是众人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和发出声音,就怕一个细微的破绽就引来敌人的卷土重来,时间在静默中一点一点消耗。

    雪下得越来越大,伴着寒风在大地上盖了一层又一层,终于把那些离去的脚印掩埋得再也看不见了。

    众人依旧在等待,雪夜的冰寒冻得他们的身体有些僵硬。最先行动的是拓跋轩影,他上前掌风一推,消无声息地便将半开的木门又给重新关上了,再一使力,原本熄灭的篝火再次点燃,他如仙的面容在闪烁的火光中印入众人的眼底,叫所有人都一愣,仿佛真的看到神仙下凡一般。

    “那些人已经走远,应当不会再回来了。”拓跋轩影安抚着道,终于换来了众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篝火带来的温热让他们冻僵了的身体回温,而拓跋轩影的话让他们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疲惫不敢的ji,ng神也可以松懈下来得以休息。

    拓跋日轩复杂地看着拓跋轩影,他知道他们进入破庙时行事匆匆,并没有将痕迹处理掉,为他们善后的只能是拓跋轩影了,这个人虽然离开了,难道一直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后吗这般想着,看着拓跋轩影的目光又变了变,一时间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反倒是拓跋轩影极为自然地坐到他身边,单独为他又生了一团篝火,“王爷有何打算”

    拓跋日轩不禁陷入了沉思,他该如何打算真的由兖州逃向大堂吗对于这个选择,拓跋日轩并不喜欢,不仅仅是个xi,ng使然,还有更深层的问题,沉吟了片刻,拓跋日轩却是突然抬起头来,对众人说道“待到天亮,你们就三人一组各自散去。贺博,你带着两人先回京都打探下消息。”

    “王爷”众人对于拓跋日轩这样的抉择十分震惊,他们一直以为只要再往南走到了汉地,他们便安全了,却没有想到行程过半,拓跋日轩在这个时候变了卦

    拓跋日轩闭了闭眼睛,让自己沉静下来,此刻的他正是那曾经在战场上冷静排兵布将的四王爷“你们都曾跟随着本王出生入死,是本王最为信任的人。如今本王遭j,i,an人诬陷,若真的逃到了汉地,岂不是叛国本王绝不会做那叛国之人”

    “属下誓死保护王爷”众人齐齐跪倒在地,喊道。

    拓跋日轩点点头,依旧沉稳地道“本王绝不会坐以待毙,也不会让j,i,an人得逞,让你们散去,并不是要你们各自逃命,而是便于行动。我们人多容易被发现,但是若是分散离去,追兵不会发现,那些想将本王逼得叛国的人也不会想到,本王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你们就是本王手中的剑你们可愿意与本王一起杀回京都”

    “属下誓死追随王爷,愿成为王爷手中的剑”众人又齐齐喊道,较之之前反倒ji,ng神了许多,曾经只是想保住拓跋日轩xi,ng命的他们在听到这番话之后突然又看到了希望,四王爷依旧还是那个睥睨一切的四王爷,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再回到京都的

    众人在破庙里休息了一夜,待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下了一夜的雪也终于停了,按照昨夜拓跋日轩的指示,他们相互间留了联络的暗号,便三三两两分别小心翼翼地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了。

    身为侍卫长的贺博带着两个人有些犹豫,他看着拓跋日轩,又看了看拓跋轩影,虽然拓跋日轩让他回京都打探消息,可如此一来拓跋日轩身边就只有拓跋轩影一人了

    “王爷”

    拓跋日轩挥了挥手,显然是明白他的犹豫不决,“去吧,有拓跋轩影留下来跟着本王就够了。”

    贺博领命以后也就离去了,原本挤着数十人的破庙一下子空荡荡了下来,仿佛热闹过后的寂静,让拓跋日轩心中生了几分荒凉。

    “王爷打算去哪里”

    拓跋日轩望向唯一被留下来陪着自己的拓跋轩影,这人依旧是如此的温和就这样坚定地站在他的面前,一如七年前,恍若这些年他们之间不曾发生过那些荒诞。

    他磨了磨嘴唇,突然很想问这人一句你可会一直陪着本王,再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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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要离开”拓跋日轩话一出口便有些懊恼,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语气竟带着几分幽怨。

    “王爷既然已怀上小世子,还需要我做什么”拓跋轩影叹息着,目光落在了拓跋日轩的腹部,这孩子倒是异常乖巧,便是连着几日奔波也未曾给拓跋日轩添什么麻烦。

    拓跋日轩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自拓跋轩影离去到现在他已经忘记了腹中孩子的存在了,如今再想起,他却是百感交集,这个孩子怕是来的不是时候,他原本指望着这个孩子成为自己皇位争夺的一个筹码,可是现在就算他心不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只是一个逃犯。

    那这个孩子还要留着吗拓跋日轩目光晦涩地望向拓跋轩影,他到底是男子,万不得已才会要了这个孩子,但是他现在前途未卜留着这个孩子反倒是个累赘

    一想起所谓妖族的堕胎法子,拓跋日轩又变得有些僵硬,他至今还记得拓跋轩影那一匕首cha在自己心上带给他的震撼,他还记得拓跋轩影曾经说过那晶体便是他的半条命,如今他只剩下半条命了,也不可能再让他取出另一块晶体了。

    拓跋日轩烦躁地踱了几步,决定暂不思考孩子的问题,他沉下心思想了想自己接下来的出路, 目光复杂地看向拓跋轩影,他对这个半妖有过怀疑,以他的xi,ng子既然怀疑过便不会再用,但是此刻他又不得不将自己的信任再给予眼前这个半妖,“本王要北上。”

    鲜卑的最北面是北关,而拓跋日轩的亲信和军队正是镇守北关的大军,先前他受了重伤被召回京都养伤后来遇上拓跋轩影为了怀上孩子也就一直留在了京都,而他最信任的下属之一车莫铎则暂代他成为镇守北关的将领。

    “王爷要去北关,去了以后呢”拓跋轩影似乎也早已料到,对于拓跋日轩的打算并没有什么诧异或者不解,只是淡淡地反问道,“此去北关路途遥远,我们也走不了官道,要绕行小道走到北关,怕是要三四个月的时间,而且朝廷方面是否也会料到毕竟镇守北关的将领都是王爷的亲信,只怕朝廷方面会在王爷到达北关之前便做好部署了。”

    拓跋轩影没敢说,就算他们顺利到达北关,那时拓跋日轩的肚子渐大完全藏不住,又该如何是好

    拓跋日轩愣了愣,又是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拓跋轩影说的没错,他的父皇和那些兄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绝不会留着北关这条后路给他,可是他一个马上将军手中没兵又如何自保

    拓跋日轩又沉思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先朝北去,“先北上再说,这几日本王一直朝南走,他们自然以为本王是要逃到汉地去,他们也绝对料不到本王会杀他个回马枪往北去。而且朝廷暂时应该不会对本王的北军动什么手脚,现在朝内不稳,朝外又有匈奴虎视眈眈,他们还需要本王的北军抵挡匈奴呢。”

    拓跋轩影点了点头,拓跋日轩分析得确实有道理,如今他们除了北上和南下也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南下之路已经被拓跋日轩否定,那么就只能北上了。尽管拓跋轩影还是希望拓跋日轩能到汉地暂时躲避待到生产后再回来,可是以拓跋日轩的xi,ng子,此时他如果提出这样的请求来,搞不好拓跋日轩便又要将孩子堕下了一想到那个曾经的孩子,拓跋轩影依旧能感觉到心中的刺痛。

    “此地不宜久留,既然王爷心意已决,那就走吧。”拓跋轩影正打算走在前头带路,却被拓跋日轩往回一拉,“王爷”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险些将自己拉入怀中的拓跋日轩,便看到了拓跋日轩那似乎极为纠结的目光,拓跋日轩就这样和他大眼瞪小眼地互视着许久,嘴唇动了好几下,却都没有什么声音发出。

    “王爷”拓跋轩影不解地唤了一声,有些不明白拓跋日轩究竟要唱哪一出。

    “你”拓跋日轩目光暗沉,声音竟有些微微颤抖,他轻咳了一声亮了亮嗓子,最终还是把之前想要问的问题问出了口“你还会离开本王吗”

    拓跋轩影一下子被问怔住了,他凝视着眼前这个他爱而不得又无法舍弃的男子,想着若是三年前被这么问他一定欣喜若狂吧可是如今的他却是不敢,只怕到头来又是自己的一场自作多情,然后再被无情弃掉,他并不如他人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在反复的希望和绝望中沉浮至今他的心早已疲惫不堪,不敢再多出什么不该有的希翼了,就连现在他也不得不当是拓跋日轩因为落难只能依仗自己。

    他看着拓跋日轩许久,看得拓跋日轩心中生了紧张便要恼羞成怒地发火了,他才缓缓开口道“到死之前,我不会再离开王爷了。”

    这本是一句拓跋日轩希望的答复,可是不知道为何,却听得他十分不舒服,让他的心里竟觉得有些难受,并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令拓跋日轩下意识地甩了一下头,试图甩掉这种让他不舒服的感觉。

    “王爷,我们走吧。”

    白色的身影走在前头,较之鲜卑男儿显得如此的纤细,踏着那白雪走向前方,看得拓跋日轩一时间竟又愣住了,他总觉得这白色身影会就此消失在这一片白茫茫之中,让他再也无处可寻

    拓跋日轩不安地追了上去,强硬地要与那半妖并肩行走,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他太过于在意这个半妖了,在意得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慌这份在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素来胆大的他却胆怯地不敢去追究,他知道一旦追究起来那答案必然是他所不能接受也是他最不愿想的那一个便这样下去吧,只要不再多想不去戳破,那个答案依旧被薄纸包裹,他也依旧是那个无情的罗刹王爷

    日映影随 101

    先前各方守城还来不及做关卡,拓跋日轩一行人南下得十分顺利,如今再原路折回便多了诸多阻碍,行程也就耽搁了。待到拓跋日轩和拓跋轩影接近京都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至于京都那就戒严得更加厉害了,而拓跋日轩要北上则是必须经过京都的。

    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到京都郊外,又遇到了如此森严的关卡,拓跋日轩也只能先躲在郊外一处废弃的民居里,让拓跋轩影去打探消息,而拓跋轩影带回来的消息也是不容乐观。

    “京都戒严得厉害,北上的三条路更是重重关卡,显是防着王爷北上的。”拓跋轩影道,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拓跋日轩。怀孕四个月的拓跋日轩肚子已经微微凸起,连日来的奔波让他脸色难看,元气不足,渺茫的前途更是让他显得异常烦躁。

    “三条路都有重兵把守”拓跋日轩烦躁地踱来踱去,他已深刻体会到如今的拓跋轩影确实如他自己所言是个废人了,若换做从前便是再多的守兵,拓跋轩影要带着他突围也是轻而易举,但是现在光他们原路折回便花了十五日,有几次还险些被发现。

    “是。”

    拓跋轩影肯定的答案让拓跋日轩泄气地停了下来,他凝望窗外一马平川,鲜卑的京都建在燕州,这里是山少平地多,而通往北关的三条路都是平原大道,地势平缓视野辽阔,想要在重兵把守下绕行的极为不易。以前的拓跋轩影或许可以办到,但现在

    拓跋日轩又回头看了一眼多日带着他东躲西藏的拓跋轩影,半妖惨白的面容看着有些渗人,似乎随时都要倒下,看得他愈发地心情烦躁。他已决心北上,只要手握大军,退则可查明真相,进则可直取皇位,可是他的父皇也绝非泛泛之辈,尽管他最初被侍卫带着南下了,但是拓跋山水却把最严的防守放在了北方,明摆着是不怕他逃亡大堂却不愿意他北上。思及此,拓跋日轩心里生出了一丝悲凉,看来他的父皇不愿意给他留一条生路,他想起了洪得全所说的话,一直盘旋在心里的疑虑更加深重,难道他真不是拓跋山水所出那他究竟是何人他的亲生父母又身在何方

    “王爷”见拓跋日轩面上泛着几缕迷茫,拓跋轩影有些担心地上前,伸出手来想要扶住他。在碰到拓跋日轩的一瞬间,拓跋轩影却是明显地看到他的肚子轻轻地晃动了一下,拓跋日轩的身子一僵,显然也是感受到了这一瞬间的颤抖。

    这是他们的孩子拓跋轩影的眼神一暗,心中激动,却猛然收回了自己的手,紧握住拳头,不敢被拓跋日轩看出自己内心的起伏。

    拓跋日轩也是僵在了那里,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孩子的胎动,这个来了已经四个月的孩子十分地安静,没有给他带来一丝不适,以至于现在他腹部微突都没有特别在意这个孩子的存在,直到刚刚那一下强烈的抖动宣示着他肚子里实实在在地存在着一个活物。

    这一刻,拓跋日轩心情极其复杂,这个孩子是他硬要过来的,现在他更是骑虎难下无法舍掉这个孩子,他心底自然也是渴望有个儿子的,可是想到两年多前自己的那一次堕胎,想到自己如妇人一般屈辱生子,他便满心烦躁,何况他现在又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这孩子

    拓跋日轩抿紧嘴巴,双手负于背后,看着并不是十分高兴,拓跋轩影苦笑着低下了头,他自然知道拓跋日轩为何要这个孩子,而现在这个孩子不但帮不了拓跋日轩反倒成为累赘,若非拓跋日轩现在还用得到自己,怕是早就要挖了自己的另一颗晶体以堕下腹中累赘了

    而拓跋日轩回头瞄了一眼拓跋轩影,见他一脸凄苦,更加不悦,心中几多猜忌,想要开口嘲讽,最终却忍住没有开口,毕竟现在是他最为落魄的时候,这个半妖却还选择陪伴在他身边。他张了张嘴,想叫拓跋轩影再去京都里打探下四王府的状况,但是见拓跋轩影如白纸一般的面色和深深的倦意,他竟心生不忍,有些开不了口。

    倒是拓跋轩影看出了他的心思,问道“王爷可是惦记着王妃和三位郡主”

    他犹豫了许久,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拓跋日轩心知情况不妙,反而沉下气来,冷静道“说吧。”

    “靖国公为保全自己,已将王妃领回了靖国公府,王妃也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与王爷义绝了,大郡主和三郡主倒是都跟着王妃去了靖国公府。”拓跋轩影说得极为小心,怕刺激到拓跋日轩。

    拓跋日轩果然听到潘景兰已宣布与他“义绝”,面色变得铁青,按鲜卑律法,丈夫若是犯了事或是失踪,妻子便可宣布单方面的“义绝”,断了夫妻关系另嫁他人了,他没有想到这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潘景兰便与他义绝了,这女人真正是好生无情他对潘景兰并没有什么感情,甚至因为潘景兰的善妒而有些厌恶她,可是夫妻多年潘景兰却是说断便断,比他还要绝情

    “这女人这女人”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气急攻心,面色难堪至极,整个身体都因为怒气冲天而剧烈抖动着,连带着肚子内部都跟着颤抖传出些许揪心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皱紧眉头坐了下来,单手无意识地扶住那作痛的肚子,四个月的身孕肚子大得还不明显,看着像是略微发福,只是摸上去比发福的将军肚要硬,此刻也因着他的怒意而起伏着。

    “王爷可是肚子不舒服”见他气得不轻,拓跋轩影也紧张得忘了顾忌,慌忙上前扶住他的腰身,将手覆在他的肚子之上,原本冰凉的手心微微发热轻轻抚摸着拓跋日轩的肚子。

    肚子里的孩子似被拓跋轩影安抚了一般,拓跋日轩感觉到疼痛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微痒的酥麻感,似清风拂柳一般叫他舒爽地哼了一声,前端欲望也随之苏醒过来。

    “够了”拓跋日轩尴尬地推开了拓跋轩影的手,自从肚子凸出以后,他的欲望便更甚了,有时候光是看着拓跋轩影他的身子便有了反应,身下说不得的小x,ue内里也是瘙痒得厉害,若是以往他早就拉着拓跋轩影颠鸾倒凤一番了,然而他们现在是在亡命天涯,一个不当心便会没了xi,ng命,哪还能在这荒郊野岭ji,ng虫上脑,分不清利害关系呢

    义绝就是古代单方面强制宣布离婚,所以四王爷“被离婚”了。该小说是架空的,涉及的国号、地名都只是借用,请勿与真实历史上的民族和地名对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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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身体万分渴求,理智却是告诉拓跋日轩不可以放纵,他拒绝地推开了拓拔轩影。再一次站起身来眺望远方,落日浸染野草,泛红的碧绿被草原的大风吹得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身体之间的rou搏,又像是床笫间的喘息,不禁让他想起了与拓拔轩影的第一次欢爱便是以天为被地为床放浪于草原之上,虽然那一次他并不情愿,所获快感却是极大的

    欲求不满的无限遐想叫他更加烦躁,胯下的男根愈发直立胀大,任他怎么深呼吸都无法叫硬挺软化下去,反倒是后x,ue随着前端的觉醒阵阵收缩蠕动,泌出润滑的汁水来,由着x,ue口张合缓缓渗出将亵裤打shi,冰凉的布料贴着他燥热的臀rou摩挲着他sao动的密x,ue,shi润的瘙痒感自口上的褶皱旋转而入直达x,ue内,叫拓跋日轩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夹紧两瓣臀rou,并不知道自己如今一副欲迎还拒的诱人模样全然落在了拓跋轩影眼中。

    拓跋轩影知道,拓跋日轩现在怀着他们山魅一族的孩子,山魅一族本就是以靠魅惑色诱而存活的ji,ng怪,故而山魅族的孩子在“娘胎”中的月份愈大,拓跋日轩便对欢爱渴望愈深,这一个月来种种变故,他与拓跋日轩都未曾欢爱,也难怪拓跋日轩的身子饥渴难耐。

    虽然此处并不适合翻云覆雨,可他们如今风餐露宿,难得有个避身之所,而拓跋日轩也实在不宜再压抑欲望了。

    拓跋轩影眼眸微微一暗,将自己微凉的身子从后贴到拓跋日轩热气腾腾的身上,凸起的裆部若有似无地撞击摩擦着拓跋日轩润shi的臀部,像是隔着布料便要cha入一般。

    “莫”拓跋日轩自喉头发出一个含糊的音来,似要拒绝又似是身子被碰触的敏感之吟,他有力的大掌朝后推了推拓跋轩影,只用了三分力度便紧紧攥住拓跋轩影的腰带,深怕那带来几分凉意的身子就此离去,滚圆的臀部紧贴着拓跋轩影胯下的凸起物扭动着,将身上的燥热渡给拓跋轩影。

    拓跋轩影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微凉的身体也开始因为欲望而有了几分炎热,他灵活的手指解开拓跋日轩的腰带便一把握住那早已滴水的柱体,紫红的rou木奉在他的手中硬是又壮大了几分。然而,现在的拓跋日轩更需要的是后方的慰藉,他半露出来的翘臀不自觉地往后顶了顶,撞击在拓跋轩影的男xi,ng之上,微微缩了缩像是要夹住那还藏在裤裆中的火热一般。

    “别急”此刻,拓跋轩影原本清亮的嗓音也变得沙哑起来,他抱住拓跋日轩的身子往后一拉,两人跌坐在了身后的板凳之上,结实的臀部给了灼热的男根重重一击,令拓跋轩影发出一声闷哼,硕大的rou剑坚硬如铁直指x,ue心,隔着布料便往x,ue内戳了几下,有些粗糙地蹭着娇嫩的x,ue口。拓跋日轩更加不满地扭动起来,盼着更加粗鲁的对待。

    毕竟是隔着一个多月,拓跋轩影怕伤了他,并不急着长驱直入,而是先拿手指试探,白皙的长指控制力度地钻入shi漉漉的洞x,ue之中,轻轻抠弄着潮shi的壁rou,微微一挤压便有粘shi的汁水从rou壁里喷出浸shi整根手指。小x,ue这般多汁敏感让拓跋轩影也是微微一愣,不知道拓跋日轩是如何能够忍住这么久都没有索取的,或是正因为忍得久了变得更加饥渴起来。

    果然,已经饥渴到一点便燃的拓跋日轩完全无法被纤细的手指满足,他粗喘着喷出shi热的气息,狠厉的双眼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看上去柔和了许多,伸手拔出拓跋轩影的手指,硬着声音命令道“不要多此一举直接进来”

    可惜他现在呼吸凌乱,裤子半脱,裸着臀部跨坐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怎么看都十分y 靡,便是这沉稳冷淡的声音也添了几分情色,让拓跋轩影喉咙又是一紧,咽了几口口水,再也无法忍受地掏出自己的巨大,扶住拓跋日轩粗壮的腰身,对准x,ue口便是一击命中,长龙如火直入壁道,撬开一轮一轮叠合着的媚rou,便将拓跋日轩整个甬道填了个满满当当

    “呜啊”拓跋日轩一声仰头长叹,明知道此处并不安全,随时都有xi,ng命危险,他偏偏拒绝不了拓跋轩影的诱惑,忍不住便沉沦了下来,心中尚且带着些许不安,身体早已沉迷,只等着rou剑一cha,他便如同磨合的剑鞘一般,忽上忽下地颤抖着,内里的rou轮紧咬,层层叠叠地想要锁住硕大的rou剑,却又因rou剑过大难以吞咽地外吐,随即又不甘愿地狠狠将其再次吞没进来,反反复复,拓跋轩影都还没开始大力进攻,他已被自己密x,ue的搅动而弄得情难自禁,前端的圆头水流不止,后面的浪x,ue更是y 汁溢出。

    “不急”拓跋轩影的声音染着情欲,像是上等的蜜酿,搔过拓跋日轩的心头,叫他泛起几分醉意,满面通红,整个人更厉害地抖动着,久违的快感当即便要喷s,he而出。

    而就在刹那,拓跋轩影却是一手握住那待喷的男xi,ng,光滑的指腹直接堵在了欲出的口子上。“王爷,不急”

    “本王要呜啊啊啊”拓跋日轩想要撵走那作恶的手指,而就在这个时候拓跋轩影胯下发力,由下而上,野蛮地撞击着他体内最为敏感的突起上,每一下都是刻意的撩拨,泛滥的酥麻如箭s,he向四骸,让他健壮的腰肢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力,半瘫地倚靠在拓跋轩影的身上,像浮萍一般跟随着猛烈的浪潮上下起伏

    “不啊呜”拓跋日轩吼叫着想要宣泄出那已装载不下的快感,却猛地被拓跋轩影用手捂住了嘴巴,将剩下的呻吟堵在了口中,便听到那悦耳的声音轻拂过耳边“王爷,有人来了”

    拓跋日轩整个人一僵,甬道骤然缩紧,紧紧夹住埋在体内的木奉子,便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声响行军多年,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听出那前行的步伐并非一人而是一纵小队

    日映影随  103

    行进的声音越来越靠近他们,拓跋日轩的小x,ue却紧紧夹住拓跋轩影的男根完全无法脱离出来,他的面色刷得铁青,偏偏y 靡的小x,ue却流出更多的汁水来,前端的男xi,ng因为恐慌反而更加蓬勃,丝毫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他颤抖着嘴唇,不得不问道“怎么办”

    沙哑的声音带着拓跋日轩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魅惑,让拓跋轩影眼眸更加深沉,欲望也更炙了,他清亮的声音添了略微的鼻音,炽热的气息喷在拓跋日轩的颈部,搔得拓跋日轩有些发痒又有些发热,“我施个法,叫他们看不到我们,不过可不能发出声音,他们可是会听到的”

    “呜啊”拓跋日轩微微起身,想要拔出体内的火热rou木奉,却又被拓跋轩影重重地拉了回去,笔直的rou木奉极其用力地摩擦过他的rou壁,仿佛擦出了烫人的火花来,让他忍不住发出了悲鸣。

    “王爷莫动会坏了法术”拓跋轩影小声地说道,听得拓跋日轩的身体僵硬在了rou木奉之上,不敢再有丝毫的动作。

    可他那淌水的后x,ue却并不听他的使唤,因含着rou木奉淌出的水更加多了,被紧密结合在一起的rou木奉rou壁挤出了体外,黏在拓跋日轩结实而绷紧的臀rou上。而沾水的rou壁因为rou木奉的静止而又饥渴地蠕动起来,急切催促着rou木奉的鞭打,让拓跋日轩难耐地又缩了缩后x,ue,rou壁紧紧压迫得拓跋轩影有些生痛。

    他不得不又轻声道“王爷放松”

    明显感觉到体内的rou木奉又大了一圈,强势地撑开自己的狭x,ue,拓跋日轩咬着牙哼出声正欲开口,便听到“哐当”一声响,是关着的屋门被踢开了

    “大人,这间屋子与其它废弃的屋子不同,被打扫得十分干净”开门的士兵向领队的说道。

    “确实。”那领队的声音拓跋日轩和拓跋轩影都有些耳熟,看清来人正是当日拓跋雨渊安排在拓跋日轩身边的细作檀醒明,如今他倒是光明正大地在军中有了职位,领着一队人在京都的四周巡查。

    檀醒明带着一队人站在门口打量着屋内,并没有看到他们,而拓跋日轩明知道他们看不到自己,却依旧感到自己赤裸着下身被另一个男子的xi,ng器贯穿让众人给看去了,他紧咬着牙,面庞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心中气恼不该纵欲,可底下的y x,ue却是更加敏感,伴着“怦怦”的心跳声,他紧紧包裹住rou木奉的y x,ue几乎在他脑中描绘出了拓跋轩影男根的形状,从凸起的顶端到青筋缠绕的柱体都是如此清晰,甚至不自觉地研磨着自己的臀rou,悄悄地摩擦着那埋在自己体内的rou木奉。

    感受到拓跋日轩的后x,ue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更加渴求起来,高温的内部汁水横流,层峦的甬道似起伏的波浪冲击着他的炙热,又像是贪婪的小嘴用力吮吸着想要吸出他的ji,ng华,叫隐忍如他也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朝上顶弄起来横竖只要法术不破,众人是看不到他们的。

    “”拓跋日轩不敢发声,却感觉到拓跋轩影的rou柱配合着自己y x,ue的张合由下而上地搅动着,虽然幅度不是很大并不会发出“啪啪”的声响,然而让他更加难受了,想要又不敢要,要了又觉得太过于轻不够用力意识在要与不要的边缘苦苦挣扎,他只能更加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提醒自己此刻周围还有着一纵身份不明的敌人

    拓跋日轩挣扎强忍的这会儿,檀醒明已经走进屋里了,他仔仔细细地勘探了一番,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桌子上而此刻他们就坐在桌旁的长凳之上,只要檀醒明再跨上一步便能碰到他们

    檀醒明抽动了一下鼻子,嗅了嗅屋内的气味,总觉得有股交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他不是十分确定地回头问跟着他的士兵“你们可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回大人,属下并未闻到异味。”众人答道。

    檀醒明摸了摸鼻子,只当是自己的错觉,他忽地往前一个跨步靠近桌子

    说时迟那时快,拓跋轩影抱着拓跋日轩就着结合的姿态,一跃跃到了檀醒明的身后,就此躲过了檀醒明凑上来的身体。

    而这一下看似轻盈的一跃则让拓跋日轩的身子更深地吃进了rou木奉,体内最为敏感的sao点被无情地压了过去,如雷劈一般的酥麻击中他的全身,令他浑身的肌rou都不住颤抖着,他几乎要惊叫出声,只能猛地一抬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声音发出来。

    “”檀醒明警觉地回头看了一眼,他总觉得有一阵诡异的风从身边吹过,可是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是他的错觉吗他摇了摇头,试图摇掉这种奇怪的感觉,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桌子之上,对属下道“屋子很整洁,被子干净,茶杯完好又盛着热水,说明有人住在这里而且刚刚离开。”

    “大人,是要抓的人吗”

    “还不一定,先追上去再说”

    “是”

    众人应着,十分整齐地朝屋外奔去,檀醒明走在后面,走到门口又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拓跋日轩被檀醒明的回头一看吓得不轻,整个身躯都上下抖动了几下,前方的男根已经全然胀大到贴着他的肚子了,透明的汁水不断地从顶部的小孔里涌出来,已然到了喷发的边缘。

    他一边强忍着,一边由衷希望着檀醒明快些离开,偏偏檀醒明像察觉了什么,迟疑地在门口徘徊了几步,又朝里顶看了许久,目光直直地就放在了他的隐身之处。

    拓跋日轩明知道檀醒明看不到自己,可身体却越来越火热,这种被人直视着行欢的羞耻让他身体的快感更加显著起来,双腿发软无力只能完全依靠在拓跋轩影身上,臀rou完全贴着拓跋轩影的耻毛,软毛刷过屁股的瘙痒感让无法得到满足的saox,ue更加浪荡起来,指使着他的臀部左右摇摆自食其力地吞吐着拓跋轩影的火热男根。

    终于,檀醒明什么也没有发现,只能悻悻地跟着一纵人离开了。

    拓跋日轩的视线里不再有人,他这才瘫软地全靠在了拓跋轩影身上,由着拓跋轩影抽出男根,把他抱起来抵在一边的土墙上,然后将他两条腿都抬了起来,便这般半悬着进入了他的rou洞内。

    “啊、呜啊啊啊”拓跋日轩全身的依靠只有身后的墙,他的整个臀部都悬在半空中,不断下滑的身体迎合着攻上来的rou木奉,将rou木奉吃入得很深,恨不能将底下的ji,ng囊也一并吞入x,ue中,他先前被压抑住的吼叫彻彻底底被宣泄了出来,放声浪叫着。

    “王爷轻声檀醒明一定会回来的”拓跋轩影这般说着,底下的动作却没有半点慢下,反倒越发迅猛地冲刺着,火热的rou枪极快地cha动着,把大堆的y 水都cha得jian了出来,滴落了一地。

    “呜啊啊混账啊”拓跋日轩努力想要瞪视着拓跋轩影,而随着拓跋轩影用力往上一顶,他的身体又被顶了上去,然后又滑下,大力吞入那火热的rou木奉,这样的姿态叫他没有安全感只能紧紧抱住拓跋轩影,想要凝聚的王爷架势也彻底被顶散了。

    “哈啊啊啊慢慢些啊啊”他终究还是不敢再放纵大叫,压抑着声音,颇为咬牙切齿地附在拓跋轩影耳边说着,可是他紧绷的身体以及狠狠轮扣住rou木奉的roux,ue实在是没什么说服之力。

    最终,他狠狠咬住了拓跋轩影的肩膀,整个身体抽搐着达到了巫山的顶峰,前端喷洒了拓跋轩影一身,而他同时感受到了体内一阵热潮浇洒,拓跋日轩放松地靠在拓跋轩影身上,猛地又瞪大了眼睛檀醒明又杀回来了

    日映影随  104

    檀醒明离开以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命自己手下士兵继续往前巡逻,自己带着两个亲兵便又折回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回来看到的却是这般的情景一直高高在上的四王爷被拓跋轩影压在简陋的土墙上狠狠c,ao干着

    他震惊得难以反应过来,他之前曾混入四王府做细作六年,与拓跋轩影也共事了五年,他不曾想过四王爷和拓跋轩影竟是这样的关系,更不会想到四王爷还是位居下位的四王爷平日里风扬跋扈、出手狠辣,却没想到私底下竟喜欢雌伏于人,被拓跋轩影肏弄得面带媚色

    檀醒明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便是他带过来的两个亲兵也是看得下巴快掉下来了,军营中谁人不识骁勇善战的四王爷,谁都不会想象到四王爷此时此刻的模样

    拓跋日轩已泄了ji,ng元,小x,ue还含着正在喷ji,ng的rou木奉,整个身躯皆处在欢乐的余韵之中,瘫软如一潭春水挂在拓跋轩影身上,尽管之前拓跋轩影说过檀醒明会杀回来,但是他也没有想到会被撞到这等不堪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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