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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映影随 第6节

作者:秋至水 字数:32659 更新:2021-12-31 02:06:54

    似乎感觉到了拓跋日轩的意念,那腹中的胎儿猛烈地动了一下,力道之大令拓跋日轩可以明显地看到自己的肚子强烈地抽动了几下,而如此剧烈的胎动更是令他感到不安与害怕。他无法接受地瞠视着自己的腹部,难以压抑的积郁喷然而出,本能地便是抡起拳头重重地一圈便砸在了自己隆起的肚子之上一拳接着一拳,便是将自己打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来也不自知。

    “王爷你这是干什么”

    一直在门外守候着地拓跋轩影听到屋内传来声音,那声音像是拳击之声,叫他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顾不得许多便闯了进去,却没料到自己竟看到如此撕心裂肺的场面拓跋日轩那打肚子的狠劲全然是战场上杀敌的气势,叫人实在是心惊胆战

    当即,他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一把抓住拓跋日轩不愿止住的拳头,拓跋日轩眼红地抬起头眦裂目扬于拓跋轩影,另一只拳头恶狠狠地便击向了拓跋轩影的腹部。

    拓跋轩影有些吃痛,但怎么也不愿意松开自己的手,心疼地说道“王爷有什么怒火冲着属下来便是,千万别伤了自己”

    拓跋日轩又是打了他几拳,终究因为先前将自己伤得有些厉害而体力不支地停了下来,他微喘地瞋视着拓跋轩影,看着拓跋轩影,又想起他曾救了拓跋雨渊之事,反而冷静了下来,冷笑道“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没有本王的召见便擅自闯进来。”

    拓跋轩影见他责怪起自己反倒松了一口气,道“属下该死。”

    “你确实该死”拓跋日轩咬牙切齿地回道,猛地拉住拓跋轩影的长发,将他那张绝世的容颜拉至自己的面前,直直地望向他的眼睛,似乎想要寻找什么。

    “王爷”拓跋轩影迟疑地唤了一声,不想拓跋日轩骤然一转,竟将他压倒在身后的床榻之上。

    拓跋轩影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有些发愣地瞧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拓跋日轩,拓跋日轩却是狠狠地揪住他的发丝,令他有些吃痛地皱起了眉,而拓跋日轩的脸上竟多了一道迷茫,他更是不确定地唤了一声“王爷”

    拓跋日轩瞪着他看了半天,终究因为肚子挺在那不适应这个姿势,而从他身上滚了下来,躺在床上,张着嘴微微喘着气,发丝与衣物略显凌乱,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叫拓跋轩影不禁咽了咽口水,身体开始有些燥热起来

    他慌忙想要起身,却被拓跋日轩一把抓住,他错愕地看向拓跋日轩,拓跋日轩ji,ng锐的眼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情欲的迷幻,裤裆鼓鼓囊囊地一大包,身后的小x,ue更是叫嚣得令他难受,令他狠狠地将拓跋轩影拉近自己,近到不留一丝余地

    “王、王爷”拓跋轩影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拓跋日轩却是嫌他话语太多,拉住他丝滑的发丝,凑上自己的薄唇狠狠地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唤他“王爷”的嘴,拓跋轩影的唾液于他像是浓烈的chun药,让他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在了脑后,只有身体不断叫嚣着渴求的欲望,原本压在心底的欲兽被释放到了全身,肆虐着他的每一寸肌rou他需要拓跋轩影的爱抚,需要拓跋轩影恶狠狠的进入

    有些粗鲁地撕扯开拓跋轩影的衣物,拓跋日轩的手直截了当地便扯下了拓跋轩影的腰带,掏出那巨大的男xi,ng,硕大的硬物明明是污秽之物颜色却是浅粉色的,与那飘然的面孔很是相称。

    不这是与这张脸一样伪装得人畜无害的妖孽之物

    拓跋日轩目光暗沉地想着,身下的密x,ue早已shi漉漉地吐着y 水,将x,ue口的褶皱打shi,他不耐地一把拉开自己的裤子,露出滚圆结实的翘臀,双腿一夹便夹在了拓跋轩影消瘦的腰际,臀rou缝蹭着拓跋轩影的硕大,像是随时都要将那rou木奉夹住。

    拓跋轩影被刺激得再无疑惑,也管不得许多,双手捧住拓跋日轩的臀rou,手指用力地便将臀rou往两侧掰开,露出藏在中央的那个幽x,ue,螺旋而入的x,ue口泛着水光收缩着,饥渴地盼望着拓跋轩影的尽早进入。

    但拓跋轩影到底怜惜拓跋日轩,没有横冲直撞闯进去,而是先用手指试探地cha入其中,y 靡的媚rou只要是木奉状物探入便即刻扑了上来,像吮吸的小口轻咬住手指,传递出阵阵高温,试图将手指融化在内,却是先将整个小x,ue融化成一滩春水,柔软至极。

    拓跋日轩却是不满这样温吞的爱怜,他扭动腰肢,紧实的臀rou绷紧夹住进出的手指,长臂一伸却是摸到了拓跋轩影底下的两个阳袋。

    “王爷”拓跋轩影清亮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沙哑,对上拓跋日轩此刻被水雾蒙住的眼睛,原本凌厉的目光涣散开来,叫冷峻的面庞添了不寻常的媚态,让他喉结滚动,抽出手指在x,ue口还未合拢之前便换上了自己炙热的rou木奉,一cha到底

    “呜、啊”拓跋日轩大叫了一声,似乎有些痛又像是终于被满足的感叹,汁水溢漫的壁rou一轮一轮地圈住cha进来的rou柱,rou剑还未开始撞cha这些媚rou便已软成一团,紧紧贴附在rou柱上,想要研磨出木奉中ji,ng水滋润自身。

    “日轩”拓跋轩影忍不住唤出这个他一直想要呼唤却又不能正大光明呼喊的名字,扶住拓跋日轩的腰身,开始不断地撞击与抽cha,炙热的rou木奉像是药杵一样捣腾着糜y 的软rou,将大量的汁水挤压出来,自二人的结合处滴滴答答地落在床被上。

    “呜啊啊快啊给本王啊”拓跋日轩放纵地叫着,整个身躯因快感而剧烈起伏着,来自后x,ue的快感是如此的猛烈,将他整个人淹没,犹如溺水之人又如搁浅的鱼大口大口喘息着,甚至吸入空气的那一刻都带着极致的快感,让他浑身颤抖扭动,与身上耕耘的拓跋轩影彻彻底底缠绵成一体

    日映影随83

    几番云雨,两人都已是大汗淋漓,房内靡靡之色正浓,拓拔轩影不着痕迹地瞄向拓跋日轩又大了几分的肚子,自战场上回来他们便再无如此的坦然相见,今日再见,拓跋日轩的肚子又是大了几分,伴着拓跋日轩强烈的喘息,那肚子更是强烈地晃动了几下这来自内部强烈的悸动令两个人都是一惊,拓跋轩影虽早已探到这孩子的存在,却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明显的胎动这孩子只有四分之一的妖族血统,依然妖力惊人,此刻竟已形成了微弱的意识,向他宣告着自己生命的强势。

    拓跋轩影险些潸然泪下,心潮澎湃这是他和拓跋日轩的骨rou,如今正在茁壮成长,他终究忍不住将手覆盖在了拓跋日轩的肚子上,用自己的手心去感受那内部骨血相连的温存

    拓跋日轩的反应却是截然相反,他“啪”地一下打开拓跋轩影的手,整个人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一脸扭曲地直立起身子,扯过一旁的衣物遮掩住自己的身体,既不愿意被拓跋轩影看到,更不愿意自己面对这已变形的腹部。

    似刚才那般强烈的胎动,拓跋日轩并非第一次,每每感受到一个生命竟在自己的体内孕育,他便心慌意乱,而如今他一阵惊慌之后终于归于平静,冷然了面孔,又回到了高高在上的王爷面孔,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拓跋轩影,“之前种种本王都既往不咎,如今事态平息,该怎么做你应当明了。”

    “王爷”拓跋轩影于之前拓跋日轩主动行鱼水之欢而生的希望当下便破碎了,他原本以为自己终于有了一丝希望,果然只是镜花水月自作多情

    缓缓地自床上起来,在反反复复地沉沦挣扎中,拓跋轩影也是终于学会了掩埋自己的情伤,纵然心中悲切,脸上也再无其他表情,散乱着如丝的长发,未尽的情丝染红了白皙的面容,叫原本如梦似幻的容颜多了三分真实七分魅惑,让拓跋日轩的心没由来地猛然跳动起来,仿佛有什么要跃然而出但最终还是被压抑了下去。

    “若是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取这孩子的xi,ng命,王爷可愿意待这孩子出生之时便是我自裁之日,这样王爷是否愿意留下这孩子”拓跋轩影也不再拖泥带水,悦耳的声音十分之平静,也是用尽全力克制住自己,为自己的孩子谋求最后的生机,“这孩子可是王爷盼望已久的世子”

    “男孩吗”拓跋日轩起了一丝犹豫,也仅仅是一丝犹豫,他如鹰的眼微微一闭,再睁开已是无情,“男孩又如何终究是个孽障,本王绝不会留,何况”

    后面的话拓跋日轩并没有说出来,拓跋轩影心如明镜,凄然一笑,接了上去“何况王爷本来就没打算让我活下去”

    往常这样的话拓跋轩影藏在心里断然不会说出来,可此刻他只能抛开往日的种种顾虑与小心翼翼,仅仅为了让自己的骨rou可以活下去,“可我毕竟是妖,王爷又如何要我的命”

    “拓拔轩影,你真的要把本王逼到这个地步吗”拓跋日轩脸上的冰冷有了些许裂痕,“本王的确奈何不了你,但是就算鱼死网破本王也绝不会留下这个孽障”

    拓跋轩影沉默许久,才轻声问道“你就这般恨他、恨我吗”

    “恨”拓跋日轩说得咬牙切齿,他也不顾自己对眼前半妖的忌惮,何况相处五年,他自是清楚如何斩断拓跋轩影心中的希冀

    果然只需一个简单的“恨”字,便可将拓跋轩影早已伤痕累累的心再千刀万剐一番,更是灭了他所有的希望,于拓跋轩影而言不管是孩子还是他都是不该存在的,容不得一个存在

    “我知道了。”这四个字拓跋轩影说的尽是苦涩,更是有种灯灭的心死,竟让铁石如拓跋日轩也生了一丝苦楚,有些发愣地瞧着拓跋轩影孤然离去的身影,心里多了些莫名的空荡

    只是拓跋日轩是一心一意斩断与拓跋轩影的一切,他已下定了决心,便容不得变故,可是在拓拔轩影离去之后,他心里又生了慌张,不过是十日的等待,却让他只觉得度日如年,在看到拓跋轩影的时候,他至少知道这人还在他身边,他可以随时寻觅,而如今他离去了,就如同他母妃所说,这个人就连名字都是自己给的,不知来历纵然知,诚如拓跋轩影所说,他是妖,自己又有何能耐对付他以至于待到十日之后再见到拓跋轩影,拓跋日轩心底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如铁的心竟也不知不觉多了一丝柔软。

    再见到拓跋轩影是十日后的一个深夜里。

    那日的深夜无星,唯一轮弯月冷幽,叫等待的拓跋日轩心生烦闷而难以入眠,加之日夜增大的肚子,拓跋轩影弃他逃跑的焦虑不断折磨着他,他心中又生了恐慌,怕自己终究要面对男子产子的难堪与羞辱,怕此生再难寻到拓跋轩影

    就在这般难眠的深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听到窗户发出“咯吱”一声,他心里一惊,连忙起身拿起搁在枕头下的弯刀,正欲喊人,只听到一声“王爷不必喊人”,借着幽暗的月光便看到了风尘仆仆的白衣,正是他等待的那个人拓跋轩影

    日映影随84

    月光幽明,拓跋轩影就站在那半明半暗的窗前,发丝随风凌乱,白衣侵染风霜,身影几多寂寥。

    他站立在拓跋日轩的面前,疲倦的面容藏在看不清的夜色之中,十日来他日夜兼程,甚至回了一趟他不敢再回的黑山,终于凑齐了用于堕胎的十味药。也在这一趟不得已的黑山之行,他终究还是遇到了自己一直不敢见族中长老玄卿,玄卿是山魅一族中的长老也是如今山魅一族里的最强者,能够卜算未来

    拓跋日轩握着弯刀的手松了松,心里莫名地多了几分安稳,倒也不言语,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开口说话。

    果然,拓跋轩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王爷,药已备好,只是王府不是适宜之地,还请王爷待到天亮安排好事宜,再同我一起”

    “你把药给本王即可,本王自会处理”拓跋日轩握着弯刀的手又紧了紧,事如他愿,偏又心中多了几分烦躁,隐隐有些怒火。

    拓跋轩影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苦笑着道“要想落胎,除了药以外,还需我身上一样东西做药引,所以恐怕王爷也只能找个偏僻处,与我一起了。”

    拓跋日轩借着月光试图瞧出拓跋轩影的心思,月光始终暗淡,纵照着拓跋轩影的脸,却也是模糊了容颜,唯有那双始终明亮的眼眸叫他心中更加烦躁,上前走了几步,意图靠近拓跋轩影,心中又生了紊乱,只得压抑着自己,踱了几步又回到床边,背对着拓拔轩影道“本王知道了,本王累了,你先退下吧。”

    拓跋轩影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默默地离去,一如从前。

    待到天亮后,拓跋日轩匆匆吩咐了些事宜,便跟着拓跋轩影离去,他本不放心拓跋轩影想要自己安排地方,然而心思再动了动,还是随了拓拔轩影,以至于拓跋轩影询问他时,他只淡淡地回应“你安排吧。”

    这样的回答让拓跋轩影微微错愕,实不是拓跋日轩的作风,若是以前这样全然的授权必让他欣喜若狂,但现在他却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也只是沉默了片刻,带着拓跋日轩来到了一处离京城不远又着实偏僻的小屋,屋内整洁干净,看得出时常有人来这里。

    “这里安全吗”拓跋日轩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王爷放心,这里只有我一人知道,何况我已在外面布了结界,一般人也进不来。”

    拓跋日轩点点头,又发现拓跋轩影在他面前已不再自称“属下”,恐怕也是自此事以后要脱离自己,他的脸一下子变得y晴不定,他是想杀了拓跋轩影,可是拓拔轩影此刻真的打算离弃他,他又深觉自己被背叛了,顿时心中充满了不愉快

    动了动自己右手拇指上的扳指,这扳指是这几日趁着拓跋轩影不在命人连夜打造的,其中暗藏机关,一旦启动机关便会有毒针s,he出要人xi,ng命他专为对付拓跋轩影而准备,便是等着腹中孽障落掉以后再解决拓跋轩影的,可此刻素来杀人如麻的他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许是害怕这于人致命的毒杀不了眼前的半妖吧

    拓拔轩影盯着拓跋日轩半会,自嘲地笑了一下,还是没有忍住,问道“王爷,若是这孩子能助你登上九五之位,你可愿意留下”

    “怎么你又想反悔了”拓跋日轩被拓跋轩影说得微微一犹豫,旋即又愤怒质问,戒备地瞪着拓跋轩影。

    拓跋轩影一记苦笑,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如今他说什么拓跋日轩也不会相信,只以为是他的诡言,“没有,王爷若要开始只需吩咐一声”

    “就现在,勿要再拖延。”拓跋日轩不愿意再拖延,率先朝里屋走去,这个孽障在他腹中的时间太长了已不能再拖

    拓跋轩影知道已经走到这一步是再没了退路,凄楚地笑着跟着进了里屋,把药丸递给拓跋日轩,柔声道“王爷请服药。”

    拓跋日轩想也不想地将药丸吞下,正欲问何时起效,却见拓跋轩影袖中抽出一柄匕首,他当下心惊,以为拓跋轩影想趁机要了自己的xi,ng命,慌忙要拨动扳指上的机关。

    拓跋轩影的动作比他更快,那一刀直截了当地cha入了自己的胸膛,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白色的衣襟,他清雅的面孔一下子便失了血色,但是他并不为所动,由着心间的血沿着外袍一路蔓延,然后滴落了一地殷红,甚至将自己修长的手指朝着还在淌血的心窝直直掏了进去,似是在自己体内寻找什么

    饶是如拓跋日轩这样久经沙场的人也惊呆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有些不知所措,直至拓跋轩影在自己的体内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晶体递到他的面前,他尚未完全回过神来,“你”

    “这便是药引,唯有再服下这药引,这堕胎之药才会起效。”山魅一族的心间有两颗晶体乃山魅一族要堕胎必不可缺的药引,但这两颗晶体更是山魅一族的命门所在,一颗晶体代表着半身法力半条xi,ng命

    怔怔地瞧着拓跋轩影递到自己眼前的晶体,那晶体犹如透明的水晶一般无暇而纯真,在日光里闪着淡淡的光芒,一如眼前这人引人注目又叫人亲近,他并不是无知小儿,虽然对魑魅魍魉之类的并无太多了解,但是这晶体既然是从他心内挖出,想必对于拓跋轩影也是极为重要之物,而他为了自己居然毫不犹豫地cha入心间,即便是心硬如他竟也隐约觉得呼吸不畅,胸腔中满是酸楚,似有什么未知之物要从心中破茧而出

    “王爷放心,我若要害王爷也不必自残。”见他迟迟未接过晶体,拓跋轩影连连苦笑,他都已自残至此,拓跋日轩还是不信自己吗

    他并非不信,他拓跋日轩正欲开口解释,忽地又将打算说出的话咽了下去,他为何要解释明明早已决心除去这害他受苦的妖孽,被人喻为“罗刹王爷”的他又怎么能心生迟疑

    定了定神,逼着自己再不要多想,拓跋日轩夺过拓跋轩影手中的晶体,便将晶体送入了口中,那入口的晶体并不难吞,甚至入口以后便柔软如水一溜而下,明明早已习惯了血腥味的他还是被那并不浓烈的血腥味给呛到了,只觉得一阵苦涩由体内冲到了口中,硬生生被他忍了下去,如今的他已是s,he出去的箭,再无回头路

    晶体才一入肚,拓跋日轩便感到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起先只是隐约有些痛感并不强烈,他微微皱着眉头,强忍着想要把手放置到腹部的动作,他知道这是孽胎要堕下的前奏,可不知为何随着疼痛由浅入深,他竟没来的觉得心慌,叫素来镇定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胎儿堕下尚需要些时间,还请您先躺倒床上。”扶着心慌意乱的拓跋日轩躺到床上,拓跋轩影微微叹了一口气,因失了一半的晶体胸前的伤口难以自愈,他只得先草草包扎了自己的伤口,又去了隔壁灶台烧了些开水。

    待到他再回到拓跋日轩的身旁,拓跋日轩的腹痛已经强烈了不少,密密麻麻的汗水自他的额头迸出,身下的羞耻之处也是一片shi润,不少血水从那处不受控制犹如失禁一般地冲出来。

    拓跋轩影走到床沿边,又不自觉地从后退了两步,成形的胎儿已有了自己的意力,如今“他”危在旦夕,生存的本能叫“他”不住地发出哀嚎,用自己仅有的妖力向拓跋轩影发出意念,渴求自己的父亲救自己一命,可他又哪里知道自己注定逃不过此劫

    救我爹爹救我

    一声胜过一声的哀求如剑道直刺拓跋轩影血淋淋的心口,一阵阵血腥翻涌自心间冲入他的口腔之中,叫他虚弱的身子又是几步踉跄跌坐在了地上,怔怔地盯着拓跋日轩明显在涌动的腹部,无法控制的泪水自他的眼角流淌而下孩子,爹爹对不起你

    拓跋轩影静静地坐在地上流着无法抑制的眼泪,直至拓跋日轩因强压着呻吟一声重过一声的喘息声成为这房中唯一的声响,他才回过神来,狠狠咬了咬牙,逼着自己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沉重地再次走上前去褪下拓跋日轩染血的裤子。

    “你做什么”拓跋日轩怒地一声吼,想要坐起身来,又被厚实的剧痛击倒,躺回了床上,习惯着便要去摸自己腰间的弯刀,双手一碰到腰腹便立刻能碰触到内里狂乱的翻滚,他甚至能感受到一双极小的脚丫就这么踢在了他的手掌上,叫他震惊得连忙缩回了手,再也不敢将手碰触到自己的腰腹,更顾不得对拓跋轩影的指责。

    “王爷既要堕胎,自然要脱掉裤子。”拓跋轩影淡淡解释,那不悲不喜的语调叫拓跋日轩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他也再无ji,ng力去理会这些杂乱的情绪,沉沉的疼痛紧紧攥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唯有集中ji,ng神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才堪堪能够忍住痛苦的呻吟,骄傲如他是决不允许自己叫出声来的

    那疼痛也不知持续了多久,愈演愈烈由着他的腹部向四肢百骸蔓延,叫他忍不住涨红了脸用力去挤压自己的腹部,甚至任由拓跋轩影屈辱地将他的双腿犹如妇人生产般地架起。腹中一阵接着一阵剧烈的翻滚,终于在他快要忍不住呻吟出声时,一个巨物随着血水自他狭小的甬道内冲出体外,而他的磨难也就此停止。

    腹部不再翻滚,体内的痛感也随之缓缓减轻,拓跋日轩一阵恍惚,心中顿生了几分荒凉与虚无,被汗水模糊了的眼睛竟看到一个婴孩的轮廓,忽听到耳边一声“父亲你好狠的心”

    他猛地一下惊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睛,一把抓住拓跋轩影血淋淋的手一个死胎浑身通红地蜷缩在拓跋轩影的手中五个月大的男胎不过拳头大小却已长全了身子,眼睛鼻子都有了雏形,四肢更是健全,身体还是半透明的,血红之中经络清晰可见,小小的手儿紧握成拳,眉头也紧紧皱着,似乎在苦苦挣扎却终究是难逃一死,看着好不可怜。

    这恐怕是他唯一一次能够看见这孽胎了,他从未想到原来这半妖之子与凡人无异,若是他再忍两个月,若这孩子再大些,又可否成活若这孩子能活下来便是他的长子了拓跋日轩恍恍惚惚地瞪着那满身是血的胎儿,心中一阵窒息,莫名的情绪搅得他本来就混乱的心更加迷乱了方向,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着他的心,叫他难以呼吸。

    拓跋日轩磨了磨嘴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拓跋轩影带着那已死去的男胎萧瑟地走出去。

    待到拓跋轩影再出现在他的眼前已经过了许久。听到那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拓跋日轩才惊觉自己已发呆良久,全然没了往日的警惕,慌忙忍着余痛站起来,穿戴好自己被血水弄脏了的衣物。他抿了抿嘴唇,想要拿出王爷的威严,瞪向拓跋轩影,才发现他比先前更加狼狈了。

    洁白的衣裳染着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又沾上了一些泥土,如谪仙般的面容黯淡无光,苍白得犹如死人,双目赤红嘴唇干裂,那模样比他这之前饱受堕胎之痛的人更要凄惨许多这样的拓跋轩影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一直以为他该是那个一派风情淡雅的伪仙人,而非像此刻这般狼狈不堪,叫他心中又是一紧。他不自觉地起身,将手探向拓跋轩影那失了往日光彩的面孔,却是被他一把抓住了手,只听得往日清澈的嗓音染上了一丝沙哑“王爷,纵然我失了一颗晶体,那戒指上的毒也没法要我的命,若是想要我死,要用这个。”

    一把染着血的匕首被塞入了他的手中,那便是方才拓跋轩影用来自残的匕首刀身上的血迹仍在,泛着通红的冷光,刺得拓跋日轩的眼睛极为难受,令他胸口的窒息又扩散了几分。

    “在我的心内还有另一颗晶体,只要用这匕首挖出这颗晶体,我便能如你所愿死得透彻了。”拓跋轩影目光直视着拓跋日轩,眼中无喜无悲,看不出半点思绪,仿若死人。

    “你你以为本王不敢吗”拓跋日轩瞪着那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拓跋轩影,胸腔隐隐抽痛,唯有用愤怒的斥责来抵住心中的沉闷。

    “王爷您自然敢。”拓跋轩影缓缓笑开,却叫拓跋日轩更加难受了,他见过拓跋轩影许多笑,温柔的、深情的、无奈的更有带着几分悲情的,从未像此刻充满了嘲讽,让他感到酸涩而愤怒,他怎可嘲讽于他

    拓跋日轩咬牙切齿地握了握手中的匕首,将它对准拓跋轩影的胸口,明明只是一把轻盈的匕首,在他手中硬是沉重如巨石,压得他的手略微发颤,只要一刀下去,这个让他日夜不安的妖孽便就此消失了

    “孩子”拓跋轩影浑身一阵冷一阵热,耳边似乎不断响着孩子的哭啼声,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轩影大哥你醒了”一个焦急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出现在他的耳边,他微微睁开了眼睛,便看到拓跋雨渊那张满是紧张的脸。

    有些吃惊居然会看到拓跋雨渊,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拓跋雨渊一把按在了床上,拓跋雨渊小心翼翼地端来一碗药汁,一边用勺子将药一小口一小口地送入他的嘴中,一边关怀道“轩影大哥,你伤得很严重,已经昏迷了三日了,不能起来。”

    “我昏迷了三日你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喝过药汁后,拓跋轩影的面色依旧惨白,ji,ng神倒是好了不少,他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还是在那山谷之中那日他和拓跋日轩对峙,也是等着拓跋日轩给他一个痛快,后来他终因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他本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却没有想到拓跋日轩并没有要了他的xi,ng命。

    他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忧,以他对拓跋日轩的了解,他不会留下自己的xi,ng命,可如今居然留下了苦笑着抚摸了一下仍然作痛的心口,拓跋轩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诫自己随着那孩子的逝去一切都已结束了,他也早该放下这一份不该有的痴念了,他与拓跋日轩之间断不可能,便是回到以前那样单纯的主仆关系也是不可能了

    拓跋雨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前日四皇兄突然宣布遭了刺客,而他的贴身侍卫长你为了救他遭遇不幸以你的身手我自是不信的寻了好些地方,最终寻到了这山谷,当时发现你昏死在这山谷中,真是又怕又喜还好轩影大哥你没事”

    拓跋雨渊有些后怕地一把抱住拓跋轩影,长那么大他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人,明明知道他与拓跋轩影之间是万般不可能,但是一听到拓跋日轩宣布他死亡的消息着实还是让他没法再伪装淡定,甚至不惜动用自己安cha在各个角落里的暗卫才得以打探到拓跋轩影的下落他知道自己这么莽撞的行为很可能让自己十年隐忍功亏一篑,可是他实在是没法对拓跋轩影的事情坐视不管还好还好拓跋轩影被他救回来了,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晚来了半会,拓跋轩影会不会真的死了

    拓跋轩影微微一愣,想起自己失去了一颗晶体,法力大不如从前,难以支撑外面的结界而被拓跋雨渊找到也是正常,只是他到底低估了拓跋雨渊,如此隐秘的山谷居然也能被他找到

    瞧着拓跋雨渊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他微微一叹息,这份深情他既无法回应,更不该给拓跋雨渊一丝希望,他不着痕迹地推开了拓跋雨渊,轻声道“谢过七王爷。”

    “轩影大哥”拓跋雨渊察觉到拓跋轩影的拒绝,心中十分不舒坦,心里暴躁也险些涌上来,想要发火,但是一看到拓跋轩影那张苍白的面孔,他又是忍住了怒火,他终是不舍让如此楚楚可怜的拓跋轩影受半点委屈,纵然他心中无他

    收起心中的怒火,他又回到了那个温润如汉人的贤王爷,落寞地笑道“轩影大哥,你又何必拒我为千里之外我知你我不可能可我也是真心当你是我大哥这次我为了找你兴师动众,回去也不知道该如何和父皇交代,而却是如此对我,着实让我伤心”

    “七王爷”拓跋轩影看着他那一脸的失落,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可是“情”这个字不是因为同情便可以取而代之,他也是无奈地道“七王爷对我的这份情我心领了,但是我实是不愿意再与皇族有什么来往,还请七王爷请回吧。”

    “轩影大哥,我在你面前何时用过皇子的身份,那日在战场之上,我是真的打算放下了,可是如今四皇兄已然彻底抛弃你,你又何必”拓跋雨渊不死心地劝道,他很明白拓跋轩影不能放在身边,可是当知道拓跋日轩彻底不要他的时候,他心里又生了不该有的希翼,只要拓跋轩影肯来到自己身边,总有一日这人会改名为拓跋渊影

    “七王爷请回吧,不管四王爷弃不弃我,我都不会为其他任何人做事的”拓跋轩影语气坚定,不留半分情面。

    拓跋雨渊咬了咬嘴唇,嫉火丛生,再忍不住脾气,目光如炬地盯着拓跋轩影,咬牙切齿地问道“那若是我四皇兄再回头找你呢”

    拓跋轩影又是一愣,早已下定的决心竟生了一丝动摇,他又想起了那日玄卿对自己说的话,虽然下定了决心断了自己的那份痴念,可是他为何从未想过离去他不愿意回黑山,是因为他愧对山魅一族,无颜面对当日将山魅一族托付给自己的父亲,然而他大可以去中原寻找小二、小三和小四他们,他的兄弟都在中原,这里明明是他的伤心之地

    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拓跋轩影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拓跋雨渊却知道了答案,他怒气冲天,整张面孔都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拳头,便是指甲陷入掌心而掐出了血印亦不自知,纵然他心中再痴迷拓跋轩影,始终还是草原上最为耀眼的皇子,他既然为了他这般低声下气,而他始终不领情,他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也只当是报当初的救命之恩吧“本王知道了,往后也绝不会再来打扰了,告辞”

    面对拓跋雨渊负气离去的背影,拓跋轩影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笑笑,想着拓跋日轩既然说他死了,也绝不会再回头找他了,却没有想到拓跋雨渊的话会一语成谶,后来拓跋日轩居然真的回头来找他了

    只是他们再见面却是两年后了

    日映影随

    燕语莺啼三月半,烟蘸柳条,正是暮春好时光,山谷之中一片桃花在风中轻扬,恰如少女的襦裙娇艳欲滴,将这北方的山谷渲染得犹如江南春。

    陆威罡走入山谷之中忍不住感叹一番,能将此间桃花照料得如此之好,想必是个极为耐心之人,远处传来一阵悦耳的笛声,缥缥缈缈伴着艳色的桃花,仿若仙乐。

    他瞧向那吹笛的白衣男子,忍不住看得发愣,真正是好一个人间仙人他走南闯北阅人无数,却也不曾见过如此脱俗之貌,若说小五的二哥云魅是天下至妖之媚,那么眼前这白衣男子便是天下至雅之俊,仿若天山之顶的雪莲摇曳在金光之下不可玷污,饶是像他这样心有所属之人也忍不住被男子吸引。待到那男子亦发现了他缓缓朝他走来时,他才发现那男子的面色十分苍白,站在这明媚的春光之下仿若透明,更像是随时随地会隐身而去的山间仙人。

    “这位先生来此间有何贵干”不想这偏僻的山谷也会有人来访,拓跋轩影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着陆威罡,不禁有些发愣,未曾想眼前这个看上去像黑面阎王一般的男子居然怀着他们山魅一族的孩子,这气息是小五的孩子“可是小五让先生来找我的”

    陆威罡又是一愣,眼前的男子果然如小五所说是他族中最厉害之人,也不知道那鲜卑四王爷是何等不识货居然舍弃了这般了得之人“并非小五让我来,而是我听闻先生居住在此,特意找先生相助的。”

    拓跋轩影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高大挺拔气度非凡,一身黑衣不带花纹修饰,布料却用得极为考究,腰间挂着一块刻着“义”字的上等和田玉佩。

    “咳咳”他咳了两声,开口道,“能让天下第一庄陆义庄的陆庄主来相求,必定是要紧之事,陆庄主还请到屋里相谈。”

    被识破了身份,陆威罡也不甚在意,他本也无意隐瞒身份,毕竟对方是小五的大哥,算起来他也是需唤对方大哥一声的,到底他还是拉不下面子与人套近乎,只微微点头,便跟着拓跋轩影到了屋内。

    屋内一片素雅,并没有太多的摆设,竹制的桌上摆着白瓷的茶具,壁上挂着一幅淡雅的山水画,除此之外便再无他物了,干干净净恰如拓跋轩影其人。

    “陆庄主请坐。”拓跋轩影为他沏了一杯茶,摆到他的面前,一举一动优雅得犹如皇家贵族,与小五的天真烂漫形成鲜明的对比,倒叫陆威罡对山魅一族又生了几分好奇。

    他并不客气,应了一声便坐了下来,也不再与拓跋轩影废话,单刀直入地说“小五被抓到宫里去了,还请阿大先生出手相救。”

    “宫里”拓跋轩影眉头微皱,小五虽然是小孩子脾气,但是还是分得清轻重的,不会无缘无故地招惹到鲜卑的皇族,纵然是惹到了其中某人也当是有本事自救才是。

    陆威罡点点头,解释道“小五被抓入宫中,是因为我的缘故,鲜卑皇帝想要拉拢我便强行将小五留在了宫里。”

    拓跋轩影又打量了他一番,陆威罡身形魁梧却不显笨重,看模样也是了不得的练家子,偏偏叫他来救小五他淡然说道“以陆庄主的本事,就算小五被困宫中,想要救他出来也是不难”

    “我在宫中是有一些眼线,鲜卑皇帝又有意拉拢我,确实有救小五的其他法子。”陆威罡也是大方承认,随即他又将话语一转,“虽然我陆义庄商行开满天下,到底根基还是在汉,何况我本就是汉人,不可能会帮着鲜卑人对付汉人。而我听闻当今大堂汉人王朝的皇后便是先生的四弟所伪装,想必先生也不愿意我转身对付汉人。来此求先生,一是我确实不愿意帮鲜卑但也不愿意就此得罪了鲜卑皇族,从此断了这边的生意;二是先生曾经是鲜卑四王爷的侍卫,武功了得,对宫中熟悉,要救小五比起我来更容易些;再则,小五是先生的亲弟弟,想必先生也不会见死不救。”

    拓跋轩影淡淡地瞧着他,陆威罡的目光坦荡,毫不遮掩自己的那些心思,叫他既无法生厌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三日后还请陆庄主来谷中将小五接回汉地。”

    “好这是宫中地图,做标记之处便是关押小五的地方。”陆威罡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拓跋轩影一看,果然是皇宫地图且十分详细,便是连各宫的侍卫部署也标记得一清二楚,这天下第一庄当真是名不虚传。

    既已达到目的,陆威罡也不再多话,站起身说了声“告辞”,便干净利落地走人了,只留下拓跋轩影有些发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过了许久,拓跋轩影才缓缓转身来到了屋后,那里立着一块小小的墓碑上面没有刻字,底下埋着的便是他和拓跋日轩的孩子。

    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他远离纷争,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拓跋日轩的消息,只怕触动心中的那根弦,而这一次他再入皇宫,却不知道会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他俯下身,摸着那无字的墓碑,长长地叹了一声气,若是再见那人怕真如玄卿所说是他不死不休的劫

    待到天黑,拓跋轩影就换了一身夜行服,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潜入皇宫之中,很快便找到了小五的软禁之处此处离拓跋山水的寝宫很近,外面更是守着数十名侍卫,看得出来拓跋山水十分看重小五这张牌,也足见小五在陆威罡心中的地位。

    拓跋轩影在暗处轻轻一挥手,一阵烟过,那数十名侍卫便觉得头昏眼花,很快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只是一施法,拓跋轩影便感觉到一阵胸闷,他慌忙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咳嗽出声,单手打开门上的锁,便看到记忆中的孩子已长成了翩翩少年,白皙的面孔和他有几分相识,看到他的时候原本沉闷的脸立刻染上了意外之喜。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日映影随

    小五带着几分稚气的面容因为惊喜而泛起微红,叫他整个人神采飞扬,容颜虽不如他的哥哥那般脱俗,却也格外叫人想要怜惜。拓跋轩影的脸上也被他渲染得泛起笑容,他轻轻地摸了摸少年的头,轻言道“这里不宜叙旧,你先跟我离开。”

    一谈及离开,小五脸上的笑容立刻便消失了,甚至出现了几分纠结与郁闷,漂亮的眉毛紧紧拧起,仿佛要打死结一般,脸上有着毫不修饰的厌恶,“大哥,是不是陆威罡让你来这里找我的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更不想再见到他”

    拓跋轩影微微一愣,又立刻明白了什么,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劝道“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里吧,至于之后去哪里,你再做打算。”

    “我他的本事很大,离开这里,他一定会再抓到我的”小五带着几分少年的倔强与叛逆,更是带着斗不过对手的挫败感。

    那纠结的神情让拓跋轩影看得无奈,有些责备地说道“你真是胡闹,不管你和陆庄主之间如何,总也要考虑自己和小四之间的关系。如今汉人与鲜卑人之间的关系微妙,你待在这里,岂不是予人话柄”

    小五脸色微变,他当初也只是想着逃避陆威罡,倒没有想到这一层关系,到底还是年轻,听拓跋轩影这么一说,立刻便拉着拓跋轩影的手道“那大哥我们快走吧”

    拓跋轩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带着小五按着陆威罡所安排的路线离开皇宫,只是没想到还未走远,原本被他放倒的侍卫已经转醒,那些侍卫一发现小五不见了,立刻便大声呼喊起来,打破了皇宫寂静,原本就森严的戒备更加密不透风,各条通往宫外的道路涌入大批的皇家侍卫,便是陆威罡原本安排的较为偏僻的出宫道路如今也是重门击柝。

    他带着小五躲到一处较为隐秘的假山之后,皱眉打量着不远处聚集的侍卫,看来原来的路是不能走了,而他所知道的几条通道更是宫人密集的大道,若是以前他或许可以硬闯,但是现在恐怕是不行了

    小五也是心神不宁地打探着四周,虽有假山掩护,他也被石头遮挡得看不到外面的状况,可不远处人声沸鼎,到处在喊着“抓刺客”,那些侍卫人多势众,加以地毯式搜查,想来不用多久就能搜到这里按理说以阿大的能力不该这么早就被人发现才是

    拓跋轩影紧了紧手心,思索了半日,想起在这里的不远处便是人烟绝迹的冷宫,那里倒是可以一躲没有半点犹豫,他便带着小五猛地一提速,仿佛一阵烟一般避开人群,朝着一处偏僻的角落奔去。

    小五察觉到越往前走,侍卫越少,再往前便没怎么看到侍卫,甚至宫人也没再看到,再一看发现自己来到一处极为破败的旧屋之前,猛地一抬头便能看着萧条的门楣上挂着“冷宫”二字,门上暗色的红漆斑驳,一对门环其中一个已经不见了踪影,另一个也是铁锈斑斑摇摇欲坠地挂在门上,墙角上布着一层又一层的蛛网,一阵风过虚掩的大门发出破碎的“咯吱”声,平添了几分y森与凄冷。

    拓跋轩影为避免被人发现门上有动过的痕迹,用内力推开大门,拉着小五闪了进去,又用内心将大门推回去,才刚刚迈入里屋,便“砰”地一声体力不支地半跪到地上。小五这才发现拓跋轩影已经汗shi衣衫,面色苍白得犹如宣纸,仿佛一阵风过便能将他吹走。

    “大哥,你”小五慌忙扑上前握住拓跋轩影满是汗水的手,那双从小牵着自己温暖的手如今凉得像初春的山泉,他整个人一慌,惊地一把拉开拓跋轩影的衣襟,便看到他白皙的胸前一道暗红色的疤痕让人触目惊心他们山魅一族自愈能力强便是受了伤也不会留疤,除非“大哥,你的一颗晶体呢”

    虚弱地笑了笑,拓跋轩影不着痕迹地推开小五的手,风轻云淡地道“没了。这冷宫平时应该没什么人,我们先在这里躲一阵,待到天黑再找找出路。”

    “没了”小五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在躲逃中而高声反问,他死死地瞪着拓跋轩影,山魅一族的晶体有多重要阿大是绝对知晓的,且以阿大的身手若非他自愿没人能将它挖出来,那晶体必是用于堕胎了

    “大哥,你”究竟是多爱那人才会如此自伤,还是多恨那人不愿他留下自己的子嗣他假设了一下自己与陆威罡,如果陆威罡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就算自己厌恶他恐怕也没有勇气像阿大这般自残

    “我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便不要再问了,倒是你自己你知不知道陆庄主已经有了你的骨rou”拓跋轩影转移话题地问向自己的小弟,小五是家中最小,又自幼失怙,上面四个兄长都宠着他,叫他如今还是小孩子心xi,ng,到底已经长大成年了,终是要学会自己去面对处理事情。

    “什么他他”果然小五转移了注意力,拓跋轩影的话犹如一块巨石投在他的心湖上激起了千层浪,叫他当即心乱如麻,“我我我去备堕胎药”

    “胡闹,堕胎可不是儿戏,你当知当初长老让你下山的目的。”

    “可是大哥,我不喜欢他我真的不喜欢他难道我们山魅一族就不能不要子嗣吗就不能单纯地喜欢一个人吗大哥你不也是为了喜欢之人抛下所有吗”

    看少年委屈得几乎要掉眼泪,拓跋轩影心情格外复杂,那时候拓跋日轩要打掉他们的孩子,想必对自己也是如小五对陆威罡这般满满地厌恶他素来知道感情之事不可勉强的,也没有资格指责小五,苦笑着轻轻地拍着小五的肩膀,安慰着“小五,你已经长大,有些事情你自己决定,但是务必要三思而后行。”

    “大哥”小五还未把话说出口,就听到门外“咯吱”一声沉沉地推门声,竟然是有人来了

    两人脸色一变,拓跋轩影一把拉过小五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手中暗暗发力,便要攻上前去,然而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他和来者都为之一愣,怎么会在这里相遇

    拓跋日轩冷峻的面容满满地错愕与难以置信,他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再见到拓跋轩影,并且是在这个冷宫里这个冷宫于他而言是不可说的禁地,可就在这个他为自己设立的禁区里,这个他视为禁忌的男子便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面色苍白几分狼狈,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他们彼此对峙的那一刻

    日映影随

    拓跋日轩极其不愿意回忆起那一幕,而那一幕偏总是跳到他的眼前,不经意间便让他思及拓跋轩影。两年的时间里,他反反复复地问自己,那时候为何没有动手结果了眼前半妖的xi,ng命明明他已知晓了半妖的弱点,明明这半妖就如此脆弱地晕倒在他的眼前,明明只要刀起刀落一切便尘埃落定而他不但没有掌握住这绝佳的机遇,反而因这半妖的昏迷而惊慌失措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离开的,甚至在拓跋雨渊派出密探四处打探拓跋轩影消息的时候故意了线索,甚至在得知他未死时暗暗松了一口气

    两年的日子不长不短,七百多个日子,他为了避开朝廷上他所不擅长的y谋诡计,也是为了拓跋风扬和拓跋雨渊斗个你死我活,他好能坐享渔翁之利,而一直远离京城镇守边疆。在夜深人静之时,他总是几分惊异地发现身边早已没了这个半妖,明明他在自己身边也不过五年,为何会变得如此习以为常以致多少次险些叫出那个他不愿在叫的名字他越是逼着自己不要去想,半妖倒下的一幕、死胎呈于自己面前的一幕越是不断地交织于自己眼前。

    时至今日,这个明明是半妖却脱俗超凡的男人再次贸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是惊讶,是恐慌,更是有他自己所不知道的期待

    拓跋日轩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扫视四周,破旧的冷宫又覆了一层厚厚的尘埃,曾经斑驳的血迹也被灰色所掩盖,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他又不情愿地再次将目光投到了拓跋轩影身上,才发现他除了有些虚弱以外,衣冠不整,身后护着一个俊俏的少年,在这半黑的天色下透着几分暧昧。当下一番怒意便涌了上来,他不假思索地冷哼道“还真是了得,勾引人勾引到宫里来了”

    他倒忘记了这个半妖仗着一副好皮囊招蜂引蝶,便是老j,i,an巨猾的拓跋雨渊也为了这半妖不惜暴露了自己隐藏的实力,而导致了如今被拓跋风扬那疯狗紧追不放这点他倒要好好谢谢拓跋轩影

    “你胡说什么他是我大哥他”小五本还想在辩几句,一想到自己如今是在逃命,便又赶紧闭上嘴躲在了拓跋轩影的背后。

    拓跋日轩半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有些吃不准,唤拓跋轩影“大哥”的人多得是,少年的容貌和拓跋轩影倒是有几分相像他忽又想起什么,前两日他匆匆一瞥,隐约看到一个少年被关在宫内,说是天下第一庄陆义庄庄主陆威罡最为重要之人

    “你和陆威罡什么关系”拓跋日轩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叫小五猝不及防,面色在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怎么每一个人都要将他和陆威罡牵扯上

    对于小五毫不遮掩的脸色,拓跋日轩当下便明白眼前这个少年正是那被关在宫内之人,他思量了一下,一个转身,似乎打算离去,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握住了他的手,叫他心口紧缩惊地回头望向手的主人,还不待他开口,那温柔的声音里满是关心急急问道“王爷,你受伤了”

    拓跋日轩瞪着那绝尘的容颜,胸闷得几近窒息,这些叫他不屑的关怀竟让他心里那道早已高高垒起的城墙被撬开了一角他慌得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将手负于背后紧紧握住,紧紧抿着唇,回避地不再看向拓跋轩影。他确实在战场上受了险些要了他命的重伤,若非伤重,他也不会被拓跋山水以养伤之名召回京城。

    “王爷”见拓跋日轩似乎又要往外走,拓跋轩影也顾不得自己再见他的震惊与在他身上闻到血腥味的紧张了,慌忙上前挡在了他的面前,若是他出去引来侍卫,那么自己和小五怕是难以从这宫中逃出

    却见拓跋日轩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冷漠道“宫中防守森严,你若想将他带出宫去,就乖乖听本王的。”

    拓跋轩影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拓跋日轩会说出这样的话,便看着他绕过自己,走到宫门外去了。

    门外站着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是拓跋日轩如今的侍卫长贺博,见拓跋日轩出来,他慌忙上前行礼道“王爷。”

    拓跋日轩眯了眯眼睛,听到远处不断传来声响,原本沉寂的宫殿变得有些嘈杂,应是在找那少年,他不甚在意地冷笑了下,对着贺博吩咐道“本王的伤口有些作痛,你拿着父皇给本王的特令,将本王的马车牵过来。本王在这里等你,速去速回。”

    贺博不敢迟疑,连忙道“是。”

    心中却有几分疑惑,四王爷素来不爱坐马车,先前也是骑着马来的,怎么出宫的时候反倒要坐马车了但是主子吩咐的事情,他不敢怠慢,拿着拓跋日轩给的特令,将马车牵到冷宫门前原本王府的马车是不能进宫的,但是拓跋日轩因镇守边疆而受了重伤,拓跋山水便给了四王府特令,许王府的马车进入宫中。

    见马车来了,拓跋日轩也只是点了点头,脚下生风地一跃而上,将门帘掀起,贺博只感到了突然一阵风过,眼前有一团黑一闪而过,他眼睛一眨再定睛看却是什么也没有,心里嘀咕了一下,只道是自己眼花了。

    拓跋日轩目光微微闪烁,钻入马车中,便迅速地将门帘放下,贺博也连忙跳上车头,急急赶着马车离去。走到宫门,便看到大批的侍卫守着,见他们的马车来了,当下便拦了下来,领头的侍卫大声责问“何人的马车为何天黑了还要出宫所有人都下来,我们要检查”

    “啪”地一声,还不待领头的侍卫话音落下,一条长鞭便重重地鞭打在了他的身上,马车的门帘半掀,四王爷那张冷脸就呈现在了众侍卫的面前。

    众人一惊,慌忙跪下行礼,喊道“参见四王爷。”

    “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连本王的马车也敢拦”拓跋日轩冷哼道,一股自战场拼杀出来的萧杀之气镇得在场的侍卫都不敢吭声,连连起身后退放行,四王爷的罗刹之名远近闻知,谁人不要命了敢去招惹何况如今四王爷也是备受皇上宠爱,宫中也早有四王爷继承大统的传言,他们更是不敢去招惹了。

    放行的马车便这样离开了皇宫,急急赶向四王府。

    马车上一片沉默,拓跋日轩如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更多的是盯着拓跋轩影。而拓跋轩影淡雅的脸上也是一脸肃穆,眼睑微垂,并不回应他的目光,也看不出心思,反倒是夹在他们中间的小五被马车中诡异的气氛弄得焦躁不安,有些害怕地躲在他大哥的身旁。

    直到马车停下,外面传来贺博的声音“王爷,到府了,请下马车。”

    日映影随

    拓跋日轩顿了一下,抓住想随他一起下车的拓跋轩影,他盯着拓跋轩影看了一会,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这才下了车。

    而拓跋轩影微微错愕地回瞧了他一眼,在心里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带着小五一闪,便来到了他先前所居住的偏院。那一间原本为他准备的房间果然还空着,屋内一尘不染,所有的摆设都如他在时一般,仿佛他的离去不过是昨日而不是两年,可惜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大哥刚刚那人就是你当初执意要追随的人吗”小五见四下无人,才犹豫地问道。先前在马车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叫他心有余悸,也不知道大哥和这人究竟是怎么了

    “嗯”拓跋轩影轻轻应了一声,并不愿意多加谈论自己与拓跋日轩的事。

    小五虽然好奇,也不敢多问,可是又想起阿大因那人失了一颗晶体,便对拓跋日轩的印象差了起来。“那大哥,我们快走吧,不要留在这里了”

    “走你们现在能去哪里满京城都是抓捕你的人。”不知何时,拓跋日轩已经卸了华服换了一身玄黑的便装,就那么直立在门口,目光复杂地看着拓跋轩影,他终是这个世上最懂自己的人,只需一个眼神他便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拓跋轩影回头凝视着他,他还是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高大挺拔,燕颔虎颈,一身久经沙场的煞气将所有人拒之千里之外。

    “我自然有办法带他离开。四王爷约我在此,又是为了何事”

    拓跋轩影礼貌而疏远,那模样仿佛与自己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这样的态度叫拓跋日轩心中一阵难受,又有股莫名的怒火直冲而上,忍不住质问“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觉得离开了皇宫就用不到本王了你还以为你是原来的那个拓跋轩影吗只要本王大喊一声,莫说离开京城,能不能离开王府也是个问题”

    此话一出,拓跋日轩有些后悔,这不是时刻提醒着拓跋轩影与他之间那些不堪的过往吗可是如今,他与他之间除了这些不堪,又还剩些什么拓跋日轩竟生了一丝迷茫,他甚至有些不懂自己为何还要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

    果然听到这话,拓跋轩影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他半垂着眼睑,目光飘渺而没有焦距,轻声问道“那么四王爷有何打算”

    “”那一副不欲与自己多生瓜葛的嘴脸叫拓跋日轩心中又生了怒气,他有些烦躁地踱了几步,握了握别在腰间的弯刀,这是他生气时的习惯,若换做以前拓跋轩影定会上前来安抚,可如今拓跋轩影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叫他心中的怒火更炽。狠狠握了握弯刀,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过了半晌,拓跋日轩才开口道“本王既然将你们带出皇宫,自然有办法把你们送出城去,但如今风声紧,本王刚坐马车离去定会引起宫中注意,不宜在这个时候将你们送走,更不宜让陆威罡来接你们。”

    拓跋轩影眯了眯眼睛,他早就明白拓跋日轩将他们带出皇宫只是为了能拉拢陆威罡,可是为何他的心里还是失落万分泛起微微苦笑,他点点头,道“四王爷分析得极是,可是王府人多口杂,我们躲在这里,怕也会给王爷带来麻烦。”

    拓跋日轩抿了抿嘴唇,诚如拓跋轩影所说,小五在自己的手上便是个烫手山芋,若不及早交到陆威罡的手上,对自己来说反而是得不偿失。其实既然已离开了皇宫,纵然京城戒严,以拓跋轩影的本事再加上陆威罡要想将小五带出城去也并不难,可是他没由地便是不愿这么早就放他们离去不,他并非不愿他们离去,只是就此让他们离去,自己岂不是吃力不讨好,完全没有在陆威罡那里占到便宜拓跋日轩羞恼地否定着自己先前的想法,并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可是想法一旦生出便如同扎根了一般在他的心中蔓延,令他忍不住反问自己为何就不愿拓跋轩影就此离去呢这个他早起了杀心却迟迟没有杀掉的男人实在是太过于困扰他,叫他素来坚定的心变得几多彷徨不安,隐约知道自己内心有什么要破壳而出这是两年前便有的感觉,但是他知道,那个不知名之物决不可跳出他的心防,否则他

    “王爷”瞧着拓跋日轩居然有些走神,拓跋轩影唤了他一声,见他一副猛地惊醒的模样,生了几分疑惑,又暗自嘲讽这些早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拓跋日轩却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狠狠地盯着拓跋轩影瞧,又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语气坚毅道“本王可以连夜将你兄弟送到陆威罡的手里。”

    拓跋轩影反倒一愣,这样的做法似乎有些铤而走险,倒也是拓跋日轩一贯的作风,他做事素来追求速战速决,之前若非战事耽搁,那孩子也不会等到五个月的时候才落下了“四王爷有什么条件”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罗刹王爷更不会是个行善之人,若说他之前有拿着小五威胁陆威罡之意,那么如今决定将小五当夜送出去,那必定是有条件的。

    拓跋日轩又是盯着拓跋轩影一阵猛瞧,反反复复自问,最终愈发坚定了信念,掷地有声地说“本王要你回来。”

    “”不过短短六字终究是在拓跋轩影努力平息的心湖里投下了巨大的石块,激起了阵阵涟漪,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拓跋日轩,这个一经决定便绝不改变的男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自己回到他身边的

    “四王爷,您要知道,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拓跋轩影哑着声音道。

    “回来。便是废人,本王养着。”拓跋日轩正视着拓跋轩影的眼,在清澈的眼中看着自己的倒影渐渐清晰,他心中的信念也不可撼动,他虽还有些不明白或是不愿意明白,但是他明白的是,既然眼前这男人再一次地出现,那么这一次他决不允许他再离开自己的身边,不论生死

    日映影随

    “若是我不答应呢”

    简单的反问叫拓跋日轩面上涌上了一片愕然,他从未想过拓跋轩影会拒绝自己,面色铁青地瞪着拓跋轩影,那谪仙般的面容一如往常的平静,便是眼中也少了些许往日面对他时的澎湃汹涌,他心中“咯噔”一响,没来由地一阵慌张,上前一把拉住拓跋轩影的手,紧紧握住那有些冰凉的手腕,试图在那张蛊惑人心的脸上寻找些什么,看到的却是仿若心死的疲倦看得他心中更加惶恐不安,急于想说些,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要拔出自己的弯刀,又压抑地按了回去,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握着拓跋轩影的手有几分颤抖

    最终还是拓跋轩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叫人看了心里一揪,他轻声叹道“我明白了,我会留下的,还请四王爷准守承诺把小五送到陆威罡手上。”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明明已经爬上了悬崖,最终还是一个回头义无反顾地跳下了万丈深渊

    听到拓跋轩影的话,拓跋日轩仿佛心中的石头被搬开了一般,松了一口气,又恼羞成怒地将拓跋轩影的手往边上一甩,哼了一声,“本王既然开口了,绝不会出尔反尔。”

    说着便转身离去,当晚便安排了人将小五送出了王府,又将拓跋轩影安排在了他原本的偏院中,倒也没再给他什么职务,毕竟两年前拓跋日轩亲自宣告了拓跋轩影之死,这已死之人再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实在有些不妥,也更易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而人留下来了,他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想到自己与拓跋轩影的那些过往,他身体便有些燥热不安这两年除了不愿意提及拓跋轩影以外,还有一件叫他难以启齿的事,那便是他没法再碰女人了。在边疆的七百多个日子里,他不是不想临幸女人,他比谁都盼望着有女人能为他生下一个儿子,他已到而立之年,草原男儿生育的早的在他这个年龄都可以做爷爷了,而他膝下却只有三个女儿,然而真正面对那些女人的时候,他的眼前却总是浮现他与拓跋轩影共赴云雨的那些画面,那些不断回荡的画面犹如一盆冷水从头至尾浇灭了他对女人的所有激情,叫他犹如柳下惠一般地度过了这两年有时候,他甚至会暗自感叹若是那孽胎未堕,又是怎样的光景这样的想法叫他难堪,却也隐隐有些懊恼与悔恨

    于是,难得踌躇不定的拓跋日轩留着拓跋轩影又不想去面对他,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拓跋轩影倒也淡然,于他而言,在哪里并没有什么区别,何况他也未曾想好该如何面对拓跋日轩

    二人就这般同在一个屋檐下,各自思索,各自回避,直至拓跋雨渊的到来终于打破这样的局面。

    这日午时过后,春光明媚,拓跋轩影如往日一般照料着园中的花草,自从隐居山谷之后,他便喜欢上了种花养草,他本就耐心,这些花草在他手中都养得极好。小八在一边看着,也忍不住称赞道“大哥你真是了得,这些花草到了你手上,便像有了灵xi,ng一般,开得比别处的都好,怕是皇宫里的御花园也没法和咱们这的比。”

    如今小八已经是王府中的一个小管事,拓跋轩影回来以后就由他来负责拓跋轩影的日常起居,他自然是欣然接受,当初拓跋轩影是这王府中待他最好之人,处处对他照顾,后来以为拓跋轩影死了他还伤心了许久。

    “这世间万物本就有灵,只是人心杂乱看不到罢了”拓跋轩影笑了笑,犹豫了一下,才打探道,“王爷最近如何”他也有些不明白拓跋日轩究竟是何用意,留着他却不见他,虽然他自己也不敢去见拓跋日轩,只因心中伤痕累累,那么拓跋日轩又是为何不见他又要养着他呢

    小八紧张地望了望四周,见四下无人,才小声地说“大哥,最近你可千万别去见王爷,王爷他心情不好”

    拓跋轩影愣了愣,正想问缘由,却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他一回首,便看到了一个意外之人拓跋雨渊。他一时也不知作何反应,自两年前不欢而散以后,他原本以为拓跋雨渊是再不愿意看到自己了,却没有想到拓跋雨渊又主动找上门来。

    拓跋雨渊看到他回首,眼中的光一下子亮得吓人,想要再上前一步,又似想到了什么朝后退了一步,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又恢复了成那个稳重的七王爷,他克制地朝拓跋轩影点了点头,轻声道“轩影大哥,好久不见。”

    “参见七王爷。”拓跋轩影疏远有礼地唤了一声,这是拓跋雨渊早已料到的,可他依旧感觉到了心头的刺痛,他以为自己拿得起放得下,却发现眼前之人犹如诅咒一般镌刻在自己的心上,放不下得不到

    他微微苦笑,感叹道“你终究还是回到了四皇兄身边。”

    拓跋轩影点了点头,也带着无奈的苦笑,感情的事着实叫人无奈,一如他,一如拓跋雨渊。“此处为偏院,七王爷可是走错地方了。”

    听出了他言语中的驱逐之意,显是不愿意与自己多做纠缠,拓跋雨渊明亮的眼微微暗淡了一下,脸上的苦笑隐去换上了平日里爽朗的笑脸,笑道“我并未走错,是得知轩影大哥在此,特意来见轩影大哥的。我有一件喜事与轩影大哥分享呢,我的王妃前日为我诞下了小世子,这虽然不是我的第一个儿子,但却是我的嫡长子”

    “恭喜。”拓跋轩影听了,立刻便明白拓跋日轩为何近日心情不好了,而拓跋雨渊上门来除了报喜怕也是亲自来给拓跋日轩找不痛快的。

    “是啊,我的王妃也是轩影大哥的老熟人了,说来我们夫妻二人竟痴恋同一个人,两年前我们夫妻为了轩影大哥寻死觅活的怕如今还是京城最大的笑话” 拓跋雨渊把话题一转,又十分深情地说,“轩影大哥你放心,我今日除了给四皇兄报喜以外,更是为了来此告诉你,七王府的门随时为你开着”

    拓跋轩影被拓跋雨渊的这番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忽地他惊地猛一抬头,便看到了拓跋日轩晦涩不明地就站在远处的树荫底下,不知是何时来的,更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只是便是远远站着,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意,显然拓跋雨渊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

    “这你这是何苦”拓跋轩影忍不住叹道。

    拓跋雨渊自嘲地笑了笑,上前附到拓跋轩影耳边,轻声道“本王素来如此,本王得不到的,也实不愿意落入他人之手轩影大哥,我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你到我身边来,可惜”

    “听人说七皇弟来了,怎么才这会功夫,七皇弟便逛到这里来了”拓跋日轩到底是忍住了怒气,皮笑rou不笑地问道。

    “呵呵,本王喜得麟儿实在是高兴,自然要把这个大好的消息告诉轩影大哥了。”拓跋雨渊的表面功夫做得也是极好的,他笑眯眯地回道,“虽然这已经是本王第三个儿子了,但却是本王的嫡长子,怎么也要亲自来把这消息告诉轩影大哥。四皇兄,你也是知道我的,毕竟两年前本王为了轩影大哥闹了那么大的动静。”

    拓跋雨渊一口一个“轩影大哥”,听得拓跋日轩十分刺耳,压抑的怒火险些要喷出来了,“现在人你见到了,话也说了,来人啊,恭送七王爷”

    “不急,本王这不是还没有告诉四皇兄吗届时本王小世子的满月酒还请四皇兄务必出席”拓跋雨渊完全不在意拓跋日轩的逐客令,依旧笑容满面得叫拓跋日轩咬牙切齿

    日映影随

    拓跋日轩送走拓跋雨渊的时候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他回头冷冷地打量着拓跋轩影,眼前男子容貌出众招蜂引蝶,他一向是知道的,原本他甚至还想要他勾引拓跋雨渊的正妃苻晨毓其实若是现在将这人送到七王府怕是也能搅得个天翻地覆吧

    但是一想到拓跋轩影与他人行云雨之事,他心中就更加烦躁了,他抽出腰间的皮鞭恶狠狠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换做以前,他这几鞭早就抽在了拓跋轩影的身上,可是看着拓跋轩影苍白的面孔,他竟生生忍住了,只是在空中随意抽了几鞭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小八在一边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倒是拓跋轩影朝着小八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退下。小八也是个机灵了,得了眼色也就微微一犹豫便当机立断地悄悄离去了,只剩下拓跋轩影和拓跋日轩两个人站在这幽静的偏院之中。

    时隔半月的再次相见,被拓跋雨渊这么一闹,二人都有些沉默,拓跋轩影心情复杂,而拓跋日轩更是心思辗转,他当时留下拓跋轩影只是不愿他离去,可是留下来以后呢他未曾细想,如今再面对,心中竟是难得的茫然,忽地,他的脑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将他自己也惊了一下,可是一旦有了念头,他竟再也无法忽视,目光深沉地望向那惹来事端的男子,那个堕下时已成型的男婴又浮现到他的眼前,叫他不自觉地咬紧牙关纵然生了那样疯狂的念头,但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四王爷,叫他主动承欢男人身下甚至像个女人一样怀孕生子,实在是叫他难以忍受

    “王爷”一个有些胆怯的声音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贺博迟疑地看着拓跋日轩,拓跋轩影他是十分熟悉的,对于拓跋轩影的死而复生他也并不诧异,然而让他诧异的是四王爷不但将这个已经驱逐出王府的前侍卫长又接回来了甚至当个闲人好生养着,要知道四王府可是不养闲人的

    “什么事”拓跋日轩冷冷地问,他还震惊于自己的念头,被贺博一下子打断了,反倒沉静了下来。

    “宫中传来消息,贵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贺博说得更加小心了,这两年四王爷一直待在边疆,本就不大好的母子关系便更加疏远了,拓跋日轩这次回来养伤也就进宫向萧贵妃请过一次安。

    拓跋日轩怔了怔,以他对他母妃的了解,一下子就明白了萧贵妃叫自己入宫是为了何事,他心中的烦闷更郁,怒地一下子转身,对贺博吼道“备马”

    果然,他一入宫,萧贵妃当即撤下了宫人独自面对他,开口便是“七王妃前日生下嫡长子之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拓跋日轩冷淡地点点头,莫说拓跋雨渊才二十岁便有三个儿子,便是他瞧不上眼的拓跋风扬也早有了嫡长子,不像他

    “你这两年光知道在军队里,也不顾及家中的女人,”萧贵妃恨恨地道,她指望着孙子也很久了,奈何儿子不争气,“这两年来投诚的部落里就没给你献什么美女便不是嫡出的,只要是个男孩也好”

    拓跋日轩还是不语,这两年献给他的美女倒是不少,可惜自己对着这些美女却是索然无味,但这是不能与外人道的。

    见他还是沉默,萧贵妃愈发气愤了,ji,ng致的五官气得都拧成了一团,厉声道“你知不知道这两年你父皇对七皇子越来越器重,便是那个出身低贱的二皇子手中的实权都不会比你少就在昨日,皇上在本宫这还十分惋惜地说,可惜你没有儿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今七皇子即将继承大统的传言已经流传整个朝廷,你一点都不知吗”

    拓跋日轩的手骤然握紧,这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无能为力,他一开始便知道拥有皇孙在这场皇位之争中的重要xi,ng,要不然他也不会两年前贸然去寻什么神医,以致于他和拓跋轩影生了那般不堪的关系

    “私下里那些对你的传言,也不用本宫说了吧”萧贵妃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满面倦容,颓然地坐到了自己的贵妃椅上,只觉得这个儿子自己是指望不上了,她眼中闪过一丝y霾,想到了昨日拓跋风扬派人送来的口信

    拓跋日轩的手握得更紧了,四王府两年的时间内没有新生儿,私下里都在传言他在人道上不行了,便是他的那些嫔妃也是虽然不敢多言,但是看他的眼神之中也带着这样的担忧,叫他一腔怒火又不可发泄,甚至有些沮丧,对于女人,他确实是“不行”了,那若是换作拓跋轩影呢

    他又不禁想起了那个男子,后x,ue也跟着瑟缩了一下,难以言喻的瘙痒自后x,ue开始慢慢爬上他的心头,叫他一阵燥热,恍惚间眼前又闪过拓跋轩影。

    “你罢了罢了你回去吧,好好想想本宫的话,若是万不得已,用些非常手段也是好的。”萧贵妃话中有话,她本意是让拓跋日轩实在不行便包养一个假装是亲生的,却没有想到她的一席话叫拓跋日轩心念一动,先前生出的念头更加深刻了,难道自己要想有后,如今就只有这一条路了吗

    拓跋日轩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皇宫的,心不在焉地回到王府,直至入夜,各个嫔妃又派人来他这打探消息,叫他烦闷到了极至,借着月光便这般独自一人踱步到了偏院,便见到那人依旧是一袭白衣在那幽冷的月光下吹着笛子。

    夜间的春风有几丝凉意,轻拂过那人的发丝,伴着悠扬的笛声,仿佛拓跋轩影真如外边所传闻的是天仙下凡。然而这般不食人间烟火之人在他的眼中却不是仙,而是魅惑至极的妖拓跋轩影本就是妖,才会这般魅惑他的心神,叫他舍不得杀舍不得弃,只能将他困在这里

    拓跋日轩望着那张世间再无其二的面容,一阵阵燥热再次袭来,他猛地一个走上前去,打断了拓跋轩影的笛声,在拓跋轩影惊讶的目光中,将人一把拉入自己的怀中,凉薄的唇就此覆了上去

    日映影随

    拓跋日轩的脸在拓跋轩影的眼前放到了最大,叫他完全无法做出反应,只能任由拓跋日轩将舌头探入他的嘴中摄取其中的甘露。直到他和拓跋日轩都微微有些喘息,拓跋日轩才将他一推,让二人之间有了一些距离。

    拓跋日轩看着他的目光深沉得有些可怕,底下的衣摆微微撑起,明显地动了情欲,叫拓跋轩影懵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对拓跋日轩的心思揣摩臆测,猜了很多种,却从未想到过眼下这般,他竟然主动亲了他

    拓跋日轩看着拓跋轩影发怔的模样,那眼里满是愕然,淡雅的脸上有着难得一见的呆愣,忽觉得眼前这人也并不是如他忌讳的那般难以掌控,渴望的欲念更炙,下定的决心叫他的目光更加深沉似海,一个打横便将发愣的拓跋轩影抱了起来,将拓跋轩影抱进了里屋。

    迅速将拓跋轩影放在了床上,他粗鲁地拉扯开拓跋轩影的衣襟,洁白的胸口猝不及防地便出现了那道暗红的刀疤那是两年前留下的疤痕。拓跋日轩看着那道疤痕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他是知道拓跋轩影的厉害的,这人给他做侍卫的五年里,受过多少的伤却从不见留疤,唯有胸口的这一道,想起了拓跋轩影当日所说的话,想起那堕下的孩子,他心口竟闷得有些难受。

    “王爷”回过神的拓跋轩影轻唤了他一声。

    他又将目光转回了那张倾世的容颜上,再不作他想,低头便如狼一般啃住那淡粉的唇,他知道自己不能多想,若是想多了他必会为此刻的行为后悔,只让这一刻压住自己良多的思绪,将身体内的欲兽放出,由着那欲兽来支配自己的身躯。

    没有技巧的啃吻叫拓跋轩影微微吃痛,目光清澈地瞪着覆在他身上的拓跋日轩,炙热的硬木奉毫不遮掩地抵在他的大腿上,他自然清楚那是什么,只是他从来不知道,没有了蛊毒,没有了山魅一族的胎儿,拓跋日轩对他依旧有如此强烈的欲念,此时此刻,他是真的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了,是喜是悲,一时之间竟也说不清楚。

    恍惚间,拓跋日轩已经将拓跋轩影扒了个ji,ng光,他自己也站了起来,速度极快地脱下了身上的衣物,ji,ng壮的身躯便如此赤裸裸地展现在拓跋轩影的面前这具身子依旧如拓跋轩影记忆中的一般高大而饱含力量,紧实的肌rou上布着不少刀痕剑伤,左肩上的一道伤痕刚刚结疤,显然是新伤未愈。

    拓跋轩影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不管他如何地风轻云淡,眼前的躯体却依旧让他如痴如醉,也不管他怎般挣扎,即便伤痕累累,心如死灰,然而只要拓跋日轩一个回眸,他便死灰复燃,又是毫不回头地飞蛾扑火早在他留下来的那一刻,他便明白。

    他凄凉地苦笑着,坐起身来,修长的手臂一伸,便将拓跋日轩拉了过来,反身将拓跋日轩压在了身下,对上那双不复平日冷漠、炽热得有些吓人的眼眸,拓跋轩影也不再纠结什么,索xi,ng也放任了自我,一个俯身便含住了拓跋日轩发黑的ru首,让那平日并不活跃的ru首在他的口中迅速饱满挺立。

    “嗯”拓跋日轩轻哼了一声,并不能算特别敏感的ru头此刻被拓跋轩影如婴儿一般吮吸着,却叫他浑身发麻,胸肌内隐隐有种酸胀感,似乎只要拓跋轩影再吸下去便真的有什么东西会冲出来一般地叫他浑身战栗,另一边的ru头当即也立了起来,渴望着被爱抚。

    拓跋轩影的手果然也如他所愿地抚摸上他另一边的茱萸,拇指和食指将他的ru首轻轻一捏又是重重一捻,本就挺立的ru首更加胀痛,让他忍不住将胸膛一挺,将ru首猛地送入拓跋轩影的手心之中,期盼着更加粗鲁地施虐。

    然而拓跋轩影没有如他所愿,那惹事的手点燃了火种,却并不在他的胸膛多做停留,在他的期盼下,手指居然无情地松开,沿着他肌rou的纹理一路向下,从他的胸膛到腹部到侧腰,一路煽风点火,忽地便转入他的大腿内侧,带着几分凉意的手掌有些用力地搓揉着他的大腿根部的肌肤,让那里微微泛红发热,甚至偶尔轻轻往上一推便碰到了他鼓鼓囊囊的子孙袋上。大腿内侧却是他身体最为敏感的几处之一,被拓跋轩影的手一番蹂躏,前面的rou木奉更加挺立,直接便贴上了他的腹部,前端的小孔里透明的y 液不断涌出,流淌入腹肌的沟里,将整个腹部渲染成一幅诱惑至极的y 图。

    时隔两年,拓跋轩影对他身上的敏感处仍旧是了如指掌,几个动作便将他整个人点燃,欲火烧得他浑身通红,蜜色的肌肤中透着殷红,看在拓跋轩影眼中更是别有风情,令人口干舌燥。

    那如仙的面容也是被传染了欲望,清澈的眼眸添了几分春色,叫拓跋日轩有种将他拉下神坛的快意,一个翻滚,又将拓跋轩影压在了身下,半坐在他的身上,浑圆的臀部正对上拓跋轩影剑拔弩张的男根。

    面对男子火热的yang具,还是让拓跋日轩身体僵硬了一下,但是更快的,他便软了下来,那一双富有妖法的手ji,ng准地揉捏着他的两瓣臀rou,时而将那两瓣搓近,时而又将那两块挨近的浑圆分开,而不同于体温极为炙热的rou木奉时不时用shi润的顶端趁机顶到藏在股缝里的幽x,ue之上,像是试探,更像是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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