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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映影随 第5节

作者:秋至水 字数:31889 更新:2021-12-31 02:06:52

    拓跋轩影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激动的拓跋雨渊,知道他的伤已经没有事了,而自己也该继续赶路了“看来你已经没事了,我先走一步了。”

    见他要走,拓跋雨渊突然一把拉住他,对上他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最终没能沉住气地低吼道“就因为他曾经让你干了他吗”

    没有想到如此粗俗的话会从拓跋雨渊的口中出来,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知道自己和拓跋日轩之间的关系,拓跋轩影整个人顿时愣在了那里。

    拓跋雨渊紧咬着苍白的嘴唇,倔强地看着拓跋轩影,这一刻,他看起来更像一个还未长大的少年,而非八面玲珑的七贤王。

    拓跋轩影却无暇顾及这些,他震惊地问“你刚才说什么”腰际间的软剑瞬间架在了拓跋雨渊的脖子之上。

    拓跋雨渊对于他脖子上的冷剑却视若无睹,一双眼睛赤诚地看着拓跋轩影,苍白的脸上却有了一丝绯红,那一夜他听闻拓跋轩影受了重伤就悄然潜入去探望拓跋轩影,却没有想到竟会看到那惊人的一幕拓跋日轩与拓跋轩影之间的结合他看得分明,他更是将拓跋轩影那如玉般的身子看了个透彻,而令他心慌的不是被自己撞到了这惊人的一幕,而是自己竟然对这一幕念念不忘,只要一想到拓跋轩影的赤身裸体他便面红耳赤

    从小到大,他虽贵为皇子,但是他的母亲教育他,他若要成为一个杰出的帝王必须舍弃许多,于是他压着自己的xi,ng子故装温和故装大度,也为此放弃了许多所谓的小爱,但是面对拓跋轩影他却怎么也不想放弃,他看在他的眼中如神仙一般却是他心中的魔障,他自然知道自己若想继承大统,绝对不能露出一丝的破绽,然而面对拓跋轩影他却做不到他想要他颤抖着手解开自己的衣扣,露出自己并不比拓跋日轩逊色的身驱,强迫自己开口说“如果如果我也让你”

    拓跋轩影微微有些错愕,对上他那双眼睛,那双眼里跳跃着的是如自己对拓跋日轩般的感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软剑,帮他拉好衣服,低声地说“对不起”

    拓跋雨渊狠狠地咬住牙而双拳紧握,面上更是一阵一阵地炽热,他感到了羞辱,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屈尊纡贵地去讨好一个人,如今甚至连尊严都不要了,而这个人却丝毫地不领情“我有哪点比不上拓跋日轩的”他不明白

    “你没有哪里比不上他的,但是他在我心中却是唯一的。”拓跋轩影难得坦诚地对他说道。

    拓跋雨渊不禁对上了拓跋轩影那双眼睛,那里的柔情让他痴迷,然而却不是属于他的,他感到了挫败,脑中更是一片混乱然而当拓跋轩影的眼睛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的时候,他却猛地将自己的眼睛一遮,硬声问道“你想消除我的记忆”他平日里派出去的探子不是吃白饭的,而他也不是傻子,有些事综合在一起,虽然看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例如拓跋轩影有消人记忆的本事

    拓跋轩影又是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拓跋雨渊竟然知道自己会这么一招其实他方才陡然变得凌厉却只是想着如何让拓跋雨渊不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去,他虽能消人记忆,却也只能消了那人一日之内的记忆,超过了一日他便无能为力了。只是眼前这位七王爷却十分不简单他绝对是拓跋日轩最大的阻碍自己绝对应该在这个时候要了他的命

    又一次对上自己的软剑,拓跋雨渊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说“你要是现在要了我的命对于拓跋日轩绝对没有好处”

    “怎么说”

    “此次我吃了败仗绝对不是因为我轻敌或是指挥不当,而是对方有汉人的帮助。”拓跋雨渊藏起了自己眼中的情愫,又变成了那个处世不惊的七贤王,想起那时伤他几个人,虽然作了匈奴的打扮还将面孔遮掩,但是身材和招式是骗不了人的。

    拓跋轩影点点头,想起了自己半路上碰到的那些人,本来匈奴与鲜卑之间的兵力就在伯仲之间,只是匈奴人由于各部之间的矛盾十分大所以总体实力不如鲜卑强,但要是汉人cha了手这事就要变得复杂许多。

    “想想也是,此次的战局虽然是匈奴先行入侵,然而我军之势却在于抵抗之余趁机吞并匈奴,汉人的那个皇太后是狡诈出了名的,她自然也能有所察觉,比起鲜卑一统北方的格局来自然是现在匈奴和鲜卑相互牵制要好些,退一步讲就算是匈奴吞了鲜卑,由于匈奴内部矛盾巨大比起大一统的鲜卑也要好对付许多。”拓跋雨渊分析着,先前倒是他低估了汉人,还以为汉人会中立隔岸观火而不会参与其中,现在这么一分析,这汉人自然是暗地之中帮匈奴了,这汉人ji,ng明之处就在于他们是暗地里的,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再说汉人没有明目张胆地出兵,他们自然也不好与汉人撕破脸皮毕竟这对他们也没有好处

    拓跋轩影看着拓跋雨渊,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给自己一个不杀他的理由,拓跋雨渊沉稳地继续说下去“你应该知道这次出征的是我和四皇兄,一旦我死了,西南兵败,那么匈奴所有的主力都会压到西北,如此一来四皇兄的压力可就很大了,虽然四皇兄善战,但是你知道吗此次匈奴人的兵刃有了大大地改良,短兵相接,他们的刀刃居然能够砍断我们的刀枪”

    说到这里拓跋雨渊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就算有汉人帮忙,匈奴的兵刃大为ji,ng进,但是他们的武器也不该差到这般地步,也就是说鲜卑之中有内j,i,an,此人还在兵部身居要职

    拓跋轩影听得陡然一惊,没有想到匈奴人的武器会这么厉害,在战场上兵刃是差不得一分一毫的,纵然拓跋日轩再厉害也要靠底下的兵将,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转身便要直奔北部

    “等等”拓跋雨渊又突然叫住了他,凝望着他欣长而飘逸的背影,拓跋雨渊难掩迷恋地问“你为何要三番两次救我”

    拓跋轩影微微一顿,虽然没有回头,却淡淡地说“因为你是日轩的兄弟”他在救他之时确实有一点犹豫,但是那张神似于拓跋日轩的脸却让他无法拒绝,而一想到“他是拓跋日轩的弟弟”他更是没法拒绝,他没有办法不去联想到自己的那些兄弟。他知道自己如此的个xi,ng对于拓跋日轩来说是个害处,自己确实不适合呆在拓跋日轩的身边,可他还是自私地想要呆下去

    拓跋雨渊听得却是一愣,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这真真正正是他此生听过最好笑最讽刺的话,他那些亲兄弟个个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而眼前这个人却因为自己是拓跋日轩的兄弟而救了自己,这样的解释怎么不好笑怎么不讽刺他真是眼泪水都要笑出来了

    他突然停下了笑容,怔怔地看着拓跋轩影不曾回头的身影,轻声地问“你有兄弟吗”

    “有。”

    “那你的兄弟一定很幸运无论如何我都把你当作我的轩影大哥我是诚心诚意的”拓跋雨渊从来没有这么真诚过,他突然又想笑,他不过十八岁却早有了八十岁的心境,他从一出生就学着如何虚与委蛇,如今真想对一个人坦诚相见,反而扭扭捏捏起来。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天不从人愿,他唯一一次的放纵,奈何对方却早把真心给了他人,也罢这些情本就不该是他这种人该有的,如此一来也好断了他不该有的念头

    他笑着说“你确实是好人,但是你并不适合在这片草原之上生存。”见拓跋轩影终于回了一点头,他继续说“你不适合四皇兄也不适合,他会将你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这么久,就证明他不适合而且他太躁也太傲,树敌太多,就算他军功再卓越,然治天下和打天下是不一样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拓跋轩影皱着眉头终于回头看向拓跋雨渊,他又何尝不知道拓跋日轩的一些做法容易失人心,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心不够狠,可是他无法改变自己,同样无法改变拓跋日轩

    “我若是你,我便带着四皇兄隐居埋名离开这是非之地”拓跋雨渊说得带上了几分傲气几分霸气,也许这正是这个一直深藏不露的少年的真面目。

    拓跋轩影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却多了一丝苦笑,他若能带走拓跋日轩早就带走了,但是拓跋日轩是这蓝天翱翔的苍鹰,谁也无法束缚得住他他转过身去,说“我曾救你两次,那么你能答应我两个要求吗”

    “我拓跋雨渊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你说吧,不管多难我一定答应”拓跋雨渊点了点头,如果他猜得没有错的话,这两个要求一定和拓跋日轩有关,果然

    “第一,我和日轩之间的那些事永远不要说给第三人听第二若是有朝一日,你成了这草原的王者,绝不可夺日轩的xi,ng命和自由”

    “好我答应你”拓跋雨渊没有丝毫地犹豫,望向得了他答案便快速离去的拓跋轩影,心中始终有些不舍,有那么一瞬,他想问拓跋轩影若自己以退出这场皇位斗争为代价他可愿意留下但最终也只是想想而已,终出不了口,他拓跋雨渊也有他的高傲

    他抬头凝望向天空,拓跋日轩正是这苍穹间翱翔的鹰,但是这片草原却不是属于鹰的,能统治这片草原的是狼,如他一样懂得伪装的狼他定下了心神,最后看了一眼那早已吞没在草原里的身影,回头朝自己的余部走去。

    拓跋轩影惦记着拓跋雨渊关于战事的分析,分外担心拓跋日轩,虽然守着拓跋雨渊一夜身子确实有些疲倦了,但是他脚下的步伐却比先前更快,他已经耽搁了一个晚上了,无论如何都该把时间补上才是这般想着,脚底的步伐不知不觉又快了一些。

    而当他遇上拓跋日轩之时,他也十分庆幸自己赶得及时

    那撕杀的战场,漂染在空气之中的血红,倒下的尸体早已被马匹践踏得血rou模糊,站着的手中还握着利器的也早已是满目通红,如同被c,ao作的木偶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脑中只有一个字“杀”

    即便是如此混乱的局面,拓跋轩影依旧认出了那个高骑在马背之上手握弯刀的英姿,那舞动的弯刀腾空jian起了无数的红液,拓跋日轩狠咬着牙,尽管已经疲倦但是仍努力地坚持着,他是一军的统帅,他不能倒下他一旦倒下,那么便无翻身之日了

    突然背后一阵凉风,他的弯刀虽有警惕却来不及回身,而那背后袭上来的长枪刺入他心脏的势头却是早已不可挡而在他不甘心的刹那,却有一个更快的身影,跃上了他的马硬生生地挡了这一枪,鲜红的弯刀一个回旋,立刻割下持枪者的头颅,他一个回身却将挡枪者抱在了怀中拓跋轩影

    拓跋日轩错愕地看着怀中的拓跋轩影,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拓跋轩影将手按在伤口,本想笑笑,却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双目便是一闭,手竟垂了下来。

    “拓跋轩影”拓跋日轩震惊地喊了一声,拓跋轩影有多厉害他心里最明白,往常有受过更重的伤都不至于如此不过拓跋日轩的脸色突然一变,抱着拓跋轩影的手忍不住紧紧一收

    只是容不得他多想,敌人的刀枪却是刻不容缓的,不过他手中的弯刀却也不是吃素的,一手抱住拓跋轩影,一个马上横扫,顺势一挥连着便是两条xi,ng命。

    虽然一手抱着拓跋轩影,一手不断杀敌,拓跋日轩的头脑却突然变得冷静起来,他横扫了敌军一眼,当机立断地吼了一声“撤退”

    虽是撤退,但这是四王爷的铁骑即便是撤退也依旧保持着阵形,并没有乱了阵脚,匈奴军虽然占了优势,到底也心中有些畏惧着拓跋日轩的威名,不敢轻易追上。

    拓跋日轩带着部队撤到了边关重镇西卫,并在此扎营,下了命令就地休养生息,再将昏迷了的拓跋轩影抱下马来。他皱眉看着昏迷的拓跋轩影,再看了下那刺入拓跋轩影胸口的枪头,他的眉头便皱得更加厉害了。他记得拓跋轩影说过他们山魅一族的弱点就在于心脏,而这枪头的位置正对着心脏

    “元帅,末将这就去请军医过来”从后面跟过来的车莫铎虽然也受了一点伤,但是并不是很严重,他看到毫发无损的拓跋日轩松了一口气,然而当他看到拓跋轩影之时却是万分惊讶他怎么在这里并且看起来伤得很严重

    “不必了你去拿些绷带送到本王帐中就好了。”拓跋日轩抱着拓跋轩影便往自己的营帐而去,拓跋轩影的身份不一般,并不适宜让军医来治疗。

    他小心翼翼地将拓跋轩影放到自己的床上,一把撕开拓跋轩影的衣服,那尖锐的枪头直直地刺在拓跋轩影的心脏之位,大半个枪头全没了进去可见刺得极深难道拓跋轩影就这么死了不他是妖怪妖怪又怎么会死

    他突然整个身体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有一刹那,竟有些不敢看向拓跋轩影那刷得毫无血色的面容,过了半日,他才转身将手探向拓跋轩影的人中,只是手心却有些意外的shi润。

    过了半晌,他竟有了一丝奇怪的轻松,还好虽然拓跋轩影的鼻息很弱,但是并没有消失,他还活着

    “元帅,绷带”

    “就放在那里吧,你可以出去了”

    “是”车莫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觉得拓跋日轩的声音有那么一点沙哑,而沙哑之中还带着微微的颤音

    拓跋日轩微微呼了一口气,拿过绷带,又将一边的火炉点燃,再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在火中烤了几下,又是一次不自觉地深呼吸,他一个回头,利落而准确地将匕首落在了拓跋轩影的胸口,在他的伤口边上一割再一挑,只听见拓跋轩影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跟着“哐当”一声,那沾满了鲜血的枪头便掉落在了地上。

    然而被枪口堵住的红液也顺势冲了出来,洒了他一脸,他已无暇顾及,迅速地从怀中取出一瓶小巧的药瓶,用嘴拉开了瓶盖,敏捷地将瓶内的药撒在了拓跋轩影不断朝外涌血的伤口,然后再熟练地将绷带抱扎在伤口之上,在军中他虽贵为元帅,但是行军在外,哪一次不得添上几个大大小小的伤口的,军医也未必能够及时治疗,他反倒是学了些外伤的皮毛,这处理包扎伤口的手艺却也不差。

    待到将伤口处理完毕,他再看向拓跋轩影的伤口之处,虽然整个绷带被染得殷红,只是那出血量却也死不了人,他不知何时吊起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额头竟也不知不觉迸出了不少冷汗。

    再将目光移至拓跋轩影那张苍白之下更显透明的容颜,这不似人间凡人的人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在自己眼前消失一般,他不自觉地咬紧了牙,整颗心都微微抽动了一下,修长又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拓跋轩影冰凉的脸

    “元帅,急报”外面一声响亮的声音突兀地闯入他的呆愣之中,拓跋日轩惊地甩了一下头,迅速地收回手站了起来,身体微微一顿,最终没有回头地坐到了案几之后,嘶哑地说“进来”

    染了一脸风霜的探子急急忙忙地从外面急奔而入,意识到帐内竟躺了另外一个人,他微微一犹豫,便附在拓跋日轩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听着探子的回报,拓跋日轩的脸色不断地变化,变得越来越难看,忍不住便是一掌拍在了案几之上,满脸的怒气难以遮掩,而探子汇报完毕之后立刻恭敬地跪在那等待着他下达命令。

    拓跋日轩一脸戾气地站起身来,如果探子所说的是真的,士兵手上的新武器全有问题,那么这场仗他是没法打下去了,必须等到后方新一批的武器运送过来,只是就算最快也要等上几日,难保这几天匈奴不会趁机偷袭,如此一来守城所要付出的代价就会更大了

    “你先下去吧。”拓跋日轩面无表情地朝探子点了一下头,回头又大声喊了一声,传令让底下的几个副将统统过来商讨对策一事。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副将们也惟有提议死守西卫等待物资的补给,拓跋日轩不禁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如今这时候也只能如此了。

    他打发了副将,又转身朝拓跋轩影走去,难得心平气和地看着依旧昏迷的拓跋轩影,如果没有先前种种复杂之事,拓跋轩影只怕是这个世上他最信任的人了,然而偏偏就出了那么一些事

    拓跋日轩突然走上前抽出手中的弯刀笔直地对着拓跋轩影,如今的拓跋轩影应该是最好对付的,要想杀了他,此刻绝对是难得的一个机会然而真正用刀面对这拓跋轩影的时候,他手中的弯刀却不禁轻微地一抖,有了一刹那的迷茫,脑海之中挥不去的尽全是拓跋轩影为自己挡枪的那一幕

    目光复杂地看着始终一动不动的拓跋轩影,他慢慢地收起了弯刀,缓缓地盯向拓跋轩影不断晕染出血迹的胸膛,他微微一咬牙,脑中一片混乱什么也来不及理清地便一个上前紧紧地握住拓跋轩影的手,那冰凉的触感令他心惊,他没有时间去细想什么,便脱去上身的盔甲和内衣,袒露出ji,ng炼的上半身。

    他上前紧紧地抱住拓跋轩影冰冷的身躯,将自己的体温不断地传给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之作,只是他现在却不愿意去想太多,但是他知道至少此刻他不希望拓跋轩影死

    拓跋轩影睡得昏昏沉沉的,他的身体一阵热一阵寒,分不清真与幻,然而这一夜却是他这么多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渐渐暖和的身子感觉到背后源源不断上传来的温度,令他不自觉地靠过去,熟悉的体味让他有些悬着的心慢慢地安稳下来

    他难得没有一丝杂念地睡到自然醒,而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居然是拓跋日轩并不安定的睡颜,他差点惊讶地跳了起来但是他却不舍这像梦一般的不真实他居然被拓跋日轩抱在怀中,一抬头便看到拓跋日轩那张刚毅的脸,那张脸硬得不近人情,然而他却偏偏沉迷得无法自拔

    如果时间能停留便好了就停在这一刻,这个姿势拓跋轩影在心中感叹着,然而时间不会停留,甚至过的比拓跋轩影想象得还要快些。

    尽管拓跋轩影连呼吸声都不敢大些,但是浅眠的拓跋日轩依旧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迅速地睁开眼睛,就对上那双赤裸裸爱慕着自己的明眸,他微微地一愣,迅速地推开拓跋轩影,冷淡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伤口如何”

    拓跋轩影傻傻地看着拓跋日轩赤膊地站在那里,他昨日就如此抱着自己睡了一夜吗而他现在是在关心自己吗他忍不住地泛起了傻笑。

    拓跋日轩以余光瞄向拓跋轩影,正对上他那毫不遮掩的笑,那似能融化人心的笑令他不由地一震,慌忙移开目光,没有目的地望向前方,他突然想到了多年前他自昏迷之中醒来对上的也是这样的笑容,就是因为这样的笑容而使得全然戒备于人的自己对他有了一丝的松懈,将这个全然陌生的半妖留在了身边

    拓跋日轩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拓跋轩影慌忙担忧地拿过一边的衣服,爬起身来为他披上,轻声地说“我已经没事了,王爷您要小心身子”

    拓跋轩影苦笑地看向自己胸前的伤口,事关己则乱,那时眼见着拓跋日轩就要被刺到,他便本能地挡在了前面,甚至忘了避开自己的弱点,结果正好被刺中了心口,虽然刺得不深而且位置有些偏斜,却已伤到要害,只怕心脏内的晶体已被伤到山魅的弱点在于心脏,那是因为山魅的左右心房之内各有一颗小小的水晶,这水晶并非普通的水晶而是山魅的内丹,不仅仅是妖力所在,更是攸关xi,ng命。而山魅一族若要堕胎,正是要将这心脏内的晶体作为药引来将胎儿堕下,由于山魅的晶体一分为二,失了一颗并不会伤及xi,ng命,只是失了一颗晶体便是失了一半的妖力和生命了

    想到堕胎药,拓跋轩影的目光又沉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拓跋日轩的腹部,低头道“王爷,对不起药属下还没有拿到”

    拓跋日轩微微一震,若非拓跋轩影提醒,他先前竟全然没有想到这件事他紧抿着嘴唇,这些天被战事烦乱得居然忘记了这件事只是这所谓的孽胎存在感并不强烈,他有时候甚至会忘记这个孽胎的存在,而现在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为这个孽胎所烦恼了前线战事紧急,后援又出了问题,如今这势头

    想到如今的局势,拓跋日轩的烦恼便多了一层,他斜睨了拓跋轩影一眼,又将目光下移到拓跋轩影的伤口,拓跋轩影虽然没有拿到药,但是关键时刻却又救了自己一次他的目光渐渐地变得复杂起了,过了半日才沉声问道“既然没有拿到药,你为何来”

    拓跋轩影并没有犹豫地便将之前的所见所闻告诉拓跋日轩,拓跋日轩听得面色越来越沉,他知道鲜卑内部出了问题却没有想到汉人也在其中搅合李太后那只老狐狸果然是信不得

    拓跋轩影迟疑地看着一脸沉重的拓跋日轩,小声地问道“王爷怎么没有让慕容连随行”怎么说慕容连也是拓跋日轩的贴身侍卫,关键的时候怎么没有在拓跋日轩的身边保护拓跋日轩他皱眉地想着,若那时自己稍微晚了一点那个后果他实在难以想象

    “本王自有本王的安排这里不适合他来。”拓跋日轩冷笑了一声,虽然拓跋轩影不可信,但是慕容连更不可信,拓跋轩影要处理不过慕容连更要早些处理掉,待到他回去就将慕容连给处理了

    “那王爷接下来如何安排,属下能否留下来”拓跋轩影欲言又止期盼地看着拓跋日轩,他实在是很担心拓跋日轩,而且如今内忧外患,他又如何安心离开拓跋日轩

    拓跋日轩看了他一眼,对上他那双眼竟有些不自在,连忙转过头去,道“你的伤没事了吗”

    “属下的伤没什么大碍。”拓跋轩影苦笑了一下,他的晶体虽被伤到一点,妖力受到一定的影响,但是并没有大碍。

    “报元帅匈奴军又在城外叫嚣”

    拓跋日轩正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到帐外一声大叫,他顿了一下,一直锁着的眉头碰撞了几下,只是叫道“本王知道了,传本王的帅令下去,各军严戒,但决不可轻举妄动,更不要出城迎战”

    “是”

    “王爷,匈奴来势汹汹,可能会强行攻城,要不要属下出去布下结界,抵挡一阵”拓跋轩影中间停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虽然他离开黑山之时大长老特别吩咐过他,绝对不能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妖力,然而现在他也管不了许多了,这些年他没有少用妖力,该犯的罪都犯下了

    拓跋轩影所提议的这确实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但是拓跋日轩却并没有舒心地展开眉头,他凝望了拓跋轩影一下,却说“不可如此一来你是妖的事情就众人皆知了,到时候虽退了匈奴兵,但是也会给本王惹来更大的麻烦”

    拓跋日轩的眼睛里又多了些杂素,拓跋轩影本来在外便被人尊为仙,如今再以妖力护城只怕众人更拿他当神祇来拜奉,原先拓跋山水便有意无意地对他多次提起拓跋轩影,到时候就更

    “是属下考虑不周到了”拓跋轩影立刻半跪于地,有些自责自己的考虑不周到。

    “你既然没有事了,本王另有任务分派于你。”拓跋日轩瞥了他一眼,冷漠道,“如今匈奴有一批军粮自东北部正朝这边运送而来,我军大败闭城自守,若能劫得这批军粮,不但能渡过眼下难关,更能挫败匈奴军,解了现下的燃眉之急。”

    拓跋日轩微微思量了一下,接着道“你带着本王麾下的那千名死士这就出发,越快越好”

    “属下明白”拓跋轩影宏亮地应了一声,便兴奋地朝门外走去,拓跋日轩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却已经将答案明确地告诉了他,他能继续留在拓跋日轩身边他又怎么不雀跃便是再难的任务他也决不皱一下眉头

    拓跋日轩待到他出去之后,却是紧握起拳头来,劫粮固然能够解决眼下的危机,但是却绝比不上拓跋轩影的提议拓跋轩影以妖力护住城池便真能成为鲜卑人的神了,不但能威慑匈奴军,他更能无形之中成为有神庇护的真命天子,可是他却不想用这一招一想到拓跋轩影不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万人瞩目的神,那种隔阂便让他心生排斥

    不拓跋日轩猛然在心中大声地驳斥自己,他只是不容许拓跋轩影的背叛时候到了,他一定要杀了拓跋轩影,然而他一定成为神祇自己便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了仅此而已

    匈奴军在城外不断叫嚣,甚至开口辱骂拓跋日轩。

    拓跋日轩只是和车莫铎站在城墙之上,冷冷地怒视着匈奴军,左手紧紧按在自己的弯刀之上,强忍着怒气,他必须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些匈奴就叫嚣吧,时候到了自然会让他们尸骨无存

    匈奴军一直在城外徘徊到天黑,终有些忍耐不住,见拓跋日轩迟迟不来迎战,那领头的匈奴将军便欲强攻,突然一个匈奴兵急急忙忙地穿越过大军,来到了匈奴将军的面前,瑟瑟抖抖地汇报着,只见那匈奴将军听的是脸色发青,底下的坐骑也因为他浑身散发的杀气而不安地嘶叫起来,他一个紧紧地拉住马缰,将马一个掉头,怒吼道“撤退”

    “元帅,匈奴退兵了”车莫铎有些惊奇地叫道。

    拓跋日轩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松了一口气,若匈奴强行攻城,以现在的局势来看他未必有胜算,不过还好看来拓跋轩影已经得手了,他的速度倒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含糊想到拓跋轩影,拓跋日轩又有些心神不宁地恍惚了一下,略带烦躁地甩了一下头,吩咐车莫铎“虽然匈奴退了兵,但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传本王的军令,今夜多加一倍的哨兵来守夜”

    “遵命”车莫铎应了一声,虽然拓跋日轩叫他加深戒备,但是看着拓跋日轩那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再加上匈奴军突然的撤军,他便知道拓跋日轩早已有了对策,心中不禁欢喜,领了军令,脚步轻松地下去了。

    但是相比于他的轻松,拓跋日轩则要沉重许多,眼前的难关虽然暂时缓过去了,但是棘手的问题还在后面,这场仗一时半会恐怕是结束不了了

    烦躁地捶了一下头,他大步走向自己的营帐,在那里等待拓跋轩影的归来,果然不久就见拓跋轩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拓跋轩影简单地行了一个礼,道“王爷,事情已经办妥。”

    拓跋日轩斜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过了半晌方问道“你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他本不想问,可是那染了血的衣服却说明拓跋轩影的伤口尚在流血,那伤是他亲自处理的,他自然明白那伤有多重,换成一般人是早没了xi,ng命,而拓跋轩影还被他负以重任。劫粮的事,他虽然说得轻巧,但是做起来的难度他也明白,也正因明白其中的难度,他才不假于他人手而交到了拓跋轩影的手中。

    拓跋轩影听到他的问句不由地一愣,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这伤他无法自疗是因为以伤及心脏内的晶体,而晶体上的伤自然是难以修复的除非他现在立刻回到黑山,向长老们求助,只是现在的他又如何能够离开拓跋日轩不过这伤却十分的值得,不但救下了拓跋日轩的xi,ng命还换得他对自己的关心,他忍不住地嘴角上扬,笑道“谢王爷关心,属下没什么大碍了”

    “没什么大碍就好,本王可不想留个废人在身边”面对他喜悦的笑容,拓跋日轩却有了一丝窘迫,当下板下脸地冷声说着以遮掩自己的异样。

    早已习惯了的拓跋轩影却也不在意拓跋日轩的恶言,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一般,而被纷乱战事烦恼的拓跋日轩面对为自己卖命的拓跋轩影却一时之间也少了一些芥蒂,决定将他再留在身边一阵以观后望。

    而这场战事确实如拓跋日轩所预期的那样长,甚至要更长一些

    虽然将这刻不容缓的军情三百里加急地送回京城,但是边疆与京城实在相距甚远,从急报到京城再到拓跋山水怒而整顿兵部并将新制的武器急送到边疆,再加上匈奴人的不断sao扰,这中间少不得要花上些时间,一晃便已过了两个多月。

    比起费心费力的战事来,更令拓跋日轩不安和惊慌的是,自己日益变化的身体一开始他并没有感觉什么,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那渐渐胀大的腹部让他原本将信将疑的心彻底地沉入了谷底他是真的怀了妖胎了而更令他难堪的是,他身后的小x,ue如同那时毒发一般地瘙痒起来,虽然不至于那般严重,但是却是连续地不间断,比起中毒更要煎熬一些

    其实在边关呆上两个多月倒算不上长,拓跋日轩以往甚至有过二、三年不回京一次的,然而这一次却是分外地煎熬,每一日都如同度年一般,心中的积郁便是杀敌也难以宣泄,而这种失控的感觉着实让他心生害怕于是破天荒的,在战事密集的关键时刻,他却做出了令众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召军妓

    召军妓在军中本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毕竟军旅日子清苦又都是血xi,ng男儿,难免有欲望难忍之时,但是拓跋日轩自十三岁参军至今已有十三多个年头了,他在军中素来严以律己更不曾招过什么军妓,更何况如今正在紧要关头,这样的举动也确实有些不得体

    拓跋轩影自然明白拓跋日轩突兀的举动,虽知道症结所在但却也一筹莫展,听着那刺耳的相互交替的男女喘息之声,却也是无可奈何,唯有苦笑地守在拓跋日轩的帐外。

    “轩影大人”车莫铎已在远处徘徊了许久,沉吟了许久才决定上前来问个清楚。拓跋轩影虽然只是拓跋日轩的贴身侍卫,在军中无任何官衔,他却也愿意唤他一声“大人”,并不是他随大流,而是拓跋轩影确实在军中贡献颇大,若说拓跋日轩是个了不起的将帅,但是许多事情若少了拓跋轩影的帮助,实施起来却也是有些困难的。

    其实他在心里挺为拓跋轩影叫屈的,他立下的军功足以让他成为独当一面的将军了,偏偏就因为他是拓跋日轩的贴身侍卫而至今无半点奖励而就算没有半点奖赏,拓跋轩影却也一直为拓跋日轩尽心尽力,这才是他最为敬重拓跋轩影之处,心甘情愿唤他一声“大人”

    “车将军,天色已晚,怎么还不休息明日之战举足轻重,可容不得闪失。”拓跋轩影看到车莫铎,只是淡淡一笑,言语之中却有一股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知道只是元帅他没事吧”车莫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跟着拓跋日轩多年,总觉得最近的拓跋日轩很不对劲

    “车将军多虑了,王爷他自然没事。”拓跋轩影虽然依旧笑着,语气里却也多了一份叹息。

    “可是我跟随元帅多年,从来不曾见他召妓,更何况明日一役事关重要元帅素来掌握分寸,怎么这会”车莫铎实在是觉得蹊跷,忍不住多言了几句,语气之中有些疑惑也有些抱怨,“元帅这些日子似乎有些不对劲,脾气暴躁了许多,底下的将领都有些不安,士气也被影响了不少”

    “车将军,”拓跋轩影打断车莫铎,正声道“前些日子战事吃紧,王爷有些脾气也是正常。你也知道这一次战事是何等凶险,而明日之战非比寻常,王爷自然多了一些压力,想要舒缓一下也无可厚非。底下的将士不能体谅王爷,难道连你也不能吗”

    “惭愧”作为一军的统帅,拓跋日轩所承受的压力自然比他们要大一些,更何况几乎无往不利的拓跋日轩在这一次的对决之中却多次吃亏,也难免脾气大些。倒是他跟了拓跋日轩多年,反而不能理解拓跋日轩,实是羞愧

    拓跋轩影笑了笑,说“车将军,我一向佩服你的识大体与沉稳,这军中除了王爷,便数你说话最有分量,这阵子大家都辛苦了,底下的将士有些怨言也是难免,只是还劳你多加开导。”

    “这个是自然,轩影大人这话说得客气了。”车莫铎笑答道,被拓跋轩影这么一说他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不但不安抚底下的将士还跟着起哄,枉他还跟着拓跋日轩时间最久他叹道“元帅的安危就有劳轩影大人了,我先下去了。”

    拓跋轩影笑着点点头,目送车莫铎的离去,再回头看了那灭了灯火却不时传出声音的营帐,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滋味。

    “滚给本王滚”突然帐内传出一阵咆哮,只听得一阵噼哩啪啦响,像是摔东西的声音,又是女人的求饶声与抽泣声,紧接着便是一个衣冠不整的女子匆匆忙忙地从帐中跑出来,和他正好撞了个正身。

    他微微一愣,不禁扶了那女子一把,那女子却不敢多加停留地甩开拓跋轩影便慌忙离去,军妓的身份本就低微,方才她又莫名惹得元帅大怒,深怕再多留片刻就没了xi,ng命

    那女子逃命地离去,拓跋轩影自然也不会将她拉住,只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帐布和拓跋日轩对着,那来自帐中的带着欲望带着压抑的喘息最终换得他一声长叹,在没有得到任何许可的情况之下,闯入了拓跋日轩的帐营之中。

    帐内一片漆黑,他那双眼睛却显得特别的明亮,直直地对上拓跋日轩染了欲望的眼,让拓跋日轩恼羞成怒地怒吼道“滚统统给我滚”

    拓跋轩影静静地站在那里,却难得地不听拓跋日轩的命令,走上前去,跪在拓跋日轩的双膝之间,拉下拓跋日轩还穿着的裤子一个低头便含住了他高昂的男xi,ng

    炙热的火炬突然被温润地含住,拓跋日轩的心脏急促地顿了一下,他猛然伸手一把推开拓跋轩影,怒道“放肆还不滚出去”

    拓跋轩影却只是淡淡地叹了一声气,轻声说“王爷,明日大战关系重大,还是让属下帮您以免影响到明日一战。”

    他自然明白拓跋日轩为何xi,ng欲高涨的缘故,但是这个原因他不敢告诉拓跋日轩,这些日子来拓跋日轩的不安与煎熬,他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心中的心疼与自责还说什么要保护他,然而他此刻所受的痛苦正是自己带来的

    他走上前,温柔地抱住拓跋日轩,带着丝丝凉意的手抚上他灼热的身体,让拓跋日轩舒服地战栗了起来。拓跋日轩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在黑暗之中,与拓跋轩影对峙着,有些混浊的眼睛对上拓跋轩影的明眸,却有说不出的滋味,也不知泄恨还是欲火难忍,那抓住拓跋轩影的手骤然用力,在刹那似乎要将拓跋轩影的手拧碎一般

    “王爷”

    咨询地问着,然而却被回以沉默,黑暗之中的喘息又加剧了几分,突然,拓跋日轩将拓跋轩影整个人都一拉,粗鲁地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胯间其间的意思已经分外明显了。

    拓跋轩影的头只是晃动了一下,便顺从地贴了上去,主动地含住那如同随时都回喷发的火山的热木奉,细致的嘴加上灵动的舌头如同狡猾的蛇一般缠绕在柱身之上,有些凉意的shi舌慢慢地盘旋往下来到鼓起的阳袋之上,圆鼓的袋体如同饱涨的水袋,看来是积蓄众多,也让拓跋轩影明白拓跋日轩的欲望有多深。

    拓跋轩影怜惜至极地慢慢舔舐着,并伸出手来不时地在一旁煽风点火,轻轻拿捏着那沉甸甸的袋子,微微一用力便让拓跋日轩浑身一紧,柱体内的汁液承受不住地从顶端的小口上溢出来,细水长流地不断滴落而出,shi润了整个男xi,ng,在夜光之下闪着点点银光,显得分外的暧昧。

    伴着拓跋日轩渐渐加重的喘息声,拓跋轩影浅浅一笑,骤然又将嘴凑到了顶端之上,柔软的嘴壁猛然包裹住敏感的顶端,用力地往内一吸,软rou和硬牙齐齐压迫在喷口之上,就听到拓跋日轩的喘息越来越重,忍不住双手紧紧压在拓跋轩影的头部,挺动着臀部,不断地在拓跋轩影的口中抽撤着。

    拓跋轩影强忍着被顶到咽喉的难受,将手绕到拓跋日轩的后面,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抵在拓跋日轩蠕动的x,ue口之上,试探xi,ng地微微往内轻轻一按。

    拓跋日轩的身子微微一僵,但立刻继续自己的抽撤,伴随着他的抽撤,那隐蔽的口子对着拓跋轩影的手指半开半合着,轻轻地咬挤着,像是在邀请拓跋轩影一般,令拓跋轩影心头一热,便将整根指头戳了进去,那许久未被进入的涩x,ue在手指进入的瞬间猛烈地跳动了一下,但是手指的搅动让难受许久的那股子瘙痒得到了缓解,又令小x,ue喜悦地迎扑而上,滚动的媚rou缠绕到手指之上,不断地上下摩擦着以平息那股子狠痒,而修长的手指配合地律动着,恰到好处地敲打着拓跋日轩的rou壁,又适当地添了一指,双指并驱地翻搅着炙热的甬道,时不时地夹住那肿胀的壁rou,挤兑出热腾的嫩汁来。

    前后不断地夹击让拓跋日轩的理智全然地散开,他“啊”地狂吼了一声,陡然加剧了自己的力度,猛然将全根送入了拓跋轩影的口中,一阵剧烈地拨动,便将一股喷热的ji,ng华s,he入拓跋轩影的口中

    “咳”拓跋轩影大咳了一声将拓跋日轩的巨大吐了出来,唇角挂着一丝ru白地抬头望向剧烈起伏的拓跋日轩。

    “呼呼”拓跋日轩虽然已经s,he过,但是男xi,ng依旧硬挺在那里,最深沉的瘙痒还在身后的x,ue道之中乱窜着,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微微低头地看向拓跋轩影,虽然黑暗之中看得不甚清楚,但是却也能看个大概,而也正是这种黑暗半遮半掩的魅惑,令他竟觉得此刻的拓跋轩影有着说不出的妖媚,明明是一张如仙的面容,然而一旦染上了欲望却比妖还要艳上三分,更能蛊惑人心

    他竟受不住诱惑地低头吻住了拓跋轩影的唇,霸道的舌头直直闯入那半开的嘴中,着实让拓跋轩影发愣。

    他是在做梦吗拓跋日轩居然主动吻了自己

    他浑身的热血陡然沸腾了起来,就算是做梦那也实在是最大的美梦迅速地拔出手指,将拓跋日轩压在了床上,一直温润的身体也多了一丝热度,粘上拓跋日轩如阳光一般炽热的身体

    拓跋日轩聚神凝望向素来冷静的拓跋轩影因为自己而开始狂热,多少有些惊异,他望着那张一直带着悲悯微笑的脸也如同凡人一样被欲望所困,心跳却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总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被开了一个口子但是他没有时间摸清这种感觉,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屈辱地架开,一个硕大的矛体直闯入自己的身体内

    “你混账”他怒声大骂,伸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了拓跋轩影的脸上,然而这却不是让他最愤怒的更令他愤怒的是,自己的saox,ue被热木奉进入之后便开始沸腾起来,胀痛的y rou恬不知耻地狂扑在木奉身上,紧紧地咬住那狂热的长矛,深怕它离开似的

    他知道他该推开拓跋轩影的,但是那久违的充实感和难以止息的瘙痒感却让他被欲望冲淡的理智变得更加模糊起来现在的他更想拓跋轩影用那长矛来抽打自己这个意识实在是让他恼怒地又伸手重重地赏了拓跋轩影一巴掌

    “王爷”这两巴掌让头脑发热的拓跋轩影陡然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他有些自责,停顿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属下”

    “啪”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拓跋日轩恼怒地吼道“闭嘴”

    虽然是极其愤怒的低吼,但是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恼羞,x,ue口激烈地缩蠕着,企图将rou木奉吃到更里面来。

    拓跋轩影尽管挨了巴掌,却是痴痴一笑,拓跋日轩说的是“闭嘴”却不是“滚”,也就是说自己还可以继续,他带着浓浓的笑意,尝试xi,ng地挺动了几下,引得拓跋日轩两声闷哼,身体虽然有些紧绷却并没有抗拒之意这对他来说无疑是鼓励

    他心潮澎湃地高捧起拓跋日轩结实的臀部,早已做好准备的怒剑毫不犹豫地长驱直入,重重地打在拓跋日轩的阳心之上,让拓跋日轩忍着的闷哼渐渐转化成为“嗯嗯啊啊”的呻吟之声。

    如此的呻吟听在拓跋轩影的耳里无疑是最美的天籁,他所有的沉稳早在碰上拓跋日轩的那一刻便化为了乌有狂猛的剑身如同找到了归宿,热烈地与rou壁不断地撕磨着,不断地摩擦出剧烈的火花,沸滚着纠缠的两具rou体,让他们的血rou燃烧着融为一体

    男人的喘息与压抑的呻吟带着情欲的y 靡,在这漫漫边疆之夜紧张的气氛之中本是不该,但是蔓延的高温弥漫着他们早已让他们没了退路

    夜色朦胧,拓跋轩影却是了无睡意,身边传来拓跋日轩疲倦的微鼾声,他浅浅一笑,细微地帮他拉好被子,目光缓缓地往下移,停留在了拓跋日轩尽管有被子遮掩依旧能看出来的肚子。

    已经是四个月的身孕了,拓跋日轩的肚子十分的明显,只是平日里穿着盔甲倒也难看出来,可拓跋日轩心里有多在意这肚子,他心中也有个数,拓跋日轩的烦躁并不仅仅是因为欲望的难以满足还有这日益胀大的肚子

    他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声,若非这场战争这孩子只怕早已落掉了,而今这孩子却是意外地长到了四个月,四个月的孩子

    他能感受到那来自拓跋日轩腹中生命的跳动,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他是多么希望拓跋日轩能够留下这一胎,这腹中的生命已经如此之大,甚至已经开始不时地运动

    他的手颤抖着轻轻伸向那凸起的腹部,小心翼翼地感受着那内部的生命,他甚至在想若这战争再拖上两三个月甚至更久,那么到时就算拓跋日轩想要打掉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你干什么”突然他放在拓跋日轩腹部的手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抓住,拓跋日轩原本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严厉地瞪视着拓跋轩影。

    “没王爷,您怎么醒了离天亮约莫还有一个时辰,这一战事关重大,您还是再休息一会吧。”拓跋轩影却只是淡淡地笑着,他自是不敢当着拓跋日轩的面提及孩子的事情。

    “嗯”拓跋日轩缓缓地松开他的手,点了点头,正欲再休息一会,却整个身子骤然一僵,他猛地低头瞪向自己的肚子,方才那一下

    拓跋轩影也跟着微微一愣,方才那一下生命的运动是如此之剧烈,拓跋日轩也深刻地感觉到了吧他随即偷偷瞄向拓跋日轩,见他脸上的表情怪异却也看不出个究竟来,他到底有些沉不住气,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王爷,这孩子”

    拓跋日轩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厉声道“你也知道今日一战重要,就不要拿旁的事来烦本王去给本王打盆冷水过来洗脸”

    “属下知错王爷不再睡一会吗”拓跋轩影连忙起身,漂亮的裸身一下子呈现在拓跋日轩的面前,令拓跋日轩更加烦躁地转过了头去,冷哼道“被你这么一折腾还睡得着吗不睡了你顺便把车莫铎给我叫过来”

    虽然他早已将战局布置好,但是马上就要面对大敌,还是再确认一下为妙这场战只需胜不需败

    “属下这就去。”拓跋轩影叹着应道,虽然这战争让拓跋日轩暂时留下了孩子,但是怀着孕的他在这个战场上拼斗却是分外的艰辛,若非这腹中胎儿具有山魅血统的关系,怕是早掉了

    待到拓跋轩影出去之后,拓跋日轩这才起了床,迅速地穿上衣服,肚内突然又传来了明显地跳动,他眉头一皱,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自己凸起的腹部,就算他再怎么想无视,这腹中的孽胎是确实存在的就如此放任“他”的存在吗

    他突然紧紧抿住了嘴唇,狠狠地拿过一边的盔甲,用力地便挤压在了自己凸出的腹部之上,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尽早回京才是

    而拓跋日轩也确实如愿地在半个月之内便达成了自己的愿望,在取得了关键的一战之后,又传来了拓跋雨渊在西南战线上的捷报,尽管对于拓跋雨渊的胜利令他心里多少有些疙瘩,倒也帮他这边减了不少负担,在他与拓跋雨渊的南北夹击之下,匈奴军连连溃败,他原本打算直取匈奴京城,却在关键时刻被拓跋山水召回匈奴议和,汉人则出面充当好人,如此一来他和拓跋雨渊不得不暂时住手,留了部分军队在前方便班师回京了。

    虽有些惋惜,但是至少他也得到了喘息,也许他也不想喘息,一旦不再打仗他便要思考这妖胎之事以及拓跋轩影

    然而他才刚刚回到京中,还没来得及思考和犹豫,他的原配潘景兰却向他禀告了一件令他极为震惊之事

    拓跋日轩马不停蹄地自西境回来,又参加了拓跋山水为他和拓跋雨渊的庆功宴,回到王府已经是深夜,却见到潘景兰领着大女儿拓跋楚若和一群妻妾都候在门口等着自己。

    他微微皱了走眉头,下了马,随手便脱下身上的斗篷递给了一边的拓跋轩影,不善地问“这是干什么本王不是传过信了,不必等本王回来各自休息的吗”

    “王爷虽有吩咐,只是王爷凯旋,臣妾们高兴也睡不着,便是连若儿也想念她的父王了,若儿你说是不是”

    潘景兰轻轻推了一把拓跋楚若,八岁的拓跋楚若不卑不亢地上前行了一个礼“父王。”

    拓跋日轩点了点头,大女儿虽是女儿身但是天资聪慧,小小年纪便颇为懂事,他倒也不讨厌,只是可惜了是个女儿,若是个男孩便好了他心中多少有些感慨,而腹内的活物适时地动弹了一下,突然间脑中竟跳出了当日拓跋轩影对自己所说山魅一族的孩子多为男儿一事,他陡然一惊,忙甩了一下头,扫视了一圈见已经有五个月身孕的段清蓉并不在迎接自己的行列之中,回头便问道“蓉妃已经休息了”

    “蓉妃她臣妾正有关于蓉妃的重要之事要禀告”潘景兰瞥了一边的拓跋轩影一眼,虽然她有把握,但是段清蓉到底有些背景,而这个拓跋轩影又来历不明,她怕夜长梦多

    “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吗”拓跋日轩已经有些累了本不想对潘景兰多加理会,但见她神色有异,又偷偷瞄着拓跋轩影,当下便改了口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今晚上本王便到王妃那休息了。”

    “王爷”拓跋轩影犹豫地叫了,拓跋日轩毕竟肚子已经不小,去潘景兰那里他多多少少有些担心,这几日他小心伺候着拓跋日轩都不见他提及堕胎一事,深怕万一他被潘景兰问及肚子一事又起了堕胎的念头他私心到底希望拓跋日轩留下孩子

    “这没你什么事了。”拓跋日轩却是冷然回了一句,便和潘景兰离去,拓跋轩影看着他的背影,颇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拓跋日轩和潘景兰进了房间,才遣了下人独留他二人,那潘景兰便附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一个震惊,直瞪着潘景兰,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王爷明察,臣妾所说句句属实,臣妾便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堕蓉妃的胎,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狗奴才放错了药,却没有想到是蓉妃她自己”潘景兰说得激动又突然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拓跋日轩的脸色。

    拓跋日轩的脸y森至极,看着颇有些吓人,不禁令潘景兰大咽了一口口水,不过如今可是扳倒那个贱人千载难逢的机会,再说了是那贱人先想陷害她,而若非为了自保,她又怎么会在偶然间发现那贱人的秘密这一切都是那贱人作茧自缚

    “荒谬蓉妃又岂会做出这等糊涂之事你想给自己托罪也不必用如此荒唐的话来搪塞本王”拓跋日轩严厉一声喝斥,段清蓉险些被堕胎之事虽然他原先和潘景兰有三日之约,但是他本想暂且搁放在那,毕竟他自己这边的事都烦不胜烦拓跋雨渊自西境回来,多了战功在身更是渡了一层金,然而最让他心烦的却是他这一日大于一日的腹部内部日渐频繁的sao动以及身体对于拓跋轩影越来越大的渴望,而每每触及拓跋轩影那欲说又止又带着期盼的目光,他心中竟生了触动他实在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王爷,臣妾虽然嫉妒她,但是也知道王爷多么期盼有个儿子,臣妾只怪自己生不出儿子,望她能给王爷生个儿子好让王爷宽心,又岂会有害王爷骨rou之心不过恐怕这个孩子也不一定是王爷的”潘景兰顿了一下,脸上多了一层冷笑。

    “你说什么”拓跋日轩猛然抓住潘景兰的手,那面上神情之可怖,着实让潘景兰吓了一跳,潘景兰微微颤抖着,却还是让自己镇定了下来,接着道“臣妾若无证据绝对不敢胡说,臣妾不但查到那水银是蓉妃自己放的,还查到蓉妃和护卫拓跋轩影有染”

    “啪”拓跋日轩想也不想便是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潘景兰的脸上,当下便让她半边脸红肿了起来,他怒视着潘景兰,她方才说什么拓跋轩影和段清蓉有染这事绝对不可能虽然段清蓉对拓跋轩影的态度暧昧不清,但是他绝对不相信拓跋轩影会和她有染他

    猛地抽出腰际间的鞭子,重重地砸在了潘景兰地身边,吓得潘景兰忙跪地道“王爷息怒这等重要的事,臣妾嫁给王爷这么多年了,曾几何时胡言乱语过臣妾亦知此事实在是让王爷颜面丢尽但是臣妾就算是死也断不能让王爷蒙受这等大辱”

    拓跋日轩却不为所动,狠狠一脚便踹在了潘景兰的身上,踹得潘景兰痛呼了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半日都难以起身,拓跋日轩也懒得多看她一眼,回身便要夺门而出,他又突然一顿,将门用力关上,回头冷冷地打量着委屈地趴在地上的潘景兰,他又慢慢地在一边坐了下来,沉声问道“你有何证据”

    潘景兰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吃力地从地上,颤声道“蓉妃的贴身丫鬟也承认那水银是蓉妃指使她买的并混入安胎药之中,还有蓉妃与拓跋轩影之间曾被慕容连撞见,只是此事关系王爷颜面他一直不曾说,因近日臣妾在查此事,他才禀告于臣妾,臣妾亦在蓉妃的房内搜出此画”

    潘景兰颤抖地自一旁的画筒内取出一副一卷画递给拓跋日轩,拓跋日轩便看到拓跋轩影的画像,那画像却是竟得拓跋轩影的真谛,那股子灵气倒不是寻常画师所能出手的,而在题款处且写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那字迹他认得正是出自段清蓉之手

    他“啪”地一声,竟将手中的画轴生生拧碎,怒地将画狠狠砸在了地上,那巨大的声响却是让潘景兰吓了一大跳,忙低下头不敢直视于拓跋日轩,谨慎地以余光瞄着拓跋日轩,等着他下一步反应。

    只见拓跋日轩又是两鞭,毫无目的地甩在了地上,突然他往后倒退了一大步,眉头更皱,只手抚在腰际之间,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拓跋日轩的肚子大了不少,但是她却不敢多看,深怕被拓跋日轩发现自己的目光。

    过了半晌,方听见拓跋日轩道“一派胡言你以为本王如此好唬弄不成既是丫鬟还不怕你这个当家主母就算一开始护着主子,屈打一顿自然也便成招了,再说那个慕容连本就看拓跋轩影不顺眼,既得了机会又如何不汇报于本王,到今日才告诉你这个王妃”

    他说得y沉,前二事他都不信,但是那画却是真迹,纵然他立刻明白此事是潘景兰与慕容连合伙陷害段清蓉和拓跋轩影,然而他却是眼中容不下半粒沙的人,只要这画是真的,便难讲此事是真是假,亦或者说潘景兰陷害是真,二人之间的j,i,an情也是真那水银他可以断定并非是潘景兰所下,毕竟自己将段清蓉交给了潘景兰,她不会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原当是哪个妄想除去她二人的侍妾想来个一石二鸟,想想又不大可能,他那些侍妾出身皆低再则无所出,便是除去这二人也无扶正的机会,不会干出这等傻事,倒真有可能是段清蓉监守自盗一来为了除去潘景兰,二来也为了除去她与拓跋轩影的孽种

    思及这个可能xi,ng,他的脸色又黑了三分,随即他又否认了自己这个推测,虽然段清蓉暗恋于拓跋轩影,可是拓跋轩影断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他真的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在他背着自己做了这许多事之后,他却没了这个肯定,虽然他在战场上确实为自己出生入死,甚至差点为自己丧命,但是难保他不是为了再次骗取自己的信任,好遮掩他所做的错事,更是为了让自己留下这腹中妖孽

    这一路上回来,自己只字未提堕胎一事,拓跋轩影似乎也有蒙混过关之意也许自己又一次地被他算计了可恶拓跋轩影为何桩桩令他头痛之事全与他有关

    “王王爷臣妾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王爷面前乱说这桩桩事都是事实,王爷若不信臣妾可以自己查,臣妾跟着王爷这么久了,还不知道王爷脾气吗若非这事实在是王府之耻,臣妾又怎敢惹王爷如此生气”潘景兰不禁哭泣道,虽然慕容连的供词不知真假,但这大半是真的,要不然她也不敢在拓跋日轩面前告状,她心里自是怕了拓跋日轩的。

    拓跋日轩厌烦地挥了一下手,这事他自然会自己查个水落石出只是但愿并不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样否则这几人便是碎尸万段也难以消他心头之恨“蓉妃人呢是不是被你软禁起来了”

    “臣妾怕再生是非,只是派人看着她,不许她离开自己的房间罢了”潘景兰瑟瑟地道。

    拓跋日轩压着脾气地吼道“你也给本王乖乖留在房内不许出来,在此事明了之前不许踏出房间半步”

    眼见拓跋日轩怒气冲冲地大步出了房间,潘景兰却有些后悔起来,她还真是没捞到好处反惹了一身腥本以为得了个除去贱人的大好机会,到头来自己也不好受

    拓跋日轩冲出潘景兰的房间,便直接去了段清蓉那里,段清蓉倒是安然自得地坐在那里,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回来一般,见他来了也只是笑着起身,有些臃肿的身子微微福了福身,道“王爷”

    “你该知道本王为何事而来”拓跋日轩也是开门见山。

    “臣妾知道,臣妾若说臣妾是冤枉的,王爷可相信”

    “臣妾若说臣妾是冤枉的,王爷可相信”段清蓉一脸平静地说,潘景兰给自己下的什么套,她心中自是明白,由最初的彷徨不安拖延到现在,她反而变得淡然起来。

    “有何凭证”此刻拓跋日轩的态度较之先前对待潘景兰的已好上许多,也许在他的心底始终觉得这是潘景兰的陷害

    “臣妾没有凭证”段清蓉苦笑着,她现在能有什么凭证这几个月,拓跋日轩不在府中,潘景兰一手遮天,就算她手上有证据,也已经被潘景兰毁掉了,更何况潘景兰手上确实有致命的证据她的那幅亲笔画

    是的,自从第一次进入四王爷府,无意间偶遇了那月下吹笛的拓跋轩影,她一颗芳心便落在了他的身上,不是不明白自己与拓跋轩影之间的不可能,更何况拓跋轩影也从未正眼看过自己,一切不过是她的单相思罢了。

    都怪她不好,单相思也就罢了,为何要画拓跋轩影的画像又为何要在画像上题诗不是不知道这王府里的勾心斗角,不是不知道只要自己一个漫不经心便会摔得粉身碎骨这一切她都明了,偏偏她却像着了魔一般地恋着拓跋轩影,甚至不惜画下他的画像要知道这画像若落入他人手中,自己便百口莫辩了

    而如今,这画像确实落到了潘景兰手中,想必潘景兰也已将此画像交到拓跋日轩的手中了,她不以为自己口头上的几句辩解便能说服拓跋日轩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从袖口中拿出一颗药丸吞入口中,然后接着道“王爷这几个月不在府上,有什么证据也早已被王妃所毁,但是臣妾与拓跋侍卫之间确实是清清白白的,臣妾腹中骨rou也绝绝对对是王爷的亲身骨rou”

    “那那幅画你怎么解释”拓跋日轩瞪着段清蓉,想从她的脸上寻出些什么蛛丝马迹,他不相信潘景兰,同样也不相信段清蓉,对于拓跋轩影更是说不出的矛盾

    听到那幅画,段清蓉的面色终究还是变了一下,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据实以报,拓跋日轩对拓跋轩影多少会有疙瘩;但是不是实话实说,ji,ng明如拓跋日轩会不会又起疑心她现在已是将死之人,唯一的心愿便是不拖累拓跋轩影

    “你无话可说了吗”拓跋日轩见段清蓉有所犹豫,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他心中有种种猜测,但是只要一想到段清蓉与拓跋轩影之间真有暧昧,心中就有说不出的闷慌与烦躁

    “不一切都是陷害。”段清蓉立刻恢复过来反驳着,但是更快地她痛苦地跪倒在拓跋日轩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肚子,豆大的汗滴不断地从她的额头涌出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的口中呕出,下身更是骇人的冒出一片片血红来。

    拓跋日轩心里一惊,赶紧上前扶住她,想起了先前她在自己面前吞下药丸,不禁瞪大眼睛道“你服毒了”

    段清蓉附在拓跋日轩的耳边,费尽力气地言语道“王王爷,臣妾自知被泼了脏水难以洗清,如今所有证据都已被王妃所毁百口莫辩惟惟以死明志臣妾早有一死了之之心但是怕他们说说臣妾是畏罪自尽所以才等等王爷臣妾冤”

    段清蓉话语未尽,却是已经断了气,一双美目瞪得硕大,仿佛真是含冤而死,令拓跋日轩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喊道“来人快叫御医”

    只是待到御医感到之时,段清蓉早已是断气多时,尽管段清蓉已死,御医却也不敢马虎,细细为段清蓉做了检查,注意到段清蓉在断气之时也娩下那未完全成形的胎儿,却不知道该不该向拓跋日轩禀报

    拓跋日轩就站在一边,见御医似乎欲言又止,冷冽道“说”

    “是是四王爷”御医擦了一把冷汗,吞吞吐吐道,“侧王妃她已经殁了可可怜了侧王妃她她腹中的小世子”

    “小世子”拓跋日轩听得有些发愣,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目光陡然停在了段清蓉身下的那摊血水,他的儿子没了

    拓跋日轩的脸色一片苍白,高大的身子有些难以支撑地摇晃了一下,草原民族素来看重子嗣的问题,尤其是如他这样盘旋在争帝位漩涡之中的皇子,子嗣更显得重要,他已二十有七了,若是再无可以继位的世子,恐怕会被拓跋山水排除在帝位继承人之外了而今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竟然就这么没了竟然就这么没了

    忽地,他有些凸起的腹部轻轻地动了,似乎在向他宣告一个生命正在他的腹腔之中酝酿,他微微一触动,竟有些失神,一只手不自觉地捂向肚子

    “四王爷”御医一声不确定的呼唤叫他猛地一回神,他这是做什么拓跋日轩狠狠一咬牙,双拳紧握陡地负到背后去,目光寒彻地瞟向一身冷汗的御医,顿了一下,客套地道“韩太医,还劳你到偏厅坐一会,待本王将事情处理好了,再答谢你。”

    “这”韩太医正想出口婉拒,谁不知道四王爷的罗刹之名更何况现在是四王爷梦寐以求的小世子没了,四王爷还说要答谢他,岂不是要他的命但是瞧着拓跋日轩他却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口来,只能点头称道,随着侍卫去了偏厅。

    拓跋日轩沉默着瞪了一眼段清蓉的尸体,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缓缓地道“进来吧。”

    果然,拓跋轩影早已在外等候,听到拓跋日轩的话,立刻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恭恭敬敬地侯在那里。

    拓跋日轩虽然因为段清蓉服毒自尽,心里的疙瘩已经平了不少,但他终究是多疑之人,见拓跋轩影自进屋不曾看段清蓉的尸身一眼,他又忍不住试探着问道“你可知蓉妃是怎么死的”

    拓跋轩影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一问,只是似有若无地叹息了一声,道“属下不知。”

    “你真的不知吗”拓跋日轩略提高了声音,横眉冷对拓跋轩影,那模样若换做他人早被他吓住了,但是拓跋轩影又怎么会被他吓住心中除了无奈也只能是无奈了,他低头道“王爷不必怀疑蓉妃娘娘的贞节,更不必怀疑属下的忠心,何况属下曾说过唯有男子才能给属下生育后代”

    “啪”地一声,拓跋轩影话音未落,已是重重的一鞭落在他的身上,他一抬头便看到拓跋日轩满脸怒恨。

    “啪”又是一鞭,拓跋日轩挥舞着鞭子,咬牙切齿地道“所以你就设计让本王受此等侮辱那你给本王记住本王宁可绝后也绝不可能给你这个妖怪生儿子”

    说着,他又是一鞭,却见拓跋轩影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无限悲凉地凝望着自己,昏暗暧昧的灯火映着他那张绝美的面容显得分外的凄迷,一双似水的眼眸之中含着无限的深情又有着太多的哀伤,竟令他也为之一震,那一句似自言自语般的轻吟“我知道”,叫他也觉得有些悲伤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在了他的心头,又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卡在了喉咙之中,如鲠在喉,难以言语

    不愿再面对此刻的拓跋轩影,手中的皮鞭也几近泄恨地重重砸在了地上,拓跋日轩甩头便要出去

    拓跋轩影却更快地将他拉住了,即便他用力推开拓跋轩影,却怎么也推不开他,心中怒火更盛,怒道“你想造反不成”

    “王爷,您不能去”

    拓跋轩影急急的一句话,却叫拓跋日轩愣住了,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确实,自从他跟着自己以来,很多时候,不需自己言语,只要一个眼色一个动作,他便知道自己的心意,也正因为如此,拓跋轩影才分外地得他的信任,若不是这中间生出那么多的事端,他始终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但是终究这个世上无可信之人他人始终是他人,他知他,不过是他多了一份洞察之力,多了一份妖力罢了其实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绝不能再被他所迷惑了拓跋日轩在心底如此告诫着自己,冷笑道“本王不能去哪里”

    拓跋轩影见他已冷静下来,缓缓地松开手,苦涩地扯了一下嘴角,纵然他再伤自己,他却始终放不下他,劝道“王爷,您绝不能去找王妃。”

    “为何”这简单两个字拓跋日轩却说得满是恨意,足见他此刻对潘景兰已是恨之入骨,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现在蓉妃娘娘既然已死,此事实是不该再闹大了,就算您治了王妃的罪也于事无补,何况王妃乃靖国公之女”

    拓跋轩影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拓跋日轩已经明白其中的要害了,他的儿子已经没了,就算他杀了潘景兰也没有用,而现在也绝不是潘景兰该死的时候,如今拓跋雨渊的势力越来越强大,对他的威胁也越来越大,他绝不可以再失去靖国公对他的支持了这便等于他动不了潘景兰

    可是就让他如此放过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这笔帐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只是来日方长狠狠地哼了两声,拓跋日轩算是暂时把脾气给压了下去,斜眼瞄了一眼拓跋轩影,冷然道“你且去把那个御医打发了,再把蓉妃的事一并处理了。”

    “是。”拓跋轩影没有再多问,领了命令便出去了。

    然而面对着不再多问便知他心意的拓跋轩影,拓跋日轩忽觉得一股寒气自心底生起,令他整个人更显幽寒,如此便能明白他的人确实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因为他若要成为帝王,便绝不能让身边的人看透

    未曾走远的拓跋轩影并非全然不知,那即便是有些距离依旧能感受到的杀气,他不是不明白他自是明白如今的他越是将事情做好越是令拓跋日轩猜忌,只是有时候习惯却是如此可怕呆在他身边五年了,这个不短却也不长的年数是否意味着他与他之间曲终人散的缘尽缘灭

    拓跋轩影不敢再想下去,只是领命去找韩太医,照例消了他的记忆,又令几个信得过的侍女处理了段清蓉的尸体,命人对外宣称段清蓉是小产血崩暴毙,待到一切都妥善了,这才开始张罗起段清蓉的后事,只是那排场却是按着王府里正妃娘娘来的。

    听闻段清蓉的死讯,潘景兰原本尚有些得意,但是得知段清蓉临死前竟曾产下一男胎,加之慕容连又神秘失踪,心中不禁生了惧意,生怕拓跋日轩会找自己秋后算账,自是躲在屋内不敢出来,倒也安分了不少。

    却说这边拓跋日轩还在疲于处理段清蓉的丧事,其母萧贵妃等不及段清蓉出殡便急急密宣他入宫。拓跋日轩原不想理萧贵妃的,一来是段清蓉的丧事尚在办理之中,二是他如今有些臃肿的身子实在不愿意在宫中走动,但是萧贵妃一催再催,出于无奈,他也只得去了宫中一趟。

    萧贵妃一见拓跋日轩,劈头便是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又是怎么回事”

    拓跋日轩略皱着眉头,反问道“母妃是指什么事又是哪来的风言风语”

    萧贵妃对拓跋日轩真真正正是一肚子的气,她只有这一个儿子,自是指望着他有朝一日能登上九五之位,拓跋日轩脾气虽有些暴躁,但是军功显赫,自是有继位的希望,然而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已二十七岁了却还没有一个儿子,这实在是草原民族的大忌她并不在乎段清蓉的生死,但是她的孙子就这么没了,叫她怎能不气更何况这几日宫里头又在传些流言蜚语,叫她听着更加气愤

    “那哀家倒要问你,你这侧妃是怎么死的你那个贴身侍卫又是怎么一回事”萧贵妃怒极反而冷笑起来,冷冷地瞧着自己的儿子。

    拓跋日轩有些厌恶地撇开头,脸上的神情亦不比萧贵妃好到哪里,回答道“蓉妃是血崩猝死的,天下人皆知,母妃不知吗”

    “是吗可是哀家听到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好就算她是猝死的,那你那个什么贴身侍卫又是怎么回事哀家当初就反对你弄个来历不明的人做贴身侍卫,现在倒好,你这贴身侍卫的名头都快盖过你这个王爷了”

    “他”提及拓跋轩影,拓跋日轩的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只是更快地又藏入了冷色之中,“有他什么事”

    “哼这个宫中他的事可多了,有说他是神仙下凡的,有说他是来为你积德的,有说这次的战功全该归他的这些到了罢了,更有说七王爷这次的命也是全靠他救回来的,还有说你那蓉妃肚子里的是”

    “你说什么”拓跋日轩的脸色猛然一变,竟然忘了礼数,一把上前抓住萧贵妃的手,硬是将萧贵妃给吓住了,过了好半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说“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而拓跋日轩却是格外的y森,只是紧紧地抓住萧贵妃的手,震怒得有些苦痛地问道“你说他救了七王爷”

    萧贵妃被拓跋日轩的神情吓得不轻,这儿子素来与她不亲,在她面前如此失态却是头一遭,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至那手腕被抓得发麻,冷不住颤抖道“你你想干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拓跋日轩紧拧着眉头,不语地松开了萧贵妃,神情一片冷冽,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半会,他方开口道“那些个宫人无所事事,只知道嚼舌根搬弄是非,他们哪里知道这宫外的事,母妃听到些风言风语,大可不必信以为真。”

    萧贵妃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看到拓跋日轩已恢复过来,她也寻回了平日的风度,冷笑道“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有数,那个拓跋轩影连个姓名都是你给的,究竟是什么底细无人知晓,这越是看似无害的人只怕用心越为歹毒,至少从他救了拓跋雨渊之事,看得出来他对你尚有二心”

    “拓跋轩影既是儿臣的人,他什么底细儿臣自是心中有数,母妃不必无凭无据地臆测,母妃还是管好自己身边的人,少搬弄些是非的好。”

    拓跋日轩并不买萧贵妃的账,冷言冷语地回了过去,令萧贵妃心中的怒火又涌了上来,忍不住尖声直呼拓跋日轩之名“拓跋日轩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妃”

    看着萧贵妃几近跳脚的模样,拓跋日轩只是无情地笑看着,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他并无多少亲情可言,而他对于萧贵妃也不过是个让她能坐上皇太后的工具罢了。“儿臣眼里自是有母妃。”

    这不冷不热略带嘲讽的语气更是令萧贵妃为之气结,一双美目怒瞪着自己的儿子,然而看着儿子那张不近人情得令人心生畏惧的脸,她又有些泄气,示弱地说道“咱们娘俩之间非要这般剑拔弩张吗为娘的也是为了你好啊”

    那柔弱的语气配上萧贵妃娇柔的容颜自是楚楚动人,叫人为之心软,但是拓跋日轩却并不吃她这一套,眼前这个被称之为他母妃的女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般的示弱不过是她为达目的的另一种手段而已。

    他依旧冷淡地问道“母妃还有什么事吗若无事,儿臣先行告退了。”

    “你”萧贵妃几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过了好一会方收敛起脸上的狰狞,嘲讽道“哀家前面未细看,才发现皇儿竟胖了不少,果真是心宽体胖,就怕再胖下去连这仗都打不动了既然皇儿这般高枕无忧,哀家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她提到自己的体型,拓跋日轩高大的身躯也有了一丝颤抖,那一腔的愤与忧差点儿便宣泄出来,但是他还是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简单地行了一个礼便快步离去,不愿再停留在这宫中,怕更多的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一回到王府之中,拓跋日轩便将自己锁在屋内,此刻的他不愿意见任何人,而他所担忧的不仅仅是自己日益胀大的肚子,更是那腹中明显可以感受到的一日强于一日的悸动

    那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自腹内传出来的跳动真真切切地提醒着他,一个活物正存在于他的身体之中这种陌生的动感着实让他担忧,而除却担忧,他心中甚至有些惧怕,惧怕这悸动所带来的冲击,更惧怕未来不可知的不堪

    还有更令他觉得恐慌与羞耻的是,随着腹部的渐大,自己身后那个无耻的小x,ue对拓跋轩影越来越渴望,渴望得他都不敢闭上眼睛一旦他闭上眼睛,曾经与拓跋轩影缠绵的那些画面便如海市蜃楼一般浮现出来,将他卷入情欲的幻境之中而不能自己,这样的欲念实在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不论是这个孩子还是拓跋轩影,他都绝对不能留下绝不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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