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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映影随 第1节

作者:秋至水 字数:31652 更新:2021-12-31 02:06:50

    山上的冬天是特别寒冷的,尤其是清晨日光还未出来的山顶湖边就更为严寒了。

    北风无情地刮着,风中夹杂着清晨的水汽,仿佛暗藏着无数把匕首,每一阵刮过都要无情地割过阿大小小的脸蛋,阿大那张比成人巴掌要小得多的脸已经被北风肆虐得裂了好些个小口,有的甚至渗出血水来。

    这个时候就是毛厚rou粗的黑熊怪也躲藏在自己温暖的山洞里美美地睡着觉,更不用说娇弱的喜鹊早早地就瑟缩在了自己早就准备好过冬的小窝里,方圆五里内除了老槐树被风吹得枝条乱舞以及像是随时都要被北风带走的小小的身影就再无其它了,结冰的山顶湖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着阿大孤零零瘦小的身影,

    阿大细细的眉毛因为疼痛而拧在了一起,整张小脸已经皱成了一团,拼命地哈着气以此来取暖同样被冻得红得似血的小手,等到小手稍微暖和一点不再那么刺痛了,他又伸出小手努力地在半空中画着拳拳对着湖面施法,希望能快些在湖面上凿个洞,好抓上一条山顶鲤鱼给娘亲补身子,只是今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湖上的冰层比往年要厚得多,而阿大的法力又太过微弱,辛苦了半天才凿出一个小小的坑来

    虽然才四岁但是阿大十分地懂事,他知道爹爹是族长而爹爹已经去世了,现在他是族长,尽管他现在还很弱,但是他将来会变得很强很强,然后就可以保护娘亲以及保护娘亲肚子里的弟弟了

    也许是阿大的心感动了上苍,太阳渐渐升上山顶,一反往日的无力格外用劲地拨开弥漫着的云雾,照在顽固的冰层上帮着阿大一点一点地将冰融掉,感觉到冬日的温暖,阿大不再觉得那么的冷,小巧的身姿也抖擞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用力,冰破了

    只是他太过用力连带着自己站着的冰也跟着裂了“扑通”一声,他整个人一个跌滚着便整个弱小的身子便淹入了寒水之中

    整个身体似乎都在一瞬间冻成了冰块,阿大只觉得自己像灌了铅一样地就要往下沉好冷谁快来救救他长老们叔叔们不行长老们和叔叔们正在布结界以对抗外敌他不能再给他们添乱了他是族长他是哥哥他不要别人的保护他要保护别人

    阿大咬紧了牙齿,没有多大的身体在冰水交融的寒洌里奋力挣扎着,强忍着要游出水面的欲念,往寒水的深处游去,鱼他要鱼给娘亲补身子

    日光照不到湖底,那里是黑暗的y冷,衣服在水里被浸泡得分外沉重,而阿大的意识有些变得模糊起来,只是有一个坚定的信仰始终贯穿在他的头脑里他一定要给娘亲和弟弟最好的

    一边沉默着的槐树ji,ng颤抖了一下,最终忍不住帮了阿大一把,用力伸长自己的枝条,在酷寒之中将阿大连着鲤鱼一起自水中打捞上来,他轻轻地叹了一声气,他本和山魅一族有仇,只是这孩子乖巧得让人心痛,就连他这千年槐树ji,ng也看得于心不忍了。

    “咳咳”自水里出来的阿大重重地咳着,他刚刚已经用力过度,要不是槐树ji,ng帮忙,他恐怕要做那湖底的冤鬼了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抱起一边还在蹦跳的鲤鱼,阿大有礼貌地给槐树鞠了一躬,老气横秋地道着谢“谢谢槐树爷爷,我先把鱼送回去,然后再来给槐树爷爷正式道谢。”

    “不用了你快点回去吧,快换了身上的shi衣裳。”槐树心疼地说,这孩子虽是山魅族的,却有一半人类的血统,所以像个人类一样怕寒,那身上的衣服已经结成了冰状割着他,脖子都流了血,饶是再无心的草木看了都要怜上他三分。

    虽然身体痛着,阿大小小的脸蛋上却绽放出了纯真的笑,这下子娘亲终于有好东西吃了再次道过谢,阿大短短的腿以着他最大的频率抱着鱼兴冲冲地跑回家去。

    草草地换了衣服,身体还在发着抖,他却咬着牙有模有样地生火熬汤,没多久就煮出了一碗香喷喷的鲤鱼汤,好香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一声叫,一想到等会和娘一起喝着热烘烘的汤,或许娘一高兴还会摸摸他的脑瓜子对他笑笑呢美美地幻想着他傻傻地笑开了,小手端着比自己的脸要大上许多的大碗,小心翼翼地端到一边温暖的山洞里,开心地对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叫着“娘,快来喝汤”

    “滚你这个小怪物”那男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伸手狠狠地一推,将他连人带汤地推倒在地,“啪啦”一声,陶瓷的碗碎了,尖锐的碎片合着滚烫的汤无情地穿过阿大细嫩的手,血,就这样奔了出来,滚烫的烧灼顺着伤口钻入骨头之中。

    男子听到碗碎的声音,多少有了一些不忍心,想要回头看向阿大,然而一低头看到自己的肚子,满腔的恨意又涌了上来残酷地再一次对阿大吐出一个字“滚”

    阿大只是呆呆地跌坐在那里,怔怔地盯着男子连回头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的背影,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眼眶中迸出,嫩嫩的嗓音哭得有些哽咽“娘娘阿大不乖吗娘你回头看看阿大好不好”

    而他的每一声“娘”都像是在增加男子的仇恨,他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你们这些妖怪滚都给我滚”

    幽冷皓月笼罩,晚风拂柳,一袭白装素衣飘然如仙,立于柳树之下,手执玉笛,那笛声清冷幽远似有若无缥缈如烟。小八是闻着笛声而来的,被眼前的景色所迷惑,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误闯了仙境遇到了神仙,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傻傻愣愣地呆在那里,倒是拓跋轩影察觉到有人来了,放下笛子,走到小八的面前,脸上笑容微扬令人如沐春风,问着“小八,有什么事吗”

    小八是拓跋日轩身边的小厮,平时为人颇为机灵,因为他在家排行第八就叫了小八这个名字,拓跋轩影想起自己被拓跋日轩赐名之前原本的名字也是因为在家排行老大所以被叫做阿大,看到小八就像看到了兄弟一般,所以和小八格外投缘。

    小八傻傻地瞧着拓跋轩影那抹笑,有股冲动真想跪下来膜拜,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神仙一般的人物,而这样的人物居然会给罗刹一般的四王爷做了贴身侍卫说起来四皇子的贴身侍卫原本并不是拓跋轩影,原本的那个五年前说是死在中原了,然后由拓跋轩影来代替,而眼前这个神仙般的人物也如神仙一般神秘,无人知道他从哪里来背景是什么武功承自哪一派,有些事他们这些做小厮的自然不能多问,只是他还是有些为拓跋轩影可惜,像他这么飘逸的人应该被当作神仙供起来而不是在这里被四王爷使唤一想到这,他就觉得无限惋惜真真正正是玷污了拓跋轩影

    “小八”拓跋轩影微挑眉,又唤了一声,这个小八平时看他倒是机灵得很,怎么一面对自己就时不时地发呆呢还好只是在他面前发发呆,在拓跋日轩身边做事可是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啊”小八被叫了半天才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来,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每次面对拓跋轩影,他就不自觉地跑神了,“大哥,你怎么没有去祝贺四王爷该不会是忘记了吧”拓跋轩影拿他当兄弟,他私下里也管拓跋轩影叫大哥。

    拓跋轩影微微一僵,他怎么会忘记今天可是拓跋日轩的三女儿拓跋楚滢满月的日子他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大厅,不远处的宴厅之内正是在为这位小郡主庆满月,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而他的脸上的笑多了几分苦涩,淡然地道“祝贺他的人不缺我一个。”

    那里的喧哗与这边的冷幽形成鲜明的对比,仿若与这里是两个世界一般,一如他和拓跋日轩明明站在一起而他却从来不曾被允许过走入他的世界里。

    小八点点头,那里的俗气确实不适合拓跋轩影这样子的人,而且今天四王爷看上去似乎心情也不大好的样子,搞不好他们这些人去祝贺反倒是撞在枪口上了呢“说起来也没什么好庆祝的,王爷连着三个都是小郡主,至今膝下还没有一个世子呢”想起一个月前,当拓跋日轩得知络侧妃给他生得又是一个女儿时,那时的怒气他只是离拓跋日轩远远地站着,都觉得胆战心惊

    “小八,你这话在我这里也是说不得的,以后可别再说了”拓跋轩影止住小八再说下去,这王府之内难免隔墙有耳,小八这说者无心让有意者听去了,嚼了舌头,到时候小八只怕是要杖毙于庭前了。

    小八赶紧捂上嘴巴,警惕地朝四周扫视着,要是被别人听走了还了得这王府里除了拓跋轩影,没一个是好人前阵子一个才不过十五岁的小奴婢只是在自己房内随意说了一句四王爷都二十六了还没个小世子该去拜拜菩萨,隔天就被杖毙了当时他也在场,想起那场面那小婢女惨不忍睹的死状,真是叫人头皮发憷浑身战栗不已

    拓跋轩影从小八恐惧的眼神里知道他是想起了那小婢女的事,长叹了一声,当时他曾为那小婢女求情,当场拓跋日轩就给了他两皮鞭,拓跋日轩只给他两鞭子已经算是好的了,若是换成一般人只怕也要被跟着杖毙了,就算跟了拓跋日轩那么多年了,他还是无法苟同他这么草菅人命的做法,而他这么做也只怕会失了人心

    “啊”小八猛然像想起什么一样大叫了一声,他真是糊涂了,差点忘记了正事耽搁了,恐怕就算不被杖毙也少不了要挨上几鞭子“王爷让大哥你到他的书房里等着他。”

    拓跋轩影点点头,转身便去了书房,虽说离宴会结束还有些时间,但是拓跋日轩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还是须早点过去。

    小八瞧着拓跋轩影离开的身影,又抬头望向高悬于夜空之中的明月,实是不明白拓跋日轩是怎样让这样一个如这天上苍月一般的人甘愿折腰

    拓跋轩影轻轻地打开书房的门,里面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样子宣示着主人的xi,ng格,他带上房门,一挥手房内的灯火在一瞬间居然全然点燃了,他静静地在一边等待着,面对着四周的寂静,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

    差不多等了一个时辰,他才听到外面一阵似有若无的脚步声,脸上泛起了温柔一笑,知是那人来了,毕恭毕敬地等在门口。

    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得门“咯吱”一声响,迎面而来的便是飞扬的剑眉下一双狭长利眼,鼻挺而略带鹰勾,双唇稀薄而紧抿,身形高长一看便知是草原男儿,一身紫衣金边显示他出身不凡。

    他看得有些痴迷,仿若又回到了五年多前拓跋日轩误闯黑山与他邂逅时的情景,那时候的拓跋日轩虽身负重伤,却也还是这般傲然而不怒而威,也正是他这般的神采令自己在瞬间倾倒从此臣服,只想一身守候在他身旁

    而这张脸上此刻y沉得厉害,双眉结在一处,可见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很糟糕。

    拓跋轩影自然看出他心情不好,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为他沏上一壶清茶,为他端上。拓跋日轩看也不看他一眼,猛地伸手一推便将茶水统统打翻,拓跋轩影并不躲闪,任由滚烫的茶水倒了他一身,白衣之上立刻显了大片的茶渍,看上去好不狼狈。

    拓跋日轩瞧了他一眼,始终没有言语地闷坐在椅子之上,拓跋轩影也是不紧不慢地收拾着陶瓷碎片。半晌,拓跋日轩方冷冷地开口说“本王都不知道本王的随身侍卫只是拿来干这种下等活的”

    拓跋轩影抬头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山间清泉一般淡然而沁人心肺,便是像拓跋日轩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笑容,也是看得心情舒爽了不少,他轻声地说“能为王爷做事,不管是什么活对属下而言都是上等活。”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等溜须拍马之事了”拓跋日轩斜睨了他一眼,不过心情却有转好的趋势,双唇抿得并不是那么厉害了,眉头也有些舒展开来,“你下去准备一下,明日本王就出发去罗伊谷。”

    拓跋轩影倏地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诧异“罗伊谷主答应了吗”他前些时候才和罗伊谷主见过面,那罗伊谷主虽有松动,但是并没有答应交出铁器炼铸的配方,以他对罗伊谷主的了解,也不以为他那么快就会答应。

    “这事需要他答应吗”拓跋日轩冷哼着,居高临下地打量了拓跋轩影一眼,“本王把这事交给你,你过了一个半月都没有处理好,实在让本王失望,你知不知道拓跋风扬也在打这个主意本王岂能让他得逞当然要早下手为强”刚在宴席之上,拓跋风扬还对自己冷嘲热讽一番,叫他心里真是怄气到几点,偏偏自己那些个不争气的妃子就是没有一个给自己生出个儿子来的,让他实在是输人一等他若再无子嗣只怕他父皇也会将他排除在皇位继承人之外不行他岂能就这么输下去罗伊谷这件事上他必要表现出色,让父皇好好看上一看

    “王爷,能不能再宽限属下几日,属下必说服那罗伊谷主交出铁器炼铸的配方”拓跋轩影哀求着,这事若让拓跋日轩出手,他不但前功尽弃,只怕迎接罗伊谷的也必是一场血灾

    “啪”不等拓跋轩影说完,一蛇鞭便抽在了他的脸上,顿时他白皙的面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红色的血滴滴滴答答地便落到了地上。拓跋日轩的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条金色的长鞭,他冷冷地看着受了一鞭目光仍旧盯着他希望他改变主意的拓跋轩影,面无表情地说“本王已经给足你耐心了,没有治你个办事不力之罪,已是对你宽容了,你不要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哼外面的人皆说本王如罗刹,身边却有个神佛般的贴身侍卫你若再为了这些有的没的虚名和本王阳奉y违,可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说完,他一个甩袖,便无情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拓跋轩影独自凄然地立于书房之内,他轻轻触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口,不消半刻,那伤口便消失不见了,只是这脸上的伤好了,心底的伤却是永恒的,自己在这人的心底始终只是一个普通的属下,他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

    虽然心中不愿意,但是拓跋轩影到底是无法拒绝拓跋日轩,也决然不会忤逆拓跋日轩,而他的办事效率也是颇令拓跋日轩满意的,第二日早上,拓跋日轩用过早膳以后,就看到拓跋轩影候在门外。

    拓跋日轩知道拓跋轩影已经打点好一切了,一直不快的心情有些好转,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却不再板着一张脸。他手上本就掌着整个鲜卑三分之一的兵权,若是能再拿到这铁器炼铸的配方,他在军事之上自是占尽了先机。

    拓跋轩影看着拓跋日轩,心情却有些沉重起来,像拓跋日轩这么硬来,罗伊谷主怎么可能会依从到时候一场血灾避不可免他和罗伊谷主虽然算不上深交,却颇为投缘,再则罗伊谷虽以善铸铁器而闻名遐迩,却是与世无争不求威震四方但求安居乐业,那样的和谐他实在不忍心去破坏

    他见拓跋日轩朝自己走来,猛地单膝跪下,一双比雨后草原的天空更清的眼睛透彻地望着拓跋日轩,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那样的哀求太过赤裸,再迟顿的人也看得出来,再狠心的人也有些不忍。

    拓跋日轩见他沉默地跪在那里直直地看着自己,当下脸色又沉了下来,他什么也不说却胜过什么都说,也唯有他在自己面前敢这么大胆,他厉锐的目光瞪着拓跋轩影,而拓跋轩影也不回避他那十分吓人的眼神,直视地望向他眼睛的最深处。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良久,四周的空气像是被凝固了一般,旁边的人不敢动一下,甚至连气都不敢喘一下,心惊胆颤地低头不敢去看两人之间的对流,但是即便是头紧贴着胸膛也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那喘不过去的压抑。

    最终,拓跋日轩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闷,不再看向拓跋轩影,大步往外踏出,走出了几步才头也不回地说“如果你能在本王抵达罗伊谷之前,让罗伊谷主自动交出秘方,本王只当是去拜访罗伊谷主。”

    拓跋轩影听到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悦然笑容,声音也变得轻松起来“谢过王爷”从王府到罗伊谷,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午时以后才能赶到,何况现在拓跋日轩既然答应了他,自然在时间上不会很赶,到罗伊谷应该会在傍晚左右,以他的脚力至少也有三、四个时辰用以说服罗伊谷主,罗伊谷主也是明白人,利害关系当是分得清楚

    他谢过拓跋日轩,迅速站起身,避开大部队从后门出去,他只是微微吐纳了一口气,脚下立刻像生了风一般,就是再迅猛的千里马也难以与他的速度相媲美,他虽是半妖,但是妖力却不输于纯种妖ji,ng,半个时辰之后,他便到了罗伊谷。

    只是才到谷口,他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空气中弥漫的气氛有些古怪,自内部似乎传来一阵阵血腥味他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心中一下子有了不祥的感觉,心情突然压抑了下来,他加快脚步,就朝谷内冲去。

    怎么会这样原本安详和融的世外桃源此刻俨然已是人间地狱半残的尸体堆积在一起事实上那已不能算是尸体,只能叫做尸块断臂残身的已分不清到底谁是谁,与流淌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融成血泥,散落的头颅不分男女老少只看得清扩大的充满恐惧的眼白

    拓跋轩影沉着心缓缓地避上眼睛,眼前不断地浮现出不久之前在此发生的一切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声以及变态的笑声伴着金属的寒光、飞jian的血红变得支离破碎,那些人不那些东西根本不配称为人,甚至被叫为禽兽也是对禽兽的一种污辱他们不分男女老少,甚至连襁褓中的婴孩步履艰难的老者都不放过但凡这谷中的活物他们都不放过挥舞着他们手中的杀人工具,故意地将人砍得凌乱,看着他们痛苦地不断挣扎着死去,然后狂笑真是禽兽不如禽兽尚且不这般对同类赶尽杀绝

    在这群恶魔的背后,一个黄绿色的身影高高地坐在他的白马之上,冷眼看着这一切,自始至终脸上绽着残酷的笑,那个身影正是拓跋日轩同父异母的兄弟鲜卑的二皇子拓跋风扬

    拓跋轩影惊地睁开眼睛,没想到拓跋风扬竟会抢先一步到罗伊谷,那么他们此刻应该要在回去的路上了不好他和拓跋日轩的积怨已久,难保他不在半路设下埋伏,那拓跋日轩岂不是有危险

    想到这一层,拓跋轩影的脸难得地变得严峻起来,眼底藏着愤怒的花火,甚至有了杀人的冲动“谁”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sao动,他立刻厉声呵斥,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软剑,一下子将剑指向了背后的草堆。

    只见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面如死灰,浑身颤抖地跌坐在那里,眼睛里的惧怕漫溢而出,这个少年他认得是罗伊谷主的小儿子罗伊航

    因为贪玩而偷跑出谷成为这场劫难的唯一幸存者的他却不比那些死去的人幸运些,突来的剧变只怕他这生都难以逃脱这y影,拓跋轩影对他心生怜悯,收起剑轻拍着他的背,轻轻地说“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还处在极度恐惧之中的少年犹如在黑暗中抓住一点微弱的光一样,紧紧地抓住拓跋轩影,像是要将他的衣服捏碎一样,干涩的双唇半天才吐出几个微弱的声音“轩轩影大哥”

    拓跋日轩在进入树林的之后,便开始感觉不大对劲,过于静谧的树林之中气压低得十分沉闷,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气,有埋伏他立刻警觉到了这埋藏在树林中的杀机,当下便下了命令“警备”

    这一次跟着他出来的全是跟着他久经沙场的亲卫,藏不住的诡异气氛他们也能感受到,不必下令,他们已经犹如随时都会扑上去咬断敌人脖子的野狼,手中紧握着刀刃,时刻准备在第一时间让威胁到己方的活物变成死的。

    果然,没行几步,从树林的四周便一下子蹿出了许多个黑影,每个黑影都是有备而来的,手中的利器上泛着红颜的寒光,似乎刚刚喂过血,显得格外的嗜血。只是拓跋日轩的手下也绝对不是吃素的,对付这些嗜血之徒,他们只会更加狠绝

    拓跋日轩的眉头越来越拧紧,他并不担心自己的亲卫会输给这些看起来绝非泛泛之辈的家伙,而是这些人的衣着打扮分明是罗伊谷中人的打扮,拓跋轩影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说罗伊谷主那个老家伙活得不耐烦了不不对他突然脸色一变,这些家伙绝对不是罗伊谷的人从他们的手段到兵刃都可以看出他们不是罗伊谷的人,罗伊谷虽然擅长于锻造兵器,但是大多数人不会武功,下手更不可能这么狠辣,这些人分明是专门训练出来的武士

    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为难看,猛然抬头望向离树林不远处的高岗之上,那里果然矗立着一人一马,尽管远远地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直觉地认出了那人拓跋风扬而拓跋风扬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发现了自己,挑衅地高举起拿着马鞭的右手,马鞭在空中挥舞出一个“x”后,他便转身扬长而去。

    该死的混帐拓跋日轩心中的怒意已是达到了极点,若是拓跋风扬此刻在他面前出现,他必将他碎尸万段他泄恨地抽出腰间的弯刀,猛地一挥便将离他最近的一个敌人截成了两段,只是这样的一刀远不能让他泄恨,他手中的刀变得更加贪婪,不断地飞舞在空中,旋转出寒光的轨道,然后伴着这些轨道的游走飞jian起不规则殷红的水花

    等到拓跋轩影赶过来的时候,树林之中已经归复于平静,只是原本黄色的土地变成了血红色,幽绿的杂草之上横七竖八着残缺的尸体,他心中一慌,慌忙瞧向拓跋日轩,见他虽然衣摆之上染了些许鲜血,却都是别人的,他略松了一口气,但看到他泛黑的脸色之后,他心中又苦笑起来,想着该怎么和他说罗伊谷的事。

    “王爷”拓跋日轩冷冷地看着拓跋轩影,不用拓跋轩影回答,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去罗伊谷的必要了,以他对拓跋风扬的了解,想必罗伊谷里现在连只飞禽走兽都没有活口。好个拓跋风扬先是杀光了罗伊谷的所有人,再借他的手处理掉这些个参与屠杀的武士虽说这些人都是给拓跋风扬卖命的人,但是难保不会有一两个多嘴的,自然是死人的嘴巴最牢靠了

    天下的人皆知他窥视那铁器配方已久,他的贴身侍卫拓跋轩影近月来与罗伊谷主来往密切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今日出来也不打算大开杀戒,自然行事不够隐秘,现在反倒是偷吃不成反惹得一身腥,他的心情已然坏到了极点,拓跋风扬给他等着他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你干的好事回去”斜睨了拓跋轩影一眼,他闷气地转身朝王府而去。

    回了王府,拓跋日轩就直接去了书房,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怒意,无人敢靠近,只有拓跋轩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拓跋轩影不敢吭声,若非他一直为罗伊谷求情,以拓跋日轩的个xi,ng,恐怕在一个月多月前便做了今日拓跋风扬所做之事。如今,他不但拿不到配方,罗伊谷的血案世人都会以为是他所为,拓跋日轩的心里必定恨死自己了见他回了书房便开始大砸东西,叹了一口气,关上了房门,等着他发泄完。

    拓跋日轩实在觉得砸光全王府的东西也不够他泄气的,抽出一直绑在腰际上的软鞭,便是“啪啪”两鞭抽在了拓跋轩影身上,然而拓跋轩影跪在那里不躲也不闪更无半句声响的态度却让他更恨,心里更显闷烦,狠狠地将整根鞭子砸向拓跋轩影,便坐到太师椅上。

    他试着慢慢地平息下心情,烦躁地看着始终一动不动的拓跋轩影,冰寒地说“你有什么话好说的”

    捡起地上的皮鞭,拓跋轩影走上前,将鞭子递给还在气头上的拓跋日轩,没有半句推托和求饶,平静地说道“这事确实是属下的错,还请王爷责罚。”

    拓跋日轩被他的态度惹恼,接过鞭子又想抽过去,但是他不躲也不闪的样子更令他生气,似乎自己鞭打他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愤然地将鞭子往书桌上一摔,鞭子与红木碰撞出沉闷的声音,拓跋日轩怒道“你不要以为本王不会责罚你”

    “这事确实是属下的错,属下甘愿受责。”拓跋轩影说得诚恳,确实是自己把这件事搞砸了,受罚也是应该的,他也不奢望自己在拓跋日轩心目之中能够获得特殊待遇。

    拓跋日轩斜睨着他,瞧了半天,冷笑着说“本王且问你,在到树林来见本王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你去了哪里”以拓跋轩影的速度,到达罗伊谷之后立即折回是不需要这么多时间的,而他却这么晚才出现,其中必有蹊跷。

    拓跋轩影微微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拓跋日轩会这么问自己,而他在这段时间之间确实有所耽搁,他虽然很担心拓跋日轩,但是想着拓跋日轩武艺高强而带出来的亲卫也决然不是泛泛之辈,拓跋风扬一时之间也不能将他怎么样,而他也不放心就这样抛下罗伊航,所以将罗伊航安置在了附近的小镇上以后才匆匆赶过来,他对自己的速度颇有信心,心想这拓跋日轩应该不会发现什么,却不想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可是他能将罗伊谷还是幸存者的事告诉拓跋日轩吗只怕如果他知道罗伊航还活着绝对不会放过罗伊航的,他既然救了罗伊航就不想他再被卷入这些是非之中,那孩子受的打击已经够大了,经不起再折腾了

    难得的,拓跋轩影对拓跋日轩隐瞒了一部分事实,避重着轻地说“我到了罗伊谷便发现那里已无活口,应该是拓跋风扬干的。”

    “这还用你说吗”拓跋日轩冷哼着,早在树林里看到拓跋风扬之时,他便知了这一切了,哼若非拓跋轩影一直在为罗伊谷求情,他又怎么会一时心软让拓跋风扬得了便宜要不是看在拓跋轩影对他绝对的忠心又大有用处的份上,他早就让他去阎王那里报到去了“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属下便折回来找王爷了。”拓跋轩影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便说得肯定,坦坦荡荡得让人无法怀疑。

    拓跋日轩一把拉过他的长发,瞪着他的眼睛想要将他看穿,而那双眼睛清澈地回视着自己,透明而不加遮掩的灼热目光反而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他猛然松开了拓跋轩影,狠狠将他推开,烦躁地站起身子,缓了一口气才说“这事本王暂时不追究,你先陪本王去一个地方。”

    本来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拓跋风扬给搅了个混,他现在的心情已然坏透,再留在王府也只想杀人,倒不如先去干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拓跋轩影不敢多言,跟着拓跋日轩避开众人从王府后门出去,两人并未骑马,施展轻功跑了许久,来到了一座山前,这山生得奇怪,山底小而山顶大,如同一把巨剑竖cha在他们面前。拓跋轩影知道这山,这便是赫赫有名的巨剑山,巨剑山的出名之处不仅仅在于它的外形独特,而是传言在巨剑山上隐居着一位绝世神医,能治天下百病,没有什么是他治不好的,来此求医者不计其数,只是巨剑山山形独特,便是轻功再厉害的高手也难以爬上去,故而少有人见到这位绝世神医的。

    看来拓跋日轩是想要找这位绝世神医了,只是以拓跋日轩一个人的力量怕是难以爬上这巨剑山,所以他定是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登上这巨剑山了。

    “我要登上这巨剑山。”拓跋日轩并没有看向拓跋轩影,目光直直地望向巨剑山山顶,他说得丝毫不拖泥带水,拓跋轩影站在那里等的就是他的命令,默默地走上前挽住拓跋日轩的腰,猛提了一口气,便直直往上飞去。

    不借助任何物体而凭空上升多多少少让拓跋日轩感到有些不自在,加上拓跋轩影用力挽着他的腰,他便不自觉地将手搭在了拓跋轩影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

    而他这样的动作却让拓跋轩影变得恍惚起来,跟随在拓跋日轩身边多年,却难得和他这么接近,身体紧紧相贴,而拓跋日轩这么主动地搂着自己的脖子更是第一次,虽然只是因为飞行而被迫出来的动作,但是拓跋轩影却变得很雀跃,从拓跋日轩身上传来的属于他独特的气味让他沉醉地想要将身体粘得更近,险些忘记了运气。

    真想就这样抱着拓跋日轩过一辈子拓跋轩影瞧向依在自己怀里的拓跋日轩,贪婪地吮吸着来自拓跋日轩身上的味道,在一瞬间他有了一丝邪念,扶在拓跋日轩腰上的手收得跟紧不行怀中的拓跋日轩挣扎地动了一下,让他猛然惊醒,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下自己心中的欲念,猛然提速直飞而上。

    而他的突然加速却让拓跋日轩猛地更贴近于他,更加用力地贴在他的身上,拓跋日轩心中一慌,不安地扭动了几下,明明是两具同xi,ng别的身体,但是这么零距离的靠近,却让他多了许多躁乱,而这腾在半空中的姿势又不能让他推开拓跋轩影,心跳居然随着拓跋轩影的提速而加速,一种不曾有过的心悸让他变得更加烦躁起来,好不容易终于到达了山顶,他便急急地推开了拓跋轩影朝前走去。

    他的反应让拓跋轩影有些错愕,心里多了一丝惊慌,是刚刚自己一闪而过的不轨让拓跋日轩发现了吗不不会,若是他发现了又岂会这么便宜了自己,还是说等到下山以后再给自己责罚拓跋轩影不禁苦笑,以自己的妖力若想强要了拓跋日轩并非什么难事

    阿大呀阿大你绝不可以有非分之想

    拓跋轩影强压下自己快要克制不住而冲出束缚的渴望,他绝对不能做出伤害拓跋日轩的事早在决心跟随着拓跋日轩那天起,他便许下了誓言不惜生命也要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绝不容许任何人伤拓跋日轩一根寒毛,哪怕是自己也不行

    他不奢望拓跋日轩能够回应自己的感情,毕竟男男之恋对于凡人而言到底归于禁忌。而冷情如拓跋日轩更不可能会对自己有什么深情,对他而言只要拓跋日轩容许自己呆在他的身边能够静静地守候着他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远远地瞻仰着,偶尔在那双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影子,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拓跋轩影高雅的脸上泛起伤感的微笑,紧紧地跟随在拓跋日轩的步履,只是始终保持着半丈的距离,不敢靠得太近,这不仅是拓跋日轩不喜欢别人靠得太近,也是他给自己的一道沟,一旦跨过了这道沟,他害怕害怕自己再也无法管住自己爱得快要发狂的心

    巨剑山的山顶之上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木郁郁葱葱,绿色之中夹杂着异样的红色,蝶舞纷飞,风和日丽而静幽清明确实是修身养xi,ng的好地方。二人穿过树林便看到一片绿草空地,三间简单的木屋,屋壁上爬满了树蔓,仿若一切都回归了自然,看得出来主人对植物的热爱。

    想必这屋主人便是那绝世神医吧拓跋轩影暗暗想着,观向拓跋日轩,见他脸上多了几分兴奋,随即加快步伐地走上前去。

    “我不管我要下山”正在两人走到门口之时,突然屋内冲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她直直地就撞到了拓跋轩影的怀抱之中,险些摔倒。

    拓跋轩影连忙伸手扶住她,和煦地说道“小心,姑娘。”

    少女抬头望向拓跋轩影的面容,不禁看得痴呆,傻傻地吐出了两个个字“神仙”

    “神仙”不会是说自己吧拓跋轩影宛然而笑,说他长得如天上神仙的不少,只是这么直接唤他神仙的却难得几个,有些好笑地打量着那少女,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还未脱去一股子稚气,十分的可爱,倒和他家四弟有些相像,当下多了几分好感。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屋内传出来,拓跋轩影朝声源望去,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一把花白胡子的老者,并不友善地看着他们,应该就是那个脾气古怪的神医了。

    “溪儿还不回来一个姑娘家这样子在一个男人怀里成何体统”林居远看向自己的孙女林溪居然就这样窝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里完全没有一个姑娘家该有的矜持,瞧瞧她那盯着男人猛看的花痴样子,真是要把他气个半死他一张老脸被气得通红,对拓跋日轩和拓跋轩影更是没有好感。

    林溪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拓跋轩影,才从他怀里跳出来,她长到十七岁,没见过几个男人更是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男人,他的美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没有xi,ng别的区分,圣洁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虽然也很俊挺,但是站在他身边就显得黯然失色,只觉得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她很好奇这么美丽的人为什么要来这里,他有什么亲人生病了吗要是是他有求于爷爷的话,她一定帮他

    林溪冲着拓跋轩影直笑,笑容纯真至极,让拓跋轩影忍不住回以她友善的淡笑,顿时令她心花怒放。

    看着拓跋轩影对林溪泛起微笑,拓跋日轩冷哼了一下,转眼看向林居远,这个老头看来并不是怎么好说话的人,转而向拓跋轩影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去说。

    接到拓跋日轩的眼神,拓跋轩影未开口已经先笑,儒雅地说道“这位想必就是闻名于世的林神医了,久仰”

    “废话少说,趁老夫现在心情还好,快点滚蛋”林居远不等拓跋轩影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言语中不带任何保留的客气,不禁惹恼了拓跋日轩。

    拓跋日轩冷哼了一声,傲慢地说“臭老头,不要给你脸不要脸,本王今天亲自来拜访,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惹怒了本王你绝无好下场”

    林居远本来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好好说话的他也就最多把人赶走,但是若是遇到像拓跋日轩这么不客气的人就别怪他老头子脾气不好了

    拓跋轩影正琢磨着林居远的脾气,知他这样的人最恨别人威胁,慌忙打圆场说“林神医,我家王爷也是一时心急,还望不要见怪,我们是诚心来求医的,正所谓医者父母心,像林神医这般德高望重一定菩萨心肠,不会见死不救的。”

    林溪在一边暗自吐舌头,没想到这位神仙还真能说话,居然说她爷爷菩萨心肠,她看是恶鬼心肠还差不多,不过拓跋轩影的话多多少少安抚住了林居远,这好话谁都爱听,更何况拓跋轩影还长了一张容易令人心软的面孔。

    林居远对着拓跋轩影,算是难得的和颜悦色地说“老夫不和你们计较这么多,你还是快带着你这位王爷赶紧滚吧”

    “这还请林神医行行好”拓跋轩影诚心之至地看着林居远,那双真诚的眼看得心硬如林居远都有些心软了,更何况是旁边涉世不深的林溪,她立刻帮腔地说“爷爷,你就帮帮他们嘛,反正你也闲着没事干。”

    林居远瞪了一眼林溪,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他没事干他这孙女又不是不知道他曾立下誓言再也不给人看病,躲在这巨剑山上就是为了这誓言,今日又怎么可以破例他板着脸僵硬地说道“溪儿,你不要胡闹了你们回去吧老夫绝然不会给任何人看病的”

    “那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了”拓跋日轩不多的耐xi,ng已经被林居远消耗殆尽,他本来是打探到这绝世神医的居处求一个生子之法,没想到这个所谓的神医这么不识抬举,那么就别怪他出手不客气了他到要看看这个林神医半死不活的时候是否还这么轻世傲物

    说时迟那时快,拓跋日轩抽出腰际间的弯刀就直直逼向林居远,拓跋轩影一声惊呼还来不及阻止拓跋日轩便看到拓跋日轩抽搐了一下倒在地上,林居远只是冷冷地看想躺在地上似乎在强忍着剧痛浑身颤抖的拓跋日轩,他老头子虽然武功算不上绝世,但是下毒的速度却是独一无二的。

    拓跋轩影焦急地上前一把抱起拓跋日轩,见他浑身哆嗦印堂发黑眼窝发紫便知他中了剧毒,他虽妖力深厚可以帮着拓跋日轩压制住体内的毒,但是他不像他的二弟妖力在于医疗之术上无法根治拓跋日轩身上的毒。看着拓跋日轩受苦的样子,他猛地抬头怒视向林居远,声音不大却让人震撼地说了两个字“解药。”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林氏爷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林居远和林溪差异地瞪着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的拓跋轩影,同样的面孔,只是那双和煦的眼睛在一瞬间结了冰就如同雪山之顶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样令人自心底深处感到幽寒,饶是林居远这见透了世面的人也不自觉地整个身子颤动起来,这样的气魄他活了七十余岁也不曾遇到过几个,只是心底又多了一个疑问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甘愿居于人下

    “没没有解药”林居远硬挺在那里,但是说话之时,牙齿还是忍不住寒战着,话语都连贯不起来了,只是他老头子活了那么久了,岂能被一个小毛孩唬住

    拓跋轩影冷冷地望向他,顿时让林居远只觉得自己如同一只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就是连颤抖都不敢颤抖,不过他并没有撒谎,因为他既然发誓不再帮人医治自然也包括自己下的毒药,所以他的毒药都是不备解药的。

    拓跋轩影并没有说话,只是林居远突然感觉到一只无形的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的整个身体腾到了半空之中,肺内的空气越来越少,他挣扎着却不知道该挣扎些什么,喉咙里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爷爷爷”林溪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悬在半空中的林居远,再猛然回头无比惊惧地瞪向拓跋轩影这个男人不是人这根本就不是凡人所有的力量“你你”

    再这样下去爷爷会死的虽然她平时是不大喜欢林居远,但是毕竟林居远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想失去这唯一的亲人,可是她也知道林居远是不做解药的,怎么办她要怎么办猛然之间,她想到一样东西一样可解世间外毒之物“你你放下我爷爷我知道解药”

    拓跋轩影转而看向林溪,微微一眨眼,只听得“哎哟”一声,林居远的身子便获得了自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林居远吃痛地扶住自己被摔伤的腰,还真是老了禁不起摔了只是这丫头在胡扯什么她哪来的解药“丫头,你在胡说什么你哪来的解药”

    “有我有”林溪见拓跋轩影冰冷地看向自己,慌忙点点头,跑到内屋去,没多久就见她拿着一个小瓶子就跑了出来,她慌慌张张地便将瓶中的药丸倒出喂给拓跋日轩吃,拓跋轩影对她并不设防,而拓跋日轩在吃了药以后确实脸色好了不少,脸上的青紫渐渐退去。

    只是待到林居远从地上爬起来看清林溪给拓跋日轩所吃之物之时,一张老脸顿时刷白,怒吼了一声“胡闹”

    林溪不解地看向林居远,她确实听爷爷说过此物能解世间万毒,而现在拓跋日轩身上的毒也确实解了,为什么爷爷那么生气“你不给人家解毒,我帮人家解毒,你也不算破了誓言呀,爷爷”老头子就是顽固不灵,林溪不满地嘟着嘴,哪里知道林居远的担忧,只听到林居远长长一叹,这下还真的是无药可解了

    拓跋轩影并没有理会这对爷孙,见怀中拓跋日轩醒过来,慌忙关心地问“王爷,你觉得怎么样”

    拓跋日轩摇晃了一下脑袋,始终觉得昏昏沉沉的,揉了揉太阳x,ue,他站起身来,瞪向林居远,这该死的老头居然胆敢暗算他,他若不杀了他难消心中恶气

    见他又举起了弯刀,拓跋轩影自是知道拓跋日轩心中所想,慌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说“王爷,算了,这神医下毒功夫甚是了得,别再吃了亏去”

    “那你上”拓跋日轩冷冷一笑,看向拓跋轩影,他想做好人是吧那他倒要看看他现在这个好人怎么做还是说他要公开忤逆自己“你去取下那老头的项上人头。”

    拓跋轩影低头不语,猛然单膝跪了下来,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拓跋日轩当下便板下了脸,他差点忘记了这人就喜欢用这招,不言语也不反抗,就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他以为这招对付自己很有用吗上次被他得逞了,回报于自己的是什么吃不到鱼反惹得一身腥现在他又给自己来这一套,他以为自己还会再吃他这一套吗“少给本王故技重施,去拿下那老头的人头”

    “你这人怎么这样”林溪皱眉瞪向拓跋日轩,这人怎么这样蛮横不讲理,而这神仙似的人又怎么会甘于给这样的人下跪

    林居远也瞪着拓跋日轩,这人还真是死不知悔改哼哼他先前还有些同情他,现在看来是十足的活该,他冷笑着说“你还有空在这里要我的脑袋,还不如先关心一下自己的情况吧。”

    拓跋日轩一惊,难道说自己体内的毒还没有完全解掉,忽地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热,一股子热气不断地自底下冉冉升起,充满了全身,这感觉十分的不对劲“你你又给我下了什么毒”

    见拓跋日轩的身体跌踉了几步,拓跋轩影连忙起身扶住他,狠狠看向那祖孙二人,难道说自己看走了眼,这小姑娘也骗了自己吗

    林居远虽然不怕拓跋日轩,却对拓跋轩影忌惮七分,不过这拓跋轩影对这拓跋日轩恐怕并非主仆关系那么简单,他老人家也算是看透了红尘,拓跋轩影眼中的光他是不会看走眼的

    正好这药也算对了拓跋轩影的口吧,也好早早打发了他们,他也不想和他们继续纠缠下去了,他开口解释说“溪儿给他吃的确实是能解他身上的毒,只是那却是一种蛊,这种蛊叫做雌情蛊,它能将被种蛊者身上的所有毒都吃掉,但是被种蛊者却需要在蛊毒发作之时与人jiao欢,否则就会全身燥热气血逆流煎熬至死。”

    拓跋轩影有些错愕,也就是说拓跋日轩中了chun药了,还是相当厉害的chun药而且还是慢xi,ng的他转头看向拓跋日轩,面色通红而微微喘息,浑身散着异样的燥热,确实是中了chun药的症状,只是现在要给拓跋日轩找个姑娘吗这里除了林溪就没有别的姑娘了,但是她到底也还是小女孩,他又怎么忍心见她被糟蹋

    他还是趁现在快些把拓跋日轩带下山去,回王府是来不及了,还是赶紧找个青楼之地方为上策“王爷,我们还是先走吧”

    拓跋日轩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不论自己怎么压抑都无法压抑住这个直冲上来的热度,刚刚他们的话他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但是这个chun药似乎并不那么简单,因为他并不仅仅感受到前面的欲望有抬头的趋势,更多的是自后庭小x,ue传来极为诡异的瘙痒然而他现在根本就无法开口,只能狠狠地瞪着林居远。

    林居远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得意地笑道“等等,想要压抑这蛊毒却不是和女子行房那么简单的。”

    拓跋轩影不解地望向他,等着他的下文,就听到他呵呵一笑,说“既然是叫做雌情蛊,自然是中了此蛊的人不论男女都会如同发情的雌xi,ng一般,需要与男人合才能安抚住体内的雌情蛊,也惟有用男子的ji,ng华喂养这发情的雌蛊,才能使中蛊者安然无事。”

    什么除了林居远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拓跋日轩更是惊怒,这老头的意思是他要在男人的身下像个女人一样地大开双腿这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干净分明是这个臭老头想要侮辱自己,他勉强压着不断沸腾的身体,从牙齿中挤出两个字来“解、药”

    林居远冷哼了一声,转过去对拓跋轩影说“我说了解毒的办法就是和男人行房,我看他拖不了多久了,有空在我这里耗时间,你还是早点带他走吧。”

    拓跋轩影从林居远的眼睛里看出他并没有撒谎,现在怎么办就算是杀了林居远也无济于事转而又看向拓跋日轩,他的脸越来越红,汗流满面,他似乎已经快要忍受不住地身体不断靠近自己磨蹭起来,白皙的面孔不禁泛起了微红,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拓跋日轩带离这里比较安全

    横抱起拓跋日轩,拓跋轩影忽化作一阵风,飞离了林氏祖孙的视线,他疾步飞下巨剑山,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该去的地方,而眼下一片荒草地,也找不到一块像样的地方只是找到像样的地方以后又要怎么样,真的要与拓跋日轩合去解他的毒吗

    “王爷,你忍一下,我”忍不住低头看向怀中的人,拓跋轩影突然却说不出话来,就看到拓跋日轩平时ji,ng炼的眼神此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水,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衣服,头颅不断摩擦在他的胸前,看在他的眼睛竟有说不出的魅惑,身体内也升起了一股sao动“王王爷”

    拓跋日轩只觉得血液在不断地沸腾,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整个身体已经完全脱缰不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他只想找个方法能够降低自己体内的温度

    他有些模糊地看向拓跋轩影,感觉到他身体的丝丝凉意,他整个身体都靠了上去,但是不够有着布料的阻隔完全无法满足他,他猛地将手伸入了拓跋轩影的衣领之内,滚烫的手掌直接贴在他微凉的皮肤之上。

    拓跋轩影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一个没有站稳,居然跌到在地上,拓跋日轩顺势坐到他身上,粗鲁地拉扯开彼此的衣服将自己ji,ng干的身体完全粘在拓跋轩影的身上。

    “砰砰砰”拓跋轩影的心跳在瞬间加速到了极点,他目瞪口呆地看向不断在自己身上摩擦的拓跋日轩,而拓跋日轩已经完全没了理智,体内的火把他烧得快要无法呼吸了,身体间的摩擦完全不能满足他,他还想要更多根多如被千万只蚂蚁咬着的后x,ue不断地在拓跋轩影的胯间摩擦,剧烈起伏的臀瓣想要咬住那胯间已经高耸起来的山峰。

    真的要在这里要了拓跋日轩吗拓跋轩影犹豫地看向拓跋日轩,而他这个样子恐怕也由不得他犹豫了,他怕再拖下去拓跋日轩会出事情

    “给我快点给我”拓跋日轩急躁地催促着,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地扭转着身体。

    轻叹了一声,安抚地轻拍着拓跋日轩的背,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垫在荒草之上,一个前倾就将拓跋日轩压在了身下,脉脉地看向此刻深受情欲煎熬的拓跋日轩,不是对这具身体没有过遐想,只是却从来不曾妄想在现实中得到这具高傲的身驱。

    际遇还真是戏剧在今天之前,他也绝对不敢想象此刻拓跋日轩在自己的身下哀求着自己的爱抚,尽管是因为蛊虫的关系,可是他内心深处其实多少还在窃喜吧,至少在这一刻他能够这般真切地拥抱住对方

    “日轩”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地将心上人的名字唤出口,拓跋轩影随即送上了自己最痴情的深吻。

    拓跋轩影有些凉意的身体一贴上,拓跋日轩便紧紧地拥住他,渴望着他将那半凉的体温传给自己,舌与舌交织在一起,彼此的津液在相互交换着,仿佛要融为一体,直到彼此都不能呼吸,拓跋轩影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拓跋日轩的唇。

    “呜”拓跋日轩难受地扭动着身子,他的意志早就没有了,前面的欲望虽然肿大,但是他更渴望被安慰的是身后那个可耻的小x,ue,那里在不断地瘙痒着,shi热在内部不住地窜动着,y 婪的汁水不停地shi染着壁rou,极度渴望着被抽打被巨大的滚烫的木奉子抽打

    迷乱的双眼看向覆在自己身上的拓跋轩影,双手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拓跋轩影还被包裹在裤子内的男xi,ng,就想把那巨大往自己的体内塞,低吼着“给我给我”他焦躁得甚至忘记了对自己的尊称。

    拓跋轩影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拉开拓跋日轩地手,亲吻着他的身子,轻声安抚着他说“别急,我会给你得,日轩,慢慢来,否则你会受伤的。”

    就算拓跋日轩身中雌情蛊,极度饥渴,但是他毕竟不曾被进入过,小x,ue紧窒至极,如果直接进去只怕会受伤,而这绝非他想要的。一边用舌轻舔着拓跋日轩燥热的身体安慰着他,一边腾出一只手摸向他的臀部,清凉的手指轻轻地抵在他未被开发过的处女地上,急躁的x,ue口立刻扑了上来,躁动地张合着想要将手指吞入。

    拓跋轩影也有些忍不住地一下子将手指cha了进去,便听到拓跋日轩“啊”地叫了一声,难耐地扭动着身体,双手不自觉地搭到拓跋轩影的手腕之上,将他的手带动地在自己体内按摩着,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连带着在体内的手指也变得有些粗鲁起来,拓跋轩影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指甲有些刮破他娇嫩的rou壁。

    慌忙制住拓跋日轩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抽出,连带着闻到一丝血腥味,微微叹气,看来拓跋日轩是真的无法忍耐了,否则他又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只是他现在是处于毒发之时,已经完全失了理智,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恐怕会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而且绝对会杀了自己吧

    手搭在他的手上,能够感受到他体内真气乱窜,如果再不与他jiao欢恐怕他真的要真气爆乱而死了

    微微蹙了下漂亮的眉,抬头看向拓跋日轩异常燥红的脸,眼眸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利锐,嘴巴张开着大喘,已经完全混乱了,这样与众不同的拓跋日轩让他险些把持不住就想狠狠地进入他就算拓跋日轩清醒过来会杀了自己,他也豁出去了

    整个身体向下挪动了几分,双手将拓跋日轩结实的臀托高,目光聚集在那shi热艳红不断蠕缩着的x,ue口,温shi的滑舌一下子伸进了那蜜x,ue舔弄着,像是在品尝这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感觉到shi润的舌头,拓跋日轩剧烈地起伏起来,臀部扭捏着,呻吟声不断地自口中逸出“啊啊再深点给我深一点”

    躁的小x,ue不断地蠕动着想要咬住拓跋轩影的舌头,让他强烈地感受到内部的需求,拓跋轩影停下滋润的动作,突地将拓跋日轩抱起,掏出自己的巨大一口气cha入了拓跋日轩充血着渴求的后x,ue中。

    “啊”巨大的炙热直捣黄龙地闯入不曾被开发的处女之地,但是拓跋日轩已经忘记了疼痛,瘙痒的燥热终于被充实,而这还远远不够他还要更多,他要这高温无情地抽打,高速地鞭策动作越大越好

    “快点快”他急躁地催促着。

    拓跋轩影立刻如他所愿地抽动起来,每一下都是又狠又准,不但磨驰过肿红的rou壁也准确无误地击中拓跋日轩的阳心之上,让拓跋日轩在得到最大的满足之时,获得了更多的快感,y 糜的甬道不断地分泌出shi惑的汁液,促动着更快的鞭打

    “啊呜嗯啊啊”拓跋日轩毫不掩饰地畅快呻吟着,有力的双手紧紧地抱住拓跋轩影,在他光洁的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狂热的抓痕。

    拓跋轩影分开拓跋日轩的双腿,架在自己的手上,让自己能够进入得更彻底,用自己高热的顶端激烈攻击着拓跋日轩敏感的阳心,不停地猛cha狂送,直冲地撞击着他的最深处,掠夺着处女地的热情,让贪婪的rou壁不断地发出黏腻的“噗滋、噗滋”声。

    “日轩日轩”遗忘了所有的顾虑,此刻的拓跋轩影将所有都抛在了脑后,陷入这疯狂的情欲之中,一向淡然的脸上多了情欲的红热更多了一份煽惑,反复地叫着这个一直渴望叫出来的名字,发了狂地向最深处顶去。

    同样迷失在欲海中的拓跋日轩随着他摇摆晃动个不停,y 荡的径道配合着他的律动伸缩着,浪叫声不断“啊啊好舒服呜嗯、嗯啊啊再快啊”

    他的身体整个身体都已酥麻,分不清是蛊虫的渴望还是自己的欲望,紧紧抱住不断在自己身上挺动的拓跋轩影,用自己的力量让他进入得更深更彻底以满足自己,而伴随着rou木奉的进出,大量的y 水被带出体外,将垫在他身下的外袍弄得shi漉

    “啊啊”终于在彼此耗尽得差不多之时,拓跋日轩高潮地喷洒出了自己的ji,ng华,而拓跋轩影也在拓跋日轩体内s,he出了滚烫的种子。

    “呼”大口地喘息着,刚刚发泄过的拓跋日轩有了一丝清醒,他瞪视着还趴在自己身上的拓跋轩影,而他的体内还羞辱地夹着拓跋轩影的男xi,ng,他的脸一下子变成了铁青,难以置信自己刚刚和拓跋轩影发生的一切,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发怒,体内贪纵的蛊虫又一次地发作起来,两具阳xi,ng的身躯在荒草掩盖之地,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地合着,不知疲惫地将情欲漫延,直到夜色渐沉,日月轮转

    草原的阳光从来都是赤裸裸的不带一丝保留,那强烈的光芒穿透了眼皮呼唤着以大地为床的两人,拓跋轩影率先睁开了眼睛,立刻转头看向整个人还在他臂弯之内的拓跋日轩,见他还睡得十分沉,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整张脸跟着通红起来,昨日拓跋日轩太过于热情便是连他也累得直接睡过去了,竟将自己的男xi,ng留在了拓跋日轩的体内一宿。

    面泛红润地自拓跋日轩体内退出,引得拓跋日轩一声呻吟缩了一下后x,ue,他整个身子一僵,那巨大又有些发硬,好在拓跋日轩并没有转醒跟着又放松了身体,他轻舒了一口气,慢慢地抽了出来。

    细细地打量着拓日轩结实的身子上自己所留下的印迹,眼中满满地是眷恋和爱怜,转而他轻声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拓跋日轩是真的累坏了,否则一向警觉浅眠的他早就因为自己刚刚的动作醒过来,而不是像现在还紧闭上双目。也好能迟些面对就迟些面对吧他难得鸵鸟着,实在不知道等到拓跋日轩醒来之后自己该做什么反应,至于拓跋日轩以他对拓跋日轩的了解,他肯定惟有将自己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吧

    微微苦笑,轻手轻脚地为拓跋日轩穿戴好衣服,修长的手指划过拓跋日轩刚硬而严肃的脸庞,就算拓跋日轩要将自己凌迟处死,他也庆幸自己在有生之年可以拥抱过一次拓跋日轩,可以和他有这样的肌肤之亲想到这里,难得幽默地自嘲着,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过拓跋日轩体内的蛊虫未除以后还需要男人与他欢好,而拓跋日轩恐怕会留他xi,ng命,而思及这点,他亦不会轻易让拓跋日轩杀掉自己那蛊虫这么厉害,就是连拓跋日轩昨天也因蛊毒变得如此y 荡,万一毒发拓跋日轩肯定会不受控制地找男人jiao欢,一想到自己若死了便会有别的男人取而代之,他便止不住心中的妒火他是绝对不会让别的男人碰拓跋日轩的

    又突然像想到什么一般,他的目光凝聚在拓跋日轩的腹部,不禁皱起了秀气的眉头,他本是山妖山魅一族的族长,只因与拓跋日轩邂逅,他才任xi,ng卸下族长一职而跟随了拓跋日轩,只是他们一族虽不是什么厉害的妖ji,ng却有一个特殊之处,便是能让男子怀孕虽说受孕比较困难,但是他和拓跋日轩云雨多次,而若是蛊毒一直无法解开,那么他们就要不断地行房,那么迟早有一天拓跋日轩会怀孕的而拓跋日轩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自己会如女人一般怀孕生子之事的但是人类的避孕之药对于他们来说是完全无效的,而山魅一族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避孕药物。

    越想头越通,拓跋轩影忍不住揉了揉太阳x,ue,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出一个可以解决的办法再看向拓跋日轩,生平第一次开始逃避极有可能马上要面临的问题,决定暂时不理会这个严峻的问题,他站起身来,抱起拓跋日轩,不管如何,他还是早些送拓跋日轩回王府为妙他们昨天出来也没个吩咐,这王府里找不到王爷只怕要闹翻天了

    没有迟疑地疾速奔向王府,拓跋轩影抱着拓跋日轩悄悄地潜入拓跋日轩的卧室之内,将他放到床上,又出去吩咐了几声,让因王爷无故失踪而混乱的王府上下安定下来,这才回到拓跋日轩的卧室之内帮拓跋日轩清理身子,等待着拓跋日轩醒过来。

    而直到申时,拓跋日轩才不甘不愿地醒来过,勉勉强强地睁开眼睛。

    混帐身子的疼痛令他想要开口责骂,然而那推挤到干涩的喉咙的声音出口之后便是无力的呻吟,令他不禁想要挣扎着起身,而与喉咙相比,整个身体亦没有好到哪里去,酸痛得犹胜于当年行军打仗在马背上度过十四日的酸胀,尤其是臀部那耻人之处,更是火辣辣的灼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爷你终于醒了”拓跋轩影见拓跋日轩睁开眼睛,心总算放下来了,“肚子饿吗要不要吃些东西您已经一天未进食了。”他刚特意嘱咐厨房煮了一些平时拓跋日轩爱吃的食物送过来,现在还是微热的,刚好入口。

    拓跋日轩看向拓跋轩影,昨日的一切立刻如同画卷一般展现在自己的面前,本来便有些皱着的眉头渐渐地更加交结起来,那双犀利的眼睛之中突然迸出狠毒的光芒,“拓、跋、轩、影”四个字硬生生从牙齿缝中挤出来。

    拓跋轩影低头望向地上,只听这四个字便知道拓跋日轩此刻的愤怒了,他像是准备好受罚一般默默地跪到地上。

    然而拓跋轩影这样的态度莫名地更加令拓跋日轩怒火更炽,他挣扎着便从床上起来,拿起一边的佩剑,风驰电掣之间便一剑狠狠地砍在了拓跋轩影的右肩之上,顿时白色的外衣侵染了一片红色,顺着冷白的剑身,红血顺流而出,滴落在猩红的地毯之上,立刻被厚重的地毯吸收,令那地上的红色更加深沉。

    被染红的剑身并没有抽离之意,拓跋轩影却没有躲闪,或者是一丝一毫地动摇,他笔直跪着的身子甚至没有晃动一下,就是那样直挺挺地跪着,一双清亮的眼眸直直地望着拓跋日轩,望得拓跋日轩手中的剑竟微微颤抖了一下,他这是什么眼神

    但是那痛得厉害的身子不断地提醒着他曾经发生的一切,他一个堂堂四王爷居然被一个男人当作女人上了而他模糊的记忆里依稀能看到自己所作出的y 荡反应,这是他更无法容忍的心中的恨怒交织,双目冒火,猛地抽剑连带着拖出大量的鲜血,双眉一皱,眼见着便要又是一剑,却听得门外突然一阵脚步声,他硬声道“谁”

    “王王爷,二王爷来访”门外的婢女正犹豫着如何禀告拓跋日轩,却没有想到拓跋日轩居然先开了口,她吓得魂魄都快飞出来了慌忙战战兢兢地吞吐说道。

    “拓跋风扬”拓跋日轩停下手上的举动,双眉间的山峰更加高耸起来,这家伙来干什么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他刚抢了自己的配方,就来找自己,还真够大胆的,还是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哼那个混蛋家伙自己也绝对不会轻饶,而至于眼前这个

    斜目瞪向始终一言不发的拓跋轩影,那坦然那明眸那真挚都着实令他心生烦躁,他恨不能现在便杀了这混蛋

    高举起手中的剑便要朝着拓跋轩影的心脏刺去,那强烈的杀气令拓跋轩影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地便反应过来,身子一斜迅速地闪开那一剑,单手抵住剑身,望向拓跋日轩凶残的面容,他的脸上多了几分苦涩,叹息道“王爷若要我的命,我必当双手奉上,只是现在却还不是我死之时,何况王爷身上的蛊毒”

    提及他所中的蛊毒,拓跋日轩身上所散发的杀意便更加浓烈起来,他不但要杀了拓跋轩影,还有那对可恶的林氏爷孙恶狠狠地抽回自己的剑,拉扯着全身作痛的筋骨,每一寸痛都在提醒着他所受的屈辱,所有的理智都被怒火燃烧得一干二净,不由分说地就要再砍下去

    拓跋轩影苦笑着朝边上一个翻滚,躲开了拓跋日轩的攻击,然而他越躲拓跋日轩追击得越凶猛,他虽受了伤但是这些伤对他来说不过是些小伤,并不影响他的行动,反倒是拓跋日轩本来便是强撑着身子,几个回合下来,他的气息渐渐不稳,如此的拓跋日轩看得拓跋轩影迟疑了起来。

    身子已是如同散了架一般,然而拓跋日轩却倔傲地不愿意罢手,手中的剑砍是颤悠,底下的步伐也有些混乱,只是见拓跋轩影有了一丝犹豫,他逮住缝隙便砍了上去,拓跋轩影慌忙躲闪,便看他整个身子一个不稳便要摔倒在地,他一个眼疾手快,本能地便上前江拓跋日轩一拥而住。

    望着怀中略微气喘的拓跋日轩,拓跋轩影一声叹息,强压着自己想要为他顺气的冲动,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拓跋日轩靠在拓跋轩影的身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体香竟有了一丝恍惚,听他这么一问,目光一凶,手中的兵刃不留情地便在他胸前划过了一刀,衣破血流不过弹指,然而看着紧皱着眉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痛苦神情的拓跋轩影,他一时竟有些呆愣起来,心中突然变得十分怪异,那滋味陌生得不曾有过,然而却令他十分的厌恶

    “王王爷要回了二王爷吗”门外的婢女听得房内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又久久不得拓跋日轩的回复,整颗心都吊了起来,鼓起了十二分勇气问道。

    “不必”拓跋日轩面无表情地看着面色变得有些难看的拓跋轩影,那陌生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实在不愿意再看到这张脸了烦躁地将剑往地上一扔,他丢了一句“不许用妖力治伤。”便狠劲打开房门,悻然朝大厅走去。

    拓跋风扬一派悠闲地坐于大厅内,慢慢地品着茶,见拓跋日轩来了,他呵呵一笑,忙站起身来,上前拉住拓跋日轩,热络地说“四弟还真叫人好等,我可是等了老半天了”

    拓跋日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与他的态度形成强烈的对比,也没什么寒暄的话,强硬地推开他,直接开口问“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呵呵,”拓跋风扬的眼中闪过一丝y霾,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透了一分杀气,但是很快地他便又收敛回去了,换上了似乎平易近人的笑容,只是眼中的寒光不变,他扫视了一下四周,谨慎道,“不知可否借步说话”

    拓跋日轩看向他,冷然一笑,冷漠地说“这里便很好说话,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故弄玄虚”

    拓跋风扬眼色变了变,算了忍他一忍随即又笑着说“也好,不知道四弟可知七弟要迎娶左丞相之女了。”

    “什么时候的事”拓跋日轩猛然皱起了眉头,拓跋风扬虽对皇位虎视眈眈,又事事与他作对,而他对拓跋风扬也是恨之入骨,但是在皇位的争夺之上,他却并不将拓跋风扬放在眼里一来拓跋风扬母亲是个汉人使得他的血统并不纯正这也是他最致命的弱点,二来拓跋风扬私底下的实力到底薄弱然而他的第七个弟弟拓跋雨渊就不一样了,拓跋雨渊乃现任皇后的独子,手上又握有兵权,本来立他为太子的呼声便高,如今若再娶了权臣之女为妃,那他的实力就更强了对他的威胁也就更大了

    “今日早朝之时,父皇钦赐之婚。”拓跋风扬虽然笑着,眼中却是冷寒至极,比起以凶残闻名的拓跋日轩,素有贤王之称的拓跋雨渊更为棘手无论是出身还是品xi,ng还是实力,拓跋雨渊在众兄弟之间都是佼佼者,他是他通往皇位的最大阻碍不管什么代价他一定要将他除去哪怕是和拓跋日轩合作

    “不过早朝之时却没有看到四弟,说四弟身体抱恙,还真是稀奇”拓跋风扬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笑问着,说也奇怪,今日早朝居然没有看到拓跋日轩,他可不相信拓跋日轩会突然生什么病,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拓跋日轩被突然这么一问,猛然整个身体都僵了起来,今日早上他和拓跋轩影该死的拓跋轩影害他错过了今日如此重要的早朝

    他瞪着拓跋风扬,目中的愤意令拓跋风扬都吓了一跳,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说“谢过二哥关心了,我没什么事,如果二哥只是为了告诉我七弟的婚事,改日我自是会到七弟那亲自贺喜,二哥如果没什么事,就请先回吧。”

    话语中的驱逐之意明明白白,拓跋风扬听得清楚,他挑了挑眉毛,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头,递给拓跋日轩说“这是罗伊谷的配方,我可是特意弄来赠给四弟的。”

    拓跋日轩犹豫了一下,死死地盯着拓跋风扬手中的配方,他狠狠地握紧拳头,好个拓跋风扬,真将他当傻子耍吗“二哥怎么会有这东西我听说罗伊谷惨遭灭谷,而那罗伊谷谷主也算得上是我的朋友,我正要好好调查此事”

    拓跋风扬微微一愣,终于被拓跋日轩的态度所激怒,他冷笑着说“我也是机缘巧合得到这东西,不过却听说四弟一直在找这东西,更听说罗伊谷的惨案与四弟脱不了关系既然四弟故作清高,那就算我傻,一番好心好意被当作驴肝肺了”这拓跋日轩真是不识抬举,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他本想先借他的手灭了拓跋雨渊,现在只好先灭了他了y狠的冷光令他的黑眸变得更加深沉,他冷笑着一甩手便离开了四王爷府。

    拓跋日轩瞪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漆黑也不亚于他,拓跋风扬未免太看不起他了冷哼了一声,单手握拳狠狠地砸向一边地茶案,又牵动了酸痛着的身体,心中的气闷又涌了上来,这些得罪了他的该死的混蛋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而他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拓跋轩影

    这么想着,他气冲冲地就往书房走去,走到半路就听到拓跋轩影的声音,他眼睛一眯,正好不必麻烦他再喧他了他正想冲上前去,却听到了一个女声“轩影大哥,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朝前多走了几步,便看到拓跋轩影和一个华服少女在庭院里拉拉扯扯地纠缠不清,他心中不由地咯噔了一下,突然一股强烈的莫名其妙的愤怒高涨了起来,如燃油一般浇在了原来的怒火之上,令他心中的怒火变得更加炽烈

    “拓跋轩影”拓跋日轩想也没想便冲了上去,看着那少女亲昵地拉着拓跋轩影的手,而拓跋轩影却没有推开他,不禁咬牙切齿地怒吼了一声。

    拓跋轩影见他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忙甩开那少女,苍白的面上泛开了令人陶醉的笑容,上前跪地行礼叫道“王爷。”

    那少女看了一眼拓跋日轩,对于他那恶狠狠地瞪视着自己已经近似苛刻的目光置之不理,一派镇定地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地微微行了一个礼,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四王爷好。”便不再将拓跋日轩放在眼里,上前去扶拓跋轩影,只是拓跋轩影没有拓跋日轩的命令却是绝对不会从地上起来的。

    那少女无奈地看向拓跋日轩,见他半晌也没有开口,不禁蹬了一下腿,不满地说“你没有看到轩影大哥受了伤吗还让他这么跪着”而当她转向拓跋轩影时,就变得格外温柔,一副小女儿态,娇羞又关心地说“轩影大哥你快起来,你身上这么重的伤,要赶紧请大夫看看”

    拓跋轩影并没有理会他,沉默地跪在那里等待着拓跋日轩的发言。

    这少女无礼的口吻对于拓跋日轩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只是这少女一看便知来头不小,敢对他这么无礼的这天下也没几个人而这女人似乎是他强压下自己心底的愤怒,审度的目光徘徊在拓跋轩影和那少女之间,不断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对男女

    拓跋轩影还未来得及换下先前的衣服,残破的白衣之上血渍已经暗淡,而他肩头和胸口的伤并未用妖力处理,那深刻的剑伤虽然不再流血但是绽开的血rou看上去却是格外的触目惊心,配上拓跋轩影脸上勉强挂着的微笑,有着说不出的煎心之感,令他心里不禁升起某种奇怪的感觉

    那样的感觉令他颇为不舒服,使他有些难以面对拓跋轩影,强迫自己将目光硬是转移到了那少女身上,这个女人格外的眼熟,这样的打扮这样的谈吐,他虽然只见过一次,倒也印象深刻,如果他记得没有错的话,这女人应该就是左丞相的女儿苻晨毓也就是他七皇弟未过门的妻子这倒蹊跷这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对拓跋轩影的态度也十分的暧昧

    半眯着眼,细细打量着苻晨毓,半晌他才对着拓跋轩影说了一句“先起来吧。”

    苻晨毓不是很满意地扁扁嘴,慌忙上前扶起起身的拓跋轩影,急急地说“轩影大哥,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等等,”拓跋日轩出声阻止了她,强硬说道,“轩影是本王的侍卫,他的事不劳苻大小姐c,ao心更何况你已经是我七皇弟的未婚妻,我们鲜卑人虽然不如汉人那么迂腐,但是该注意的还是该注意的”

    “你”苻晨毓被拓跋日轩说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虽然皇上把她指给了拓跋雨渊,但是她心里只有拓跋轩影就算他出身不显赫那又怎样她不在乎而她也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恨恨地瞪着拓跋日轩,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拓跋轩影轻笑了一下,还是王爷厉害,说得苻晨毓说不出话来,然而他却是将苻晨毓当成妹妹一样来看待,笑着摸了一下她的头,劝说着“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我没什么事的,而且”看了一眼拓跋日轩,眼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苻晨毓气鼓鼓地半低着头,哼了一下拓跋日轩,却也对他无可奈何,朝拓跋轩影点点头,恋恋不舍地说“那轩影大哥,我先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望着苻晨毓不甘不愿离去的身影,拓跋轩影好笑地摇了摇头,她还真是个小孩子

    拓跋日轩斜睨了一眼拓跋轩影,冷笑着说“你倒是吃得开,连我七皇弟未过门的王妃都对你情有独钟”

    “王爷明鉴我和苻姑娘不过是兄妹之情”拓跋轩影急急忙忙地解释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拓跋日轩,却看到拓跋日轩眼珠子一转,态度猛然一变,突然转身对他难得愉悦地笑着说“你慌什么你们俩感情好却也是好事一桩”

    “什么”拓跋轩影迷惑不解地看着拓跋日轩,突然变得格外小心起来,仔仔细细地勘探着拓跋日轩的脸,在他的神情之中竟然找不到半点不悦。

    拓跋日轩看了他一眼,微点了一下头,沉默地朝自己的书房走去,拓跋轩影注意到了他的眼色,心领神会地便紧跟在他的后头,进了书房便将门紧锁,再仔细地前后左右勘测一番,确定没有他人在此,才开口问拓跋日轩“王爷有什么吩咐”

    “本王要你娶苻晨毓为妻。”拓跋日轩不带任何否决余地地说,着实令拓跋轩影吃了一惊,忍不住大声反问“王爷你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吗

    “本王要你娶苻晨毓为妻别再让本王说第二次了”拓跋日轩目光冷寒地盯着拓跋轩影惊愕的脸,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拓跋轩影则无可忍耐地瞪着他的眼,希望他不过是在开玩笑,但是令他失望的是拓跋日轩那坚定的眼神告诉他他并非在开玩笑想想也是拓跋日轩怎么可能和自己开玩笑只是他又怎么能够如此残忍地对他说出这样的话竟要他另娶他人纵然他不爱自己无视自己,但是他怎么可以叫爱着他的自己去娶别人

    窒息地沉默着,费力地压下自己心头的震惊与痛苦,拓跋轩影颤抖着声音说“诚如王爷所说,苻姑娘乃七王爷未来的王妃,是皇上钦定的婚事,哪里还有我区区一个侍卫cha足的余地”

    拓跋日轩斜睨了一眼他,深沉的目光之中露出了诡异的色泽,y笑地说“就是因为她是拓跋雨渊未过门的妻子本王才要你娶她为妻,这是本王给你的命令,无论如何,你都要将她弄到手”

    刚才他看得分明,苻晨毓对拓跋轩影之情明明白白,这个女人是没什么,但是她的父亲可是当朝的左丞相符图朝中大半的文臣武将是他的门生,势力之强令人不容忽视,若是将他和拓跋雨渊拧成了一团,那么便是相当棘手之事了若能破坏这门亲事,他当仁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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