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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之柔篇 第19节

作者:季墨央 字数:9435 更新:2021-12-31 02:06:45

    他的神情可谓憎恨怨怼至极,声音都嘶哑起来,“如果不是你!师父师兄就都是我的!那些宠爱也都是我的!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迫于无奈拜二长老为师,受尽他的折磨和侮辱?!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不会这样!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当初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要活下来?!是你毁了我!是你!”

    他喊到最后已经是声嘶力竭,神色可怖,却又突然微笑起来,“所以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让你落到了我的手上。真是报应不爽……”

    孙奇一接到手下的汇报便立刻带人赶来,确认了陆美人的身份后,一路远远的小心跟踪,因为知道陆美人身边那个是云宫派的秦砚之,自知不是这人的对手,因此耐下性子等了三四天,终于让他等到了两人分开的时候。原本如果这两人一直不分开,孙奇就打算拼上一拼,或是用上些阴招,现在看来真是老天都在帮着他。

    陆美人听着他的无端指责,真的是无语到了极点,师父当初带走自己完全是因为想要个女儿,把自己认成了女孩。即使没有自己,孙奇也不可能拜入师父门下,就算拜了,也不存在什么宠爱吧,因为自己师父和师兄都是看脸的。陆美人仔细瞅了瞅孙奇的脸,也不知道这个人哪里来的自信……

    孙奇此时早就沉浸在了能够“报仇雪恨”的快意中,自然看不出陆美人此刻欲语还休的脸色。他一摆手,让周围的手下退后,他要亲手杀了这个人,方能解了多年来的怨恨。

    孙奇先动,举剑刺来,陆美人闪身避过,同时右手软剑缠上对方的胳膊,孙奇假意要躲,陆美人出于谨慎没有追上,而是左手飞出数枚银针,挡住对方的攻势。孙奇立刻反手挽剑,堪堪将银针挡住,陆美人趁机欺身上前,软剑直削他执剑的手。

    异变陡生,只见孙奇突然松开了自己的剑,转而握住陆美人的软剑,陆美人顿觉不妙,想要后撤。不料孙奇左手一掌正中他的腹部,直将他击飞出去。陆美人一口鲜血喷出,脸上的银遮面也掉落在地。

    孙奇早年就见识过陆淮柔的真容,因而没有露出惊艳的神色,不过也还是在心里感叹一句,真是生了副好皮相。也幸好孙奇不知道二长老当初是因为陆淮柔雌雄莫辩的相貌才收他为徒,否则大概会连他的皮相一起恨上,此时定然已经冲上来毁他的容了。

    勉强站立的陆美人只觉内脏剧痛,异样的痛感逐渐蔓延至身体的其他部位,顿时错愕不已,“毒?”

    “不错,我苦心练就的五毒掌,滋味怎么样?我为了练成此掌,身体里都带着毒,每次发作都犹如身在地狱。不过今日能杀了你,也算值了。”孙奇说起自己的痛苦经历来十分平静,仿佛这些都不是他受过的痛似的。

    毒素蔓延的很快,原本就单薄的内力更是像一口枯井,脆弱的经脉发出的惨叫仿佛就在耳边。陆淮柔的力气消失殆尽,视线也开始摇晃了。

    孙奇的话说完,便拾起了原本丢在地上的剑,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最终站定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一剑刺穿了他的胸口,声音温柔,“如此,你欠我的才算还清了……”

    孙奇的剑从他的胸口□□,鲜血四溅的同时,陆淮柔终于站立不住,仰面倒下,大片的血渍染红他素色的衣袍,从他仰躺着的土地上向四周流淌。

    孙奇在他的衣服上将染血的剑身擦拭干净,收剑入鞘,赶在秦砚之回来之前离开了。因为没有剧烈的打斗痕迹,免了清理现场的麻烦。他可不想叫秦砚之恨上,否则那人带上云宫派的人一道来取他性命,那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原本就阴暗的天,终于划过一道闪电,紫色的纹路劈开天空,随即下起暴雨来。

    陆淮柔血色尽失,只有嘴唇是异样的黑紫,身前身下都是大片的血。他此时意识模糊不清,连身上的巨痛都不太能感受得到,总觉得自己是在梦中,眼前一一闪过爹爹,二爹爹和师兄,最后定格在秦砚之身上。

    那人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眺望着翠色的山水,银袍翻飞,青丝飞扬。他的背影挺拔傲岸,像极了一只遗世独立的高傲仙鹤,站在九重天的云端,淡漠的俯视天下苍生。

    他唤了一声“砚之”,那人闻声,在明媚的阳光下回身看他,然后无限温柔的笑了起来。

    橙色的阳光映耀在那人的脸上,一向凝固着冰雪的眸子融化成一汪碧潭,他笑得张扬恣意,霸道不羁。

    “柔儿,过来。”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冷月葬花魂

    因为秦砚之去的时候,老药头还在药田里,找他回来就耽误了些时间,没走多远又下起了暴雨,草药都用油布蒙着,不怕雨淋,但是陆美人怕呀,秦大侠便折回去要了把油纸伞。

    老药头见雨势瓢泼,便劝他等雨小些再走不迟,秦大侠只道夫人只身,怕他等得急了,谢过老药头好意,冒雨离开。

    担心夫人一个人待着不安,秦大侠拎着一堆东西,也不撑伞,脚下内功流转,飞奔回小亭。

    离小亭还有一小段距离时,秦大侠就敏锐的闻到了雨中的血腥味。心中立刻涌起强烈的不安,立时加快了速度,待他终于走近,就看见茫茫雨幕中,一袭血衣躺在地上,雨水把那人身下的血泊冲的四散开来,入眼便是刺目鲜红。

    手中的药篓和伞再也握不住,径直掉落在泥水中,秦砚之耳边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他极力稳住脚步,走到了爱人身边,俯下身瞧他的脸。那人双眼紧闭,面白如纸,了无声息,雨水打在他的脸上,顺着眼角流下,像极了眼泪。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揽入怀中,帮他挡住直击面部的斗大雨滴,似乎是怕惊到这人一般,轻声唤,“柔儿?柔儿?你说句话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天空中炸响的闷雷,这一声后雨势更大,秦砚之好似被这一声雷暴轰鸣劈的清醒过来,猛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无妄山,眼中闪过疯狂的,凄然的神色,二话不说,抱紧怀中之人的身体,将其他东西悉数扔在泥水中,疯了一般的冲向半山处宋神医的草庐。

    宋子笙正在药房里制药,楚赫从后面抱着他纠缠个没完,“阿笙,你看这天,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正适合做一些合乎景致的运动,你说呢?”

    宋神医烦不胜烦,又撵不走这块狗皮膏药,只好选择沉默,无视他。

    外面突然传来木门被撞开的声响,没等楚赫出门看,就听见秦砚之凄厉得近乎绝望的呼喊,“子笙!子笙!”

    宋神医大惊,他从未听过秦砚之这样的声音,慌忙冒着暴雨跑出来,就看见那人怀中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仓皇的冲进了小院。

    秦砚之看见他,眼中爆发出异常的光芒,急切的向前两步,却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然而他根本顾不上这些,,只抱紧怀中的人,膝行了两步,仰头盯着宋神医,“救他!救他!求你!我求你!”

    宋子笙拉过陆淮柔的手把脉,登时面色难看。秦砚之看见他的神色变化,心里就一片死寂,却仍是不死心的道,“救他!只要能救他,怎么样都行!”他顿了顿,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了宋子笙的手,“一命换一命!拿我的命,换他的命!你可以做到了,对不对?对不对?!”

    见惯了生死的宋子笙从未涌起过这样激烈的感情,他瞬间很想哭。他和秦砚之做了二十年朋友,第一次看见他为了一个人疯狂到如此地步。

    这人如今黑发散乱,衣服上都是陆淮柔的血,全身被淋得湿透,跪在脏污的泥水中,满脸慌乱不安,连声音都发着抖,却固执的抱紧自己的爱人,寻求着最后的希望。

    宋子笙将眼泪逼回去,平复心绪吩咐道,“把他抱进来,楚赫准备笔墨,给云宫山写信。”

    段偕接到信后,连夜带着药材和心腹弟子冒雨赶往无妄山,与此同时,接到秦砚之黑鹰传书的宗大师,从后山密林带出了一只赤爪雄鹰,将草草几个字的书信塞进了鹰爪上的竹筒中,雄鹰一声长鸣展翅高飞,一日千里的飞往京城皇宫。

    日子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四,大师兄和二师兄按往年的习惯准时回到云宫派后山,却意外没有见到秦砚之,二师兄有些好奇,大师兄道,“有了媳妇忘了师父。”

    宗大师将两人叫到屋子里,只说了一句话,“夫人生死不明,砚之不回来了。”

    陆淮柔保住了一条命,但是没有醒。

    宋子笙和段偕在房间里拼尽全身医术,齐心协力花费了整整四天,终于将陆淮柔的命救了下来。宋神医甚至在走出房间后直接昏倒,这次大惊失色到发疯的变成了楚赫。

    虽然两人都用了全力,却没有把握这人会不会醒,何时会醒。宋神医从未如此思念过自己的柳师父,也从未如此讨厌过这人的突然失踪和音讯全无,否则若是师父在这,想必陆美人很快就能从床上蹦下来。就算不在,好歹能联系上也好啊,给点意见也行啊……

    得知陆淮柔暂时不会死的消息后,秦砚之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没有一开始的疯狂混乱,没有一开始的绝望嘶吼,有的,只是死水般的波澜不惊。他整日陪在陆淮柔的床前同他说话,煮药喂药,按摩擦身,晚上就睡在陆淮柔的身边,握着他的手。

    秦大侠整日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偶尔也会朝昏迷不醒的人绽放一个温柔脆弱的笑容,执着他的手念许多歌颂天长地久的诗词,替他梳理柔顺的三千青丝。

    当秦砚之陪在陆淮柔的身边时,他是很正常的,虽然平静到让人毛骨悚然,但也是正常的。可是当他去药田里采摘草药,去药房里煮药,去厨房里学习煲汤做菜,离开了陆淮柔的身边后,他就会很不正常。宋子笙不止一次的看见他突然扔下手里的东西,一边喊着“柔儿”,一边发疯似的跑回房间里,扑到那人的床前,半拥着他,失常的凄厉哭喊,“不要!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错了!不要丢下我!求你……求你……”

    宋神医有时也觉得,自己的这个发小莫不是得了疯病,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探探这人的脉,免得他耽误了治疗。

    又是一夜月色凉如水,秦大侠为爱人细致的擦完全身,坐在床边执着他的手,用眼神描摹他的睡颜,轻声唠叨,“柔儿,明天我要出门,需花上一些时日,至多不过一个月必定回来,你在这等我,好不好?”

    “武林正道要剿灭魔教了,你爹爹的愿望终于能实现了,你高兴吗?不用担心我,我如今藏心剑法大成,纵是与师父切磋,也能不落下风,何况区区魔教?”

    “倒是你,我走之后,小矮子会照顾你的,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他照顾人还是很不错的,毕竟浓缩就是精华嘛!把你暂时交给他,我也放心些。楚人渣也在这,定能保你们平安无忧。”

    “你要乖乖喝药,好好休养,等着我,这次我一定早点回来,我发誓,你再信我一次,嗯?”

    “……柔儿,你醒过来好不好,同我说说话,好不好……”

    第二天一早,秦大侠就将踏上前往渝州魔教总坛的路,临行前,他吻上爱人光洁的额头,细语呢喃,“夫人,我出门了,等我回来。”

    陆美人从腊月十四睡到二月初十,睡过了一整个新年,睡到来年的开春,武林正道在十一日对魔教发起第一次总围剿时,他还没有醒。

    这是一次被载入史册的决斗。也是秦砚之三师兄弟名扬天下的一战。

    这次总围剿,魔教的分坛总坛都没有被放过,云宫派所有内门弟子倾巢而出,秦砚之三十招之内将魔教教主枭首,魔教大部分人员被杀或俘,左护法一系似乎得到消息,提前逃走了。秦砚之拎着魔教教主的头颅,挨个逼问是谁当初重伤的陆淮柔,问了四十来个人,杀了四十来个人之后,终于问到一个参与了当初行动的小杀手,得到了孙奇这个名字和他的容貌描述。

    秦大侠会猜到是魔教之人下的杀手并不难,毕竟陆美人入世极浅,除了魔教外再无仇家,寻常江湖人还不至于让他重伤至此,况且他还中了剧毒,随便一想就知道是谁做的。怪只怪孙奇长相不过关,脑子还不太够,在重伤了陆美人后以为他必死无疑,被兴奋冲昏了头,将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并且低估了秦大侠肚子里的弯弯绕。

    可惜秦砚之发现,孙奇逃走了,得知自己错失了将罪魁祸首凌虐致死的机会后,秦大侠在魔教大开杀戒,一路杀到了陆淮柔所住的小院。

    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院子中间的石板路上有一大滩已经凝固的血迹,秦砚之不知道是谁的,却让他瞬间想起了四角亭外的一幕,登时心乱如麻。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却固执的用手盖住眼,将那大片的血迹从视线里隔绝开来,许久才勉强回过神来,将自己从那无尽的绝望中抽离。

    陆淮柔的房间很好认,他的房间最偏,门前种着许多花草,如今仍是枝繁叶茂,想必近来也一直被精心照料着。窗户上贴了一张技术不过关的窗花,门柱上刻着量身高的刻痕。走进屋,淡淡的芳草香气,里屋窗台上养着花,床架上系着香囊,柜子上放着几本民间话本和游记,衣柜里是曾经穿过,后来出逃时没有带走的深色衣袍。

    秦砚之忽然想起江州武林大会两人落跑后,陆美人从一棵大树上找回来的包裹了。那人对那个包裹极其看中,他起先以为是那人在魔教里得到的有意义的物件,谁料后来打开一看,几乎大部分是自己买给他的那些小玩意。陆淮柔从魔教里千难万难的逃出来,连衣服都没拿几件,却把这些东西一件不少的全部带了出来。

    秦砚之说不出来当时的感受,他那时好像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陆淮柔将自己看得有多么重要。

    陆淮柔脸皮薄,不善说些情话,也很少许那些山盟海誓,秦砚之有时也觉得自己可能是一头热,对方并不像自己爱他一般爱自己,却并不觉得委屈。但是当明白了对方的感情不比他少之后,心里的爱恋更加浓烈了,原来两情相悦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秦砚之坐在他的床上,抚摸着被子上的花纹,那人早就不在这里住,这些物件也是冰凉,只留下些许那人身上的芳草香气。

    他一人枯坐了许久,最后有些神经质的将与爱人有关的,能带走的物件,全部都带走了。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

    三长老身边常年跟着几个大长老手下的暗卫,但是武林正道开始攻打魔教后,三长老让他们都去帮着大长老准备撤离之事,几个人没经住三长老的劝,都离开了。

    那些人穿着武林正道衣服的人杀进小院,剑尖直指三长老的时候,其实他早有所料。武林人士和魔教中人勾结一事,三长老是早就知道的,这件事教主也知道。但是三长老后来又知道了另一件教主绝对不知道的事,那就是二长老一派意欲利用那些背叛正道的武林人士,趁机除掉教主,自己称王。

    大长老的使命是守护魔教,而如今教主的位置是大长老让出来的,二长老他们想要实现大业,大长老若不能为他们所用,自然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大长老武功超群,为人谨慎,他有什么弱点呢?他的弱点就是三长老。所以二长老一派想要将大长老从阻碍中除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先除掉三长老,大长老痛失所爱,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就算有,他们只要将三长老拖出来,在口舌上鞭笞一番,定能让大长老心灰如死。

    八个杀手各占一个方位,三长老抽出了短刀应战,起先局势是僵持的,后来三长老一个回身的时候,中了扑面而来的迷药。趁他一瞬间的停顿导致的空门,一把剑洞穿了三长老的心口,随即周围的杀手围过来,动作麻利的割断了他的手筋脚筋,随后快速的离开了。

    就算他侥幸活下来,也必须让他成为一个废人。

    迷药啊……三长老因为失血脑子有些混沌,过往的记忆重新翻出了水面,无数光鲜斑斓的记忆交错在一起,他分不清先后,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在一片眼花缭乱中,抓住了最难以释怀的一根救命稻草。

    他这一生鲜活起来是拜迷药所赐,没想到死也是死在迷药上。

    若不是当年阴差阳错拿错了酒壶,偏生那一壶酒里掺了整包的催情迷药,导致了那荒唐的一夜,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将喜欢说出口,也就不会与那人纠缠这些年。

    三十年前,夜朗风清,星浮云动,一壶酒,两个人,白色的杏花被夜风吹进窗户大开的卧房,他被师兄压在床上,抵死缠绵。

    他被药性迷了神智,不知今夕何夕,混乱中口齿不清的喊着,“师兄,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师兄原本还拼力运功扛着剧烈的药性,却在听见他的话后卸去了所有的理智,撕裂他的衣裳,啃咬他的脖子,近乎低吼的念,“我也喜欢你,师弟,小梓,我喜欢你……”

    三十年就仿佛一场繁花似锦的美梦,梦醒之后,繁花尽落,相思成灰。

    到底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执念。

    三长老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他没有陆淮柔那样好的运气,有近在咫尺的神医相救,有数不清的灵丹妙药相助,有一个及时发现并且拼上命也要救他的爱人。

    他有些迷离的眼专注的望着湛蓝的天空,眸子里倒映着白云的影子,他很久都未如此惬意悠然,未如此身心自在过。

    十六岁到四十六岁,他等了整整三十年。只是等着那人翻越千山万水,来携他的手罢了。可惜,我没有等到你许诺的未来,却等到了我生命的尽头。

    我赌输了,输给了命,输给了你。

    我这一生所有的美好,眷恋,爱情都给了你,我不后悔。只是我累了,倦了,不想等了,因为我知道,我等不到的。

    在你的心里,我永远只是第二位,纵然天地翻覆,沧海变幻,你也不会选择我。你可以为我放弃那些身外之物,却不会为我放弃与老教主的情义,对老教主许下的诺言。

    你说,救命之恩,养育之恩,大过天地,大过我。然而对我来说,你于我,大过天地,大过我自己。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不公平的爱情,我选择了于悬崖绝壁之上坠落。

    最后没有见到你,我很庆辛,因为不论你露出什么样的神情,我都会心疼。所以,看不见最好,下辈子,下下辈子,碧落黄泉,都看不见,最好。

    他缓慢的瞌起了眸子,将眼中的所有风景一并敛去,将所有的过往挤碎在眼睫间,融进泪水中滑下,只将那人的模样留在眼前,留在心里。

    大长老看见十一他们在帮忙的时候已经是许久之后了,他想也没想的就喝道,“你们在这做什么?还不去小梓那里!”

    十一带头出来告罪,“三长老让我们来的,是属下们思虑不周,我们这就回去。”

    “慢着。”大长老沉吟道,“十一和十九跟我回去,其他人继续。”

    等到大长老飞檐走壁回到小院的时候,就看见那人横躺在园中的石板路上。他瞬间一晃神,险些从屋顶上摔下来,然后几乎是狼狈的扑到了爱人身边。十一和十九也被这变故惊呆,站在不远处,却终究没敢上前。

    大长老伸手,似乎想要触碰那人的脸,却犹犹豫豫,迟疑了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他的手颤抖的覆在那人的脸上,惊慌失措的唤,“小梓?小梓?”

    那人当然不会回应,他早已死去多时。

    大长老的目光移到他鲜血模糊的心口,随后移向他筋脉尽断的四肢,仿佛突然被刺激到了神经,激动的将人抱入怀中,“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救你,救你,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好好的……”他说完就将人抱起来,看向了一个方向,那是离开魔教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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