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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运转移系统 第11节

作者:迎君 字数:22895 更新:2021-12-31 02:45:44

    第54章 点醒

    晏承干了一天的活儿,这会没能沐浴,浑身都黏糊糊的不甚舒服,提了一桶水,他只用shi布擦了身,便准备早点睡下。他今天的帐篷位置是上边随意安排下来的,裴时嘉还不知道他今夜睡在哪儿,估计他寻思着就不会找过来了。

    明天再去和他说清楚好了。

    他刚这么想着,外面的裴时嘉却是在细细找着他。

    “他有点儿削瘦,看着是白净的小兵,和我年岁差不多的”裴时嘉与营地里的小队长们说道,但无奈营地人太多了,他们一听描述,面面相觑,一时半会也想不起军营里到底有没这样的人。

    “他很安静的,长得也清秀俊朗。”裴时嘉说了,这些人还是想不起来,毕竟在营地里,大伙儿翻山越岭的,到最后都是灰扑扑、脏兮兮的。只有在裴时嘉眼里晏承还是白净好看的。

    眼见这些小队长都帮不上忙,裴时嘉只能说“也罢,我自己去寻,有劳各位了。”

    “我们也没帮上忙呢,裴小将军言重了。”

    裴时嘉笑笑摇摇头,忽然想到自己营帐里关着的灰崽,心生一计,又回自己那儿,带出了雪狼幸好这一次,它没再咬破撕裂帐篷了。

    “灰崽乖,带着我去寻阿承吧。”他半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大狼的脑袋,它往上顶撞了下裴时嘉的手心,不乐意似的一动不动。

    裴时嘉松手,站在它后面,暗想这家伙可能是听不懂的。

    他没理灰崽,这雪狼反而自己跑了起来,约莫它心里也在想这个小主人一点儿都不疼它,总不带着它去玩

    撒开腿就飞窜的雪狼留下一抹灰影,裴时嘉及时反应过来,赶忙跟了上去。于是,营地里巡逻的人都看见一前一后飞快往一个方向奔去的身影。

    到底是野xi,ng的雪狼,它爆发的速度比之裴时嘉是远远超出的。它偶尔停下来闻闻嗅嗅,很快就带着裴时嘉到了晏承的营帐前。

    后面的人喘着气说“做得好,灰崽。”裴时嘉咳嗽着清了嗓子,在里头坐着的晏承听见了,一把掀开帐帘,瞧见外边的两个身影,弯了嘴唇“小将军”

    “是我,阿承。”现在裴时嘉这么喊他的时候,一般是没有外人在的。

    晏承了然,自己起身走了出来。

    他瞧见裴时嘉还喘着粗气,脸上的神色也不大好,便急切问道“时嘉你这是怎么了”

    裴时嘉深吸一口气“陛下已经知道你私自南下前来了。”

    晏承愣了一下,在看清裴时嘉是一个人前来,并没有守卫跟着来捉拿他,这才松一口气“哎,陛下的意思是”现在被发现,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啊

    裴时嘉回道“明r,i你得去面圣。”见晏承有些苦恼的样子,裴时嘉心想,说起来,晏承倒是有可能没见过皇帝龙颜的,他要是害怕了可如何是好。

    “你别担心,明儿我陪着你去。”裴时嘉继续说,“今晚你就别睡这儿了,反正都已经暴露了,你可以跟着我一块住大营帐。”这里蚊虫特别多,晏承在小帐篷里睡一晚,翌日醒来露出来的手臂和脚踝都是大大小小红色的包。

    “哎好”晏承心想,既然皇帝都没当下要把他抓过去问罪,还留了一晚上给他缓过来,说明明日也该不会太严重。又想着,这么长久的日子来,终于能够再次和裴时嘉近距离一同说话、歇息,心里暗暗乐了起来。

    两人带着雪狼往回走,裴时嘉的帐营足足有他的三个大,晏承随他回来,裴时嘉便说“你稍等会,我去提水擦擦脸。”他一从陛下那里出来就赶着找人,还没来得及洗漱呢。

    裴时嘉在外头不远处的溪水边麻利地洗脸、擦拭,营地里有专门为将领生活起居打理的小兵,等裴时嘉走回来时,他才看见有人又送上来一桶还热腾腾的水。

    “裴小将军,这是给您洗漱的热水。”

    “有劳了,我”裴时嘉原本想说自己已经用过了,不需要这热水,转念一想,带回去给晏承睡前擦擦脸、洗洗脚也好,“我自己来提,你早点儿歇息罢。”小兵受宠若惊,谢了裴时嘉便交给他水桶。

    晏承听到响动,望过去,见裴时嘉提着桶水回来,还没等他问,裴时嘉就说“趁着水还热,我给你擦擦背。”这营帐说大也不大,不能够让人无拘无束地走动,裴时嘉是想着给晏承帮帮忙,这样又快又好,两人都能早点歇息。

    晏承一听,下意识点头,又猛地想到,自己现在还不是裴时嘉的爱人,还只是好哥俩啊

    又心酸又期待的晏承犹豫了下,见裴时嘉已经捏起濡shi的长巾,抬眼望过来,眼里似乎还写满疑惑,他怎么还不脱衣衫呢。

    晏承没再扭扭捏捏,整个营帐就一盏小小的橘黄烛火,照得两人都不大清晰。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裴时嘉,解开衣带,褪下衣衫,只留一个背影给裴时嘉。而后背对着裴时嘉盘腿坐下,裴时嘉也在他身后坐下,手里拿着拧干的shi热的长巾。

    “我可好几日未曾细细冲洗过身子,你待会可能得搓洗下厚厚几层黑泥。”晏承开玩笑道。

    “净会胡说。”裴时嘉笑他,手里开始动作,shi巾覆压在晏承削瘦纤细的后背上,由上至下擦拭着。晏承比他清瘦,一对琵琶骨凸显,挺直腰背时,ji,ng瘦白皙的腰身一点都不柔弱,反而自有一种坚毅。这上面还有一道道浅淡的淤青,大抵是上次狠狠撞在树干上时弄伤的。

    裴时嘉看着心疼,说是给他搓背,却是一点儿气力都不敢使,生怕搓红了晏承的背。

    晏承刚开始还眯着眼,这身后的力气却是越来越小,他等了一阵,只觉是裴时嘉在用长巾给他轻轻擦尘。

    他反过手抓住裴时嘉的手腕,无奈说“小将军,你这样,灰都掸不下来呀。”说着,覆在裴时嘉手背的手抓过长巾,自己用了劲狠狠搓背。

    裴时嘉愣着没反应过来,等到他再向前看去,晏承这是把自己的后背都擦出了大红的痕迹。

    “哎轻点,不疼吗”

    晏承摇头“这才爽快呀”最好是滚烫的水浸shi长巾,再以之用力擦拭。

    裴时嘉无法,只好随着晏承来,他洗了长巾,这次是把晏承揉搓得舒舒服服,眯眼称赞。

    “多谢小将军,真是劳烦小将军了。”晏承穿回衣裳,主动提水拎着出去倒了。

    “哎赶紧回来,擦点药油,外头蚊虫多”裴时嘉拿出临行前娘亲给他的药油。

    裴时嘉铺好被褥,等着他回来便吹熄了烛火,两人一块歇下。前半夜还燥热着,两人都踢开自己的薄被,到了后半夜,林子里起风了,吹得营帐都窸窸窣窣发出声响,晏承和裴时嘉跟着抖了抖,不约而同往着身边的热源挪去。

    翌日清晨,两个人手抱着对方,腿也架在对方身上,睡姿之差,惨不忍睹。

    “还好还好,没枕着你的胸口睡,不然肯定得被我压坏。”裴时嘉醒过来时笑着说。

    晏承听得浮想联翩,忍不住唾弃了自己一把,赶紧起来洗漱了。等会还要去面圣他都活了两世的人了,上辈子不是没见过皇帝,但也得装着像一点。

    两人没敢等着火头军的早饭做好,就先饿着肚子去了皇帝的营帐前。皇帝在外没什么可消遣的,睡得早、醒得也极早,听到影卫说裴时嘉和晏承来求见,当下就唤人领他们进来。

    皇帝头一回见到晏承,他见是和裴时嘉差不多年岁的小子,面相生得也不错,眉目清秀,举止稳重,心里头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听说你自己一个人,翻山越岭找到了这儿”皇帝看了一会,也没觉得除此之外,这小子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回陛下,是的。微臣未谨遵圣旨,戍守边疆,擅自南下,望陛下恕罪”晏承什么废话都没说,也没解释,开门见山、简洁利落地就承认错误,请求责罚。

    裴时嘉在一旁跟着行礼,皇帝没问,他也不出声说话。这两人对帝王的心思窥探得清楚,知道怎么做才不会触怒他。

    皇帝见此,果然没再追问和恼怒,挑了眉说“朕以往可从未见过你啊”

    晏承心里一紧,他硬着头皮搬出了自己曾经细细想过的“身世”,坦言说“微臣双亲早早就撒手人寰”这个时候,无论谁去查找他的身世都不会发现疑点的。

    皇帝见他说得坦荡,底下的人查了晏承,还没来得及全部呈上消息,但一番话说下来,皇帝已经信了晏承的话。

    反倒是裴时嘉,从未听晏承提起过家人朋友,竟想不到是这么一层缘故。

    他心里对晏承更为心疼和怜惜阿承没有双亲了,亦无至交好友,自己一定要好好待他。毕竟,自己说起来,是阿承最要好的兄弟了啊

    裴时嘉默默决定。

    皇帝听完晏承的自叙,久久不语,过了一会,才摆摆手示意二人免礼起身。

    “今日好好歇息,等拿下昭王,回到京城朕重重有赏。”

    “谢陛下”二人缓缓退出去。

    皇帝一人坐着,透过掀开的帐帘凝视着远方。

    生在帝王家是没有可以相托的情谊的。裴时嘉和那小子非亲非故,却待彼此都真情实意、真挚坦诚。而他和七弟,血脉系于一却又淡薄如水,今时今日更是兵刃相向。可笑,可笑。

    两人走出一会,长长舒一口气。晏承看裴时嘉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己,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了,晏承心里叹口气,面上是放松的“小将军,一起去吃早饭吧”

    “好,一起去。”裴时嘉走在他旁侧,两人走在一块自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有些人窃窃私语,这个将领怎么有些眼生呢。

    晏承去盛粥,裴时嘉去将领专属的灶台前领大馒头和酱rou时,恰好遇上了越锋。

    “时嘉。”他已经拿好了东西,站着等裴时嘉。

    “早,越锋。”裴时嘉向他问候。

    越锋左右看一眼,迟疑开口问“你可去面圣了”

    “嗯,去了,刚出来呢。”裴时嘉拿起大碗。

    “那,那个晏承呢”越锋没见着人,猜测晏承应该是被陛下留住了,看裴时嘉的表情又不像是。

    裴时嘉听到他问起,知道时越锋身为金吾卫,又常时守侍在帝王身边,从皇上那里听到也不奇怪。他笑了笑,转过头去,朝不远处小心翼翼端着两大碗白粥的晏承努了努嘴“喏,他在那儿呢。”

    隔着大老远,也不知是不是两人的目光太灼眼,晏承抬起头朝他们这儿望了一眼,浅浅笑了一下。

    裴时嘉也忍不住跟着笑“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晏承。”

    越锋神色复杂地看着笑得灿烂的裴时嘉,又侧脸望过去,这不是之前在京城,跟在裴时嘉身边的“小厮”吗当初卫玉藏还出声逗他了。

    他低下声音说“他当真是一个人过来寻你的”

    裴时嘉冷不丁防听到越锋这么说,有些不大开心,以为他是在怀疑晏承“越锋,晏承的为人我很清楚,他不是坏人,你别瞎想。”越锋皱眉,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对你真好。”越锋见裴时嘉没听清楚、理解他的话,换了个方式说。

    裴时嘉抬眸,疑惑。

    “时嘉,我不是怀疑晏承有别的心思。”越锋以为只有自己在感情方面是笨拙的,想不到裴时嘉也是如此,他无法,只好耐心地细细说道,“他曾经几次三番救你,为了你,连xi,ng命都可以放弃。这次又千里迢迢寻你他对你是真的好。”

    “你都没发现,晏承做的这些,根本就超出弟兄之间的情谊了吗”越锋无奈点醒他。剩下的话他没说完。

    越锋这么做,一来,是上次一聚,裴时嘉与他和卫玉藏屡屡提到“晏承”,让他稍微有了些兴致了解这个人,二是,从裴时嘉口里听了这么多晏承的事,他忽然有些同情晏承,明明一直在不顾一切护着裴时嘉,这小子竟然毫无知觉,全然感觉不到背后的爱意。

    这么想着,越锋又不自禁想到京城里那个人。算了,那人总是漫不经心、逍遥自在的,说不定这会还在哪儿玩乐呢。

    裴时嘉听得愣住,自己一直以来隐隐约约感觉模糊的屏障,仿佛在这一瞬间破碎。

    他动动嘴唇,还没来得及开口,晏承已经走了过来,他端着粥碗,走近了笑着说“裴小将军,越金吾卫。”

    裴时嘉的目光一下子就移到晏承脸上,原来竟是这样的一种情意吗。

    第55章 劝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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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心意

    皮rou上丝丝麻麻的痛完全没有减缓裴时嘉的行进之势,他以盾挡在身前,驾马疾驰奔前,他没有如意料之中地停下或是往返逃脱,而是冲着那些人奔去,叫人吃一惊,当即将手里的箭飞快上弓弦。

    裴时嘉从箭雨飞s,he过来的方向猜到了那些人躲藏的地方,他随即就冲着那些地方过去。这里有连连密密好几座屋子,还有麻布、长杆临时搭起的小仓库,裴时嘉到s,he箭范围之外,放下了盾牌,拿起弓箭就往好几处方向“嗖嗖嗖”地s,he箭。

    其他人躲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也纷纷弯弓s,he箭,一时之间,裴时嘉等人又占了上风。

    下一刻,黑暗中跳出一群黑衣士兵,领头的几个都扛着明晃晃的大刀,“叮叮叮”清脆的碰撞声响起,他们朝着裴时嘉的人马袭来。

    没拔掉弓箭,裴时嘉挥起长枪两三下挑刺着对方,他们人太多,裴时嘉一时分不出心传消息给外面的兵,只能全力对抗。大抵是一眼就看出了裴时嘉是他们的主将,大部分人都冲上前来围堵裴时嘉一人。

    裴时嘉一个人要应对七八个持刀的士兵,起初还能拳打脚踹,来回闪身躲避,到后来,他们全都一齐挥刀子,也不用细细看他人在哪里,只需使劲狂砍。裴时嘉好几次被锋利急速的刀锋紧紧贴着脸颊滑过,手臂上的护甲也被划开。

    他一侧身,往下一滚,冲出包围圈,箭头被挤压得更深,他忍痛咬着牙,一枪甩过去,放倒了四五个人。

    在不远之处,晏承在帮着忙清点人数,忽然心里一晃,手上一颤,被自己的利甲钩划伤了手。

    “我进去看看,你们继续看着”晏承对身边的人说完,随即飞快跨上马儿小赤,向里面奔去。

    同时,郭枫领着兵马和俘虏,从后山上下来,绕着走到了营帐处,耳尖地听到了剧烈的打斗声,他随即调转了方向。

    他的兵已经适应了郭枫寡言少语的xi,ng子,见他变动了方向,当即也就跟着前去。

    晏承赶到时,裴时嘉正被一群人夹击,他们是铁了心要把人击杀才罢休。他隔着一段路,抽出弓箭,当即就对着那些人,一一s,he杀。夜色昏暗,晏承没敢s,he杀紧贴着裴时嘉的人,生怕伤了裴时嘉。

    郭枫带着兵马也赶来了。这下,对方是完全没有抵御反抗的机会了。晏承等人几乎是碾压xi,ng地打败了叛军。

    “时嘉”晏承冲入其中,到裴时嘉面前,伸手就扶着他。

    裴时嘉身上中了好几箭,有些被盔甲挡住没有刺穿皮rou,有些则是深深扎进了皮rou之中。他这会才觉得伤口痛极了,但看着晏承,又不想叫他担心“没事了,没事了,我回去就包扎伤口,不是很痛的。”夜色之中稍显苍白的唇瓣和额角淋淋的冷汗,完全没有配合他的掩饰。

    晏承当即就心急如焚地请来随行的医师,随军的医师大多见惯了这类场面,他眼睛眨都没眨一下,直接用力拔出扎进皮rou的箭矢,而后娴熟地撒上伤药粉,裴时嘉没忍住“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一旁的晏承赶紧撑住他,让他掐住自己的手。

    医师脸色不变,给裴时嘉拔掉箭头,再快速给他上药、包扎。裴时嘉身上的盔甲被脱下,搭在晏承手里,此时他脸上有血污,头发也稍显散乱。

    晏承一手扶着人,将战衣搭在肩上,另一只手空出来用纱布给裴时嘉擦拭汗水,他一摸裴时嘉的额头,发现他的脸上有些微烫。

    “医师,裴小将军好似发热了。”晏承怕裴时嘉的额头会越来越滚烫,赶忙唤医师替他看看。

    医师麻利地处理了他的箭伤,给他看了看,点头说“发热了,我回去就开药煎药。”

    裴时嘉抬头看一眼晏承,他们现在还不能回营地,还得继续攻打,直到皇帝拿下昭王,这场平乱才算是正式结束。

    郭枫开口了“这里,需要有人留下看守。”他的意思是,裴时嘉需要留下来在这儿驻守,以防这些人再次作乱。晏承和裴时嘉都望过去,感激地点了下头。

    医师没有停留,当下就去抓药煎药了。

    “我安排一下就走,小将军好生歇息。”郭枫年长他们好几岁,对两人也颇为照顾。裴时嘉抿唇点点头,实在无气力大声说话。

    晏承忙道“有劳郭校尉了。”

    郭枫去安排处理了,晏承便带着裴时嘉走进敌营的小屋里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他们的阵地了。

    裴时嘉在屋里坐下,晏承见桌上的水,他们总不至于在自己的水壶里下药,他自己喝了一口,确定了没什么事,才给裴时嘉倒了杯水。

    “你等等,我收拾一下。”晏承看裴时嘉喝着水,自己在一旁就忙开了,这儿应该是见客的小屋,只有好几张长椅,还有一张长长的宽大桌子靠墙放着。晏承将桌上的东西都扫放到地上,左右环顾一下,没发现能垫的布衣,干脆跑到隔壁翻翻找找,拿回几套干净的麻布衫给铺上。

    裴时嘉问“怎么了”

    “你先躺着歇一会,等会药煎好了我再喊你。”晏承走过去,裴时嘉站起身来。

    “我不累”裴时嘉低下头,他现在已经比晏承高了许多。

    晏承被他这么看着,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低声喃喃“好像还烫着啊。”

    裴时嘉轻轻吸一口气,捉住他的手腕,从自己的额头上移开,而后凑了过去,低下来用额头贴上晏承的额头。

    两个人头抵着头,微热的温度传过来,鼻息相交,晏承一时之间不敢呼吸。

    “你的手太凉了,我额头不烫。”裴时嘉贴着他的额头就低声说,shi热的呼吸伴着低沉好听的声音吹在晏承眼前、鼻尖,让他一阵发颤。

    晏承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浑身抖了一下。裴时嘉该不是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了吧

    他颤着手轻轻抓上裴时嘉臂膀的衣袖,下一瞬,晏承感觉到自己的双臂也被轻轻按住,是裴时嘉抓住了他的双臂。

    晏承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人又低下头,凑近他,搭在自己双臂上的手也在渐渐地把自己拉向对面的人。还不等晏承反应过来,裴时嘉对着他的嘴唇,重重地亲了上来。

    这样暖软的双唇熟悉得让他差点热泪盈眶,晏承脑子里一片空白,却是下意识地往前倾,回应着裴时嘉生涩的亲吻。

    裴时嘉原以为自己还能再等等,等到一切安定下来再与晏承袒露心意,但是情不自禁地就表现了出来,刚刚说不定真的是脑子一热,就对着晏承的嘴亲了上去,他还担心着万一晏承不适,推开自己该如何是好。

    他们俩不是第一次嘴对嘴,但上次是因为切磋武艺时不小心磕磕碰碰,与此时此刻的亲吻完全不同。

    裴时嘉不太会,只直直地堵着晏承的嘴巴,双手也小心地圈住了他。

    晏承活了两世,在这里之后一直竭尽全力克制着自己,这会裴时嘉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没再忍着,迎上去就是失而复得惩罚似的啃咬了一下,自己又心疼地停下,温柔地一点一点加深,还避着裴时嘉的伤口,生怕弄疼他。

    裴时嘉上手很快,他学着晏承的样子,从头到尾重来一次,末了,两个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分开,看着对方被亲吻啃咬得水润饱满的红唇,不觉笑了。

    “是这样吗”裴时嘉低声问。

    “嗯。”晏承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裴时嘉伸手屈指轻轻擦了擦晏承的嘴角,拭去银丝,心里的满足和喜悦都要溢出来。晏承也是如此,他已经收不住弯起的嘴角。

    他的心“嘭嘭嘭”跳得很快,几乎就要蹦跶出来“时嘉,我”晏承还未说出口,裴时嘉伸手轻轻点在他唇上,示意他先别说。

    裴时嘉紧张地望着眼前的人,瞪着乌溜溜好看的眼睛,一脸疑惑。

    “阿承,嘘让我说,让我先说好不好。”裴时嘉垂下眼眸,珍重地看着晏承,语调都不自觉拔高了说,“阿承,我对你起了心思。想要你在我身边,和我一起c,ao练骑s,he,和我一起行军打仗。我想你同我在一起,直到白发苍苍。阿承,我,心悦你,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陪在你身边。”他一口说完,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想和你永结同心,结发为夫夫”说到后面,裴时嘉自己都鼓红了脸。

    晏承被他的食指抵着嘴唇,没想着开口出声说话,而是重重点了点头,双眼一热,眼泪都要掉下来。往日受再多的苦他都可以不在乎,这时候却实在忍不住了,眼眶已经全然shi润了。

    裴时嘉等了一会,没见晏承说话,反而是身子一抽,双眼鲜红泛着水光。

    他急了“阿承,怎么、哭了啊”他想要伸手给晏承擦擦眼泪,又担心刚刚打了仗手没擦拭干净,一急之下,裴时嘉直接亲在了晏承眼皮上,像是互相给对方舔绒毛的小兽一般,轻轻细细地亲亲。

    晏承吸吸鼻子,破涕为笑“我没事,我是太高兴了,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时嘉,我也是,心悦你。我想和你过一辈子。”晏承想起来,从自己身上拿出珍藏了许久的平安符,递给裴时嘉,“你要好好保护自己,这是我在寺庙里求来的平安符。”裴时嘉摊开手,晏承珍重地放在他手心上。

    “愿你我都能平安喜乐,万事无忧。”

    裴时嘉望着平安符,小心地收好,忍不住又抱住了晏承。

    “叩叩”门外是医师来送药了,两人这才笑着慌忙分开。晏承出来拿了药,向医师道谢之后小跑着回来给裴时嘉送药。

    “还是有些发热,你先喝了药。”晏承让他坐在铺好的长桌上,裴时嘉乖乖配合,双手捧过碗,两三口喝了还烫着的黑乎乎的药汁。

    大抵是中的箭伤太多,出血严重,裴时嘉喝下药不久就开始觉得眼皮沉重,晏承在一旁陪着他,见裴时嘉眼皮一下下闭合,最后完全睡了过去。

    虽是夏夜,但生病的人总会比较容易受冷,晏承在旁边看着裴时嘉,脱下自己的长衫,轻轻抖了下,盖在裴时嘉身上。他不能一直留在这儿,外面形势未定,他还得等着皇帝那边的消息。

    临走之前,晏承低下身子,在裴时嘉嘴唇上亲一下,尝到了苦涩的药味,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分遣了十来个士兵在裴时嘉歇息的屋子前后守着,晏承就在四处处理事情了。郭枫只是简单地分配了一些任务给士兵,就带着自己的人前去支援陛下了。

    虽然刚刚与裴时嘉互相坦言了自己的心意,但是眼下晏承还是专注地想着战事,他们只有早早结束叛乱,结束战争,才会有真正的平安喜乐,国泰民安。他们俩才能平平淡淡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好在之后的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晏承等着等着,前方回来的探子说,陛下神勇,已经将昭王擒拿,叛乱得以平息。

    晏承听到了,自然是松一口气,又在士兵之间听到他们闲聊的话。

    “听说,昭王没有出一兵一卒,便不战而降。”

    “大概是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了罢受到伤害的始终还是我们这些老百姓昭王也是有心的”

    “有心还会在西北打仗的时候起兵吗”

    “唉别说了别说了。万一叫人听了去”

    晏承心里也是认同的,打仗是劳民伤财的,内战更是大伤元气。

    眼下都结束了,只要一致对外,古羌那边也不会成大问题。

    他想着,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要见一见许泽清,这个人虽然以后多半是裴家的姑爷,但是现在这么放着总觉得不安。

    等着皇帝带兵凯旋,晏承在此期间回屋里小心地摸了摸裴时嘉的额头,生怕自己手太凉,他又换了方式,低下来以额头抵着裴时嘉,发现没再继续升温,晏承才放心了。

    皇帝生擒了昭王却是没有急着班师回京,而是在昭王的地界上停下,传了令让裴时嘉等人也前来城里集合。

    裴时嘉醒来时,晏承刚好没在他身边,他望着自己身上盖着的战衣,想到晏承,整颗心都柔软了起来。

    虽然刚起身还是有些四肢酸痛,但裴时嘉喝了一口水,很快就走出来,抱着晏承的衣裳去寻人。

    这会已经天亮了。晏承一夜没有合眼,看到裴时嘉出来找他,他走上前来“你醒了,时嘉。”

    裴时嘉一看便知道晏承是一晚上都没能歇息的,他自觉恢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由他守着晏承好好休息。

    “嗯,我好了。”裴时嘉将晏承的衣衫抖一下,绕到晏承身后,为他披上,“你在外头待了这么久,会着凉的。”

    “无事,烤着火的。”晏承将陛下那边的情况与他说一遍,“我们现下就得启程离开了。”皇帝那边是安定下来才给他们捎的消息,就是在裴时嘉醒来前不久。

    裴时嘉原本还打算让他睡一会,现在看来是不大可能了,他想了想说道“好,我们现在就过去。”在裴时嘉睡着的时候,晏承已经清点完这个营地里剩下的粮草,装车堆放好。

    现在裴时嘉一声传令下去,下面的兵一一整顿好,当即就能行军前进。

    “你与我走在前面领路。”裴时嘉点了晏承一下,晏承没有多想,点点头就骑着小赤上前去。

    他发觉裴时嘉换了一匹更壮硕的棕褐马儿,想来是在营地里牵出来的。

    两人都是将领了,除了最前面的探子,就是他们走得最前。他们身后是齐整前行的士兵,刚走没几步,裴时嘉就骑着马到他身边,说“你困不困到陛下那处还得一个多时辰,要不歇一下”晏承疑惑。

    看着裴时嘉示意自己过去的动作,晏承迟钝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裴时嘉这是在邀他一同乘坐一匹马

    晏承虽然喜欢与裴时嘉多些交流和接触,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悄悄往后瞥了几眼,大家都在认真赶路,也没人往他们前面细细瞅。

    “嗯”裴时嘉轻轻示意他,其实他自己说完也有些脸红耳赤,不过又一想,晏承在自己昏睡期间为了接手自己的任务,一整宿没合眼,现在又要赶路,一旦抵达昭王旧日的封地都城,他们得去面圣,肯定也没法歇息了。

    嗯晏承私心上来,朝裴时嘉一点头,趁着后面的人都在看路,他们俩也没管身旁的人怎么看,裴时嘉骑着马靠近晏承,下一刻就伸手,晏承顾着他的箭伤,没想让他抱,干脆自己靠近了翻身上马,坐到了裴时嘉前边。

    以往从未这样两个人黏腻在一块,一起骑马,晏承只觉得新鲜又心动,两个人一前一后,晏承侧过脸,望着自己身后的裴时嘉。

    “可以吗”晏承问一句。

    裴时嘉嘴角翘起来,他早就准备好了,特地换了壮硕的马儿,还带了黑色的战衣。晏承在他前边,他抖开衣裳就盖在晏承身上,伸手抚着晏承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搂。

    “嗯,可以的,你闭着眼睡吧。”裴时嘉挺直了身子,慢慢变换着姿势,让晏承靠着自己的胸膛睡得舒服一些。

    晏承转过身来坐好,终于偷偷笑着将头靠在裴时嘉胸口上他这儿没有受伤,还是熟悉的宽敞和踏实,让人可以毫无保留、安安心心地闭着眼睛入睡。

    大抵是太熟悉、太眷恋了,晏承一闭上眼,也不管身后的黎明破晓,只安安稳稳地入睡了。

    裴时嘉望一眼旁边并排行进的赤驹,还有前方时隐时现在林间穿梭跑动的大狼,一手虚搂着晏承,一手牵着缰绳,只觉得心安体亦舒。

    裴时嘉穿着宽大的战袍,乌黑鎏银边,随着风飘飘悠悠,后面的人完全看不到他的前面、怀里还搂着一个人。随着天渐渐亮起来,裴时嘉担心日光照得他不舒服,把盖在晏承身上的衣衫往上拉了拉,从他头顶上盖下来,多少遮蔽了日光。

    他们这样子在迎面走过来的人看来简直不像话,也幸好现在兵荒马乱,他们在进城的一路上几乎没遇上什么人。

    也不管别人能有什么意见,裴时嘉骑着马不摇不晃,稳稳当当就到了昭王的城府前。他是在快要抵达城门前,才拉下长衫,轻轻唤醒了晏承。

    “阿承,我们到了,该醒来了。”裴时嘉还意犹未尽,只是想着到了这儿人多眼杂,生怕别人说些不好的话,让晏承难堪。

    晏承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抬头就对上裴时嘉带笑的眼睛。虽然有裴时嘉给他靠着睡,但在马背上坐了这么久,还是累得晏承腰身酸痛。他清醒过来,发出几声细微的哼声,然后转过头看了眼,发觉已经到了城门前,赶紧坐直了身子,要回到小赤马背上。

    “慢些,别摔了”裴时嘉怕他没睡醒,一个不留神就摔了,眼疾手快扶着他,抓着他的手臂,让晏承借着自己的力回到了马背上。

    “哎”晏承回到小赤背上,朝身边的裴时嘉笑了一下,然后清清嗓子,收住表情。

    裴时嘉见了,递过自己的水壶给晏承,说“喝口水。”

    “嗯”晏承接过来,美滋滋喝一口水,觉得和裴时嘉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很好很好。

    但皇帝此时的心情就不大美好了。

    生擒了昭王,平叛胜利了也不见他有喜色。裴时嘉与晏承去见过了皇帝,皇帝只与他们说了几句话,告知二人他打算五日后便回京城,之后就让他们退下去了。

    这段日子他们还得待在这都城里。

    既已无事,裴时嘉和晏承都暂且能松一口气。皇帝身边的人早已经安排打点好一切,所有的将领和士兵都有规划好的临时住所。

    裴时嘉、晏承、郭枫还有越锋等人都是被安置在最中心的一圈宅子中,在他们环环守护着的中央就是皇帝的居所。

    晏承和越锋相邻,右边是一个不熟识的将领,裴时嘉和他隔了三个屋,与郭枫是相邻的。先前随着陛下抵达的将领早已经安定下来,补觉的补觉,吃喝的吃喝。

    两人从皇帝那儿离开之后,裴时嘉没有急着回自己屋里,而是先陪着晏承,与他一齐先走到他屋前。裴时嘉在门口停下,说道“你先沐浴,若是乏了便睡一会。我晚些时候找你。”

    晏承点点头“你也是,先去吃些好的。”两人临走前,晏承正要道别,就见裴时嘉左右看一眼,然后走上前来,在他唇上亲一口,然后笑着屈指滑了下他的鼻子,小跑着离开了。

    猝不及防就被亲了一口的晏承抿着嘴唇,也像个傻小子一样笑了笑,回了自己屋里。晏承先收拾了下自己的行囊,然后才唤下面的人送了一大桶热水上来,搬到他的卧房旁侧的小屋里。

    “有劳,你们先下去吧,这儿暂时无事了。”晏承不习惯让人伺候着,下人们搬了大木桶进来后,就退下了。

    等到大门被轻轻合上,晏承才褪除衣裳,进了水汽氤氲的浴桶,舒服地叹喟一声,眯起了眼睛。

    行军途中可没有那么好,能有一口清水喝都已经是幸事,哪儿还能求来热水沐浴这么奢侈的事儿。

    晏承用毛巾一寸一寸擦拭了身子,热乎乎的水将他的肌肤晕染得透红,一头乌发也是shi漉漉地浸在水里。水还是有些稍烫的,晏承适应了之后竟觉得意外地舒服,擦完身子干脆就泡在了里面。

    这些日子日夜难安,晏承缺觉缺得厉害,靠在热水桶里就睡了过去。

    裴时嘉回到自己屋里时,下人前来询问是否需要布膳,他才想到,他和晏承都还未曾吃过东西。等到下面的人送上热腾腾、香喷喷浓稠的rou粥,裴时嘉拎着食盒就去了晏承那宅子,想要与他一同吃。

    他走到院子门口,守门的人虽然不认得小将军的脸,但是看衣裳和令牌,当即就放行。门口和院子外围都有人守着,但是屋子里都是没有下人出入的。

    裴时嘉先是去了晏承的卧房,敲了敲门,轻声喊道“阿承,你在吗”无人应答。

    该不会是睡了吧

    “阿承”那就先回去裴时嘉不甚放心,顿了顿,推开了屋门,走了进去。外室没有人,再往里面走,内里床上也没人。

    奇怪,人去哪儿了裴时嘉放下食盒,疾步走出来,向隔壁走去。他思来想去,觉得晏承可能会在沐浴,他唤了院子里的下人问道“晏副将可是去沐浴了”

    “是,小将军。”

    “他进去多久了”

    “副将一回来就唤了小的们要热水,眼下也不知”晏承只让他们下去歇着,一直没唤过他们,也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

    裴时嘉一听,当即就离开院子,去了卧房旁侧的小屋,推开门,疾步走入。

    果然不出他所料,竟然是在浴桶里睡了过去

    进到屋子后,裴时嘉撩开帘帐,绕过屏风,就望见大木桶里睡得香甜的人。

    木桶很高,晏承浸泡在里头只露出脖颈以上的部位,要不是他睡姿好,这一点头就能扑进水里呛着了

    裴时嘉终于松一口气,赶忙走过去,将人从已经变凉的水里轻轻抱了起来。此时的晏承还是光溜溜的,热水浴浸泡之后的身子更是柔软光滑,裴时嘉起先还没感觉,等到费劲把人抱起来,他才红了脸。

    用屏风上挂着的长巾包裹住晏承,裴时嘉抱着人,从相通的木门推开走到隔壁的卧房,轻手轻脚将人抱着走到床边。

    裴时嘉将人放在床榻上,又拿了干爽的长巾过来,给他擦拭了身上的水,他几乎不敢低头看,只能凭着感觉轻轻擦过去算是完事。总是这样光着也不是事,裴时嘉只得起身找了新的丝绸内衫,给晏承随意穿上。这会总能看到些什么,裴时嘉屏着呼吸,只觉得自己心跳得极快,脸快要烫伤了。他移开了目光,还是能清晰地回想起刚刚所见的ji,ng瘦白皙的身躯,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哎,真的令人又愉悦又煎熬。

    晏承的头发还未干,裴时嘉又不忍心唤醒他,干脆跪坐在床沿,轻轻把晏承抱过来,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始低头给他擦头发。

    第57章 一起

    裴时嘉从来不知道,自己也能这么温柔耐心地照顾人。他不慌不忙,轻轻揉搓着晏承乌黑的头发,用长巾擦拭掉濡shi发丝的水。他乐不疲此地为晏承擦头发,时辰一下子就过去了。

    他光顾着照看人了,早饭也没来得及吃一口。这会肚子开始“咕咕咕”地叫唤起来,裴时嘉深吸一口气压制着。

    尽管裴时嘉的动作很轻柔,晏承枕着他的大腿睡得不踏实,又被轻细痒痒的动静给闹醒来了。

    “时嘉”晏承恍恍惚惚睁开眼,他有那么一刻呆滞了一下,回想起来自己应该还在浴桶里,是在水里面睡着了。

    他无力地踢动双脚,发现自己是在床榻上,还枕着裴时嘉的大腿。

    “阿承,要不要再睡一会还是起来吃点什么”裴时嘉坐在他身后,见他要起身,忙伸手扶起晏承。是他想得不周全了,这样半躺着睡哪里会感到舒服呢。

    晏承撑着床坐起来,望着自己跟前的裴时嘉。平日里晏承坚毅又不动声色,这时候裴时嘉看他睡眼惺忪,发丝散乱垂披在两肩、胸前,这样软绵绵迷糊的样子让他越看越喜欢。

    晏承清醒了,知道是裴时嘉把自己从水桶里抱起来,还给自己穿上了衣衫,给自己擦拭头发。多活了一世的晏承自然没有窘迫和害羞,反而想到了什么,不觉露出了笑。

    “我不困了,时嘉。”晏承垂下眼眸,道谢的话没说,而是直接伸手按在被他枕着睡了很久的腿上,动作娴熟地按捏了一阵。

    裴时嘉是血气方刚的青壮年,往昔还未知晓对方的心意,对晏承的一举一动都未曾抱有其他的心思,这会儿被心上人按捏、锤敲着大腿,只觉一阵热气涌上心头。

    “下次别这么惯着我,时嘉。”晏承低着头说道。

    “嗯。”裴时嘉带笑应道,“我不会惯着你的。只会好好宠着你你别嫌我黏腻”裴时嘉多少随了父亲裴朗的严肃认真,平日还要带兵训练,烽火漫天时还要领兵打仗,不严肃冷酷些,还镇不住底下的人。

    怪的是,他竟不知道,自己一旦与晏承说开了心意,温柔黏腻的本事却是一点都不差劲。

    晏承忍着笑点点头。上一辈子,两个人年纪轻轻就在一块,像是这样言笑晏晏、互相说着让人脸红的话语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只是裴时嘉不可能长久待在京城,他更是因为身份敏感,不宜从军打仗。聚少离多,一去经年,两人每每再次团聚,各自都染上了岁月摧折的痕迹。

    所以这一次,他要一直陪着裴时嘉,与裴时嘉一齐经历一切。

    晏承给他揉按完酸麻的腿,起身加了几件崭新的衣裳,看见桌上放着的食盒,也猜到之前裴时嘉来找他是为了同他一块吃饭。

    裴时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说道“这些都凉了,我让人拿回去热热,等会一块吃。”

    两人吃过饭,带着灰崽在外面空旷的练马场转一圈,怕人多引起混乱,只好带着大狼去山脚下跑一圈,让它的野xi,ng得到彻底释放。

    这儿与北方有许多不同。群山连绵,斜顶的屋子三三两两由着长廊连接,长廊下边多是水池、小河,草木也长得比京城的要旺盛。毕竟是昭王的都城,他在这儿那么多年,能够弄起来的事情都做了不少。唯独近几年,天公不作美,虫灾泛滥,似乎在加重这些贫苦百姓的苦难,粮食的收成都不大好。

    晏承和裴时嘉起初是打算出来放松的,一眼望去,这儿并不是什么土壤贫瘠、寸草不生的荒原,反而是青葱碧翠、生机勃勃的平原、群山。

    他们返回的路上,经过老百姓种植的田地,晏承不禁停下脚步,田地里有不少挽着衣袖的农户在脸朝田土、背朝天,弯着腰低头捕捉着什么。

    “他们是在捕捉蝗虫吗”晏承问裴时嘉。

    裴时嘉望了几眼,点了点头,见晏承上心了,便带着人过去“我们过去看看。”他们走近了,果然看见这些人在弯腰一只一只地捕捉着田地间的蝗虫,蝗虫在绿油油过膝的稻田中蹦蹦跳跳,完全是不能捕捉完的。

    灰崽也跟了过来,它以往在北方冰原上,从未见过这些足足有一指大小的蝗虫那个,一脑袋扎进田里就去扑虫子。

    “哗哗”

    晏承见它钻进稻田,忙大声喊道“灰崽,回来”原本在辛劳埋头苦干的老百姓全都抬起了头看过来,见是两个衣着干净的男子,还有扑腾在他们庄稼地里的大灰狼,吓得不敢动弹。

    “打搅了,万分抱歉。”晏承小心地踏在田埂上,眼疾手快,伸手揪住雪狼柔软肥厚的后颈rou,一股劲提溜了起来。这才几日,灰崽又长重了不少,晏承差些没能提起它。

    “你这家伙”晏承把它揪出田地之外,这才放下它,但仍然不放心,轻轻抓着它的脑袋,揉揉灰崽,不许它到处乱窜。

    裴时嘉在一旁看了一阵,若有所思,而后开口问道“老伯,你们家可养了ji鸭”他们不知道裴时嘉想作甚,只点了点头。

    等到裴时嘉上前去说了几句,那些老百姓都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这位小公子怕是身处富贵之家,不大清楚田事,我们这儿从来都只有把ji鸭圈起来,离得田地远远的,哪儿还能把它们放进来呢”ji鸭都会啄食谷物,任凭它们在田地间游走,简直就是在糟蹋粮食。

    晏承一下子懂了裴时嘉的意思。

    他们依靠人力进行捕捉蝗虫,大好的青壮劳动力都花在了这无用功上,毕竟蝗虫之多,数不胜数。而每家每户喂养的ji鸭却是不会少的,并且相比起人在田间穿梭走动,这些蝗虫天敌们却能轻快游走,捕食蝗虫。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裴时嘉继续耐心与他们说,“这些ji鸭说不定会更喜欢小虫子,损失的谷物即便有,也不会比被蝗虫糟蹋得多”众人都被说得面面相觑,差不多是听进去了裴时嘉的话。

    他们当下都回了自家,把原本圈养在小木屋里的ji鸭全都赶到了田地里。终于能够在宽敞的地儿活动的ji鸭全都“哒哒哒”跑得飞快,蹿进绿油油的稻田里,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激起一阵又一阵的蝗虫横冲直撞,逃离原本平静的稻田。

    “真的管用啊”

    另外几亩地的农户起先只是站着观望,见真真有效,也都纷纷回了自家,效仿着他们的做法。

    一时之间,圈养多时的ji鸭活蹦乱蹿,非常开心,蝗虫大惊失措,纷纷逃亡,农户们俱是松一口气。

    大半天过去,后来天色一暗下来,裴时嘉与晏承又带着一群士兵出来了。原来,是皇帝听了他这番外出所做之事,特地把他唤过去问了几句。裴时嘉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听得皇帝赞许连连。

    此刻,天是黑蓝黑暗的,还夹带着几抹淡淡的红霞,晏承与裴时嘉等人到了田地边。早早就得了消息的老百姓也都赶过来看。

    只见每条田埂上隔着不远就有一大堆半人高的干草、干木,裴时嘉一声令下,事先安排了任务的每个士兵都上前去,用火把点燃了干草木堆,一眼望去,连绵不绝的田地上渐渐多了一抹红旺的景色,是火烧得烈艳。

    隐匿在田地里的蝗虫顿生焦躁一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就扑火而死了。火烧得极旺,浓烟避着害虫不得不四处乱窜,大伙儿看着,眼见着一只只散着焦臭的蝗虫掉落在自己身边,大为吃惊。

    剩下的士兵们会处理,这些老百姓看过了也深感震撼,记在了心底,他们想着,明儿也继续这么做。每个人心底里忽然都升起了满满的干劲。

    裴时嘉趁着大家看得入神,偷偷牵起晏承的手,拉着他就往回走了。

    “我们回去罢。”裴时嘉凑近了说,“这些日子不能一块儿住下,我想和你说说话。”晏承轻笑一声,脚步轻快跟着他小跑着回了城里。

    两人住得不远不近,想要互相串门是容易,但要住在对方的宅院里却会叫人瞩目和疑心。裴时嘉先是送晏承回宅院,他们俩走到门口,身边下人守士瞧着,又不好说些什么。

    晏承道一声“我送你回去”,两个人又随着原路返回,昏暗的铺砖大道上偶有巡夜的士兵,他们俩的手不经意之间碰撞两三下,又一下,最终是不由自主、不约而同合了上去,牵起了手。

    紧握着对方的手,他们不用说话,不用对视,就已经知道对方肯定嘴角嗪着笑,也能猜想到彼此的心思。

    来回“送”了两次,总该回去歇息了。

    裴时嘉忽然在他宅院外围墙的转角处停了下来,晏承也随之顿步。他把人往自己怀里轻轻一拉,低着头顺势在晏承的唇上轻快地一亲,随即分开。黑暗之中,两人望着对方晶莹发亮的眼眸,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又碰触上彼此的嘴唇。

    第58章 相处

    巷道里,他们两个主动热烈又生涩害羞,晏承被裴时嘉带着,也对亲亲抱抱这样的事情显得新鲜又激动。两人凑近,嘴唇轻轻对碰下,又分开。晏承清晰地听着裴时嘉轻笑了一声,自己也忍不住笑。

    两人好不容易说开了自己的心意,自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一块待着。晏承双手紧紧扣着裴时嘉的双手,两个人的手都不太细滑,时常练武持长枪、s,he箭让他们的手上生了一些粗糙的茧子,但晏承不甚在意,只觉得安定无比。

    “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晏承虽然不舍,但也不想影响了裴时嘉休息,只催促他快回自己宅子里,反正明儿还是能见面的。

    更何况,能够像现在一般,晏承都已经心满意足。这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嗯,我会早点歇息的。你不如我送你回去。”裴时嘉说。

    晏承忍不住捏了下他的手心,压低声音说“裴小将军,你如今可是过了十八岁生辰的人了,不是八岁呀”果然,互相送对方回家,这样稚幼的举动只有坠入爱河的两个人才能做得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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