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倾城月 第1节

作者:罗莲 字数:25499 更新:2021-12-31 02:32:26

    附,本作品收集于互联网,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商业志

    出版信息     倾城月

    作  者 罗莲

    出版社 威向

    书籍编号 bk101610003044

    9789862961810

    出版日期 2012214

    上架日期 2012214

    文案

    七年前,黎国养尊处优的二皇子炽月,

    遭明昕帝朱锦恒软禁宫中,独享三千宠爱。

    谁知朱锦恒的温柔缠绵不过是逢场作戏,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亲自讨回这笔情债

    对朱锦恒而言,临幸妃子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却未料这夜受宠爱的会是身為皇帝的自己

    而那胆大妄為、欺君犯上的侵略者,

    竟是已逃宫七年之久,令他朝思暮想的炽月

    皇帝陛下与敌国皇子、私人情感与国家大事

    他们两人,注定一辈子交手下去

    第一章

    这是一个微风送荷香、初日照流黄的清晨,登基已有十一个年头的明昕帝朱锦恒像往常一样从美梦中醒来,感觉分外地疲惫。

    这个时辰,该上朝了吧前来服侍他晨起的宫人已在殿外等候,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贴身服侍的太监宝瑞竟然没进来叫醒他。

    朱锦恒有点不高兴,不仅仅是因為奴才失职,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累得几乎虚脱,整个人用最舒服的姿势蜷缩在锦被中,连伸直腰都办不到。

    这让还未到而立之年的朱锦恒不太满意,他十八岁登基,虽然后宫嬪妃眾多,但是明昕帝自认為他对於女色还算节制,平时也注意养生,毕竟他父王就是因為酒色无度掏空了身子,否则也轮不到他那麼早就登上皇位。

    所以无论昨晚召幸了哪个妃子,他都不应该累成这样。

    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昨夜宠倖的人似乎还在睡梦中,温柔的鼻息轻拂过他光裸的肩背,让他心裡驀地產生一种异样的酥麻感,朱锦恒拨开床幃,深吸了一口清晨那凉润的空气,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身后的人动了一下,一条手臂横过他的腰,温热的吻落在他肩上,试图用含情脉脉的温存阻止帝王早朝。

    实在是太舒服了,特别是那隻灵活的手朝他下腹滑去的时候,朱锦恒又闭上眼睛,语气含著模糊的笑意“爱妃啊,你可把朕累得不轻”

    那隻手握住他的命根子,双唇也贴住他的后颈,然后用力一咬,让毫无防备的朱锦恒吃痛地叫出声来,陡然从温柔乡中惊醒。

    不对劲一切都很不对劲

    即使他现在反应迟钝,也能感觉到揽著他腰部的手臂上坚硬的肌肉,更不用说紧贴著他后背的胸膛是如何平坦了

    “爱妃”他的声音虚弱得一点底气都没有,惶然睁大了眼睛,越来越严重的违和感让朱锦恒像一隻惊弓之鸟,明知道只要转过身去就能看清对方的庐山真面目,可是他脖子僵得像被铸铁箍住了一样,怎麼也扭不过去。

    身体各部分的知觉比意识清醒得慢些,不过也渐渐甦醒,让主人更加陷入莫名的恐惧中。

    為什麼他的腰这麼痠软、一点力气也没有為什麼他的腿会发颤,即使交叠在一起也感觉到内侧肌肉有一种被撕扯般的痛疼為什麼他的乳首有隐隐的肿痛最重要的是,為什麼他的后庭像被火灼烧了一样钻心地疼

    所有的一切都让尊贵的皇帝陛下心惊肉跳,他想掐自己一把试试是不是在作梦,可是那些羞於啟齿的疼痛处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身后的结实躯体贴得更紧了,他敏感的后腰感觉到对方脐下三寸那和他一模一样的器官,朱锦恒像被雷劈了似地全身发抖,手指无力地抓扯著床幃,朝外面大吼一声“快来人”

    他这一声气贯丹田的怒吼被喉咙的肿痛化解為嘶哑的低吟,比秋风中垂死挣扎的蚊子声音大不了多少,身后那人轻笑一声,气息撩过他的耳际,低语道“你想叫人来看你的活春宫吗”

    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暖融融地钻进他耳朵的话语,货真价实是一名男子的声音,朱锦恒身体一软,眼前一片黑云笼罩,脱力地瘫在那人臂弯裡。

    九五之尊,真龙天子,何等高贵,寻常人多看一眼都是冒犯,如今竟然光溜溜地被一名男子搂在被窝裡,一身的不适提醒他做出了多麼有辱列祖列宗的丑事,而凌乱的龙床也让他回忆起昨夜的癲狂。

    老天爷朱锦恒倒吸了一口凉气,艰难地转过身去,看著那个同样不著寸缕的男人,原本一腔恼羞成怒的火气在对上那双漆黑眼眸的瞬间都化為乌有,朱锦恒闭了闭眼睛,一脸大祸临头的倒楣相,再睁眼看那张俊美无儔的面容时,禁不住一阵心潮起伏,眼中流露出绝望之色,哑声问“炽月你怎麼”

    那个无论气势还是体格都足以让他刮目相看的年轻男人掀被起身,毫不介意在晨光中袒露自己结实的胸膛,朱锦恒破天荒地在床上害臊了,羞窘交加地别过脸去,却被对方捏住下巴,强迫自己与他对视。

    那双眼眸依然如初夏的夜空一样美丽幽深,眼光凌厉而露骨,朱锦恒被他看得喉咙发乾,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喉结的上下起伏引出对方的笑意,那人的手指划过他的颈项,薄唇间逸出一句怨气深重的威胁

    “你就算躲到天上去,我也能把你拽下来”

    朱锦恒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残酷的事实让他心乱如麻。

    如果守备禁严的寝宫都不能保卫皇帝陛下的贞操,他还能去哪儿躲开这颗煞星

    看著他灰败的脸色,炽月微微一笑,凑过来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语气温柔了许多,哄道“当年你种下的因,就该吞了如今结出的果。”

    他一边吻他,双手一边在他身上游移,紧密贴合的下半身真切地感觉到彼此升腾的欲望,朱锦恒在对方越来越急切的亲吻与爱抚中喘息著,双腿被分开,饱受摧残的后庭再度被贯穿,疼痛和随之而来的快感强烈得让他低吼出声,看著覆在他身上的男人双眸中燃烧著炽热的欲火,朱锦恒认命地放鬆躯体,接纳了对方狂野的侵占。

    这真是血淋淋的现世报朱锦恒咬紧牙关,压下一声丢脸至极的呻吟,抬手轻抚对方汗溼的俊脸,在潮涌而来的激狂快感中把自己的身分和尊严抛到九霄云外,从身体到心灵都彻底沉沦了下去。

    所有的纠葛归根到底可以总结成一句话色字头上一把刀。

    七年前,也是在这样凉风习习的秋日清晨,朱锦恒怀抱著一个貌可倾城的美少年在龙床上醒来,心情愉悦,他扯开床幃,看著温暖的晨光洒在少年娇嫩白皙的脸蛋上,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对方吹弹可破的肌肤。

    被扰了好梦的少年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声,挥开他的手,小脑袋往他肩窝钻去,像一隻贪睡的小猫,乖巧又黏人。

    如果他醒著的时候也能这麼听话就好了,朱锦恒把他的衣带绕到指间,轻轻一扯,炽月身上那件柔软的薄绸裡衣大敞开来,露出单薄的胸腹和纤细的腰肢。

    以朱锦恒的口味来说,这孩子有点太瘦了,压上去都觉得硌得慌,当然他也没真正压上去过,如果小炽月肯把自己交给他,他肯定不会挑肥捡瘦就是了。

    身為一国之君,无数人献媚逢迎还来不及,只有这个骄傲的小家伙总对他横眉竖目,抵死不肯让他一亲芳泽,说来也奇怪,年轻气盛的皇帝陛下竟然对他的小宠物无比纵容,从不肯用蛮力强要了他,让一眾服侍的宫人们惊诧不已。

    在明昕帝寝宫服侍时间最久的小太监宝瑞面对前来打探消息的各路人马守口如瓶,晨晞宫裡的事一个字也不肯透露,所有服侍的太监宫女都是这样,讳莫如深的态度更加助长了流言的滋生,忠心耿耿的朝臣们為皇帝沉迷男色而忧虑不已,寂寞的宫妃们则满怀醋意地议论著那个揽尽三千宠爱的少年,并且眾口一词地认定是他媚惑了她们英明神武的帝王。

    如果教他们知道自己这些天来还没得手,他这个当皇帝的脸要往哪儿搁

    明昕帝不禁有些疑惑,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脾气算不上温和的他会对炽月这般包容,是真的动了心了吗这张美丽得让人屏息的面容也确实惹人怜惜,不过他是皇帝,什麼样的美人没见过当最初的惊艳在相处之间淡化了之后,他為什麼依然对他如此宠溺

    最气人的是,儘管他对炽月千般好万般怜,这小鬼还是防他跟防贼似地,刚被他弄进宫的那个夜晚朱锦恒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头痛。

    那还是不久之前他去沉英持府上赏花,从一片桂花林中穿过时,一个相貌平凡的小鬼突然抽刀行刺,幸而被沉英持及时制止,并顺手揭下他的面具。

    沉英持现在一定很懊悔自己手快,如果他当时不揭开炽月的面具,也许对方早已因胆大妄為的行刺而被祕密处决了,可是当他苍白而美丽的面容暴露在明昕帝面前时,朱锦恒觉得自己的胸口像被什麼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油然生出怜香惜玉之心,并且在知道他的身分之后也坚持要把炽月带回宫。

    说是见色起意一点也不為过,只有沉英持那颗榆木脑袋才捨得对这样我见犹怜的美少年痛下杀手。

    朱锦恒一点也不后悔把炽月带回来,儘管他们共处的第一个夜晚只能用灾难来形容。

    原本他是这样想的,对方只有十五岁,涉世不深,娇生惯养,对情事又一窍不通,在身经百战的明昕帝面前是个不折不扣的嫩雏儿,只要他使出一些温柔手段,哄一哄,宠一宠,还怕这小家伙不臣服在自己身下

    满脑袋想著一夜风流的朱锦恒打错了如意算盘,炽月年纪虽小,性格却难缠得要命,完全不在乎明昕帝一句话就能让他脑袋落地,简直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一样,又踢又咬,连骂带打,闹得晨晞宫上下人仰马翻,等他终於忍无可忍打算给这小鬼一点顏色看看时,寝宫之内又是风云突变,炽月突然放声大哭,泪落如雨,让他又是惊讶又是心疼,满腔怒火瞬间被浇熄,最后还得好声好气地哄著这个小祖宗。

    从那时起他就意识到自己弄回来个小煞星,绝不是那麼容易拆吃下腹的,不过皇帝陛下的耐心无与伦比,虽然憋著一股未畅的欲火,朱锦恒还是不失气度地饶恕了那小鬼的无礼行為,并且以一个君王的傲慢与专横对炽月表现出势在必得的攻势“朕会让你求著朕宠倖你”

    在与炽月廝缠的同时,明昕帝没忘了严令宫人不许对外洩露半点消息,否则格杀勿论

    这不仅是為了保全皇帝的脸面,更重要的是炽月的身分实在特殊。

    他是黎国的二皇子,本来是不该碰的,就算三年前两个国家还处於敌对状态时也应保全可作為谈判筹码的贵族子弟,何况现在两国至少在表面上修好,朱锦恒身為皇帝更不应该把人家的二皇子据為己有。

    所以说色迷心窍的人是顾不了这麼多的,不过也正是因為这种微妙的身分,让明昕帝也适度做出了妥协,一方面是捨不得真伤了这麼个娇滴滴的美少年,另一方面是要在曾经的敌国皇子面前维持体面,虽然最终的目标还是脱掉对方的裤子,不过用强总会被人瞧不起。

    这回,他可是真遇著一个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的活宝,朱锦恒知道自己把炽月留在宫裡是个危险的决定,一旦败露后患无穷,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边疆恐怕会烽烟再起。沉英持一度试图阻止他,国体君体都搬出来也没动摇了他的好色之心,他是铁了心要得到炽月,执念深得让他自己都难以理解。

    如果到他这种尊崇至极的位置,还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咨意妄為一次的话,那这个皇帝当得未免太无趣了些。

    这是身為天子的特权,他原本以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因衝动而使用这种特权,可是当他将炽月拥入怀中的时候,他有一种即使為之倾国倾城也心甘情愿的疯狂念头。

    当然这种念头只是在他脑中闪了一下,随即就被这死小鬼顽劣至极的言行打消了,连个渣也没剩下。

    朱锦恒想著那些有的没有的,手也没闲著,探入鬆散的绸衣,抚上少年单薄的胸膛。

    温热光滑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胸是平的有什麼关系摸上去照样让人心潮澎湃。浑身上下挑不出四两肉有什麼关系在宫裡养一阵子还怕长不胖吗是男的又有什麼关系反正还有旱路可以走。

    以前他还嘲笑沉英持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可是当他迷上了炽月之后,倒挺能理解那种即使步步妥协也甘之如飴的心情。

    想到沉英持家裡那个,明昕帝停下手,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第二件让他头疼的事,如果说自己强留炽月已是犯了大忌,他的镇北将军可就是胆大包天了,因為那廝藏在府中的竟然是黎国皇太子夜弦,炽月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所以每当朱锦恒產生一点点自责的时候,一想起沉大将军,他心裡就又平衡了许多,觉得自己身為一国之君,做事还不算太出格。

    虽然沉英持一口咬定夜弦是自愿放弃尊贵的身分、跟著他客居异国他乡,朱锦恒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炽月改头换面潜藏在他府上寻机行刺皇帝究竟是自发行為还是出自谁的授意岳承凛祕密上表要求割地换回夜弦又该如何打发他这个当皇帝的总要弄清楚。

    一国之君正在沉思的时候,臂弯裡的美少年突然低喃一声,手臂搭上他的侧腰,唇角泛起顽皮的笑意,整个人拱到他怀裡。

    朱锦恒先是惊喜交加,后来发现这家伙还在睡,不由得扫兴地嗤了一声,捏住他的小脸蛋,轻声问“作什麼美梦了”

    炽月确实在作美梦,他梦见自己又回到孩提时代,无忧无虑,整天黏著大哥撒娇,一年裡有大半时间是宿在大哥寝宫裡的,像个形影不离的小跟班一样追著大哥跑前跑后,日子单纯而快乐。

    黎国是个以虎為尊的国家,每个贵族青年成人礼的时候都要在身上刺一头猛虎作為标记,皇位继承人也不例外,夜弦的纹身在后背,占据了很大一片肌肤,几乎覆过心臟部位,这是至高无上的尊荣,只有最尊贵的人才有资格刺在这个位置。

    在夜弦二十岁生日将至的时候,他完成了这项仪式,那耗费了几乎整整一天,皇太子俯卧在软榻上,两侧是刺青师和服侍的宫人,炽月一开始不敢看,觉得一针连一针落下一定很痛,可是大哥不仅没叫痛还有精神逗他“小炽月,大哥是上过战场的人,这点痛算得了什麼呢”

    炽月更加崇拜大哥了,决心要成為一个像大哥那样坚强、刚毅、百折不屈又不失优雅斯文的男人,可惜还没等他长大,大哥就突然离开了他。

    想到那些伤心事,炽月在睡梦中眼圈泛红,抽噎了两声,脑袋一歪,从朱锦恒手臂上滑下去,拱到被子裡。

    “爱哭的小鬼。”朱锦恒低笑一声,掀开锦被,满意地看著少年因為畏寒而直往自己身下缩,然后得寸进尺,伸手揽住对方的细腰,让两个人的身体贴得密不透风,在他削瘦的肩膀上留下一串吻痕,已然挺立的欲望更是挤入炽月双腿之间,在他娇嫩的肌肤上蹭来蹭去。

    比起刚开始的时候近身三尺之内就会换来一顿拳打脚踢,现在能同榻而眠已是这小鬼逐渐沦陷的最好证明,所以更不能操之过急,朱锦恒虽然想要他想得心头直冒火,為了长远打算,他还是决定吃吃豆腐就停手,所以儘量不惊醒炽月,只是欲求不满地在他腿间磨蹭。

    一国之君沦落至此,真是无顏面对江东父老。

    炽月睡得很不安稳,梦中仿佛被烈火焚身一般,越来越热,偏偏手脚像被什麼东西紧紧束缚住,让他动弹不得。

    火焰舔过他的周身,陌生的热意让他颤慄不已,硬挤进股间的硬物张扬著不可忽视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下他如果还能继续睡下去才叫见鬼了

    炽月惊喘著睁开眼睛,发现两个人正一丝不掛地搂在一起,朱锦恒正含著他的耳垂调情,再往下一看,男人肿胀的欲望正抵在他双腿中间,来回抽动,敏感的肌肤感觉到对方几乎要把自己烫伤的热度,让炽月霎时满脸通红,大叫一声,死命地推开他。

    正玩得兴起的明昕帝先是险些被震聋耳朵,又差点从龙床上翻下去──这可是身為皇帝的奇耻大辱,所以在他听到宝瑞脚步声的时候,当机立断地大喝一声“不准进来”

    再看炽月,小脸胀得通红,遍地找不著衣服之后乾脆把自己裹进被子裡,像隻钻进棉花套子的小动物一样睁著一双充满戒备的大眼睛,气呼呼地瞪著他。

    朱锦恒低笑一声,倾身过去把他连人带被子压了个严实,额头贴著额头,鼻尖抵著鼻尖,问“小炽月,欲火焚身的可不是只有朕一个哦”

    炽月恼羞成怒,一脚朝他踢过来,骂道“你这个偽君子,滚开”

    在床上会有真君子吗如果有的话朱锦恒倒想见识见识,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合身压制住对方的挣扎,把手伸进被子裡,握住炽月胯下昂首挺立的小弟弟,坏笑道“小子,这不会是你头一次硬起来吧”

    炽月气得直哆嗦,胡乱朝他打过去,朱锦恒躲开一记巴掌,顺势一搂,两个人又翻滚到床裡,纤细的少年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很快被制服,气喘吁吁地伏在他怀裡。

    朱锦恒一边轻揉炽月挺立的分身,一边抓过对方的手按在自己胯下,低沉的声音带著诱惑的沙哑“来,朕教你怎麼让自己快活。”

    炽月摇头如拨浪鼓,微张的小嘴被他蛮横地堵住,舌头肆意探入口腔,搅得未諳情事的少年理智全无,眼中蒙上一层氤氳水雾,喉间逸出诱人的低吟。

    朱锦恒引导著对方的手在自己昂扬的分身上游移,让炽月按照他教他的方式投桃报李,两个人的气息同样火热,不分彼此地交融在一起,少年羞得紧闭双眼,笨拙地抚弄著对方的硬热,引来男人低哑的笑声。

    一个吻落在他额上,缠绵地朝脸颊滑去,温柔中带著宠溺,暖融融得让人胸口也跟著发热,炽月心跳得飞快,偷偷睁开眼睛,迷茫地看著对方斯文俊美的面容。

    明昕帝生了一副好皮相,眉眼英俊,气质高雅,平时在朝堂上板起脸来一副威严冷峻、高不可攀的样子,在面对美人的时候又变成邪魅狂野、温柔蚀骨的风流浪子,早不知让多少芳心沦陷,如今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征服这个青涩懵懂的少年。

    在他情意绵绵的注视下,炽月头脑开始发晕,当朱锦恒再次吻上他的时候他没有反抗,只是闭上眼睛,低喘著承受对方火热的抚吻。

    朱锦恒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没多久就让炽月洩了出来,高潮之后的少年瘫软在他怀裡,粉面含春,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瞇著,像是承受不了太多热情似地,眼神流露出几分胆怯和娇羞。

    真是让人心都要化了,朱锦恒粗喘著,随即也释放了出来。

    自他少年时初尝情欲滋味,就从来没有用手解决过问题,这个坏脾气的美少年著实让他破了不少例。

    再不起就要误了早朝,现在想做什麼都来不及了,朱锦恒叫宝瑞进来服侍,宫人们鱼贯而入,伺候皇帝洗漱更衣,精緻的早膳摆了一桌,朱锦恒穿戴整齐,已顾不上用膳,又回到内室搂过炽月,头颈交缠,低声诱哄“小东西,别到处乱跑,晚上等朕回来。”

    炽月绷著脸,彆彆扭扭地躲开他的亲近,显然从刚才的火热中清醒,开始生闷气了。

    “你啊,这麼倔强有什麼好处呢”朱锦恒捏住他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清澈的眼眸,笑道“乖乖地享受朕的宠爱有什麼不好你知道有多少人日夜盼著朕降下恩露吗”

    炽月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他,道“你这一套还是留著对付后宫的妃子吧。”

    “朕就不信降不住你。”朱锦恒俯下身来,重重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容敛去,又恢复了平日的威严与霸气,在太监一迭声的催促下起身离开寝宫,上朝去也。

    第二章

    朱锦恒走后,炽月在床上翻滚了几下,了无睡意,干脆披衣下床,朝隔间的浴室走去。

    飘荡的帷帐间弥漫着略带花香的水雾,白玉雕成的兽头吐出温热的清水,池中碧波荡漾,早有侍女候在一旁,点燃盛满香料的小铜炉,让原本就潮湿的空气更显朦胧。

    炽月滑落到池中,挥手示意宫女们退下,虽然知道她们对自己和那混蛋皇帝的关系了若指掌,他还是不想带着肩颈上星星点点的红印子见人。

    宫女们依言退下,只剩下一个年纪较长的宫女留下来调整香炉,跪坐在池边,炽月不解地看着她,道“你也可以下去了,我不用人伺候。”

    “是,殿下。”她的启音低柔如耳语,让炽月浑身一激灵,瞪大了眼睛。

    他陷在这深宫中,名分只是朱锦恒一时兴起迷恋上的小男宠而已,这女人怎会称自己为殿下,难道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四周,确定房内只有他们两个之后,假借为炽月梳头发的动作附在他耳边,柔声说“大殿下让您立即准备,岳丞相在正德门外等候接应。”

    “啊”炽月忍不住低叫出声,又飞快地掩住嘴巴,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大哥他他”

    宫女郑重地点头,答道“大殿下已恢复了记忆,今日就要动身回国。”

    炽月张口结舌,呆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一时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手脚并用地爬出浴池,任由这名宫女为他擦干头发,换上干净衣服。

    为了避免露出破绽,炽月故作淡定地回房吃了几口点心,然后假装去御花园游玩,在宫女的带领下从一处偏僻院落穿了过去,躲过守卫,顺利地被送出皇宫。

    “岳大哥”炽月钻进马车,抓着岳承凛的袖口焦急地问“我大哥呢他怎么样”

    岳承凛给他披上轻暖的薄裘,答道“他带着瑞雪,我们在东城门外回合,为赶路就不乘马车了,一路上会很艰辛,你受不受得住”

    “我宁愿累死在马背上也好过在宫里当个笼中雀。”炽月系好披风带子,归心似箭,岳承凛看着他喜形于色的脸庞,叹了口气,道“是我保护不力,让你吃苦了。”

    “我没事。”炽月摆摆手,突然想起今天早晨那一场旖旎风流,脸颊不禁泛起一层薄红,他若无其举地从车窗外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宫墙,又说“朱锦恒还算君子,没有勉强我做不愿意的事。”当然再待下去他可不敢保证那人的耐心不会被耗干。

    岳承凛摊开地图,告诉他回国的路线,好让一向娇生惯养的二皇子有个心理准备,不过炽月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满脑子想着快些和大哥相见。

    一想起那么宠爱自己的大哥竟然失去记忆整整三年,在将军府重逢时对自己形同陌路,炽月心里就一阵阵抽痛,更是把那个害他们兄弟分离的罪魁祸首恨得咬牙切齿。

    马车辚辚驶到东城门外,炽月冲下马车,一头扑到夜弦怀里,声音都带了哭腔“大哥”

    夜弦搂住他颤抖的身子,像往常那样轻抚他的头发,哄道“赶路要紧,炽月,答应大哥先不要哭,好吗”

    说得好像他有多爱哭鼻子似的炽月难为情地揉了揉眼睛,抬头深吸了口气,把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对大哥绽开一个乖巧的笑容,说“大哥说的我都听。”

    “乖。”夜弦松开他,翻身上马,自然而然地朝他伸过手,炽月犹豫了片刻,说“大哥,这几年我的骑术也有长进,可以自己骑一匹马的。”

    在这种亡命奔逃的情况下,同乘一骑无疑会影响马儿的速度,炽月决定表现得勇敢一些,叫护卫牵马过来。

    “炽月,你这是怎么了”夜弦有些诧异,不明白这个黏人又爱撒娇的小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反常,炽月扯过缰绳,俐落地上马,拍拍胸脯说“因为我已经长大了”

    “大殿下,时辰不早,该上路了。”岳承凛提醒道,夜弦仍有些担心,叮嘱他照看好炽月,然后一马当先,朝城郊方向飞驰而去。

    他们由一队亲兵护卫,途中还有人接应,虽然长途奔波极耗体力,不过归国的喜悦已经战胜了肉体的劳累,每个人疲惫的脸上都显露出轻松的神色,就连一路上寡言少语、一直绷着俊脸的夜弦,眼中也有了淡淡的暖意。

    马不停蹄了赶了十几天路,离两国边境不远了,天黑之后,一干人等在山中露宿,天亮之后翻过这座山,他们就要进入黎国境内了。

    炽月把斗篷铺在火堆旁,和衣躺了下去,取过水囊灌了几口米酒,让自己从里到外都暖和起来。

    他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累过,每天都在赶路,休息时间少得可怜,这让身娇肉贵的小皇子吃了不少苦头,腰酸背痛腿发软,只想一觉睡死过去。

    最惨的是他还要忍着向大哥撒娇的冲动,努力做一个不拖后腿的好弟弟,所以就算心里叫苦连天,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免得给大哥本来就积存在胸中的忧虑雪上加霜。

    他知道大哥心里压着一块石头,这些天来眉间的阴霾就没有消散过,炽月告诉自己不要在这时候给别人添乱,可是又本能地想往大哥身边蹭,想同以前那样心无芥蒂地与大哥促膝长谈。

    只要回了家就一切都好了吧大哥总算又回到他们身边了,嘻

    炽月翻了个身,眯着眼睛看身边跃动的火光,打了个呵欠,倦意上涌,朦胧中,感觉到有人把厚实的狐裘大氅盖在他身上,炽月扭过头去,对上夜弦关切的眼神,少年先是呆怔了片刻,随即绽开一个乖巧的笑容,低声说“大哥,你累了吧”

    这一路上大哥心情都很糟糕,他就算再迟钝也能感觉到这一点,比起三年前那个冬天,大哥更加沉默寡言了,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夜弦的眼中映着火光,看向他的时候流露出几分温柔,道“大哥不好,让你跟着受苦了。”

    炽月用力摇头,脑袋一拱缩到夜弦怀里,满足地低叹一声,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的娇憨睡意“这样就很好了,炽月会快点长大,不再让大哥为我担心”

    夜弦轻抚他的头发,唇角绽开一抹苦笑。

    身为兄长,哪个不希望幼弟在平稳富足中长大,若不是他当年的错误,这个娇滴滴的美少年还在黎国的宫殿里养尊处优呢,哪需要承受这些颠沛流离之苦

    炽月与他是一母所出,黎国这一代只有两个皇子,大皇子夜弦一生下来就被立为太子,所幸他资质甚佳,勇敢坚强,又聪颖仁厚,朝野之间莫不赞赏,皆视其为下一任国君的最理想继承者。

    有这样一个可堪重任的兄长,炽月肩上的担子就轻了许多,他又胸无大志,对权势地位也不太放在心上,只想等大哥登基之后,自己做个无所事事的清闲王爷,哉游哉地过完这一生。

    夜弦为他裹紧狐裘,看着炽月已沉入梦乡的绝色容颜,为他眉间挥之不去的迷茫和坚强心痛不已。

    这个从小就爱撒娇、爱哭、活泼调皮的弟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迫承担一个成年男子的责任了,他虽然希望炽月能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英武男儿,却不愿他过早地承受太多磨难。

    “你一直是个乖孩子。”他含笑低语,“是哥哥失职,没有保护好你。” 炽月咕哝一声,终于在梦中舒展了眉间,火光照在他脸上,修长浓密的睫毛投下浓浓的影子,此时的他,仿佛又成了那个受尽呵宠的孩子,不知忧愁为何物。

    “夜弦殿下。”岳承凛低声唤他,“夜深了,明早还要赶路,您歇下吧,我来照顾二殿下。”

    夜弦点点头,刚把炽月放开,少年蓦地醒转过来,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迷迷糊糊地叫“大哥,你又要走了”

    看着他困倦已极却强撑着保持清醒的样子,夜弦心疼得无以复加,忙伸臂揽住他的腰身,哄道“大哥不走,快睡吧。”

    视线越过夜弦肩头,对上岳承凛无奈的眼神,炽月昏昏沉沉的脑袋突然清醒了几分,对自己方才的表现不禁有些羞愧,他小脸一红,挣开大哥的手臂,裹着狐裘往旁边一滚,小声说“刚才我睡糊涂了,大哥不用管我。”

    夜弦愣了一下,笑道“傻孩子,几年不见,怎么对大哥如此生分”

    炽月摇头如拨浪鼓,小拳头一握,说“我最喜欢大哥了但是大哥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啊,对大哥来说最重要的是黎国的江山社稷,所以大哥一定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能为了迁就我而失了皇太子的分寸,要知道黎国的国运全系在大哥身上了”

    他声音低柔,一番话却让夜弦震惊不已,莫说他,连岳承凛都停住了往火堆里添柴的动作,诧异地看着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

    “炽月,你”夜弦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叹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你竟懂得了许多道理。”

    炽月吐吐舌头,用毛绒绒的狐裘掩住自己发烫的小脸,闭上眼睛,说“我睡了,大哥也去睡吧。”

    他屏着呼吸,听到大哥在旁边躺下,渐渐地气息平缓,似是已酣眠,炽月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手贴住胸口,想要平息突然失控的心跳。

    那番深明大义的言论可不是哪个太傅教他的,而是他被软禁在朱锦恒的寝宫里时,德高望重的御史大夫前来劝谏皇帝的话,本意是希望皇帝不要沉迷于宫闺之中,更不要为了一个空有美貌的小男宠而失了体统,当时炽月在内殿听得一肚子火,直接冲出来把一个花瓶朝对方摔去,由于在气愤之中,手上没准头,花瓶摔在老头脚下碎了一地,皇帝当时就变了脸色,结果出乎意料的是,他不仅不为炽月的胆大妄为而震怒,反而生怕他被碎瓷片割破了手,赶忙搂在怀里一声声轻言细语哄着,气得老御史胡子乱翘,连连叹息狐媚惑主、国运危矣。

    方才他见大哥自责,灵机一动把御史大夫那堆陈词滥调改动了一下,显得自己颇有几分见地,好似真的长大了一般,结果还没从瞬间的自满中回过神来,就蓦地想起朱锦恒那个讨厌鬼。

    逃出来快半个月了,每天车马劳顿,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回想那段屈辱的日子,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归国在即、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的缘故,炽月反而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不期然浮上朱锦恒那张让人生气的脸。

    凭良心说,明昕帝长了一张英俊的脸,对他又百般温柔诱哄,不过炽月本来情窦未开,又视他为国之大敌,自然不会为其所惑。

    所以在这个露宿荒岭的夜晚竟然会想到朱锦恒,这实在是一件让他恼火的事。

    篝火熊熊,烤得人浑身暖意融融,炽月终于又有了睡意,打了个呵欠,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不要胡思乱想了,依大哥的脾气,回国之后十有八九会打仗,要担心的事多着呢,谁有闲情逸致去想那些无聊之人

    炽月翻了个身,把朱锦恒拋到脑后,眉心的阴云消散,呼呼地睡了过去。

    被他拋在脑后的人此时正在寝宫里发脾气,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人人自危,殿内鸦雀无声,生怕出言不慎惹到这个暴躁的君王,吃一顿板子事小,脑袋搬家可就亏大了。

    “一群废物”

    殿外的禁军也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脑袋低的快贴住膝下冷冰冰的青石砖,一肚子委屈没处诉说,只好耸拉着脑袋,任由皇帝在斥骂间把他们贬得一无是处。

    只说跑了人,又不说跑的是谁,连画像都没有一张,怎么追捕

    管事太监语焉不详,禁军统领也讳莫如深,任由他们像没头苍蝇似的把守各处关卡,一旦发现疑似目标还得捉活的,捉囫囵个儿的,不能伤对方一根寒毛,让底下腿都快跑断的大内高手们想起来就满腹辛酸泪。

    就算去汪洋大海里捞根针,也没这么难吧

    殿内外的宫人们跪得腿都软了,终于听到小太监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启禀陛下,镇北将军求见”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暗中欣喜终于有人来安抚君王的怒火了,却见镇北将军沈英持踩着月色匆匆而来,脸色凝重,一身凛冽肃杀之气,刚刚放下的心又不约而同提到噪子眼。

    看这情形,镇北将军的到来不仅无法让皇帝消气,反而极有可能火上浇油。

    太监们面面相觑,跪在最后的几个小宫女已经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细弱的哭声回荡在大殿里,更让人心惊胆颤。

    谢天谢地,镇北将军带来的消息似乎事关重大,皇帝一挥手屏退了左右,让众人如蒙大赦,纷纷捂着胸口退下。

    “陛下,臣无能,未能拦截夜弦等人。”沈英持单膝跪下,“依臣之见,夜弦回到黎国之后,两国难免一战,臣斗胆请缨,集结大军奔赴雪岭关。”

    朱锦恒一股火直冲脑门,手上的青瓷浣花杯劈头朝他砸了过来,斥道“他不是一直对你死心塌地,怎么突然翻脸”

    最可恨的是沈英持治家不严后院起火也就算了,他们竟然连皇宫都埋下眼线,神不知鬼不觉就把炽月带走了,这让欲火未畅的皇帝陛下不仅万分窝火,还有一种被冒犯的屈辱感。

    朕要得到谁,天下谁人敢阻

    可是现在不仅被阻了,更大的祸患又会接踵而至,让他看到始作俑者沈英持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沈英持苦笑,硬着头皮把前因后果交代了一遍,让皇帝知道夜弦是因为失忆才被他欺骗留在身边的,这不啻于往一桶滚油中扔火把,朱锦恒的怒气瞬间几乎掀翻房顶,指着他的手都开始颤抖,骂道“混帐东西真是狗胆包天你说你们真心相爱,朕竟信了你你做出这种下流勾当,将朕的脸面置于何地”

    “臣罪该万死。”沈英持任由他骂,一句辩解也没有,朱锦恒暴躁地踱了几圈之后,想起还没沾上手就跑掉的炽月,一时不知道对这位大将军是酸辣交加的妒恨还是同命相连的无奈,胸口沸腾的火气平复了一些,他思忖再三,清了清嗓子,道“你退下吧,传旨备战。”

    三年前黎国曾在雪岭关一战中大败而归,领兵的黎国太子夜弦更是重伤被擒,世人皆以为其阵亡,没想到竟被沈英持藏在府中三年,如今事迹败露,黎国岂肯善罢干休这一战在所难免,满朝武将中,也只有镇北将军沈英持最谙行军布阵之道,三年前黎国军队就是惨败在他手下的,所以朱锦恒虽然窝火得要命,仍然命沈英持挂帅出征,并任一母同胞的玳王朱锦纹为监军。

    从国君的立场来说,朱锦恒希望这场战役能彻底瓦解黎国的国力,使之世代称臣,私心嘛,则是抱着以国威相逼让黎国送炽月来朝为质的计画。

    如意算盘打得越响,希望落空的时候就越让人无所适从。

    不出意料,夜弦回国之后果然集结部队于边境之上,以武力收复三年前割让的城池,并有直扑中原之势。

    但是让朝野震惊的是,一向所向披靡的镇北军竟然在雪岭关下惨败,被俘万余,连沈英持和朱锦纹也成了黎国的阶下囚徒。

    奏表堆成小山,有主张调兵再战直到踏平黎国为止的,也有力陈情势要求以和为上的,更有借机打压异己、认为朱锦纹和沈英持通敌叛国的,让朱锦恒烦得脑袋都大了一圈,赶紧把四弟朱锦朔宣召回京,商议对策。

    朱锦朔是徐贵妃所生,贵妃体弱,产子之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皇后怜其幼年丧母,便将其带在身边养大,虽与朱锦恒并非一母所出,感情却一直不错。

    他成年之后便封为瑢王,虽然出身贵胄,却爱流连行伍之中,于是又封了辅国将军,常年镇守东南海疆。

    他擅长海战,训练出的水师精锐更是勇猛非凡,在东南几年,击退海寇盗匪无数,成群的海盗几乎绝迹,而试图从海上进犯的敌国水师也纷纷铩羽而归,再加上他长得面容粗狂,魁梧凶悍,人称镇海夜叉,威名远播,在沿海一带能止小儿夜啼的。

    朱锦朔星夜兼程赶回京城,连朝服也顾不上换就急忙前去拜见皇兄。

    “臣以为早日停战议和方是上策,黎国人性情冷冽刚硬,不惧弹压,纵灭其国,子民不服,终成后患。”他脸虽粗,心却细,分析局势头头是道,“久闻黎国国君病重,国力空虚,太子虽初战告捷,却无力与我国久作僵持,而黎国气候苦寒,此时又是隆冬,于我将士久战不利,所以不如速速起草国书派使臣快马加鞭送到虎堰,表明陛下议和之意,归还其割地,免除其贡赋,与其通商往来,世代交好,这样黎国也可以成为我国在北面的天然屏障,抵御北方蛮族的入侵。”

    朱锦恆想了想,也有停兵休战之心,毕竟他登基几年,当皇帝越久越觉得治国应以稳健为主,加上国事纷繁,也没有少年时候荡平四海的豪情了,一个友好相处的邻国强过一条战火不断的边境,这个道理他懂。

    “依你之见,三弟和沈英持有没有叛国之心”他眯着双眼,试探地问朱锦朔。

    瑢王眉头一皱,本来就谈不上慈眉善目的一张脸更显凶煞,他几乎连想也没想,断然道“决无可能,三皇兄性格敦厚,为人超脱豁达,并无功利市俗之心,沈将军更是忠肝义胆,他二人若叛国,朝中再无可信之人。”

    朱锦恆点点头,压在心上的一颗石头稍稍挪开了些,叹道“朕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千头万绪一齐涌上来,一时没了主张。”

    朱锦朔察言观色,又道“既然陛下心意已定,请尽快起草国书,派遣使节,他二人正陷在黎国囹圄之中,听说沈将军身受重伤,而三皇兄又身娇肉贵,吃不得苦头啊”

    朱锦恆浑身一震,正色道“四弟提醒得对,朕竟忘了这一层。”

    说罢忙命宫人研墨铺纸,御笔亲书一封国书,又命太监传旨,召几名重臣前来商议派人出使黎国议和之事。

    在正月之前,国书送到黎国,将三年前割走的城池尽数奉还,免去每年的贡赋,并承诺本朝以内不起兵戈。

    这封国书救下沈英持一条性命,也换了玳王朱锦纹平安归来,那天明昕帝站在宫墙上,看着他们的马车缓缓驶入宫门,阴沉了许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一年,明昕帝二十二岁,登基已有四年,过完这个漫长而寒冷的冬天,他的第一个皇子诞生,笼罩在京城上空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朱锦恆下旨大赦天下,全国上下都沉浸在喜悦中,宫中更是张灯结采,欢宴不断。

    在这样的忙碌和欢喜中,明昕帝没有多少时间去思念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少年,虽然心底总有几分遗憾,思量一番也便拋开了,毕竟他还没有为炽月昏了头,两个人山长水远,怕是此生难见,那个少年又从来没有向自己妥协过,他何必用这些不着边际的风花雪月折磨自己

    就当缘尽了,以后,怕是不会再见面了吧

    明昕帝停下批奏章的笔,抬头看着御书房外纷纷扬扬的落花,只觉得心头一点惆怅,漾开淡淡的酸涩,既而如随风落下的花瓣一样飘零散尽,只剩下莫名的空虚,久久萦绕不去。

    第三章

    同样在战争阴云的笼罩下过了一个冬天,黎国的新年就没有那么喜庆了,国丧刚过,新帝登基,国力衰败,百废待举,整个宫廷都沉浸在一种冰冷严峻的气氛之下,直到开春也没多少暖意。

    三月初三是黎国传统的玉甄花节,依惯例官员放假三天,人们穿上最好的衣服,衣襟插满初绽的玉甄花,在城中游玩,去效外踏青,弹琴唱歌,欢饮达旦,年轻的男女们则盛装打扮,以歌声唱和,与心上人互诉情衷,达官贵人通常会选在玉甄花节为自家儿女招婿选妻,一年四季,三月份也是媒人们最忙碌的时候,竞相奔走穿梭,片刻不得休息。

    三年来,由于夜弦战死的传言加上老国王缠绵病榻,黎国人没多少心思在开春庆祝这个节日,今年难得太子归来继位,又打了胜仗,臣民莫不欣喜,纷纷翘首盼望玉甄花节的到来。

    莫说别的,三月初三还正好是二殿下炽月的生日呢,更要大肆庆祝一番。 谁都知道夜弦最疼爱的人就是这个爱撒娇的小弟,怎能不为他的生日费尽心思

    夜弦本来也有这个打算,没想到炽月开春就生了一场大病,险些一命呜呼,让宫中好不容易回暖的节庆气氛荡然无存。

    “陛下,您去歇着吧,这里让奴婢来就可以。”宫女战战兢兢地接过他手里的布巾,拧了冷水铺在炽月额上,不知道是第几次劝皇帝去休息了,夜弦却始终不曾理会,衣不解带地照顾了炽月三天,直到今日病情缓和几分,也依然没有离开的迹象,让在炽月寝宫服侍的宫人们如芒在背,个个把心提到嗓子眼。

    太医过来看了病情,长长地松了口气,向夜弦禀道“陛下,二殿下吉人天相,不枉陛下一番苦心,暂时没有大碍了,再将养几天便可好转。”

    看着炽月憔悴的小脸,夜弦叹了口气,道“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一定是在外面吃了太多苦头,身体愈加虚弱了。”

    太医低眉敛目,唯唯称是,赶紧在药方中加了几味补药,没敢让他知道炽月生病的真正原因是半夜溜出去玩雪受了风寒。

    “陛下。”他开完药方,又扯了一张单子,沉吟道“我再让宫人熬一盅暖身补气的药汤,到时一并送来,请陛下务必服下。”

    夜弦皱皱眉,问“我又没病,服什么药”

    太医捋捋花白的胡子,眼神有几分忧虑,语重心长地说“陛下非要亲自照顾,谁也劝不走,老臣只好先备好药方,免得二殿下病愈之后,陛下却病倒了。”

    夜弦心头一动,有些无奈地喟叹一声,自嘲道“太医可是觉得我太任性了”

    这位老太医德高望重,在宫中任职多年,可以说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夜弦虽然满心烦躁,对他的话还是能听得几分,当下不禁赧然,想起逃亡的某个夜里炽月说过的话要知道黎国的国运全系在大哥身上了。

    而他这个众望所归民心所向的人,怎么能如此任性地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臣知道陛下怜惜幼弟,可是二殿下已转危为安,所以老臣斗胆请陛下回宫歇息,莫再让吾等左右为难。”太医行了个大礼,字字恳切,“如果二殿下醒来,也一定不忍见陛下如此劳累。

    夜弦替炽月掖好被角,终于依依不舍地起身,轻声道”我只是觉得对他亏欠良多。“

    太医朝一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好生照顾炽月,然后亦步亦趋地把夜弦送到门口,道”手足之情无可厚非,但是身为一个帝王,却不能把三千宠爱系于一身,否则难免酿成祸患啊“

    像炽月那么乖巧贴心的孩子,怎么会酿成祸患夜弦一笑置之,没有往心里去。

    也许在每一位国君身边,都会有个元老重臣耳提面命,以谆谆告诫之态,讲一些老生常谈的逆耳忠言。

    “陛下,古人有言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御史大夫躬着身子,低头垂目,一本正经地说“贵妃诞下皇嗣,普天同庆,但是恩宠太过,往往会纵容佞幸,祸延家国,望陛下三思。”

    朱锦恆嘴角抽动几下,顺手拿起一本奏章,一眼扫过去,又是参王贵妃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兄的。

    王贵妃原本是婕妤,怀上龙种之后升为昭仪,分娩时一举得男,母凭子贵,又被擢升为贵妃。

    朱锦恆对他的第一个儿子喜欢得紧,连带对王贵妃有求必应,娘家人连封带赏,恩宠一时无二,早惹得朝臣不满,再加上王家着实出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仗着皇恩浩荡一整天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更引得市井之间怒气横生。

    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每天被教导的道理都是怎么做一个贤明的君王,而身为一个帝王,他早就知道,对任何人都不能太过宠爱,帝王的宠爱,也不是谁都能承担得起的。

    后宫之中势力盘根错节,每一位入宫为妃的女子都有不容小觑的显赫娘家,后宫的争斗有时候又会延伸到朝堂之上,明明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却一个个表现得谏诤谆谆,一副为国家社稷呕心沥血的样子。

    明昕帝对这些早就看腻了,这几年尽量对宫妃雨露均施,也知道恩威并重的道理,他提起朱笔,将奏书一本本批下,王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兄弟被革职或调派闲职,压下朝中的不满,也起一点敲山露虎的作用,让那些沉浸在天恩之下的虫物们脑袋清醒一点,不要受一点点封赏就忘了自己是谁。

    “是太宠了吗”朱锦恆停下笔,神情若有所思。

    他有些失望,为什么每个荣获皇恩的人都难免得意忘形那趋炎附势的丑态,那汲汲营营的嘴脸,真是让人倒尽胃口,有再多的喜爱之心也被消磨殆尽了。

    身为帝王,他甚至不能放纵自己的感情去宠爱一个人,也无法确定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人,究竟有没有值得他付出真心相待的。

    也许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势,就注定要忍受这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吧

    朱锦恆突然一怔,想起一张绝丽无双的面容,霎时心尖子像被猫抓挠过,又痒又麻,被拋到脑后的记忆又鲜活起来,不由分说地霸占了他所有思绪。

    炽月,一别之后,你可无恙

    明昕帝在心中描绘出那张恼羞成怒的小脸,不由得微微一笑,陷入甜腻的思念和模糊的伤感中,一时难以自拔。

    那个骄傲的、娇贵的小家伙,明明生得单薄纤细,却有一颗比任何人都顽固的脑袋,君王的宠幸,多少人求之不得,偏他视若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也许就是因为那个小东西一直抵死不从,才让他如此念念不忘吧朱锦恆摇了摇头,丢开笔站起身来,把仍在喋喋不休的御史大夫丢在一边,径自回忆起炽月那精致无瑕的容貌、吹弹可破的肌肤、戒备羞恼的神态就连他那颇煞风景的哭声都显得分外可爱可怜,更别提那天早晨的半段缠绵了。

    这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就像一颗种子,一经种下,便不可抑止地生根发芽,让明昕帝越来越沉浸在那种求之而不得的遗憾中,甚至有些魂不守舍,脾气也暴躁了几分。

    服侍的宫人们开始提心吊胆过日子,小太监宝瑞最会揣摩圣意,看皇帝有时候茶饭不思,知道他还是对那个少年无法释怀,于是灵机一动,派人跑遍京城,终于从一座男风馆中找到个与炽月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忙给他赎了身,带进宫来教了些礼仪,还勾眉画眼地打扮了一番,总算扮出六、七分相似,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皇帝御榻前。

    这天晚膳过后,明昕帝又发了一通脾气,宝瑞服侍他梳洗过后,大着胆子禀报他这件事,朱锦恆先是一惊,又觉得十分有趣,倒也没责怪他擅作主张,甚至怀着几分兴奋,迫不及待地回到内殿。

    那少年披着一件薄纱绣花中衣,身子柔若无骨,软绵绵地蜷在御榻旁的软垫上,见皇帝进来忙起身相迎,柔媚一笑,跪倒在他面前,微抬着脸,眉梢眼角尽是仰慕崇敬之色。

    朱锦恆拉他起来,任由他灵巧地偎进自己怀里,暗笑这少年真是个尤物,那欲说还休的诱惑和放荡不羁的天真结合得恰到好处,眼眸中漾满任君採擷的乖顺,贴着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隔着几层衣料也能感受到那凝脂般的肌肤上泛起的热度。

    既千依百顺,又表现得楚楚可怜,在挑逗男人的欲望方面,这少年怕是此中高手。

    明昕帝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他的容貌。

    像炽月那样美貌灼人的绝色世间少有,这少年只有六、七分像已是难得,更何况他周身散发出的妖娆媚意可是炽月所没有的。

    “冷吗”他似笑非笑,一手沿着少年的肩背滑下,隔着薄纱感受对方细微的颤栗。

    少年摇了摇头,纤细白嫩的手指覆上他的衣结,对这套迎来送往的把戏熟稔得很。

    朱锦恆却好像并不想太快进入主题,仍然饶有兴致地问他“知道让你来做什么吗”

    “自然是服侍陛下。”少年被他摸得娇喘吁吁,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朱锦恆的手指轻佻地滑过他的颈侧,勾得少年低叫一声,热情如火地在他身上磨蹭着。

    “不怕朕吗”

    少年扭着水蛇腰,手指一勾解开他的衣带,声音甜腻得快滴出蜜来“能得圣上青睐,小人三生有幸”

    他终究不是炽月,炽月绝对不会说这种话。

    看着这张充满期待的脸,明昕帝突然觉得兴趣索然,他推开怀里的少年,连多看一眼都懒得,眉心拧成一个疙瘩,俊美的面容又笼上一层阴郁。

    宝瑞一见皇帝变脸,赶紧过来服侍他解衣睡下,并用眼神示意宫女把那个不知所措的少年带走,心里七上八下,生怕皇帝把一肚子火气撒到他头上。

    朱锦恆看着他诚恐诚惶的模样,不由得一笑,心想这宝瑞算是难得能猜透他心思的人,可惜仍是隔靴搔痒,空费精神罢了。

    “你说,怎么就没有个人能替了他呢”朱锦恆躺平身体,心不在焉地看着床帷上晃动的穂子,声音带着淡淡的惋惜,“今天这个,长得倒有几分像,可是一脸谄媚,恨不得整个儿贴在朕身上,让朕着实倒尽胃口。”

    宝瑞偷眼看了明昕帝一眼,见他眼中并无怒意,悄悄松了口气,道“陛下,那炽月殿下出身高贵,又自小受尽宠爱,养成骄纵不驯的性子,自然是不肯曲意承欢的,至于今天这个,平日见陛下一眼都难如登天,今日突然被召幸,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朱锦恆想想也对,炽月是被众星捧月宠出来的,从来不需要靠讨好别人生活,更不会看他的脸色,又是小孩子心性,闹腾起来不管不顾,完全不买他这个掌握生杀大权的人的帐。

    这种反应,对朱锦恆来说无疑是新鲜的,炽月怕他,也恨他,正是这种又怕又恨又陷在他怀里无可奈何的矛盾感让朱锦恆势在必得,结果还没得手炽月就突然跑掉,怎能不让他耿耿于怀

    宝瑞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想起御史大夫暗中叮嘱自己的话,又道“陛下,奴才常听人说世间千百种纠葛皆因缘而起,又缘尽而去,炽月殿下大概是福薄缘浅,命中注定难承天恩吧,陛下就不要太挂怀了。”

    他倒聪明,知道跟着朱锦纹一道骂黎国人薄情寡义只会让皇帝更下不了台,毕竟皇帝一头热地陷进去,对那个小家伙是真心喜欢,一味地贬损炽月不仅于事无补,反而容易惹得皇帝恼羞成怒,索性把一切归结为没缘分,用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来化解明昕帝的愠怒与不甘。

    听他故弄玄虚地说了一通,朱锦恆的心情确实略有好转,他闭上眼睛,想着炽月的脸,低喃道“美人兮美人,不知为暮雨兮为朝云。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写下这首诗的人,只怕也是因为见不得美人才相思入骨,若是朝夕相伴,十有八九会像自己今日这样,对美人索然无味吧

    抱着这种自我安慰的念头,朱锦恆舒展了眉头,渐渐拋开那些伤春悲秋的思绪,沉入黑甜乡中。

    一场大病过后,炽月整个人消瘦了一圈,本来长得就不甚健壮,病愈之后更是单薄得一阵风就能吹跑,让夜弦心疼不已,亲自从大内侍卫中挑了几个高手,教织月习武强身。

    转眼之间又到了冬天,炽月每天读书、习武、缠着大哥撒娇,日子过得不知有多惬意,如果不是某个不速之客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他是一点都不会想到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朱锦恆的。

    准确地说,沈英持是冲着他大哥夜弦来的,他只是无辜被波及到罢了。

    这天早晨,像往常一样,炽月习完武,汗也顾不上擦一把就跑到大哥寝宫,没想到宫人一反常态,把守着殿门不肯让他进去,又听闻大哥已经上朝了,却又叫人将早膳送进去,炽月不由得猜测寝宫里藏了什么不欲人知的东西,他就仗着夜弦一向宠他,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招,逼得侍卫头大如斗,不得不打开殿门让他进去。

    炽月见到沈英持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见了鬼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14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