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情势如何我爹怎么样还有小蒜妹”晚知有些着急,虚弱地逞强,导致气息不稳,歪着一边。
暗卫并不现身来扶,只冷眼看着晚知挪动,缓缓答道“被护的周全,我只打探到一次。旁边有御医守着,顾老身子渐好,苏安薇也是老样子。”
“能救么”晚知双目染上痛苦痕迹,微微发红。
“救去哪”这声音里似乎带着责备,哂笑着极快地接话,毫不留情。
“”晚知一时哑然,自身难保,若是救了爹,又该如何。
“好好养伤吧。”暗卫不愿再和他多说,嘱咐了。
“先别走,鸣皓放了么”晚知叹气问。
“已然受了廷杖,后日流放。”
“那伤的重么”不是不放心赵小哥,只是关心。
“未及筋骨。”
“哦。”晚知顿了顿,揪着胸前衣襟,鼓了勇气道“爹知道我的死讯了么”
隔了一会儿,暗卫才神情不明道“皇上只说派你先去了江阴,另外册封端妃为后宫之主了。”
“啊”这是要怀疑自己能逃脱的了,还是先瞒下不管怎么样,此时的恩典定是对顾家的补偿了。晚知不忘皇帝姐夫对自己做下的混账事,恨得牙根发痒。
暗卫没再理,晚知静静在斑驳的烛火光影中坐了会儿,皱眉问道“在水下救我的是你”
“呃,还有何事”明显尴尬的气氛,不多说也知,是肯定了。
“你敢不敢现身”晚知面上发红,虽知道是迫不得已,但还是闹了脾气。
“”又怎么了,这主子可真难缠,祁沐封,你瞎了八辈子的眼,也不能伺候这么一位啊。暗卫无语凝住,紧贴着房梁就是不动。
“是男人就滚到我面前来,诶你说你孬不孬好歹跟了我这么久,连个面也不露,要是我身上带着刀,定要连捅几个窟窿来。心眼小的哟,跟针尖有的一拼吧,诶你说你为什么不敢呃”晚知一边捶着被子,一边骂着,不留神,一道带着煞气的黑影立在床前吓了一跳。
“没什么不敢的。”暗卫静立着,面上似笼罩着层寒霜。
“我觉得你长得好像一个人啊。”晚知本想冲着他脸招呼几下子的,毕竟敢亲自己。但见了那面容,又慎了慎。15353472
“呵呵。”暗卫扯了嘴角,抽动俩下。
“就算你是西留王又怎么样”晚知半跪在床上,拳头挥到暗卫腰侧,痛快赏了。
“你以为我愿意啊若不是沐封求我保你的命,我定让你清清白白地沉在水底。”威澜算是默认,有些生气。晚知太能惹事,连累的苏安薇也被关那大院子里,不得自由。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你挨了我的拳头,这事就算翻篇儿,勿再提吧。”晚知当然知晓他好意,得了便宜就打住。
“正合吾意。”威澜不耐烦地摆手,显得很烦躁。
“那夜呃,我也不知道是几天,嗯或者是十几天前,我策马出城,你去哪了”这疑惑像是冰块一样,堵在心间,化不开,一想到就惊的后背出冷汗。晚知本害怕暗卫和卖马人一样,要么是违心潜藏在自己周遭,要么被人掉包。但若是威澜的话,又没了这般考虑,祁沐封的兄弟,他能信得,自己便更信。
“你不吭一声就着急火燎地出城,我消息还未打探好,只能跟着你去看虚实。不料,有大批人跟来,我与他们斡旋不开,半退半引地绕开些。等沐封接应,我再跟了去时,体力不济,皇宫又戒备极为森严,实在没辙。”威澜简单解释了,避开其中的凶险,寥寥几笔地叙事。
晚知听得心惊胆战,大批人跟着自己竟毫无察觉,那夜的黑暗下到底隐藏了多少可怕的杀戮,自己不得而知。“体力不济你受伤了”过了声早两。
“轻伤,无妨。”威澜漠然应了,撩开额间碎发道“有这功夫闲扯,不如想想怎么应对后来之事。”
“派了多少兵跟着鸣皓的”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晚知回到正道,问。
“明面上先驱的有不足百人,暗地里凭我一人之力还未查清。”威澜有些焦心,自己的兄弟一个都不能少,拼了性命也要从阎王手里夺魂。
晚知垂下眼睑,细细思量。从皇帝姐夫提出流放鸣皓到边疆,自己便猜出此举定是要引得祁沐封他们相救。两相交战,不止可以趁机解决了鸣皓,还能逮几个王爷来。那么,会在何地下手呢。“流放犯人,按历法要走官道的吧”
“你编各式史料,问我”威澜面无表情,冰冷回着。
“照常理该是了,我想”晚知并不计较他言语中的奚落,脑中浮现国中地图,虽不详尽,但也大致不差。“必经之地有一个林城关,这里南北皆是群山环绕,难以翻越。能够绕山而出的路恐怕只有一条,夹在群山之中的,有些路段一面依山,一面对着万丈深渊,有时甚至悬空走廊。会不会在这里设下陷阱,凭着凶险的地势易守难攻”
威澜顺着晚知思路想下去,沉吟片刻,道“不太容易,若我是皇帝,定不会在此处发难。一来,地势险要,自己的兵力难免折损。二来,林城关隶属西南分支,由李氏一脉接管兵符,前段时间,呵呵。”
“呵呵什么”晚知摸不着头脑,皇帝姐夫心狠手辣,同归于尽的事想来也能干的出来,所以那个第一点没什么要紧。好好说第二点就好了啊,冷笑个什么劲,渗人。
“我听传言,嫁过去的大公主受了气,闹僵了十几年。皇帝想要借兵,不是易事。”威澜阴阳怪气地解释了,带着不屑的意味。
先帝的大姐,也就是皇帝姐夫的姑妈下嫁到李家。这事晚知是听说过的,彪悍的兵士们,认符不认将,素来便是如此。“那还有何地”
“屿西呢”威澜提点道,自认并无将帅之才,晚知饱读诗书又成天与祁沐封有聊不完的话,想来是志趣相投,还是听听他的意见为好。
“若是出其不意,也是个好选地。我也想了这里,与官道两相垂直,恰似一个工字,弓箭手埋伏此地甚是绝妙。只不过,此地太过富饶,因西部一道绵延的山脉横亘南北而得名的,不说当地种植得法,收成好。就单看野生果树,就不少。况且居民良善,皇帝姐夫唯恐祁沐封他们夺了屿西,怎么在发动对战扰民呢”晚知说的头头是道,利弊全然分析了。
威澜心中颇有些敬佩,足不出户就识得天下之事,实在配得上祁沐封,由衷赞叹道“说得好。”
“都是纸上谈兵,容我再想想。我估摸着,皇帝姐夫可能还要考虑到王爷们封地的分散情势,离得越远越好,谨防咱们封地破了防线兵力支援。再者,咱们亲卫个个好手,都是万里挑一的精兵。所以还要距几系大军近,毕竟要围剿”晚知一想到生死拼杀场景就一阵心痛,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捂着嘴猛烈的咳起来,止不住地嘶声。
隔壁睡着的棋子听得动静,忙爬起身蹬上鞋子就跑来敲门“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了”
威澜拍着肩背灌输了些内力,还是不济事,晚知停不下来,无法答话。
“公子,那我进来了啊。”棋子推开门,瞬间威澜隐了去,多一人知晓便多一分危险。
晚知感觉喉间火辣辣地疼痛,胸口似塞了破棉絮般使不上力呼吸,嘴里全是铁锈味道。鲜血顺着指缝扑簌往纯蓝棉布被面上滴,很快便染成暗色一片。
“公子”棋子带了哭腔,着急地扑到床上去擦拭那血迹。
晚知一口气喘不上来,面无血色地朝着床头磕去,棋子架不住,砰地一声砸到那香椿木上。
“说实话,我这是什么病。”这一下子,晚知倒还疼清醒了,摸着后脑勺上鼓起的大包,没顾得上唤疼。
“呜呜,我也不知道的。陈太医就说你是身子骨太弱,吸了积冰的河水入体受了冻,伤及肺脏。公子,你别怕,有陈太医开的药,咱好好调理着,定会没事的。”棋子鼻涕眼泪一起流着,花了一张脸,明晃晃地凑在晚知眼前。
“既是没事,你哭个什么劲,这不还没死呢,”晚知撇着嘴训斥,肺为五脏之华盖,其位最高,外合皮毛,肺为娇脏,不耐寒热,又为清肃之脏。自己落水后伤了,的确是这样。
第九十四话 终脱险 玲珑心思报平安
更新时间:2013615 16:09:17 本章字数:3451
九十四话 终脱险 玲珑心思报平安
“呜呜,公子,别说那些不吉利的。殢殩獍午吃了药就会好的,真的呜呜。”棋子胡乱地说着,不知是安慰晚知还是欺骗自己。
“嗯,我知道了,你勿要再多说。”晚知看得开,制止了棋子的嚎啕大哭。
“哦。”棋子身着单衣冻的瑟瑟发抖,抱着手臂跳着脚哆嗦。
“去穿了衣服再添些炭火来,屋子太冷了。”晚知不跟祁沐封一起睡时,被窝里就暖不热,既然自己是因伤寒损了肺脏,那便更需仔细着。
“可是,公子。赵卫家的炭大都拿到这儿了,大雪封山,已经没什么柴火了。你这儿还算暖和的,我那屋子还透风呢。”棋子接过晚知递过来的薄被,披上。
“那你快去扛了被褥来,同睡。”晚知裹紧,还没觉出热气,手脚更是冰凉。
“嗯嗯我这就来。”棋子显然很高兴,拉了柴门就窜出去了。
晚知叹了口气,赵小哥一直收些小钱,怎么家里这般贫穷,冬日竟连炭火都烧不上。“威澜,我要地图,越详尽越好。”
“你还是先休息好吧,不急于一时。”威澜听得,现身来。
“拿来,我自己的身子当然知晓心疼,你放心吧,我还要留着命欺负祁沐封呢。”晚知侧身,揉了把脸,咳的厉害了,连带着面上都僵着发疼。
“嗯,给。”威澜再不阻止,听得门外动静又隐了回去。
“诶对了,把顾府我床下边和柜子里的金银财宝全都拿过来,那可比命还重要”晚知忽然想起这茬事来,也不知被人搜刮去了没有。
威澜没有应声,想来听着了,没必要再答。
晚知心满意足抖着羊皮做的卷宗,看下角标的兵部篆书小印,不由又笑了。威澜可真行,能弄到这般机密的东西来。还未磨蹭凑到油灯边,棋子就推门进来,夹杂着风雪,凌厉地在罅缝中呼啸。
“公子,外边又下雪了。哎呦,这可真是愁人。”棋子跳上床,将油灯端了过来,盘腿坐好。
“是啊,下到几时才歇呢。”祁沐封不知道有没有带足棉衣,冷不冷。
“这油灯太过昏暗,公子看一会儿明日早起再读吧,可别伤着眼了。”棋子打了个呵欠,含糊说着。
“你先把被窝暖热吧。”晚知扫了几眼,这地图连与邻近小国的夹缝地带也标出来了,真是不错。
棋子卷了三床被褥,叠成筒状,钻了进去。“公子,我先在外侧暖了哦,等下你睡外面,这土坯墙透风,挨着火盆子睡好一些。”
“嗯。”那图大致版块在脑中已然形成,太费神了,有些头疼。晚知闭了眼,躺在棉花被子里,心里思量着。
“公子,我吹熄了哦。”棋子将油灯熄灭,在床边远离炭火的地方放好,快速地缩手,脸贴在被面上惬意地喟叹着。
先是排除几国纷争的地带,三不管向来容易挑起事端,但也不好控制局面。晚知一项项地分析着,猜测祁沐封可能在何处去救鸣皓,而皇帝姐夫又会在哪里设难开战,如若自己想的对路,很快就能与祁沐封见面
“公子,你睡着了么”棋子浑身疲乏,可是一上闭眼就莫名的害怕。
“嗯,睡着了。”晚知对兵法钻研并不透彻,此时十分想念家中藏书颇多的一排排大柜子。
“公子以前和爷吵架,不是真的生气吧”棋子向来觉得晚知不易亲近,但自从皇帝寝宫那一闹,这公子好像也没那么怪脾气了,人蛮好的。
“有时候是真的生气了,大多数”大多数,是想让祁沐封为哄得自己团团转,想看一个人到底能为自己迁就到什么地步,想知道被人宠着呵护着的滋味能有多甜。
“嗯,我知道。我就不和骰子生气,他总是做一些缺德事儿,笨的很。可是我还是担心他,他和爷在一块儿,不知道好不好。”棋子嘟囔说着,纤细的身体源源不断地隔着薄被,往晚知那边传着暖意。
“你和骰子,是亲兄弟”晚知总是分不清他俩来,模样也许差不多,反正自己是没仔细辨认过。
“哪能啊,爹娘都是祁王府的长工,我们打小就一块儿玩的。”棋子不知想起什么,自己咯咯地笑了。公子安抖跳。
“有那么一个人在,挺好的。”晚知大抵能猜出,不再细问。
“爷他们会没事儿的吧”棋子侧着脸对上晚知,充满希冀道。
被人当做靠山的感觉,不太好,尤其是连自己都拿不准的事。“会的。”晚知想了半天,还是轻轻答着。
“嗯”棋子得了晚知保证,拱在被窝里不一会儿就呼吸绵长平稳。
晚知仰面盯着黑黝黝的夜,什么也看不到。自己身形颀长,棋子是少年身量睡觉又老实,俩人同榻并不挤。心中空荡荡的,想从那未知的明日里得来些信息。
终究还是要面对的,远处第一声鸡鸣时,晚知就醒了,催促着棋子起身后,便唤了威澜。
“咱们出发吧,在屿西等着。我心里不安宁,总觉得不踏实。许是离京城太近,恶狼的味道并不能消。”晚知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夜的恶梦,内容都差不多,祁沐封有难。
“听你的。”威澜拿了包裹出来,继而道“顾府还是原样,皇上派人去修葺了,可能不日顾老又会搬回去了。”
“分文不少”晚知接过清点了下,大喜过望,祁沐封的家底子总算没丢。舒了口气,又解释道“你看,屿西这里粮草充备,不管是咱的人还是别的,只要附近一开仗,都会去那的粮仓调用。”15352687
“嗯,何时启程”威澜并无异议,早些离开是上策。
“现在。”晚知坐起身,喘着气穿好衣衫。用凉到透心的水洗漱好,再看了看窗外,又提了全毛大麾披上,只露出个小脸来。
太久没活动,有些头重脚轻了。晚知眼前一阵发黑,被威澜扶着站好,无奈笑道“威澜,如果我挺不到那时候,你一定就地把我扔下,别告诉祁沐封,也别让他见了我这般鬼模样。”
“你放心,你敢死我就敢让他亲手埋了你。”威澜还是一贯的冰冷,冷淡说着。
“你对了,你和祁沐封,功夫谁好一些。”晚知被噎住,好奇问道。
“没打过。”威澜也说着实话,从炭火里翻出两个土豆蛋儿来,拍了拍火灰,道“吃。”
“呃,这个怎么吃啊我不要”晚知看那脏兮兮的东西,本能就咽不下去。威澜扔在他怀里,就瞬息不见。
晚知靠着粗糙的案几,盯了那俩歪瘪的蛋,犹豫片刻,捏起剥了薄皮,艰难地小口吃下。
“公子,赵大婶做好了粥,我给你盛了大碗,呃好像没别的吃了。”棋子进来时,端了粗瓷蓝边碗,小心翼翼地。
“嗯,给你留个这个,吃吧。”晚知接了过来,清汤寡水,没几粒米。
“啊,怎么会有这个,啊啊啊,好好吃诶。公子,你吃了么”棋子显然没吃饱,急冲冲地往嘴里按。
“我吃过了,这粥要不你喝了吧。”晚知不算太饿,再说这粥和水没什么俩样。
“公子,你快趁热喝了。等今日陈太医来的时候看能带些米粮不,咱可以让他捎些东西的。”棋子将床铺整好,擦干净凳子,扶晚知坐下。
“嗯,咱等会便走,你去拿些银两出来,偷偷塞给赵大婶。”晚知抿着粥,润着嗓子。
“咱拿来的银子啊,哇这是咱家包裹公子,这个哪来的啊,太好了我就说咱们的厚实衣物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飘进来,一定是有贵人相助呢”棋子兴奋地去数银票,合不拢嘴。“公子,你说留多少合适五十两吧,够他们用二三十年了。”
“留五百两吧,咱俩的命差不多值这个价。”晚知吹着气将粥喝下,腹中暖暖的,还好。
“呃,好。”棋子拿了枕巾摊开,包好后又出去了。
晚知见屋内左右寻不到笔墨,只好撕了一角,捡起木炭,写了俩字“勿忧”。
“送去哪顾府”威澜摸不着头脑,这条 子一送去,全部都暴露了。
“拿去给城门边上的一个绣坊,祁家的产业你认得标识吧。给一个叫小小的绣娘,嘱托她快过年了,腊月二十八去给家里送几样上好的绣品,就成。”晚知想了想,这姑娘能信得过。再者,传信的时候,自己早不在这里,查也查不出。
“嗯。”威澜应声,拿着破布走了。
等晚知和棋子从破旧的院子出来时,才真见识到壮阔河山,全裹银装的震撼之景。一脚踏下,雪直没过小腿肚,还不是最深的地方。
“棋子,你认得路么”晚知惨白着脸,心想到了官道就好,威澜自然知晓牵了马匹来接应。
“我原先来过,可现在”棋子也拿不准,这四处没个道的,不小心滚下田坎也是极有可能。
“能不能赵大婶诶,有人来了。”远处传来车轱辘声,晚知回头,看向来路。
第九十五话 路途漫 苦心难捱盼相见
更新时间:2013615 16:09:18 本章字数:3463
茫茫雪花纷撒中,赶着驴车的年轻人远远地喊着“麻烦让让。殢殩獍午”
晚知与棋子不知哪是路,更不敢随意乱走,怔怔地站立不动。年轻人不得,只好吁声停住,恭敬道“劳烦两位借光借光。”
“这乡间小路,我们并不熟悉,没前人走的鞋底印子,不知道该往哪边让,实在是对不住了。”晚知道明缘由,也回礼拱手。
“哦,两位请看,雪地并不是平整的,我们这里种植小麦,麦穗和秸秆收割之后,地里仍剩下的有麦桩,雪落上去边缘会有空隙的,中间正上面也会略高一点。仔细看可以瞧清楚,避开来就好。”年轻人好心地解释了,笑的爽朗。
“多谢小哥了,诶你这是要去城里”晚知瞅前方那平坦的雪地,下脚还是发憷。15352676
“是啊,昨日我家娘子生产,东家不让在大院里,只好连夜驾车送娘子回来,家中有爹娘可以帮着照看。现在好了,活多还要赶去呢。”年轻人喜上眉稍,话也多起来了。
“恭喜恭喜啊,大腊月里的喜事,真好。没带什么小玩意儿,这些算一点小意思,我们正好也是要去城外官道上。”晚知点头示意棋子掏出点碎银子来,微笑着。
“哎呦不用不用,我稍上你们走一段,真的不用。”年轻人躲闪着,坚持不要。
晚知见他实诚,放了心防,与棋子一起上了驴车,拉起家常道“小哥,得的是千金还是小公子啊。”
“是个大闺女呢,嘿嘿,长得像她娘,水灵着。”年轻人乐的合不拢嘴,男娃女娃都爱,自家的娃都是好的。
“哇,真是大喜事啊。”不用走路,棋子探着头,也沾染欢喜气息。
“诶对了,小哥是在哪家做工呢,若是不需进城,不用顾及我们的,到地儿放我们下来就行。”晚知想着,大户一般不会嫌弃产子这些的,除非也是家中有身孕的,怕见了血光相冲。
“哦,我和我家娘子都是给魏大人府上做工的,是要进城里头去的,这位公子不用担心。”年轻人忙说着,手下鞭子不停,走的平稳。
雪花不小两。“魏大人”晚知心头一震,这个魏大人“可是参知政事魏大人”
“是了是了,公子可是认得”年轻人笑着答了,刚就看这二人衣饰不俗,想来也是富家公子哥吧。
“听说过,几个月前才升的从二品官衔嘛,京里卖豆花的都知道。”晚知轻巧说着,呵呵,那人化成灰也认得,就是大名鼎鼎瑾妃的亲爹,毁了与辰维的婚约,将女儿嫁予皇帝姐夫,仕途好一马平川
“嘿嘿,我没读过书也不懂这些,反正府里总是有喜事的吧,这大半年来都是忙个不停的。”年轻人和人自来熟,许是看惯了人的脸色行事,如此交谈,甚欢。
“我也是不懂的,就是爱听人说些城里的趣事。不过啊,还没几天就过年了,忙个辛苦钱呢。”晚知心下记着,少不了要让威澜再去打探,
“是啊,老爷和大少爷都要走呢,我们也清闲些。”眼见都快到官道了,年轻人加快了些。
“哦”晚知疑惑着。
“诶公子,到了。”驴车稳稳停住,官道上已有些行人来来往往,手里都提溜着各式年货。
“呵呵,多谢了,这些还望小哥收下,给小千金买几颗糖吃。”晚知亲自将银子递到他手上,认真道。
“诶诶诶,这怎么好意思啊,我真是遇上贵人了,抵我大半年的月钱了,公子你真是太客气,这些小事本就是顺道的”
晚知笑着和棋子走了,年轻人还在身后念叨着这笔横财,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可是祁家的小娘子”一人从等在官道边的马车上下来,咦,刚雇自己的人明明说的是祁家娘子和一个小侍,怎么变了。
“呵呵,是雇着去屿西的吧”晚知将威澜骂个遍,讪讪说着。
“是的啊,只交了一半的定金,到了再给剩下的。”车夫再不管,许是自己听错了,反正这个时候去屿西的估计就这俩人吧。
“那成。”晚知一阵眩晕,搭着棋子的手,撑着上了马车。
较之祁沐封王府上的那辆,这个颇为简陋,晚知也不挑了,枕着棋子的腿歇了会儿,等到马车在道上颠簸之时,轻声唤道“喂,有事。”
“嗯公子,什么事啊”棋子护着晚知的头,防碰上车壁。
“姓魏的是不是要被派去干那下作的勾当了,跟着他。”晚知小声嘟囔着,都说习武之人耳力佳,以前祁沐封偷偷溜进府里,大老远地都能听见人来的脚步声,相信威澜也不差。那魏某定是暗地里带着兵,在鸣皓身后去的,本就看不顺眼辰维几个闲散王爷,这下姐姐掌管后宫,瑾妃失了势,肯定要挣些脸面。
“公子说什么啊,我没听清楚。”棋子挠着头,实在是不明白。
“听到就给个动静啊”晚知一侧头痛地难忍,按揉着也不能缓解,耳边棋子还聒噪着,烦躁地一脚踹上木塌。
“公子,我听到了,呜呜,可是没听懂啊。”棋子在包裹里翻找着,没有吃的干粮,也没有毯子,只剩银两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能饿死吧。
“蹦蹦”两声轻微叩响,晚知舒了口气,叹道“棋子,等到了下个小城,别绕道别去驿站边的小摊子,咱大摇大摆地从城里边走,在人多的店铺里添些要用的东西。”
“嗯嗯嗯。”棋子头点的跟捣蒜样,再怎么避着不被人发现,也是要吃要喝的吧,公子英明。
晚知再无其他吩咐,多想一下晕过去,可惜脑中清明,炸裂般的疼痛。只能翻来覆去地,手握成拳抵压着额头。耳中听得车辕声,细数磨难过往,人生如梦,短短半月余就恍如隔世,聚散分离,甚至切及生死,朝如春花暮凋零,青丝白头若是转瞬间就好,祁沐封我不想遇见你,可是又不后悔为你做的一切,因为有你,我才是我,我没有变成你更喜欢的样子,可是我知晓其他人也难入你之眼。我等不到你,只能寻你来了。
“公子,难受的很”棋子感才觉到晚知的不安,忙将手贴了上去。
“不准吭声”晚知甚至有些耳鸣,嗡嗡地听着在脑中搅成浑浊一片。
“呀,公子,你这是发烧了”棋子刚触了上去,就被晚知一把抓了摔下,磕在粗糙木板上。“公子啊,怎么办没有带汤药,你都还没好要不要弄点雪团覆着还是要用热水的怎么办怎么办”
“滚远点”晚知被吵的更为难熬,血气上涌又是一阵咳嗽。
棋子不敢多言,只得扶着,顺了肩背,透过马车上的小窗,看白茫茫地天地可有人家。
晚知又咯了血,声音嘶哑地喘气,闭目仰躺着,心中有些害怕,自己难不成要命归于此
“大哥,你看这附近哪有村庄的,咱绕到那去借口水喝。”棋子见离城也远些,冲车夫道。
“哎呀,这里没呢,都是山洼子,零零散散的几户也不好找。马车里有水囊,早起倒的,要是不嫌弃就对付着。再等等啊,两个时辰不到就能进城了。”车夫的声音夹杂着寒风吹了进来,晚知不由打了个寒战,缩成一团。
“哦哦,我找到啦。”棋子提了个水囊,用帕子细细地擦拭壶嘴,贴到晚知嘴边道“公子,喝一点吧。”
晚知只想着赶紧好起来,也不顾及别的,仰头就要往嘴里灌,棋子又说“先别吞,凉。含一会儿,再慢慢吞。”
时光从未过的如此之慢,晚知觉得这辈子的苦都在这几天受尽了,无力地随着马车颠簸,任随着棋子在车内唠叨闹腾。
“喂大哥,你怎么放了一包沙子在这儿,没用的话我扔了啊。”棋子将木塌让出,打算将马车收拾好,长路漫漫打个地铺。
“别别别,那里面埋的有东西,是我婆娘说要买生姜和菊芋,我这不还没回去么,就送你们走这一趟。”车夫也觉无聊,和棋子一问一答着。
“哦,那我放到边上啊。”棋子嘟嘴,拢了起来。
“拿过来。”晚知听得清楚,就是使不上劲。
“诶公子,要这个做什么是要沙子还是什么”棋子不解,但还是听话地将满兜拿来。
“剥块姜,隔着布,踩烂。”这几句都使出全身气力,晚知垂着眼吩咐。
“哦哦哦。”棋子大概明了,撕了衣服下摆,包好。没敢用脚,只捏了拳头一下下地捣弄着。“公子,给,好了。”
“嗯,背过身去。”晚知撑坐起来,对着棋子道。
“啊”
“不许偷看。”
“哦哦哦。”
棋子干脆趴在木架边,看向窗外,但时刻提防着晚知栽倒。
那味道冲鼻,晚知抖着手解开袍子,默念着祁沐封不在身边只能靠自己了,掀开几层衣衫将那沾满姜汁的小布包和着姜渣一起,贴着肚脐塞好,顿时火辣辣地灼热感。晚知吸了口气,系好衣服带子,既然睡不着就强迫自己不去体会,神态自若地捏了羊皮地图,看了。
第九十六话 孰能辨 误打误撞收跟班
更新时间:2013615 16:09:20 本章字数:3551
晚知先是头重脚轻地止不住往地上栽,浑身跟跌进了冰窟窿一样,连嘴唇都发白抖着。殢殩獍午可把棋子给吓坏了,按揉婆娑着肩膀,换着姜汁敷,倒也能缓解上一些。晚知迷迷糊糊地再也不管避险,任由棋子动作。
好不容易捱到小城,棋子并不下车,时刻守着。“大哥,我家公子病的厉害,咱直接赶去最大的药铺子吧。”
车夫一听忙甩了马鞭,直直地在城中撒蹄奔走。及到戌时,城中早罢了半天集市,又是冬日,故而点着昏黄烛火的店铺并不多,闲逛行人渐稀,万家灯火衬得心境格外寂寥。
“到了,公子啊,我跑这城次数少,就看着这个铺面大些。”车夫吁声勒马停住跳了下来,说道。
“公子,咱下去让大夫给瞧瞧。”棋子轻晃了晚知,催使他略睁了眼。
“别,去客栈。”晚知小声道,半边身子麻了。
“啊”棋子不解,扶晚知坐起身,冲着帘子外面喊着“大哥,咱去找家住的地方歇歇脚。”
“哦,成。”车夫不多嘴问,掉转马头。
“等下让车夫单独来抓几副治风寒的药,咱们就在客栈等着。”晚知一把拽掉发冠,如墨长发披散开来,下巴显得越发尖了。
“哦哦哦。”
“你跟着我,别落了单儿。”
“好。”
“叫我夫人。”
“啊公子你”
棋子张大了嘴巴,看晚知将随身包裹捆在腰间,再披上大麾遮住,嫣然一个呃,娇娇弱弱的待产孕妇模样。
“这这这”
“过来扶着”晚知面容清秀,肌肤白希,又乌发长垂至腰间,怎像个男子。
“哦。”棋子醒悟过来,待马车停稳后,晚知背着身先进了客栈大堂,棋子在后嘱咐拜托车夫去拿药。说了几句后颠颠小跑来,托着晚知手臂,对掌柜的道“麻烦开两间房,一间上房,一间普通的。”
“好嘞。”生意并不好,大腊月里这几日都准备要关门歇业了。
“上房里面生大旺火,我家夫人身子弱,弄暖和些。”棋子又不放心道,眼神不敢往晚知那边瞅。
“成。”掌柜的应声,唤了自家娘子出来。
知先窿再头。“哎呀,妹妹你本来就瘦,肚子这么大了怎么还出来,啧啧。”老板娘叹息着,满怀同情。
晚知本就没有闲聊的心情,再加之嗓音偏冷清全然不似女子,唯恐露陷便偏过头去不理睬。
“呃唉说来我家夫人命苦,被婆家赶出来了。大冷天的,怀着孩子身子又弱,老天不开眼啊。”棋子顺口胡诌,代入自己情感,就差没声泪俱下。
“咳咳咳。”晚知一口气没提上来,捂嘴闷声咳着。
“走走走,我带你去楼上歇着,真是可怜人儿呢。”老板娘摇着头,引着俩人去楼上厢房。
晚知本意想着接连赶路,可又害怕自己支持不到那个时候,只得停下,想快些好。吃了药,又泡了热水澡,许是好了一些了,夜间与棋子同榻睡得安稳。
“所需之物都买好了么”晨时晚知早起,推搡了棋子。
“嗯,都已经备好,放在马车里,公子就放心吧。”棋子一骨碌爬起,手脚麻利地服侍晚知穿衣。
“还有三四天,就要到屿西了。”晚知数着日子,有些盼头。
“嗯嗯嗯,能见到爷么”棋子扶起晚知,那小家产包裹还是捆在腰间为好。
“不知道呢。”晚知没将话说那么满,祁沐封在哪里,自己着实是不知晓的。
“夫人,你的药熬好了。”门外响起轻叩声,店小二询问道。
“哦,那便送进来吧。”棋子梳着晚知长发,对着铜镜也不转身。
店小二手中的托盘里放了冒腾着热气的汤药,还有几个煮熟的鸡蛋。“夫人,老板娘特意说让你吃了鸡蛋,好补补身子。”
“嗯。”晚知轻声应了,披散着柔顺发丝回过头抿唇一笑。
店小二微红着脸,连忙放下东西就走了。15345066
“呵呵,吓着人家了,棋子,你说我美么”晚知故意捏着嗓子说话,声音拔高。
“啊啊啊公子,你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跟那个什么一样。”
“那个什么”
“就宫里面的那位。”就太监嘛,听了起鸡皮疙瘩。
“敢侮辱我你找死么我怎么可能像皇帝姐夫”我一婉转清脆少年音,哼
“”棋子翻着白眼一边剥蛋壳,一边吞口水。
“把鸡蛋都吃掉,别浪费了。咱们还要给你家爷省些银两,好教他夸咱勤俭持家贤内助。”边斗着嘴,晚知边吹凉汤药,服下。
“那公子,你吃什么啊。”棋子递了锦帕,看晚知擦拭嘴角。
“街上摊子的叫卖声听着没我这还病着呢,等下出去,你各式买几样,我在马车上吃。”晚知头不疼,想着法让自己舒服。
“”说好的贤内助呢,还以为是留给自己吃,原是不喜爱啊
果然,马车还未出城,晚知就交叠着长腿,盖着厚毯子,惬意地嚼着芝麻薄饼,暖炉也揣在怀间,额头搭着热水囊。
“公子,好公子。夫人,好夫人,给我尝一口吧。”棋子眼都看直了,腹中馋虫被勾起。
“不成。”晚知逗着,心中计划到了屿西先买下城中几处大粮仓,暗地里使坏。
“公子,我都还饿着呢,你就看在咦马车怎么停了”棋子往小窗外一看,这不还没到么。
“棋子,出去看看”晚知心中突突的,这一路都不太平,可别再横生事端。
棋子刚掀开帘子,就骇住“啊,公子不,夫人,这”
“怎么回事”晚知甩开毯子,顺着棋子目光看去。
整齐列阵的一排兵士,腰间挂垂着佩剑,杀气甚重。
晚知自然不会傻到会以为这是祁沐封的人,放下帘子,拽了棋子径直回到马车内坐好。
“是这个人么”年轻的声音问着。
“嗯,是呢。一会男一会女的,觉得可疑才来向军爷禀告的。”车夫昨日一夜未睡,总想着别是什么逃犯,正巧早起碰见巡逻的,就赶紧打了报告。
“里面的人出来,接受排查”带着些威慑力,但全然不被晚知放在眼里。
“说”晚知掐了棋子一把,迫使他出口。“呃,我家公子身子未好,有何事请军爷进来说话。”
“那好。”年轻小队长撩了袍角,毫不犹豫地上了马车。
“呵呵,兄台你好。”晚知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神情镇定。
“哦,只是临近年关,流动往来的例行检查。”小队长见晚知文文弱弱的,不像是悍匪,也客气起来。
“昨日许是车夫看错,我这张脸像女子么”晚知凑近了些,幸好为了便于吃东西,用发带将长发全束起来,白净脸盘清秀地闪在小队长眼前。
“呃,不太像。”小队长正色道,继而公办公事。“这位公子打哪来,要到哪儿去哪里生人来这儿所为何事”
“无可奉告。”晚知轻描淡写地拒绝回答。
“那就跟我去府衙里说清楚吧”小队长遇到的刺儿头不少,但这样优雅不屑一顾的还是头一回。
“等等,这个你可认得”晚知也不想将事情闹大,神秘地从袖间露出半个令牌子。
“这是什么”小队长没见过,冲晚知喝道“拿出来”
“小声些,耳朵都被震疼了。”晚知随意抛出,牌子落在地上弹了几下。
小队长拉不下脸来,克制着好奇不去捡,晚知更是悠闲地看着窗外风景,掉了就掉了吧。实在僵持不过,小队长拾起大惊“您您是御史”
“别声张,这事儿秘密着呢。”晚知看他没见过世面误会了,那牌子明明是皇上给柳状元的,方便他探监所用,怎么就成御史了。自己送了回饭,就没再还。
“大人,我这就给您开路”小队长双手捧着牌子,恭敬地放在晚知身侧。
“不必,你看我本想着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查案子,现这车夫是必然不能再用,你又知晓了此事,该如何是好呢”晚知叹着气,皱眉说着。
“这”
“兹事体大,你想清楚。”不知道这小城里的战马跑得快不快,带着像样的跟班,能打能扛,收一个也不错。
“可是您的文书官符”小队长犹豫了,这事说不清是好还是坏,指不定能巴结上大官,也不用在这小城里干活受气。
“你且先去请示了上级,就说家中有事,几天假该是有的吧”晚知循循善诱,在包裹中找寻着“文书这等重要物件岂能随意示人,你若无跟随决心,我何必交予你看单单这牌子,全天下能找着几个来”
“大人您说的是,我这就去”小队长见晚知气度不凡,衣着布料上乘,却在这破旧马车里,全然是戏文里微服办案低调的行事啊
“门外见了此事的挑两个精明的一并跟着,升官发财叫你们逮着了。”晚知还缺些帮手,笑着吩咐。
“是大人”小队长兴奋地脸都涨红了,跨出马车。
第九十七话 乱红线 终到屿西自家前
更新时间:2013616 0:19:14 本章字数:3506
在棋子不解的眼光下,晚知也懒得解释。殢殩獍午摊开宣纸,本意是伪了皇帝姐夫的笔迹写个任状,但转念一想,再徒生个官衔出来恐惹事端,再者这人跟着自己,一路送去几个王爷那里,也算的上是自己人了,又作罢。
不消时,小队长便领着一人回来,对着晚知道“我已按大人的话说了,现下是出城么”
“我也不瞒你,翰林院侍郎顾晚知,此去屿西彻查几位王爷一案,事体重大,你可愿意护送”晚知将自己官符和私印拿出,任他细看。
“小的愿追随大人请大人移步,小的备有马车。”小队长兴致高昂,按耐不住喜悦。
“那好,棋子,跟着。”晚知提着小包裹,提步去了。
“诶公子”会不会有危险啊,公子怎么这般信任他。棋子嘟着嘴,寸步不离地跟上去。
“先前的那俩马车就随运些东西吧,一起走。”晚知又吩咐着,那车夫可不能放了走。
“嗯嗯,是大人”小队长冲那人喊道“弟,你在那个车上。”
“哦他是你弟弟”晚知疑惑着,想起赵小哥和锦衣卫首领来,不会是那种哥哥弟弟吧
“嗯啊,是我亲弟呢,一个爹娘的。嘿嘿。”小队长驾起车来,明显要快些。
“呵呵,怎么称呼”晚知拿帕子擦了擦手,又捻起糕点来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