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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散王爷么么哒 第8节

作者:白莲米 字数:22416 更新:2021-12-31 02:30:54

    第七十三话 命中终须有三

    更新时间:2013522 19:26:59 本章字数:1760

    “你在这高处能看到城中么”晚知上山时从九十九阶檐台站定后,可依稀看见些。殢殩獍午

    “手下自有人可见,只是恐怕看不那么清楚,不知你想说是何意”清益心中思量着,祁沐封怎不自己来带话,派了他来,莫非已危急到这般地步

    “若是你见到城中现出火光,大片大片的,就立即趁此机会同时发难,一举”祁沐封没说,可晚知猜着是这样吧。祁沐封他是心中算着大策,自己只有些小谋。

    “一举就反了”清益吸了口气,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曾想来的这般快,都准备好了么。

    “我不管反不反,我只要祁沐封能好好地,如今的情势我不多说你也知晓,该如何应对你自己看着办。”晚知心中忽然有些难过,这便是反了么,顾家祖上满门忠烈,到了自己这里,便是要做那叛 国之人么。

    “那你待他可是真心那你要如何自处”清益记下,对上晚知眼眸,想寻求更多。

    “我待他是不是真心不用告诉你,他自然懂得。如何自处不是不能说,只是我也没想好。”晚知大恸,觉得呼出的气息都是压抑的,便拱手漠然道“要说的都说完了,走了。”

    “多谢,我不知该怎么说,就保重”清益知他两难境地,不再设难,朴实地道别。

    晚知转身就走,头重脚轻地也麻木了,这些天来只想着怎么救这几个闲散王爷,其实并不是真的想与皇帝姐夫作对,陷全家于不仁不义之地。可是现在就两条路子,走上了一边就没法再回头了,说好了与祁沐封一起生一起死是没错,可爹和姐姐还有顾家上下多少代的清誉都要毁了么

    “施主,等等”行至寺中门口,便听得喊叫。是那个初见的小沙弥,撒丫子跑了过来。“施主,我小师叔说这是给你的护身符,亲手做的请方丈开过光的,可灵验了呢。给,一对儿。”

    晚知道谢接了过来,小小的两只素色刺绣锦囊,打开绳结来。里面装着极其小的字誊写卷起的金刚经,几颗五彩石子,各一半铜钱,还有盐粒子,一张符贴。想来是用心而做,与求得的叠成三角的符纸再用红线穿起明显好看些。

    下山时晚知特意看向四周小道,外围圈着,圈了多大,又有多外围,到底那呆子有没有把握。可惜,没看见一个疑似禁卫的,自己倒被山风吹得浑身冰冷快支撑不住。如何来就要如何回,数着步子踏下,这天下之大,太过寂寥,原先不觉得什么,现在很是怀念。

    “少爷总算下来了,府里都”山脚下候着的几个小侍在马车边上急的团团转,远远地迎了上来。看晚知嘴唇发白,忙塞了个手炉暖着。

    “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晚知不妙预感,脑中轰然猛地一震,浑身紧绷起来,双手也不自觉地颤抖。

    “老爷上朝时忽地晕倒,被送回家来时人事不知啊。”

    “少爷你别急,快上车。”

    “驾少爷啊,现在你是主心骨顶梁柱,可千万地要稳住啊,”

    “少爷,几个御医都在府里呢”

    “少爷”

    晚知耳中鸣响一片,分不清谁在说些什么,混沌成团混乱地化不开。

    第七十四话 命中终须有四入v

    更新时间:2013522 19:26:59 本章字数:2296

    赶回家里时,小侍们在后院门外拥挤着站了一片,见了晚知回来忙让出条道来。殢殩獍午

    晚知觉得腿脚都不是自己的,被老管家推着进了房间。屏住气连呼吸都是沉重的,已经好久没来爹和娘亲的房间,踏步进入竟和记忆中的没多大变化。几个御医围在大床边轻声商量着,晚知腿一软不自觉地跪倒在床边地上,颤抖着握住顾老的手,贴在脸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是扶过自己蹒跚学步的大手,有力到曾是自己的倚靠,能不费力地举高高,指节的厚茧曾教会自己捻墨执笔,拍着自己发顶教训或是爱抚,不管怎么样,那都是爹的感觉,此时抬眼看向那床上不动的人,平日里嗓门不小脾气也大,怎么就这般牙关紧闭,双目不睁呢。

    “如何了还还有得治么”勉强说完,眼泪扑簌砸在被面上,晕染了一片湿痕,怎么也擦不干净,水痕顺着眼角淌下来。

    “顾侍郎,还请放宽心吧。起病急骤来势凶猛,顾老这是中风了。还在宫里时,端妃娘娘就求了皇上赐予保命丹药已服下,等神志渐醒再待我与几位诊治。”一位年纪较长的御医与另外几人使了眼色,凝眉道。

    “多谢。”晚知心中稍安定了些,叹了口气,哑着嗓子回了,自己又不懂,只能静静地等着御医说下去。

    “只是作为医者,我定是要说些实话。”老御医捏了捏顾老的半侧手臂,严肃着。

    “嗯,您请说。”晚知感觉顾老的轻微动弹了,扭头转向御医道“您看,刚我爹动了下,是不是就快醒了”

    “先把这药灌下,是补阳还五汤,好回阳救逆祛瘀通络。我们商议着用汤药攻其内,针灸攻其外。虽是有八成把握救人一命,但总归有些后遗之症,这个侍郎要心中有底啊。”老御医查翻了顾老的眼睑,离醒来还需些时日刚只是无意识地,耐心对着晚知解释。

    “嗯。”晚知胸中极闷,压抑着差点哭出了声。

    “也不那么乐观,这病是善行数变变幻莫测的,李老可莫要夸下海口了。”另一御医忍不住脱口而出,本就颇为棘手,现在做了保证难以兑现。

    “我与顾老交好,当年顾夫人唉,在这般年纪里顾老算是硬朗的,咱不能没了信心。”李御医也有些怆然。

    “求李伯伯,要救救我爹”晚知看向他,并不认得。但听他那语气,想来娘亲也是他医治过的,那时自己还小不记得也是寻常。

    “定要是拼尽全力的,来,喂药吧。”李御医摆手示意都出去候着,“顾老肾气不充窍闭血枯、筋脉失养神衰肢废,故要静养,药我去交待外间小侍按时熬了,过几个时辰我再来取穴施针。”

    “嗯,有劳李伯伯,王伯你去招呼几位大人,我在这儿守着。”晚知站起身来,吩咐着。

    半侧着顾老的肩背,一勺勺往内小心喂着,顾老吞咽极慢,晚知生怕呛了。等到小半碗药尽,晚知背后也是出了层汗,虚虚地半坐在椅子上歇了会,打量才觉出这屋子空荡地,摆设竟和原先娘亲生前无异。

    未绣完的鞋样子静静地放在窗边案几上,旁边杂乱堆着手札书薄。繁花怒放时节,微风徐徐,吹着花瓣散落进来,两张藤条圈椅并排摆于前,娘在左边绣花爹在旁边捏着书本看着,两人时不时地低声说几句家常,相偎相依。

    晚知抹了眼眶,模糊一片,对上房中挂着的娘亲画像怔了半晌,口中喃喃自语道“娘,我不孝,舍不得爹去陪您。娘您在天之灵定要佑得爹渡了此番劫难,不然我和姐姐就成了没爹没娘的苦孩子了,娘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闲散王爷么么哒此书于明日入v,希望亲爱的们能继续支持小米,嘿嘿,给各位大大鞠躬拜谢了。

    讨论文中情节或以文会友,可加作者公告里的q群号或者新浪微博id为小米的体育书,本书的简介里是我原创的一首词,也是大纲,一定要说明的是不会虐。我身边的朋友有很多是男同,我们腐的很开心但他们面对现实却实在是很辛苦,这种辛苦和文中一样,不是两人不爱了,而是遭受世人冷眼,与要背负沉重的责任。

    他们需要承担很多,就像祁沐封和晚知一样,是彼此的倚靠,割舍不了,旁人也再难插足而入。

    哈哈哈,那么且看v中,晚知怎么助祁沐封一臂之力,小谋小算计招招不断。祁沐封如何护得晚知周全,温柔宠溺秀甜蜜。当然是肉汁鲜美,文艺范儿走着

    第七十五话 来去急影寒 巷道之火连

    更新时间:2013522 19:40:32 本章字数:16025

    “少爷,兵部的张大人前来探望,要不要请他进来”

    “少爷,礼部”

    “少爷”聒噪的声音嗡嗡地在耳边挥之不去,一遍遍地来请示。殢殩獍午

    “打发走就说老爷需要静养,一概不准进后院来”晚知这几日在顾老身边伺候着,不眠不休本是累极。好在顾老情势有些好转,有时候还能睁开眼,许是神志还不大清楚,只能勉强眨眼示意能认得晚知。

    “那礼盒”东西可不少呢,有补品还有辟邪的玉器之类的,有的直接送了礼金过来。要是不收的话,岂不可惜了。

    “东西留下,人都滚蛋 ”晚知烦躁不安,随时都有掀桌拍案的可能。

    唉,就怕府里人手不够,将侍郎府里的几个也调了过来,只留一两个看家护院的。小侍们的月钱也都翻了倍,好让他们尽心尽力地服侍着,朝中的些大臣们偏生要赶在这个时候来看,还不够添乱的。

    “呃,是”小侍不敢忤逆,颠颠地跑远,这主意甚好啊。不过,不一会儿又闲不着地跑过来道“少爷少爷,苏府的”

    “滚啊”晚知一脚踹到门板上,自己忙得脚后跟都能把后脑勺铲喽,这刚端起碗,饭还没咽下去呢,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来了

    “这恐怕不太好吧。”是您老泰山啊,发脾气也不是这时候吧。都还没过门呢,就给人脸色看

    “苏府你是说哦哦哦,赶紧请进来啊一群废材”晚知这才绕了过来,一推碗碟盘子,不吃了再用帕子随意抹了嘴,整整衣衫,站起身来走到院中迎接,面上堆着笑。“呵呵,苏夫子苏夫人你们来了,家中事儿多,有些怠慢了。”

    “这说的什么话,全靠侍郎一个人撑着,挺不容易的。才得了消息的,怕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苏夫子微笑着说道。

    “怎么会,若是爹醒了知道你们来看他,心里也是高兴的。”晚知眼见着小侍端了大瓷碗进去,是该喂药的时辰了。

    苏夫子自然也看见了,连忙说道“呵呵,你们这都忙着,那长话短说吧。本是于理不合,但事发突然凡事也都将求个情字,又是皇上亲自御笔指婚,那倒也没什么,都是一家人嘛,也就不说那么些客套话了。让薇儿过来搭把手,这孩子一直着急想来尽尽孝心,我们想也不倒至于添乱。”苏安薇咬着下唇颇有些害羞地站在苏夫子身后,一直拿眼瞅晚知。

    “啊”晚知吃了一惊,确实除了老管家旁的人自己也不放心,这小蒜妹傻傻的指使她干干活,倒倒夜壶也不错,只是

    “侍郎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苏夫子皱着眉,这事儿都是薇儿闹腾,非要送着过来,万一还没成婚就先弄大了肚子什么的,诶不过,这婚约是板上钉钉,没跑了。

    “没有没有,就是怕委屈了她。”晚知不能拂了苏家的好意,确实这也可行,情理上都说得通。又有几个小侍拿了棉巾端着盆子进房,晚知急的拦住一个问着“是怎么回事”

    “老爷把药吐出来了,喂不进去啊。”小侍就是听了吐的一地,急急解释道。

    “都干什么吃的怎么喂的我来”不能勉强的灌,一口没下去就连着下一口,不吐才怪呢,晚知气得有些上火了。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带了些自家种的东西来,等顾大人好些了我们再来看。”苏夫子也看懂眼色,识相地告辞。

    “多谢了,呵呵,还麻烦你们跑这一趟。”晚知边示意让小侍去送客,边又招呼人将苏安薇带到客房,自己则转身马不停蹄地进了屋忙活开。

    “爹,今儿个一大群人来看您呢,您这人缘也忒好了点。这阵势,我都还以为咱家是欠人多少钱呢。得,现在小蒜妹也来了,你要是想吃啥喝啥告诉我俩谁都成。您可赶紧醒过来吧,好使唤人呐。”晚知边喂着,边说着。可惜顾老没一点动静,睁着眼也不看人,慢慢地喝完一碗药。

    “晚知哥哥,我来吧。刚听人说你晌午还没吃,给你做了面片。手擀的,尝尝怎么样”苏安薇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床沿将手中食盒放下,催促着晚知用饭。

    晚知吸了吸鼻子,刚又忍不住湿了眼,往外让了感慨道“小蒜妹,谢谢你。”

    “别这样说,不是我应该的嘛。快,趁热吃了,你身体也不好,别累垮了。有什么事别硬撑着了,这不还有我在吗。”苏安薇麻利地收了药碗,掏出帕子擦拭了顾老嘴角,在脚塌上坐下,立即矮了大半个头。

    “好。”晚知没什么胃口,但心里告诫自己必须要吃下去。吃了大半碗,胃就发疼了,有一顿没一顿地,总是这样。

    “晚知哥哥,我刚进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有条大狗,守在那可乖了呢。”苏安薇觉得自己来的作用,比较重要的就是来陪晚知,伴着他说说话,调节气氛免得那么闷。

    “哦,小心些,那狗咬人。”那么大一只獒犬,扑上来能吓哭你。晚知唤人进来,将桌上一堆杂乱东西收拾好。

    “没事呢,我刚还摸摸了它,挺乖的,也没冲我扑腾啊。”苏安薇见聊开了,又瞅着房内挂着的画像赞叹道“晚知哥哥,那是顾夫人长得好美啊,哇。”哇哇哇,怪不得晚知哥哥生的这般好看。

    “嗯,是。小蒜妹,你能不能消停会不说话啊呃,我的意思是”说一句也就算了,还蹬鼻子上脸了还。晚知实在没心情和她闲扯,烦得很,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凶她。

    “嘘,我知道了。”苏安薇倒也配合,将食指竖起在樱桃小嘴上,轻声说着。

    晚知站起身在房中转了会,随手拿起案上顾老未看完的上录,顿时呆立住了。

    那是兵部呈上来的草图,可能是请几位重臣过目再做。爹爹的这一份上面绘着的是新设计的弓箭式样,密密麻麻地详注着干、角、筋、胶、丝、漆六材的选用法子,从弹木、弓柄、弓弦到羽箭事无巨细地书写着,晚知随意扫了眼,大概知道这样拉满弦射程会更远,威力也更大,非常适合远攻而战。

    “喂,小蒜妹,你守一会。我没回来之前你可千万别走,凡事不能假手他人,乖乖等着,知道不。”晚知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很不安,这是要来对付祁沐封的吧

    “嗯嗯嗯,好。”苏安薇保证般捣蒜地点着头,示意晚知放心,自己知道了。

    晚知快步跑去书房,自己对这武器刃刀的制作并不了解擅长,但印象中许多年前吧,小时候顽皮,好像是在哪本书上读过。书房里一排排的架子上堆着书,并没有分明别类,小侍们也不懂只是整齐地摆好就算完事。这样找起来可费劲了,不过既然知晓定是有这本书在,晚知眼光顺溜儿地快速扫过,终于在落了尘的书架子翻到,大喜过望地赶紧拿了回去。

    “咦你帮着翻得身”晚知气喘吁吁地在房内站了会,跑的太快了,差点背过气。这才发现顾老侧睡着,和自己走时不大一样。

    “嗯,躺的时间久了要生褥疮的,晚知哥哥,等会你帮顾伯伯擦擦身子吧。”苏安薇额头上全是汗,一个柔弱女子能这般能干,也实属不易。

    “你怎么会”晚知有些惊讶,自己也是跟着御医学了几遍才知晓要用巧劲的,不然这么重的人不能扛又不能用力推的。

    “我奶奶常年卧床,都是我和娘照顾的,所以这些我都知道。”苏安薇在水盆里净了手,又用干棉巾擦着。

    “那她老人家”晚知忽然觉得小蒜妹并不是那么傻傻乐呵的,这姑娘挺孝顺的,蛮好。

    “过世了,唉。”苏安薇舒了口气,在床边挨着晚知坐下。11j。

    “别太伤心了,她有你这样照顾着,走的也是安详平静。”晚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

    “嗯,奶奶是好人,是要到天上去做神仙的。那是要去过好日子呢,我才不伤心。”苏安薇隔着被子捏着顾老的腿,缓缓道“晚知哥哥,你看,这样先轻后重地往上揉捏,等顾伯伯醒了就能下地走呢。”

    “行。”晚知也依样学样地动作着,心中是有些感动的。

    按揉了好一会儿,苏安薇收了手,规规矩矩地坐好。“好了,你看顾伯伯这样就是睡着了,呼吸很平稳的,咱不动了。”

    “嗯,那我看会书,你盯着,有什么事儿你叫我。”晚知嘱咐完后,就翻开那书开始找。貌似是有说过,改良箭矢和箭弩的,一目十行地看了果然寻得,捧了书细细看着。

    苏安薇无聊地四下乱看,终于目光停在晚知脸上再也移不开了。他本就眉清目秀,绝色超然。现在那般认真的神态,时而蹙眉时而舒颜,时而抿唇时而撅起嘴来,时而沉思时而大悟,都是那般好看,反正是天上的仙人也比不上的。

    “你看什么呢,有事吭声啊,别傻乎乎的了。”晚知脑中浮现出大概轮廓模型,虽没做过,但照着这书上记载的法子再加以改动应是没错。刚合上书就感觉逼人目光,像是要吃人般罩着自己。

    “嘿嘿,没事没事。”苏安薇立即红了脸,低头傻笑着。

    “不是要痴呆了吧,累么”晚知按了按额头,乏了也倦了,身体是困顿不已的,但头脑还是一刻不停歇地清晰叫嚷着。

    “不累,晚知哥哥,我能拿那接着绣么”苏安薇指着床边那未完成的鞋样子,满怀希望地道。

    “不能,你要是闲的慌要么去房里躺着,实在想绣样子的话,要么就让王伯给你找布啊什么东西的自己拿着玩。”娘亲的东西还是不想让她动,娘绣的慢出的活计完美至极,从给祁沐封的荷包知,素白的底色,简单略廖勾上花样,淡雅脱俗。

    “哦,好的。那我先出去喽。”苏安薇其实想说自己绣的也好看,若是能请晚知哥哥画上,自己再做成,定是最好的

    晚知轻点着头,等她出房后拿了纸笔靠在床头,将自己心中所想随手涂上。不一会便落在纸上,比先前看到的图样更为灵动,可一次上两到三支箭矢,但也要执弓之人臂力要稳。

    心头一块大石放下,晚知探了顾老气息,将手贴上,感觉略快的心跳起伏,微闭了眼。爹,我你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罚我去祖宗牌位前跪上三天三夜吧,祁沐封我不忍他受苦,你对娘亲的情义我能懂,那我这般爱着,你定是也能原谅的,对么

    一只手伸到脸上,轻轻拂去泪珠,那温柔厚实的手指,是祁沐封。呵呵,我是睡着了么,梦里能见着你也是幸事。

    晚知还未来得及睁开眼,便被抱紧按在一个暖和的怀抱。“晚知,我对不起。”在你痛苦时不能陪在你身边,不能张开双臂给你倚靠,晚知,对不起。

    “祁沐封”真的是你么,晚知泪流的更多了。使劲揽住他劲腰,深深地吸气“你来了。”

    “嗯,我在呢。”祁沐封见顾老没好,晚知也瘦了一圈,心疼不已。

    “就这样抱紧我,好不好就停在这里没有分离,好不好我好累好难过好害怕,祁沐封,我们都只是自己好不好什么都不管不顾就这样浪迹天涯,好不好好不好”晚知迭着声地细微哭着,语无伦次地说着。

    祁沐封听着他憋着气的压抑哭声,心如刀绞。“不好,晚知,不好我的晚知坚强善良,是我祁沐封能活下去的唯一支撑。所以晚知你不能倒下,知道么”晚知,我知晓你的难过,你的苦痛折磨,我也想替你抗下,但是不能。晚知,你终究还是要自己成长。

    “我不要我就想一辈子窝在你怀里不出来,你和爹是我的天,你们不能抛下我”祁沐封,你说的我都懂,在你面前卸下心防和伪装,就只是一个需要你疼爱的小祖宗,不行么。

    “嗯,顾老会没事的。我还等着在他面前磕头改口叫岳丈大人呢,会好起来的,乖,别怕。”祁沐封下巴磨蹭着晚知发顶,幽幽地叹着气。

    “谁怕啦哼。”晚知一听那句岳丈大人就破涕为笑了,在怀里拱着不确定地小声道“真的会没事么”

    “会”祁沐封坚定地应着,抱得更紧些了。

    俩人就这么静静地靠着,彼此心中想的不用说出口,任留漫漫光阴。

    “乖,有人来了。”祁沐封轻吻了下晚知侧脸,松开了些。

    “不准走”晚知任性地跟着起身扑进怀中,双手搂紧。

    “这般胡闹做什么,教人看见了。”祁沐封宠溺地掰开了他手指,来人还有十步,九步,八步,七步

    “肯定是小蒜妹,你进大柜子里藏着,等会我支开她就好,我还有事要跟你说。”晚知推着他往实木立柜去。

    祁沐封无奈,知道不妥也还是遂了他的意,钻了进去。

    “晚知哥哥,不好意思啦,出去时间长些了。王伯带我出去买的,家里没有这些。”果然是苏安薇,提着一小筐针针线线地进来了。

    “哦,买到了你就回房去绣吧。”晚知收起撒娇模样,换上风轻云淡的一张脸。

    “嗯嗯,好啊。我来拿一件顾伯伯的外袍来,不知道大小,就照着以前的比着就好,做件新衣裳”苏安薇边说边走向柜子,伸出手来。

    “等等”

    “吱呀”

    晚知话音与木门拉开声同时响起又落下,整个世界便清静了。祁沐封含着笑意的眼没得选择只好与苏安薇瞪大的双目对上,半晌后镇定地整了整衣袍走出,笑道“苏姑娘,呵呵,我们又见面了。”

    “呃,祁王爷,你怎么在这里”苏安薇觉得自己一定是没睡好,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又没了

    晚知也奇怪着,没道理见小蒜妹吓成这样,也太丢脸了吧与小蒜妹相视了会,都摸不清状况。

    叩门轻响声,一人在门外道“晚知,朕来看看顾老。”

    晚知不由抽气,是皇帝姐夫。忙上前去拉开门,恭敬道“皇上您”15198169

    “好了,自家人就别客气了。”皇上着了便装跨步进来,外面的雪大了,还是屋子里暖和。

    “皇上,您国事繁忙,还惦记着真是感激不尽。”晚知躬身跟在身后,摆手示意苏安薇去搬椅子。

    “哟,弟妹也在呢。呵呵,端儿放不下心想来看,现城中不安宁,朕也担忧她出宫见了顾老这般模样心里更难受,朕便过来瞧瞧,再回去禀告了她。”皇上声调和缓,温润如玉。

    晚知想了想,也点头道“姐姐是容易多想,爹他虽未醒,但比着发病那日好多了。”

    遂引着皇上过来看了,轻声说着病情。

    “嗯,需要什么就直说,让人拿着令牌子到宫里头取。这病一时半会儿也急不得,你在身边候着也别熬,太过虚耗。唉,顾老他大事小事都操心着,这会儿就躺着修养歇歇吧。”皇上也不坐,站了会似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晚知不敢猜忌他的心思,只得陪着等他说出。

    “晚知,那几个王爷与你有无私交”皇上思量了会,还是问出口。

    “这”晚知心中一惊,摸不透皇帝姐夫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私交是已经打探出来了还是不知道的询问还有,是何种私交,交好的还是交恶的

    “实话便好。”皇上面上表情看不真切,只淡淡问着。

    “若是碰面了能认得出,平日里也没说上什么话来。”晚知掂量着答,这也是实话,除了祁沐封之外的那几位,真的扯不上任何关系。若是没有祁沐封这一层关系在,晚知只怕连走路都要绕着道儿的。

    “晚知哥哥”这傻丫头不是要当场揭底子吧,晚知差点忘了苏安薇还在,背后惊起一层薄汗。

    “闭嘴,皇上面前休得放肆。”晚知截住她的话头,可别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话来,给留条活路吧。“呵呵,皇帝姐夫,小蒜妹她不懂礼数没见过大场面的,您可别怪罪。”

    “哈哈,看你护她护的这般紧,真是恩爱呐。朕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来,是叫小蒜妹吧有什么尽管说。”皇上有些好笑,好像是看小夫妻斗嘴。

    被晚知目光死死盯着,苏安薇有些紧张道“呃,我就是想问要不要沏壶茶,这大冷天的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去吧去吧。”晚知明显松了口气,苏安薇逃似地离开了。“呵呵,我都忘了待客之道了,皇帝姐夫恕罪啊。”

    “晚知,对待小姑娘可不能这样。”晚知那抹松懈下来的神色一点也没错过,皇上寻味道“她走了,再不顾忌什么,可以说吧”

    “不知皇上想知道些什么,定实话告知。”晚知也打起马虎眼来,你不明说我便当你什么也不知道,想问多少出来我还得掂量着。

    “唉,你和柳状元出去见了东晟王回来就病了,柳状元他又硬是从朕手上要了些禁卫过去,是意气地想为你出什么气吧。”皇上努力地挑拣着合适的措辞,试探着“朕的小舅子受了气,可还需得旁人来出头,你说是不是。”

    “不是我不说,实在是难以启齿。”晚知那点不安瞬间烟消云散,状似委屈道“唉,那个登徒子,传言他好男风,果然是真的”

    皇上大概能猜到些,安抚道“本就是个纨绔子弟,勿须放在心上,呵呵,他也嚣张不多时了。好了,御医那里朕随时都能问出情况,你放宽心,好好服侍着。”

    “嗯,恭送皇上。”晚知见他往门边走去,遂跟上去送。

    回来时,祁沐封已在屋里候了。“晚知,鸣皓他”这样一闹,恐怕是不好脱罪啊。不过,也怪自己,当初在酒楼里没计划周全,这事晚知不说,柳状元也会找到由头的。

    “我也没法,不是想拖他下水,只是他这人命不太好,皇帝姐夫都拿他开刀了,我再补补也没什么吧。”晚知其实并不觉得他无辜,那人放浪惯了,见了自己口水直滴的色相样子,讨厌至极。

    “唉,别这样说他,我们的命是一样的,都不太好。”祁沐封心中担忧,鸣皓是在劫难逃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晚知也不是有意戳伤祁沐封伤疤,牵了他的手又道“我会想法子救他的,不过奏不奏效就不能保证了。”

    “傻晚知,我哪是怪你啊,你不管做什么,我只求一点,自己要好好的,成么”祁沐封似叹息着道。

    “嗯,你也是。对了,这个图样你看能不能用上,我临时画的,不一定能行。”晚知将那信手涂抹的宣纸拿出来,叠好后塞给祁沐封。

    祁沐封顾不上看了,猛地吻住晚知舔吸了几口“我知晓了。”

    “你有把握么”晚知任他轻重地在下唇啃噬,反手搂紧他。

    “有。”呵呵,能说没有么。此时,祁沐封不能将无措展现出,呃,也许是有的吧。

    “你又没带过兵,整日都操练些什么呢。”晚知还是担心不已,似想给他力量般抵在颈窝边,凑上去轻吻。

    “无他,就练挖坑爬树些捣乱的东西。”若是走寻常道儿,怎么能敌得过训练有素的一群禁卫们,想着歪门邪道的让他们吃吃苦头也好。

    “呃,那是做什么的”晚知还想多知道些。

    “晚知,我走了”话音未落,祁沐封迅速地掠身不见。晚知还来不及挽留,连衣角也没抓住。

    原是苏安薇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热腾腾的茶壶托盘子,道“咦,皇上走了么”

    “嗯。”晚知转过头,摸上自己嘴唇,甜蜜的味道还在。爷爷知院知。

    “那”苏安薇刚要再问,忽然想到,连忙改口道“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晚知哥哥,我真的不知道。”

    晚知从炭火边提起铜壶,温着的水正好。倒出些在盆里,拧了毛巾擦拭着顾老的脸,不言不发。

    “晚知哥哥”苏安薇见他不理,只好作罢。你当我是傻姑娘,那我就是。傻姑娘哪里能辨得清这些事儿呢

    晚知站起身走到院中,将盆中水尽数泼洒,再面对时眼中坦荡一片。“小蒜妹,我不想骗你,你都看到了,是你想的那样。”

    “我什么都没想,什么也不知道,你别告诉我好么”苏安薇已经意识到什么,不自觉地想要逃避着。

    老管家送完贵客后,带着小侍过来,接替着“都去眯一会,等夜里我老骨头撑不住了你们再来。”

    “好。”这是长久的活计,晚知也不再推拒,拉着苏安薇出来。“就算不告诉,你能骗得了自己么你不是傻姑娘,你比谁都清楚,我心中早都有人了。”

    院中的雪被顽皮的小侍堆在一角,高高地不成形状。苏安薇想哭又哭不出来,撇着嘴站了会,呵出几口白气来“晚知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晚知不提防她有此一问,她该怎么办,这个问题自己没考虑过,许是太过自私,或是焦头烂额分不出闲心来管,又可能是小蒜妹对自己,真的是无关紧要的人吧。

    “走一步算一步,一个大活人还能别逼死么,对吧祁王呃,他现在进不了城,处境艰难。我帮着点你,也不行么”苏安薇还是那无辜天真的样子,跟着又补充道“我不会说出去的,再说我也不知道什么啊。”

    晚知心底一沉,这姑娘从自己去城郊给祁沐封报信那次就怀疑了的吧。“行了,不是多大的事,你吃了饭就去休息会儿吧。”

    “嗯,嘿嘿嘿。”苏安薇笑着,随晚知一块进厅用饭。

    数次晚知见她胁肩低眉的样子都心生愧疚,又无法补偿,只得招呼她多吃些。

    “诶那是”

    “别烧到咱这边来了。”

    “诶诶,看着好像越来越旺啊。”

    “在外面叫嚷什么呢”晚知听得小侍们嘀嘀咕咕地,甚是烦人。

    听得训斥,立时便有一人颠颠跑来回禀“少爷,我们看那边街上好像是着火了”

    “什么”晚知一惊而起,快步走出,对着一机灵小侍道“你爬上树看看,是一家着火还是好几家的。”

    “哦哦,诶不是啊,看不清楚,一大片呢”小侍快手快脚地刺溜上去,做那猢狲儿样探头探脑。

    “成了,下来”晚知声音都是抖的,原来祁沐封是来告别的么,这么快就“你们几个快去关好门窗,多找人在门口守着看消息,火快烧来的时候躲避着,听到没”

    “不是啊,能看见但离咱们这边可远着呢,怎么也烧不过来啊。”小侍下着树,嘴里念叨着“奇怪了,这都是雪的怎么烧起来了。不过现在正是做饭的点,肯定是一个不着烧了柴火吧。唉,也幸好是现在呐,要是夜里都睡下了跑也跑不及。”

    “从侍郎府里来的人都进来,我有几句要交待。”晚知心中狂跳不止,祁沐封想的周全,能冲的出城么。

    回到厅里,苏安薇已吃完,站在一边道“晚知哥哥,我去看看顾伯伯,让王伯过来吧”

    “嗯,好。”晚知捏紧拳头,抑制住焦虑,告诫自己要稳住,状似随意问道“咱侍郎府中虽是无财无物,但也有些基业,你们谁回去守一晚。”

    “让小球去,他跑得快。”有个小侍不怀好意地推了一人出来。

    “诶怎么跑腿的活都让我来啊,呜呜呜。”那个叫小球的被同伴点名,心里很是不爽快。

    晚知见了他眼前一亮,这不就是那天派去柳状元府上的么,幸好自己能辨得。

    晚知不动声色地领了他出来,送到门口道“去吧,回来后去管家那领赏,辛苦了。”

    “嘿嘿,不辛苦呐,这比在家种地清闲多了,嘿嘿,还可以挣得银两。”小球受宠若惊,没见过少爷这般温和的态度啊。

    “诶说来也是啊,和我这一榜同朝为官的,我都没去打听,人家府邸定是比咱侍郎府好上百倍吧。”晚知不着痕迹地打探着,看那小球半天转不过来弯,又提点道“这不,上次让你去柳状元那。看他家怎么样”

    “啧啧,哪还有什么府邸啊,就在吏部西边批了个小院子,我看呐,公务和吃住都在那,看上去清苦的很。”小球叹息道,从寒门中 出来的孩高中了状元,过的是这般日子,真教人没想到。

    “哦,呵呵,是这样啊。”晚知送到门边往回折返“那你便去吧,小心些。”

    “嗯嗯嗯,少爷您就放心吧。”小球撒欢地跑出府去。

    晚知踱着步子到前厅时,对着老管家絮絮叨叨地“你说这柳状元也真是的,月俸又不少,过的那般节省做什么,留着钱想娶几房媳妇儿啊。”

    “诶可怜见儿的,这次他来看老爷,还拿了根人参来,虽然不大,但近了年关大雪封山的,什么东西都见涨啊,可不得大半年月钱么。”老管家也跟着感叹道,“跟少爷年纪也差不多,不还没娶着嘛。”

    “这怎么行呢”晚知顿时火气就上来了,拍着大腿道“把那东西拿过来,我给他送过去咱家又不缺这些个,留着给他自家老人用吧。”

    “说的也是啊,少爷,要不明日我着人送过去”老管家顺着那话溜儿往下想。

    “我自己去,现在就去。冒冒失失地教人送了,他不得以为是咱家看不起他么,别伤了人家的心,不好”晚知说的句句在理。

    “成,但是这大半夜的”老管家看了天色,路已经看不清了。

    “就是要赶到半夜啊,王伯你想,他在吏部住着,我大白日地提了东西去,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况且,与他推推扯扯的,也不好看,他面上也过不去。”晚知心里都急疯了,这老管家什么事都要管上一管。

    “诶,少爷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有道理啊,那少爷披上件厚袍子吧,外面可冷的嘞”老管家还在身后唠叨着,晚知跨步到了后院取着祁沐封的外袍接过装了小小的人参的盒子,走了。

    吏部小院外,零星的烛火光亮,从隔了薄纸的窗外依稀可见一人影伏案写着什么,晚知磨蹭到大树下胡乱的招手。

    “出来”晚知有些紧张了,真要干出那种事么。

    “”没人应声。

    “出来啊暗卫”跟狗皮膏药一样的不是随时不离身的么,关键时候到哪里去了晚知左右寻不到人,略拔高了声音。

    “在呢,一直跟着的。”不耐烦的清冷声音骤然响起,吓了晚知一跳。

    “你出来了不吭气,吓死小爷了”晚知吐了口气,对于功夫高强又神出鬼没的人,还是小小教训下,不能过火了。“你附耳过来,我且说予你听。”这事太机密了,不能走漏风声啊。

    “你就这样说,我能听得到。”冰凉的不带温度,像是看笑话般。

    “喂,咳咳,好吧。”晚知觉得自己对这暗卫的耐力快到极限了,但苦于还得忍着“这样,我等下和他说话,你就绕进屋子里,一定不要被人发现了。”

    “哼。”

    鼻子出气是几个意思啊晚知恨得牙根发痒,缓了缓继续道“点火烧了屋子,泼点油啊什么的,这事我觉得你会。”看着都不像好人,其实也不是看着,这人面目从来都没现过,自己自然是没见着,只听过那令人恼火的声音。

    “嘁。”

    我忍忍无可忍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也要拼命忍住晚知喘了几口气,快憋出内伤了。“还有这袍子,你要弄成像是纵火后匆忙跑走又不慎被火苗卷舐,撕下一角要留在现场,不然就门边或者院子里,喂,你听着没有啊”

    “嗯。”还顺带打了个呵欠。

    “明白了么,记住了么”晚知有些不放心,这人到底能不能认真点

    “差不多吧。”就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我出马么,嘁,小伎俩。

    晚知还没来得及嘱咐,手上一轻,袍子被拿走。“等等袍子”袍子又回到手中,晚知将头埋住深深地吸气,那是祁沐封的味道,想留久一点

    “咦顾侍郎”柳状元走出,在院中透气,见树下有人影闪动,走过来瞧了。

    “呃呵呵,柳状元你怎么出来了。”袍子瞬间不见,晚知挺直腰背,微笑道。

    “顾侍郎来好一会儿了怎么不进屋坐坐呢。”柳状元也笑了起来,在雪地映衬下,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我在想怎么说。”晚知微微皱眉苦恼道,“我爹还在病中,这几日我俗世未管,你才为我的事扣了月俸,又破费做什么,这不是看不起咱们共榜同朝情谊么。可我想着若是这样送来,你定是要生气的,于是就在这院中站立许久。”

    “顾侍郎说的这是什么话,顾大人还没好,你心里难受还顾及这些作甚。”柳状元不接那小盒子,仍旧说道“既是有这情谊在,那便更不能”

    “啊走水了”晚知捂着嘴惊恐叫道,“柳状元,你你你”

    “啊”柳状元一回头,屋子已冒出黑烟,眨眼功夫火苗就窜起多高来,连忙拔腿就往屋子里冲。

    “喂,你不要命了火势正旺啊”晚知拉住他,笑话,好不容易点起来的,还能让你去救火么

    “可东晟王的案宗卷子全在屋里”柳状元心下焦急,要挣脱晚知的手。

    “啊怎么会,怎么会怎么样”干得好不愧是祁沐封手下的人,做坏事干的漂亮啊晚知想着自己不也得做戏做像一点,跟着柳状元跑起来。

    第七十六话 假传旨意乱 大破城门关

    更新时间:2013522 19:40:33 本章字数:15942

    “不能去啊,顾侍郎危险”柳状元见那火势已经将房梁卷起,越烧越旺,忙高声喊道“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呐”

    吏部当值的小官们听得声纷纷出来,见此情景忙扛着桶子来救火,只留晚知和柳状元在院中,什么忙也帮不上,两张愁苦脸对着,郁闷不已。殢殩獍午

    “怎么办”晚知叹了口气,发自内心道“这案子你白忙活一场了,那些东西还能整理出来么”

    “唉”柳状元欲哭无泪,数日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真是不甘心呐。“有些勉强能记住,但我也不是神,很多都”唉,只怪自己不多誊写几份备下来。

    “这也不能怪你吧,啊不对是不是你出来时将油灯撞翻了没察觉到啊”晚知瞅着一群人迅速阻止了火势,没蔓延到吏部其他屋子。

    “没有吧,我我也不记得了。”柳状元的脸都快滴出苦水来,仕途真是不易啊造化弄人,难道自己真是各种倒霉么

    “柳状元,火扑灭了,但屋子的东西,大多都烧毁了,你有空再看看去,还有能找的回来的不”一小官嘴上胡子还沾着馒头碎屑,跑着过来说着。

    “多谢多谢了。”柳状元十分无奈,拱着手要哭了。

    “这事明日报给管事的说说,看能不能补点银子。估计是你自己弄得,屋子里都是书,很容易就点着了。我们就说是风吹的火星子啊,要不然这屋子烧了你都得赔”小官喘了几口气,放下挽起的袖子走了。

    “呃,唉多谢啊。”多谢苍天呐,所谓天降见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烧其卷书,毁其房屋住所,呜呜呜。柳状元捏着袖子一角往眼角上蹭去,真是命途多舛啊。

    “别哭,这事儿唉,好在没伤着人。”晚知有些同情这苦命人了,过几日偷偷送些银两过来补偿下吧还是。

    “是啊,人在就好,呵呵,破财免灾嘛。”柳状元不得不客套着,心道顾侍郎你行行好别再说了,人家好想扑到被窝里大哭一场好么呜呜呜,不对,现在连被窝也没得扑了呜呜呜

    “咦那是什么”晚知指着木门上挂着的小片布角喊道,太精妙了门下边卷了边,出来个木桩子,这样一来更像是真的了呸呸呸,本来就是真的。

    柳状元抹了把泪仔细看了,大喜道“啊这莫非是纵火之人留下的顾侍郎,你看我们吏部的人都穿着浅蓝袍子,没有这种的啊,我知道了为何单单我这一间屋子被烧,毁了这个无关紧要的案子卷宗这这这这定是东晟王派来的人干的”

    “啊怎么会这般歹毒恶意纵火,实在是太不要脸”晚知义愤填膺,与柳状元一唱一和道。

    “是啊哈哈哈,真是黄天不负我。既然他手下有如此高手,那我便领了禁卫去围,来个瓮中捉鳖”柳状元顿时有了计策,拿着这物证,啥也不说了,直接捣他老巢

    “好诶等等,柳状元,你定要查个清楚啊这袍子是何人的,到底是不是东晟王府的,一定要落实了。”晚知凝眉思考着,过了会道“咱俩都不会用兵,但我觉得你稍安勿躁,先带人在王府外守着,一旦查实立即下手”

    “嗯说的对啊顾侍郎,就按你说的办”柳状元也觉可行,立时做了决定。

    “嗯,那我陪你一起,那东晟王不除,实在是难消我心头之恨。”盛怒的样子,晚知装起来最拿手,每次无理要求祁沐封不依的时候,就摆出这副脸来,每每得逞。

    “不用不用,顾大人那里还需人照顾,况且此事还有些危险的。”柳状元还算有些良心,觉察出晚知难为之处。11j。

    “呃也是,唉,那就劳烦柳状元了。”呵呵,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晚知窃喜不已。

    说了会客套话,晚知便告辞。刚出吏部大门,便被人拽到马上,没命地狂奔起来。

    “喂你到底是保护我的还是来害我的这大半夜的,被你这么一吓,半条命都没了。”晚知被牢牢的按在马上,寒风掠起发丝,抽在脸上生疼。

    “去救鸣皓。”冰冷的声音竟有些紧张,扬鞭甩下。

    “我这不是就要去的吗”晚知彻底炸毛了,挠着马背气得不轻。不过,暗卫居然敢叫东晟王的名讳这,于理不合啊。“你是祁沐封派来的胆子太大些了吧,你到底是谁”

    “”

    居然敢不理晚知也没时间跟他计较这么多,转瞬便见到半倚着街边大树的东晟王鸣皓。

    “怎么出城啊”晚知与他共乘一骑,收起对他的厌恶,连忙问着。

    “还没想好呢。”鸣皓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随意地好像是出城游玩般轻巧。

    “你的亲卫呢”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可惜了那些个亲兵了。

    “全交给你家祁沐封了,唉,那可是身家性命呐。现在不知道在哪乌七八黑的小巷子里跟禁卫交手呢,可惜啊,可别折损了。”鸣皓声音一听就是风流多 情,流转在晚知耳畔,离得近了故意呼气,惹得晚知耳朵尖红了一片。

    “你滚远点啊”晚知手臂一曲,肘抵在鸣皓胸口用力一击,满意地听到了一声闷响。奇怪,这人把亲卫都交出来了,那他自己该怎么办

    “咳咳,下手可真狠啊。不过,别说我不知道怎么出城了,现在一大群人都没法子,光等着咱俩的信呢。”鸣皓捂着胸口揉了揉,仿佛残留着晚知一瞬即逝的温度,好想留住。

    “什么什么信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晚知混乱地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这般危急了么,没法平复只能瞪大双眼赶紧整理思路。

    “山人自有妙计,美人儿不要着急。”鸣皓试探性地用大麾将晚知裹住,晚知还在沉思祁沐封会不会身陷城中 出不去,完全没察觉鸣皓动作。

    “别吵。”晚知挥了挥手,让他安静下来。心中反复想着,现在是城外的亲卫接应不了,城里的出不去,那要攻城门么这绝不现实,城中禁卫比之多上百倍不止,源源不断地密战绝不能胜,怎么办才好

    “嗯,不吵,你慢慢想。”鸣皓收紧手臂,终于将心心念念许久的人儿搂住,那腰肢不盈一握,想那衣衫下的肌肤定是柔软吹弹可破。

    “咳咳。”暗卫轻声咳道,朋友妻不可戏,再喜欢也要克制住啊。鸣皓,看你那受了情伤一脸的痴汉相,真想把马鞭往你狗眼上招呼。

    “呃,这么快就到了啊。”鸣皓回过神来,叹息了声松开晚知,骏马在祁家名下的绣坊停下。

    “这是”好像是祁沐封家的,跟来到这里挑过床上锦被样子,还是交颈鸳鸯的一整套绣品,嘿嘿,好羞涩。晚知微微眯了眼,想起来了。

    远处还可依稀听到打杀声,火光离这里比较近了,呛鼻的味道吸入很难受。晚知觉得这跟梦一样,前一刻自己好像处幻境中还窝在温暖软榻上与祁沐封相拥缠绵,下一瞬就毫无预兆地分离了,这些都虚幻的不似真的,好像闭上眼,想住到那甜甜的回忆里不出来。

    鸣皓上前拍了拍门板,没人应声。也是,这个时辰了,外面又乱的很,哪家的店铺还开门呢。

    “情妹妹诶,哥哥我来看你了。”鸣皓敲了会儿,收手走了几步,对着楼上的窗棂高声喊着。

    “呕”晚知作势要呕,太没脸没皮了,真是轻薄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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