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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王爷爱上学霸的可能性/锦官冬 第80节

作者:卿雅 字数:9200 更新:2021-12-31 03:17:09

    “真是好话都让你说尽了。”付东楼得了便宜就卖乖。

    “回来这一路上我也想明白了,为将帅者若都没点牵挂至多就是个打仗的工具。为守护心中牵念之人而战,才能迸发出最强的力量。”

    伸手探到付东楼的衣襟儿内,柏钧和挑出那枚麒麟玉佩,说道“父卿说为君者要心存仁念,便是要我不能只练就冷硬心肠,总要守住一片柔软之地。如今有了你,我觉得这愈发不是难事了。”

    付东楼被一连串的甜言蜜语说的脸红心跳的,嘴上却道“真是腻死人,我如果说我喜欢性子冷清点的你是不是就能不这么黏糊了啊。”

    “王卿殿下架子大,不肯对本王小意温存,山不来就我,我只能就山了。”

    “瞧你这德行。”瑞襄王卿骄矜地哼了一声,换了个姿势在柏钧和怀里靠的舒服,岔开了话题问道“你回来可见到父卿了?父卿近日一直忙得很,总是快宵禁的时辰才回府。”

    “见到了,我出宫前特意去中书省陪父卿用了晚膳才回来的。”媳妇想着孝顺公爹,柏钧和心里美得很。要说瑞王府真有什么是旁的人家比不来的,大概就是这份和乐融融了。不说那些权贵之家了,就是普通百姓都羡慕。

    正要再说点什么,就听外面传来女官素兰的声音“两位主子,奴婢打扰了,王太卿殿下回府了,叫两位主子过去呢。”

    素兰和墨竹一样,都是宫里来的从小就在柏钧和身边伺候的。这次为了能尽可能久地瞒住自己回京的消息,柏钧和特意把墨竹留在了长安伺候柏熠,是以现在王府之内能近身伺候柏钧和的奴仆只有素兰了。

    “知道了,本王和王卿这就过去。”

    听着素兰的脚步走远,柏钧和问付东楼“这是我身边的女官,你进王府这几日她有没有去给你请安?你离开汉中的时候我就传信回来叫他们好生服侍你,她们若是有拿大怠慢你的地方我回来就处置了她们。”

    付东楼歪着脑袋想了想“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她有去过。我这些日子忙得四脚朝天,身边除了我那几个鬼精灵其余王府的奴才都没注意过。我一住进嘉贤院素兰就带着麟德居的人来请安了,态度恭谨得很,但我不住这边也没什么要用她的便没与麟德居多来往,也是我嫌麻烦所以才不叫素兰日日去我那里的。倒是花院月桥和我提过,说是这几日我的衣食住行都是素兰帮着打理的,要不花院月桥刚入王府人生地不熟的哪能那么快上手。”

    “这就好,看来等我们进宫的时候可以带着素兰一起让她做个管事女官帮你打理宫中内务。”柏钧和说着拉付东楼起来,“还好没换了外衣,咱们就这么去吧,也不用更衣了。”

    麟德居距离顾贤的浩然院不远,二人走路片刻便到。柏钧和付东楼二人一进顾贤的书房见顾贤神情凝重,心里俱是一紧。

    跪下请了个安,柏钧和起身问道“父卿,出了什么事,您脸色这样不好?还是身体不适,要不要传太医?”

    顾贤摆摆手“为父没事,有事的是北燕。”

    从书桌上拿起一封信笺递给柏钧和,顾贤叹了口气道“史朝义死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史朝义死了不是一两天了,冬至的祭天大典他都没露面,北燕秘不发丧有多久可想而知。直到现在,顾贤也是得了柏熠传回来的加急密信才知晓,北燕朝廷仍未报丧。

    柏钧和接过密信仔细研读着,付东楼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却也插不上话,便对顾贤道“父卿忙了一天定然疲累,不如先坐下来歇一歇,儿臣去给您泡杯参茶来。”

    顾贤依言在软榻上坐了,因着没外人,索性去了鞋拿了个迎枕靠到了软榻上,却没让付东楼去泡茶“楼儿,参茶就不必了,你且猜猜看史朝义是死在谁手里了。”

    付东楼一会,试探着猜到“应该是木炎吧?”

    顾贤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为什么?”

    “能想到的也只有木炎了,我们不是都推测他要谋取北燕吗?”

    “只凭这个?”顾贤显然是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

    “还有一点,皇帝死了却秘不发丧,放在哪朝哪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大活人突然死了瞒个两三天都是难事,更不要说是死了皇上瞒这么久,主谋的智谋手段都要相当过人才行。”付东楼的思路清晰了些,说着把握也更大,“北燕从皇帝到主要的大臣都是唐朝叛将,他们之前弑主背上的事没少干过,哪次不是直接杀了人取而代之,从未像这次一般谋划得如此详尽密不透风,是以史朝义绝对不会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只能是木炎干的。”

    “曦瑜,这次你只猜对了一半。”柏钧和抖了抖手中的信纸,“杀死史朝义的直接凶手还真就是他们自己人。”

    “不会吧……”付东楼一惊,“难道是令狐纯?我说他们这群胡人下克上玩的腻不腻,从安禄山开始到史朝义,没一个是善终的,全是死在手下人手里了。”

    柏钧和摇摇头“可以说是令狐纯动的手,却也不完全是。令狐纯虽然遭史朝义猜忌甚深,但令狐纯也不是个无情无义的小人,史朝义对他的知遇之恩他还是惦记着的。虽与木炎联手,但也没想将史朝义赶尽杀绝。”

    “那到底是谁……”

    “是令狐纯的妻子,他们大燕的秦国公主史钰儿。”柏钧和讽刺一笑,“这位公主真是将门虎女啊,比之其父史朝义,秦国公主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仅杀了史朝义,还把她的几位兄弟也都杀了,真真让史朝义断子绝孙。”

    付东楼怔忡半晌,而后木木地问了一句“秦国公主想当女皇?”

    柏钧和没答话,顾贤则是一哂。

    付东楼犹自震惊,喃喃道“女子能顶半边天,谁说女子不如男呢,看看则天大圣皇帝,多少男皇帝都不如她呢。”

    柏钧和闻言失笑,却不评价付东楼的话,只道“令狐纯有妻如此,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顾贤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都懒懒的“你们父王来信来的急,再加上整个洛阳城现在铁桶一般打探不出内情,我们也不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儿子不认为此事完全出自史钰儿之手。”柏钧和边说着边跪到软榻旁替顾贤按揉太阳穴,“若是史钰儿一手策划此事,史朝义的死讯定然不能瞒这么久。再者,史钰儿也算得上是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了,就算她以为令狐纯已死要替夫君报仇做出弑父之事,也犯不上将她几个兄弟都杀干净。她想当女皇也要看自己有没有武后的本事。她能凭借令狐纯在军中残存的威信弑君,但绝不可能凭此登基,怕是秦国公主也被人算计了。这一招借刀杀人木炎当真是高明。”

    付东楼听得云里雾里一时转不过弯来,甩了甩头也不再去想,只问道“那我们如今应当如何应对?”

    顾贤沉吟片刻,凤眸微阖浅笑道“我们哪知道北燕死了皇上这等大事,自然是该吃吃该睡睡。先把和儿的登基大典办了,而后再让你们俩大婚,双喜临门的大好事,传到前线没准将士们一振奋,关中河西就全收复了也说不定。”

    “父卿说的是,儿子与曦瑜的婚事拖得也太久了,改日子都改了两次了。”

    柏钧和故意说这话就是为了哄顾贤放松下,果然顾贤听了笑骂柏钧和一句“瞧你这出息,楼儿还在这呢,你是真不怕让他看你这没脸没皮的样。”

    柏钧和听着他爹数落他,笑笑不说话,黑亮亮的眼睛柔和地注视着付东楼。

    付东楼脸上红晕泛起心下羞恼,对顾贤道“父卿您是不知道,他私底下更加没正行,您是该好好说说他了。”

    “当着我的面跟父卿告我的状。”柏钧和站起身,当着顾贤的面纵然脸皮厚了些却也还是放不开,只抱怨了一句,“可见我这夫纲不振。”

    “你们俩可算开窍了,以前那副木头样子真是急死人了。”顾贤挥挥手,“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付东楼柏钧和齐齐躬身行礼“儿臣告退。”

    锦官城里的夫夫俩柔情蜜意的,洛阳城里的夫妻俩日子可就没这么好了。

    令狐纯刚刚与自己的妻子秦国公主史钰儿上演了一出全武行。史钰儿虽然伸手不差但毕竟是女子,天生力气不如男子大,加之令狐纯不是普通的练家子,单论身手绝对是天下前五,打闹一番之后岂有不被令狐纯制住的道理。

    到底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史钰儿又是一副花容月貌,令狐纯对她有情,又怎会像对付敌人一样下重手,是以柱国上将军虽然将媳妇压在了身下,脸上却挨了一下子三道血印煞是显眼。

    “令狐纯你骗我!”眼泪在史钰儿秋水一般的眸子上打转,泼辣的秦国公主被令狐纯钳制住手腕压在头顶上犹自挣扎。

    “我哪里骗你了,我从没和你说过我死了吧?”令狐纯叹了口气,怎么别人家的媳妇一个比一个精明,自己家这个就是个傻丫头呢。

    “可是……”史钰儿自知上当,狠狠咬住嘴唇偏过头不说话,更是不想看令狐纯。

    “真笨,居然被风易骗了,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现在好了吧,咱们俩只能彻底投靠木炎了。”

    “你懂什么!天天在外面忙来忙去的,还和楚国的王卿勾勾搭搭,你考虑过我在家里的感受吗!你知道我听说你已经死了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么?!我当时就恨不得抹脖子随你去了,要不是风易拦得快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

    史钰儿越说越委屈,用力挣开令狐纯的手翻身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史钰儿与令狐纯虽然是政治婚姻,但令狐纯若是一点都不喜欢史钰儿,史朝义这招联姻便起不到效果。令狐纯印象里的妻子一直是个烈酒似的人物,骑马射猎都不在话下,自己的手下对这位主母也颇为敬服。平日里见识过史钰儿的温存小意却没见过她哭成这样,令狐纯心里也不好受。

    俯□轻轻吻了下史钰儿乌黑的长发,令狐纯哄道“我抓付东楼是有别的目的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别总胡思乱想的。”

    “没有别的女人,那男人呢?”史钰儿红着眼睛冷哼了一声,抽抽搭搭地质问道,“听说付东楼生的极是俊美,你当真没对他起别的心思?”

    令狐纯语滞。起初他对付东楼确实没想法,可与付东楼接触之后,付东楼的聪慧俊美确实打动了他,他若是完全没存了旖旎的心思,便也不会觉得付东楼柏钧和卿卿我我的样子扎眼,更不会生出嫉妒柏钧和的感觉。

    “答不出了吧!”

    史钰儿转过身来狠踹了令狐纯一脚“我固然是中了风易的圈套,可你以为只凭他几句话我就能弑杀父皇?你会有如今的境遇皆是我父皇嫉贤妒能不容人造成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为了你甘愿当大燕的罪人,可你却……唔”

    不期令狐纯会突然吻上来,夫君英俊潇洒的面孔在自己眼前逐渐放大到模糊,史钰儿心下一酸,抬手搂住了令狐纯的颈子。

    “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经历了太多的背叛。而你对我不离不弃,甚至为了替我复仇干冒天下之大不韪……或许在别人眼中你是蛇蝎女子避之唯恐不及,但在我令狐纯眼中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此生定不负你。”

    灼热的气息打在耳畔,史钰儿到最后已经听不清令狐纯在说什么了,她满耳都是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双颊烫热到似乎都能冒出热气来了。

    “叱奴……叱奴不要离开我,宥连是你的女人,你曾说我像我的名字一般,是天上的云高不可攀,现在宥连什么都不是了,不是公主,只是你的女人,不要抛弃我……”

    轻轻搂着史钰儿,令狐纯罕见的温柔自然流露“乖,不会的。你也累了,我叫人进来服侍你梳洗,你先休息。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出去交代几句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到底是公主出身,史钰儿虽有软弱的时候但还是明事理的,没有一味痴缠,点点头道“我等你。”

    在史钰儿脸颊吻了一下,令狐纯起身整了整衣裳出了屋。

    “风易,好歹你也曾经是一国王子,怎么总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儿,听别人两口子的窗根儿你也真做得出。”

    令狐纯见到风易就没好气,他与风易之间真实新仇旧恨都齐全了。

    “我只是在此等你,你和公主说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倒是你脸上的这个,怕是有几天不能见人了。”风易笑笑指指脸颊,却也只是点到为止,“北燕的军队收编得如何了,狼王该给个答复了吧。”

    令狐纯未回答风易,而是瞄着风易的脸讽刺道“一会戴着面具,一会又易容成吾皇,你自己的脸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天日啊?”

    “不劳狼王操心,我的脸只要给该看的人看就是了。”

    “切……”令狐纯不屑,转身回屋,“我既然答应了襄助建宁王复国就不会食言,军队的事尽可放心。”

    ☆、第一百二十四章

    若说把弑君的罪名全扣在史钰儿一个人身上,多少是冤枉了史钰儿,这桩血案的主谋其实另有其人,便是史钰儿的长兄、史朝义的长子史达。只不过史达作茧自缚死在了政变中,这才让史钰儿背了黑锅。

    史朝义当初是杀父自立的,因此队自己的儿子格外提防,比之提防令狐纯更甚。且不说史达兄弟五人无论年长年幼皆无实权,他们就算想见亲爹一面都难。每次进宫面圣,几位皇子都被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搜查得干净,别说刀子毒药了,就算是稀罕点的挂件都会被内侍扣下,皇子们过的什么日子可见一斑。

    史达如今年逾而立,一直被其父压制着,早就生了逆反之心。以往令狐纯虽不在洛阳,但令狐纯忠于史朝义不买皇子的账,史达就算能宰了他爹只要令狐纯不听他的他就坐不稳江山,是以史达自立的念头也就只能是想想。当史钰儿跑来找他说令狐纯已死要找史朝义报仇的时候,史达立刻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

    史达既然有心谋反,自然是多年前就开始做准备了。史达手下有一个心腹军师,此人足智多谋又擅长观星卜算,平日里没少帮史达出主意应付史朝义,占卜之术更是从无错漏。有此人在,史达日子着实比其他皇子好过了些,自然对此人信任有加。

    在史钰儿来见史达前的三天,这个军师突然找到史达说史达最近要遇贵人。这个贵人可不简单,史达得了他便如龙入海凤腾空,可扶摇直上九万里。史达正兴奋地琢磨这个贵人是谁呢,史钰儿就带着风易上门了。因此,史钰儿风易一个字还没说,史达就认定这俩人是来帮自己的。

    果不其然,史钰儿风易此来是要投诚。

    风易没死,史钰儿与史达都很惊讶,但令他们更惊讶的是风易关于自己战死长安的说辞。风易言道,自己并不是死于令狐纯之手,而是死于史朝义之手。史朝义早就猜忌自己与令狐纯了,自己确实是南诏王后裔不假,可投奔北燕之心也是真的,孰料史朝义如此不仁不义,竟用此一石二鸟之计。幸亏自己抢先识破了史朝义的阴谋,这才死里逃生,却没能救得令狐纯一命。现在史朝义知道自己没死,正派人私下追杀,自己投奔史达史钰儿也是为求活命。

    空口白话史钰儿与史达肯定不会信,但当风易出示了史朝义的秘密卫队——鹰眼骑的令牌时,二人不信也要信了。北燕上下谁不知道皇帝史朝义手中有一支秘密军队专门监视朝臣还负责各种暗杀追杀,史朝义将这支军队的管辖权捂得很是严实,若非真的击杀过其中的统领,怎么可能拿到这枚令牌。

    排除了心里最后一点疑惑,史达当晚便与风易策划起了弑君大计。史达的军师更是郑重其事地斋戒沐浴大行占卜之术,最后得出结论,祭天大典前一日史朝义进入斋宫做准备时便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令狐纯留在北燕境内的残部人数不过五千却是精兵强将,令狐纯兵败汉中之后虽有心联络他们,又担心史朝义余怒未消自己这么做会暴露行踪更会害了属下,所以一直没有动作。这些人随令狐纯出生入死多年,早就想着替令狐纯报仇了,他们没等到令狐纯的召唤却等到了史钰儿,跟着主母一起为主公报仇顺理成章,是以史达史钰儿造反调兵没费什么事。

    史朝义下令追缉令狐纯之后,史钰儿与史朝义的父女关系降到了冰点,史钰儿有日子没进宫了。于是当祭天大典前一天史朝义听说女儿来见他时还挺高兴的,以为史钰儿要与他冰释前嫌,没想到他从不设防的女儿在他胸口上狠狠捅了一刀,还是带毒的。史朝义当场驾崩。

    史钰儿进宫了,宫外带兵的自然就是史达。史达率领令狐纯的残部强攻距离皇宫最近的洛阳城北门,风易则带着史达的蓄养的一千死士切断了北门与洛阳其他驻军的联系。当史达与北门驻军打得两败俱伤时,风易便坐收渔利将双方一网打尽。史达到死的不相信,他的心腹军师居然是唐朝末代皇帝李亨的幼子,他这些年战战兢兢出钱出力蓄养的私兵全是给李家养的。到头来,史达不仅替别人做了嫁衣,还把人家送上了花轿。

    当天洛阳城就戒严了,一众大臣在大典上没见到史朝义,却见到了诸位皇子的人头。史朝义亲笔谕旨,诸皇子谋反弑父全部处死,洛阳城即日起只许进不许出,严禁向城外传递任何消息,并下令让远在蓟州的驻军进京勤王。至于史朝义本人,则是在刺杀中受伤,正在宫内静养,不见任何人。

    史朝义素来多疑,出了儿子造反的事定是觉得每个大臣都有做帮凶的可能。北燕诸臣大多躲在家里生怕皇帝猜疑自己,因着这个变故惶惶终日的大有人在。几日间有些重臣得到传召陆续进宫面圣,虽没听到史朝义说话却见到了他的人,据说是因为皇帝伤到了喉咙不便说话,如此一来北燕朝廷竟是没人知道史朝义已经死了。

    柏熠在长安看着密探冒着奇险传出来的一条条消息,惊愕有之更多的是好奇。思忖片刻不得其解,便叫亲卫传了翟夕前来。

    翟夕听了柏熠的叙述,立时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却是有些惭愧地对柏熠道“王上,恐怕这次是臣的过错了。”

    “此言何意?”

    “臣擅长易容之术,大楚北燕都有耳闻。几年前木炎曾将臣派去北燕,通过风易的关系潜入宫廷近距离观察过史朝义几日。回来后,木炎便让臣做了一张史朝义的人皮面具。”翟夕说着叹气道,“天下会易容术的不止我一人,纵然当年的面具与如今的史朝义有些出入,只需再找一懂易容之人略作修改便可,木炎想找个人冒充史朝义再容易不过了。到底是臣的错失,否则木炎哪能在北燕这般猖狂。”

    柏熠摇摇头,安慰翟夕道“谁都没长前后眼,你又怎能预知后事。当年木炎是你师父,他再如何与你也多少有些师徒情分,你是重情重义之人,又岂会拒绝他。再者说彼时公输哲还在木炎手里,你就算想违逆他也是投鼠忌器,你实在无需自责。”

    翟夕躬身一礼“谢王上体谅。”

    “你可知蓟州军与李家有何牵连?木炎不点别人单单点了蓟州军,其中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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