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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王爷爱上学霸的可能性/锦官冬 第77节

作者:卿雅 字数:9104 更新:2021-12-31 03:17:06

    付东楼话音一落,朝堂之上议论之声骤起。

    许是因为刚才对付王道之的时候付东楼表现太过出色震慑住了这些人,并没有人蹦出来当面指责付东楼忘恩负义之类的,可那些不带着善意的目光打在付东楼身上总是让他难受。

    清了清嗓子,付东楼深吸了一口气环视四周,大声道“在场诸位皆是我大楚重臣,不少人都是以科举晋身,圣人之书想来是都读过的。敢问诸位,何为师?”

    当面指责不敢,和付东楼斗嘴亦是不敢。在场的大臣很多都是饱学之士不假,但他们完全不清楚付东楼肚子里到底有多少墨水,更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既是全然没有路数可循,有王道之与谢荣的前车之鉴,再算上当初被付东楼三言两语坑了的令狐纯……诸大臣掂量了下自己的分量,竟是没有一个出来接话的。

    “诸位都不说,那本王就来说说自己的看法。”拢了拢衣袖,付东楼往大殿中间一站,顿时找到了些当初在大学发表演说时候的感觉。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此三者能得其一,便可为师。”

    “啪啪”的击掌声突然响起,付东楼回身一看原来鼓掌的是顾贤。

    “不意打断你的话,只是觉得你所言甚是精辟。”说着顾贤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继续,孤静听高论。”

    “谢父卿赞许。”付东楼作揖致谢,而后继续道,“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孔子曾经师从郯子、苌弘、师襄、老聃,更有神童项橐年仅七岁便被孔子奉为师,这些人都比孔圣人更有学问品德更高尚吗?未必。由此可见,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只有传我道、授我业、解我惑者,才能称作师。”

    “孔子向郯子学古、向苌弘学乐、向师襄学琴、向老聃学礼,由此得之,为师者不必是全才,术业有专攻,我们向别人学习的都是别人的长处。年长的人就一定可以当年轻人的老师吗?也不一定。孔子奉项橐为师,何也?闻道有先后罢了。”

    说得起兴,付东楼也不觉得紧张了,竟还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边从小太监手上拿起蜂蜜水饮了一口才接着说道“本王一入国公府就大病了一场,而后前尘尽忘,此事大家想必都有耳闻。既然是什么都忘了,国师曾经教过本王什么本王自然也不记得。但本王素来尊师,与本王打过交道的人,无论出身如何是何身份,但凡指点过本王的,本王皆尊敬有加。得知国师是本王的师父,本王又怎能不敬国师?是以,本王特意找了翟夕翟大人询问前尘往事,这一问,本王大惊,原来国师与本王的师徒关系不过是挂名罢了。”

    “本王冠礼之前,锦官城内除王太卿殿下因国师提亲之故知晓这关系,再未有人知晓国师就是本王的师父,这也就罢了。昔日授业,国师亦未曾亲自教过本王,本王能识文断字聆听圣人之言还要感恩于翟大人,一切尽皆翟大人所教。国师未曾授业于本王,算不上本王的老师,此其一。”

    扫视群臣,付东楼见众人思考者有之盘算者有之,心下觉得好笑“众位若有疑惑尽可发问,就我一人说多没劲。”

    礼部主管科举事宜,与天下学子走得最近,对这种事也最敏感。犹豫半天,尚书赵良出班道“敢问王卿殿下,翟大人授业于殿下乃是国师指派去的,怎么也不能说全然与国师无关。”

    “大人少时启蒙,令尊为大人请了西席,大人可要称呼令尊为师吗?”

    赵良一愣,随即笑道“殿下机敏。”言罢站了回去。

    “大人所问刚好引出本王想说的第二条,传道。翟大人先奉国师之命后奉王太卿殿下之命来为本王授业,其间不免传道。无论是为人之道为臣之道或是其他,道理总是没少讲的。”想到翟夕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付东楼忍不住笑意浮上面颊。

    “但翟大人的道是否来自国师呢?不然。道不同不相与谋。”

    “翟大人之挚友将作大匠公输哲多年来一直为国师所囚禁,国师此举名为保护公输哲,实为用公输哲要挟翟大人对大楚行不臣之举。彼时翟大人年少,无力反抗木炎,却也阳奉阴违并未作出真正毁我社稷之事,可见其心向大楚,与国师绝非一道之人。是以,翟大人传我之道并非源自国师,国师并未传道于我,此其二。”

    说到公输哲被囚禁,柏钧昊都不禁蹙眉,更遑论那些完全不知情的朝臣了。

    付东楼听得殿上窃窃私语之声,觉得这些政治阴谋还是不要自己来讲的好,于是道“具体情况诸位不妨等莲华之事解决之后再议,我们的国师做过的事情可多了,你们要是现在就好奇,今晚就不用回家睡觉了。”

    打了个岔,诸臣安静了下来,付东楼才开始说他要说的第三点“国师有为我解惑吗?更谈不上了,我都没和国师说过几句话,谈何解惑。以国师待大楚之心,不给本王增添疑惑找麻烦就不错了,此其三。”

    “综上,国师并未传道授业解惑于我,实在算不得本王的老师。”言至此处,付东楼叹了口气,“但本王不能说国师于我一点恩惠都没有。本王能与瑞王结亲,是国师之恩;本王成婚国师曾赠了不少财物于我,这也是国师之恩;本王年幼时与母亲居于外室,若无国师照拂也难得顺遂成长,此处亦是国师有恩于本王。但是!”

    声调忽然拔高,蓝色的眸子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付东楼中气十足地陈词道“国师助我乃是因为国师知道我母身怀传国玉玺之秘,本王被令狐纯劫持亦是国师放出的风声。藏匿玉玺的地宫之前,国师曾派杀手欲将瑞王本王与令狐纯一起杀死!至此,国师于本王之恩,尽销了!”

    “至于国师赠予本王的财物,本王已全数捐给了羽林军研制新式军械。如今,瑞王正带着那些最新研制的成果赶赴前线为国而战。”

    “从今往后,本王与木炎之间只有家国大义,再无一丝恩情!”

    付东楼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浑身的激动劲儿还没下去,就听莲华突然抓住他的袍角叫嚷道“殿下,木炎指使奴婢污蔑太后与王太卿,也是为了报复您啊!”

    说着莲华对着付东楼不住地磕头“给奴婢传话下令的人说,能否坐实娘娘与王太卿殿下的罪名是次要的,但一定要想办法让证明瑞王爷不是先帝子嗣。哪怕王太卿殿下能自辩,但只要瑞王爷与先帝滴血入骨,他们自有办法让王爷的血溶不进去。王爷真正的生父是谁不重要,只要他不是皇子,就无法再享瑞王尊荣。而殿下您虽还未与殿下拜堂,但天下皆知王爷是您的夫婿。无论您到时是悔婚还是下嫁,此生尽毁。”

    “楼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国师如此看重你,证明你足堪我大楚瑞王卿之位。”顾贤这时候还不忘打趣付东楼,弄得付东楼红着脸站在下面接话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很是窘迫。

    倒是萧彤锦,没跟着起哄逗付东楼,而是质问莲华道“莲华,你既然一口咬定你背后之人是木炎,总要有证据吧?国师素来有神算鬼谋之称,你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

    “回娘娘的话,娘娘可记得中秋时江南上贡了几匹新式的万字纹素锦?这些素锦乃是用王卿殿下新改造的织机所做,除了上贡的这几匹之外便再没有了。娘娘当时觉得此锦雪白颜色太过素气不适合宫妃用,别全数赏给了国师。”

    “给奴婢传话之人曾给奴婢一方锦帕,上面是模仿王卿殿下笔迹写的情诗,还特意做了旧,要奴婢藏在娘娘的衣笼里。陛下素来孝顺娘娘,事发之后也未曾搜宫,这锦帕就没用上。但奴婢管着娘娘的衣物多年,对各种布料甚是熟悉,怎会认不出那锦缎,想是国师手下之人办事不利才露了马脚。”

    莲华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正是因为知道是国师指使,奴婢才更加惧怕,不敢不听话啊……是奴婢对不起娘娘啊……”

    “怕国师之心竟胜过对母后的忠诚……呵呵……”自己这个皇帝究竟地位如何柏钧昊心知肚明,试想今日若是木炎买通了他身边的人来算计他,只怕他身边的奴才会比莲华更没立场……

    “来人,去取锦帕来,还有,令金吾卫快马去青城山传国师觐见!”

    “陛下,不必了。”顾贤叹气摇头,“祭天大典那日出事后,臣曾令缇骑卫去青城山抓木炎,但那时一元居已然人去楼空。敌在暗处,臣只能让缇骑暗地寻踪,若非今日莲华供出木炎,臣也不敢言明,唯恐着了木炎的道。”

    见柏钧昊满面惊愕,顾贤沉吟片刻,道“陛下还是先听莲华说完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等待锦帕的时间里,大殿上窃窃私语之声不断。比之木炎的真实身份真实动机,太后与王太卿这桩显而易见的冤案已经不再重要了。

    “除了这方锦帕,王家谢家与国师应该也是早有默契。给奴婢传话的人嘱咐奴婢说,三法司已经都打点好了,到时候只要奴婢认定娘娘与王太卿殿下有私,自然有人出面提及滴血验亲之事。奴婢一开始也不知道国师找的是谁,直到王大人与谢大人在审问中不停诱问奴婢是否有其他物证证明娘娘与王太卿殿下有私时,奴婢才明白,两位大人定是早就得了国师的信儿了。”

    莲华说完叩首“陛下,奴婢所知只有这些了。”

    “陛下,臣请旨令禁军搜查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在京所有宅邸,如若他们与木炎确有勾结,定有书信或其他往来,其宅邸内必有证据。”

    若不是还等着验一验那方锦帕结了顾贤的案子,柏钧昊现在就想把这个烂摊子丢给顾贤自己不管了。亏得他当初还想着拉拢世族立谢家的女子为皇后,哪知人家早就和木炎勾搭上了。说来也是,木炎手中并无实权,若不是与世族勾结,又怎么能在大楚朝廷做手脚。

    柏钧昊将木炎与世族脑补得越来越可恶,愈发觉得自己是被人当做玩物随意摆弄,脸上阴晴不定,对顾贤的提议只冷冷说了一句“王叔稍待片刻。”

    再等片刻彻底了解这桩破案子,朕就把这些烂事儿全丢给你,朕再也不想管了!

    柏钧昊如此态度让顾贤摸不清他的心思。评估了下目前的形势,顾贤想着柏钧昊可能是折腾太久有些不耐烦了,便也没继续催促,好歹对方还是皇帝,总要给留些面子。

    “陛下,锦帕取来了。”李全从内侍手中接过锦帕,奉到柏钧昊的御案前。

    柏钧昊向后靠到椅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指下面的付东楼道“既然新式织机是王弟改良出来的,那这织机织出来的布王弟也定然认得。朕听说王弟的博古苑里不少拿出来陈列的古董都是王弟自己鉴定修复的,想来王弟辨识东西新旧的能耐也不差。这锦帕给你查验最合适不过了。”

    付东楼是瑞王卿,让他去查验牵涉了瑞王府的证物,皇上回护王府的态度不能更明确了。对于一贯支持皇帝的大臣来说,皇上如此向着王府真是破天荒头一遭,但是想想想在大楚的内外形势和皇上依然说出去的禅位之事,皇上的抉择无疑是正确的。况且原告莲华自己都承认自己是在诬陷了,这案子本身也没什么审理的意义了。

    付东楼片刻错愕,柏钧昊这么一说他反倒是更要认真查验了。从李全奉上的托盘中拿起锦帕,付东楼仔细端详了一番却是没说话。

    半晌,付东楼对柏钧昊行礼,道“陛下,确如莲华所言,此织锦纹理细密紧实,乃是臣所改良之新式织机所产。布料颜色发黄墨迹深沉,看上去像是有些年头,实际不过是拿特制的药水泡过的,臣想在古玩店里随便找个行家都能炮制出来。”

    李全素来机灵,见柏钧昊困乏便命人给柏钧昊泡了一碗茶送上来。柏钧昊一边喝着茶一边听付东楼陈述,末了,放下茶杯道“那此案就此了结,不知母后打算如何处置莲华,是交由三法司代您处置了还是您另有安排?毕竟莲华是您的陪嫁侍女,儿臣不好越俎代庖。”

    萧彤锦没立刻下决断,而是对付东楼道“楼儿,你将那方锦帕拿来给母后看看,母后可要见识见识国师拿了什么东西诬陷哀家。”

    听太后的意思是让自己亲自送过去,付东楼纳闷自己什么时候与太后这么亲了,但还是遵命走上御阶将锦帕亲自奉给萧彤锦。

    “《邶风击鼓》,国师选的这首情诗还不错。他若是写个你侬我侬之类的,且不管料子新旧,只看诗就知道假了,王弟乃‘江左玉郎’断断写不出那些来。”萧彤锦向下瞟了莲华一眼,言语间竟有笑意,只是笑意背后的冷让人不寒而栗。

    “莲华,你本是我萧家的家生奴才,今日做下背主之事,哀家将你交还萧家家法处置,免你千刀万剐的国法,也算哀家看你伺候哀家这么多年的苦劳了,你觉得如何?”

    世家大族家法严明,对于惩治下人,往往比国法更加严苛。付东楼看莲华跪在下面瑟瑟发抖,不由得同情起这个女人来,许是这萧家给的死法还不如千刀万剐呢……

    “奴婢……谢主子恩典……”

    “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传太医!快传太医!”

    李全特异的嗓音好像一道炸雷击中了每一个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柏钧昊身上。

    原本好好坐在龙椅上的柏钧昊此时面色青黑,一手捂着肚子神情极其痛苦,张着嘴似乎是想吐什么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陛下!”群臣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有不少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站在原地没动,还有几个嫌内侍腿脚慢的已经自己冲出大殿想去找太医了。

    “李全,你去找太医。金吾卫何在!封锁大殿,跑出去的人都给孤抓回来,大殿内的人从百官到内侍女官一个都不许放出去!”

    到底是顾贤经过大世面,他这一喊顿时稳住了局面。

    瞟见御案上的茶碗,顾贤立时明了柏钧昊自打付东楼击鼓上朝之后没再吃喝过别的东西,有问题的一定是这碗茶。

    “将皇帝身边的内侍和御茶房的人全给孤扣下挨个查问!今日进出过御茶房的人也通通抓起来。方子友,你亲自去办!千牛卫大将军何在?传令承天府封闭成都所有城门,着千牛卫立刻抄检王谢两家!”

    方子友与千牛卫大将军领了钧旨飞快办差去了。

    “昊儿你可是腹痛?”萧彤锦好歹与柏钧昊有母子情分,柏钧昊又是柏焱的亲儿子,萧彤锦不想柏钧昊死,此时的惊急交加倒是不假。

    “母后……痛……”柏钧昊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便再没了说话的力气,只歪在萧彤锦怀里靠着,手脚时不时抽搐。

    付东楼可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脑子转得都慢了。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中毒了?有人刺杀皇上?

    身边的太后顾贤都冲到了柏钧昊身侧,大臣们不敢往上拥却都眼巴巴地望着柏钧昊,相比之下呆在原地的付东楼倒像是个局外人了。

    “王弟可看的出这是什么毒?”问话的是萧彤锦。

    顾贤摸着柏钧昊的脉象,脸色很是难看,摇摇头道“一时间说不好。”

    “看陛下的样子……似乎是……砒霜?”事关重大人命关天,更不要说这还是皇帝的命,付东楼有些不敢说话。

    “砒霜?”顾贤迟疑片刻,“不无可能。”

    “看皇上腹痛呕吐却没有……咳……没立刻那啥……” 死不死的,付东楼知道犯忌讳,一时间竟想不到好词,只好含糊过去。“应该不是见血封喉的毒,砒霜的可能性挺大的。”

    古代宫廷常见的剧毒如鸩毒之类的皆是立刻毙命的,砒霜算是常见却不立刻致命的一种。

    “太医怎么还没到!”萧彤锦并不是特别懂医,但谁人不知砒霜是剧毒,心急之下失态大喊,惊怒之情溢于言表。

    “太后,太医院据立政殿有些距离,李全就算是飞过去也没那么快啊。”又不是120,全靠两条腿跑,皇宫又那么大,太后你就算着急也没用啊。付东楼脑中极力回想砒霜的急救方法,就算柏钧昊不是砒霜中毒,排毒的方法也都大同小异。

    “太后身边可还有信得过的人?”顾贤见付东楼皱着眉头想事知道他可能有办法,柏钧昊会中毒身边的人已不可信,只好帮付东楼找太后借人了。

    萧彤锦与顾贤目光交汇便明白了他的想法,立刻对身边的女官道“妙法,你去听王卿的吩咐。”

    “奴婢谨听殿下吩咐。”

    “立政殿附近可有小厨房?”付东楼被妙法的声音唤回了神,“你看看厨房里有没有牛乳或是蛋清,再找些干净的水,在水中放少许盐拿过来。记得带个银簪去,所有的东西一定要验过再拿来。”

    “后殿就有小厨房,奴婢这就去。”

    萧彤锦闻言将腕子上一个雕工极其精美的牡丹花银镯子退了下来递给妙法“哀家这个镯子是足银的,你拿去验毒吧。”

    “启禀王太卿殿下,御茶房女官王姝儿被发现死在御茶房后的小屋里。其余的人方大人正在亲自审问。”突然插话的是金吾卫大将军,今日并非他当值,他是听了登闻鼓声才来上朝的。本来该是由当值的金吾卫校尉来回话的,但现在遇刺的是皇帝,他便听顾贤之令立时接管了整个皇宫的防务。

    顾贤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住,本以为这次是先摆了木炎一道,谁知木炎的身份还未公开揭穿他们便再次被木炎给坑了。无论柏钧昊这次能否救的回来,柏钧和回朝接皇帝位都是必然的了,那挥师长安扰乱木炎谋取北燕计划的这招棋救算是废了。

    思及此处,顾贤冷笑出声“呵,好快的手脚,自杀还是他杀?”

    “仵作还未来得及查验,但根据臣的经验,应当是他杀。那个女官是被人从后面割断喉咙的,却伪装成自刎。”

    “王姝儿……王家的嫡女,去年才进宫的。哀家瞧着那丫头不踏实没选她做嫔妃而是让她去做了女官,王家当真是好教养!”萧彤锦柳眉一挑厉声喝道,“王道之呢?!”

    王道之自打滴血验亲被戳穿便又晕了过去,柏钧昊处置他的时候都没醒,直接被殿前金吾卫给拖了下去。

    金吾卫大将军回道“回太后,还押在偏殿呢,原是等着散了晚朝再押到刑部大牢的。”

    “敢给皇上下毒,灭他满门都不为过!皇上现在难受着他又岂能舒坦!先打他五十廷杖,记得别把人弄死。”

    “臣遵旨!”

    五十廷杖下去王道之定是残废了,怕是生不如死。

    “太后,臣看皇上这样窝着难得舒坦,不知立政殿有没有侧间或者后殿有床榻之类的,把皇上挪过去,找个东西垫在胃上,没准能让皇上把喝下去的茶水吐出来,胃疼也能好一些。”付东楼见柏钧昊难受的样子很不落忍。

    “我来。”顾贤说着弯□一把将柏钧昊稳稳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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