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世界名校的offer……我把百尧给你,你把自由还给他好不好?”
沈亦尧指着苏飒的保险柜:“我知道那些东西在那里,请你……把它给我!”
苏飒怎么都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她有些震惊,沈亦尧的脸就在眼前,他无比恳切的说:请你把它们还给阿白!
苏飒只是锁了门,并未留人看守,苏屿白用细铁丝把锁弄坏后,直接开溜。
在刘姨的惊呼声中,他又折返拿走了手机,似脱缰野马一般,奔向了大门……
“接电话呀!”他先给沈亦尧打去了电话,一连三个却都无人接听,只能又给姚卓打去了电话。
“姚姐,阿尧和你在一起吗?我有急事找他!”
“苏屿白?阿尧没和我在一起,我刚把他送到苏氏集团,我这会儿在楼下呢!”姚卓直接下了车,左右扫视着,“你在哪儿呢?有什么要紧事?”
苏屿白伸手拦了出租车,急急报了地址:“姚姐,我现在赶去苏氏,你们先别走啊,我马上就到!”
等待总是漫长的,姚卓左盼右盼沈亦尧先下来了。
“姚姐,我们走吧!”沈亦尧手中是一个文件袋。
“苏屿白那会儿给我打电话了,他说要你等等他,你们到底是……”沈亦尧面色悲怆,姚卓不敢问得太多。
“也好,等等吧!”沈亦尧抬起头逼回眼泪,他道:“姚姐,我把百尧给苏飒了,从今往后,她是你的老板!”
“什么?你真给了?她同意你和苏屿白了吗?”
沈亦尧摇了摇头,“我不会再见苏屿白了……”
“阿尧!”苏屿白正竭力朝这边奔跑,多少个日夜啊!他终于见到了……
“这是最后一次!”沈亦尧转身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目光所及却是苏屿白消瘦病态的姿容,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就这么肆虐流淌。
“阿白……”心之所向,行不由他控。
沈亦尧紧紧抱着苏屿白:“瘦了这么多,你怎么出来的?”
苏屿白拥抱着他的世界,傻笑着,“想你才瘦的嘛,从今往后你可要好好补偿我呀!”
沈亦尧的心尖悸动,他们没有以后了……
“阿白,你看这个!”沈亦尧把文件袋拿了出来,苏屿白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被关了四年的梦想。
“阿尧,你好厉害!”苏屿白兴奋的翻看着所有的荣耀,offer、证件、护照一样不少。
“怎么到你手上了?”
沈亦尧牵强的笑了,他抚过苏屿白柔软的发梢,满眸的爱意掺杂着悲痛,就这么看着苏屿白,然后开口:“阿白,从今往后我是一个穷光蛋了!”
苏屿白不以为然,嘻嘻一笑:“那我养你啊!”
苏屿白欢腾得像只狗子,沈亦尧却逼着自己说些违心的话。
像刀像咒,割舍不属于自己的幸福,也警告自己的痴心妄想:“连爱都很匮乏的那种穷光蛋,我再也不能爱你了……”
苏屿白缓缓放下了文件袋,他有些慌,也有些急:“阿尧,你胡说什么呢!什么不能爱了,你怎么了啊!”
苏屿白紧紧抓着沈亦尧,他感觉下一秒这个人就要消失。
“阿尧,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我妈怎么你了?”
“让我们彼此忘却吧!”
沈亦尧凝视着苏屿白痛苦的眸:“你是忘掉一个对你说来相当冷酷的姓名,我是忘却一种我供养不起的幸福。[1]阿白,是我的错,我不爱你了……”
第九十章 相拥
苏屿白觉得这不是沈亦尧的声音,太过于陌生了,从前心心念念妄想永远的人又怎么会讲出这样薄情的话。
“阿尧!为什么?”
苏屿白紧紧抓着沈亦尧,满眼的焦急,他满心欢喜跑来不是要听这些的!
“阿白……”
沈亦尧的声色沉哑悲怆,他抬起苦痛的眸凝视着这个他将要狠心割舍的人。
“爱情和自由,我至少得给你一样!我还是很自私,我想让你的余生记住我,虽然痛苦却也愿意去铭记。我,是爱过你的!”
苏屿白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谅他不该在这样的场合犯蠢,可是沈亦尧那认了真的态度让他不忍再欺骗。
苏屿白笑弯了腰,却吓坏了沈亦尧:“阿白,你怎么了?别这样,很吓人的!”
苏屿白仍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沈亦尧喊了姚卓:“姚姐,我们去医院,快!”
“别……哈哈……我没事!”
苏屿白笑得肚子都疼了,他缓缓直起腰,敛了笑:“阿尧,我妈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沈亦尧眸间一片懵意,看得苏屿白玩心大发,两只爪捏上了沈亦尧略显消瘦的脸颊,揉来揉去。
“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我越看越喜欢!来,啵一个!”苏屿白趁着沈亦尧没反应过来的空荡,吧唧一口。
沈亦尧没动,又是一口。
第三次,苏屿白被挡了回来,他也不买关子了,直接挑明。
“傻瓜!那是我妈设的考验,她说我们只要?肯为对方放弃自己,她就不管我们的事了!”
“考验?”沈亦尧简直毫无头绪,一进门苏飒就给他丢了两个陷阱,貌似选哪个都不会合格的吧?
所以他这是误打误撞自己踩了一条路出来?
“对啊!”苏屿白捏着沈亦尧的手,脸上是惯有的笑:“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来?阿尧,我们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苏屿白不管不顾,直接吻上了沈亦尧,尽管周遭是往来人群,是诧异的目光,包括后赶来的姚卓直呼“杀狗”都不能阻止此时那颗砰然而动的心。
他选对了人,更爱对了人。他们都是可以为了对方而放弃自我的人,他们有义无反顾的勇气结伴走过余生。
“阿尧,我们去领证吧?”苏屿白不是在开玩笑,他认真的,他拉起沈亦尧的手,迎着日光,一路奔跑,去一个自由的国度,要一份合法的认可。
机场依旧人群泱泱,苏屿白紧紧牵着沈亦尧的手,办理一系列的证件。
有人认出了沈亦尧,惊呼声引得众人围观,摄像头齐齐对着他们。
苏屿白才意识到自己犯了蠢,急忙松开了沈亦尧的手,自觉担起了助理的角色:“大家让一让啊,不要妨碍艺人正常工作!都让……”
苏屿白回身看着沈亦尧,那人对他报以暖笑,举起牵着他的手晃了晃:“我说过,只要有了爱人,就一定会公开!”
在一片惊呼声中不乏几个妹子高声喊道:“哇,百尧是真的!我们嗑到了!”
原本拥挤的人群霎时安静了下来,没有喧哗,没有争执更没有鄙视,他们都静静的见证着这对勇敢的伴侣。
忽然一道粗矿的男音高喊:“你们爱得坦荡,我们追得理直气壮!”
场面彻底沸了,所有见证他们的人都在高声应合,众人整齐划一,口号一般的喊:“你们爱的坦荡,我们追得理直气壮!”
你们爱得坦荡,我们追得理直气壮!
流言蜚语很可怕,但是有你便会心安,我们走得是自己的一生,并不需他人的指指点点。
飞机翱翔于日落黄昏,温婉的霞光披散,两双眸子对望,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永恒。
“阿尧,谢谢你!”苏屿白知道这很肉麻,但不是每个人都会爱他到如此地步的。
“这么爱我!”
沈亦尧眸间闪着细碎的笑意,“傻瓜!”
苏屿白像只忠诚的狗子,发誓一般,“阿尧,百尧没了我赚钱养你,我会让你继续演戏重续辉煌的!”
“这个以后再说!”
沈亦尧回握着那双可靠的大手,“我去之前其实都想好以后了,离开这座城,扎根风情淳朴的小镇,开一间小店,会努力好好的生活。”
活得温柔漂亮些,细品每个黄昏,然后在时间尽头偶尔想一次你。
失而复得是苏屿白此时最浓重的感受了:“如果我再来得迟一些,你是不是就要走了,然后信守承诺永远都不回来了?”
“不会!”沈亦尧满眼的疼惜,他差一点就失去了永远,“我还没把梦想还给你,所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还有重新相拥的机会!”
苏屿白只顾着兴奋而忘记了时差,到达科隆时正是夜半时分。
“阿尧,抱歉啊!”出门没带脑子!
“没关系的!”沈亦尧甚是宠溺,“我们先去入住酒店吧,不着急就当度假旅游了!”
办理入住时,沈亦尧只要了一间房,然后在前台微笑的示意中拉起不知在忙什么的苏屿白上楼。
“在忙什么?”沈亦尧洗漱过后苏屿白还在敲手机。
“我真是蠢到家了!”苏屿白扔了手机哀嚎一声扑进床上,“我连钻戒都没有买,去教堂结婚的话没有钻戒怎么行!”
原来是为这个,沈亦尧轻轻笑了,他决定逗弄一下苏屿白:“谁说要和你结婚了?我是来度假的好不好?”
“什么?”苏屿白利索的爬了起来,粘在沈亦尧的身边,“你再说一遍?”
沈亦尧继续作死,一字一句认真道:“我说,我是来度假……哈哈哈……”
苏屿白一个恶狼扑食,将沈亦尧覆在身下,他太知道他的敏感点了,每处都要侵略一遍。
“你结不结?嗯?我这么大只金龟婿上赶着给你钓,你给我说不?”
沈亦尧被逼得满床打滚,再也不作死了:“我结我结!结还不行吗!”
“这就对了嘛!”苏屿白埋在他的颈窝里,细嗅那温热的馨香,尖利的犬齿轻轻的点在脖颈,时轻时重好似倒计时一般。
沈亦尧已经被苏屿白带了起来,他攀上苏屿白的肩头,诱哄一般:“阿白,我见你的第一面就想睡妳,人们管这叫一见钟情!”[1]
长夜漫漫,情到深处的告白让彼此都承受了太多,暗影痴缠不分。
他们都想在对方心底刻下些什么,此刻便是隽永,至于别的什么,那毕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第九十一章 唯爱隽永
碧蓝的天空下飞掠一群白鸽,苏屿白踏上灰青色的地砖,迎着日出的光,这条光明的大道似乎永无尽头。
临街的楼宇尚在晨曦的祥和之中,棕红色的墙漆像是活了过来,屋檐上轻快的尖拱遥指蓝天。
洁白的矢车菊拽着风铃一齐从窗内探出,瀑布似的欢迎这个充满爱意的年轻人。
苏屿白预约了首饰铺,但手工匠人向来低调,远远的看见了亲切的招牌,却是七转八拐才能准确来到门前。
“您好,我来做一对戒指!”
苏屿白拨开低垂的风铃,欢快的清脆惊醒了打盹的店主,他重新架上厚重的眼镜,凝视着这个东方青年。
“定制吗?那你得等些时日了!”店主随手抽来一本画集。
“近年的款式都在这儿了,你可以先看看,或者你有画好的设计稿!”
苏屿白并没有时间亲自设计,他迫不及待的想把沈亦尧套牢,所以只是婚礼救急而已,但是也不想过于随便。
店主不怎么招待他,去忙别的了。
苏屿白翻阅过后并没有合心意的款式,但店主似乎过于认真了,并未搭理他的需求。
艺术至高无上,苏屿白也不想厚着皮打搅,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店主面前,看他认真悉心的打磨一对素戒。
“很朴素的见证,但是它们相伴走过了将近一个世纪!八十年的不朽之爱,于三周前刚刚见了上帝!”
店主摊开手心,那里是两枚重新焕发荣光的银色素戒,很明显的,是一对儿。
“我就要它了!”
苏屿白并没那么多的顾虑,经历这些后,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和沈亦可以长久,八十年的爱情凝聚足够了。
苏屿白回到了酒店,沈亦尧刚睡醒,他惺忪着睡眼,声音有些哑,“这么早你去哪里了?”
苏屿白摊开手心里的一对素戒,“看,这是咱们的婚戒,它们见证过一段长久的爱情,现在即将陪伴我们。”
沈亦尧还是听出了点意味,他惊恐的瞪着苏屿白,“所以,你是搞来一对亡人戴过的?”
“不是!”苏屿白急急反驳,“我问过店主了,这是那对老夫妻在住院前就买给他的!”
沈亦尧呵呵,“真的吗?我不信!反正我是不会戴的!”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沈亦尧经不住苏屿白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在婚礼当天戴上这枚戒指。
他们在科隆忙着婚礼事宜,而姚卓则是在国内忙得脚不沾地。
因为机场那一次无畏的示爱,国内对于沈亦尧的报道席卷了多个娱乐版面,百尧虽然已经隶属苏氏集团,但苏飒并不打算接手,扔给了姚卓运营。
姚卓恨得牙痒痒,你们倒好,花前月下,甜甜蜜蜜,老娘累成驴连声慰问都没有!
话虽如此,姚卓在接到沈亦尧的婚礼邀请时从心而喜:“兔崽子!还记得你姐,我打个飞的就去!”
沈亦尧挂掉电话后,轮到苏屿白紧张了,从小到大,就没这么怕过苏飒,怕她不来出席见证。
“打吧,我陪着你!”沈亦尧握着他的手,“你妈那么忙,不来也是正常的,但总得告诉她一声吧?”
“好,听你的!”苏屿白忐忑的拨出了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了起来。
“妈……我是阿白,我们三天后要举行婚礼,您能出……出席吗?”
那头一直沉默着,不用想,苏飒肯定是在痛心。
久到苏屿白都怀疑这通电话到底打没打通时,苏飒轻叹道:“好,我知道了!”
天穹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