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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辞 第20节

作者:令尹天阑 字数:7100 更新:2021-12-31 03:45:41

    ……他太了解这个让他痛苦不堪的地方了,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比起强势的恣睢,实际上喜好施虐的许长情才更令楚九歌恐惧,因为在最无助的时刻施加痛苦与恐惧,这才是最深的摧残。

    楚九歌的恐惧,亦是许长情的担忧,是恣睢的顾忌,他们互相都有所隐瞒,不期待其他人和盘托出,也从不打算把自己所掌握的分享给别人。

    自私这种贪念,是会毁掉一个人,一座城池,甚至一个国家的。人若是能彻底杜绝欲望,那么世上将不存在任何罪恶。

    楚九歌所遭受的一切,他都不堪回首,此时他已经在盘算,歧石已经被他服下,世间再无七草,若是再饮下忘川水,是否能够彻底忘记所有?

    ……或许吧……楚九歌抬起手,就着光亮看了看自己红肿的像是胡萝卜的手指。

    ……只不过,不是现在。

    若是那时,真的能够一切都归于宁静,那么他愿意,和许长情隐世相守。

    或许有人会说他的不专情吧……若是爱恣睢何良锦的话,为何又要与许长情长相厮守?

    因为恣睢,真的爱不动……爱的太累了。

    若是被重伤的体无完肤,又将自己作为棋子,转送他国,甚至出卖身体,这样他都爱的下去,那他真是太过伟大了。

    他爱恣睢。爱过恣睢。

    至于许长情,他的爱是最真切的。楚九歌感到多疼,许长情就有多爱楚九歌。

    他了解许长情,也正是因为这种难得的相识相知,所以他才愿与许长情成为一路人。

    恣睢虽好,可终究爱的还是江山,是天下,从不在意他楚九歌。

    楚九歌想,可能已经到雨季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绝于耳,却并没有让他感觉烦心,相反,却有些宁神的意味。

    这或许是他的世界里最安静的喧嚣了……

    只不过,湿气侵入骨节的痛,他还是不太喜欢。

    这难得的安宁让他不由得忘记了战争与伤痛,开始不断幻想未来的生活。就连他自己也十分讶异,难道他真的是老了?

    楚九歌似乎是急欲自我证明还没有老,迅速在脑子里背了一遍《花间辞》……他还记得,还好没有落入常凌歌的陷阱,否则……

    想到这里,楚九歌突然心里没了底,如坠冰窟,浑身都冷了起来,双眼圆睁,吓得冷汗直流。

    ……常凌歌,常凌歌是谁来着?

    跟着端药宫女一起进房的许长情见楚九歌这副样子,便发觉不太对劲,如果说他是一直沉浸在被恣睢刺伤的讶异中,也不至于一直是这个表情,难道说,楚九歌发现了什么没被别人察觉的细节?

    “九歌?九歌!”

    许长情大声叫着,终于唤回了楚九歌的心智,后者吓了一跳,反射性的从榻上坐了起来,却因为牵扯伤口而痛的再次跌了回去。

    “怎么了?到底是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你还好意思问我?”楚九歌这一疼,突然就恢复了先前实则蛮不讲理的琴师模样,这倒是把许长情也吓了一跳,毕竟在严宫的,恐怕只有俞景年一人见过那样子的楚九歌。

    而楚九歌心里也清楚,在这么下去,迟早他要和恣睢一样,变成人格分裂的。

    可相比之下,还是他开始忘事了这个问题更让他感到恐惧,如果说忘忧草的效力现在就开始发挥,那么用不了多久,他就把脑子里好不容易恢复的记忆再次清空,成了货真价实的傻子,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他做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想要阻止这场战争,可如果一切都是徒劳,那他是为什么才活到现在?

    “快,快去把恣睢找来。”楚九歌艰难的翻了个身,侧到不压迫腹部伤口的一侧,疼得龇牙咧嘴痛呼几声,手在空中乱抓,好不容易碰到了许长情的衣角,又被骨伤痛的差点哭出来。

    许长情见他这般,一头雾水的看着身边的宫人,宫人们立刻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许长情就更加纳闷。这得是急成了什么样,才会连疼都顾不上了?

    “快去找恣睢!在不把他找回来,我就要忘了常凌歌了!”

    如此失态的楚九歌,许长情也是第一次见,摆手命令宫人去唤恣睢,心里还暗自奇怪,难道说这楚九歌也是个人格分裂,只不过隐藏的比较好?

    许长情虽然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也不正常,比如伤害楚九歌十分过瘾,乐在其中,和清醒以后的追悔莫及,也是两种极端的人格,只不过他只在对待楚九歌的方面无法自已,说白了,就是情痴,可恣睢呢?恣睢是个疯子,至于楚九歌,或许就是一个隐藏太深,并且可以控制自己的疯子。

    恣睢赶来后,对于楚九歌忘记常凌歌的事保持怀疑,他虽不认为楚九歌会私通他人来背叛他,可难保楚九歌自己会有私心。怎样打败常凌歌只有楚九歌一人知晓,若是他决定独自面对,对于双方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就目前来说,战争没有停止,天下尚未归一,可仍处于一种可笑的平衡,或许这样的平衡就已是来之不易了,若是再奢求什么,就连现在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原因呢?”恣睢问道,“常凌歌这样做的理由。”

    “因为……恨我。”楚九歌说的十分不确定,眼神也飘忽不定,一看便知不是猜测就是随口胡诹。

    跟在旁边的俞景年也看出了端倪,现在这个楚九歌和那时一袭沾染了旅途尘埃的白衣的琴师楚九歌并没有区别,或许正是因为再次遗忘,他才能够如此轻松的面对恣睢和许长情这两个亦敌亦友的男人吧。

    而楚九歌对自己的反应毫不知觉,不过也正如俞景年的猜测一样,他现在毫无心理压力,轻松的很,似乎早就猜到了自己即将在大势已去之前将所有忘的一干二净,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发展方向吧……

    不过,温和时的恣睢重视情感,而暴虐时的恣睢则更注重权势。温和的恣睢不愿放手楚九歌,是因为爱,可暴虐的恣睢却是不想让这世间绝无仅有的棋子跑到别人的战旗下。

    这种自私可不仅仅是占有欲,而是得不到,就要毁掉。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恣睢这个状态显然不妙,他很有可能在一念之间就要了楚九歌的命。他们没有人希望楚九歌最终是被恣睢处以极刑而死的,因此也都在暗中思索该如何缓解现在的尴尬。

    “我现在说出来的这些话,就表明了我楚九歌自始至终也不是个聪明人。我不恨许长情,我也不怕何良锦,但这并不代表我无所不能。或许在此之后的某一天,我就会因为忘忧草的效力彻底丧失以前的全部记忆,变为一文不值的普通人,沦落街头,生死有命。然而现在的我却无比向往那样的生活,这全都是因为,我现在也毫无尊严可言。”

    “尊严?”恣睢笑着反问,语气中的嘲讽似乎恨不得要将楚九歌撕碎一般。“逼着你抛弃尊严的是谁?我?还是许长情?楚九歌啊楚九歌,当年运筹帷幄的相爷,当真没有把一丝一毫的精明头脑遗传给你,只让你去学习那些吸引掌权者的歪门邪道。我告诉你楚九歌,在这世上,能够让你生不如死的,不止许长情一人。 ”

    而在场诸位之中,只有俞景年知道,造成楚九歌现在嬉皮笑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样子的,如果不是绝顶的演技,就是他的精神真的产生的混乱,毕竟记忆一下子消失,慢慢的回来,再一下子涌出来,再慢慢消失,对他的大脑产生的伤害肯定不止一点半点。

    而且据他分析,恐怕少年时的楚九歌,背负了更多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而这样猜测的,也肯定不止他一个人。

    为什么那样平易近人的楚九歌,就如他口中在凤鸣山的常凌歌一般,对往事闭口不谈?相爷的死真的那么简单吗?他就一分一毫,没有给自己的两个儿子造成一点影响?

    打死都没人相信。

    许长情知道,现在的恣睢毫无理智可谈,或许一个不小心,点燃了他的火气,下一刻他们所有人都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在这样的情况下,显然不能过多提及楚九歌的事情,否则将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事到如今,竟然只剩下他一个可以当家做主的人,若从私心来说,他定然不甘示弱,会灭了恣睢,一举拿下南都临安。

    可从大局着想,他或许可以……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凤求凰兮凰泣兮

    ……你,可向往人间?

    楚九歌望着头顶的三寸月光,一次又一次的问着自己,世外桃源,真的有那么好么?

    清澈的池水,残破的面具,断弦的古琴,造就了世人所向往的“长生”。

    这冰冷刺骨一直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然而最令他无可奈何的,还是那无边无境的寂寞。

    楚九歌感觉脸上冰凉,伸手去摸,发现那竟是泪水。

    身体覆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双脚浸在池水中的无聊与寂寞让他感到痛苦,他只有山顶的一方天空可以照进月光,整日与竹简丝帛为伴,脑中只有回荡不绝的文字。

    他多么向往人间啊……

    楚九歌伸出手指,在青石板上轻轻划着,数算着自己的修行,彼时宫中无日月,日复一日都是在昆仑之下数尺之隅的无聊日子,纵是他,也忘记了自己究竟度过了多少年月。

    “很痛吧……”

    恍惚中,似乎有人这样问过他。

    痛?……可笑,世间的纷扰,人们避之不及,可他却向往着,几欲断绝这乏味的“长生”。

    可悲。当真可悲。

    “我可以离开吗?”

    只有无言的沉默作答。

    楚九歌知道,他不被允许离开。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受人敬仰的仙人,所需要做的只有接受人们的虔诚的供奉。

    他没有自由,所拥有的,只是虚无与飘渺。

    楚九歌再次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几根灰白的发丝散乱的垂下,遮住了他的面孔,隐藏了他的泪水,却掩不住那空灵的水滴声。

    忽觉得身上有些湿润,抬眼望去,自那透光的山口中竟落下了片片雪花,他伸手去接,闪亮的晶莹就停在他的指尖,没有融化,也没有带来凉意。

    十指连心,冰雪尚且不能带来冰冷,可见楚九歌的心究竟冰冷到了何种境界。

    那人知道,他在昆仑已经待了足够长的时间,也是时候放他去人间了……

    “这一次,你仍旧要在他身边吗?”

    楚九歌闻言一愣,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谁,轻笑着,吹落了指尖的雪花,望着山口的明月,眼中透出了点点光芒。

    “我要……我答应过他,要助他称帝。”

    深深的叹息声。

    “再违反教条,可就不是被关在这里十几年那么简单的事了,如果你爱他,就不要害的他万劫不复。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你痛苦,他也同样痛苦!”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没能忘掉,恐怕五十年,一百年,他也同样忘不掉吧……

    任何被赋予了身份与地位的事物,都生于人心,将死于人性。

    楚九歌就是这样一个被赋予了拯救世人名号的祭品,辗转于各国王室,世人皆想得到他,可若是真的落入他人手中,将会是怎样的下场?

    战争由他而起,由争夺他庞大知识储量的贪念而起,一旦厌战的百姓抓到他,他的下场只有一死,因为只有他死了,无休无止的灾难才会停歇。

    楚九歌不怕死,可这不代表他想死,人都有一己私念,他还没有伟大到愿意为了苍生而显出自己薄命的觉悟。

    他曾那么向往人间……可当他真的置身于险恶人世之中,动天的哭声让他心烦,飞洒的血腥让他作呕,到最后,终究还是只有昆仑之下数尺之隅是他真正的归宿。

    世间的纷扰,与他又有何关系,不过是感到可悲罢了。

    人的贪欲,才是最恶。

    “那么厌恶,又为何置身于此?”恍惚中,楚九歌听到许长情这样问道。

    挣扎着摆脱不掉梦魇的楚九歌没有回答,千言万语尽化作无言苦笑。

    许长情没有多问,将一柄雕刻了孤凤的短刀刀鞘放在了楚九歌面前。过分的镂刻使得这包容着凶器的凡物仿若装饰一般,给人一种华美,却又繁重的使人抬不起头的压迫感。

    楚九歌虽未见过,却也有所耳闻,这刀名曰“凤囚凰”,刀鞘为凤,刀身为凰。

    凤囚凰,即是刀鞘封锁刀身,此刀乃上古邪物,常人难以分离刀身与刀鞘,历史上,首次分离是逐鹿之战,二次分离是春秋战国,三次分离,是五胡乱华,于是便有人说,这“凤囚凰”昭示的是神州大地,鞘刃分离,即是江山分裂。

    如今,“凤囚凰”只剩下孤鞘,可见,无论传说真假与否,此次天下大乱,刀鞘再次现世,它与真正运筹帷幄之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你从哪里得到的?”

    许长情摇摇头,“不是我,是恣睢。”

    “传闻这‘凤囚凰’是用女娲补天所剩五色石锻造,被封存于昆仑山,乱世之下,定会现世。我曾在昆仑待了那么多年,从未见过此刀,难道……”

    “或许将你囚于昆仑的人,就是这场战争的元凶。”

    恣睢的突然到访吓了楚九歌一跳,门口恭候的几个宫女立刻跪下行礼,等到恣睢掀开衣角坐下,才敢将门轻轻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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