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魔……势不两立。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标点会变成这样……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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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山长老:淦!哪个小兔崽子偷了我的酒??!
☆、第章
燕容从元英长老的居所出来, 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原醇玉一人抱着胸背倚墙面叼着草叶望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神,燕容悄悄走到他旁边原醇玉一点也没发觉,直到一只手伸进他袖中,原醇玉才猛的惊醒。
“怎么跟魔怔了似的,那些人呢?”燕容半个身子贴在原醇玉身上,手在原醇玉袖中掏弄了几下。
原醇玉颤了颤, 痒得直笑,顺势靠进燕容怀中咬燕容的耳朵:“走了,许是觉得没意思吧。”
燕容揽住原醇玉的腰, 从原醇玉袖中摸出个酒坛来。
“我说怎么少了一坛,果真被你偷偷藏下了。”
“好不容易偷一回酒,自然要给自己留两坛。”
“偷的”
“你以为以师父的个性,能光明正大地让我们取酒给他老对头”
原醇玉说完, 燕容便听见一阵剑鸣,揽在原醇玉腰间的手一松, 却又被原醇玉按回去,接着脚下便是一空。
“走了。”一柄巨剑出现在虚空之中,原醇玉带着燕容跳上去。
“去哪?”
原醇玉在前方御剑,燕容乐得轻松, 抱着酒坛在原醇玉身后坐下来,偏过头看原醇玉站在剑柄上捏诀。
剑行得愈加地高,头顶着广阔苍穹,脚下是土石沟壑, 林木万千,原醇玉立在剑端,转头见燕容坐在剑身上望着自己,心中莫名战栗。
勾勾手指,从坛子里引了一道美酒入口,入喉,入胸腔肺腑,任凭昏了头的话语被美酒勾出:
“天涯海角。”
好一个天涯海角。
原醇玉一腔昏头的酣畅感染了燕容,燕容便也抬起酒坛,一仰头,张嘴接住潺潺流出的酒水。
“喂喂喂,你别喝多了,怕你酒上头一脑袋栽下去。”原醇玉在前方喊停他。
于是两个脑子里妄想着天涯海角的人,却在太荒山一个旮旯角落下来——为了分享这一坛从自家师父门前偷的酒。
那原本是朴山长老给自己酿的酒,预备囤到冬天来时从地里挖出来,就着酱肉慢慢享受,再用融雪酿新酒。
幼时原醇玉偷偷见到,趁朴山长老喝得烂醉,顺走了一壶酒,偷拿了一块酱肉,酱肉啃了一块,人先醉死过去,摊在地上打酒嗝。
燕容刚巧路过,走得入神没注意周围,被横在前面的原醇玉绊了个大跟斗,沾了原醇玉一身酒味,正好被醒酒后寻来的朴山长老看见,连带着收拾了一番。
许是过意不去,从此原醇玉偷酒喝,都有燕容的一份……
一坛子美酒量足味醇,香气四溢,两人在林子里喝酒撒酒疯,吓走一片禽鸟走兽,次日睡眼惺忪地从山人捕兽的陷阱里爬出来,在冰凉的溪水里涮了一通,才彻底清醒过来。
“燕容。”原醇玉替燕容拢好衣服,“走,我带你去人间。”
燕容奇怪地看着他:“你还没醒酒?我们何曾出过人间,醉到梦飞升了?醒醒,还早着呢。”
“这里不算。”原醇玉装模作样清咳两声,半是故作恳切半是故作神秘,“你上重生台救我,为表感激,出了门派,我带你去看真正的‘人间’。”
燕容有些畏缩,见原醇玉说到“人间”时眼睛里熠熠生辉,隐约预感到原醇玉所说的“人间”必然十分火热和闹腾。原醇玉喜欢往热闹的地方跑,燕容偏偏对人来人往的场景没辙。
原醇玉知道燕容畏缩什么,却不由分说地拽着燕容下了山。
远远便听见市镇中的吆喝,叫卖,各式各样的人在街道上流动,燕容跟着原醇玉在街上走,差些和在人群里乱撞着冲来的男子撞个满怀,原醇玉拉了燕容一把,避开那横冲直撞的人,让出条道来。
“正遇上赶集的日子,人多,你小心些。”原醇玉叮嘱着。
燕容想窝回云尾峰里了。
“不是说去天涯海角么。”话说出口,听在原醇玉耳朵里便带了些像是撒娇的埋怨。
原醇玉好笑道:“你倒是说说,天涯海角在哪?”
燕容没声了。原醇玉买了袋炒栗子,捏出个栗子剥了外壳塞进燕容嘴里。讨人欢心对原醇玉来说不过小事一桩,燕容啃炒栗子啃得高兴了,便也不再计较人群。
原醇玉一下山就浪得没边,拽着燕容逛遍了附近的镇子。
一袋栗子啃完,手中又被原醇玉塞了其他东西,燕容跟着后头拎着原醇玉一路买下的奇巧物件,等原醇玉进店面的空当,抱着东西站在店面门口歇脚。
店门口一个同样抱着东西的男人竟把燕容当做有妇之夫,凑过来便道:“小兄弟,也是陪夫人出来采买呢”
不等燕容说话,便自顾自说起自家夫人来。
“夫人上了街,见了心仪的东西,那是十头牛也拉不住,你看我这一手的大小物件……诶,你抱的也不少呢,不过这些物件,倒是些寻常姑娘不爱买的。”
“我夫人……爱寻觅些新鲜玩意。”燕容对着夫人一词咀嚼了半晌,原醇玉一个耍剑招耍得虎虎生风的大男人和“夫人”二字似乎有些不搭界。
可听那丈夫夫人夫人地唠叨半天,渐渐地也就把原醇玉和“夫人”对上号来。又听那丈夫说着家妻如何爱逛街,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亏她一天下来也不嫌累,燕容心下略有感慨,便忍不住接了嘴道:
“大抵天下夫人都是如此,夫人要出来逛,咱们也只有陪着抱东西的份。”
“可不是!”那丈夫说完见自己妻子从店内走出来,掏了腰包付了账,便与燕容道别。
燕容往店内张望了下,肩上却攀上一只手。
“夫人噗,是说我吗?”待燕容有些尴尬地侧头看过来,原醇玉弯下眼角十分勾人地一笑,凑近燕容耳边喃喃道了声,“相公。”
那一声相公叫得燕容酥透了半边骨头,燕容脸上有些发热,夫人本是叫着玩的,没想到被本人听去,厚颜无耻地反过来逗了他一把。
燕容不甘示弱,想挑一把原醇玉的下巴,却抱着东西腾不出手,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崩着脸带了带手里快要滑落的东西,视线斜斜地与原醇玉对上,正色道:“夫人忽然靠这么近,就不怕为夫当街吃了你”
虽没挑上下巴,这一番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的不正经话仍是让原醇玉猝不及防地红了把老脸——或者说正是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说出来的话更具有冲击力,骇得原醇玉差点咬上燕容的耳朵。
燕容兴致正浓,又见原醇玉神色松动,不禁觉出其中趣味,兴致更甚,当即得寸进尺,学着原醇玉的调调耍起流氓,用小臂蹭了蹭原醇玉的腰侧:“夫人怎的这幅神情,难道……竟是害羞了?”
原醇玉内心惊骇不已——不过才下山多久,这人竟已能够把山下的流氓话活学活用,信手拈来!
“你这些话跟谁学的!”原醇玉抖着手指着燕容的鼻子,骇然道。
燕容一眨不眨地看着原醇玉。
就差没说句“可不就是你”了。
原醇玉:“……”
原醇玉盘缠带得足,夜间二人分外豪气地在附近最好的客栈里叫了间上房,燕容盘腿在床上打坐,原醇玉坐在桌前摆弄白天买下的物件,将之分门别类装好。
原醇玉全部分装好,摊向床上,燕容仍在一动不动地打坐。
原醇玉只看一眼,忽的觉出不对,燕容这会儿额角竟有一串一串汗珠淌下来,忙唤道:“燕容。”
燕容猛地睁开眼睛,随即脱力地弯下身子,原醇玉撑了他一把。
“怎么回事?”
燕容靠在原醇玉身上喘顺了气,抬起手抹去脸上的汗,道:“没事,一时不慎,走岔气了。”
“你一向运气平稳。”原醇玉皱起眉,“为何会走岔气”
燕容闷声道:“不晓得。”要是知道哪里还会岔气。
脑袋里仍想着周身气脉,越想越糊涂。那日运气快到极致反而静止的感觉实在玄妙,可之后却再没出现过,燕容越是提速越是难以驾驭,不论怎么钻研都无法再找到那日的感觉。
“小心些啊。”原醇玉一敲燕容的脑门,不放心地叮嘱道。
他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师父朴山所说的劫数论,人皆有劫数,哪怕是从小顺风顺雨的燕容……亦是如此。
燕容没心没肺地笑道:“你怎的和大师兄越发相像了?”
原醇玉一噎,把燕容的脑袋按到枕头上。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出城。”
燕容躺在客栈的床上,窗外传来人声,打更声,听着原醇玉计划次日的行程,这才真切地意识到原醇玉和他是真的离了门派要去“人间”了。
“怎么之前还半夜爬起来要回门派,现在一声不吭就要走”
原醇玉理所当然道:“这不一样,之前是被当作门派的耻辱不得不逃出去,现在是光明正大地出去,咱们走得堂堂正正。”
作者有话要说 燕容:害羞了?
原醇玉:不……明明是把持不住了!
于是这一章揭示了我玉隐藏的强迫症噗,
于是我,我为什么又断更了,我,噫,要不我全文存稿回来再更?一断一断的我也很绝望……
☆、第章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的我却控制不住更新的双手,永远的建议囤肥……这一章很甜,很甜,很甜,谁再说憋屈我就!我就!我就,我就尬糖怂
次日二人出城, 原醇玉买了匹马,把分袋装好的东西搁在马背上,牵着马匹边走边在沿途将东西变卖,换足了盘缠,仅留下最喜欢的几样。
燕容跟着原醇玉学买卖,看原醇玉如何把一两银子的东西以十两银子卖出,顺便跟买家唠嗑时套几条江湖消息。
江湖上大大小小事情就没断过, 燕容当故事听,偶尔听见说他们长生门的,也尽只当故事听, 倒是十竹山庄的消息让燕容有些在意。
听闻那十竹山庄闭门数年,如今渐渐在江湖中又活跃了起来,在各大修士聚集处,偶尔也能遇上几个十竹山庄的弟子。又听闻十竹山庄的新庄主还是个毛头小子, 带着个妖兽在江湖上到处跑,把沿途各个门派的弟子都挑战了一遍, 不知是真是假。
有消息的,必然不是空穴来风。过了两城,还真让原醇玉和燕容碰上个十竹山庄的弟子。
那十竹山庄的弟子在山庄中时与原醇玉比试过,庄主后来又时不时念叨下燕容, 路遇扮作平凡商人自称燕玉醇和原容的两人,那弟子一眼就认了出来。
交谈一番,才知道不过数月,十竹山庄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十竹山庄的各项事务大部分都已移交给槲生庄主, 小庄主起初还难免生涩,如今已渐渐上手,乔渊夫人放心地从管事者的位置上下来不久,槲生庄主就大着胆子解除了禁地的缚,还从禁地里带了个妖兽出来。禁地里的妖怪出来想在庄中作乱,还是那妖兽镇住的。
又问了槲生庄主的近况,得知小庄主活蹦乱跳,在庄外亲自巡查十竹山庄在各地设下的分点。便与那十竹山庄弟子分别,往下一个城镇行去。
燕容感触道:“就连那孩子都为山庄奔走,咱们把诸事抛在身后,就这么下山出走,是不是……”
原醇玉挠了挠燕容的手心:“偌大的门派,少了谁不能转不过一个魔道残党,还不至于威胁到我们长生门,那时候可比现在激烈得多。”
事实上那弟子说了这么多,没透露他们小庄主出庄巡查也只是顺便,主要目的是寻人。与燕容和原醇玉一分别,就急忙飞了只纸鸽给庄主。
没心没肺的二人且行且玩,把路上的说书先生和戏班眼熟了个遍,到客栈里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方入夜,原醇玉又把燕容叫出来逛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