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风筵冷清 第15节

作者:夕大大 字数:13396 更新:2021-12-31 03:37:34

    似乎他讲那画眉,就只针对闵通判负心,苏冷清一辈子都脱不了礼教束缚,君子纵有爱慕之心,那也是发乎情、止乎礼,只求真心对待不相辜负,却不愿行那苟且之事。

    风筵心头不由苦涩,那一盆冷水浇下来,刚起的兴致又灭了,这情是一杯悲伤苦涩的毒酒。

    苏冷清冷汀汀道“不做了”

    风筵摇了摇头,帮他整好了衣衫,手上伤口也裂开了,便用那血在褥上写,你不想,我都依你

    苏冷清能拿命来待他,那他也该以命待之,那点床事又算什么多洗几个冷水澡便是

    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再过廿年他也老了,那点也就看淡了,如此和苏冷清相守一生,又何尝不是他口中所言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苏冷清冷哼一声,表情稍稍霁和,今晚这么一折腾,失血过多冷得发颤,呼出的气都带着寒意。

    风筵拿被子裹住他,用树枝在地上写,这会没有马车,我背你回官驿。

    苏冷清强压病恹,冷汀汀道“回什么官驿”

    风筵拿眼睛望着他,不是要去京城吗

    苏冷清冷冷道“辞了”

    风筵张大嘴巴,这又发什么疯

    苏冷清冷笑道“你闹腾那么一大圈子,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不就是见不得我穿那身官服吗”

    风筵惊愕过后苦笑告罪,是我小肚ji肠没气量,见你当官了心里吃味,非要在你面前拿大,苏大人就别跟我计较了,还是赶紧进京赴任吧

    真要让他苏冷清辞官窝在老屋,只怕他苏冷清又要郁郁不得志了;就跟那年客栈老板所言,苏冷清非是池中物,注定是要做大事的人

    苏冷清冷觑道“这会子敢进京了不怕你犯过的事”

    原来是计较这个事儿,风筵拿着棍子一五一十,将当年那事写了一遍,隐瞒是怕他听了会惊怕,这可是欺君之罪,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苏冷清看到最后一句,呸了一声满脸鄙夷,骂道“谁像你这般胆小畏缩,做了便是做了,横竖不过一条命。我若似你怕这怕那,也用不着跟那帮人过不去,任由他们把江浙搞得乌烟瘴气便是了”

    风筵拿着棍子写,我是担心你;苏冷清看了冷笑,说我都不担心,要你来担心

    风筵心想你哪知道怕

    苏冷清也不跟他废话,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道“你要跟去京城我也不拦着,但你别指望”

    风筵就在这时昂起脸望着他,跑船生涯让他的脸饱经风霜,再加上此前所受的重创,让那眼神显得憔悴沧桑。

    苏冷清心猛然揪了一下,刻薄话竟说不下去了,但要轻易原谅又不甘心,所以气恼站着不知所措。

    风筵叹了口气,拿起树枝写道酒我饮了,真有那一天,我也认命了

    他已是一身伤残,最多也就半条命了

    苏冷清顿时不吱声,半晌踢他一脚,冷冷道“呆坐着干嘛拿东西走了”

    风筵捡起地上包袱,又抱起那张桐木琴,心想又该换弦了,上回生生绞断手指,这回险险勒断脖子,早知它这般凶煞,当初就不该买来

    苏冷清站在门口,扭头不悦道“把你那狗屁不通的对联拿过来,丢屋里我还怕给偷儿看到笑话”

    自从知道苏冷清对自己有情之后,风筵听苏冷清这些冷嘲热讽,倒也听出一些别的意味了,苏冷清是想把对联也带去京城

    此刻已过二更天了,街上连个鬼影都没,家家户户闭着门板,偶尔能听到呼噜声。

    苏冷清负手走在前头,风筵背着东西跟在后头,渐渐也觉察出不对了,这不是通向官驿的路。

    苏冷清素来不喜解释,也不搭理风筵的疑问,风筵知道他的古怪xi,ng子,不想说话打死都撬不开他的口,自己就似牲口驮着东西跟在后边。

    等来到姻缘桥畔,看到那株参天大树,苏冷清停下不走了,指着当中一根树杈,冷汀汀道“将那狗屁对联,扔进树洞里去”

    当初为找画眉的婚誓,苏冷清可是费了功夫。那绸带可不是飘到轿里,而是动用一班衙役,费了数月才清理出来

    风筵吃惊望着黑黝黝的树影,枝繁叶茂高大粗壮,到处都挂着痴男怨女的缎带,哪里能看到什么树洞,心想这又是在唱哪一出呀

    苏冷清冷冷道“摔死了,可别怨”

    原来是在试探他,爬个树算什么呀风筵丢了身上东西,将那对联塞进怀里,脱掉鞋子蹭蹭往上爬。

    越往上面越是好爬,没那么多恼人绸带,绿叶扶苏青枝嫩芽,约莫一丈高的时候,就听见苏冷清不耐烦道“找到没”

    风筵便在此刻看到树洞,不过拳头大小,卷轴又如何塞得进去

    风筵刚刚啊了一声,就听到苏冷清骂道“不会把它撕开”

    这下子可费事了,风筵只好坐上树杈,将那又长又大的卷轴两端撕开,然后又一点点的折叠起来,刚刚好也就能够卡进树洞。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快三更天了,风筵气喘吁吁下树,心想下回空白卷轴也不能买,省得叫他三更半夜爬树摸洞。

    苏冷清冷眼看着风筵喘气,以前让他上树不是个事,现在下来就气喘吁吁,强壮身骨都被他糟蹋了,也就为跟自己赌口气,想着心里又窜起了火,一句话不说掉脸就走

    风筵也不知道他生气什么,追了几步又折回捡起包袱,啊啊啊地问苏冷清怎么了,哪里能得到苏冷清的回应

    但酒又是他自己回来饮下,这可真真是怨不得别人

    苏冷清这次是扶病进京,几年的哀恸伤绝积压肺腑,又遇上近日的这番波折,松懈下来便一病不起,幸亏一路上有风筵照料,心中烦闷也可拿他撒气,尘喧中有一坨看不上眼的牛粪,便不再是空濛濛死寂无声,而是嫌弃得又有了生气。

    苏冷清想这个尘世寂寞如雪,眼前痴汉终究不了解自己,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跟不上他的步伐节奏,出不得趟子端不上台面,偏偏还要死皮赖脸跟着自己,真真是让人好不厌烦

    但这京城却繁华热闹起来,满大街都是新奇玩意儿,把这痴汉看得满心欢喜咧嘴傻笑,就跟他是第一次来京城的乡巴佬似。

    苏冷清不问也知道怎么回事,风筵上次来忧心忡忡焦虑万分,除了相府就在客栈等消息,肯定不会有心情出去玩耍

    苏冷清这是第三次进京城,第一次是跟温玉怀上京赶考,终日也只是待在驿馆,那时别人都去逛街玩耍,他却被宣书童一袭选驸马的话说得卧病在床,连带着那温玉怀都没好好逛过京城。

    第二次跟齐怀景进京面圣,随后升任金陵府丞,很快又是姑苏知府,仕途上可谓一帆风顺,可看这京城却是越发晦暗乏味,人间帝都也不过如此,熙熙攘攘喧嚣车马,但都离他太过遥远,就好似那水中月亮,看得到影子捞不到手。

    第三次便是带这痴汉来了,这一路上那个热闹,车水马龙挤挤嚷嚷,明明他们的钱袋都干瘪了,那痴汉还盯着冰果挪不开眼,跟孩童们一起围在人家摊前,又馋又惊奇又纳闷的眼神,连苏冷清的脸都要羞红了

    苏冷清气得甩袖子走人,那痴汉一路啊啊跟上来,似乎还没想明白了,这天气会怎让果子结冰。

    、第六十章

    被那痴汉这么一气,苏冷清眼前又鲜活起来,原来京城如此繁华,市集上五花八门琳琅满目,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真实得有银子就能兑换

    倘若不是这么病着,逛得倒也有滋有味,苏冷清气恼被他坑了,得赶紧找个名医瞧瞧,吃药把病慢慢养好

    这次毕竟是来京城当官,督察院的右佥都御史,官舍里倒是应有尽有,用不着风筵再为生计发愁,只为苏冷清任这弹劾纠察的官职发愁。

    苏冷清xi,ng情孤傲眼中揉不得沙子,上任没几天就把登门送礼的人都得罪了,连对方来头都不问就直接奚落出去。

    有一回不知来个什么人物,装腔作势把四周扫视一遍,就说官舍太过寒酸哪能住人,要请苏冷清搬去他的私苑。苏冷清冷脸回句你那座小庙也想容我这尊大佛,听得那人惊愕过后便嫉恨上了苏冷清。

    再后来这话传到圣上耳中,那已经是来京城半年之后,苏冷清因弹劾镇国公惹怒上意,圣上提及此事目光威赫说,苏爱卿这尊佛真是高大,连朕的庙堂都快容不下了

    这话听得同列的左佥都御史吓出冷汗,苏冷清却不惊不怖躬身回道,臣惶恐,臣这尊佛就算再高大,也高不过圣上亲赐本院的牌匾。

    苏冷清虽是躬身请罪,但那话却是暗合讽刺,匾上写着气正风清,敢问圣上这座庙堂,可是容不下这四个字

    等从御书房退出来,就听宣侍郎挑衅道“苏大人这是官舍住腻了,又怀念起牢狱的滋味”

    这是讽刺苏大人的贫寒出身,当过小厮坐过牢房,还扯上一些入不得耳的传言。据说苏冷清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整得当初那位少爷家破人亡,到现在还被扣在府里为仆。

    苏冷清冷冷回一句“我会是什么光景,你不一早就知道”

    这是讽刺宣侍郎以色侍人,夜夜陪伴在那龙榻上,皇上有什么想法动静,他还不一早就知情

    宣侍郎皱眉,对身边同僚道“哎呀,这人就是无趣,开不得半点玩笑”

    苏冷清冷笑一声,甩了袖子离去。

    外人都以为苏冷清不屑与这种以色侍人的臣子为伍,却不知苏冷清是宣侍郎暗中一手提拔,安cha在督察院便是要萧清风气整顿朝纲。

    苏冷清心如明镜怎会不知,之所以甘愿为垫脚石,一来是铲除j,i,an佞分所当为,二来也是报答解救和提携之情。

    御书房的那场对白,在外人眼中是相互挑衅,但在彼此耳中另有含义。

    宣侍郎说皇上在火头上,搞不好会拿你问罪,真要下狱你别慌神,我在外头会想办法。苏冷清说我慌什么授官印时就想好了,还用得着你来交代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苏冷清回到官舍,看到风筵蹲在墙角刨坑,一口气种了七八株萹豆荚,心里还是没来由的烦闷

    这人就跟后主刘禅似,没心没肺乐不思蜀,吃饱喝足就不知愁。

    这官舍还能住多久,没准明早就得卷铺走人,种这劳什东西做什么是埋怨我不能给你个长久正经的窝吗

    风筵听到脚步一掉头,看到苏冷清僵硬脸色,知道他今天上朝又不顺了,果然就听到他拿自己撒气,一天到晚只晓得遛鸟逗狗,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事

    风筵看看自己满手泥巴,再看院中山羊兔子,心想你又乱骂人,明明只有羊和兔子,哪里来的鸟和狗

    苏冷清边骂边往厅房走去,脚下又踩到什么东西,抬腿一看几乎气晕,两球黑黝黝的羊屎豆

    好啊,我就知道你看不得我穿这身官服,满院子弄了这些羊屎豆子,你是要我带着一身羊sao去上朝

    苏冷清又是好一阵讥诮,直到风筵伺候他换掉官靴,拍胸脯保证将靴底清洗干净

    稍晚一些,苏冷清心头的火还没泄,就见风筵端了药碗递来,抬手就将那碗药给泼了,怒道“不喝,治好了,也是送牢里去”

    趁早敲他一记警钟,当真这儿风平浪静,让他这般逍遥无忧

    风筵果然惊呆了,当下定定看着他,拿眼神问他怎么了

    朝堂上的事风筵一窍不通,苏冷清解释也是白搭,冷笑道“怕就滚,我可没留你在这里吃闲饭”

    风筵就在桌上写,咱俩写了婚书,要死也死一起

    苏冷清冷觑道“我就说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风筵咧嘴笑了,包容眼神溢出宠溺之情,苏冷清的官不管当得有多大,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昔日那个被娇惯坏的小书童。

    屋外的仆人进来了,苏冷清一挥袖子,擦掉桌上字迹,冷汀汀道“谁要看你的狗爬字,小儿写的都比你工整”

    风筵挠头憨笑,在船上能够写字,就算是有学问的人了。

    苏冷清投来鄙夷一眼,随口报了几样菜名,又交代弄壶老黄酒。

    来京吃药半年有余,平素一直注意饮食,少吃荤腥生冷辛辣,酒更是涓滴都不碰,在外应酬也只做做样子。

    待仆人把酒菜都端来,苏冷清抢先拿起酒壶,本是想等完全调养好,但观局势瞬息万变,还是早一点将事办了,也省得痴汉心猿意马。

    苏冷清想攘外必先安内,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既然是要安定人心,给点甜头也不为过

    苏冷清倒了一杯酒,饮了一半递给风筵。风筵愣了一下,接来一饮而尽。

    苏冷清瞟着酒杯,冷若冰霜道“桐木琴为聘,血联作婚书,饮了交杯酒,你我便算礼成”

    风筵楞楞看着他,这话的意思是,以后不用发乎情、止乎礼了

    苏冷清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骂了一句y 贼,没好气道“有句话上夫妻床下君子,你给我自重一些,别老想那些”

    苏冷清话还没说完,就被风筵一把抱起,丢下桌上好酒好菜,迫不及待冲进里屋。

    未时刚过,苏冷清躺在床上,被他亲得快透不过气,心想混帐东西说到底还是为做那事,看他这种急吼吼的模样,简直跟军营里发情的公驴似

    未时一刻,苏冷清眼含春色脸色潮红,心想混帐东西别的不会,吹起箫来倒是好手,这幸亏是断了舌头,要不然还不把魂给吸没了

    末时二刻,苏冷清揪着被褥气苦不已,心想这不把人生生疼死,早晚要将那物件割了,省得日后还要受这份罪。

    末时三刻,苏冷清喘息热汗淋漓,心想这究竟怎么回事,疼痛之后渐渐舒爽,竟然让人欲罢不能

    末时四刻,苏冷清情动难抑眼角溢泪,脑中早就是一片空白,忘乎所以抱着y 贼,任他这般予取予求

    待那惊涛骇浪的情潮褪却,苏冷清便把风筵一脚踢下床,让他出去吩咐下人烧水,这一身的粘腻腥物好不让人厌烦

    等坐进浴桶舒服一些,苏冷清看着身上痕迹,半是气恼半是回味,难怪人说食髓知味,尝过之后便忘不掉

    等风筵将自己洗刷干净时,苏冷清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手中还拿着督察院的公函,看来是累到极点了

    风筵轻轻抽走他手里的公函,又轻轻替他盖上被子,就坐在床边看他睡觉。

    当年的小书童已经长大了,变成当朝的四品官员,从山城折腾到京城,风筵跟着他也习惯了,早就见怪不怪、遇惊不惊

    风筵想这么高傲的人,肯由他这般索取,必定心里爱极了他

    风筵想着眼眶发热了,觉得自己受的那点委屈,比不过苏冷清雌伏身下的委屈。

    自己受点委屈愤懑不满,苏冷清受了委屈闷声不吭,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如他心意坚决情深无悔。

    此刻的苏冷清睡颜宁静,如墨长发俊眉秀眼,素净淡泊韵致自然,又是心底那一幅淡淡的水墨画卷。

    似乎多少年都未曾变过,只在风起时被砂迷了眼,才会看不清烟雨楼台,那泛着水光的眉目。

    风筵抓着苏冷清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眼底就又落下泪来,想那三年他日日愧悔,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自己也是太狠心了,任他那般愧疚煎熬,长久积压终成心疾,如今足足吃了大半年的药。

    风筵越想心越是疼,泪落到苏冷清手上,冰冰凉凉扰人安睡。

    苏冷清被凉意弄醒,起初吃了一惊,眼中s,he出锐芒,难道圣旨来了后来审视他片刻,便又恢复了慵懒,不耐烦冷哼一声,靠着床头再次合眼,任由对方愧疚淌泪

    苏冷清心想这混账东西,讨得自己想要的了,这会子又拿他当宝贝了

    谁稀罕你的眼泪苏冷清冷冷哼了一声,一脸嫌弃转向墙里,眉眼却是溢出得色。他就知道y 贼尝到甜头,只会死心塌地跟着,再不会负气离开了。

    圣旨下了有什么可怕,他又不是靠那圣旨供养。借用温玉怀的一句话,那花儿想要开得滋润,还得靠这坨牛粪沤肥

    苏冷清在京城当官半年,就被贬为戎州县令,戎州地处南蛮之境,穷得县衙只有三间,衙役也只有几个人,好在苏县令带了一个能干仆人,任了捕快、杂役、文书对,此人会写字会算账,不似当地人只会打绳结

    苏冷清忍了风筵的狗爬字五年,眼见戎州开垦屯田起了成效,人丁也比初来时翻了一倍,又被一道圣旨召回京城八年,进大理寺先后任左寺丞、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卿,此后又因鸩毒宣侍郎之案悬而未决,龙颜震怒再次贬为姑苏知府,四年后才被召回京城任刑部侍郎、刑部尚书。

    同德廿五年苏冷清被圣上钦点太子太师,同德廿八年圣上驾崩宣侍郎告老还乡,太子登基改年号为允和,年过五旬的苏冷清拜封丞相,此后君臣同朝二十载、开创一代繁华盛世。

    苏相平日最看不上身边老仆风筵,但又总是让其随行左右,后在老仆病重之际,三次请辞回姑苏故里,最终跟老仆同猝柳林老宅。

    圣上听闻叹说苏相重情,后赐主仆二人同x,ue,成全苏相生同衾、死同x,ue的心愿,那把不值钱的桐木琴也随之下葬。

    正文完

    、番外之失火

    苏冷清醒来之时,房内点着蜡烛,人就躺在床板上,身上盖着棉袍子。

    等他坐起眯眼打量,才看出置身风府,以前住的那间小院。

    风万侯生前作孽太多,囚车前脚离开山城,苦主们就涌进府中,连褥子都被抢走了。

    风府剩下一座空宅,按理它应该叫苏府,但苏冷清却找不到半点苏家痕迹,只觉到处是y森森的游魂怨鬼和数不清的斑驳血债。

    苏冷清走到桌边,看到一件包袱儿,旁边摆着一叠药包,还压着大夫开的方子,像是风筵留给他的最后交代。

    苏冷清赶紧打开房门,看到院中那匹白马,阶上留着模糊血印。虽说这次做得过份,但风筵应没那么小气,否则当初不会答应他。

    苏冷清有些难以置信,披上袍子拿起蜡烛,寻着断断续续血印,一路走过长廊、花厅、耳房

    血印最终消失风府门外,苏冷清门边伫立许久,手中残烛只余半寸,这才面无表情回去了。

    风筵就这样走了,阿辰也已经走了,他们不会再回来

    苏冷清心头涌起绝望,只觉府中y森鬼气,非三昧真火不能驱除,便点燃袍子扔进东厢,又将蜡烛扔进西厢。

    等窗格子烧起来,那烛早融成水,变成他眼中那一滴、欲滴不滴的眼泪。

    火势借风窜上屋顶,开始冒出浓烟之时,苏冷清解开院中白马,然后进屋掩上房门,脱了鞋子坐在床上。

    风万侯死前的话就像一个诅咒,咒声入了耳刻了心,非经过一场烈火不能焚尽。

    苏冷清想此刻总比十二年前好,十二年前自己被吊在屋檐下,十二年后报了仇雪了恨,九泉下见了爹娘也好交代

    烟从窗口熏了进来,苏冷清呛咳了几声,那一滴泪也就掉下来

    冯叔说他是个不招人疼的娃,世上只有爹娘是真疼他的,不管自己是个什么xi,ng子,终不会说是嫌弃了他

    苏冷清又闭起眼睛,似看到辽阔无垠的草原,本来他是有机会跟风筵、阿辰一道去,虽然他不善骑马也讨厌骑马,虽然他根本就不喜欢大草原,虽然他真正想去的是烟雨江南。

    这念头刚刚涌起来,就又被苏冷清强压下去,这又有什么好后悔

    他跟他们本来就不一样,只是被迫牵扯到一起,如今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

    只是,这桥走得太过冷清,亦如当年爹爹给自己取的名字;而另一端的阳关道却是载歌载舞、满是阿辰和风筵爽朗的笑声

    院中传来急促脚步,跟着就是门被踹开,风筵肩上背着包袱,手里捧着个破坛子,慌里慌张道“冷清,不好了,失火了”

    独木桥不见了,四周也不冷清了,一下子变得烟熏火燎。苏冷清冷汀汀看着他,又瞟了眼外边火势,自动自觉穿起鞋子。

    混帐东西,那顿鞭子都没打跑,可见对他y 根深种

    方才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坛子里黑乎乎的什么,莫不是给自己熬的药

    也是了,风府被偷得什么都没落下,也不知他打哪找到破坛子,又不知打哪找到稻草柴火。

    “前边都烧着了,咱从后边出去”

    这火还是自己放的,苏冷清不免心虚起来,欲盖弥彰说了一句,好好怎就失火了

    煎药不能就在院中吗还带着包袱到处跑,当真有金山银山呢

    风筵地上捡起什么,苏冷清眼尖得很,认出那本被自己扔掉的琴谱,心想这混帐东西还是不死心

    “走”

    风筵将它塞进包袱,又将包袱扔给苏冷清。苏冷清爱理不理的模样,板着脸孔拿起包袱,紧随其后离开小院。

    那一夜,风府连同他昔日的怨恨,便在那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番外之戎州县令

    戎州县衙,一更天了。一盏孤灯,一张书桌。

    苏冷清端坐正中,蝇头小楷骨正气端,拟定开垦屯田之策。风筵坐在桌子右端,一笔一划写着卷宗,就跟幼时读私塾似,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苏冷清写完自己的东西,从灯旁边抬起头来,说那桩偷盗案写了没明天又要开堂了

    风筵抬头啊了一声,脸上jian了一些墨迹,摇头表示还没来得及写

    苏冷清皱眉说耕牛案风筵又是啊了一声。

    苏冷清不耐烦说,把你写好的拿来

    风筵赶紧爬上凳子,从篮里取出卷宗,南蛮一到雨季就坏事,屋顶上漏水门槛下进水,重要东西都用篮子挂起来,还得防着被饿急的大老鼠啃了。

    苏冷清凑到灯边打开,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指着奇形怪状符号问,这画得什么鬼东西

    风筵凑去看了一会,比划出写字模样,但图上画得像是瓢。苏冷清扫眼下文,便在符号旁边,咬牙切齿写下觚字,又将相欠改成镶嵌。

    这起命案是因商人露了镶嵌宝石的觚板,引得马帮中人起了歹意,便将这商人绑了起来,先是要家人送来赎金,后来又杀了商人灭口。

    很多时候苏冷清都很愤怒,不要你风大少爷妙笔生花,但起码给我把字写全乎了吧我让你上公堂做个文书,你画ji画鸭画瓢瓜、错字别字满天飞,还敢拿去让犯人按手印,衙门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风筵低头又羞又窘迫,苏冷清的字落在卷宗上,立马把他比到烂泥坑里,同样都是一杆笔,在苏冷清手里就如春蚕呕丝,在他手里就是一根蒜头木奉

    炉上的水烧开了,风筵赶紧起身,给冲碗米粉巴巴端来。来这穷乡僻壤当县令,有碗米粉就不错了,这还是温玉怀托人捎来

    苏冷清把碗推到一边,先喝口水消消气,忍着弃嫌看完卷宗,该改地方都改好了,才拿起勺子吃了几口,冷汀汀道“明儿上午是偷盗,明儿下午是耕牛,这俩案子不写好,你今晚别进屋了”

    风筵看看外边天色,估摸着二更不到,离天亮还早着呢,便一个劲点头,让他只管放心去睡

    苏冷清又冷脸训斥,下回碰着不会写的,就空在那个地方,不许在供词上瞎画,犯人处斩要经刑部审核,给人看了像什么样子

    说完苏冷清丢下碗,一脸不悦进里屋,气咻咻地睡觉去了。碗里剩下大半粉面,留给这个总让他看不上眼的人

    公ji第两次报晓的时,天边微微透出曙光,苏冷清被悉索声响弄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风筵正在床前脱衣服,看样子是熬了一宿。

    苏冷清睡眼惺忪想,混帐东西真能折腾,写个卷宗磨蹭一整夜,也不知画成什么鬼样

    风筵进被窝时带着凉风,那喘息声都带着疲惫。县衙也就屁大点地方,外屋放了书桌书柜,里屋只够放一张大床。

    苏冷清这刻儿不想起来,身子往床里挪了一点,把睡热的地方让给他,又想等会升堂自己来吧,让这混帐东西好好休息

    但是

    这人手脚在做什么,不是熬了一宿吗哪来那么好的ji,ng力,大清早发情合适吗苏冷清想自己睡得手软脚软,才让这混帐东西又得逞了

    公ji三遍打鸣之时,屋内已被日头照亮,苏冷清又将风筵踢下床烧水,总不能让他带着一身腥物上堂吧

    苏冷清坐进浴桶很是气恼,等看到身上红印更是气恼,换好官服进房踢醒风筵,又将他拎上公堂做文书。

    熬了一夜还能发情,要是不熬夜那还了得,不生生把他给折腾死他来这地方当县令容易吗在外对付一群刁民,在家对付一只禽兽,不是升堂就是上床,谁能想到他的辛苦

    苏冷清很生气,简直快气死了,升堂前还忍着不适,狠狠踹了风筵两脚,吓得那夹岗偷盗案的主犯腿都软了

    新来的县令xi,ng情暴戾,连堂上文书都遭毒手,等会还不知怎么用刑,要是硬撑着不招供,说不定当堂就被打死。

    是以,待苏县令惊堂木一拍,主犯也就没骨气的招供了

    完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44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