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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筵冷清 第5节

作者:夕大大 字数:20420 更新:2021-12-31 03:37:27

    风万侯闻言心内咯噔,知道宁紫荆跟他作对,但却万万没想到宁紫荆待在风家,就是为了收罗他的证据,留待给风万侯的亲生儿子,亲手扳倒他这个亲生父亲。

    猛然间,风万侯又想起一件事,宁紫荆死前曾与风筵耳语什么,而风筵也在其死后夜里守灵,会不会就在那时把证据偷藏棺内

    这就是宁紫荆的报复,报复他当年杀子之仇,风万侯在心里冷哼,最毒果然妇人心。

    风筵是个心软孝子,总顾念着父子之情,不愿走到眼下这一步,无奈风万侯不知悔改,日前又害死耀辉和五娘,最终要对苏冷清和阿辰下毒手,风筵终究是没办法了,只能狠心做个了断。

    父子之间,走到这步,鱼死网破。风筵的泪是热的,心是冷的,除了挂念苏冷清,其他也没什么想头。

    、第十七章

    一行人来到风家墓地,叫来五六个壮丁,你一锄我一锄挖着,把县太爷吓得魂不附体,好似被阎王爷勾了寿,就等牛头马面索命来了

    宁紫荆的棺材被抬出坑时,风筵跪下磕了几个头,哀伤道“娘,您今天可以瞑目了”

    棺材开启了,风筵亲自上前,掀开遗骸身上的锦被,取出一只密封铁盒,打开竟是血衣、供词、账簿、凶器等一系列物件。

    盒子刚进知府的手中,城里就响起了洪亮铜钟,紧跟着就听到有人在喊马贼来了,马贼来了

    跟去看热闹的人群,哄地一声乱散开来,风万侯却镇定非常,眯眼瞅着知府等人,眼里闪着y狠的光,嘴角又勾上一贯冷笑。

    这俩人一听有危险,顾不得查看那证物,抱着箱子挡在泰子面前。这回该轮到他们惶恐了,这位爷要在自己的辖区出事,那可不是丢乌纱帽这么简单,搞不好要杀头治罪抄家灭族

    县太爷是个怂蛋,风万侯可不怂;县太爷不敢干的事,风万侯敢做得很这官大又怎么样,到了这山城里,还不许碰上马贼吗马贼杀人可不管你官大官小

    给你们拿到证据又怎样有能耐,你们活着走出城啊

    风萧萧兮易水寒,眨眼马蹄声到跟前,数十马贼杀将而来,个个蒙面眼露凶光,将知府几人团团包围。

    说来也奇怪,这伙人从铜钟敲响到出现眼前也不过一刻间,更奇怪的是他们也不杀人掠货,而是直接奔着佥事他们三人而来。

    佥事拿出随身牙牌,义正言辞喝阻马贼,他们不是普通老百姓,惹着他们那是谋反。

    马贼不肯听他废话,倒把吓傻的县太爷给惊醒了,冲到马贼面前挥着手,隔着老远冲风万侯喊“别乱来,别乱来”

    风万侯是土包子,不知罪轻罪重,若是犯上作乱,那可是要抄家灭门

    风万侯哪肯听他的,冲着马上一人点头,那人便喊了一声杀

    一时间,马蹄缭乱泥尘纷飞,县太爷张大了嘴巴,眼睁睁看着马刀砍杀而来,顿时被吓得尿了裤子

    看如今这架势,风万侯丧心病狂,不仅要杀佥事,连他都想顺带灭口

    就在这危机关头,后边冲来一人一马,一杆威风凛凛力敌千钧的铁枪,硬生生将前面几个壮汉扫落马下

    这是怎么回事马贼窝里反了

    挥舞铁枪的人,扯掉自己面具,原来是阿成来了

    鞍上抽出佩刀,阿成扔给风筵,喝道“接着”

    接刀后的风筵几个砍杀,把几个壮汉砍死当场,顺手扯开他们的蒙面巾,果然都是风府的打手假扮,还有两个竟是余家的护院

    风家余家表面上死敌,实际上却是坑瀣一气,风万侯跟余星海可是一个鼻孔出气。

    “孽子,孽子”看风筵到这个时候,还跟自己拧巴着干,风万侯恨得铁了心,当即吩咐一个不留,只当没养过这个儿子。

    趁这档口,风筵已经抢过马匹,跟阿成一起并肩作战。

    风老爷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这个儿子,马上功夫真心不弱。

    有道是一寸短一寸险,手握佩刀的风筵对敌并不吃亏,眨眼冲到敌人身侧,杀翻好几个手拿长矛的汉子。

    宁知远可是武将,十八般武艺ji,ng通,尤其擅长刀枪和铁戟。强将手下无弱兵,自幼带大的阿成和风筵,刀枪剑戟自然不俗。

    厉害归厉害,但终究就俩人,有道是双拳难抵四手,更何况差了十倍人数,就算高手也有气空力尽的时候,风老爷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果然那俩人身上就都见了红,那刀使得不若方才灵活,那枪也使得不如方才勇猛。

    又斗了一刻钟,俩人被打落下马,背靠背的挨着,俱已成了血人,倒是把兵力都吸引过去。

    那名叫泰子的人物,在知府和佥事的保护下,看着打斗毫无惧色,倒是另外俩人脊背发凉,心里一个劲懊悔没多带些兵来。

    这也难怪他们,只当是走访乡间民情,哪想碰上土包子,天不怕地不怕,连诛九族都不怕

    幸亏冒出两个能打的,方才还能抵挡一阵子,这会子眼见就不行了,今天这一劫怕是难过了

    有道是宦海沉浮,没死在朝堂上,死在这伙暴民手里,还假借马贼的名义,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死得冤

    偏偏就在这时候,大铜钟再一次响起,咚咚咚响得十万火急,听得风万侯不淡定了。这铜钟可不是敲着玩,除了他方才命人敲钟,这回又是谁命人敲钟莫不是

    最坏一种情况,还真就发生了

    不消片刻,整个城都沸腾了,人们四处奔跑叫喊“马贼来了,马贼来了”

    这一次,马贼真来了,伴随着嘚嘚马蹄响,老远就见尘土扬天。

    团练余星海被人打晕,他的侄儿余深雪,非但没固守城门,反命人开城迎敌,并且亲自为马贼带路,直奔风家坟地而来。

    假马贼,遇上真马贼,很快被杀得落花流水

    混乱之中,风筵和阿成忙着保护佥事一行人,风万侯、耀祖忙着逃回风家,想再重新集结兵力,才发现一丘之貉的余星海莫名失踪,兵勇都被控制在余深雪的手里,余家大侄子倒戈相向,亲自开城引来马贼。

    余深雪和风筵并没多深的交情,却同死去的风家二少爷耀宗为至交。

    风耀宗是死在风万侯和余星海的手里,余深雪为好友被害一直耿耿于怀,此番相助风筵大义灭亲,一是看不惯风余两家恶行,二是为好友报仇雪恨,三也是想脱离余星海的掌控

    风万侯和耀祖逃去戏楼,发现汪伯被人吊在堂前,打手们三三两两醉倒庭院,戏楼豢养的戏子都不见了,连同前些日子刚被关进来的苏冷清

    风万侯身子一歪靠在柱上,裹着皮毛还冷得发抖,似半截身子浸入冰水,从起初隐约觉得不妙,到确定自己陷入绝境。

    三年,风筵在他的眼皮下,布下一张无形的网,就等一个收网时机,而他今天偏巧就给他逮着了。

    回头再想想,县太爷怎会这么巧,带着新任知府来赴宴宁紫荆的铁盒里,那些账本、血衣、证词,真是她一一收罗的证据吗

    按照宁紫荆的脾气,手上握着真凭实据,还不早就交给宁知远而城外的马贼又怎会在这节骨眼杀上山城

    想到这个地方,风老爷基本肯定,风筵敢摆下这一局,就是赌他狗急跳墙,假扮马贼故技重施,是他一贯的杀人手法

    以为这样就能掰倒他风老爷止不住的冷笑,当下换过粗布衣衫,戴起斗笠专抄小道,逃往城西一处废弃老宅。

    对外,曾是老太爷养女戏子的外宅,后来因为女戏子上吊,宅子里开始闹鬼;对内,这可是老太爷留下的保命符,宅里不仅藏了宝贝,更挖了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风万侯带着耀祖从密道逃出来,站在城外荒凉的山丘上,一边回望山城,一边发着狠话,背叛他的人都等着瞧,他风万侯很快就会杀回来

    这厢里风万侯逃跑了,全城都收不到个人影,余深雪带着人正挨家挨户首查;那厢里真马贼痛打假马贼,马贼头押来风家的老管家,让他跪在知府面前,把昔日假冒山寨之名所犯的血案一一招供

    马贼头对泰子先生并不陌生,之前双方有过误会,但所幸后来化解了,此番再见熟络得很。

    马贼头此番下山,一是向风万侯讨多年扣屎盆子的仇,二来则是信了冯大的游说,找个绝佳机会前来投诚。

    这些年,风万侯控制着山城,不断招募乡勇团练,马贼们打家劫舍占不到便宜,再加上近年寨中缺水,最近又干涸一个泉眼,眼瞅着寨人快没活路,恰巧冯大在这时找上门,凭着几年进寨救人的功劳,终于说服了马贼头。

    风家在山城横霸数十年,犯下血案累累,这边老管家正在讨饶,那边就听到咕隆一声,县太爷倒在地上,竟被活活吓死了。

    刚刚经历这番混乱,山城人人自危,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倒也方便了余深雪协助知府大人整顿。

    该做的事做完了,风家算是倒台了,风府养的一杆子打手,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剩下都是一些丫鬟小厮,三三两两聚集廊下,茫然无措惶恐不安。

    耀祖的娘亲瘫坐在地,边哭边骂风筵是白眼狼,风筵此刻也顾不了许多,忙着替阿成包扎上药。

    最能打的自然伤得最重,那一刻见阿成变成血人,风筵连气都透不上来了。阿成和冷清在他心里,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要他眼瞅着失去谁,那滋味还不如活剐了他。

    等处理好阿成伤口,风筵再也支撑不住,倒在阿成的身边,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有人耳边叫道“大少爷,大少爷”

    本是风府最卑贱的看门小厮,如今却看上去最为安生,但听闻风万侯犯上作乱,这可不是普通的罪名,下人们都担心受到牵连。

    风筵迷迷糊糊睁开眼,见阿成还在身边,呼吸均匀脸色如常,摸摸额头也没发热,当下松了一口气,转脸就见小厮惶恐道“大少爷,知府传您问话,请您去一趟风家祠堂”

    这一觉睡到第二日午后,真亏知府大人体恤,顾念他是有伤之身,过了午时才命人传唤。

    风家祠堂被暂时征用,成为知府大人的衙门。佥事大人已经先行离去,只剩那位泰子先生端坐上位。

    、第十八章

    原以为要问风万侯的案子,谁料到风筵进去之后,就见一位戴着凤冠霞帔的女子,面容憔悴的站在堂前,不远处还有瑟瑟发颤的媒婆和小丫鬟。

    风筵一下子愣住了,随后就明白过来,她就是自己要娶的玉娘。

    迎亲队伍路上耽搁了,好不容易进了城,又撞上来势汹汹的马贼,队伍一下子就被冲散了,只剩下新娘和丫鬟媒婆三个女眷,听说是风家出了大事故,想出城但城门已经关闭,三人只好在城中躲躲藏藏,直到今早才被乡勇们找到。

    知府大人端坐下首,按照当朝的律法,宣判道“章家收了风家聘书,大定小定礼数周全,虽没来得及拜堂成亲,章玉娘已算你风家的人”

    堂下一阵沉默,风筵望着女子,女子恰好也在看他,四目相对竟都无语。

    察觉气氛有异,知府再次发问,道“你们二人,有何异议”

    风筵回过神来,因为身无功名,跪下回禀道“大人,草民家逢变故,罪父罪弟尚未归案,委实不敢连累小姐,恳请大人做主,放章家小姐归去”

    “三媒六聘、礼书齐备,她就是你风家之人,岂能因故而反悔”知府皱眉,威严道“你若想休妻,也要有理有据,符合七出之条。”

    尚未合卺便要休妻,且不说她未犯七出,风筵茫然望向女子,这让章家小姐以后怎么嫁人

    就在他不知所措时,一旁玉娘忽然抬头,坚决道“大人,小女子宁愿被休,也不愿嫁入风家”

    原来,玉娘在章家时,就听闻风家大少爷有养相公的癖好。

    风家大少爷痴迷自己的书童,不愿成亲之事早就传遍乡邻,甚至传言大少爷是兔二爷,天生无法人道,嫁过去还不等于守活寡

    偏偏亲事父母做主,玉娘不愿意也没法。年后风老爷突然开口提亲,临镇的章家巴不得结亲讨好,才不管玉娘是不是愿意,风家大少爷是不是兔二爷,收了聘礼定了文书,这门亲事就此结成

    男不愿娶、女不愿嫁,知府看着堂下这对男女,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目光转向泰子先生,似在探寻他的意思。

    泰子眼神几经变幻,盯着他们看了半晌,最终把目光投向风筵,淡淡道“那封信笺是你派人送来的吧”

    风筵低垂下头。

    泰子声音平稳,不带任何情绪,淡淡道“你知道我要找刘三福,借他之名引我前来,好听你击鼓鸣冤”

    “是”堂前一阵沉默,风筵弓起身子,咬牙道“小人用二钱银子,街边找了一个乞丐,让他把信笺扔进府衙”

    听到风筵招供,知府沉下脸子,叱道“大胆狂徒,你可知罪”

    知府大人动怒了,这罪怕是不会小。女眷们都受惊吓,忍不住打颤儿。

    堂上就属风筵最镇定,筹谋之时就想好了,这会趁着阿辰没醒,赶紧把罪名给扛了。

    “好大胆子,你可知你犯的是”

    知府话说一半,被泰子手势制止。这人堂上认罪,想必不怕砍头。

    泰子目光移向玉娘,轻描淡写道“可惜,小娘子尚未过门,无缘无故蒙此横祸”

    风筵果然变色,连连叩头道“泰子先生,此事是我一人筹谋,与别人无干系,章家小姐更是无辜,求先生明断,求先生明断”

    “明断”泰子先生微微挑眉,亦如嘉城相遇那般,不疾不徐深不可测。

    风筵头在地上叩出血,惶恐之中口不择言道“求先生念在嘉城,一面之缘的份上,放章家小姐回去吧”

    叩头之声不绝于耳,大少爷为自己求情,额血染红地面青砖,听得玉娘惊怒害怕。惊的是他犯重罪,怒的是牵连到她,怕的是生死未卜。

    听风筵提起旧情,泰子先生莫名一笑,听得众人心脏一缩,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怎样的宣判。

    提心吊胆之际,山城铜钟再次敲响,风万侯率领临镇的乡勇,打着剿杀马贼的旗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个回马枪。

    这些乡勇熟悉地形,又有风万侯的带领,一边派人从正面进攻城门,一边派人从地道杀入,来了个内外夹击,杀得城内守军方寸大乱。

    更有甚者起了反叛之心,嚷嚷着要绑了余深雪,却被及时赶来的马贼头常老大,像切西瓜似杀了几个,一下子稳住军心遏制颓势。

    姜还是老的辣,常老大迅速将兵马调遣两队,一队支援守城军队,一队围剿城内出现的叛军。

    常老大的人马都是死忠,得了命令不死不退,杀得风万侯那些怕死的偷袭队溃不成形,而城外的兵马不见突袭队得手,也渐渐丧失原本的锐气,打着打着就溃败下来,等待另外一个镇子的兵马来援助。

    天亮时分,另一个镇子的人马也来了,攻城的人马壮大起来,风万侯骑在马上走到城下,对着城头上的余深雪喊话“城里的人听好了,马贼杀死朝廷命官,你们跟着他们造反,可是要株连九族”

    风万侯挥了挥手,让人抬上几具尸体,当中一具尸体正是昨日先行离去的佥事大人。他是在离城三百里的山头遇害,风万侯到达临镇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在通往省城的山道上埋伏,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佥事大人

    风万侯可不是笨蛋,知道自己此刻陷入绝境,唯有铤而走险杀了佥事一行人,把一切都推到马贼身上,兴许还能欺瞒朝廷逃过这一劫。

    此人素来胆大,盘踞山城这些年,更是为所欲为,别人不敢做的事,他风万侯就敢干

    就在风万侯叫骂时,城门打开一马杀出,竟是身穿铠甲、手握长戟的风筵。

    风万侯一时间愕然,没见过大儿子的戎装模样,更被那股沛然正气所震慑,毕竟是宁知远一手带大,沙场上颇有将门之风。

    战场上的风筵已非跪在主屋,那个孝顺又懦弱的敦厚长子,眉间凝着无畏勇猛,内敛沉稳的马上雄姿,宁死不退的舍身信念,与那些团练兵勇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七八匹马围过去,耀祖冲在第一个,举着枪就刺过去。

    风万侯恨风筵,因他是风家骨血,心却不向着风家;风耀祖恨风筵,不仅他心不向风家,还有他嫡长子的身份。

    风筵再怎么不讨喜欢,但嫡长子的身份,仍让老爷子手下留情。

    就拿苏家余孽苏冷清来说吧,在风筵的纵容下与老爷子故意作对,这要是换了旁人早被老爷子乱棍打死了,哪里还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烦

    风万侯心肠狠毒,遇事一向做绝,难得对人留情,但对风筵几次留手,倒让风耀嫉妒不已。

    其实,风万侯并非有意留手,只是尚未摸清风筵的底细,毕竟宁知远当官数十年,风筵又一直跟随身边,万一结交什么官场人物,只要一封书信便能搬来救兵。

    风万侯是在逐步试探之后,才慢慢确定风筵除了阿辰,背后竟没有大官做靠山。

    也难怪,宁知远原本是京畿将门之后,因得罪当朝权贵,被贬戍边数十载,最后病死任上,连棺椁都未运回,而是就地安葬

    战场上父子兄弟相残,这是风筵没想过的事,但现在决不能退一步,否则为山九仞功亏一篑,风万侯会杀光所有的好人

    比y谋诡计,十个风筵比不过一个耀祖;比马上武艺,十个耀祖比不过一个风筵;更何况此刻风筵一心护城,面对包围而来的敌人,铁戟在手豁命而战,不过几个回合就将耀祖挑下马背。

    这算是留手了,风筵再怎么狠心,也做不到一枪挑了耀祖。

    耀祖躺在地上呀呀叫,那七人也陆续倒下了,风筵端坐马上威风凛凛,风万侯知道不杀了大儿子,攻城拔寨是没指望了

    身后已经没人敢上前,风万侯耷拉眼皮子竖起,用马鞭指着风筵大叫道,一百两,买他的人头

    一百两是个大数字,风万侯深谙人心,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个,两个,三个,又是七八个一起涌上,个个眼中透着贪婪,恨不得抢了风筵的人头。

    风筵一看这架势,手中铁戟不再留情,旋风似扫过去,杀人就跟那碾子似,一下子倒了一大片

    尸体和鲜血让贪婪暂时退却,有银子还得有命去花,听到同伴伸手求救哀嚎,看着白花花肠子流了一地,那帮乌合之众又一次胆怯了

    一人一马刚得喘息,就又听到风万侯的加价,两百两、两百两

    那个上午,风万侯喊价从一百到五百,风筵也足足杀退敌人五次,浑身浴血双眼通红,战马累垮尸体成堆,一直杀到嘉城兵马救驾而来

    期间,知府陪同泰子城头观战,赞叹风筵颇有武将之勇,但见泰子并无重用之意,此后便也不再多言。

    等嘉城兵马举旗而来时,风万侯远远看到苏冷清,终于双腿一软跌坐在地,风家在山城作威作福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没想到这条老命,送在那孽种手里,风万侯被押进大牢时,仍然是不知悔悟,只恨当初不该让那女人留下这孽种。

    、第十九章

    风筵再次醒来已是身处嘉州大牢,三面森冷墙壁和一面腕粗木栏,隐隐约约听到隔壁的叫骂声和哭泣。

    叫骂的是不甘输在儿子手上的风万侯,哭泣的是此刻变成怂包的风耀祖。

    杀害官员形同谋反,风家不仅满门抄斩,只怕还要株连九族。

    风万侯不在乎其他人,只是不甘毁了风家辛苦建立的山城霸业,而风耀祖此刻已经不在乎山城霸业,只为自己的小命痛哭流涕。

    “”

    “为了一个苏家余孽,你就不顾念父兄之情,畜生啊畜生,当初在老屋我就该一棍子打死你,打死那个反骨头的阿辰”

    “”

    “畜生,你以为杀了老子,他苏冷清就会跟你好了别做梦了,我风万侯今天就把这话撂下,你永远舔不着人家的脚后跟”

    “”

    “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还有那个苏家孽畜,你们别想过得安稳,你永远都是我风万侯的儿子,你永远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风万侯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余时间都在叫骂诅咒,苏醒后的风筵只是静坐角落,黯然想起耀宗、耀晴和耀辉。

    要说是满门抄斩,风家除了个别家丁,其余都是为虎作伥的恶徒,哪个手中没几条血债

    要说是株连九族,风万侯不容忤逆的xi,ng子,不等到别人来诛他九族,他自己早把族亲坑害无存,风家独他一族在山城称霸

    如今报应时候到了,风家也该把血债还清,只望风万侯和耀祖挨过阳世这一刀,来生能够做个规规矩矩的人

    风筵想到这里挣扎下床,隔墙对风万侯叩三个头,再怎么说风万侯都是他的亲爹,成全了天下公道和苏冷清,剩下的只有儿子对老子的不忍和无奈。

    “你跪他,他看不到,他的心里只有恨,枉费你这番心意”

    风筵闻声转头,就见泰子静静站在门前,用一贯波澜不惊的语气说话“你们非是隔着一堵墙,而是善与恶的天壤之别”

    泰子身后的护卫走到隔壁,很快听不见风万侯的叫骂,不等风筵开口为其求情,就听泰子说道“放心吧,我的手下没那么暴戾,他只想让我们安安静静聊几句”

    风筵跪到泰子跟前,叩头道“殿下,风家几名小仆和女眷,善良本分并无恶行,还请殿下不要冤杀、错杀”

    泰子淡淡道“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风筵抬头对上他的眼眸,又赶紧低垂下头,老实招供道“您脚上穿着宫中鞋子,又说别人称你为泰子,我就猜想您是太子殿下”

    泰子泰子,在宫中除了太子,还有谁敢乱用这个称呼

    泰子淡淡道“宫中被人叫得多了,倒也忘记我的本名,那r,i你问我便说了,没想却让你留心了”

    风筵叩头认罪道“欺骗太子殿下,草民罪该万死”

    泰子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找刘三福吗”

    风筵低声道“草民不知”

    泰子道“我丢失一匹老马,它今年廿四岁,比我还虚长两岁”

    风筵不明所以看着他,就听到他继续说道“我的母亲和它的母亲都生在天山脚下,我的母亲进京的前一个晚上,它的母亲因为生它难产而死,我的母亲含着眼泪抱着它,坐进那辆京城的皇家马车”

    这哪里是说一匹马,这分明是说自己的弟兄,风筵虽然不懂高贵的太子殿下,却能感到他说这匹马时的态度,跟自己提阿辰的语气差不多

    泰子道“这次一道与它北行,没想半路被假扮成珠宝商、化名为刘三福的歹人掳去,虽然刘三福自称出自幽州,但我却辨认出他的嘉城口音,所以才会与你在嘉城相遇”

    风筵垂头道“草民知罪”

    泰子道“你有什么罪”

    风筵低声道“我为将太子殿下引到山城,谎称刘三福会来风家贺喜”

    泰子淡淡道“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刘三福确实来了,但却不是来吃喜酒,而是来取你的人头”

    风筵大吃一惊,忍不住抬头,正对上泰子深邃眼眸,有道是君无戏言,作为未来的君王,眼前人不会胡诌。

    泰子云淡风轻道“风万侯二次集结的人马,刘三福就在其中,他把我的马卖给马贩子,马贩子几经转手卖到酚镇”

    接下来的事不用泰子再详述了,风筵陡然想起那匹寄养客栈的老马,再想起自己险些就将此马卖去rou案

    如此一来,风筵也不算欺骗泰子,甚至算是帮助泰子寻回爱马

    此事就算告一段落,泰子转过话题道“这几天,你的小厮一直待在府外,拿着那把花好月圆的扇子求见。我听说他跟风家积怨颇深,不知此番是来为你求情,还是想来陈述风家罪状。见他之前,我想先来听听你的说辞”

    原来苏冷清安然无恙,风筵眼眶微微发热,半晌才哽咽着道“他原本是苏家公子,几十年前”

    风筵将那段鸠占鹊巢、恶奴欺主的风家罪行一一述来,听得泰子一边沉思一边点头,最后淡淡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没过几日,在泰子的主持下,这起惊天大案当堂宣判,风万侯风耀祖斩首示众,风家长子削籍为奴,其余家丁女眷依罪论处,风家二naai耀祖的母亲因为逼死乡邻、作恶多端被判与风万侯一同侯斩。

    风万侯家财全部充公,被风家强占钱财的苦主,可凭字据前来讨要。风家戏子遣散原籍,苏冷清恢复自由之身,风府本就是苏家祖产,现在归还给苏冷清。

    余星海之案一并宣判,除了余深雪之外,余家之人各受其罚,或斩、或充军、或是发配劳役。

    山城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方面是大快人心,一方面又为大公子惋惜,毕竟风筵在山城有口皆碑,受其父牵连从此为奴,让那些受过大公子恩惠的人闻之不忍。

    斩首之日,苏家公子来到刑场,风万侯在台前看到他,昂头破口大骂道“呸,不要脸的东西,神气个什么劲勾引男人的狐狸ji,ng,风家豢养的小玩意”

    原来在风筵成亲的那一日,寒叔酒中下了蒙汗药,灌晕戏楼一竿子打手,又将主犯汪伯吊绑楼前,便带苏冷清和几个戏子,在冯大接应下悄悄出城,直奔常老大的山寨而去。

    本想等尘埃落定再回山城,后来发现风家父子仓皇出逃,并集结附近几个山头的乡勇。

    苏冷清当机立断,赶去嘉城府衙报信。嘉城兵马及时来援,苏冷清功不可没

    风万侯恨透苏冷清,那孽子狠心绝他生路,不就是为了他苏冷清吗

    一句句污言秽语宛如毒箭s,he来,苏家公子用寒冰似的眼神瞅着他,冷若冰霜道“风万侯,你为非作歹欺行霸市的日子到头了,你们风家老祖宗不过是我苏家马房的下贱小厮,倘若你肯安生也不至落到绝户的地步”

    “你被那孽子睡过了,就忘了他是我风万侯的儿子”风万侯斜着三角眼,即便快要人头落地,仍怀着毒蛇心思道“你苏家人活着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压我风家人底下”

    “人如其言,龌龊不堪,让你下十八地狱,还怕污了阎罗殿”苏冷清啐了一口,冷笑道“你的孽子削籍为奴,已经被我买下了。我会要他赤足牵马过街,在我苏家门前磕头谢罪,此后一辈子待在苏家马厩,就等慢慢老死绝户吧”

    风万侯冷笑道“那孽子是待在你苏家马厩,还是待在你苏冷清的床上被他玩弄过就忘不掉那滋味了”

    苏冷清正想冷呛回去,就听到冯大的声音道“他恨小筵不会比你恨风家少,巴不得你让小筵多受点罪,你这娃儿别被他骗过去”

    苏冷清对冯大素来尊重,当下恨恨盯着风万侯,话却是对冯大说道“我爹娘都被风家害死了,风家就没一个好人”

    冯大正想开口劝他,却见刽子手上台,风耀祖吓得尿了裤子,一同侯斩的风家二娘早吓晕厥过去,只有风万侯死不改悔犹在叫骂。

    刽子手站到风万侯身边,抽掉绑在背后的木牌儿,唊了口酒喷在钢刀上,等那小铜锣一敲响,手起刀落干净利落。

    没头身躯往前栽去,血一下子喷jian出来,人头骨碌碌滚到台前,凸出血眼瞪着苏冷清,还眨巴两下眼皮子。

    满鼻子的血腥味道,冯大皱着眉头道“欠你的人已经死了,那些事都过去了,你就别跟小筵怄气了”

    身边没有声响,冯大转过头来,才发现苏冷清弯着腰,脸上已经没了人色,捂着嘴一个劲地作呕

    、第二十章

    嘉城府衙,风筵被侍从领进花厅,花厅中间一只鹦鹉架子,跟面站着一位贵公子。风筵还没清楚他的容貌,就被侍从踢跪在地,膝头撞得钻心地疼。

    侍从毕恭毕敬道“三公子,人带到了”

    贵公子走到风筵面前,声音不大不容置喙道“抬起头来”

    风筵只是稍微迟疑片刻,侍卫就揪起他的头发,让他的脸面对贵公子。

    并非所有的贵公子,都是知书达理好说话,风筵与他目光一接触,心里便涌起这念头,跟着这位贵公子说道“听说你慧眼识人,认出太子殿下,那你看我又是谁”

    风筵迷惑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贵公子淡淡道“猜不出还是不想说”

    侍从将风筵左手掰开,跟着就是咔嚓一声,生生掰断一根尾指。

    风筵疼得叫了出来,猝不及防的酷刑,让他受得莫名其妙,当下又气又怒道“疯子,谁知道你是谁”

    偏巧在此刻,花厅那只久未开口的鹦鹉,也跟着凑热闹学舌道“疯子,疯子”

    贵公子沉下脸子,气氛顿时凝重,侍从瞟着那只鸟,大气都不敢出,就听到贵公子道“掌嘴”

    倒让侍从为难了,看看那只鹦鹉,又看看跪着风筵,最终跑去扇风筵耳光,打得风筵口鼻出血怒目金刚。

    “该掌嘴的是它”贵公子手指鸟架,眼睛瞟过风筵,轻描淡写道“至于这个人嘛,既然不想活了,那拖出去埋了”

    脸颊火辣辣的风筵,此刻闻言又是一惊,就见左右侍从将他拖下,似真要执行贵公子的命令,怒骂道“你们草菅人命,仗着有权有势你们这种人得意不久,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你们”

    贵公子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

    风筵怒斥道“你又以为你是谁,能够一手遮天”

    另一名侍从走到鸟架前,正犹豫该如何扇鹦鹉耳光,就听那只鹦鹉再次叫道“你是谁你是谁”

    贵公子鄙夷道“太子会为你做主真拿自己当人物”

    风筵大义凛然道“殿下会为公道做主,除非他被你们害死了,做不成来日的天下明君”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唯有风筵挺胸而立,似不惧怕自己撂下的铿锵之言。

    此刻,又听得更让人惊悚的鹦鹉之声“害死,明君”

    一道银光闪过,贵公子袖刀出手,几片艳丽羽毛落下,鹦鹉吧嗒掉在地上,jian起一滩小小的血迹,跟着就被一只觊觎许久的老猫叼走尸体

    贵公子脸色恢复平静,波澜不惊的语气道“拖出去,埋了吧”

    若第一次只是恐吓,那么这一次,贵公子是动了杀心。

    风筵还想开口说什么,脑后被人敲了一木奉,栽倒地上不省人事。

    迷迷糊糊大雨滂沱,五花大绑的风筵倒在乱坟岗,看着不远处两个侍从正在雨里挖坑,风筵心里倒也不觉得害怕,只是依稀记挂着苏冷清和阿辰。

    上一次阿辰前来探监,苏冷清已是自由之身,风家宅院也归还给他。泰子先生虽将他没籍充官,但又准苏冷清将其赎回,代价是那副花好月圆的扇面。

    没了风万侯这个威胁,苏冷清又是自由之身,且又不计前嫌营救他,这场风波似要平息了

    脑海想着那副花好月圆的扇面,月下几簇并头牡丹和栖息叶下的粉蝶,风筵在雨中迷迷糊糊闭上眼睛,想着要能变成那只粉蝶该多好,至少还有一块栖身之所挡风遮雨

    很快,脸上没了雨水,风筵睁开眼睛,就见泰子先生站在面前,身后跟着四名不苟言笑的黑衣侍卫,当中一人正替他们撑着雨伞,不远处几名侍从已经齐刷刷跪下了

    在泰子先生的授意下,黑衣侍卫扶起风筵,正在替他松绑之时,几辆马车驶到跟前。

    为首马车珠帘撩起,贵公子下得车来,身旁跟着一位小书童,替他撑着油纸扇,一双墨绿色的眼瞳,好奇看着眼前一切。

    贵公子走到泰子跟前,看似恭敬实则不敬道“太子殿下雨天出行,便是为了一名罪奴吗”

    泰子淡淡道“如他所言,我为公道”

    贵公子冷颜道“满口胡言,不该杀吗”

    泰子反问道“真是胡言”

    贵公子挑眉待辩,却听泰子淡淡道“你是谁”

    贵公子眼闪冷笑,跟着躬身行礼,暗合嘲讽道“侍郎文幕晗,擅自跟踪殿下,还请殿下责罚”

    小书童站在文幕晗身后,似觉自家公子太做作,当下也就捂着嘴偷乐,一双眼睛乌溜溜扫着不远处的风筵。

    此人胆色倒是不差,寻常人早吓尿裤子,但他腰杆仍旧挺直,腿肚就没打过颤,眼神愤怒毫无畏惧。

    泰子平静道“何必如此我已很久听不到你的铃声了”

    文幕晗道“那是殿下的错觉,微臣又何曾佩铃”

    泰子颔首道“你不曾佩铃,是我耳差了”

    黑衣侍卫已替风筵松绑,风筵活动着麻木的手腕,又跪在雨中给泰子行礼,就听得泰子用平和语气道“去吧,你的同伴正在福来客栈等你”

    风筵又给泰子行了一礼,起身瞅见那位文侍郎,想想便又郑重其事道“来日太子殿下若有任何差遣,请到合阳沂家庄寻一个叫冯大的人,便能打听到我的去处”

    听起来荒唐至极,侍卫们面无表情,文侍郎一脸讥诮,小书童乐不可支,就听得太子殿下应道“好,我记住了”

    福来客栈,风筵怀着激动心情,三步并作两步上楼,还没走到房门口就听见阿辰的冷笑声“救你的人是少爷,欠你的人是风万侯,你这人好歹不分吗”

    苏冷清讥诮道“没他那个恶霸爹,哪轮到他做好人”

    阿辰皱眉道“恩将仇报”

    苏冷清冷笑道“你要我仁慈宽容以德报怨,那谁来给我九泉下的爹娘一个交代”

    阿辰道“风家死得只剩了他,你还想要什么交代”

    苏冷清道“父债子偿,不是天经地义”

    阿辰道“你想逼死他”

    苏冷清啧啧几声,y阳怪调道“不过是赤足牵马,便是要逼死风少爷,我是若让他跪在苏家门前磕头谢罪,那他还不得一头撞死在石碑上”

    阿辰喝道“冷清”

    苏冷清正在气头上,飙高了声音道“别忘了,现在我是他的主子,我要他做什么他就得”

    苏冷清陡然收声,表情变得愕然,过后又涨红了脸,脸色依旧气愤。门边站着风筵,他不知何时到来,也没有打断他们,只是静静听着,脸上无悲无喜。

    苏冷清刚刚拿到那张卖身契,正想着下午跟阿辰去府衙领人,没想到风筵自己就这么走回来了,还把他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

    本来他也没那么生气,只是想起风万侯刑前那番话,似一根扎进心窝的毒刺,仿佛不拿风筵开刀,他就真成了风万侯口中所言,忘不掉那种滋味的小厮。

    “他们放你回来了外边雨很大吧”阿辰毕竟是阿辰,再不待见苏冷清,也不想见他难堪,当下打圆场道“我们刚刚还说要去接你,已经差店小二去找马车了”

    风筵倒也回过神来,千万酸楚按捺心头,他不想让阿辰担心,也不想让冷清难堪,当下勉强笑道“太子殿下一句话,我便就这样回来了”

    阿辰笑道“咱叁人总算又聚首了,你快去换身干净衣裳,我叫店小二端些酒菜,有什么话等会慢慢聊”

    风筵笑道“叫些热水上来,最近关在牢里,身上长跳蚤了”

    等风筵洗过澡,换过干净衣裳,酒菜已经摆好。苏冷清板着脸孔,端坐在桌边,好似跟谁在赌气。

    阿辰正在一旁斟酒,见他这模样不由摇头,苏冷清的脾气是改不了,以前还受小厮身份约束,现在是脱出五行山的猴子,风筵继续留在他身边,怕是日后受气得多呢

    果然,风筵刚刚落座,苏冷清就发作了,板着脸孔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们跟我绑在一起,想必也受得够呛,今个何不做爽快人,把话都明里讲了吧”

    阿辰刚刚端起酒碗,吉利话还没说出口,此刻又得搁下酒碗,瞟了一眼苏冷清,想想又默不作声了。

    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他也不想浪费口舌,苏冷清的xi,ng子就是这样,谁爱受谁自己受去吧,他是不打算奉陪了

    吃过这顿散伙饭,他就去塞外草原,当个悠闲的牧马人。

    至于风筵这个痴汉,阿辰也懒得再劝解,有道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风筵是撞墙也不回头,拆了继续往前走

    苏冷清瞪着风筵,义愤填膺道“被风家霸占的家宅,我苏冷清不稀罕,谁想要谁就拿走,我苏冷清没眼睛看,也不屑贼人碰过的东西,但我爹娘是被你风家活活逼死,全山城的人都在看着我,看着我这个苏家子孙怎么为爹娘讨回血债”

    说罢,苏冷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跟着又拿起桌上的酒壶,用颤抖的手给自己斟酒,一连饮了几大杯,酒劲上来话也说得流畅,愤慨道“足足十三个年头,每次我都梦见爹娘被逼死的那一幕,爹瘫痪在床、娘额头滴血,他们对我哭诉死得冤枉,风家毁了我们一家,风万侯何时才有报应何时才能为他们报仇雪恨”

    、第廿一章

    生平第一次听到苏冷清坦诉心中恨意,风筵稍稍有些诧异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宽慰。苏冷清把仇恨诉说出来,总比他一直憋闷在心里强。

    再说风万侯确实罪孽满身,就算砍他一回脑袋,也不足矣抵消他往日罪愆。父债子偿的说法自古就有,当初风万侯便是用这句话,强迫苏冷清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如今苏冷清用这句话要他偿罪也不为过,只能说是当初风万侯作孽,轮到他这个当儿子的承受

    “我替你牵马便是,从城门口走进去,到你苏家门口,你看如何”见苏冷清又想往嘴里灌酒,风筵伸手挡住他的酒杯,温和道“你酒量小,身子又弱,比不得我跟阿辰,不该这样猛喝一气”

    “放手,我想饮就饮,还当你是大少爷呢”苏冷清酒劲上来,愤怒甩掉他的手,发作道“我不仅要你替我赤足牵马,还要你跪在我苏家门口,当众受我三记马鞭”

    将醉了的苏冷清安置上床,风筵提着一坛酒去马厩,果然看到阿辰躺草垛上,身旁那坛酒已经见底了。

    风筵把那坛酒扔过去,阿辰手一扬接到嘴边,咬掉封纸豪饮一气,笑道“痛快”

    风筵听他这般说,心中越发歉疚,感慨道“当初你陪我们回去,在风家丝毫不敢大意,饮酒都是三杯为限,这几年实在委屈你了”

    阿辰道“既是兄弟,何必多言”

    “这倒也是”风筵闻言一笑,与他并肩躺着,看着天上星子,释怀道“日子就该这么过,风吹在身上都舒服”

    阿辰道“吹风有啥好的吃rou喝酒赛马打猎,那才叫痛快”

    风筵笑道“你这样的xi,ng情,倒也适合待在塞外,跟那些部落整天吃rou饮酒”

    阿辰嗤笑道“怎么,看不起我们外族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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