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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重生为相 第1节

作者:何甘蓝 字数:19521 更新:2021-12-31 03:23:59

    书名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韩缜从不得势的皇子到杀伐果断的帝王。

    顾贞观从侯爷到被勒死的阶下囚。

    重生为平凡小秀才的顾贞观决定为自己复仇,

    这次,从阶下囚到丞相,步步算计之路将打响这场复仇之战。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宫廷侯爵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韩缜,唐季惟,顾贞观 ┃ 配角韩鸢,韩继鸿,韩继夏,韩纪元,李昇 ┃ 其它唐宓,唐德,便宜老娘

    、过河拆桥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随处都是老鼠蟑螂和哀嚎。在这个比地狱还恐怖的地方,那些架子上的刑具提醒着这里的每个囚犯,那些狰狞的东西随时都可以用到自己的身上。

    在地牢的最深处关着一个最特殊的囚犯,没有人去打扰他,也没有人觉得他可以继续活下去。

    顾贞观静坐在一角,看着最高处透出的一方阳光,眯着眼睛享受他每天的福利,对于他来说,噩梦并不是从侯爷到阶下囚,也不是即将到来的死亡,更不是失去的那些荣华富贵。

    他只是反复的思索着,除了身上的这些伤痕以外,那个人还能在现在给他什么。

    降职,削爵,禁足,抄家,到现在成为人头鬼面的阶下囚,那个人还能强加给他什么

    “顾贞观,提审”

    照常是被绑在那个铁柱上,面前是烧得通红的铁饼,旁边挂的是各种各样招呼他的刑具。每天重复的功课,问着一模一样的问题,他已经倦怠至极。

    “顾贞观,你有没有伙同三皇子刺杀皇上意图皇位”

    “顾贞观,你的同伴已经认罪,沈琳已经说出你是主谋,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顾贞观,三皇子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在他篡位过程中帮助他做了什么你家里和三皇子私通的信件已经被搜出来,你最好从实作答”

    “顾贞观,皇上对你恩重如山,给你爵位还扶持了你的家族,你真的要抗拒到底吗说出你谋逆的过程和同伙,皇上念在你往日的情分上会对你从轻发落的”

    审讯的官员见完全问不出问题,恼怒万分,示意旁边的狱卒用刑。

    鞭子的挥舞声和打在上的声音传出了审讯室,地牢里的囚犯不再敲着门锁喊冤,只是呆呆的抱着膝盖惊恐的坐在一旁。

    “用铁饼,看他还说不说”

    “哧”铁饼接触人肉的声音滋滋作响,烧焦的肉味充满着整个阴暗的房间,昏暗的油灯滴下烛泪。

    顾贞观被像垃圾一样扔回了牢房里,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骨架瘦弱的几乎是没有一丝支撑他站起来的力量。

    “兄弟,你就交代了吧,这是个人间地狱,你说好了估计还会留你个全尸,起码不会再受这样每日的折磨了啊”旁边的囚犯看不过去了,出声劝导。

    顾贞观从小习武,经过了一遍的刑罚已经还残存着一口气,挑起眼皮看旁边黑瘦的没有人形的囚犯,扯出一丝淡漠的冷笑。

    “不用了,我就是看他还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旁边好心的囚犯摇着头蹲回去了,他没受过刑,即使他交代了他的罪行也没有被释放,他的一生也就在这里度过了。

    金碧辉煌的宫殿,在象征权势的御书房内,皇帝正在批示折子,而回话的人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他还是不肯说”

    地上跪着的人颤抖着说“是,他没有说什么。”

    年轻的帝王冷酷的看了一眼,随即掩藏了眼里表情,举着朱笔划下一笔,说“赐死吧。”

    郑御史冷汗浸湿了官袍,擦着额头不断冒出的汗珠说“他要是不肯微臣是不是可以”

    “你自己拿主意,不必再来回禀了。”皇帝眉眼不抬的下达命令,旁边的执事太监腿脚一抖,几乎站不稳。

    地牢内,顾贞观看着老三样,嘴角嘲讽的拉扯出一个弧度,说“我要见皇上,不然绝不就死”

    “顾贞观,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宠冠群臣的侯爷吗你现在只是比蝼蚁还低贱的阶下囚而已,皇上日理万机身份尊贵哪有时间理会你这种将死之人”郑御史狠狠的说,示意狱卒把三样端到他的面前。

    顾贞观用最后的力气一拂袖打翻了盘子,坚定的站起来,固执的和眼前的人对峙。

    郑御史冷哼一声,对着旁边狱卒说“去,送他上路”

    狱卒立刻捡起地上的白绫,两人按住顾贞观,一人蹿到背后狰狞的把白绫折叠狠狠的套在了被擒的人的脖子上。

    顾贞观受了多日的刑罚,早已体力不支,那最后的一挥也不过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即使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不已,但身强力壮的狱卒箍得他半分也动不得,只得被勒得喘息不过来,赤目含血的盯着一旁负手看戏的郑御史。

    “顾大人,黄泉路上好走,做鬼也不要来向我索命,这是皇上的旨意,您非死不可了。”郑御史看着顾贞观挣扎的气力渐渐小了起来,笑着说“功高震主就是这个下场,下辈子活明白点吧”

    顾贞观在被人狠狠勒到渐渐断了气息的时候,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被冷落欺凌的小皇子,满怀戒备的对衣衫光鲜的他说“顾贞观,你不就是比我幸运一点你等着,本皇子总有一天我会狠狠的把你踩在脚下”

    韩缜,那个位子真有那么好吗真的值得吗

    “大人,断气了”

    郑御史踢了几脚发现已经死透了,放心的点点头,吩咐处理好尸体,转身出牢门,却立刻跪在了地上。

    那一抹明黄色突兀的出现在这个阴黑的地方,负手而立,看着倒下的那一团白色,不作声的看着那个地方。

    “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重开了坑,大家来捧场哈

    什么是我的最爱,你们懂得哦抛媚眼

    、我是唐季惟

    唐季惟扶着门框走出来,看见自己的娘亲正在浆洗衣裳,脆弱的一笑,却在眼底溢出了柔情。

    “娘,这么冷的天用热水吧”

    萧氏擦了额头的汗,回身笑着对虚弱的儿子说“娘这还在出汗捏,不冷不冷,幺儿啊,你这是还回屋躺着吧,大夫说了你这得养大半年哪”

    唐季惟扶着门框勉强得力,没有那么费劲。萧氏说他这是从山上摔下来摔断了腿,要不是旁边的赤脚医生接得及时怕是要残废的,且脑内还残留着淤血未尽,不太能记起以前的事情了。

    唐季惟,也就是那时的顾贞观笑着点头,是啊,那些往事随着那黑暗的牢房彻底远离了他。

    可是,腿断了可以接得完好如初,脑内的淤血也有除尽的时候,那么心痛该如何根治呢

    曾经的青梅竹马并肩作战的人,毅然决然的将他推入那个万劫不复的地狱,他这重来的一生都要受这无休止的梦魇,这份儿恩情,他该怎么报答呢

    “幺儿啊,你又头疼了不是不是哎,我就说要听大夫的话,这冷风吹不得呀”萧氏看着唐季惟变了脸色,以为他旧疾复发,立刻扔下洗到一半的衣服,擦了擦手扶着他进了屋。

    “娘,我没事,就是有点想起旧事了。”唐季惟被扶到床上躺着,苍白的笑着安慰这个便宜娘亲。

    萧氏抱着被子给他掩得严严实实的,拍着他的手说“那些旧事想它作甚,过去的就应该丢掉,你现在的身子才是重要的,你不是要参加乡试吗刚好还有半年,养好身子去给唐家光宗耀祖,你老爹也算是死也瞑目了。”

    萧氏说起唐老爹有点黯然神伤,当初的恩爱夫妻现在也只得她一个人操持着家,抚养他们的儿子,这么多年就这样过来了,个中心酸又怎么能道得清呢

    “娘,你也保重好身体,我一定会考上举人的,到时候你就是举人老娘了,谁不高看你几分”唐季惟是什么人是有着顾贞观这个老谋深算少年得志侯爷的灵魂,略微猜测就知道唐老娘心的在想什么。

    只是,萧氏也只是三十六的妇人,再坚强剽悍又怎么不会有打落血牙往肚子里吞的时候,丈夫才是一个家庭的支柱,而他们早已丧失了这个依靠。孤儿寡母到现在,受尽冷落白眼才熬出了一点头,现在唐季惟考得了秀才,再也没有泼皮流氓来找茬闹事的时候了。

    “你好好的,娘就很好了,你也不必羡慕书院那些富家子弟,英雄不问出身,我儿是最好的,现在去不了南州有什么关系,等娘赚足了钱咱们照样去。”萧氏一拍大腿,豪情万丈。

    顾贞观,不,既然借了他的身体那他就是小秀才唐季惟了,唐季惟又怎么会让老娘靠着给人浆洗衣服来为他赚钱游玩呢

    顾贞观从小就是一个小神童,天文地理文韬武略都不在话下,顾老爷子给他请的儒学大师为他启蒙对他的评价就是,此儿人中龙,必有冲破翔云之际。

    那时候他还是顾丞相的独子,是皇后的侄儿,是从小就跟皇子们一起读书的小伴读。那时风光无限无人匹敌,加上顾贞观本来就是极为聪颖的人,生得风华绝代,一时盖过了京城所有公子的风头,连皇子们也不敢小觑他。

    而他就是在这种众星捧月的环境下长大,心气高傲,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于是,上天作了一个小人,叫韩缜。那个年少时失去母亲失去太子之位的皇子,出身尊贵却后继无力,母家被问罪,皇帝立了新后,他就彻底的失了宠。

    高傲的小公子遇上冷漠的小皇子,顾贞观从同情到倾慕,十年的时间,让他彻底沦为了他的棋子,为他贡献出所有力量,甚至拉拢了自己的父亲在朝堂上为他当上储君不遗余力。

    下场之惨烈,他远远没有预料到,或许是他知道,只是不愿意去猜测去这样想他,他始终还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他会放他出去,希望这一切又是扳倒某人的局而已,而事实是,这就是专门为他量身打造的局,最后,失去了他也失去了生命。

    顾贞观躺在略微潮湿的床上思考着这一切,他不甘又无能为力,他愿意跟他并肩作战十年,是怎么样的野心和狠心让韩缜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杀了他

    功高震主,他听清了郑御史的话。呵呵,顾贞观冷笑,没有他的鼎力支持和奔波谋划,一个被天下遗忘的小皇子又怎么会登上大宝呢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向来功臣就是功劳越大死得越快。他只是太妄想他们之间不只是君臣的,他以为是还残留一点其他情分的。

    在这个重生后第数不清个夜晚,顾贞观带着不解悔恨和眼角的泪痕睡去。

    合阳宫

    宫殿里的烛火通明,一摞又一摞的折子搬上案牍,太监宫女来来去去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皇后和妃嫔们都来过,也无法阻止皇帝不眠不休的批阅奏章。

    沉香木上的书桌堆满了折子,韩缜拿着朱笔批示,皱着英眉,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值夜的太监大气也不敢出,沉默的进行倒茶和无声站立的过程,有宫女不断的端着烛台来换已经燃尽的红烛。

    “皇上,该歇了。”总管李昇在一边提醒着,他跟随皇帝二十年,自然是比一般的下人要说得上话几分。

    “朕还不困,这南边发了洪水,朝议的时候怎么没人上报把户部尚书给朕叫来”韩缜抬头扭动了一下脖子,竖着金冠的发丝整齐而冰冷,像是最丝滑却毫无温度的绸缎,较为魁梧的身形更是压迫感十足。

    “皇上,这宫门都落锁了”

    韩缜站起来,冷眼过去,李昇打了个寒颤,立刻吩咐人去请户部尚书。即使从小服侍他,李昇也摸不准这主子阴晴不定的性子,看当年的顾侯爷就知道了,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皇子捧着花“贞观,你好走”

    小公子傲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小皇子撇嘴“台词错了,应该是我一定会回来的”

    小公子拍掉花“本公子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还欠我一条命”

    小皇子“可是,你再在这里喋喋不休的话,死的就不是你啦”

    、赚钱的法子

    清晨起来,几月过去,唐季惟的腿已经好了不少,去街上打个酱油醋什么的,萧氏还是比较放心的。

    唐季惟出了巷子走上了大街,眼前的繁华是他不曾熟悉的,他早已被蒙蔽了太久,在华丽的牢笼里被禁锢太久,又怎么会走出来看看其他的风景呢

    到处叫卖的小贩和大大小小的铺子,一派盛世百姓安居的景象,而有此结果也说明他并不是全错,好歹,费尽心机付出生命最后没有扶持一个昏君上位。

    看着周围的铺子,唐季惟认真的寻找着,一间一间的寻过,终于在街尾靠近潍河的地方找到了,潍河将京城分成了三部分,在潍河东边的是达官贵人和富商的府邸,西边就是平民百姓,而就是平民也被潍河的弯道分成了两截,北面的又相对南面的富庶。唐季惟就有一个姑姑嫁到了北面,至今还在被街坊称道。

    “小哥,你看点什么”店里的小二看着来客了,立刻迎了出来,这些店铺的小二眼睛极亮,是什么人一眼从你的气度和穿着一眼就看出来,当然,你进了店他给你介绍的东西也是不同规格的。

    唐季惟穿着被萧氏洗得一尘不染的白袍,干净却有点旧色。可唐季惟的气度不凡,小二也不敢贸然得罪,只有恭恭敬敬的请了进来。

    “你们掌柜的在吗”

    小二打了个千儿,不好意思的说“真不巧,掌柜的现在不在铺子里,您先看着,我去后院寻寻”

    唐季惟不知道这种店的规矩,一般客人想要见掌柜可不是个容易事儿,小二也不过是敷衍他,给他给台阶下而已。但是他却最会揣度人心,思量到自己如今的身份落魄,想必小二也只是打个圆场而已。

    “慢着,你有纸笔吗给我,我写个东西你再拿着一块儿去寻你们掌柜吧。”

    唐季惟语气不卑不亢,不符合他的穿着,又让人拒绝不了。小二摸爬滚打数年,却也不是他的对手,气质口吻就落了下乘。

    “好哎,您等着。”

    唐季惟,不,准确的说是顾贞观善于模仿各个画家书法大家的画作笔迹,几乎是以假乱真,临摹丞相府里的真迹多年,早已可以凭空作来。

    出手落笔就让店里的人知道此人不凡,兴许是窘境中的大家子,偶尔落魄也是很正常的,读书人嘛,清高自傲不肯屈从,被有权有势的人打压简直是家常便饭。

    “您等着,我这就找找掌柜的去。”

    唐季惟点头,负手浏览店里的作品,看了一圈,无论是书法之作还是名画,都是赝品。且略显粗糙,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破绽。想必这家书画店也不是大家,只是供小老百姓买回去装饰屋子显显身份,或是诓骗一下那些不懂书画的商人,带回去烘托书香之气的。

    一个老头子满脸喜气的拱着手从里屋走出来,带着熟识的口吻说“大家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想必您是郑道子的徒弟吧,他老人家八十多了身体可好,我这里屋还有他的真迹呢”

    唐季惟深谙此道,微笑说“郑道子我是不认识的,掌柜的想要点什么我还是一清二楚的。”

    掌柜的老脸一红,还未有人如此直白,他只得侧身让路,说“您里面请,我们详谈。”

    唐季惟的目的也很简单,他为这家书画店做赝品,按照模仿的人的知名程度收钱,他不曝光,和书画店的老板单线联系,要的东西他会上门记好然后三日内再送过来,订金先交,送货那日余款付清。

    “凭您的才能完全可以在书画界有一席之地,为何会屈就我的小店呢”掌柜的虽然看到了金灿灿的金子,也不得不留一个心眼,做生意就得多长心肺,不然有时候好事就有可能变成坏事,这行当倾家荡产的可数不胜数。

    “您放心好了,我是读书人,不愿意抛头露面做这等事,若不是家里的老母亲重病,父亲早逝,我也不会违背读书人的良心”唐季惟说的义正言辞,不得已之情流露表面,让掌柜的半信半疑的答应下来。

    “我这里有客人要郑道子的长歌行,你就先接下这笔单子吧,三日后送来,届时我全额付给你。这样可好别怪我小心,这年头生意可不好做,您意下如何”掌柜的颤颤巍巍的说,既不想放走这摇钱树,又不想被坑害,只得纠结的想此法子。

    “这样最好,那三天之后再见了。”唐季惟起身告辞。

    找到赚钱法子的他心中轻快不少,一直在家里用着萧氏的辛苦钱,虽然不是他的亲娘,但是作为小辈对长辈的心疼也已经让他愧疚不已了。

    顾贞观并不是唐季惟这样不谙世事只会读书的孩子了,他的心苍老得早已让他明白要负担起自己的责任,既然占据人家的身体,为拉扯他到大的娘亲尽孝这就是必然的。

    走过张贴告示的地方,随意的看了一眼就让他血液逆流,喘息不得了。

    顾家谋反,长子赐死,顾氏一族男子满十六充军,女子满十四充为官妓,其余一律发配边疆。

    那皇榜上张贴的内容让顾贞观又回到了那个阴暗的地方,那被勒死的窒息感又重新堵塞他的喉咙,往日的一幕幕迅速的掠过他的眼前,韩缜冰冷的眉眼,朝臣落井下石的语气,爹娘有冤说不得无奈,还有自己被鞭打的痛楚,又一次回到他的身上。

    即使重来一次,也不能安稳的过完这一生么

    韩缜,顾家真是欠你的吗即使得到了一切也不能放过我的父母吗

    你竟如此心狠不念旧情,若我真的死去你就是这样报答恩人的吗当年那个豪情万丈推杯换盏的兄弟,尽是要对我顾家赶尽杀绝

    顾贞观捏着醋瓶,眼底燃烧的仇恨的火焰几乎是要烧灭自己。

    你拿掉了我的一切,却原来远远不够。

    江山和我,原来,根本就不是你犹豫的难题。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中没有交锋的两人,这里来卖下萌吧

    小剧场

    小皇子“顾贞观,你又在装穷了”

    小公子“本公子不嫌钱多”

    小皇子“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分给我”

    小公子“你忘了吗你还欠我一条命”

    小皇子哭着跑走

    、噩梦

    “幺儿啊,你怎么才回来啊,唐宓和唐德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才走不远呢”萧氏笑着拉他进屋。

    看着他脸色发白还以为是受了寒气,立刻忙着到厨房煮点姜汤暖暖。

    顾贞观看着烛光下跳跃的背影,他没理由不好好活着,为了替唐季惟孝敬老娘,也为了替他自己报仇。

    “娘,他们来找我有何事”

    萧氏大声说着“也没什么要紧的,邀你出去玩儿呢”

    唐德和唐宓是二叔家的两兄妹,和唐季惟的感情还比较好,偶尔还会约出去一起看看庙会。而小姑家的宋志远则是三人都不愿意接触的对象,听萧氏的口吻也知道,富贵人家,高攀不起了

    顾贞观一心想着怎么报仇,他并不想做刺杀韩缜这样的蠢事,即使自己对皇宫熟门熟路,可是这一副秀才身体早已不似当年了。而能接触到韩缜的最好方法就是通过科举,只要有了权力,他一定可以救出被拖累的爹娘,到时候即使要同归于尽也再无牵挂了。

    顾贞观看着正在灶台忙活的萧氏,无比愧疚,占了他儿子的身体还要毁灭他,顾家的家训和前世的为人让他矛盾迟疑。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的他,伤害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以为善良的母亲,他心底的负罪感扑面而来。

    当夜,顾贞观就做了一个梦,让他后背尽湿。

    杏花春雨中韩缜对他挥刀相向,那熟悉冷峻的脸上是挂着世上最绝情的笑容。

    “顾贞观,我说过要将你踩在脚下,你还记得吗”

    顾贞观倒在血泊中,浸染了那一地的残败落花。

    “韩缜,为什么我们不是兄弟吗”

    韩缜冷酷的抽刀,说“我从未当你是我兄弟,从来没有”

    顾贞观被惊醒,满头大汗的坐起来胡乱擦着眼角的泪水。

    那么真实的梦,血液流出身体的感觉如此清晰,空气中浮动的血腥气还浓厚无比,顾贞观终于受不了,拉开门跑出去,站在三月湿冷的寒夜里,泪流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兄弟,为什么不拿我当兄弟。我从未害过你,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为什么要将我逼到绝境

    顾贞观瑟瑟发抖的靠在柱子上看着西沉的弯月,他还清楚的记得十岁的韩缜也是这样抱臂靠在冰冷的宫墙上,用比冰雪还冷的语气说“顾贞观,我并不想让你做我的朋友,一点都不想”

    “还有,没有人告诉你吧,你的名字好女气,我一点都不喜欢”年少被冷落的皇子固执的坚守自己的骄傲,对着有万千宠爱的顾贞观不屑一顾,执意的讨厌他。

    顾贞观很懊恼,这是母亲找寺里的大师给算过的,顾贞观命里孤星,需要用女名来镇一镇煞气。

    而大师说的果然没错,顾家因他而大厦倾倒。

    那时候的顾贞观并不懂这是一个失去一切的皇子最后的骄傲,最后的傲骨,他只是觉得他好孤单的样子,他想,他们在这个皇宫里是一样孤单的,也许可以做朋友。

    从顾贞观走向韩缜的路漫长而艰难,他的心早已封闭在了他母后暴毙的那一刻,他不愿意相信任何人,更不愿意接受其他人的施舍。顾贞观的心是暖阳,一点一点的融化了那堵用寒冰垒成的心墙。

    而韩缜打开心迎接顾贞观的时刻,是那么的自然和顺理成章,好像他们这样相处多年,那个戒备而冷酷的皇子早已在时光的河流中被磨平了棱角,那个温和如玉的小公子还是依旧的在彼岸笑得满面春风。

    可是,那时的小公子早已惨死在三尺白绫之下,站在此处的不过是有着残缺灵魂的困兽而已。

    “啊”

    李昇立刻惊醒,走到龙床的旁边,担心的说“皇上又做噩梦了吗”

    韩缜坐起来平息了一下,看着满眼的明黄,亮得他眼睛刺痛不已。

    “把朕的盒子拿来”

    李昇困惑,却从不多言。即使他离皇帝如此之近,也无法看清皇帝的黑盒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恭敬的从暗格里取出黑盒子,递给了龙床上的人。

    韩缜心安的抱着盒子,将盒子置于床上,轻轻的躺了上去。年轻而狠辣的帝王,在这一刻信奉着无端的力量。那令朝臣拜服,令百姓仰慕的皇帝,在此刻只是一个抱着黑盒才能入眠的人。

    褪下了丝质的外衣和坚硬的外壳,他只是单纯的一个害怕黑夜,害怕梦境的普通人而已。

    即使手上鲜血无数,他的眉峰从未动摇,却是,唯他而已。

    李昇暗了烛火,摇了摇头继续守夜。他大概也可以猜出里面是什么宝贝了。

    不出所料的,唐季惟在第二天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萧氏哭红了双眼,拿着所有的积蓄去求大夫。

    唐宓守在他的床前,神伤不已。她没读过书,却听过很多话本,这大概就是书中说的天妒英才吧,他堂哥学识满腹却始终缠绵病榻。

    “哥,你醒了起来喝药吧。”唐宓见唐季惟醒来,立刻拿起了药碗,黑乎乎的一片,看着就令人喉咙发苦。

    顾贞观觉得身体不再似前几天一样沉重,微微挣扎着起来,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你怎么在这儿我娘呢”

    唐宓低头,绞着裙子说“伯娘替人做工去了。”

    顾贞观垂下眼睑,想起了什么,对了,那几幅字

    “唐宓,帮我个忙,将我桌上卷好的几幅字送去给祥福斋的掌柜的,记得向他要工钱。”

    唐宓略微吃惊,不知道堂哥怎么跟祥福斋搭上了关系,但是老实的她还是按照顾贞观说的那样找到了字,并在顾贞观保证不下床的前提下才走了一趟。

    顾贞观看着那一堆别人的衣服,心里酸楚。萧氏是真心爱护他的儿子,贫困却从未让唐季惟吃苦,还攒钱送他去最好的书院,即使他缺失了父亲,却从未缺失过爱。

    唐季惟,你和我一样,有个善良爱你的娘亲,我已经对不起我的爹娘了,不能再负了你的娘亲。

    从此刻起,世上再无顾贞观,只有唐季惟。

    唐宓惴惴不安的带回了五两银子,这是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大数目。揣在衣兜里的银子似乎随时都会跳出来被人发现,平时一直莲花碎步的她几乎是踉跄着跑回了唐季惟的屋子。

    “怎么了”唐季惟放下书,看着面色潮红的唐宓很是担心。

    唐宓将银子掏出来扔在了唐季惟的床上,结结巴巴的说“那掌柜的怎么会给你这么多钱你的字有这么值钱”

    唐季惟笑着收了银子,拿出一两放在她的手里,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听过吧给你的跑腿费,拿着凑嫁妆吧”

    平常人家一两银子是多么的大数目,估计数着铜板攒两三月才够呢唐宓是个老实的姑娘,摇晃着脑袋不肯收,对于她来说跑了一趟路就得到这么多钱,她实在是受之有愧。

    “给你就拿着,小时候追在我后面要糖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客气”唐季惟笑着打趣她,不过他哪知道小时候的事情,不过是听萧氏和婶娘唠嗑时说起的。

    唐宓脸一红,半大的姑娘自然是不禁说的,被唐季惟忽悠着藏好了银子。没做过坏事的孩子,脸色潮红,一看就露馅了。

    萧氏漏液回来的时候,去看看儿子病情如何,结果也被放在眼前的银子给砸了个眼冒金星。

    “这,这是哪儿来的”

    唐季惟看着脸色苍白,手上都是冻疮的娘亲,说“我帮人写字赚来的,娘收着吧”

    萧氏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四两银子,来来回回的看了儿子和银子好几个回合,也没看出点儿破绽来。

    “娘你放心吧,这钱是我们应得的,唐宓可以作证,我写的字还是她去送给了祥福斋的掌柜的,绝对来路清白。”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求收藏留言

    小剧场

    小公子舔着雪糕说“为什么蓝蓝不让我们相遇”

    小皇子用木剑插着塘里的鱼说“因为我们会打起来”

    小公子说“我们现在都没打起来啊”

    小皇子白眼“那是因为我还没欠你一条命”

    、唐季惟是只转世狐狸

    萧氏知道儿子是个省心的,他的才华也经常受书院里的先生夸奖。即使出身贫困的他,却能不卑不亢的在全是富家子弟的书院混下来,不失了本真。

    萧氏一下子哭了出来,回屋抱着唐老爹的牌位哭了个昏天黑地。他们的儿子终于长大了,知道心疼她了,以前有人上门请他给人做赝品他是死活不干的,读书人的清高让他即使吃糠咽菜也不屈从。

    萧氏不想教出一个死读书的儿子,她知道以后要混迹官场是多么的身不由己,她的幺儿必须要从放弃一些原则作为开始。

    当年萧氏也是官家小姐,不过是和唐老爹私奔才落魄至此,她受的教育颇高,看到的世态也多得多。她愿意去为人洗衣服打短工,她就是要让自己的儿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要让他知道固守读书人的清高就只能一辈子让母亲这么操劳。

    贫穷和无奈永远都是改变困境的最佳动力。

    而萧氏赌对了,现在的唐季惟的确是不忍心。

    唐季惟看着萧氏哭泣,转身回了自己的屋里。他在猜测,当年的唐老爹是如何风姿,肯让萧氏这么聪明又坚韧的女子抛下富贵和名节,一定是个神采飞扬的公子,说不定长得还不赖。不然,唐季惟出众的相貌又是从何而来

    “你老爹大肚子丑得要死”萧氏如此说。

    唐季惟不肯相信,一个肥头大耳的穷人可以拐走一个眼光颇高的小姐这怎么看都不符合话本里的说法,不是每一个拐走小姐的书生都是白面吗

    “书生他一个卖猪肉的哪读过书”萧氏往灶台里添了几把火。

    唐季惟执着书本靠在门框上认真的思考,既不是学富五车也不是风流倜傥,还没有腰缠万贯,关键是还只是一个卖猪肉的,居然能俘获现在依然看起来风姿绰约的萧氏唐季惟又不耻下问了。

    “真心呗,他可以把油光光的钱盒抱着到我面前示好,我就知道,这样老实的人是翻不出什么花样儿的。”

    唐季惟站在书桌上制造着赝品,又抬头问了一句,“真心不问门第吗”

    “门第算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只是后悔在他活着的日子里没少吼他几句。”萧氏咬断线头,脸上却带着温暖的笑意。

    唐季惟执笔回望唐老爹的牌位,没有一张画像,但是他就觉得他在笑着看他们,不言不语,心里乐呵着。

    天家无情,他才是折错了路,选错了人

    有了唐季惟的收入,两个人的家开始过得有滋有味起来。萧氏也不再替人家浆洗衣服了,只是偶尔去打打短工。用她的话来说,钱够用就行了,把自己逼苦了,估计还得把钱拿出来付药钱。

    唐季惟很欣赏她这种随性的性子,若是乱世,他这个便宜娘亲一定是上马挥刀的巾帼英雄,豪爽而不羁。

    日子过得如流水一般畅快,上街淘书,再凑着听着书生们褒贬实事,再仿写仿画几幅大师的作品,偶尔带着便宜娘亲去看看戏听听书,这样舒适的时光就如三四月的春风,带着温度而不会灼人。

    唐季惟歪躺在隔壁赤脚医生家的竹椅上,以书掩面,在暖日下享受这样静谧的时光。

    “你小子天天来蹭我的椅子,不付钱啊”赤脚医生晒着草药,对脸皮极厚的某人很是不满。

    唐季惟梦见了前世家里熬制的桂花粥了,香甜软糯,唇齿留香,笑着对耳边的声音说“把我娘酿的米酒还来”

    赤脚医生摸摸鼻子,装作不闻的忙着研磨药材。这小子,占点便宜都能给你数个底透,在还没有拿捏到这孩子的死穴之前,他很明智的决定再喝点儿萧氏的米酒想想。

    “哥,出事儿了”唐德一个震吼将唐季惟从躺椅上震得一颤。

    站起来拍拍落在身上的落花,说“什么事”

    唐德结结巴巴的语不成句,算起来只有第一句还比较令唐季惟满意了。

    “事情就是这样,该怎么办呢”

    最后一句也比较清晰,赤脚医生对唐季惟点头。

    不过是京兆尹的大公子在有了九个姨太之后,又看上了唐宓这个花骨朵儿。逼亲什么的他不在行,可要是谈到官场上撂倒异党,唐季惟最有经验了。

    “哥,怎么办啊”唐德额头冒汗,他爹娘觉得家里只有唐季惟一个读书人可能还有点主意,才让唐德找上门来的。

    “我娘呢”

    唐德说“伯娘提着刀要去,额,阉了他”

    唐季惟摸着下巴想,便宜老娘明显是想让自己出手嘛,这种直白的作风太不是她的风格了,抬着棺材去唱衰才是她的格调嘛

    赤脚医生在一旁看热闹,这种市井八卦很少发生了,多看一点就吹嘘的素材多一点嘛。

    唐季惟花了一下午,在唐德屁股几乎生痔疮坐不住的时候,洋洋洒洒写了几份儿二十几条关于京兆尹的罪状,且每份儿字迹不一口吻不同独有特色。还模仿着朝廷的几个要员的字迹写了拜帖,顺便附上了关于讨论京兆尹罪行的信。

    “喏,等会儿夜深了就按着我上面写的送出去,别弄错了啊”唐季惟吹干最后一份儿,封进信封里,递给唐德。

    唐德焦虑的说“京兆尹的儿子犯了错怎么是写的是他爹的罪状啊,哥,京兆尹勉强还算个清官哪”

    唐季惟坐下喝茶,看着唐德一副傻大个儿的样子,摇头叹息,“上梁不正下梁歪,摆摆官老爷的谱儿就是清官吗按我说他儿子娶了九房姨太,他要真是爱民如子会让他儿子八次吗兵法上说,这一招叫围魏救赵,擒贼先擒王回去多看点书吧”

    唐德被绕得云里雾里的,好像恶少没有娶家里的亲属啊,怎么会呢唐德不懂唐季惟的毒舌,只是揣好信准备等会儿趁着夜色和几个哥们儿当夜行者去

    唐季惟惯会借刀杀人,这一招他和韩缜是用得炉火纯青,堪称登峰造极。别看现在朝臣对皇帝心悦诚服,言听计从。可唐季惟就知道,韩缜最擅长平衡个中派别的关系,给你巴掌给个甜枣儿,你还要笑着道谢。

    他的方法用在民间是三人成虎,交给那些党派之间都斗争的官员,京兆尹有没有贪赃枉法滥用私权,你没有也得有再说,明天朝议肯定是一人开头,众人附和。你以为是他的死对头,他还你以为是你的绊脚石呢而不论是何人出手,京兆尹的官路全是到头了。

    而最关键是最后一封信,那地址可是李昇宫外的府邸。会有人不信,以为这是栽赃,但是李昇会让他们信。

    李昇何人,对韩缜肝脑涂地的贴身太监,危及到江山稳固百姓安稳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不对其他官员略有提点呢他手里暗组连你家祖坟都刨得出来,还搜集不到证据么只要引起了李昇的注意,不用韩缜下手,李昇就会去证实。

    顾贞观是只小狐狸,这是先帝在他用烟火烧了韩缜的宫殿,又转而嫁祸给守夜的奴才不尽职,继而杖毙满殿奴才的时候的评价。

    而幼时的他不过是查到韩缜殿里的太监宫女全是皇后的眼线,企图除掉这个对储君威胁最大的皇后的眼中钉。

    韩缜是只猛虎,善于长期潜伏和一招致命,顾贞观是只豹子和狐狸的结合体,擅长伪装成张牙舞爪吓唬你的小猫,却在必要的时候装疯卖傻的除掉你。

    韩缜会把端来的饭菜换到下毒奴才自己的碗里,一个一个的清除威胁,而顾贞观则是放火烧宫,一了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公子“缜缜再见”

    小皇子嘴角下拉“你又要干嘛”

    小公子“再见面我们就是仇人了,你懂哦”

    小皇子眼角下拉“我欠你一条命你已经重复很多遍了”

    小公子说“不似不似,我说的不是这个,下次你要装作不认识我”

    小皇子侧过身向后“我本来也不认识你”

    喂傲娇是小公子的专用属性

    还有,那边的读者,收藏捏

    不给不给我让你小公子哭给你看

    看腻了

    蓝蓝摔桌子,卧槽,我让小皇子哭

    什么收藏拿来了哦哦,小缜缜哭,再不哭我揪小公子脸蛋了

    、计谋得逞

    夜深了,萧氏没有回来,因为担心第二天恶少上门抢人,略微剽悍的便宜老娘就宿在了唐宓家里。唐季惟在昏暗的油灯下看书,若不是等着唐德回来报消息,他现在估计和周公已经到了酒酣耳热的地步了。

    唐季惟等到了子时还没见唐德回来,踱步到院中,他想,他不会是高估了唐德的能力吧。作为一个在市井小巷长大的少年来说,这种半夜串巷的事情应该是驾轻就熟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布谷布谷”

    唐季惟还在奇怪这个时辰和这个地方怎么会听到布谷鸟的叫声,突然就见外墙上面翻过来一个人影,一下子就跳到了草垛上面。

    “哥,你怎么不给我开门啊”唐德弓着身子走过来,整张脸乌漆墨黑的完全和夜色融合在了一起。

    唐季惟变了脸色,用院子的扫帚给他拂去身上的杂草,说“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时节是布谷鸟出来的时候吗能不能用用脑子”

    唐德嘿嘿的傻笑,个子高过了唐季惟半个头,倒像是唐季惟的哥。

    “事情怎么样了”唐季惟带他进了屋,给他倒了一碗凉茶。

    唐德立马得意的笑,一口饮尽茶水,说“放心吧,我找的兄弟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绝对没问题,我们把信唆进了门缝就跑了,一点声儿都没留下。”

    唐季惟也不知道这个傻小子到底有没有办成,想来这也不是什么作奸犯科之事,若是事发,老实说了就去。

    而唐季惟也没有想到,正是唐德口中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把他推到了某人的棋局当中。

    “哥,你说你的招儿真有用吗别明天那恶少还是来抢人哪”

    唐季惟整理好案上的字画和书籍,说“放心吧,最迟巳时,京兆尹的官运就要到此结束了,他儿子不是被流放就是被关押,不会再来盯着唐宓了。”

    唐德对他哥的崇拜简直要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这才是秀才不出门尽知天下事啊,他哥就是在家这样坐着就能算到,比算命先生还要灵

    “哥,还有一月就要乡试了,你怕不怕啊有没有把握”唐德看他哥一天气定神闲的样子,他都为他着急了。

    “睡觉去吧,都这更天了,不用你操心的就别瞎想。”唐季惟收好东西,提着油灯,说“外间床铺都是干净的,你今晚就在那儿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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