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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精病也要谈恋爱 第14节

作者:kichiko 字数:20009 更新:2021-12-31 04:26:21

    “秦大哥,那么你什么时候走”不再纠结方池要走之后,刘晓开始问他日子。

    方池说“清明节后。”

    “清明”刘晓有些疑惑。

    “上坟扫墓,是清明节的习俗吧。”方池轻轻叹了口气。

    清明节,青草微润,梨花带雨的时节,一座绿水环抱的孤山里,有一座孤零零的墓碑。

    这是一座新墓,然而处在大山之中,荒芜得还是略快一些,墓碑上已经长了青苔,伸手去触摸的时候,有些粗糙,平滑的石面已经不复存在了。

    今天来墓前探问的人该有很多,但是在这平明时刻,千家万户还没睡醒的时候,墓前还是空无一人的。

    有一个白衣人来过,在墓前饮下一杯浊酒,接着又将一杯酒酹在墓土上。

    他来过,然后又离开了。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连绵群山中。

    从此江湖再无秦羽。

    这个世界七分天下,北强南弱,北方有两个大国,名为幽、秦,南方只有一个大国楚,楚国年庚太长,国力在走下坡路,虽然在明面上和幽、秦并肩,但实际上不得不向它们低头。

    楚国的国君姓楚,大历三年,楚国和秦国结好,派太子楚清出使秦国,到秦国为人质。秦国也派太子来楚,做人质。

    把要继承大统的太子送到结好的国家去,以示对两国关系的尊重和绝不侵犯的决心,这是当时的普遍做法。

    当时楚清十五岁。

    两国刚结好时,秦国还很重视和楚的关系,但是渐渐的,秦国和幽国关系越来越好,并开始侵占南边小国的土地,楚国几次劝说,秦国不听,最终,楚国和秦国的关系陷入比较尴尬的名存实亡的境地。

    七年后的永历元年,楚国国君楚盛向秦国国君传信,要求接回太子,秦国国君先是说要修缮和楚国的关系,要楚盛不要这么急接回太子,但是总是没有实际行动。

    终于,楚盛对表里不一的秦国失去信任,铁了心接回太子,永历二年,他命右大臣屈良筠到楚、秦两国边境迎接太子回国。

    秦国看不得不归还太子了,顾及面子,给楚清安排了极其夸张的排场,好生送走他。它们用了一辆秦国太子才有资格使用的礼车,命禁军骑马护送,一路上敲锣打鼓,把楚清风风光光送到了两国的国界漯河。

    楚清到达漯河时是三月初六,是暮春时节,漯河附近一群水鸟饮水,花鹿呦呦鸣叫,景色优美的不似人间。午后的日光淡淡地洒在漯河上,给水面披上一层金纱。这时如果打个小盹儿的话,醒来就算看到仙人在河面行走恐怕也不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漯河的景色美到让人怀疑有神仙拿它当洞府。

    楚清连日赶路劳累,再加上终于离开秦国,即刻返回祖国,因此心中踏实,在轿中打了个盹儿。

    他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屈良筠在漯河对岸呼唤他。

    他或许就是漯河的神仙,有一瞬楚清这样坚信。

    屈良筠穿着紫色文鹤大袍,项上黑石念珠被他带出璎珞的感觉,而腰上的官玉也被他带出玲珑美玉的感觉,他是国家的右大臣,是尊荣高贵之人,但是他看去像个初出茅庐的贵公子,风流不羁,玉树临风,楚清一眼看去,险些看岔了眼。

    他整个人闪亮发光,亮得楚清挪开了眼睛,不敢多看他一眼。

    “太子爷,臣屈良筠,接您回国来了,您慢些,臣这就涉水,过去接您”

    他声音极好听,楚清听着听着眼圈就有些红了,他几乎以为这是慈母迎他归国。在异国独处的日日夜夜,他何尝不希望有一个人这样呼唤他,孤独的日子那么长,他几乎都不抱希望了,但

    终于有人来了,屈良筠,他人来了。

    楚清感到欣慰。

    屈良筠坐在船上过了河,走到楚清身边,单膝跪地说“臣有错,臣以为太子爷仪仗在前方三里处的紫菱口,因此走错路了,害太子爷在这里久等。”

    “不怪你,”怎么会怪,楚清喜还来不及,他看着右大臣年轻的面孔,优美的仪容,心想,以后就是和这人同朝议事吗,想必不会无趣,他握着屈良筠的手说“多谢右大臣前来迎接,我心甚慰。”

    两人执手相望,楚清看了屈良筠的眼睛之后,发现那是一双太复杂的眼睛,眼中的心事简直无人看得清,而且他看着他没有一丝的敬畏或是讨好,也没有轻视,甚至连接驾晚了的惭愧也没有。

    楚清一惊,后退一步,松开了屈良筠的手。

    这时秦国的人低声笑起来,小声交谈,说“楚国的太子在大臣面前自称我啊”

    还有人说“楚国的右大臣连迎接太子都能来迟,他怕不是故意的吧。”

    秦国国君乃是小气之人,他虽然摆下大排场送走楚清,但是最后却想羞辱楚国一番,所以故意让国人在这君臣二人面前说些刺耳话。

    楚清恼怒,但不动声色,严厉的凤目向后方秦国官员扫去,希望能让他们闭嘴。

    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在场之人无不愕然,转头向发笑那人看去,那人正是屈良筠。

    屈良筠颇为放浪地笑着,看向秦国人,说“国史记载,漯河水口,紫菱第一,因为贵国文书上说让下臣在漯河大水口迎接太子回国,因此下臣便跑到紫菱口了,谁知是让下臣到这水漫金山的津口来当然这也不怪你们,毕竟漯河多年前是我们楚国的,而秦国人都是漯河打渔的渔夫,没看过国史很正常。”

    他这话一出,秦国官员脸上如同被抽了一巴掌,各个目瞪口呆。

    屈良筠没有说错,秦国开国国君的族人本是漯河的渔夫,他那句“都是渔夫,没看过国史很正常”杀伤力太大,他们连反抗也不知说什么,各个沉默无话,只是异常愤怒地瞪着他。

    楚清也很吃惊,原来他口才竟然这样好

    向屈良筠看去,屈良筠已经没有剑拔弩张的态度,好像刚才唇枪舌剑的不是他,他莞尔而笑“都是小事嘛,好好的写津口不就你知我知,没有误会了这话还请传达给贵国文书官知道,其实下臣本没有冒犯之意。”

    他抽一记鞭子之后又发一颗甜枣,秦国人对他无可奈何,最终只能木讷地点头。

    “太子,来,您过来,牵着下臣的手,船上晃荡,当心您摔倒了。”屈良筠打发走秦国人后,转过头来,好意地对楚清说道。

    楚清看他一双眼睛,太过清澄无物,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点凉,出口的竟是拒绝的话“不必了,本殿可以自己过河,不用劳烦右大臣,右大臣才是,沿途劳累,要注意身体。”

    “谢太子爷挂念。”屈良筠说道。

    楚清顺利回了国,在他心里,屈良筠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虽然有点不可捉摸,但是却是个难得的人才,定然是国中的栋梁。

    但事实和他所想的偏离得太远了,他问过的十个人里面,有九个说屈良筠是个奸佞,另外一个,说他放浪形骸,不配入朝为官。

    第42章 佞臣风流2

    在楚国当官的人,多数都觉得屈良筠是个佞臣、奸臣,放任他下去,有朝一日他终会成为一个乱臣贼子。

    像他这样大逆不道之臣怎么能坐上右大臣的位子这背后有一段故事。

    屈良筠的母亲是蒲阳夫人,蒲阳夫人亲姊明仪夫人是陈国国君之女,嫁到楚国的时候,蒲阳夫人做的陪嫁。

    姊妹共侍一夫,在当时也很平常。

    明仪、蒲阳两夫人都是艳色无双,然而,当时的楚国国君,也即楚盛的父亲,先入为主,喜欢上了明仪夫人,夫妻举案齐眉,他们中间根本容不得别人,因此蒲阳夫人被冷落一旁。

    好在蒲阳也是旷达的女子,对夫君和亲姊并没有怨恨,平平淡淡过日子,楚国国君感激她的情义,将楚国蒲阳一块地方划给她做封地,在她二十多岁的时候就让她去蒲阳过日子了。

    屈良筠是蒲阳夫人在蒲阳生下的孩子,换言之,他是蒲阳夫人和国君以外的男子有染后生下的。

    对此楚国国君虽然多方封锁消息,并且蒲阳夫人本人也说屈良筠只是她的养子,但是国中之人大多不相信。甚至有人说,蒲阳夫人在到封地前就有了身孕,她和京都某个身份隐秘的权贵有染,正因为事情不好隐瞒,国君才把她送到蒲阳去避人耳目。

    因此,屈良筠的出身并不光彩。

    屈良筠十八岁的时候,被楚盛召进宫中,礼遇有加,楚盛对他的关照超过了一般臣民的标准,甚至太子也难以望其项背。

    人们开始猜测,那个“身份隐秘的权贵”难道就是楚盛难道屈良筠是楚盛的私生子

    这就是屈良筠背后的故事。

    他从近臣一跃成为权臣,成为官位仅次于宰相的两大臣之一,全靠楚盛青眼有加。

    他敢胡言乱语,胡作非为,全因为无论他做出多么荒唐的事,楚盛都一笑置之,不加责难。

    这就是楚国官场上的奇迹权贵屈良筠,很多人都在背后诅咒他喝凉水噎死,上马的时候被马蹄踢死,但是他从十八岁一路走到今天二十八岁,身上一点毛病也没有,这可真把那些咒他的人气得够呛。

    方池穿到屈良筠身上后,知道了全楚国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为什么楚盛那么关照他

    说来简单,他并不是楚盛的私生子,但是楚盛却喜欢蒲阳。

    就这么简单,但说给天下人听,他们估计也不信。不信他们的国君竟然这样纯情。

    方池之所以选择屈良筠,是因为这次的任务受益人是秦国国君的女儿秦襄,楚盛两年前殁了夫人,秦国又想和楚国结好,派秦襄来和亲,而屈良筠和秦襄私奔了。

    方池只能说虽然是古代,但是人心还是很奔放,不,更奔放他自认如果他是屈良筠本人,做不到夺了国君的准夫人,和人家私奔这种事

    屈良筠为人目中无人,不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大街上,都横行霸道,方池变成他之后,实际上已经收敛了很多。

    但他想想,和秦襄私奔之后,他不想遗臭万年也不行,既然最后的结局都定下了,他还管中间过程干什么想到这一点,方池就觉得毫无顾忌地活着,恣意潇洒,方不负他身为奸佞的一生。这个奸佞,他当便当了。

    楚清回国之后,京中官员的神经都绷紧了,这全因为除了太子以外,楚国还有一个有竞争力的皇位继承人。

    这就是三皇子楚泾。楚泾的母亲荣氏备受楚盛宠幸。

    楚清的母亲已经去世了,而荣氏还健在,论背后扶持的势力,楚清比不过楚泾,更何况,他人在国外多年,和中央官僚缺乏来往,他们都对他缺乏信任。

    楚清一回来,为了稳固自己太子的位置,每天延请官员喝茶,探他们的口风。

    他不遗余力地刷自己的存在感,官僚们终于对他高度重视起来,一项选择题很快摆在他们面前。

    是和太子好,还是和三皇子好

    现在关系比较好的同僚下朝后都会互相商量这个事。

    “哎,我说,你是看好三皇子,还是太子”太常寺卿对身边的少卿说。

    少卿暧昧地笑笑,说“我也拿不准主意,只是三皇子气焰太盛,昨日还把十对绿如意抬到我家,我足足推拒了一个时辰,才让他的人把东西抬走,我想我这是得罪了三皇子吧,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这么快做出决定。”

    “这么说,你是”太常寺卿正说着,捂嘴把后面的“站在太子一边”吞回了嘴里,因为他看到两个人亲密地并肩走来。

    你道那两人是谁正是三皇子楚泾和屈良筠。

    少卿也打了个寒颤,压低了声音说“真真是狼狈为奸。”

    太常寺卿看少卿竟然如此有胆量,骂这两个霸王狼狈为奸,吓得魂儿都散了,但是他回头一想,难道不是

    两人默默在直道上立着,三皇子过来时,行了礼,三皇子看到少卿,冷哼了一声,并不叫他们起身,越过他们走了过去。

    而屈良筠则在经过时打了个哈欠说“请起吧,外面就不必这么多礼了,有这份心,在太子爷面前孝敬孝敬吧。”说完跟上三皇子,从二人面前走过。

    少卿怒火中烧,不顾太常寺卿阻拦,往前跨了一步,叫住屈良筠“右大臣,你等等。”

    “叫我吗”方池停下脚步,看楚泾停下等他,他说“三皇子,你在轿子旁边等小臣便是。”

    楚泾点头,到直道尽头的青门乘轿去了。

    “小臣你竟然对他自称小臣,”少卿看楚泾走远,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着方池,道“堂堂右大臣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这是谄媚你知不知道”

    方池轻笑起来,说“少卿快别这么骂我,说来这里面也有你的过错,若不是你推拒了他老人家,他至于向我倒苦水他既向我倒苦水,我哪能不伏低做小地安慰他少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少卿闻言一惊“这么说,你和他不是一丘之貉了”

    “什么貉不貉的,多难听,”方池笑道“不过你们若说是金兰之交,那我倒不反对。”

    太常寺二人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方池回视他们,惊讶地道“怎么难道我没跟人说过吗我已经决定和三皇子同进退了。”

    “你”少卿气愤无比“是你把太子爷从漯河接回来,你若好好为他办事,他不会亏待你的”

    “不会亏待”方池重复一遍,大声说道“右大臣之上只有宰相,我屈良筠位极人臣,怎会把这四字放在眼里。”

    少卿看着他,怒发冲冠,太常寺卿死死按着他的肩膀,他才没发作。

    方池又说了一句“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少卿正要开口骂他,却被人截去话头,只听那人语气清冷地说“右大臣所言甚是,你接本殿回国,本殿还未好好谢你,是本殿的不是。”

    太子楚清前后左右簇拥着一群人,往这边走来了。

    方池暗自耸耸肩,心想,这倒是一个顺风耳,这么远也能听见他说的什么。

    “太子爷无错,是下臣言语过激了,”方池行礼道“请太子爷恕罪。”

    楚清的目光在他脊背上停留了一会儿,方池没有抬起头来,只听他说“方才你不是说难道我说错了吗,这时认什么错。”

    “”方池沉默,这不是看到当事人来了,怂了吗。

    “屈良筠,你冒犯太子,以下犯上,那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你可知道”太子党中的一个人喝道。

    方池心想,楚盛会抄了濮阳夫人的家在那之前,他一定先赏你们每人一百板子。

    他心里虽沉着,口上还是服软道“臣知罪。”他向身后看了一眼,想看看楚泾在哪里,能不能来解解围。

    他这个疑似搬救兵的举动楚清看在眼里,脸上一愠,说“右大臣和本殿说话,难道还能走神”

    太子党的人忙附和道“屈良筠,你敢左顾右盼实在无礼”

    方池看到太子党人动不动刁难他,很想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各个看我没好脸色,规矩还多,我没准会投靠楚清一边。

    但他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只是垂头道“臣有罪,臣昨晚过度操劳,脖颈僵硬,方才不受控制扭了一下,并非有意在太子面前失态。”

    太子党听到他的托辞,笑了,道“右大臣,你到底是因为公务操劳,还是在什么地方操劳,弄得脖子僵掉了啊”

    方池穿越过来屈良筠就有七八房妾室,风流浪荡闻名全京,方池连洗白也没法洗白。

    然而此时面对对方的刁难,他还是怒了。

    “谁不知道程大人家里有位母老虎,端的是力大无穷,她让程大人过度操劳,扭了脖子倒是可能的只不过,下臣家中美人各个温柔似水,怎么可能伤到下臣的脖子,程大人多虑了。”方池向程姓官员投去嘲弄的眼神。

    他说完,对面太子党的人有想笑的,也有发怒的,脸色各异,楚清凤目又惊又疑,看着他。

    方池笑笑“太子,若无别事,可容下臣先行告退”

    楚清不说好,皱着眉看着他,方池垂下头,心想他还要教训自己

    正等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方池抬头便见三皇子人在他的身边,旁边也是一大堆三皇子党,两党人对立着,场面煞是壮观。

    “皇兄何不息事宁人,要我说,右大臣也没做错什么,犯不着一大群人盯着他,在他身上找错。”

    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方池感觉身上一轻,已经没有人拿目光戳他脊梁骨了,他抬起头来,再次对楚清说道“下臣有错,还请太子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不要和下臣计较。”

    “我的面子”楚泾并不肯轻松了事,他说“良筠,你说错了,我并没有什么面子,在皇兄眼里,我算什么东西。”

    他瞪着太子党人说“如果皇兄真记得我这个兄弟,就不会才回国半个月,就搞出这副阵仗了。”

    楚清面上一黑,说“皇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皇兄不清楚吗”楚泾轻嗤。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下朝凑在一处说说话罢了。”楚清说着,带着警示看了楚泾一眼,说“皇弟,结党营私,乃是重罪,皇弟切不可以身犯险,更不能因为对我有所误会,而集结起一群人,这样,是会给那些人带来麻烦的,到时候皇弟你也过意不去对吗”

    论心机楚泾还是差楚清那么一点,楚清在秦国多年,懂得隐忍,楚泾和他比起来,便有点意气用事。方池心想。

    他看楚泾愣着不说话,便替他答了,说“太子教训的是,太子提点三皇子,尽了长兄的责任,三皇子定会好好记在心上的。”

    “如此甚好,”楚清利目向三皇子党人扫去“你们也是下朝偶尔聚在一处的”

    接话的人口干舌燥,道“是、是。”

    “既如此,我就不用多心了,你们就陪我一起去畅幽园逛逛吧,我在秦国身边常是冷清,回国了,喜欢热闹、人多,你们意下如何”

    “一切听从太子安排。”众人齐声道。

    方池在旁边看着,摇了摇头,这楚清嘴上说着不结党营私,挖角比谁都快,楚泾怕是斗不过他。

    第43章 佞臣风流3

    畅幽园乃是京郊的一座园林,在太子要求之下,那天群臣就陪他到畅幽园赏景去了。

    楚泾特别不满, 推辞说身体不大舒服, 直接回了府。而方池, 是三皇子阵营少数几个推拒了太子的人之一。

    他说“臣身体也抱恙,恐怕不能奉陪太子的雅兴了。”

    在他表明态度之后, 接连有几个人也表明无法前去,这些人都是团结在荣氏身边的人, 是中坚的三皇子党。楚清脸色极糟糕, 但是没说什么, 拂袖离开了。

    就这样,方池本不想插手他们兄弟之间的斗争,却在巧合之下, 恰恰成为了三皇子党中流砥柱的人物。

    其实方池倒不是故意驳太子面子,他有不得不拒绝他的理由。

    今天是四月十五,是他入宫面圣的日子。

    屈良筠在当右大臣之前,一直是楚盛身边的近臣, 出入禁宫甚至皇上寝宫,都无人敢阻拦。楚盛这样亲近他, 无非是为了让濮阳夫人对远在京中的儿子放心,除此之外,楚盛会向他探听濮阳夫人的一些事情。

    在屈良筠当了右大臣之后,不能随时随地进宫了,因此他和楚盛之间有了约定,那就是十五入宫,两个月至少入宫一次。

    方池二月份出京接楚清,三月底回到国都,一直到今天,四月十五,都没有入宫面圣过,论理,该是去见楚盛的时候了。

    楚盛长得高大魁梧,富有阳刚之气,然而却是个儿女情长的人,处理政事的时候,有时也显得优柔寡断。

    但他具备勤勉这个优点,在他的努力下,楚国的国事终究没有荒废。

    方池走进宫殿的时候,手执拂尘的宫人告诉他陛下正在书房理政,让他稍等一下。

    方池点头。

    一旁的公公是个熟面孔,他上下打量方池一番,看他还穿着官袍,鬓发被风吹得微乱,对方池说“右大臣,移步小间,让宫人侍候着换一身装束吧。”

    方池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

    俗话说得好,有得必有失,屈良筠得到了楚盛的百般关照,但相反的,他也付出了很多,包括一部分的自我。

    楚盛总是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没错,是濮阳夫人。屈良筠长着一副好皮囊,这副皮囊有六七分是她母亲的遗传。

    虽然楚盛不说,但是每次他见到方池,若他风尘仆仆,或是穿着官袍,看去不大雅观,抑或太过正派,他都要皱好久的眉。

    方池被公公领进小间换身衣裳,小间有女子的脂粉气,打开的衣箱里有很多宫裙。

    一想到有宫妃在这里换衣服,在皇上临幸之前补妆,方池就觉得一阵窒息。

    以色侍人那群女子是以色侍人,而他也差不多了。

    方尺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长得有那么像濮阳夫人吗。

    公公脸上平静无波,一声令下,把方池发冠取下,男子发髻松下,挽了个男女皆适用的发式。

    方池褪下紫色官袍,换上一身松绿色的家常衣服,玉带钩上嵌了一颗黄宝石,这让他看去格外璀璨照人,秀丽如画。

    公公看了也满意了,说“请右大臣随咱家出来吧。”

    公公伸出手来让方池搭住,方池低头,看到公公手背的皮肤细腻白润如同一个妇人,他眉头抖了两抖,说“有劳公公带路。”

    他终究没有勇气去搭那样一只手,他对太过女气的东西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抵触,这也许是因为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爱好女”的他了。

    楚盛在书房等他,看到他,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说“我儿一路上可有麻烦你”

    方池说“太子宽厚友爱,识得大体,没让下臣操一点心,谈不上麻烦。”

    “是吗,那就好,”楚盛说“在朕面前,不必这么约束,你知道朕当你是半个儿子。”

    “是。”方池没再推拒,点头。

    他坐在楚盛对面的金椅上,平视前方,没敢朝楚盛望去,但他知道楚盛正静悄悄地看着他。

    “近日有写家信吗”楚盛问道。

    “写了,”方池答“去漯河一趟,怕母亲操心,往家里寄了信,而且回程的时候特地给母亲带去了漯河特有的大螺,她来信说我有心了。”

    “螺”楚盛有些惊讶,说“只知道她爱吃鱼,难道凡是水产都爱吃么”

    方池答“母亲幼时,家中的厨子擅做炒螺,她从小吃到大的,因此爱吃,水产里只不爱吃鳖。”

    “不爱吃鳖吗”楚盛说着说着放声大笑起来,说“她性子强硬,确实不爱吃瘪啊”

    方池不觉得很好笑,但还是配合着笑了起来,终于,楚盛止住了笑,说“对了,你觉得荣氏如何”

    “”方池一副大惊的样子,从座位上站起来,俯下身去,道“不敢妄议皇妃。”

    “是吗,”楚盛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说“最近你倒是规矩不少,以往你可不管礼法训诫,知无不答,从不说什么妄议”

    “以前是太过放肆了,”方池额上冒汗,说“都是陛下惯的,现在多少懂些事了。”

    “嗯”楚盛忽然皱起了眉头,说“你说这话,是不是在谁那里受委屈了”

    “没有,”方池矢口否认,说“有陛下爱护,我还是做我自己,没人敢跟我过不去。”

    “你知道这个理,很好,”楚盛说了和以往一样的话,说“凡事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方池脸上一热,说“谢陛下厚爱。”

    “荣妃,”楚盛点了点头,话题又拐了回去,说“她老了以后,我决定送她一座城池,让她颐养天年,然而她近日向我抱怨,似乎嫌我给的不够,我说她是太贪心了,你怎么想”

    方池满头大汗,楚盛对他说这话什么意思是看他和楚泾走太近了想提点他么

    不不,最重要的是,听他意思,他是要保太子的,方池对这点感到很震惊,没想到他对不受宠的夫人的儿子这么看重,他对荣妃的宠究竟有几分是真呢

    方池左思右想,最终稳重地道“妇人不议政,荣妃为自己,不论求什么,陛下都给得,但是她不能为别人求,不该求求不来的,如果求了,是她不懂事。”

    “你说的很对。”楚盛道。

    说完,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我们来下一盘棋吧。”楚盛提议道。

    方池点了点头,心想,盘问阶段就这么过去了么。

    楚清从畅幽园回来的时候,发现右大臣的官轿还在青门停着,他问了下人,听他们说右大臣人还在宫里。

    楚清既惊又怒,惊的是这么晚他还在宫里干什么,难道会在官署逗留处理公务怒的是他竟欺骗自己,而且撒的是这种一下就被戳破的谎。

    轿子还在这里就敢骗他说身体有恙,要回家养病

    楚清问了宫人之后发现屈良筠人在父亲宫里。

    楚清自归国以来只在私下见过楚盛一次,皇帝似乎不是很想见他,但听宫人说,屈良筠每月必见皇帝一次,楚清在没出使秦国之前也在宫中遇到过屈良筠,对他的身世有所耳闻,便暗想,莫非传闻是真的,屈良筠是父亲的私生子

    他的表情顿时坏了,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气急败坏,往楚盛宫中走去,要看看屈良筠和父亲关系好到怎样地步。

    进了宫殿,太监迈着小碎步跟在他后面,阻拦他,说没有通传不得擅闯,楚清打算豁出去,他就要看看这二人究竟在说什么悄悄话

    他对屈良筠的感情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变得极为复杂,先开始的感激,紧跟其后的失望,不死心的试探,到现在,又变成了些微的嫉妒和敌意。

    他在书房外站住,摔袖示意太监止步,太监一副急哭的样子,但还是站住了。

    楚清侧耳听屋内动静。

    只听楚盛道“这里觉得如何”

    “嗯”屈良筠长长嗯了一声,声音似撒娇似困扰,他说“陛下手下留情啊我实在敌不过。”

    “那这招如何”

    “声东击西实在厉害”

    “啊不行了”

    楚清双眼一点点瞪大,他在说什么不,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他脸一红,心跳如擂鼓,极端的怒火从心底蹿起,他不敢置信地排门而入

    “我认输。”

    他看到屈良筠形状优美的唇瓣上下开合,吐出这三个字,看到他和楚盛相视一眼,彼此开怀大笑。

    他看到屈良筠对门忽然被人打开感到吃惊,看到他转头看过来,他的手一不小心撞掉了桌上的棋子。

    他皱着眉看着他。

    楚清脸上烧红,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他都做了什么他们在下棋,原来在下棋,只是在下棋

    第44章 佞臣风流4

    楚清看见屈良筠身上穿着颜色艳丽的衣服, 他本就年轻, 如此更显年轻, 和楚盛对坐着,笑容灿烂, 脸上仿若生花,一时间,后悔自己冲动的同时,一根心弦摇动不止。

    “佞幸”两个字浮上心头。屈良筠莫非是仗着有楚盛的幸才敢如此胆大包天么因幸故佞,他才敢如此猖狂。然而为何, 他真是父皇的私生子楚清心中疑窦丛生。

    并且不是滋味,看到屈良筠和楚盛这样和乐地坐着,他心里不是滋味, 确切的说来,他不知道嫉妒的对象究竟是屈良筠还是楚盛,他既没有见过父亲这样开心地对人大笑, 也没有见过屈良筠卸下浑身的刺这么没有防备的样子。

    楚清攥紧了拳头,低头,说“父皇, 儿臣没有通传, 擅自入内,儿臣有罪,听凭父皇处置。”等着楚盛的怒火。

    楚盛只是淡淡瞄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回头问方池“还要再下一盘吗”

    “这要看陛下的兴趣了。”方池道。

    “和你下棋没劲,”楚盛笑道“你输得太快。”

    方池被说得脸红,低下了头。

    只听楚盛对楚清道“既然我们正好下完棋,你闯进来便也不算打扰。”他皱了皱眉“但你还是太不懂规矩了,在秦国几年,混野了不成孤常听他们父子君臣之间都是相互倾轧的,莫非你要拿那一套来对付你父皇”

    楚清吓得脸上惨白,忙道“儿臣岂敢。”他扑通跪在地上,说“儿臣如有以下犯上之心,叫儿臣”

    “行了行了,”楚盛挥挥手,说“愈发不像话,你是要在孤面前发毒誓,还是要说那个字”

    楚清原地跪着,不再辩白一个字。

    “你起来吧。”楚盛说“孤原不是怪你,孤和右大臣下棋正在兴头上,不想生谁的气,你既来了,便替孤送他一程吧。”

    楚盛起身,掀开窗帘,看看外面夜色,道“叫光禄寺准备点小食,赐给右大臣,他陪孤到这么晚,想必腹中饥饿。”

    “是,儿臣这就叫人准备。”楚清应着,站了起来。

    楚盛挥挥手,说“良筠,你同太子去吧。”

    方池站起来,说“谢陛下恩赐,陛下也要保重龙体,时辰不早,可以叫宫人传膳了。”

    “嗯。”楚盛轻应了一声。

    方池转身,和楚清一起躬身退出书房,到了书房外面,他心里犯嘀咕。

    他不知道楚盛叫楚清送他一程是否有什么别的用意。楚盛在他面前表现出扶立太子的样子,但对着太子却不露声色,反而把他吓得有如一个惊怯的小鹿般,方池真是搞不懂。

    他叫楚清送他,难道真的在敲打他不要给楚泾壮大声势吗然而他又说“凡事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似乎又没有制约他行动的意思。

    方池想半天,摇摇头,算了,还是不想了吧,反正以后总要对不起楚盛,现在猜中他的心思又有什么用呢

    楚清走在一边,忽然道“右大臣和父皇”

    “怎么,”方池看他要探听他和楚盛的事,愣了一下,道“很好奇陛下为何召我入宫”

    “不是,”楚清磨蹭了一会儿,道“父皇和右大臣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挺开心。”

    方池不知为何,从这句话里听出一股要不得的酸味,他叹了口气,难道这太子都长这么大了还缺父爱楚盛喜欢蒲阳夫人的事情总不能告诉他,毕竟楚清的母亲不得楚盛欢喜,方池想了想,故弄玄虚道“难道你不知道陛下为何待见我吗”

    楚清吃惊抬头,看他。

    “就是你想的那样。”方池知道他误会他是楚盛的私生子,就这样吧,这样反而好说通,他想。

    楚清陷入了沉默。

    “不过你别多想,”为了避免楚清对他产生敌对情绪,方池补充了一句,说“陛下对我不过是补偿而已,他心里对让谁继承大统已经有数了。”

    “”楚清低声道“父皇连这个也告诉你了吗。”

    听到他消沉的声音,方池无语了,斜睨楚清一眼,心想,他真的很在意在楚盛心中的地位不如别人

    方池耸了耸肩,说“算是吧。”方池忽然起了逗逗他的想法,不想把楚盛说荣氏的那番话告诉他,想让他紧张紧张。

    他加快脚步,把陷入沉思的楚清渐渐抛在后面,楚清小跑着跟上来,说“右大臣,父皇说让我送你一程。”

    “青门已经到了,太子爷,”方池说“剩下的路臣可以自己走,光禄寺的小食稍后自有太监送来,一切就不劳烦太子了,下臣告辞。”

    他拱了拱手,在青门跨上轿子,轿帘隔去了楚清有些复杂的眼神。

    永历二年年末,秦国国君忽然反悔送走了楚国太子、并让本国太子回国的事,他侵占的南方小国今年发了大水,庄稼无收,从国库倒贴了粮米给它们,才救活了那里的灾民,而且秦国向幽国求粮米,幽国不给,这让秦国感到愤怒。

    秦国本国的土地很是肥沃,自然灾害少,人民丰衣足食,因此有点看不起经常受雨水影响的南方,当有大臣说侵犯再多南方的土地,对他们并没有实际作用,反而会拖累他们之后,秦国国君醒悟了,他打算重新和楚国修好。

    就这样,他修了一封书信给楚盛,说要派公主到楚国去,请求和楚国再度结好。

    这件事在楚国朝堂上炸开了锅。

    一半大臣说“秦强,不可触犯逆鳞,不如同意”,一半大臣说“不可,秦出尔反尔,与之联姻,把秦的女子供奉进楚国宗庙里,会让祖先蒙羞”,就这样,两方意见无法统一,讨论个没完没了。

    楚盛头大了,在一天的早朝上,他像是听够了正反两方扯淡一样,问方池“右大臣有什么高见没有”

    楚清也说“右大臣能言善辩,但对此事还没有任何发言,有什么高见,不如说出来让我等听听。”

    方池惊讶,一般有楚盛捧场就差不多了,其他的人都只会踩他,他没想到楚清会对他这样说话,他真的不是在反讽他

    方池心想,如果拒绝和秦联姻,秦襄来不了,那还怎么做任务他自然是要让秦襄来的。

    他搔了搔后脑勺,道“臣没有高见,只有愚见,天下不可一日无主,后位也不可日日虚悬,到明年,便是后位空虚的第三年了,陛下没有身边人说说体己话,岂不孤单何不就娶了秦女何况,秦女以丰腴娇媚闻名,陛下娶了只有喜没有忧,何乐而不为”

    “你”他话音刚落,朝中老臣便颤巍巍地将手中玉笏抬了起来,他们一致说道“陛下,不可听右大臣信口胡言啊”

    “陛下,凡事以宗庙、以家国为重啊,秦女不可娶”

    方池挑了挑眉,怪道,我说了什么吗你们就一个个的炸了。

    楚清黯然地摇了摇头,心想,屈良筠是个有才之人,只可惜,一好色,二口无遮拦,这两样事恐怕会害苦他。

    他正想着,就见楚盛一锤定音道“诸位爱卿挂心国事虽好,但未曾有一人挂心寡人之事,唯有屈卿一人,万事以孤为重,孤岂有不喜他的道理”

    众臣汗颜。

    楚盛道“这事就听右大臣的了,众卿若还有事情便奏,无事退朝。”

    再没有人说反对的话。

    退朝之后,大臣们成群,窃窃私语,见到方池从殿里走出来,便悄悄地对他指指点点,方池全不在意,昂头挺胸地走着。

    在秦国送出秦襄的马车之后,方池开始频繁到京城的勾栏作客。

    京城管风化的官员多次抓到他夜不归宿,喝得烂醉走在深夜的大街上,想制裁他,但可惜没有那个权力,只能一次次放走他。

    屈良筠在京声就这样越来越臭了,人人都知道半夜倒在街上的醉鬼里,可能有他的身影。

    大臣上朝下朝的时候都耻于和他同行,看到他都自动退让。

    其实方池并没有兴趣每天喝得烂醉,这么做,只是为了等来秦襄罢了。

    谁也不会想到,秦襄的马车会在到达楚国之前遇到马贼拦路抢劫,堂堂公主的手下全被打趴下了,她本人还被跨国卖到楚国的一等勾栏院,屈良筠就是在勾栏院第一次见到秦襄,两人都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之后屈良筠才会和她相约逃离楚国。

    这晚,方池又喝得烂醉,在大街上摇摇晃晃的,往家里走。

    酒后神志有点不清,他感觉轻飘飘的像是飞了起来,脚像踩在棉花上,整个人东倒西歪的。就这样,他还不放弃喝酒,举起手中酒壶,砸了一口。

    砸完这口,方池抬头看天,看到天上乌云排月,他长叹道“云破月云破月”

    忽然接不下去了。

    方池暗想,果然脑子不好,连背诗词都没背全,想即景朗诵出来也困难。

    他坐在一家大户门口的石墩上,边喝酒边嘀咕“云破月云破月来花想容不、不是的是什么来着”

    “云想衣裳花想容,对、对,这句对头。”方池挠了挠头,再次绞尽脑汁地想。

    “云破月来云破月来花弄影对”方池一敲脑门,喜得咋舌,道“云破月来花弄影,卧槽,当个学渣真特么心累啊”

    正叹着,忽听有人道“屈大臣明明是一个人,却有千万种态度,让人捉摸不透,有时正经可亲,有时野性难驯,忽而喜笑,忽而怒骂然而今日月下相见,总是有缘,希望屈大臣不要嫌弃我扰了你的好兴致,酒也借我尝一口如何”

    那人说着,夺了方池手中的酒壶,仰头痛快地喝了下去,酒水从唇畔流到衣襟上,洒落地面,似乎带着点点月的辉泽。

    方池看得入神,看那人,面如满月,眉如春柳,眼如星辰,深邃迷人,最可喜的是颊上一抹轻红,像是羞涩不晓人事的小公子,让人想搂在怀里疼爱。

    方池也许是受了醉意的影响了,他做了在他漫长的人生中可以位居前列的大胆的事

    “你是谁家的小少爷,偷偷跑出来,家人不担心吗要不要陪我玩玩”方池说着,拍了拍身边的石墩,道“来,坐这边,长夜漫漫,我们说些体己话,然后”

    “然后”那人惊得酒壶都掉了,长街上响起物体落地的清脆声音。

    “然后,小少爷,你愿不愿意让我香一个呀”方池说着,索性站了起来,搂住那人的脖颈,凑近了在他耳边吹气,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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