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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精病也要谈恋爱 第7节

作者:kichiko 字数:20603 更新:2021-12-31 04:26:16

    何微默默地看着他,不说话,方池看不行,说“那先吃饭吧。”

    何微早上做的是米粥,还有清炒小菜,由他亲自喂给方池,但是用筷子吃粥不方便,米粥滴滴哒哒地掉到了床边,方池下巴上也有一点。

    方池说“就松一只手,我喝个粥。”

    何微摇头拒绝了他,说“我喂你可以的,你靠过来些。”

    方池“”

    见他不动,何微主动靠近了他,和他并排坐着,一手绕过他的背后,把粥碗递到他的嘴边。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这样简直就是将方池半搂在怀里了,方池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凑合着张口了。

    何微用右手夹菜,怕菜汁落在他衣服上,便用粥碗搭着,当他这样做时,拉近了和方池的距离,温热的胸膛紧贴着方池的后背,方池因此苏醒了昨晚的部分回忆,脸色变得难看,但是何微只是若无其事地催促他张口。

    方池僵硬地张开了嘴巴。

    吃完早饭之后,何微端着碗筷离开了房间。

    方池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感觉两股之间一阵剧痛,痛得他龇牙咧嘴。即使不注意去看,但是裸露的身体上的红痕还是会不经意地进入眼帘,这让他整个人又陷入了虚无状态。

    在床上发着呆,不知过了多久,何微回来了,方池直说道“我要回去处理状元府的事。”

    何微沉默地看着他。

    “趁灾祸还没酿成,放我回去”他顿了顿“你并不亏吧”

    “我不要。”

    方池绷着脸别过头去,谈判破裂,紧接着,一股羞耻感也在心中升起来,他都已经这样让步了,这个混账还想怎样

    何微走上前来,似是为了怕他着凉,用薄毯盖住他的身体,方池恶狠狠地瞪着他。

    何微定定地看着他,即使是恶狠狠的表情也似乎看得津津有味,说“你要去见邵茵儿”

    方池说“不是。”

    何微牵起了嘴角,说“我不信。”

    “我不喜欢她。”

    “刚才还跟我说自己是魂灵,是来给邵茵儿报恩的,现在这么说,以为我会信”

    “喜欢她我也不会去如梦楼打野食,说了是报恩,只是娶她护她一生周全罢了,我不喜欢她。”

    “可是你们是夫妻,”何微的目光有些悠远“你会对她做什么我清楚得很,我不容许你们之间的夫妻关系。”

    你以为你是谁方池气得嘴都歪了,但是还是沉住气道“我短时间之内不会有做那种事的兴趣的,我碰也不碰她一下,你满意了吗”

    何微温和地笑了起来,嘴上却说“不行啊,如果我不在离你最近的地方,怎么知道你究竟背着我做了什么”

    “你自有方法知道,”方池说“若是你不满了,你还可以闯进别人府里掳人,做过一次了第二次第三次想必也很顺手了吧”

    何微对他话中的讽刺充耳不闻,反而很认真地答道“但是你一定会提高警惕,若放你回去,再想劫你便不像这次一样简单了。”

    方池沉默了下来。

    愤怒似乎要达到,真的达到的话,他会做出什么事自己也不知道,他双眼血红地看着何微,喑哑地说道“你要毁我人生,才会甘心折辱一次已经足够,你若敢得寸进尺,我必取你性命。”

    何微听到他的话,没有露出任何胆怯、狐疑或是蔑视的表情,而是变得很着迷,眼神中隐隐的亢奋诉说着他现在情绪高涨,他的手逐渐靠近了方池的脸颊,低着嗓音说“我怎么会毁了你怎么舍得只是越珍贵的东西,越是易碎,让人惆怅”

    他的眼睛闪着异常的光彩“我很担心你,看到你这样,我反而安心了,不是很开心。”

    “你想说什么”方池睨着他。

    “不是不可以放你回去。”何微从一旁的木架上拿起方池的外袍,从里面掏出一方用布包好的印“把这个留在我这儿,就放你走。”

    他忽然这么爽快出乎方池的预料,方池问“你以为拿了官印就可以制住我”

    “不,只是这样就可以让你在上朝之前再造访我这里一次。”何微笑着说。

    “话先说在前头,你再敢”方池终究不想提到昨晚的事,改了口“类似事情再有发生,我一定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下次,我不会再手软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如果你真的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杀死我的话,这就是你的武器,”何微说“我也不会再一次做出用自己的命威胁你妥协的事,如果我再对你做出什么,我自然是抱了死的觉悟的,你不用留情。”

    方池冷哼了一声“别总是抱着死的觉悟,也惜惜命如何”

    何微看着他,苦笑。

    “既然条件谈成了,还不快松绑”

    何微上前给方池松绑,方池从床上站起来,觉得浑身乏力,想到以这样的姿态被缚在床上一整晚,他心里来气,提脚就想踢何微,但最终还是忍住,起来穿好了衣服。

    何微看着他说“要我送你一程”

    方池黑着脸点了点头。

    “嗯,我去雇一顶轿子,你等一下。”说完,何微便出了家门。

    方池自然不能自己回状元府,不然别人就知道他不在房里,所以即使是多么不情愿,还是要靠何微装作造访的样子,偷偷把他带进状元府。

    等了不过一会儿,何微便回来了,方池低着头,躲过轿夫的视线,钻进了轿里,然后往状元府赶。

    在状元府的府门处,何微探出头去,说是来见状元爷的,家丁认得他的脸,知道他是主人的友人,没有多说,便把他放了进去。

    何微笑着对方池说“你看,我这身份还是挺有用的吧,昨天就是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进了状元府。”

    “你嫌自己死得太晚的话,直说。”

    何微捂嘴笑了起来。

    轿子进了状元府之后,往后院奔去,后院的守卫问清轿中是什么人之后,让轿夫停轿,让何微走进去。

    何微装作生病的样子,咳了咳,探出头去,对守卫说不能受风,有要事来见状元爷,那守卫虽是有些迟疑,也还是把轿子放了进去。

    轿子一直开到布置婚房的院落落纱院的门口。

    一大群的丫鬟、婆子都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已经有人拍门催促两位主子出来了,但是不知为何,里面始终没有回应。

    没有主子的同意,下人们是不敢破门而入的,只有一个字守,就在这时,她们看到了停在院门口的轿子。

    立刻就有人来打听是谁,待知道是爷的友人造访之后,为首的丫鬟前来回话,说“我们爷现在不便出来见人,还请探花爷晚些时候再来寻他。”

    方池心想这个丫鬟倒知道一点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毕竟,大婚之夜和媳妇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这说出去简直能把脸丢到姥姥家去,她的回话还算大方得体。

    何微笑着说“无妨,我便在这里等着,想必等不了多久。”

    听他说要等,丫鬟有些手无足措,最后嗫嚅着吐实了“其实我家爷现在还在房里待着,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大家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也不见他出来见人,探花爷怕是不好等。”

    何微露出吃惊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再晚起,这时辰也该出来了吧。”

    丫鬟露出苦恼的表情。

    “这么着吧,我也去敲门试试。”

    丫鬟脸上讪讪“我们都敲过了,只怕爷在里面睡得死,竟是听不见的。”

    何微笑说“那我也去看看情况。”

    他下了轿子,手在身后给方池打了个手势。

    方池见他和一大堆丫鬟都走到正门前面了,让系统跟程宇说一声,从后门出来,故意弄出很大声响。

    程宇一夜没见方池回来,靠自己勉强糊弄过去,正在房里气得吐血,听到系统通知,当即抱起房里的花瓶,打开后门,对着地面就是“砰”的一砸。

    声音巨大,吸引了众多丫鬟婆娘的注意。

    何微脑瓜灵光,知道这竟是方池和邵茵儿联络上了,怎么联络上难道方池真的身怀仙法他来不及怀疑,先怂恿一众下人“快去看看,后门发生什么事了”

    下人们都随着他跑到后门去,方池从轿子上走下来,从前门进了房,回身合好门,快速走进里屋。

    几乎他前脚刚到,后脚下人们也到了后门那里了,程宇把门关上,凶神恶煞地走进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抓着方池的衣领,问道“不是说了是系统任务吗来点职业精神行不行昨晚人能跑没了你耍我呢”

    方池把衣领从他手里拿出来,避开他乱喷的唾沫星子,说“发生了一件祸事,我不得不去处理一下,没事先通知你是我不对,现在既然赶回来了,没闹大,你也就别发牢骚了。”

    程宇仍旧气呼呼的,一手举起旁边的梨木椅,往地上就是一砸。

    方池沉下脸“干什么呢你,外面的人都认为是我砸的,还以为我们出了什么事呢,能不能别这么闹”

    “我特么的气啊”程宇破口大骂。

    他忽然转过头看着方池,说“还有那什么,那元红帕怎么办”

    经他提醒,方池才想起古代新婚夫妻房事的第二天要验帕,他也禁不住脸上一黑。

    在两人表情尴尬的时候,下人们已把门拍得震天响了,扯着嗓子吼道“爷,您别气发生了什么,都千万不要拿夫人撒气啊求您开门,让我们进去”

    方池眼一眯,从桌上拿了柄剪刀,对程宇说“既然有气,不如放放血吧,据说失血能迅速让一个人冷静下来。”

    “有病”程宇想明白方池想干什么之后,瞪着眼睛往后面躲去,说“晚回来的是你,如果愧疚的话,你戳自己啊,别拿我开刀”

    “是不是男人”方池皱了皱眉“是男人爽快一点,流点血怕什么”

    “不怕流血你戳自己啊”程宇梗着脖子道。

    “没时间跟你磨叽了,”方池说着,抢步走到程宇面前,拽住他的胳膊,道“到底是谁帮谁,你倒想想清楚。”

    程宇试图缩回胳膊,没成功,方池把他推到床边,从床上拿起那块白帕子,把他袖子拉起来,将帕子垫在胳膊底下,说“我扎了”

    程宇看横竖躲不过,眼一闭,说“扎吧。”又说“我看你这个人,真不是什么好”

    正说着,胳膊上已经见了血,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方池把剪子扔下,移动着程宇的胳膊,尽量让帕子上的血迹显得合理些。

    把帕子弄好,收拾好剪刀之后,方池对程宇说“我帮你包扎一下。”

    程宇点了点头,正在两人身影重叠之时,门被撞开,何微带领一众下人闯了进来。

    程宇不悦地抬头,问道“干什么呢没大没小的。”

    听到主母发话,下人们唯唯诺诺地后退一步,何微看着程宇说“夫人,很抱歉,只是房里动静太大,下人们实在担心你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在下就自作主张,把门撞开了,莽撞之处还请宽宥。”

    程宇看见何微,唇角抽搐了一下,不说话了。

    何微的目光停留在他们二人身上,表情似笑非笑,很是微妙,方池怒从心头起,抬头就骂“你什么意思人家的婚房是随便进的么,教养何在”

    他一向不说重话,下人们听到他骤然发怒,骂的还是亲近的友人,又诺诺后退了一步。

    何微说“上官兄不要动气,是我鲁莽了,我们以为你和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你们关系亲密,甚至耳鬓厮磨,一切都是大家胡思乱想,刚才想必也在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只是平白吓到了下人而已,我说的对吗”

    方池听他说某些字眼时特意加重声音,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何微的表情黯淡了些,说“看来上官兄现在并无空闲待客,那我过阵子再来造访吧。”

    方池对一个丫鬟说“送客。”

    先开始接待何微的丫鬟弱弱说了一句“爷,探花爷说找你有要事,您真的不听听”

    “要你多嘴”方池冷冷道。

    那丫鬟脸上一白,住了嘴。

    何微拱了拱手告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方池只当没看见,扶着程宇的手往屋子深处走去。

    第18章 状元如此多娇18

    婚礼结束后,方池送二老回江陵,再加上程宇回门的事儿,为此又忙了一阵子。

    待忙完之后,便在府中待着,连着十数日不见外客,丞相看不过眼了,命他出门待客,方池以“染上风寒”为辞,婉拒了丞相。

    凡是状元府的人,暗地里都想,爷明明看去无恙,吃的也好睡的也香,就不知道那病是打哪儿来的,又哪知道他那隐藏的痛处呢。

    待彻底修养好之后,方池便上丞相府,向丞相请罪。因他已被任命了在户部为官,因此之后又会见了不少同僚,参与大小应酬,忙得脚不沾地。

    等到了初冬,他接替的那位老官员终于卸任了,方池为他践行,接过他的乌纱帽,正式入朝为官。

    上朝那天,方池的官阶较低,站在朝臣的最后方,是将将能上殿的那类人。

    朝臣向光大帝行礼之后,一天的朝事就开始了,光大帝将政事先放一边,出口第一句话竟是“本届科举人才辈出,然而今日能上殿的只有上官卿一人,上官卿还应克己奉公,更上一层楼才是。”

    方池没想到皇帝竟然挺关注他,忙出列道“谨遵陛下教诲,臣铭感五内,不敢或忘。”

    光大帝笑着说“如此才好。”之后才开始商讨政事。

    方池抹了把额头的汗,感觉朝臣中暗暗打量他的人更多了,风头出得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他作为状元才堪堪能上殿,榜眼周融官阶还差一点,没能来成,何微又差一点,自然也来不了,那些进士部分被派到地方做地方官,部分留在京中当一个小官,还要慢慢爬,只有他一个人,虽然只站在朝臣的尾端,但好歹是和这些贵不可言的重臣们同处一殿,压力自然不小。

    方池没有为政技能,一切还是要靠系统提点,他所要关注的,大概就是人际方面的问题了,接下来他需要低调一点,才能在朝中站得更稳。

    下朝之后,户部的同僚主动走到方池的身边,问他“上官兄,不妨一起到户部去”

    方池笑说“自然,我和魏兄是在一个班房的,以后一同处理事务,还请多多关照。”

    那魏姓官员回了他一个笑,说“不用上官兄说,我魏某也会多多帮衬你,我这边自然也是请多多关照了。”说着拱了拱手。

    方池也向他拱拱手,两人笑呵呵地到户部去了。

    对这个同僚方池还是了解的,他大概是看中方池和丞相的那点关系,想要和他套近乎,这自然是无妨的,方池很快就和他打成一片。

    几日后,方池下朝后再次到户部班房处理积压事务,旁边高他一级的同僚黄某说“上官兄,这件事我看没什么问题,你何不押个印,早一日让它实施下去”

    方池瞄他一眼,谦和地说“黄兄,这事自然没问题,只是我想着最近此类事务很多,不如等都凑到一起了,一起处理比较好,怎么,黄兄急吗”

    黄姓上司有些红了脸,咳了咳说“并不,这事能放行则放行,我只是这么一句话,也不牢上官兄记着,改日处理也是好的。”

    说完,他走开了。

    方池沉默着,有些黑了脸。

    刚才那个事大概是和姓黄的有利益关系的人的事,所以他想尽快让方池处理。方池在这个班房是管银钱的,需要花钱的事都需要他押一个印,才过得去,即使姓黄的是上司,但没了方池的印,依旧没辙。

    他的意思很明了,希望方池早些处理这个事,让他的人最快受益。方池不想忤逆他的意思,虽然姓黄的也没什么厉害的,但是大他一级就是大他一级,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其实本来不用他说方池都会尽快处理这事,他不去处理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不想这么快去见那个人。

    可是躲是躲不过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当官的,没个印,是办不了事的。

    方池深吸一口气,得了,今天就去找何微把印要回来吧。

    离开户部之后,坐着一顶小轿子出了正阳门,然后一路向何微家里驶去,方池不想耽搁,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

    拿回了印,就可以不再拜访他了,然后再花一些时间,可以把他这个人完全地抛在脑后。

    有些缅怀以前相互扶持的日子,但是过日子的艰辛之处就在于,一个人也要走下去。

    轿夫将轿子稳稳地停在了何微家的门口,何微本要回家探亲,同为大理评事的人很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走了也没事,但是他好像放弃了回老家一趟,自从印鉴官牒下来,就一直在京中待着。不需要去大理寺的日子,便一直在家中闲居读书。

    方池站在院门口,本想敲门,却发现院子的门是虚关着的,他心知何微在房内做事入神,敲门也听不见他一向如此,因此他直接走了进去。

    时隔两月,再到这个院子来,方池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站在屋檐下的长廊上,敲响了主室的门。

    没有回应,方池正想再敲,一阵脚步声传来,何微跑来开了门,抬头看是他,露出粲然的笑容,询问“进来坐坐”

    “不了。”方池不想踏进屋里,说“我来干什么,你是知道的吧。”

    何微点点头,表情似是有些遗憾“然而连坐下喝一杯茶的时间也没有”

    “嗯,我挺忙的。”方池说。

    何微住嘴了,看着他说“那你等等,我去拿你的印。”

    方池点了点头。

    何微回身走进房间深处,并没关门,方池在房外站着,望着院内景色,有些失神。

    仔细看,发现这个院子和他们曾经租的那个房子倒有几分相似,别的不说,院中的大柳树便让人想起春芳河岸那些婀娜的杨柳

    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却仍没见何微出来,方池皱了皱眉,正想大声询问“东西还没拿来吗”,但是他忽然领悟了什么。

    何微这厮,怎么会乖乖地把印鉴拿出来交给他呢,他是诱他进入屋子啊。

    “进来坐坐”

    “连坐下喝一杯茶的时间也没有”

    这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命令。

    方池叹一口气,他本来也没想这么轻易就拿回东西,话又说回来,进了何微的屋子,他也不觉得自己就危险了,上次已经警告过他,他该引以为戒才对。

    方池怔忪一阵,抬脚走进了屋子。

    屋里飘出阵阵茶香,原来刚才那一会儿功夫,何微已经泡出了一壶茶。

    看是他,何微从茶炉边走过来,手捧一杯热茶,笑说“尝尝大理寺少卿严大人送我们的银针茶。”

    “恭敬不如从命。”方池刚才站在屋外,有点寒意,也就不推脱了,端起茶杯,从杯口望着淡青色的茶水,说“里面没有加别的什么吗”

    何微脸色一僵,说“我怎么会下咳,下药,你觉得我会做出这种事”

    方池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觉得有些有趣,说“我问你加没加东西,是问怎么不放些点茶之物,最近不是盛行这样吗”

    何微回过味来,有些尴尬地掩饰脸上的红晕,撇过头说“点什么茶,我喝茶就喜欢喝茶纯净的味道,不喜欢放些古怪的东西。怎么,上官兄喜欢”

    “我也不喜欢,我只是问问。”说着,方池抿了一口茶,找了个椅子坐下。

    何微坐在他的对面,也饮了一口茶。

    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又过了一会儿。

    看他低头不说话,方池忍不住催了一句“坐也坐了,茶也喝了,你快把我的印拿来,我有急用。”

    何微点点头“我知道大概是要得急了,不然你也不会找来。”

    方池噎了一下,顿了顿说“本来便是如此,你还想怎样”

    “只是近日不怎么能见到你,心里有些空罢了。”何微忽然说。

    方池听他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不知该回什么好,他倒是倾诉他的情感,可惜作为接受的一方,方池只觉得如坐针毡。

    方池的躁动好像传达给了何微,他的神情有些灰败,站起来说“好了,我去拿印了,你把这杯茶喝完再走吧。”

    看他起身离开,方池三两口把一杯茶下肚,就等他回来的时候可以走人。

    何微大概故意磨蹭了一会儿,但再怎么磨蹭取一方印的时间都是有限的,他还是回来了。

    方池看他手里果然拿着那个包着印的锦囊,心中一喜。

    何微望了望已经空了的茶杯,抬眼看了看方池,方池感到莫名心虚,但是挺了挺脊梁,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从他手里接过印鉴,方池说“那我就告辞了。”转过头去。

    何微在他背后问道“十月二十日我们这一届的学生约在得月楼会面,你去吗”

    方池想了想,这次会面好像是周融等人倡议的,他去了估计也只会听到一些阴阳怪气的话吧,因此他说“不去。”

    “那十一月五日小王爷约我们这一届在京的进士到问梅墟赏雪,你去吗”

    方池想了想,小王爷这一摊事不好推拒,便道“也许去也许不去吧。”

    “好,”何微像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说“你慢走,我不送了。”

    方池看他一副自己去了便很期待的样子,说道“即使见面了,除了互相点头之外,也不会发生别的什么。我不是很明白你在想什么,我劝你,有这时间,不如在别的事上花功夫。”

    何微似笑非笑看着他“你竟劝我,这对你没好处。要知道,现在饱受见不到的痛苦已经使我快发疯了,倘使不能在那些有限的场合见到你,我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再一次做出绑你过来的事。”

    方池闻言哼了一声,甩甩袖子快步出了房门,说“这却是没可能的,我不可能再一次落到你手里,我劝你好自为之。”

    他一路离开了院落,乘着轿子远离了何微家,一直过了好久,受压迫的心情才平静下来。

    没想到,他人的好感是这样沉重的一样东西。方池有时甚至会狠毒地想,若是真的让他死,那么就不用受这份情感的束缚了。

    十月十八日,方池收到了周融送来的请柬。

    说是请柬,其实就是一张灰色的劣质的纸,薄而且脆,是市面上最便宜的一种纸,甚至读书人根本不用这种纸来书写,上面的字写得龙飞凤舞,方池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交给系统看,说是“邀请上官状元二十日到槐树街得月楼一聚,切记切记”。

    切记个鬼方池在心里骂道,会去才有鬼了。

    周融用劣质纸张给他写请柬,摆明了是藐视的意思,这样过去只是接受他那边的人的群嘲而已,除了受气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方池直接将请柬扔到了一边。

    二十日过后,他在京都大道上和周融巧遇。

    周融掀开帘子望着方池所在的轿子说“上官兄,你好绝情,昨儿丘兄还念叨着你,说上回八尺楼的事是他不对,要给你赔礼道歉,没想到你竟不给面子,好端端的请柬,竟然也不搭理一下,让兄弟们好伤心。”

    方池在轿子里坐着,扶了扶额,就在大街上,他不想跟周融吵,包括他那个兄弟丘唯珍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

    方池在帘内对轿夫说“上去跟他说我的官位比他高,大街上相遇,按理他该让我,让他快滚。”

    轿夫是从丞相府挑来的能干的人,对谁说话都不卑不亢,还有眼色,听方池这么说,便前去交涉了。

    不知他怎么跟周融说的,方池在轿里坐着,只听吵闹声渐渐小下去了。

    知道周融肯服软,方池松了一口气。

    很快轿夫就回来,抬起了轿子,把方池往府里拉去。

    方池掀开帘子透透风,没想到周融的轿子竟就在他旁边停着,两辆轿子擦过时,他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这边。

    方池看了他的眼神,很明显是嫉妒的眼神,方池平淡地回视过去,周融咧嘴笑了。

    方池的感受不好,相当不好,只感觉这厮要做出什么事来。

    在户部做了几个月事,方池也算有了点眉目,在六部里,这算是比较富的一个部,换句话说,这里的人能捞到的油水比较多,经常看见同僚做一点不规矩的小动作,但是为了和谐的同僚关系,方池都当看不见了。

    当初上官逸也是这么做的,他装作一副和他们同流合污的样子,然后在第二年的春天劝说户科给事中在皇上面前参了一本,把他旧日的同僚都坑遍了,最终自己调离了户部,升了一级转到了吏部。

    在方池看来,上官逸果然够狠。

    他现在也是跟着上官逸有样学样,对那些贪赃枉法的行为见过就算,这样识趣久了,大家也就不觉得他是皇上金口称赞的那个耿直的年轻人,觉得他是老油条,他和户部同僚的关系一日更比一日好。

    但也有处理不好的关系,方池韬光养晦久了,便有曾经眼红他的人看他好欺负,想来咬他一口,对这种人方池都是记着,等着日后算笔总账。

    时光飞快,不久便到了新春,在元旦这天,皇上召文武百官进宫,大开宴席,席上饮酒作乐,君臣其乐融融。

    宴会时间长达数个时辰,从早晨到傍晚,方池喝了些酒,而且也倦了,在宴会结束的时候,被侍人扶着坐上轿子。

    很多人都来向他打招呼,方池强撑着精神,口齿清晰地和他们道别,然后各自走上了回家的路。

    天气很冷,回程的路上下起了雪,方池在轿内坐着,拢了拢外衣,倦倚在坐榻后方,从帘子的缝隙里看轿外的雪景。

    轿子走过长长的御道,终于离开了皇宫,到了外面的街市上,路上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回家和家人团圆去了,宽广的街道显得有些空旷。

    方池倦意更重,眯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

    蓦地,一辆轿子进入眼帘,一主数仆都站在轿子外面,冻得缩手缩脚的,对着轿子唉声叹气。

    方池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毕竟不好事,没有叫轿夫停下打听发生了什么,打算就这么从他们面前过去。

    让他感到吃惊的是,那一主数仆竟然拦下了他的轿子。

    只听那主子说“这位官爷,实在抱歉,下官的轿子在路上坏了,先前就觉得那轿梁淋了很久的雨水怕是要折,但谁想他昨儿折不好明儿折不好,偏偏在我回家的路上折了,这下可好,这离家还有好远路,天又这么冷,只能等着谁来载载我”

    “本想着元旦这么热闹,路上该有很多人吧,却真是万万料不到,大家今天都陪家人,不出门,已经等了很久,快冻僵了,也没看到一个人影官爷,这么晚了,咱们遇见,也是有缘,您肯行行好,载我一路吗”那人殷勤恳切地说道。

    方池听他自称下官,在轿内问“请问兄长是个什么官”

    “下官是小小巡城吏,实际上并不算个官,这官真是不入流,也忒小了,还请问官爷是”那人试探着问道。

    方池模糊地说“我在户部做事。”又说“你说你是巡城吏,但是我听你答话,有条有理,不像是没看过书的,在巡城吏里面倒算是拔尖儿的了。”

    “唉哟,官爷,这是哪儿的话呀,”那人臊得脸红了“下官也就是会认几个字的程度,不敢说自己读过书。至于我们这行,根本不靠念书识字,靠的是脚力和耐力啊,下官的程度万万达不到拔尖儿的水平,不说拖后腿都算客气的了。”

    方池觉得他说话风趣,生出一些好感,心想他雪夜等待确实可怜,便掀开帘子,往外望了一眼。

    只一忽儿的功夫,雪已经积得铺满地面了,按照这个架势,真的不能再等。仅仅是探出头,方池也冷得眼圈、鼻尖泛红,他忙看那人一眼,问“你姓什么”

    “下官姓梁,梁克。”

    梁克长着一张挺正派的脸,方脸圆目,高额头,利眉毛,说不上俊,也挺耐看,方池心想倒是挺面善一人。

    便道“你进来吧,你家在哪儿”

    “下官家在方家荞面的旁边,在承明巷的尽头,官爷的轿夫认得吗”

    方池朝轿夫看了一眼,他说“认得的。”

    方池又问“你的轿夫怎么办”

    梁克笑道“让他们自个儿回去就可以了,轿子就停在这儿,我明儿叫人拾走。”

    说着搭着轿帘挥了挥手,冲几个轿夫道“你们都回家去吧,我载上这位官爷的轿了你们都劳累了,等明儿我赏你们银子,都回家看娘子孩儿去吧”

    方池看几个轿夫散去,把目光收了回来。

    梁克谄媚地冲他笑笑,明明一个挺壮的汉子,却把自己挤在座榻的角落,不敢坐得离方池近了,看起来倒挺可怜。

    方池并不提醒他坐近,轿子又动了起来,向承明巷走去了,晃着晃着方池的倦意又涌了上来。

    梁克轻声在他旁边说“官爷可是累了”

    方池简单地“嗯”了一声,本想告诉他让我眯一会儿,但是还是算了。

    梁克在他旁边打开了话匣子,说“官爷,下官知道啊,您是从皇宫出来的对不”

    方池无力地“嗯”了一声,并不想说话。

    梁克自顾自的说“下官知道啊,每年的元旦,皇帝就会请文武大臣们进殿,开大宴会,欣赏大歌舞,喝酒吃肉,这真是咱当官的人的荣幸啊,可惜,下官只是区区巡城吏,根本没有资格坐进那等场合,不然,我这一辈子可算没白活了”

    方池听得想笑,心想,你就这点志向可要不得,但实在提不起兴说话,因此还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梁克继续说道“官爷人年轻,长得又好,想必还没有娶妻生子吧”

    方池支吾着道“妻是娶了,还没生子。”

    “呀,竟娶妻了,”梁克忽然同情地看了方池一眼,看得方池莫名其妙,他说“下官已经三十,既娶了妻,也有孩子了,可官爷你猜怎么着下官娶的那不是一个妻啊,是一个母老虎成天在下官耳边念叨着补贴家用,一个不注意,便要揪住下官的耳朵,那真是有的受的”

    “官爷,您这么年轻,就娶了妻,这苦日子日后恐怕是”他说着说着,看方池的脸色变了,忙住了嘴。

    “没什么,你继续说。”方池若无其事地恢复了正常表情。

    梁克呵呵笑笑,又说“对了,官爷,您可知道下官住的承明巷,有一桩异事”

    “我不知。”方池有些纳闷儿,直起了背,听得也认真了些。

    “事情是这样的,”梁克说“三十年前,我们承明巷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姓王,嫁给了一个屠夫做妻子,两人日子过得和和美美,谁也没想到,过了才几年,屠夫就厌倦了她,旧日的花容月貌也变得索然无味,屠夫另找了女子,养在一个院落里,月月幽会,王姑娘知道之后,便去找那个女的和屠夫了,捉奸是不用说的,将屠夫和那女人痛骂了一顿,她哭着说要这屠夫不得好死,然后掉头跑出了房门,谁想那屠夫被她激怒,从背后掷过去一把剪刀,戳在脖子上,王姑娘倒地就死了。”

    方池瞥梁克一眼,不知道他跟他说这种事是纯粹的解乏,还是有什么用意。

    梁克继续说道“王姑娘死了之后,屠夫也没有得到应得的报应,官府不管他杀妻,只听他一面之词,认为王姑娘是意外死亡,安葬之后这事就算完了,之后,这院子便日日闹鬼啊”

    “鬼宅”方池皱着眉毛说了一句。

    “是啊,”梁克说“大家都说那鬼便是王姑娘的冤魂,鬼怪夜夜作祟,屠夫抛下地产到别的地方生活去了,倒连累我们承明巷的人夜夜不得安宁,后来,来了一个道士,说要给我们驱鬼。”

    方池笑了一声,心想,根本没鬼,莫不是这道士耍的花招,想从巷子里的人身上捞点钱吧。

    梁克说“道士驱鬼成功,我们不知道他怎么做的,总之,按照他的说法,冤魂受不了他的道术,即将魂飞魄散时附身在了院外的大桃树上,然后道士依旧驱赶,冤魂受不住,又从院外爬到了院内,之后才被消灭了。”

    “这就是为什么承明巷的一棵大桃树一夜之间,从院子外面,进入院子里面的原因,这是冤魂挣扎逃逸时造成的。从此,我们承明巷便有了这么一桩怪事,有时,大家不叫我们巷子做承明巷,也叫桃树巷呢。”梁克道“官爷,你听这个故事,觉得怎么样”

    方池皱眉想,桃树真从院外跑到院内这倒也是奇了,他疑惑地朝梁克看去,只见梁克转过身去,右手从后腰上掏着什么,他的左手有些僵直地伸到方池面前来,像是一个不经意的不受自己控制的动作。

    方池朝他的手看去,只见左手手指指肚皆有茧,像是常年耍弄什么东西所致,方池双瞳缩起,嘴上却淡然问道“梁克,我问你,你说你是巡城吏,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呢你是追捕盗贼,还是”

    梁克笑说“我不负责追捕盗贼,我当的是最无能的小吏,每天上街敲锣,维护治安,赶一些地痞流氓,还有一些赌博斗鸡之人。”

    “敲锣”方池瞳孔骤然缩小“你不舞剑”

    “区区巡城吏,舞什么剑呢”梁克笑着说,转过头来,他的右手终于转了过来,藏在袖中,握着什么东西。

    方池突然跳起,朝座榻左侧缩去,但是距离梁克仍不过三尺之远,梁克往左迈了一步,右手一个铮亮银白之物从袖口现出,乃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

    匕首向方池胸口送去,轿内逼仄,方池退无可退,向左再缩,整个人挡住了轿中的窗户,梁克视线忽然变暗,一刺不中,刺破了后头的窗户纸,方池吓得寒毛竖起,朝轿帘扑去,梁克紧追而上,拼命刺出匕首,这匕首逃无可逃,方池被扎中腹部,勃然变色。

    梁克抽出匕首,鲜血溅出,对面的车壁被染上一层浅浅的红色,梁克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挥手再刺。

    方池瞪大眼睛看着他的举动,梁克瞄准了他的胸口,当右手猛然刺出时,左肩有些不稳,蠕蠕颤动,方池瞅准时机,伸出右掌,击中他的左肩,刺客转眼间躺倒在血泊之中。

    方池喘着粗气瘫倒在地,那匕首还直直的对着他,离他只剩最后一寸的距离

    “爷,您怎么了刚才那阵声响”轿夫在帘外问话,方池却无力从口中蹦出一个字来,睁着眼睛望着轿顶,觉得身体正渐渐冷却。

    “爷”轿夫掀开轿帘,发出惊慌至极的一声喊叫。

    喊叫声响彻夜空,让人立刻联想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雪下得更快了,此时,隔得老远的地方,从轿子上走下一个白衣胜雪的年轻人,他眉宇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朝出事的方向疾步走来。

    第19章 状元如此多娇19

    方池感觉身体很轻,像是被人抱了起来,他浑身冷得发抖,但是身体右侧却贴着什么温暖的东西,让他忍不住想贴近它一点。

    黑暗中,嘈杂的声音涌进耳里,有人疾步跟在他的身后,说着“您去哪儿,您带去哪儿”,方池被吵得头晕,想告诉他别再说话了,勉力睁开眼睛,只见那是他的轿夫。

    轿夫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跟在他的后面,说“爷您这位是您的”

    方池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被人抱在怀里,惊讶地转过头,只见何微低头看着他,脸上是微不可见的笑容。

    他脸上更多的是担忧,眉紧紧地皱着,步伐飞快。

    “怎怎么是你”方池惊讶道“你、你跟踪我”

    仅仅说了两句话,便累得气喘吁吁,腹部的肌肉受到了牵连,血流得更严重了,何微示意他噤声,说“遭人行刺,你就打算这么回府吗消息一定会传到丞相那里,如果你不想闹大,不如到我那儿去养伤。”

    方池皱眉,就算丞相知道又怎样为什么比起丞相,他要选择去何微那里

    “你停、停下。”方池忍着腹部的疼痛,从嘴巴里蹦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何微并不理会他,往后看一眼,对那轿夫说“我你还信不过吗你家爷到我那儿去恰当些,你回府先不要说行刺的事,免得惊动了上面的人。”

    “不、不”方池攥紧了何微的袖子,艰难地向后看了一眼,说“你别听他的。”

    何微侧了侧身子,挡住了他向轿夫投去的目光。

    轿夫并没听到方池的话,跟上来的步伐迟缓了,说“何大人,你要好好照顾我们爷。”

    “自然。”何微说。

    轿夫的脚步声停下了,雪夜里,只听到何微靴子点地的声音,沉闷的,稳健的,方池心里来气,又被他摆了一道,但是苦于没有说话的力气,他终是放弃了,闭上眼睛,露出疲倦而痛苦的神色。

    何微走过大街,朝自己的轿子走去,待走近了,三两步跨入轿中,命轿夫上路,小心将方池置于怀中。

    方池真的流了很多血,玄色的官服上有一滩湿润的深红,脸色苍白。脸色苍白,然而唇瓣鲜红,孱弱时的他看去别有一番美色,劲瘦的身体包裹在深色的衣衫里,肃重之中,反生出一股子靡丽。

    又是一个多月不见,何微不觉多看了他两眼,用手捂着他的伤口,脸色不比他好到哪儿去。

    没想到,只是起兴跟在他轿子后面,特意隔了很远的距离看着,竟碰上了他遇刺。

    他既后悔自己没能阻止刺客行刺,同时又庆幸自己跟来了可以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将他带回家中。

    何微判断他只是睡得深沉,并没有失去意识之后,松了一口气,他掀开轿帘,对轿夫说“回去了,记得去找京城最好的医生,无论花多少银子,也把人请来,向对方报上我的官职,不要让人以为是一般百姓,不稀得搭理。”

    轿夫应是。

    即使是在轿子里,也很是寒冷,何微将白狐裘拢紧了些,方池的脸几乎埋进了他的怀里,整个人一动不动,温顺得不可思议。

    何微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心想,若能长此以往得他温顺如此便好了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落轿之后,何微快步走进了家门,命下人准备热水、毛巾,点上明烛、烧好暖炉,把方池抱到主室的床上,安置好。

    他用布帛缠住方池的伤口,避免他失血过多。

    在医师到来之前,房里就被炉子烘得暖暖的了,方池额头上出了一点汗,何微帮他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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