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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璧无瑕 第25节

作者:k君 字数:7555 更新:2021-12-31 04:24:32

    他惊恐万状,爸爸去哪里了?去杀费玄了吗?

    他跑下楼梯,跌跌撞撞,最后因为天生畸形偏小的脚不能保持平衡,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他摔得满脸是血,哭着喊爸爸。宫人们不敢怠慢,抱着他去找帝辛了。

    宫人把他带到一栋他从未见过的宫殿,战战兢兢地去通报。片刻后,殿门开了一条小缝,衣冠不整的帝辛钻出来。殷乐嗅到帝辛身上的j,,g液味和脂粉味。透过一线门缝,他看到殿里有张大床,床上一堆男女。

    给他讲人权与平等、《小王子》与《小美人鱼》的帝辛,床上有一堆男女。

    帝辛还当殷乐没看到,蹲下`身抱殷乐“乐乐,怎么了?别哭,别怕,爸爸在这儿……”

    殷乐推开帝辛,一口气不停地开始坦白。他不敢停,怕一停下来,他就会失去勇气。

    “爸爸,影甲没有猥亵我,是我想猥亵他。春药是我让大哥准备的,我想诱奸影甲但是没找到机会。我画那些画是自慰用的。爸爸我一直都骗你,我是坏人。但影甲是好人,你别杀他。”

    帝辛愣住了。

    殷乐继续道“爸爸,影甲那么好看,你可以照着他雕大卫雕像。”

    帝辛道“影甲已经……”

    ——死了?

    殷乐魂飞魄散,坐倒在地,仰头看帝辛。

    帝辛道“……跑了。”

    殷乐魂魄归位,愣愣地,突然笑了起来。跑了,真厉害!什么样的囚笼都管不住他,不愧是山里来的大野狼!

    他还在笑着,冷不丁头顶帝辛道“你真的……一直在骗我?”

    殷乐心一提,惊恐起来了。他选错了,天邑商的小王子和王乐乐,他总得选一个当,不能两个都当,两个都没当好。

    距他污蔑影甲,已过了四个时辰,影甲是生是死都是定局了,他何必跑来坦白呢?真蠢,真蠢!

    帝辛继续问“武庚也没有拿春药骗你,说是毒药,对吗?”

    殷乐流着泪道“爸爸,你不能放过武庚,武庚嫉妒我,他会杀掉我的。”

    帝辛道“他嫉妒的是孤宠你,若是你搬出鹿台,他还嫉妒你做甚?”

    殷乐魂飞魄散,抓住帝辛的袍摆,本能地又想撒娇,但是帝辛的目光失望冰冷,让他明白撒娇无用。他必须得选一条新路来固宠。

    不装了,装个屌!

    他从地上站起身,歪头看着帝辛,问“你不孤独吗?”

    帝辛愕然。

    “你不想家吗?本来,武王伐纣,世上已经没有天邑商,也没有人祭了。是你带来钢铁,让人祭扩大了。这是你的错,你该把它改正过来。”

    帝辛后退两步,目光里闪着恐惧。

    “你已经老了,改不动了,这不怪你。但是我可以帮你改。爸爸,你看我,你还见过比我更聪明的小孩吗?武庚继位,他只会继续杀人,继续祭祀。而我继位,会终结人祭,会推广人权。爸爸,你想想吧,我是不是比武庚好得多?”

    帝辛一耳光抽在殷乐脸上,把殷乐抽倒在地了。殷乐耳朵嗡嗡响,嘴角流出血,坐在地上看帝辛。他毕生都没有挨过这样重的打,怒火满头,令他想咬帝辛一口。但是脸上的疼痛让他恐惧,想要道歉认错。

    “你怎么是这种孩子?”帝辛道,“你怎么……能长成这样……你到底像谁?”

    殷乐不敢说话了,他像谁,不是很明显吗?他像那个被夺舍的死爹,像武庚。只是他比武庚聪明狂妄罢了。

    帝辛到底没舍得再动手,殷乐是他一手养大的小孩,狗也该养出感情了。于是这场夺嫡之战被帝辛短平快地处理了武庚挨一顿打,禁足三个月,小男孩的父母得到一大笔钱,黑狗被乱棍打死,殷乐搬出鹿台。

    死里逃生的武庚非常得意,经常来春华殿看殷乐,笑道“九弟,你是不是画画太多,舔颜料把自己舔傻了?”

    很奇怪,二人虽然彼此争斗,但谁都不恨对方,反而有种默契。就好像狼群里争夺头狼,撕咬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殷乐笑道“大哥,走着瞧吧。”

    武庚和殷乐都表示痛改前非,坚信人权了。

    武庚送走了自己的小妾,表示要一夫一妻,爱护幼儿。他还支持帝辛的改革,愿意推进男女平等和立法保护幼童。

    殷乐没有武庚的官职、门客和姻族。他只能自己走到朝歌郊外,去和野人交朋友,学习野人部落的绘画技法,询问他们需要什么,然后回来尽己所能,备给他们。

    帝辛看着两个儿子从阴谋厮杀,转向了正面竞争,不禁君心大悦,一面派给武庚差事,一面带殷乐去参与祭祀、议事,询问殷乐的看法。

    殷乐想这可真他妈有意思,两个人,谁不信人权谁完蛋,谁信人权谁活着。人人平等,但帝辛比别人更平等。

    殷乐十六岁那年,夺嫡之战落幕。帝辛崩,殷乐为太子。

    病榻上,帝辛攥着一块黑色令牌,那是号令影卫的令牌。帝辛眼睛已浑浊了,看着殷乐的眼睛满含警惕“武庚如何?”

    殷乐规规矩矩地叩首,柔声道“大哥虽罪不可恕,然我与他毕竟为手足,流放吧。”

    帝辛放下心来,松开手,黑色令牌落在地上。宫女捡起来,把他交到了殷乐手里。

    武庚被流放前,和殷乐见过一面。武庚问殷乐“为什么是你?我比你大,比你会打仗,至少我能生儿子啊!”

    殷乐道“因为我信人权。”

    武庚道“我也信啊。”

    殷乐笑道“因为我真信。”

    武庚目瞪口呆,竟后退两步,以一种无法形容的眼光看殷乐。很久之后,这目光仍旧刺在殷乐心里,让殷乐心中不安。那目光到底是什么含义?武庚死了,他也没法问。

    武庚看了很久,一言不发地走掉了。

    殷乐还没意识到自己错了,他觉得自己特别好,特别聪明,特别善良。他一登基就开始防备武庚的反攻,同时对内废人祭。

    他跟帝辛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都忘了自己最初听到人权时,是怎样地嘲笑它。他也太高估了自己的聪明。天邑商的百姓也嘲笑人权,令殷乐痛苦不已。这痛苦让殷乐都没法画画了。半年后,武庚率领封地的男丁打到朝歌,殷乐才骤然明白自己错在哪儿。

    不是人权,是自己蠢。人权是一回事,蠢是另一回事。人权不是用嘴皮子推广的,是用剑推广的。

    这又是一个悖论阻挡人权的人,就该被杀掉吗?

    然后有了第三个悖论为什么他得负责杀?

    他被关在鹿台挨饿,一边饿着,一边反思自己的错误。他恨自己远甚于恨武庚。

    费玄就是在这个时候,携带着一股山林的风,突然降临的。

    那时候,殷乐饿了五天,刚找到一盒蓝草颜料,正在很珍惜地舔着,然后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野人。他一眼就认出了费玄,但是又迟疑——费玄怎么……长高了?难道当年见面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长成吗?

    费玄长高了,长壮了,卷发蓬乱,肌肉结实,眼神机警而迷人。他穿着不合身的侍卫衣服,脖子上挂着兽牙,怀里鼓囊囊揣着东西。旷野的风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小漩涡。那漩涡如同原始海洋的漩涡,令人想要投身其中。

    讲道理,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会自恋地认为自己和对方有缘分。尽管费玄高贵美丽,而殷乐是个被人权蒙了心的丑少年,但是丑少年他想得美。

    现实比他想得还美。费玄给他吃杏,替他杀武庚夺回王位,甚至还……和他……那个……

    殷乐躺在床上,脱光了,瑟瑟发抖地等费玄,心里还想这是梦吗?是我饿昏了头,临死前做的春梦吗?

    然后,费玄就出现在了卧室门口。这人形大狼见到他的样子,肩膀耸了一下,眼睛睁大,一动不动地观察片刻,像观察一头死鹿附近有没有埋伏敌人。没有敌人。于是费玄放下心来,一下跳到床上,按住殷乐,用着狼吃鹿的姿势咬他的嘴、脖子和乳`头。他也抱住费玄吻。

    山林的风进入他的身体了,冲撞他,撞出一串诗的火花。他涂抹着费玄脊背上的汗水,仿佛那汗水有一万种颜色,随手一抹,就是画。他口腔里发出原始的叫声,不合音律、不合节拍,但很好听——谁说他不合呢?是音律节拍不合他的叫声才对。他像被野兽高高挑起,兽角真硬,戳得他疼痛;然后他被抛落在,落在草地里,浑身沾满青草的汁液,麻痒无比,渴望着再次被挑起。

    乌托邦烧起了大火,他落在火焰里,浑身滚烫,无路可逃。

    而野兽把他抱在怀里,让他不想逃。

    殷乐是有过经验的,一些夜晚……很放荡……但是,但是,和费玄的感觉截然不同。

    突然山泉涌出,浇灭了大火。漫天星辰坠落了,而殷乐在上升,被宇宙飓风吹得战栗。一道光劈开了他的灵魂,他看见了比乌托邦更隽永的美。

    他抱住费玄,眼泪簌簌而流。去他妈的人权,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他一个天邑商的小王子生下来,只要吃美食、睡美人、多打仗、祭祖神就好了。几千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就帝辛事多,非要改!

    事后,野兽疲惫不堪,趴在一旁睡觉了,蜷得像一匹大狼。殷乐把一块绸缎折成尾巴形状,摆在费玄的屁股上,嘿嘿笑个不停。他握着绸缎,好似真的握住一条尾巴。然后忽然间,一股暖流击中了他,他被宁静和幸福俘获了。他想叫,想跳,想画画,想给费玄写诗。

    从前十六年,他顶替别人在活,活得小心翼翼扭曲万分。今天后,他找回了自己。

    世上怎有人,不,有狼,如费玄般可爱呢?

    殷乐赏赐费玄牛羊,费玄就把牛羊赶到西山上,让它们当野牛野羊。于是附近百姓冒着犯禁的危险,上山偷牛偷羊,没几天就偷了个干净,把费玄气得夜里不睡觉,蹲在鹿台上嗷嗷叫。殷乐粗通狼语,明白那意思“谁偷了我的牛羊!不要脸!不要脸!”

    殷乐给费玄抚琴唱歌,费玄把两腿垫下屁股下,蹲成一个狼样,一边听一边动耳朵。听到一半,他歌兴大发,仰头嗷呜嗷呜地叫。这就是狼歌,在狼群里,一狼唱歌,其它狼都会跟着唱。要是在月夜,山林中,突然听到这种悠远的歌声,一定浑身汗毛都会立起来。

    殷乐还和费玄出去看风景。费玄欣赏的风景,是灌木野林、山石嶙峋,便于隐藏和追踪的地方。殷乐欣赏的风景,是枫林、桃花、杏花。于是他们上午去灌木丛,费玄逮点兔子,下午去枫林,一边看枫叶一边吃兔子

    殷乐常常觉得不可思议——世上有千万人,为何费玄就选了自己?

    他问费玄,费玄比划着说“你和我一起打猎,我很高兴,我不是一个狼了。”

    “打猎”,就是杀仇人的意思。那天杀仇人,殷乐在旁边狐假虎威,喝退士兵,还给了费玄一把匕首。费玄便爱上他了。多简单,多奇妙,丑少年真幸运。

    殷乐自从得了费玄,就对朝政不感兴趣了。他每天办完非办不可的政务,就急急忙忙跑回鹿台或者跑去西山,陪伴费玄。贵族们整日进谏,他都用伶牙俐齿挡回去了。

    他心想我又不会一直这样……新婚燕尔嘛!我就玩几天。

    然后,他一鼓作气玩了两年。第三年他还想玩,但国家起了战事。殷乐杀武庚时,杀得太狠,军中几无可用之将。贵族们指责殷乐,殷乐一怒之下要御驾亲征,费玄不同意,大发雷霆,说殷乐去必败必死。殷乐鼻子都气歪了,和费玄大打出手,最后费玄赢,费玄出征去了。

    第一次出征三个月,真是煎熬。贵族们都指责殷乐任人唯色,不是明君。殷乐也没精打采,整天想费玄,想得什么事情都不想干。三个月后费玄大胜而归,天邑商轰动。之前指责殷乐的贵族,也都跪在地上,打呼“陛下慧眼识英豪,真乃不世出的英才。”

    殷乐这个得意呀。倘若他有一根尾巴,一定每天都高高翘着摇晃,两天摇断一跟,一年得摇断一百七十五根。

    但后来,费玄频频去打仗,殷乐独守空房,简直要发疯。贵族们又来劝谏他,让他勤快点管管国政。他把个嘴巴撅得老长,出鹿台,入正殿,管起来了。

    这一管,他几乎坐立不安。往常,天邑商的国库里除了方国的“贡”,还有商人交纳的“赋”。但是如今,天邑商九成收入都是贡和战利品,商人几乎不纳赋了。抢来的小米一样香甜,为什么还要辛苦种田呢?天邑商国威扬四海,高贵的商人只要躺着享受就是。

    钢铁、费玄,这都是祖神赐的宝物,以后祖神还会源源不绝赐下更多宝物。

    早起出门,沿着集市去一圈,路边躺满宿醉的男女。有些人勤勤恳恳地洒扫大街,这些人都是来天邑商讨生活的外邦人。走到城外淇水畔,会有死孩子顺流飘下——这是制作瓦罐的孩子,折断了骨头,扔旧塞不进瓦罐,就扔掉了。

    殷乐被死孩子吓出了病,躺在床上做噩梦,梦见武庚脖子喷血,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他,冷笑“因为你真信?因为你真信?”又梦到帝辛抱着他,问“你是乐乐吗?乐乐乖,要什么爸爸都给你。”

    殷乐被这两个噩梦吓得不轻,召巫师占卜。巫师道“先帝恐是责备陛下……未用心国事。”

    殷乐大为不满“你就不能用弗洛伊德的理论给我解解梦吗?”

    巫师道“弗什么?”

    殷乐道“没什么。”

    巫师退下了,殷乐思来想去,觉得祖神解梦法也挺有道理。反正费玄不在朝歌,他呆在朝歌,也是住持祭祀、看死孩子,干不成什么正事,不如效仿历代商王,巡游天下去吧。

    他想看看天下各方国的风土人情,看看这古代,是不是真如帝辛鄙夷的那样,一无所取。他想寻找乌托邦,不是三千年后、帝辛口中的乌托邦;而是真正屹立在这片土地上的乌托邦。

    他上路了。

    但这一路,很不好。

    帝辛说,若非他来,天邑商就该灭绝了。天邑商的文化和制度都不优越,已病入膏肓,外来的钢铁犹如一剂强心针,让垂死的天邑商复活了,贪婪地吸着周边方国的血。

    能歌善舞的沫方灭绝了,母系氏族的条氏逃进深山,擅用草药的苦方分崩离析,百姓逃入其它方国做游医。天下原有一千二百个方国,它们有生机勃勃、形态各异的文化,天邑商虽强,强不到一统天下。但如今,天下仅存四百六十一个方国,文化只剩两种模仿天邑商、不模仿天邑商只能苟延残喘。

    继续下去,文明的轨迹会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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