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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暖晚泽 第5节

作者:苏子由 字数:20672 更新:2021-12-31 04:18:53

    在御书房里,看到周庸那些密信,他脑子顿时就嗡嗡的响,根本没料到这些信怎么辗转到了皇帝手里。他像泰安帝,可是内在却没学到自己父皇的一星半点谨小慎微。用了私章,又不知及时处理密信。他想到安王的结局。结果他的父皇却只叫他把贪墨的钱退回去,自己在家闭门思过一年。

    走了豺狼,又来了虎豹。宁王居然如此不显山不露水。他甚至想到,当初自己助大理寺处理安王之事,简直就是与虎谋皮,为他人做嫁衣。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是否会生出变数,他无法预料。泰安帝的身体时好时坏,能否撑得过一年;若是撑不过,储君之位就旁落他人。他这个弟弟,幼时无依无靠,柔软可欺。想不到,到头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是,如果万事顺利,一年后,他还能东山再起。他的母妃并没有因为他的事受到牵连。那时候,宁王的功勋随着时间也慢慢地被淡化。而他仍有母妃有外祖,他的条件还是如此的得天独厚。何况,以后他会小心提防宁王,而不会像以往那样当他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六弟。

    可惜,天不从人愿。

    在他闭门思过三个月后,发生了一件事。皇帝一日经身边邓全提醒,想到被关禁闭的瑞王,心下有些牵挂,想着若是这个儿子好好在府里思过,那就短他些思过的时日。又怕拉不下脸,只悄悄了叫了邓全一起出来。

    瑞王府众人见到皇帝到来皆是神色有异。奴仆中暗中递着眼色,只见一跪在角落的仆从正打算偷偷溜走。泰安帝见状疑窦丛生,命所有人都不得通传跪在原地。到了瑞王府的正厅,只听里面传来阵阵歌舞声、丝竹声,皇帝从门缝里窥见瑞王半靠在软椅上,后两个歌姬一左一右的递酒和果品,一脸酒色财气的样子,气血上涌,一脚踹开了门。皇帝鲜少做这么失仪的动作。

    “瑞王,你在做什么”泰安帝满含怒气,质问道。

    一听这声音,瑞王从椅子上摔了下去。“父父皇,儿臣在闭门思过。”

    “你这是闭门思过的样子吗你看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嫌一年罚的太轻,那就再加一年。”

    说完,泰安帝摔了衣袖,“邓全,摆驾回宫”

    皇帝被瑞王这么一气,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众人得知瑞王加罚之事,太子之位的人选是谁,似乎已呼之欲出。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二十三、

    “赵德建,我问你,真的都准备好了”毫无星光的夜晚,夜色如浓墨般掩盖住了一切。罪恶在晦闇中悄然滋长。

    “回殿下,是的。九月初九,微臣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请殿下放心。”

    “好。若是事成,你便是首功之臣。本王重重有赏。”

    “谢殿下厚爱,微臣定会全力以赴。”

    “好,没其他事,你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

    “还请殿下三思啊。”

    “本王心意已决。两年之期,本王实在等不得。何况,京畿营二十万兵马,我已经全盘掌握。”

    “殿下,赵德建是否可信。”

    “请老师放心,赵建德是我外祖的门生,我外祖亲笔书信于我保荐他,何况他在京畿营做统领做了一十三年。办事绝无纰漏。”

    “母妃,一切已准备就绪。”

    “我儿,你当真要这么做么。”

    “母妃,儿臣,儿臣也是迫不得已啊。一年我还等的,两年,两年到时候皇位就要便宜了那个贱人的儿子了。到时候,母妃你也再无立足之地啊。若是儿臣得手,不,儿臣一定会得手,届时您就是皇太后啊。”

    “可是可是”

    “母后,没什么可是,当日还请您细心挑选好当日景阳宫内值守的太监宫女,务必都要是我们的人。”

    “哎知道了。”

    九月初九,重阳之日,瑞王携京畿营一万兵众发动景阳宫政变,逼泰安帝禅位。时泰安帝正于景阳宫内纳凉,端妃陪同在侧。见此变故,泰安帝痰堵了胸,一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宫内混乱不堪,太监总管邓全趁乱逃出,通知宁王。

    宁王连同三朝元老严正,及时赶至。时宁王以西南大将军之余威策反京畿营一众,在宫外形成包围圈,围困瑞王。瑞王见状,心生歹意,欲趁乱扑杀泰安帝及宁王。宁王不顾自身安危,以身为帝挡下致命一剑。瑞王见大势已去,未及哀叹,为京畿营副统领一箭射杀。端妃见爱儿身殒,承受不住打击,得了失心疯。这场狗急跳墙的闹剧就这么画下了休止符。

    泰安帝自此一病不起。弥留之际,下了两道圣旨。一为处死瑞王,废了端妃之旨意。二为立储之诏书,立宁王为太子,于十月初十迎娶当朝大学士柳元之女柳菱为太子妃。

    朝中曾谣传,陛下年少时曾迷恋一位戏子,因皇太后阻挠,未曾迎到宫里。始终心心念念,故拜托曾为自己侍读的柳元代为照顾。柳元而后连连得擢,终官至大学士。柳元一生不曾纳妾,只育有一女,据传此女尽得柳夫人之美貌。

    十月初十,正是沈云的二十岁生日。去年的生日,他把自己给了璟泽,两人许了秦晋之好。今年的生辰,他就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迎娶别人。那带冠之约,仿佛仍在耳边,却已久远的失了颜色,随风而逝,化为齑粉。

    沈云在吏部逗鹦鹉时,听到了这个惊天消息。浑浑噩噩间,他只听到迎娶大学士之女为妃,后面旁人说了什么,他都听不清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件事璟泽要娶亲了。

    似乎还是前不久,他们巫山云雨,彼此发了誓。他不记得是如何走出吏部的,像被抽了魂魄,没了思考能力,双腿不听使唤。他走走停停,失了力气就蹲在墙角。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他茫然的抬头望着天,雨水顺着他的脸流了下去。忽而,伴随着几声的雷鸣,雨势加大,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他也感知不到。

    初秋的雨裹着阵阵的秋寒下了下来,他仰着头分辨不出那是雨水还是泪水滴下来。雨水冲淡了他的空白,似乎这样淋着雨,就不用再想什么,真是痛快极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的尚书府,等他有意识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苍竹候在身边。

    “少爷,你醒了。”

    “恩。”沈云睁开眼看着床顶,双目无神。

    “少爷,你饿不饿”

    沈云摇了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少爷,太子殿下和严太医昨天来过了。”

    太子殿下,是啊,是太子殿下了。沈云猛地咳了一阵,喉间阵阵的血腥气泛上来,生生的呕出了几大口血。

    “少爷,你没事吧,我去叫个大夫。”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沈云的嗓子十分沙哑。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又是寒热,又是寒热。发不完的寒热,这破落的身体,太没用。这样想着,突然忍不住就哭了出来。他看着落在床上的一滴滴泪,晕了开来,自嘲般的笑了笑。医家最懂养生之道。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大夫,天下大概也只他一位吧。

    很早以前,他就懂得,这一生他本来应该守着这段不伦的感情默默地陪着璟泽。璟泽的身份,注定会有一位家世清白明媒正娶的王妃。可是,当他与璟泽互通心意后,他贪心了,他想要和璟泽相守。

    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痴心妄想。

    沈云知道璟泽定会来找他,前几日他昏迷正好免了见面的尴尬。见了又能说什么呢,圣旨已下,任何都是徒劳,还不如就这样不见。

    醒后第二日的早朝,他强撑着去了。他的脸色比他拿着的笏板还要白上几分。他一心想逃避,便想办法让自己忙碌起来。帝座无人,太子垂政。他踩准了时间进殿。平日里习以为常的朝觐,变得如此漫长而痛苦。下了朝,他匆匆离开,自有朝臣会挡住新晋太子的去路说话。

    一连十几日,他都是这样。还有十日就是璟泽的大婚之期,他就想这么静静的躲着。他知道璟泽会去尚书府找他,他就躲在吏部,躲在怡红楼,躲在静王府。以往,璟泽要知道沈云的踪迹很容易,可是这一次沈云有心要避开,璟泽无迹可寻。

    查了十几日,璟泽终于查到沈云在静王府。

    “太子殿下,静王有令,谁都不能进去。”王府护卫总管毕风尽职的拦住了璟泽。

    “放开,就凭你也能拦住我。”璟泽此刻已临界爆发,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请太子殿下恕罪,这是卑职职责所在。”

    两人交手,毕风在璟泽手下只走过了八招。

    璟泽双目赤红,眼膜里血丝盘结。他抢了进去,毕风只得跟在身后。

    进了屋,终是见着了半月不见的沈云。沈云背对着他坐着,璟清则坐在侧门旁的窗前。

    “殿下恕罪,卑职没能拦住太子殿下。”

    “你下去吧,六哥的武功远在你之上。”

    “云儿,跟我回去,我有话要对你说。”璟泽烦躁的对着沈云说道。

    “可我没话对你说。”沈云平静的回道。

    “你”璟泽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哦,忘了,还没恭喜殿下。”

    “云儿,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么”

    “我是哪样。太子殿下请放心,你大婚当日的喜酒,我一定来喝的。这段时间,微臣忙于部务,无暇。就请殿下放过微臣。”

    璟清见到沈云情绪激动,眼眶发红。他想推着轮椅过去,可又担心会刺激到璟泽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于是,三人就这样僵持着。

    过了会,沈云见璟泽还不离开,心生退意。“璟清,我先走了。今日之事,实为抱歉。” 说完,径直朝璟清身后的侧门走了出去。

    璟泽见沈云要走,三步并成两步,追了上去,璟清推了一把轮椅拦住了璟泽。

    “六哥,何苦呢你追上他要和他说什么”

    “我”

    “这段时间,子逸躲着你,怕你为难。这你难道感受不到么父皇的旨意已下,你能奈何”

    “我”

    这么两句话过后,璟泽又失去了沈云的踪迹。

    璟清这几日都陪着沈云,看着沈云失魂落魄,沉默寡言,他终于知道沈云心上的人是谁。他早该猜到的。沈云这样清远的性子,怎么肯在污糟的朝廷里立身。他那么懂茶,那么懂乐,那么通透,他一定是为了谁。是为了这个人,才让他心甘情愿在官海里沉沦。而这个人,是他的六哥。

    生在皇家,凡事都不由己。这段无妄的爱恋,如同他对沈云的情感一样。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知能做些什么,只能安静地陪着他,看着他爱着他。

    十月初十很快也就到了。太子大婚,举朝庆贺。沈云见到璟泽的时候,璟泽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袍,红的刺目。他跟在其他五位尚书之后,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储君大喜,热闹非凡。举朝上下,皆来祝福。热闹的喜堂里,祝福之语此起彼伏。祝太子殿下早生贵子,祝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殿下百年好合他的心冷的刺骨。在这样的热闹里,他的咳喘声是那么微弱,几不可闻。一桌的同僚,热闹地谈论着些什么,他听不到。他从怀里摸出布巾,淡然地擦去了手里咳出来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

    远目,等包子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二十四、

    夜阑灯火,烛光通明。满堂的红,给所有的情绪披上了喜庆的外衣,掩饰了一切的苦悲。佛家说,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失荣乐,是为七大苦。那日的午后,读到这句时,沈云昏昏欲睡地想世人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他曾以为自己是豁达的,是能看轻看淡世间种种爱恨因果。到头来,是他以为。

    ,

    人如浮尘,游弋世间,聚散依依,是因为情。情,能爱人,能忧人,能伤人。

    他茫然的随着众人举杯,喝下一杯杯浓烈的苦。桌上陈着红烧肘子、时蔬杂脍、白玉丸子、煎酿三宝、竹荪鸡汤他看了这一桌子的菜,捡了两筷子笋丝和青菜吃,艰难地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

    放不下,剪不断。爱不得,恨不得。他想着以后璟泽的身侧永远有一个女子伴着,他的心像被锥子锥了无数下。他可以一世不娶,可是璟泽不行。璟泽注定会有三妻四妾,会有三宫六院。缘悭分浅,奈何奈何。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或许他本该坚卧烟霞,何苦来京城走一遭,受这一身的情殇。或许他本不该言明心迹,否则如何会落得此种难堪的境地。匆匆又喝了两杯酒就悄悄离了场,独自去解那万斛愁肠。那样欢庆的气氛却不打算放过他,他走出门外,十里长街上还铺着迎亲时耀目的红毯。

    严煜追了出来。璟泽和沈云的感情严煜知道一些,如今的局面谁都料想不到。他见沈云悄然离场,又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出什么意外。

    “子逸,你要紧么”

    “我没事,承安,你陪我去喝酒吧。”一醉方能解千愁,身体什么的顾不得了。

    “好。”

    严煜的院子里,沈云一杯接一杯的灌。好像他喝的是水,而不是酒。

    “你慢些。如今你身体不好,我本不该让你喝酒。”

    “你知道”

    “恩,那日你淋雨回府昏迷,璟泽很担心,叫了我去看看。我发觉你脉象虚浮无力,身体受过重创。”

    “那你有没有和他说”沈云一下激动起来,抓着严煜的手臂,急切地问道。这一刻都忘记自己借酒浇愁的缘由。

    “没有。我试探了他两句,发现他并不知晓。我猜是你有意隐瞒于他,就没有多言,只说你需要休息。”

    沈云这才松开了手。

    “到底怎么回事我听璟泽说过,你应该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到底在西南发生了什么你是如何救回璟泽的”

    沈云抬头看了看,月色皎洁,夜空明亮,不久又将月圆。月圆月缺,周而复始。终于没有了刺目的红。今日是他二十岁的生辰,他却被迫永远记得自己爱的人在这一天迎娶了另外一位女子。方才的一刻,他担心的竟还是璟泽知道了。情爱啊,让人卑微的如同蝼蚁。

    严煜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沈云。那日回去后,他查过西南战役的医疗案录,沈云写医情医案都是巨细靡遗。唯独对救璟泽一事一笔带过宁王身中毒箭,吾以数十种解毒之药草解其毒。他原本翻看时,没注意到。如今再想想那一段必然是沈云有意而为之。

    “承安,那日璟泽中的不是毒箭,是毒蛊。”

    “什么”严煜霎时站了起来。他自学成才,旁门左道也懂不少,但与沈云一样,对苗疆蛊虫之事了解不多,但他知道的一点是蛊毒无药可解。苗疆隐秘,巫蛊之术盛行,又为不外传之术,才使苗疆部落始终在版图上占有一席之地。

    “恩,那是一种见血即溶的蛊,毒性霸道狠辣。中的人活不过十二个时辰。”

    “蛊毒无药可解。你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严煜骇然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蛊毒无药可解,那就以蛊解蛊。”沈云自嘲般笑了笑,掸了掸身上落下的桂花。他素来风雅,以往看到这些落花都不会拂去。此一时的心境,彼一时。

    “我曾因缘际会得到过一条傀儡蛊。”

    傀儡蛊,人为傀儡,以身替之,一命换一命。多被苗疆部落贵族用于奴隶之身,以防自身不测。这是严煜来了汴京以后,在太医院的书库里读到过的极少的一段关于傀儡蛊的记载。

    “不过我命好,原以为会死,没想到只失了百毒不侵的体质。”沈云笑了笑,云淡风轻的说着,眼睛里却氤氲着一层雾气。

    “什么只失了百毒不侵的体质,奇经八脉堵塞,血脉不通,肝、脾、胃俱受损。你这,你这。”严煜忍不住激动地数落起来。

    “那能怎么办,放着不救。我倒希望那会阎王收了我才好。何必留我到现在受苦。”沈云也拔高了声音回道,说完咳了一阵。

    严煜听得心惊,软了口气。“那你受此大苦,为何不告诉璟泽。”

    “为何要告诉他。我难道要说,我为你牺牲至此,你不要娶别的女人。”沈云笑了笑,“他爱我,我知道。可是他的图谋,他的身份都是不可逾越的障碍,横亘在我们之间。我说了,徒增他的无力和难过。承安,你也是识过情爱的,你应该知道我的立场。替我保密吧。”

    “我”严煜定定的看着沈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自问做不到如此,沈云近乎无我的付出,又断然的不求回报。他的眼神里,有坚定有无奈,却没有一丝丝的后悔。即使今日是他这个师弟的大婚,他都不悔自己过往的付出。他的情,坚贞纯粹,如涤尽一切的雨雪,澄澈冲融。

    璟泽和沈云年少时的偶遇他并不知晓多少,但他想着能拿出三粒内阳丹给璟泽吃,交情定然深厚。他知道璟泽和沈云感情的那一日,有些震惊。但是转念想到,璟泽每每提到年少相交的那段经历都会露出怀念故人的表情,这份感情是早已注定了的。

    “好,皇天在上,我严煜在此发誓,今日之事,绝不向第三人透露半字,若违此誓就”

    “剩下的不用说了。喝酒吧。”

    酒入愁肠,化作离人泪。他喝得酩酊大醉,大病一场,才开始消停下来。

    这段时间,他夜未暗就闭门就寝,借着月光,几次看到门外踟躇的身影,深怕那人会敲门或是破门而入。还好,他的担心并未发生。门外之人,只是夜夜流连驻足在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偶有江郎才尽之感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二十五、

    璟泽迄今为止走的每一步都走的天衣无缝,算无错漏。从他有所图谋,到织起一张庞大而严密的网,用了六年。他前进的每一步动力,是内心错综复杂的情绪,这当中有幼时所受的凌虐之苦,又糅杂着沈云对他的柔情。冰与火的两头,轮着熬他冻他,最后使得他越来越冷漠而腹黑。

    西南之事,一直是他父皇心上好了又发的伤,只需在原来的伤口上再轻轻切下那么一刀,这一刀不足以致命,却能让人感受到深深的焦虑。西南的粮草,因着戚家的威望,朝中从未有人敢动。

    小心谨慎的安王,以贤王出名的王爷,竟然冒着大风险动了,还做的如此明显。他不过是给安王一党制造了些小麻烦,账面上出现了一两百万银两的亏空,这样安王就不得不对着巨额的粮草出手。

    那黎,是他暗结了五年的一颗棋子。小人之交甘若醴,利益使得两人一拍即合。只不过,他在宫中这些年,早已学的小心谨慎,每一份信都动了手脚,最后变得无迹可查。

    扶持那黎,兵不血刃收复失地,斗倒安王,笼络了戚家这一代神威侯戚正的心意。西南之行,一箭三雕。

    回朝后,他依旧表现平平无奇,不染手任何朝政,“全凭父皇和皇兄做主”成了他应对一切试探的对辞。对于急着表态的朝臣,一律拒之门外。这让他那个做了一辈子兄友弟恭父慈子孝梦的父皇,十分满意。

    瑞王收到周庸江南道水患消息之时,差不多时间他亦收到了。他的大皇兄常年把控着江南道,此时必定急着要去表现邀功。他只是很好奇,沈云到底是怎么猜到近两年江南道会出事。他的心上人,对政事的预测把握,对人心的洞悉实在是令他汗颜。

    瑞王是好大喜功之人,他便料到瑞王会糊弄。当初先斗安王,亦是因为瑞王的背后盘根错节,关系复杂。相比之下,安王的党群要不稳定的多。他从中小小的推了一把,就像一捆干柴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燎着。告御状,他到底谋划了很久。如何把握好当日的每一步,让他的父皇亲口把调查之职交于他,的确费了不少心思。

    同样是贪墨之罪,他的父皇明偏心的如此明显。十根手指都有长短,何况是儿子呢。从小泰安帝就喜欢极了这个最像自己的儿子,这个让他享受到初为人父喜悦的长子。这个大哥,占着皇长子的名分,有端庄贤淑的母妃深得宠爱,外祖又是几位重臣座师,这样的显赫足以让这个贪墨之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样的喜爱未必不能利用,他料到他性喜奢靡铺张的大哥不会好好闭门思过。那么只需使些小小的手段,就能让皇帝对这个儿子彻底的失望。他叫邓全寻个时机给皇帝提个醒。自己则不紧不慢的渗透到政事里去。

    瑞王被加罚一年。两年的时间,足够让他的大哥乱了阵脚。他决定为乱了阵脚的瑞王再添一把火,他叫人暗中与瑞王的几位门客说,泰安帝病重,大限将至。

    他这外强中干的哥哥,愚蠢至极的想到走政变之路。病急乱投医,他急切的心里促使他只相信身边那些馋臣。在他的眼里,他与那宝座只是一道圣旨的距离。不,只是一个玉玺印章的距离。京畿营的线人告诉他,政变定在九月初九。

    璟泽自然早已部署好一切等这出戏的上演。他拉上了三朝元老严正,让他见证这一切。那么,即使他的父皇再有心包庇,依然敌不过这位曾做过二十多年严御史的笔和嘴。一切都如他所料的在进展着。

    未曾想到,他父皇如此震怒,直接下令处死瑞王,废了端妃。瑞王一败涂地,他去狱中见这位大哥之时,他大哥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他没有料到败在了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弟弟手里。没有母家的扶持,没有自己的势力,没有出色的才能,瑟瑟缩缩,是卑微的存在。

    午夜梦回之时,那细细竹鞭抽在身上的疼,那来自兄长的恶意戏弄,无数的梦魇积在心里化成了他心里最深的恨。他快意地告诉瑞王,安王亦是栽在他这个卑微下贱的弟弟手里。

    他活到二十岁,见他父皇的面甚至都没有超过二十面。他卑微的甚至比不得那些宠妃宫里的一株宫草。如果不是沈云的出现,他仍是宫里那个任人欺凌的六皇子。

    他从死牢里出来径直去找了沈云。只有在沈云身边,他才会有安全感。他迫切的压着沈云做了一通,他听见他心爱之人一遍遍地重复着你有我,我在,我一直都在,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终于,诏书来了。与此同时,出来了他的第一个意料之外,他的父皇给他封了一位太子妃。他能做些什么诏书下来后,他心急如焚想去找他的父皇收回成命,可是入主东宫繁琐冗长的仪式让他抽不开身。

    再见到皇帝,已是诏书下来后的第三日。

    “父皇,儿臣求父皇收回太子妃诰封的成命。”

    “太子对朕封的太子妃有何不满”

    “儿臣儿臣不爱柳姑娘。”

    “菱儿会是一个值得爱的太子妃和皇后。”

    “儿臣儿臣不能娶柳姑娘。”

    “这件事没有商量。”

    “父皇,若不收回成命,儿臣便在此跪到父皇同意为之。”

    “放肆,太子注意你自己说的话。”

    “儿臣说到做到。”

    “反了这是,给我滚回去,好好面壁思过,想清楚再来见我。邓全,这几日你去给我看着太子,他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你什么时候来给我回话。”

    皇帝风烛残年的身体,因着这一阵动气,又不得不召了太医院会诊。

    璟泽一进东宫,就有人来报,沈云三日前昏倒在路上。他闻言急转出门,邓全拦住了他。“殿下,我不是要阻你,但请您记得慌则乱,大局初定,万事小心为上。”

    只是他现下一刻也等不得,换了身下人衣服,装作小厮的样子,混出了门。他不知如何向沈云解释,见到烧的昏沉的沈云,迷迷糊糊地呓语,说着的还是我在。他一阵阵的心疼,唯有这个人牵动的是他全部的柔软。他急急忙忙叫了严煜来看,严煜又说没甚大碍,只是普通的风寒,休息几日就好。

    他如此急于想和沈云讲讲话,不管说什么都好。他焦急地坐在沈云的床前,希望他早点醒来。

    他看着床上无甚生气之人,觉得人清减了许多。摸着他的眉眼,才发现已经瘦的棱角分明。

    他想到他义无反顾地陪他去西南,为他衣不解带的解决难题。想到他和他在汤县的第一次,初识的味道。害得他一连发了几日的烧,他又对自己的冲动后悔不已。他想到他每次对弈都要耍赖,想到他为他认真谋划的样子,想到他们是如此的相依为命,想到不知何时泪盈于睫。

    几日后,皇帝病危的消息传到了东宫。邓全急急忙忙回宫随侍,他亦不得不出现在病重的父皇面前侍奉汤药。他的父皇终日都不再清醒,反复念着的两个字是“艳秋”,那是当朝大学士柳元正妻当年在梨园中的名字。

    他在静王府里找到了沈云,这个躲了他十几日的人。他这时才明白,沈云并非不知道那些在暗处的暗卫,他只是刻意表现出了让他放心的不知。璟清问的对,追上去后,要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却又那么地无从讲起。

    这是父皇的心意,不是我的,我不想娶,却不能抗旨。这些矫饰的话,如此的虚伪,他说不出口。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开了沈云,他看着沈云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他感受到了不受控制的无力。

    他麻木地奔波于朝政和大婚的事宜。上朝之时,他清晰地从众人跪安的声音里听到了沈云的,下了朝沈云转身就走,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夜夜徘徊在沈云的门外,看着一室昏暗,想进却不敢进。是他,先破了誓言。

    这年的年末,泰安帝驾崩。他以谨小慎微的名声在北离的历史上留下了一笔。太子继位,改年号启明。

    启明初年,当了二十六年丞相的沈复当朝请辞,满堂哗然。很多人都说,沈相此举保全晚节。一朝天子一朝臣,此时急流勇退正是时机。也有人说,沈复这是在给沈云让位。沈云是新帝心腹之事不知何时,在朝中不胫而走。也因此,有人感慨,沈家两代人都目光狠辣。

    沈云回相府看沈复时,沈复正命下人整理扫除。他打算到洛阳的祖宅去养老。沈氏一族因着沈复在朝为相的关系,成了洛阳的名门望族。不知何故,却在一年年的人丁凋敝。

    “父亲。”沈云恭敬地作了一揖。

    “坐。”沈复客气地招呼了一下。

    “父亲此番回族,车马劳顿,注意安全。”

    “其实我早有隐退之意,只是陛下待我恩重如山。”

    “孩儿知道的。”

    沈复此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云。

    “我儿,为父此生做的一大错事就是误信谗言,将尚在襁褓中的你托给晞朴。待我明白这整件事是有人刻意引之,已是为时已晚。是我对你娘亲不住,对你不住,你怨我也是应该的。”

    “孩儿无怨,父亲宽心。”他早已过了怨怼之年纪。

    “你比你大哥聪慧隐忍识大局。你大哥总是恃才傲物,自以为有惊世的才能,妄自尊大。也兴许是我太纵着他,该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父亲言重。”

    “往后我离了京城,望你多多照拂你哥哥,他如今也只得在京城的一间小书院里当个教书先生。他毕竟是你的大哥,我犯的错,错不及他。”

    “父亲放心,我记得了。”

    沈复欲言又止,沈云并不着急催他开口。过了一会,沈复说了八个字,字字珠玑。“宦海风波,实难久恋。”

    沈云了然一笑,“多谢父亲提点,孩儿都明白的。”

    “哎,好好好。得空来祖宅看看。”

    “是,父亲也请一路小心。”

    沈云从西南回来之时,见到沈复只觉得他几月之间老了十岁。如今再看看,卸了担子,人精神了不少,步态之间从容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周五意图立个fg,周末三天保持三连更,还好没立。:d

    这是改的第三稿了,太有强迫症泪目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二十六、

    柳菱既聪明,有心机,又懂权势。她爹是当朝的大学士,她娘亲虽出身低微,却攀上了世上最有权势之人。她爹更是因着她娘亲的关系,坐上了朝堂上最高的虚职。而她,是当朝大学士的独女。

    她爹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教了她一些女诫、三从四德之类的也不教其他。而她的娘亲从小就培养她歌舞艺才取悦男人之道,又让柳菱只交往些名门夫人小姐,以摆脱她自己低贱的出身。所以她虽识字不多,但对后堂之事,别有天赋。

    毫无疑问,她爱璟泽,爱他无双的容貌,爱他至尊的地位。她自信以她的样貌和品行,定能得到璟泽的垂怜。可是大婚当夜,璟泽连新房的门都没踏进一步,没有为她掀起红盖,没有与她喝同衾酒,没有与她完成礼节。她成了东宫之中众人的笑柄,怒火中烧的她,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体贴懂事的主母样子。

    一日又一日,她始终没等到璟泽的临幸。璟泽对她,始终冷冷淡淡。她自嫁过来起,就被无形的打入了冷宫。如此明显的冷落,她自然猜到璟泽在外面有人。她着人去查,查到的消息让她难以置信当朝的太子竟然会喜欢一个男人。

    男色之风,在本朝并不盛行,甚至于说,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可她嫉恨沈云,论相貌她是京城三大美人之首,无人出其右。论品行,她温良恭俭让无一做的不出色。论家世,她的父亲是当朝大学士,她是家中独女。沈云呢,即使是宰相公子,不过也只是宰相不要的一个孩子。长相呢,不过清秀有余。他凭什么和她争璟泽。

    可她学的种种城府却没有一种能应付这样状况的。她只好在东宫之中一边嫉恨一边先培植自己势力。在这期间,璟泽继位,她成了北离的皇后。身份的跃升,并没有为她带来多久的喜悦。她的母亲来给她道贺,悄悄地问她肚子是否有消息。她面色铁青的说皇帝还没有碰过她。她的母亲面色难堪,留了合欢香给她,提醒她趁皇帝还没有大选秀女的时候,快点诞下皇长子。

    放眼这如今尚空空如野的后宫,她明白是该要使些手段。她买通了皇帝寝宫的一个太监,叫他找时机燃这个香后通知她。

    璟泽并未住皇帝本该住的宣室,另起了一处格局简单,幽深清妙的寝宫,起名宁云宫,让沈云题了匾。竟日,沈云正巧来宫里议事。他自圣旨下来后,不曾再私下与已为太子的璟泽相见。如今,璟泽已登帝位,他无法再回避君上的召见。

    “微臣参见陛下。”

    “不准跪我,不准叫我陛下,不准自称微臣。”

    “君臣之礼,怎可回避。”

    “我是皇帝,听我的。”

    “那不叫陛下,该叫什么。”

    “原来怎么叫还怎么叫。”

    “”

    李璟泽从头到尾没有自称过一声“朕”。

    “你进来没迷路吧。”

    “回没有。”沈云不知该称什么,只好略过了称谓。

    “你看着我回话。”

    沈云抬起头,依然回避着璟泽的目光。

    “我没有迷路。”

    “那就好。去宣室的路太复杂,我怕你记不住。”

    “谢谢关心。召我来何事”

    沈云觉得自己话中的口气,没有称谓显得很是不敬。吸了一口气,补充道“陛下召我来何事。”

    “你到底要在称呼上纠结多久。”

    璟泽看到沈云如此表现,知晓沈云这是刻意与他划清界限,心里一阵阵酸楚,不得不主动迈出一步,在沈云自己画地为牢前,将他圈进自己的牢笼里。

    “罢了。云儿,你说你父亲这位子谁坐合适。”

    “微臣以为,朝中堪当此大任的当属大理寺卿张铮。张铮做事,极有分寸,止其所当止,行其所当行。他是泰安二十九年的鸿胪,候补两年后,录了大理寺少卿。因妥查废安王之事,升至大理寺卿。其身后关系简单,非名门上士之族,利于制衡朝中各方势力。微臣以为,朝堂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沈云说起正事,头头是道,几忘了方才称谓之事的窘然。

    “你与我想的一样,只是我担心他方当而立,是否资历浅了些,震不住朝中那些牛鬼蛇神。”

    “恩。那你可是年方二十二登基为帝。”

    “你方才说什么”璟泽的语气带上了喜意。

    沈云才觉方才之话,出自喉下,不曾经过脑子,是大不敬之话。顿时,一撩锦鸡朝服下摆,要跪下来请罪。

    璟泽却快一步的将人掳到怀里,抱了起来。

    “你你你你放开我。”

    “这才对,什么微臣陛下的。”

    “我我我是臣啊。”

    “可你也是我的心上人。以后,不要叫陛下,叫宁哥哥。”璟泽说完,将头埋到沈云的乌发里闻了闻,压抑了许久的心情顿时明朗了一些。

    正巧这日,柳菱买通的小太监当值,燃上了合欢香。沈云被璟泽抱坐在香炉旁,顿时觉察出这香味暧昧,方才离得远他只以为是自己身体有些微恙。此时距离沈云进这宫殿已有段时间。他身体开始有了反应,脸色潮红起来。反观璟泽,倒是内功深厚,没受什么影响。

    他伸出手,掐灭了香头。手上被烫出一个红泡,却不足以使他彻底清醒过来。他从璟泽大婚后,便下定决心将这段感情埋回心里,不再与璟泽有什么瓜葛。此物,必定不是璟泽所为,他对他从不施这些拙劣的手段。那下手之人,必定是冲着璟泽而去。

    “云儿,你怎么了这香有问题”

    “璟泽,你这宫里香被人动过手脚,这是催情的香。怕是宫里有人意图不轨。”

    他的身上越来越热,使劲的掐了一把虎口定了定神,再睁开的时候,还是恍惚。他必须马上离开。

    “我先告退了。”

    他从璟泽腿上站起来时,险些跌坐在地上。双腿无力,情氵朝涌动。璟泽连忙扶了沈云一把,沈云却拍开他的手。

    “不要碰我。”

    “你现在回去想干嘛冲几遍冷水澡还是找个女人纾解掉”璟泽见沈云如此,火气上了头,口不择言起来。

    “我沈云还不至于如此卑劣地利用别人。”沈云亦是口气恶劣。

    璟泽见状,不意多言,打横抱起沈云,进了后室。

    这小太监并不知合欢香只需一点就足以让人动情动欲,他燃的远远过量只是沈云意志非常人可比,此情此景还找回些许理智。

    “你放开我。我不要。”

    璟泽抓住沈云推开他的手,“云儿,你究竟在介意什么”

    “我是启明帝的臣子,宁王和沈三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那宁哥哥和云儿呢”

    “我只能做你的臣子。”

    “可是我不能。我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行。柳菱是父皇强加给我的,我从未碰过她。”

    沈云听到这句,终是无力地垂下了手。双目紧闭地,任由情谷欠占领他的身体。

    “啊,你轻些。恩恩”

    “唔就是这里。”

    沈云被璟泽弄了三回还是四回,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到后来他身体已是垮了一样,累得不行,直接睡了过去。璟泽替他清理完,抱着他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沈云的背,自己却睡不着。

    沈云与他定好了楚河汉界,不打算越雷池一步。今日若不是这催情的香他筹谋这些年,到最后竟守不住一段感情么。他明白沈云只是觉得自己在误他。沈云只是一手成就了他,而后又心甘情愿地把他拱手相让。

    我偏要让你专宠,让你成为我的皇后。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的身边。他看着怀中睡颜安静的人,暗暗地说道。

    柳菱得了小太监的消息立马就盛装赶过来,生怕耽误一时半刻的药性。到了门口,却被邓全和颜如拦在门外。邓全继续做着太监总管的位子,服侍了两朝天子,成了宫里的老人。站在邓全旁边的,是新上任的副总管,是当年于璟泽有赠书饭之恩的太监颜如。

    “皇后娘娘,陛下吩咐了谁都不准打扰。”太监独有的绵软的声音带着邓全不卑不亢的语调说了出来。

    “大胆奴才。本宫今日有要事见皇上。”柳菱见被人拦住去路,柳眉倒竖,娇声责斥道。

    “娘娘恕罪,只是皇上有命,请不要为难奴才。”

    柳菱见两人坚决,又换了态度。

    “两位公公,我真有要事要与陛下商量。”

    邓全眉头不抬一下的回道,“娘娘,请不要为难奴才。”

    “狗奴才,给我让开。”柳菱见两人软硬不吃,趁机出手推开两人的阻拦。这时,从两边飞身而出两个暗卫,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用来视人视物的眼睛也是藏在斗笠之下。两柄明晃晃的剑交叉成十字,拦住了她,“娘娘请回。”声音平淡的不带一丝感情,又充满了威慑。

    柳菱此刻气的鼻子嘴巴拧在一处,失了形象。她见状败兴而归。气冲冲地回去后,马上着人打听是便宜了哪个贱人。又是沈云。一个生不出龙种的贱人,白白承了恩泽。我倒要看看你身败名裂后待如何。柳菱摔了一地的珍宝,心生毒计。

    作者有话要说

    高产的一天。:3ゝ被自己感动到了。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二十七、

    直到第二日酉时,沈云才醒过来。身侧之人,正极用心地坐在床头批阅奏折。

    “醒了为什么不说话”璟泽头也不抬地问道。

    “你怎知我醒了”

    “气息。”

    “武功高就是好。”沈云撇撇嘴说道,“我想喝水。”

    璟泽隔空摄物,将桌上一杯子引到了沈云手中。

    “还真方便”

    “想学我可以教你。”

    “不要,习武太辛苦,要出很多汗。”如此标准的沈三答法。然而其实他身体根基已毁,根本无法习武。

    “”

    “再说我就是觉得这样隔空摄物比较方便,打打杀杀什么的不适合我。”想想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有你在。”

    “恩。”

    沈云正要坐起来,才觉后腰一阵酸软,也有不轻的痛感。只好趴回榻上,嘟哝着说,“都怪你。”

    “为了给你解药性啊。”璟泽无辜地回道。

    “明明中途已经解干净了。”

    “可是我也中了。”

    “你内功深厚,这些手段对你根本不起作用。”沈云抽出璟泽手里的奏折,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璟泽小人得志的样子。

    璟泽见自己被戳穿,也不怒,躺下将沈云抱在身上。沈云倒也没有挣扎。

    “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时。饿不饿,传点膳”

    沈云摇了摇头,两人安静地处在一室,一时谁都没有起话头。

    “等过两年朝纲稳定后,我就辞了尚书之职吧。”

    “好。”

    沈云惊讶地支起上半身,“你同意”

    “我为什么不同意,我早知你无意朝政,不然宰相的人选,我才不作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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