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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雪 完结+番外 第9节

作者:少微帝君 字数:20339 更新:2021-12-31 04:15:54

    “你还小,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卿落轻轻拍了拍云兮。留在这里,只有阴谋,只有冷血。如果可以,卿落也希望远远离开比深处肮脏的泥潭中,看透却无法逃脱好太多了。

    “他是好人,我不要离开他”云兮一边抽泣,一边回答,“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我死都不要离开他呜”

    卿落望着眼前素不相识的人,心中百味杂陈,不知还能说什么。像这样毫无条件地相信,毫不犹豫地追随一个人,也是莫大的快乐吧。挺好。

    装糊涂,也是一种解脱。可是,卿落不会。

    但希望眼前这个孩子,可以幸福

    、我简直在作死

    越城关

    雁岭重山叠峦,越城关雄踞峻岭之间,四面皆是高山幽谷,除了强行攻城,几乎无路可破。而其地势居高临下数十丈,若要强攻,也是万夫莫开。

    然而过了雁岭,蔡国境内皆是平原与小丘,再也不见如此巍峨的关隘所以,越城关向来是蔡国存亡必争之地。

    卿宸率军到了关外,遥遥仰视,便已为越城关的雄伟壮观暗暗惊叹。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虽然听得多了,真一得见,方知世上还有如此险峻的关隘。

    兵马到了城下,卿宸示意手下的士兵开始叫阵。

    “晋国太子卿宸在此蔡国的孬种速速出来应战”

    雄浑的声色回荡于高耸山壁之间,平添几分空灵幽邃,冰凉得骇人。

    不过多时,城上迅速架起一排强弩。城楼上,正是几日前回国都求援拒之门外的李将军。

    “哈哈哈晋国太子卿宸”李将军站在城楼上大笑,“你才多大没听过越城关的李将军吗蔡国和晋国向来无冤无仇,你现在要是退兵,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不然,我这乱箭齐发,不管是谁都有来无回。”

    “哦听起来很吓人啊。”卿宸回头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城楼上,笑道,“如果本太子现在回头逃走,你要是放箭了,岂不是自寻死路如果本太子现在让人强攻,反而很有可能成功呢,对吧”

    若真如卿宸所言,晋军后退是死,只有攻城才是生路,晋军必将背水一战,士气大增,实难对付。李将军忙答道“我可是讲信用之人你退兵肯定不会放箭”

    “兵不厌诈,本太子会信你的鬼话”卿宸在马上神气十足地喊道,“后退只有死路一条,给本太子攻城”

    梁易玄只带了五百人走小路,剩下数万梁军皆在卢来带领下随卿宸攻城。卢来喜欢强攻,卿宸这命令下得可谓甚合心意,立刻带人毫不犹豫得前冲。

    卿宸却回头给晋国将军使了个颜色,示意晋军畏缩在后,以保存实力,却放声喊道“晋军快上,给本太子攻下这越城关”

    一时城上飞石乱箭如同暴雨冰雹,而攻城的晋梁兵士却前仆后继尤其是梁军的勇猛异常,令蔡军惊骇不已。

    晋国太子带的军三心二意,看似攻城,却又畏缩,不足为惧;而梁军攻城凶悍,尤其是那卢来简直嗜血如狂,杀人如麻,令人胆颤。这样下去恐怕很危险,李将军突然心生妙计,一边调城中所有守军支援,一边命人往攻城的云梯上泼油以火烧之。

    火蛇“噌”地蹿过云梯,瞬间蔓延成一片火海。

    “啊”“啊”

    大火灼烧恐怖的“噼噼啪啪”声令人毛骨悚然,无数攻城将士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纷纷堕地惨烈如同人间地狱。

    李将军正得意间,忽然有南面城门的守军气喘吁吁地跪在面前“将将军不好了忽然有一队梁军从天而降,属下们实在抵挡不住,他们即将破了南门”

    “什么放屁”李将军不敢置信地大吼一声,心中咯噔一下。绕往南门的小路如此机密,梁军怎么可能知道如今一边是大军攻城,一边是奇兵偷袭,自己如何抵挡

    “快你快想办法通知骑田关的王将军,只要骑田关与我南北夹击先灭了偷袭我南门的梁军,我们还有生路快去快去”李将军急得直跺脚,“快快快调人支援南门”

    梁军大营

    被锁在床上,无法看天色判断时间,卿落全靠心中估算着时辰,感觉帐中的光线也昏暗了不少,想来时机快到了。

    卿落正坐起来,心中有对一个人无限的歉疚。自己真的要在此时离开他吗他一片痴心,自己还要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再伤害他一次吗

    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腕上是雪白的银链,卿落闭上眼,气沉丹田,暗暗运起内力。

    “呯”一声金属震裂的脆响,手腕上的链子应声而断。

    “噗”毒伤刚愈,骤然用力,一时气血逆流,卿落呕出一口鲜血,立刻将嘴角血迹拭去。

    和他,恐怕终是殊途。卿落翻身而起,迅速披上外衫,掀开帐子。

    “站住”

    卿落刚出御帐,立刻被两柄长矛拦住去路。

    卿落目光凌厉地向四周一扫而过,梁军驻守甚多,打出去绝不是好办法。跃身而起,“噼啪”一声,两柄长矛瞬间裂为两段。

    而方才一踏却令卿落正好借力飞身而上,迅速踏过梁军排布如星的帐顶,如白鹤翩然飞跃而去。

    如此轻功,根本就追不上,驻守军营的梁军只能干着急,眼巴巴看着卿落逃去。

    绿杨坡

    静谧的树林之中,幽暗的暮色已沉。

    “臣王某拜见九殿下。”一个年轻男子象征性地对卿落行了礼,马上走上前掀开一旁的车帘,“在下奉太子之命前来迎接殿下,请殿下速速上车。”

    “你是王中书”卿落立在原地,有些迟疑。

    “正是。请殿下务必相信臣。”王中书从怀中掏出一方帛书,“臣在蔡国潜伏多年,太子怕殿下不信臣,特意写了这封亲笔书信给殿下。”

    卿落接过信瞥了一眼,认得是卿宸笔迹。合上帛书,还是上了车。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晦暗,车中更是黑漆漆一片。只道是怕引人注意,不敢张灯,卿落也没有过多询问,坐在车中,车兜兜转转,绕晕了方向,掀开车帘也看不清路程。

    究竟是要去哪里卿落心中并不全信这个王中书,还是提防着心企图判断自己的位置。可惜,卿落对这一带全然不熟悉,再加上天色昏沉。被绕得晕头转向。

    “要去哪里”卿落终于忍不住问。

    “殿下会知道的。”王中书平静地回答。伪装之深,甚至连一个表情也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情绪。毕竟,多一分情绪,便更容易被人看透。

    果然,卿落无法从他的语气中获取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的回答等于没有回答。

    寻思不得,车中颠簸加上体力不支,卿落不知不觉地,竟睡着了。

    醒来时,卿落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边坐着一个人,笑着盯着自己。

    卿落连忙坐起来,不熟悉这里的一切,更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自己这是到了哪里

    “是卿宸让我照顾你几天,这几天,你就先住在这里吧。”床边坐的人妩媚一笑,带着天然的风流气质,“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谢谢请问这是哪里”

    “太子府。”蔡疏一手支着床沿,笑着靠近卿落,直到与他紧紧对视,“不过,这里是蔡国。”

    卿落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自己信赖的大哥,竟会把自己送到蔡国手中再看看周围,连陈设风格都如此陌生,与晋梁迥异难道真的是蔡国

    “落落啊,我看你还小,就不和你卖太多关子了。”蔡疏还是不改妖娆邪肆的笑容,“梁易玄用卑鄙无耻的手段破了我越城关,还乘势威胁了我的骑田关,如此下去,我蔡国岌岌可危。相必你也清楚,梁国之强,也是你晋国之威胁。”

    蔡疏媚眼微眯,继续说道“我已与卿宸达成协议,他把你送来我这里,还请你配合我的计策。”

    “你们想要做什么”果然,卿落还是太小看大哥的奸诈。他这般手段,真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我们想要做的很简单,那个梁易玄不是对你甚有意思么”蔡疏挑眉道,“好了,我相信你很聪明。其他我就不多说了,你只要好好待在这里就行。”

    、又是心怀不轨

    梁军大营

    梁易玄回营后,便是前所未有的暴怒。

    看着床上断裂的锁链,与床边暗红的鲜血,梁易玄的心像被人狠狠剁碎了。

    原来,还是自己太傻他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这里,自己竟然天真地以为区区一条银链能锁住他他却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甚至不顾惜身子

    “禀告皇上,属下查了,晋国质子逃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此人。”几个侍卫像抓着一只小兔子一样,将云兮拎到梁易玄面前,扔在地上。

    梁易玄的眼中怒火熊熊,盯着云兮狠狠问道“人在哪里”

    现在的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仿佛随时就能把人撕成血淋淋的碎片。云兮吓得瑟瑟发抖,连眼都不敢抬一下。

    早先,卿落让自己逃去,自己却要留下陪着王中书。现在却发现,王中书不知何时早已独自逃去,扔下了自己一个人。心死,大概莫过于这种感觉吧。云兮抿了抿嘴,什么话也没有说。

    “啪”一掌狠狠拍在桌案上,掌下的桌案瞬间裂成碎片,梁易玄红着眼怒吼道“说”

    “不知道。”云兮低着头小声回答,却充满了倔强。

    “噌”一声,梁易玄拔出腰间长剑指着云兮的咽喉“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吓得喉咙一紧,云兮全身战栗地更加厉害。怕的满脑子都是一片空白,今天就要死了么可是,还有什么办法求生根本没有

    如果换做别的时候,云兮也会跪地求饶请求活命,可是现在却不能自己绝对不能出卖王中书王中书对自己很好,他是一个好人自己绝对不能说出他的秘密

    “不知道”云兮闭上眼,做好了生命被一剑结束的准备。

    “你们都觉得欺骗朕很好玩是不是”梁易玄的眼色中一片血红,此怒只合用一片血色为祭品,“你们也配”

    手起剑落,一瞬之间,可怜的鲜血溅了一地。深红的液体顺着梁易玄手中泛着冷冽寒光的长剑缓缓流淌,滴落尘埃犹如一个人孤独哀伤却难言的泪,啼成了血。

    云兮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明亮的眼睛大大地睁着,似乎想要看清什么,却早已没了焦点。

    天地之大,这颗真心却无人怜惜。

    晋军大营

    “臣拜见太子”王中书“啪”一声跪倒在卿宸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头。

    “王中书”原本悠闲品茶的卿宸忙放下手中茶盏,“人呢本太子的人在哪里”

    “回太子”王中书支吾许久不敢说,终于还是回答,“臣擅做主张,将他送给了蔡疏”

    “什么”卿宸“啪”一声狠狠拍在桌面上。

    “呯”桌上茶盏被震得掉地碎裂。

    “你敢给本太子再说一遍”卿宸指着王中书大吼道,“你竟然敢擅做主张把他送给蔡疏本太子的人你也敢乱来你活腻了是不是”

    “太子”王中书抬起头,满是担忧地望着卿宸,“臣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太子你英明果断,不要被感情冲昏了头脑。难道您心里不清楚只有这样做对您最有利,可是您对他下不了手,所以臣擅自帮你这么做哪怕知道您生气要杀我我也要这么做太子您不要总把眼光局限在一个人身上您仔细看看您的周围,究竟谁才真正值得您珍惜”

    “够了”卿宸又狠狠一拍桌子,“你还有理了你胆大包天为所欲为你还敢来教训本太子”

    “太子”王中书膝行到卿宸脚边,紧紧抱住他的腿,“您为什么要如此固执,他的心不在你身上,臣这几日在梁国内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已经被梁王买通,留着他对您绝无好处。”

    “呸”卿宸抬起腿狠狠踹开王中书,“你个狗也配说他长短他是本太子亲弟弟,是本太子最在乎的人;而你,本太子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太子”王中书爬到卿宸脚边,匍匐在他脚下,“您醒醒吧”

    “本太子告诉你,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了本太子可以忍受的范围。”卿宸用脚抬起王中书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本太子一定会亲自把他救回自己身边而你”

    卿宸目光一暗“来人将此人拖出去杖毙”

    蔡国太子府

    太子府中一处僻静的小房间,房门紧锁,门外守卫森严。

    一人身着绣金红衣,穿过草木幽深的小径,独自走到门外。

    “拜见太子。”门口的守卫纷纷跪拜。

    “把门打开。”蔡疏盯着门上的锁,眼中带着高傲又冰冷的笑意。

    “是。”守卫连忙起身打开门上的锁。

    蔡疏提起裙裾,跨进房门。

    “哟,在看画啊。”见卿落坐在桌边,低头注视着手中一幅画卷,蔡疏笑着走到他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他的声音听似甜美,却又诡异阴森。本在欣赏手中画卷的卿落感到一阵不适,将画放到了一边。

    “你喜欢看画”蔡疏看了看桌上的图,是一副淡雅幽深的山水画。

    “嗯。”卿落不想理会他,又无处可避,只能随便答应一声。

    “画中的山林有什么意思”蔡疏笑道,“不如明天,我带你去看看真的山水。”

    “去哪里”卿落明白他自然不会带自己看什么山水,定然别有企图。

    “我已经派人给梁易玄送信了。”蔡疏斜倚在雕花檀木桌上,靠近到卿落面前,笑着问,“请他明日一个人到骑田关外茂林来。茂林可是有崇山峻岭,草木繁茂,我带你去欣赏欣赏”

    哪里是欣赏山水,他分明是布下天罗地网在等着算计玄吧让他只身到你安排的地方,显然是入你的圈套,谁会傻到自愿送死卿落不屑地别过脸去“你把人当傻子吗”

    “哈哈哈。直的钩子也会钓上鱼来,关键的不是手段,重要的是我的诱饵。”蔡疏胸有成竹地收拢掌心,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你不要太小看自己,我相信他对你很有意思。”

    “你不觉得这很幼稚吗”卿落嘲笑道,“我和梁易玄非亲非故,他为何要上你的钩”

    “你要相信,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再成熟的人也会变得很幼稚。”蔡疏笑着摇摇头,伸出一只手轻轻往卿落下身游走,“你别装傻啦。”

    如果不是双手被铁链锁着,卿落一定已经毫不犹豫地一掌打到他半死,而现在自保都困难,只能使劲推开他的手。

    “真有意思。你说,”并不因为卿落的抗拒而消停,蔡疏坏笑着看着卿落,一边对卿落伸出另一只手,“如果我今晚就要了你,梁易玄会怎么样”

    卿落惊愕地看着蔡疏,他究竟想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卿落慌忙起身躲避开蔡疏不怀好意的手。

    “哈”蔡疏站起来,笑着步步紧逼,“有意思。你和梁易玄做过没有竟然如此青涩不如我们再来熟悉一下房中之事。”

    “蔡疏你”卿落羞愤交加,被逼得不停后退,直退到墙边。

    “哈哈哈。”把人逼到墙角,蔡疏笑着靠上卿落的身去,“梁易玄的相好,我特别有兴趣玩玩。”

    “你走开”卿落猛然推开蔡疏,跑到门边,却又无处可逃。

    “别跑啦,你能跑哪里去”蔡疏上前一手从背后搂住卿落。

    “啊你”被铁链拽着,卿落的手无法伸到身后,便使劲一推手肘,狠狠打在蔡疏的胸口。

    “啊”蔡疏痛得捂住胸口,后退两步方才站稳,笑了笑,“还挺厉害,有意思。”

    “蔡疏,你别再动手动脚”卿落站在原地,戒备地盯着蔡疏,“你身为蔡国太子,竟然如此无礼。”

    “礼啊,那是做给别人看看的。”蔡疏依旧笑着步步紧逼,“不过我不介意与你行周公之礼”

    “你”想不到他如此无耻,卿落哪里听过这样的话,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他,只能不停后退,“你别过来”

    “别那么带刺儿,多美好的事情,应该好好享受我们的好事儿。你说是不是”蔡疏不紧不慢地一步一步靠近卿落,某个蠢蠢欲动的部位竟然已经因为兴奋顶起了身前的衣物。

    一退再退,终究不是办法,卿落明白他断然不会放过自己要自保只能先发制人想到这里,卿落抬起腿向他某处狠狠一踹

    “啊”蔡疏痛得泪流满面,捂住那处跌在了地上,咬着牙半天没有力气说一个字出来。

    卿落防备地站着看了他一会儿,看样子不是装的。

    自己若不逃出去,就会连累了玄,而现在正是一个机会尽管外面都是守卫,但也不能束手待毙卿落扯了扯手腕上的铁链,内息紊乱运不上力,根本无法挣开。来不及多想,卿落还是毫不犹豫地冲到门口。

    门外的守卫连忙戒备,团团围住卿落。

    卿落动不了手,扫视周围看准突破口,冲外猛然一翻,以足为攻,踢到一片人。

    多日没有进食,加上还带着内伤,卿落再次站稳,感到一些强烈的头晕目眩,差点跌倒在地。

    既然到了这一步,撑不住也只能强撑着抵挡四面八方的围攻。卿落一仰,一柄利刃从鼻尖擦过。能感知到背后狠狠打来的一棍,无法用手,卿落只得顺势向后一翻。

    这一翻,卿落眼前一黑,不住后退几步。

    勉强站定时,一柄长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一定会来救我

    “啧啧啧。果然是卿万里的儿子,跟他爹一个样。”持剑之人上下打量着卿落,讪笑道,“锁着还这么厉害。”

    四面的利器齐齐对着卿落。卿落站在原地,疑惑地看着说话者。

    “你给我小心着点。”蔡疏扶着门框站在门边,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看着卿落,“别给弄死,我还有用呢。”

    “太子请放心吧,”持剑之人笑道,“把他交给属下,属下不会弄死他的。”

    “哈哈哈。”蔡疏笑道,“高舒啊,我可真不信他到你手上还能活着。”

    “太子还要用他引梁易玄呢,属下怎么会破坏太子的大计。”高舒狠狠地盯着卿落,“不过是,和他算点小账而已。”

    蔡疏刚要发话,便有小宦官跑到跟前说了些什么。蔡疏转而对高舒笑道“我有事入宫一趟。人别弄死就行。其他的,随便。”

    蔡国,安昌宫,承欢殿

    殿中侍奉的宦官都自觉地停在殿外,唯有蔡疏独自走进殿门。

    殿中灯光昏暗,蔡疏沿着熟悉的道路往内走。熟悉的陈设,熟悉的味道,令人实在感到厌倦。

    “啊小疏,我可真想你”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双手,搂住了蔡疏的腰,沾满唾液的舌头在他脖颈上肆无忌惮地舔起来,“这么久才来,等急我了”

    以下内容已删减

    太子府,地牢

    一条铁链穿过双手上锁的链子的中间,将卿落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只有脚尖勉强触到地面。一身鲜血淋漓,混着水滴滴答答地沿衣角滴落。

    “小小年纪,是谁教你这么一声不吭嗯”高舒用带血的鞭子挑起卿落的下巴,看着那张倾绝人间的略感熟悉的脸,真是耐人寻味。

    卿落摇头甩开令人不适的挑弄,并不理他。

    “我赌你肯会开口,你信不信”高舒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粉色帛帕,明显珍藏得很好。仔仔细细地摊开在卿落面前,“认不认识这个字迹”

    卿落看了看那帛帕上的字迹,渐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认出来了”高舒宝贝地将帛帕收好,再度藏进自己的怀中,原本冰冷的脸上挂起一丝温存,“没错,这就是姜娴露,我的露露写给我的信。”

    多年没有人再提起母妃的名字,卿落讶异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究竟是谁他身上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们姓卿的没有一个好东西”高舒脸上的一丝温存转瞬即逝,转而一脸厌恶地瞪着卿落,“我就知道卿万里是个白眼狼她当初偏要选择卿万里我也是傻,为了成全她,就一个人离开了梁国,到了蔡国,想要默默祝福她,重新开始自己的一生谁会想到,卿万里,这个狗贼”

    说到“卿万里”三个字,高舒狠狠咬牙,抬起脚重重跺地面,仿佛卿万里就在他的脚下任由踩死“个狗”

    “还有你”高舒指着卿落,大骂道,“露露是不是梁国的细作我不知道吗她那样天真无邪,那样温柔善良,她哪里是什么细作卿万里有什么证据说她是细作分明是喜新厌旧杀人灭口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卿万里杀了你亲娘你还要摇头摆尾做他的一条走狗真够不要脸真够恶心卿万里给你荣华富贵就让你丧尽天良了是不是狗崽子”

    卿落蹙着眉看着高舒,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似乎在痛苦回忆中挣扎,有似乎在隐忍着难忍之事。

    “你怎么不反驳我没有办法反驳是不是我恨不得挖了卿万里的心下酒把你个狗崽子扒皮抽筋千刀万剐”高舒对着卿落狠狠一踹,“你全家都该死”

    卿落咬了咬苍白没有血色的下唇,头脑中一片空白。母妃不是梁国的细作父皇喜新厌旧诬陷她杀害她这个人说的都是真的吗自己这么多年究竟在做什么对着杀母仇人摇尾乞怜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高舒稍微冷静了些,决定好好为他心爱之人澄清“你也知道娴露是什么身份吧她是梁国贵族姜氏之女,从她高贵的出身开始,她就是不可能当细作的还有,卿万里说她是细作,她给梁国了什么害了你们晋国什么害过你们晋国一分一毫吗你不动脑子想想你们觉得她是细作,良心都给狗吃了吗”

    “可是”卿落双手紧紧握着拳,全身都在剧烈发抖,“母妃,她说”

    “她说什么她说了什么”高舒一把抓住卿落的衣襟,“告诉我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是梁国的细作罪有应得叫我不要恨”卿落眼中泪光闪烁着,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称呼那个人。是“父皇”,还是“卿万里”

    “哼你也信”高舒把卿落往后狠狠一推,“你不会动脑子想想她那么善良,她只是不想你活在仇恨中罢了”

    卿落心头惊雷一震这么多年,自己也不敢相信母妃是细作。可是因为母妃临终的话,自己没有恨,选择过在那脆弱的蒙蔽之中,不怀疑父皇赐死母妃的缘由,尊敬父皇,不敢违抗这一切,真的是因为母妃不愿意让自己活在仇恨之中而已吗母妃是那样无辜,蒙受那么多年不白之冤她那样爱自己,希望自己活得不要那么累而自己是怎样的没有良心,竟然一直把她当做罪有应得自己是何等可笑,竟然把杀母仇人当敬爱的父皇

    八年积聚的震惊、愧疚、仇恨在心头剧烈碰撞,将心撞得四分五裂。卿落勉强支撑身体的脚尖已无法再支撑自己,全身重量都到了手腕上硌人的铁环,连带着铁链都剧烈地颤动。

    看卿落如此震惊,想来是被卿万里蒙蔽多年才幡然醒悟吧看来还有希望为娴露讨回公道高舒看着卿落,问道,“我就问你一句,还想不想为你娘报仇”

    卿落咬着唇,半晌没有回应,内心有无数的势力在剧烈挣扎。终于,斩钉截铁地掷出一个字“要”

    “明日蔡疏去茂林,我会找机会放你走。”高舒趴在卿落耳边轻声道,“希望你别忘了自己说的话。”咬牙切齿,“为娴露报仇”

    梁军大营,清晨

    台下将士正在演练,一个个精神抖擞,训练有素。梁易骁挺立在台上,指挥台下将士迅速整齐地变换阵法。

    将士整齐有力地奔跑扬起动人心魄的尘土,整齐排列出新的方阵,又在指挥下迅速变换

    若是往日,梁易玄会亲自与他们一同训练,并且高兴地鼓励一番。不过今日,只是坐在台上看着,有些心不在焉。

    落儿在蔡疏手中,不知安危。蔡疏、未时、茂林太多复杂的因素交织在一起,令梁易玄心乱如麻。

    落儿是被王中书送到蔡疏手中,卿宸杀了王中书,撇清了与此事所有的干系,一切死无对证。落儿处事向来谨慎,除了卿宸,恐怕没人能让落儿逃出军营,甚至落入蔡疏之手。蔡疏此时又拿落儿的性命相胁,难道是卿宸明里和梁,实则亲蔡

    落儿;不能不顾;茂林,必须要去。但是倘若卿宸真与蔡疏有谋,自己只身犯险,偌大梁国该怎么办

    “易骁,过来。”梁易玄现在只能想到这个人。

    “停”梁易骁命令台下将士停下训练,连忙跑到梁易玄面前,“皇兄,什么事”

    梁易玄的声音不大,而且竟有些沙哑“让他们解散,我有话和你说。”

    “嗯,好。”梁易骁起身前去解散了军士,又跑到梁易玄面前蹲下,“皇兄,我在听呢。”

    “好。”梁易玄回了神,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严守营寨等我回来。”

    “行啊”梁易骁拍拍胸脯,“这点小事没问题。”

    “如果,我三天之内没有回来。”梁易玄顿了顿,把声音压得更低,“那你便称我已回梁国,迅速撤军回到关内。如有晋军或蔡军追赶,你就从容应战。我来时已早有准备,一切自有接应。回到梁州,你再与太后商议大事。”

    “皇兄你这什么意思啊”梁易骁被说懵了,挠了挠头,“你三天之内不回来要去哪里我回去和太后商议什么大事啊皇兄,别是你要一个人去找卿落吧你别傻啊”

    “不必多言。”梁易玄凝重地看着梁易骁,“按我说的做。”

    “皇兄我是为了你好你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带上我我一个人去也行我帮你去把卿落找回来好不好你可是梁国的皇帝,你要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梁国怎么办”

    “易骁,”梁易玄起身,拍了拍梁易骁的肩膀,依旧不容抗拒地说道,“按我所言。”

    、和他一起逃走

    茂林,未时

    梁易玄骑马到了林外,似乎可以嗅到林中的杀机四伏。林中小路狭窄,但勉强可以走马,梁易玄谨慎地驱着马进入林中。

    沿着蜿蜒小路穿过密林,梁易玄警惕地注意着四周。很明显,自己正在走进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只是,想到落儿,便不能回头。

    穿过小路深入密林,到了一片略为开阔的地面。梁易玄停住马,向周围观望。

    “哈哈,”蔡疏拍着手从林中突然出现,身后是大队人马,“梁帝还真准时啊。”

    “人在哪里”梁易玄眉头一拧,目光迅速扫过可见的所有人,却没有发现自己最想见到的人。

    “人么,你自然会看见。”蔡疏笑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条件”梁易玄面色阴沉地看着他,“说吧。”

    “爽快”蔡疏取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协议,命人递给梁易玄,“这是一份协议,很简单,只要梁帝签个字的事儿。把越城关还给我蔡国。另外,蔡国觉得土地太少,梁国靠近蔡国那十八座城池土地甚是富饶,蔡国希望拿来做耕种之用。如此小事,梁帝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么”

    送协议的人捧着蔡疏的协议,跑到梁易玄的马前。梁易玄刚要接过,那人却突然“砰”地倒地身亡,协议也掉落在地。

    “梁易玄你耍的什么阴招”蔡疏立刻戒备,四周手齐齐把弓箭对准梁易玄,“一点诚意都没有”

    梁易玄一怔,这蔡疏又在耍什么把戏

    “蔡疏太子,你真看得起我。我哪里能值得梁国十八座城池”

    头顶传来的声音使蔡疏一个激灵,抬头一看,树上竟然站着一个人而此人不是还被自己关在地牢里么

    到了这一步,不论如何不能让梁易玄活着离开蔡疏立刻下令“放箭”

    卿落从树上一跃而下,在箭矢抵达之前把梁易玄扑下马,一同滚在地上。

    瞬间,梁易玄方才骑的骏马已倒地身亡,身上不知插了多少箭。

    意识到梁易玄已经变了位置,蔡军立刻改变方向,箭矢纷纷往地上的人射去。

    卿落搂着梁易玄在地上翻滚,箭矢“嗖嗖”在身边擦过,一着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如此躲避自然不是办法,奈何卿落没有力气拉着他逃脱包围。

    眼看卿落扑在自己身上,临近几支箭已绝无逃脱的可能,刚反应过来的梁易玄一翻身毫不犹豫地将卿落压在身下。

    背后一阵猛烈的刺痛,梁易玄一手狠狠拔出几支带着血肉的箭,一手拉住卿落的手一跃而起。

    带着卿落加上箭伤,梁易玄虽然借着高枝头跳出弓箭手的包围,却终究出不了蔡军的包围圈,更出不了树林,只能拉着卿落在林中往外围跑。

    “快追别放跑梁易玄”蔡疏安排一面派人堵住茂林北面回往梁国方向的所有通道,一面派人在林中仔细搜索追捕。

    树林虽然不利于逃脱,但也是躲避蔡军很好的屏障。卿落一边和梁易玄借着树林隐蔽小心避开林中罗网,一边拉着他往南面蔡国的方向跑。

    “落儿,南面是蔡国。”梁易玄拉住卿落,“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是北面道路狭窄,通道更少,蔡疏一堵截就皆是死路。”卿落道,“南面有一条河,想来往南蔡国追兵会少。何况,他们一时也不会料到我们会往蔡国跑。”

    “嗯。”梁易玄觉得卿落说的在理,北面回梁国的方向定是重重追兵堵死,也许往南进入蔡国反而才是办法。

    卿落拉着梁易玄一路往南,似乎对这一带十分熟悉。

    “发现了在这里”

    突然听得身后一声大叫,梁易玄知道事情不妙,弯腰拾起一根树枝飞快掷出,直刺穿了对方的心脏。

    “蔡军如果已经听到声音,恐怕马上会追来。”梁易玄道,“我们要马上想办法藏身。”

    “很快了”卿落拉着梁易玄继续往南飞奔。

    南面树林尽头没有路,是丈高的断崖,崖下是湍急的河流。

    “落儿”这不会就是你说的河吧蔡疏是不会想到我们往这边跑,可是我们往这边跑只是死路一条啊。梁易玄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可爱的落儿,真是太能折腾了。

    “玄,对面就是蔡国骑田关内。”卿落望着十数丈外遥遥可见的对面,转头对梁易玄道,“我们只要到对岸,就摆脱追兵了。”

    北方梁国少水,梁易玄向来不谙水性,顶多就是在水中不淹死而已。面对如此湍急而宽广的河流,自己估量也是不能活着渡过对岸的。何况箭伤似乎越来越痛了,痛得没力气。只是,现在别无他法陪着这个人,就算葬身此处也认了

    生于南方深谙水性,卿落胸有成竹地望着梁易玄“我们一起去对岸好不好”

    “好。”梁易玄拉紧了卿落的手,“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跳。”

    “嗯”卿落望着水面,也攥紧了梁易玄的手。

    “一二三”

    “呯”本就湍急泛着白浪的水面溅起一阵碎碎的白珠,倏忽便归于本来的状态。

    耳边只充塞着急流轰鸣声,水流的巨大力量将人重重往下游推去。卿落知道梁易玄生长在北方不谙水性,一边紧紧抓着他,一边手脚并用,使劲往对岸游去。

    起初梁易玄还紧紧拉着他的手,随他一起用力往对岸游。到了河中央,卿落发现他的手渐渐松了,也没有动一下。

    卿落心中一紧,忙伸手探他脉搏。不是溺水,而是毒发。刚才的几支箭竟然有毒卿落的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若不及时救治,到时恐怕神仙也回天乏术。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游到对岸再想办法救他为了防止他昏迷中溺水,卿落用左手托住他的下巴,保证他的顺畅呼吸,右手配合着脚拼命往对岸蹬去。

    与水斗争是一件极其耗费体力的事,卿落本饿了几天就没有力气,加上水流湍急,托着梁易玄游得十分吃力。

    对岸还有几丈,对于平时的卿落只是倏忽之间的事儿,现在却不得不空望眼前的对岸,似乎怎么也到达不了。精力的极度虚脱带来巨大的困意,卿落使劲摇摇头,抹一把满脸的水,准备继续奋力往对岸游。

    突然,脚边似乎触到一个光滑又有些黏腻的东西。卿落心中一惊,迅速抽出衣中的短刃。

    小腿处一阵尖锐的刺痛,似乎有什么利器深深扎进了肉里,卿落举起匕首,回手向水下猛刺。

    一抹血红色泛起,卿落不知是水下那东西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嘶”似乎咬得更深了,卿落痛得不禁深深吸了口气,一头猛钻下水面。

    一手还要托着梁易玄,卿落从水中回头一看,不禁傻了眼。

    那是一只见所未见的巨鱼,锋利的牙齿深深嵌进自己的肉里,自己的一条腿都在它口中。刚才的一剑,根本不足以阻止它把自己当做食物。

    卿落毫不犹豫得再次举起匕首,从它上唇狠狠插入它的口腔。

    那东西暴怒起来,张开大口向卿落的手狠狠咬来。

    卿落竖起短剑,猛然向它的下牙龈刺入。利刃刺穿了它的下颚,眼前一片浑浊血色,又瞬间被水流冲散。

    抵住它上颚的剑柄显然不够长,一排锋利的牙齿尖端还是刺穿了卿落的手臂。

    卿落紧握手中的短剑,将它下颚狠狠划开。

    那鱼痛苦扭动着,合不上自己的嘴再次咬人,便冲着卿落狠狠撞来。

    毕竟是水中之物,它在水下的速度不是人可以比的。卿落只能拉着梁易玄,猛然向水底一沉。

    只差分毫便不知后果有多可怕那鱼在卿落微上方猛冲而过,卿落仰起头,举着匕首向那巨鱼雪白的肚皮上最脆弱的部位狠狠刺入。满眼血红在水中蔓延开来。

    梁易玄已经不知呛了多少水,卿落忙托着他浮出水面,使尽最后的力气冲向岸边。

    好在临近岸边,水越来越浅,冲击也不似之前那样猛烈。到了水正好没过膝盖的深浅,卿落站起来,把梁易玄扛在肩上,踉跄着往岸边走。

    岸边又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卿落吃力地扛着梁易玄,只希望尽快找到安身之地,看看他的伤势如何。

    自己本就没有力气,加之腿上又受了伤,卿落扛着梁易玄,可谓举步维艰。

    “砰”卿落脚下一软,重重扑倒在梁易玄的身上。

    梁易玄闷哼一声,背后的伤被摔在地,加上卿落的猛然一扑,双重打击下竟痛醒过来。

    “玄”卿落本摔趴在他的胸口,听到他的声音,忙抬起头,“你醒了”

    “嗯落儿”梁易玄伸出手,抚了抚卿落的脸,发现自己和他浑身都湿漉漉的。已经从河里上来了自己是怎么了 “我们在哪儿”

    “我们已经到了对岸了,玄。”卿落趴在他怀里,累得不想起来,“我好累”

    “辛苦你了”梁易玄搂着卿落,抬眼看阳光从叶间细细碎碎穿过,投下疏疏密密忽闪忽闪的光点,明媚活泼得自在。那么一瞬间,只想搂着他永远躺在这里,不再起来。

    卿落摇摇头,趴在他的胸膛,安静地闭上眼。实在,太累了

    、我是个幼稚鬼上

    卿落再醒来时,一阵阵令人战栗的寒意透骨袭来。

    周围已是一片漆黑,自己还趴在玄的身上。感到全身都像着了火,却又冷得发抖,定是湿着身子趴在野外受了凉,卿落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却忙摸索着拉起他的手,去探脉搏冷热相激,毒气上涌卿落不禁内疚,自己怎么就在他最需要及时治疗的时候睡着了呢绝不能再耽误

    全身冷热相交,软弱无力,卿落勉强起身,几乎站不稳。俯下身子抱住梁易玄的腰,艰难地往肩上一扛卿落几乎是拼尽性命站起来的,一站起来就是头晕目眩,哪里还分得清东西。

    然而绝对不能停留在这里等死,一定要走带着玄走出这里卿落告诉自己,走下去,一定会有希望的,为了玄,千万不要放弃。

    扛着梁易玄在肩上,卿落浑浑噩噩、没有方向地走,不知走向哪里,也不知走了多久。

    一片无穷的黑暗与绝望中,卿落竟然看到远处有隐约的灯光闪烁。莫不是虚脱过度产生了幻觉可是,不相信希望,又如何能得到希望卿落决定朝着灯光的方向走去,抓住一丝渺茫的希望。

    向着灯光渐渐走近,卿落惊喜地发现,眼前竟然是一座简陋的小茅屋。

    卿落不知哪来了力气,忙快步上前敲门“有人吗”

    不一会儿,门被“吱”一声打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从门缝中探出头来。

    “老伯,我和我哥哥在林中迷了路,可不可以”虽然不是养尊处优,卿落毕竟是一国皇子,从来没有求过借宿,面对这样的处境,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求人。

    “啊可以可以”卿落虽然没说,老人似乎已经明白卿落的意思,连连点头,忙把门打开,“孩子,快进来吧。”

    “谢谢”卿落忙向老人鞠了一躬,扛着梁易玄走进小小的茅屋。

    “啊呀。你哥哥这是怎么了”老人走近昏迷不醒的梁易玄。看到一个年轻人面无血色沉沉不醒,就如同担心自己的孩子一样,“他好像是病了吧快把他放床上。我去给你弄点热水。”

    “谢谢。”卿落把肩上沉重的梁易玄放下,身上总算勉强轻松了些。然而这颗心却没有放下,忙再次去探他的脉搏情况虽然不好,却好在没有恶化。

    “水来了。”老人端着一盆热水进了房,水盆边缘上挂着一块雪白的毛巾。把水盆放在桌上,毛巾在水中浸湿拧干,再递给卿落,“毛巾是新的,干净。给他擦擦。”

    “嗯。谢谢。”卿落忙用双手接过毛巾,又鞠了一躬,才坐到床边,小心地掀开梁易玄的衣服。

    身后的箭伤被水长时间浸泡,加上箭头上的,使得伤口血肉模糊,皮肉溃烂,青红又泛着一片惨白简直惨不忍睹。

    “啊呀,怎么还受伤啦”老人忙跑近了看看梁易玄的伤,再打量打量卿落,开口道,“我看你们的穿着打扮像有钱人,是在树林里遇到强盗了吧还把他射伤了”

    “嗯嗯。”卿落点点头,“是的”

    “唉丧尽天良啊”老人叹了口气,摇摇头,“这年头的强盗越来越多,越来越猖狂了。蔡国啊,恐怕不行咯。”

    一个蔡国人,却说自己的国家不行了卿落心中疑惑,也来不及细问,只是低头仔细擦拭着梁易玄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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