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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难遇 完结+番外 第2节

作者:崩豆星君 字数:21262 更新:2021-12-31 04:52:01

    “可有何不妥”瞧着刘淮之面色一滞,于衍忙问。

    “哪有人一上来就给个姑娘家送礼物的。何况像簪子等物一般都是当作定情信物来送人,于兄这是要人家姑娘和你私定终身了”

    “噗”听着对方这话,于衍一个反应过大,险些将刚喝过的一口水喷在刘淮之身上,他咽了咽口水,忙红着脸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与马姑娘才相识几日,怎能就定了终身。”

    “所以说,人家姑娘自然不会收你的礼。”刘淮之撇了眼旁人,那眼神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丝不满。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说什么都不肯要。”于衍抬起袖子将嘴边的茶水擦了擦,有些苦恼道,“可是要是首饰送不得,那还有什么能送的”

    刘淮之想都没想“送礼不成,你不会请人家姑娘吃顿饭吗”

    “欸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于衍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还得说我们淮之厉害。”

    “”

    当天晚上,刘淮之照常举着本游记靠在床头翻阅,却是半个字都读不进去。他没想到,那个原来整日里只会围着自己打转的圆滚少年,如今也有了一提起来就让他脸红的姑娘。

    他抱着书倚在床头想着那日在集市上的场景,手中的游记被他翻的唰唰作响。

    进到房里来换上新蜡烛的丫鬟不由朝他瞅了瞅,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丫鬟总觉得今日二少爷似乎不太开心

    自打于衍将心事说与了刘淮之,刘二少爷就多了一件日常。那就是被迫听于衍说他和马姑娘的种种进展。于衍往马姑娘的客栈跑的有多勤,刘二少爷就有多少故事听。

    比如那日后,于衍成功的在东兴楼请了马姑娘一顿大餐。当日下午他就跑来刘府汇报,刘淮之强忍着夏日午后的困意,听他讲他与那马姑娘如何在饭桌上相谈甚欢。

    于衍说的高兴,刘淮之就勉强听,等说到一半的时候,于衍突然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了没胃口,马姑娘就只用了一些素菜,可惜了那些招牌菜了。”

    刘淮之抬抬眼皮“你点了什么招牌菜”

    “羊蹄,整只的。”

    “”

    比如又一日,于衍约了马姑娘到戏楼子里听戏,这马姑娘虽是习武之人,可对听戏却饶有兴致。当晚,于衍就又登了于府的大门。也不顾刘淮之正沐浴到一半,就趴在他的浴桶边上哼那戏文里的唱词。

    刘淮之虽不好听戏,但不代表他对戏文一无所知。他听着于衍哼的几句唱词,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于是问道“你们瞧的这是哪出戏”

    “铡美案。”于少爷笑得很开心。

    “”

    除了见天的和刘淮之讲他和马姑娘的约会过程,于衍还时不常的要刘淮之帮忙出谋献策。

    就如这天,于衍拉着刘淮之到了西市,非要他帮着看看应该送点什么给马姑娘。既要不失庸俗,又要不能太过贵重吓到人家。

    刘淮之听他念叨的烦心,随手一指旁边的摊子“那你就送个剑穗,既用得上,又不贵重。”

    于衍听了顿觉十分有理,拍了几句马屁后就在那摊子前挑选起来。

    他对着那摊子一阵打量,上面花花绿绿的剑穗瞧的他一阵眼花。正想朝刘淮之求救,忽的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他抬头去看,只见离他们不远的一个玉饰店前围着一群人。

    他忙放下手中一红一绿的剑穗,拉着刘淮之的手就凑了过去。

    刘淮之不太情愿的被他拉着走,心中暗想可别再是什么英雄救美或是美人救英雄的戏码。

    于衍轻车熟路的带着他挤到前面,看见人群中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正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在争执着什么。

    跟着听了几句,才知道原来二人是为了一柄玉梳而争执不下,此时正是一人握着那玉梳的一角,谁都不肯撒手。

    那小姑娘脸上涨的通红,眼瞅着力气就要敌不过,就见离人群不远处的马车上一位妇人掀了帘子道“芷汀,算了。”

    小姑娘听了,煞是不甘心的朝着车上的妇人开口“可是姨娘一早就看中了这玉梳”

    那妇人看着握着玉梳另一头的人嫌恶道“不过是个梳子罢了,别和那等恶心人的倌争论,平白失了府中的颜面。”

    “是,姨娘。”那小丫头听了车中妇人的话,鄙夷的朝面前的少年一笑,放了手中的玉梳,挤开人群回到了马车上。只留下那少年面色微愠的站在原地。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到这架是吵不成了,便都悻悻的四下散了。

    于衍和刘淮之也跟着众人一并散去,刘淮之见着身边的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开口调侃“怎么莫不是于公子又动了春心,还想帮那小姑娘一把来着”

    “我是那好管闲事的人吗” 于衍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那个少年生的真是秀气,在人堆里尤其显眼。”

    他如是说着,想起方才让他挑的眼花缭乱的剑穗,又强行补了句“当然,比上我们淮之还是差了许多的。”

    “那若是跟你的马姑娘比呢”

    于衍想都没想“自然是马姑娘漂亮”

    “”

    第8章 八

    夏日里的午后最是炎热,刘淮之用过午饭,正在房间里小憩。

    外面的知了叫得欢实,惹得人心情烦躁。不过再烦躁,总也好过那人在他耳边叨叨马姑娘有多好。

    他随手抄了放在枕边的折扇,还未打开,就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而来。他一歪头,恰好被那随着来人席卷而来的热风扑了一脸,抬眼一看,那人已是在他床头蹲下来,正两手托着腮朝他眨巴眼。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不是约了人游湖”刘淮之看着来人,有点不明就里。明明昨日里还问过自己附近有什么好去处,好约了那马姑娘去,怎的这会儿又跑到自己这来了。

    “本来是约好了,可是天实在太热了,还没出城就又回来了。”

    “哦。那就改日凉快些了再去。”刘淮之随口应付了一句,翻过身去一副懒得多说的架势。

    “淮之”于衍瞧着他背过去的身影欲言又止。

    床上的人也不理他,只闭着眼等他接着说。

    “淮之,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说。”刘淮之言简意赅。

    “是这样,马姑娘呢,想去扶云寺看看”

    “扶云寺”刘淮之将身子翻回来,“我记得你不是说,这辈子再也不去扶云寺了”

    刘淮之清楚的记得,几年前他们曾经去过一次扶云寺。

    当时寺里住着个年迈的老和尚,那和尚人老了,脑子渐渐变得不怎么清楚。见到于衍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非说他和自己有缘,要收他做自己的徒弟。

    于衍不同意,说长大了还想娶媳妇,不能出家。

    老和尚说,娶媳妇有什么好的,等皈依了佛门,六根就清净了。

    于衍哪里愿意,转身就想跑。老和尚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抓了回来,揪着他的衣领不让他走,一手还摸着他的脑瓜子,说他有慧根,吓得于衍一边挣扎一边朝旁边的刘淮之求救。

    站在边上瞧热闹的刘淮之只觉得这场面新奇的很,只顾着幸灾乐祸,也没注意那老和尚什么时候从袖口摸出把不大的剪刀来,当场就要给于衍剃度。他这才一个激灵,赶紧唤了不远处的几个年轻僧人将老和尚拦下。若非如此,于衍的脑瓜子上兴许真得挨上几剪子。

    于衍被众人从老和尚手里解救出来,也顾不上说什么,惊魂未定的一溜烟跑下了山。

    打那以后,于衍就再也不肯上那座山,更不用提那寺庙了。

    此时的于衍面上也颇有些为难“话虽如此,可她一个姑娘家,总不能让她只身上山。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有我跟着,还能保护她不是。”

    刘淮之瞧他一眼,想说要是真有什么意外还指不定谁保护谁。

    “既是如此,那你陪她去便是。”

    于衍讨好的朝面前的人笑笑,伸手拽了拽那人的袖口“去是要去的。淮之,明天跟我们一道去吧。”

    “你追你的姑娘,拽上我做什么。”床上的人挥了挥袖口,甩掉那人的手又兀自的转过身去。

    于衍锲而不舍,坐在床边上,一手支在刘淮之身侧“你也知道我最是怕那扶云寺,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不踏实。”

    “”

    次日一早,刘淮之虽是万分的不满,却还是顶着太阳出了门。等他到客栈时,远远的就瞧见于衍和一位身着一袭白衣的姑娘等在一起说着什么。

    而那位姑娘,就是近日将于衍迷的神魂颠倒的马姑娘玉莲。

    刘淮之摇着手中的折扇,慢悠悠的走上前去,三人寒暄了几句便上了路。

    因为天气炎热,三个人才来到山脚下,还未前行,额上就已冒出一层细汗。

    于衍抬手抹了抹额头,看着眼前曲折蜿蜒的山路,不禁想起第一次跟着刘淮之出去爬山的情景。

    那时候刚刚入秋,夏日留下来的炎热气息还没有完全褪去。于衍跟着刘淮之和几个走动较多的公子一起游园,不知是谁心血来潮,提议去爬城外的乐嵇山。那几个人听说要去城外爬山,都饶有兴致,唯独于衍,面色不太好的说爬山我就不去了。

    彼时的于衍还是个身材圆润的少年,刘淮之知道于衍定是怕累,也不勉强他,只同其他几个人说,说那乐嵇山的半山腰上有个寺庙,叫扶云寺。平日里不少人都去寺里烧香,且听人说那寺中的斋菜,就是东兴楼的手艺也望尘莫及。

    几个公子大都没有去过扶云寺,只其中有一人,说幼时曾和家中一起去过,那的斋菜也确实是整个城里都比不上的。

    于衍被那人说的心中一动,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叫一旁的刘淮之看个正着。他装作没看见,趁热打铁的和几人定好了时间,相约在离出城方向最近的于府门前汇合。

    到了约定那天,几个人早早的就来到于府门前。刘淮之特意晚出门了些时候,所以是最后一个到达于府的。等他到了,又说怕备用的干粮不够,几个人又等着他去排队买包子。等他买了包子回来,磨磨蹭蹭的给大家分了,几个人这才上了各家的马车准备启程。

    刘家的马车是排在最后的,还没走出去多远,就隐约听见后面有人喊刘淮之的名字。

    被喊到的人唇瓣一勾,叫停了马车等身后的人追上来。

    那人小跑几步跟上来,才一上车就听刘淮之问“怎么改主意了”

    于衍朝车里一看,除了刘淮之,车上还坐着刘家大公子。他倒是不太在意,毫不掩饰的说“我想尝尝斋菜。”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乐嵇山的山脚下,将马车停了,让赶车的家丁留在这,几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就这么结伴上了山。刘淮之的大哥年长他们几岁,只缓步的跟在他们后面,照看着他们的安全。,

    乐嵇山的山路虽然曲折,但并不陡峭。几个人又都是好动的,不出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半山腰。而众人口中的扶云寺就是在这半山腰上。

    于衍是最后一个到的,还是刘淮之半推半拽硬拉上来的,两个人的水也被他一个人喝了个精光。待他稍休息了片刻,刘淮之这才催促他起来,跟着前面的人一同进了寺庙。

    一进寺庙,几个小公子就四下散开了去,刘大公子瞧着他们跑开的背影摇摇头,转身去和寺里的僧人交谈。

    于衍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寺庙,不停的着眼打量着四周。刘淮之伸手来拉他,他就一边看一边被刘淮之拽着进了大殿。

    殿中宝相庄严,明净琉璃的佛像叫于衍看的一愣。他在佛像前跪下想了片刻,然后虔诚无比的许了个愿,希望以后能讨个长得好看又聪明,并且温柔大方的老婆。等许完了又觉得会不会自己的要求太高,便又在心里加了一句要是对方这些要求都能达到,自己倒插门也行。

    等他许完了愿,在佛像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身边的刘淮之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抱来了个签筒,想都没想就塞到于衍怀里。

    于是他又认认真真的求了签,等他求的签“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守在旁边的刘淮之便眼疾手快的弯腰将那签捡起来跑出了殿外。

    于衍反应终是慢了半拍,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签被对方拿走。他小跑几步追上去,只见对方将那签往自己怀中一揣,理直气壮的说“你是要签还是要去吃斋菜。”

    他想了想,说“吃斋菜。”

    毕竟在当时的于少爷心里,没什么能比吃更重要。

    于衍回忆着那时的自己,不由低头轻笑。他抬头看了看已经走出老远的那个熟悉的背影,突然有些好奇,当初他求的那支签,签文里究竟说了什么。

    夏日里爬山最是熬人,三个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来到半山腰的时候已是用了半个多时辰。

    在出发前,刘淮之就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他用了一早上,想了各种这两人会谈到的话题,只是他不曾想到,在上山的这段时间里,任由于衍说什么,那马姑娘也都只是礼节性的回两句,冷清得很。

    反观于衍,一路上从山中小景到当朝大好河山,一张嘴就没停过。刘淮之不禁想起先前于衍说曾和这位马姑娘在饭桌上相谈甚欢,原来他们就是这么谈的

    三个人就在于衍的聒噪中到了扶云寺前。只是临进寺的时候,于衍往地上一坐,说什么都不肯再去了。只说自己在门口等着,让刘淮之陪了马姑娘进去。

    马玉莲看着于衍赖在地上的样子,不明就里的瞧了眼刘淮之。

    刘淮之感受到她的目光,只苦笑着朝她摆摆手。

    对此马玉莲倒也不太在意,抬脚跟着他往里走。

    扶云寺本就不大,不一会儿的功夫,刘淮之就带着马玉莲在寺里转了个遍。

    他瞧着这位马姑娘跟着他走马观花看,不禁问道“姑娘不求个签”

    “我不信这些。”

    “姑娘点名来这扶云寺,不求签也不拜佛。”刘淮之将手中的折扇在手心敲了敲,“姑娘此行,不会只是为了爬个山吧”

    马玉莲抬眸“怎么,于公子说我是来求签拜佛的”

    “这普通人来寺庙可不就是烧香拜佛。”刘淮之答道,想起某人,不禁在心中补了句,当然也保不齐有人是为了来吃顿斋菜。

    “刘公子的意思是,我来扶云寺的目的不普通”

    “马姑娘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好奇。”刘淮之淡淡一笑,“只不过我那傻兄弟对姑娘上心的紧,希望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情,切莫将我这傻兄弟卷进去,也不枉他这些时日陪着姑娘踏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也不枉我成天听他说你俩的大事小情。

    马玉莲看着刘淮之带着疏离的笑容和防备的眼神,不怒反笑“看来刘公子对我有些误会。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是来找人的。”

    “找人”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错。就是找人。”

    “哦敢问姑娘要找的是何人我和于兄自小在临阳城长大,虽不能说这城中的人都认得,但帮着找个人还不是什么难事。”

    “这我自然知道。”马玉莲轻叹了口气说,“只不过我要找的人,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又当如何找呢。”

    刘淮之看着眼前的人眉眼中流露出几许落寞,不似有假,这才稍稍放了心“姑娘先前也只是任由我那兄弟带着在城中四处逛,不见得就能碰上姑娘要找的人。现下特意来这扶云寺,可是姑娘要找的人与这寺庙有什么渊源”

    “不错。”马玉莲点点头,向前缓缓的迈开步子,“我要找的那个人,当初就是在这遇到的。只不过他是否还会来这寺庙就不知道了。”

    刘淮之缓步的跟在马玉莲身后,瞧着她的背影,不禁想到他那傻兄弟的感情怕是要无疾而终了。他如此想着,步伐也逐渐轻盈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寺庙,此时的于衍已是靠在寺前的石墩上睡着了。

    刘淮之走上前摇了摇他的胳膊,张口唤他下山。

    许是睡的糊涂了,他也忘了问马姑娘签求的怎么样,只耷拉着眼皮将身体半架在刘淮之身上朝下山的路走去。

    马玉莲跟在后面,看着二人的背影,若有似无的扬了扬嘴角。

    第9章 九

    于家公子的心情近来不太好,原因是他在意的姑娘来这里是为了寻人这件事,他竟然比刘淮之知道的还要晚。

    这事让于家公子的心里很是不舒坦,也就又几日没往刘府跑。连带着马姑娘下榻的客栈也都去的少了。

    刘淮之隐约知道他在气什么,也没太放在心上,每天只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也暗自希望于衍能多气些时日,这几日少出来走动。

    因为就在前天,临阳城里发生了一桩事。

    前天夜里,城中的黄员外府上失窃了一颗珍贵非常的夜明珠。且在当天夜里,员外府的一个妾室被利器刺伤。这个妾室已是怀胎三月,经过此事,孩子是保不住了,人也一直陷入昏迷之中尚未苏醒,勉强吊着口气。

    员外府的人发现此事之后立刻向官府报了案。衙门里不敢怠慢,当即开始调查此事。

    如此一桩谋财害命的案件,让一向风平浪静的临阳城里一夜之间变得人心惶惶。

    就连于衍也是在那天之后便得了叶氏的告诫,要他这几日少出门。

    于衍倒是没觉得这事情有多么可怕,青天白日的,那凶手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抢钱行凶。只是碍着叶氏担心,他又还有些气着,这才在家老老实实的待了两天。可也就是两天,他便有些待不住了。

    本以为不知道要在家憋到什么时候,可就在事情发生的第四天,案件就有了眉目。

    不得不说,此次官府办案的速度确实是快得很,就在第四天晌午,就传出来官府已将嫌犯抓获的消息。

    于衍在家中憋了这几天,早就将先前心中那点不痛快忘得一干二净。他换了身日常出门时穿的衣服,悠哉的朝刘府的方向走去。

    他想着,这些日子因为这档子事都没去刘府,等见过淮之,再去客栈看看马姑娘。

    马姑娘只身一人来临阳城寻人,虽有一身好武艺,可毕竟是个姑娘家。如今城中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也不知道马姑娘是否也会心有余悸。

    好在如今官府已将嫌犯抓到,也不知这贼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如他想的那般,是个虎背熊腰,脸上长满络腮胡的大汉。

    于衍一边想着一边走在集市上,大概是因为嫌犯刚刚被抓的缘故,街上的人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这件事。

    他听见有人说,被刺伤的那个妾室名叫宁兰,一年前刚为黄员外生了个丫头,如今又怀了孕,正是被宠在手心里的时候,平日里恨不能横着走。可谁能想到这一夜之间竟失了腹中的孩子,就连性命都险些搭进去。

    旁人说可不是吗,你说这黄员外也真是命苦,原配年纪轻轻的就去了,继室也是个不会生养的。如今家里连个儿子都没有,好不容易妾室又怀了孩子,还出了这么档子事。

    那人又说,这贼人也当真是丧尽天良,图财也就罢了,连个女人都不放过。幸好官府已经把人抓到了,不然还不知又有谁家要遭遇这样的事呢。也不知道这贼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另一个人听见他们在这边议论,也凑过来,小心翼翼的说,我可是听说了,这贼人啊,是个女的

    那几个人一愣,女的

    那人继续说,可不是吗,那女贼先前就住在云兴客栈,长得还挺漂亮呢。

    众人问,真的假的

    那人说,我骗你们干什么,那客栈跑堂的是我邻居家小舅子,听他说官府一早就派人过去拿人了。

    再往下的话,于衍没再往下听。他满心的都在想,云兴客栈,可不就是马姑娘住的那家吗。他赶忙一转身,奔着云兴客栈去了。

    他这会儿本就离那客栈不远,脚下又走的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进了客栈,他也顾不上小二的招呼径自的上了楼。

    小二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忙跟上去拦。等他跟上于衍的时候,于衍已大力的将那房门打开。只可惜,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一把拽过跟过来的小二“之前住这的姑娘呢”

    那小二一听,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公子先前曾几次来找过这姑娘,他生怕眼前的人跟那姑娘有什么关系,吓得两腿直哆嗦,颤巍着说“今天早上,官府来人把那位姑娘抓走了。”

    于衍瞧着那小二一脸惊慌失措的望着他,又看看那空空如也的房间,只觉得脑中一片晕眩。

    当于衍火急火燎的赶到刘府时,刘淮之正悠闲的坐在池子边的凉亭里喂鱼。他正想着不过这两日,于衍也该上门了,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过头去看,那个人果然来了。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他瞧着来人一头大汗的跑过来,开口问道。

    “黄黄员外府的案子”因跑的太急,于衍一到了凉亭里就开始大口的喘气。

    “嗯听说已经抓到人了。”他二人和员外府的人都未曾有过交集,也不知于衍突然之间怎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刘淮之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和干涩的嘴唇,只当是他跑的急累着了,忙将亭里备着的凉茶倒了杯给他。

    哪知对方根本就没接他的杯子,只喘着气道“官差把马姑娘抓走了。”

    “你说什么他们抓的是马姑娘”这倒还真是出人意料。

    “是。我去客栈找过了,小二说今天一大早就有官差来提马姑娘,说怀疑她就是那晚的贼人”于衍说着话,两手已是不知道往哪儿放,“淮之,怎么办。马姑娘她不可能是贼的。”

    “你先冷静。”刘淮之伸出双手用力地按住他的肩膀,“现在衙门那边具体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再说他们将人带走也未必就已经确定了事情是马姑娘做的。这样,你今天先回去,我会着人去衙门探探情况,先弄清楚了再说。”

    “好”

    看着他精神恍惚的应下,刘淮之又用力的扳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郑重道“记着,官府那边你先别露面。”

    离开刘府,于衍恍恍惚惚的回了家,整个人吃不下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想起来在大街上听到的那些话。

    第二天,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胡乱的洗了把脸就准备去刘府,刚出了大门就和前来找他的刘淮之碰了个正着。

    “怎么样”他见到刘淮之,迎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急切的问道。

    “你先别急。”刘淮之任由他拽着自己,看了看四周,将声音放缓了道,“我们进去说。”

    二人来到于衍的卧房,关好了门,刘淮之这才说道“我已经让人去衙门问过了。马姑娘只是暂时被关押,官府目前并没有找到实际的证据,不会就这么定了她的罪的。”

    “没有证据”于衍瞪大了眼睛,“没有证据怎么能胡乱抓人他们凭什么抓了马姑娘”

    刘淮之点点头“那个叫宁兰的妾室是被人用利器刺中,无论是她身上还是事发现场,都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而且事发当晚也没有人察觉到有人潜入府内,显然贼人颇有些身手。”

    “那,那就因为马姑娘会功夫,就把她抓了”于衍一怔,想起初见马姑娘时,大街上的不少人都瞧见了她的身手,他一脸的不忿,“这整个城里也不光是马姑娘一人会功夫,怎么就单单抓了她一个”

    “因为有人在事发那天晚上,曾看见马姑娘出现在员外府附近。客栈的小二也说,那天晚上马姑娘确实离开过客栈。”

    于衍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晚马姑娘会不在客栈。只是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那个会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他的姑娘,会是行凶盗窃的贼。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听府衙的人说,他们并没有在马姑娘的房间里找到过什么夜明珠,也没有其它证据证明那贼人就是马姑娘,所以不会就这么定罪。只是目前也没有什么能证明马姑娘就是清白的,员外府那边又逼得紧,所以在洗清嫌疑之前,马姑娘暂时要在牢里委屈些日子了。”

    “那马姑娘在牢中,可会吃什么苦头”于衍无助的抬眼看了刘淮之,在他看过的戏文和话本子里,有不少受冤屈者被屈打成招的故事。

    刘淮之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回给他一个放心的笑“你放心,我父亲和知府大人也有些交情,大人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下面的衙役也都关照过,不会让马姑娘受了委屈的。”

    “淮之”于衍感激的望向面前的人,牢牢的握住了对方的手,“还好有你,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淮之抽出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放心,会有办法的。”

    第10章 十

    随着马玉莲被关押,于衍的日常就变为了等待。他等着官府那边的调查能有些新的进展,也等那被刺伤的宁兰能醒过来,还马姑娘一个清白。

    为了这件事,这段时日他都没什么胃口,精神也差,短短几天的功夫人就瘦下了一圈。

    刘淮之看着他这个憔悴的样子,忍不住的就泛出几丝心疼来。可是除了心疼,似乎还有别的什么,让他心中难受得紧。他不知道于衍到底是迷上了马姑娘哪一点,也从不曾知道他对马姑娘竟是如此用心。有时候他看着于衍食不知味的样子,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起,可是眼下这火又不得发,只得替他关照了官府那边,让于衍短暂的进去看忘了马姑娘一会。

    两个人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牢房时,马玉莲正淡定的坐在牢房里吃着牢饭。见到二人过来,开口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于衍远远的看见她,也顾不上回答,只对着马玉莲一通打量。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马玉莲将手里的馒头搁下,对着他浅浅一笑“你放心,他们没有为难我。”

    于衍瞧着她,见着她确实不像吃过什么苦头,一颗心这才放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事情可有什么进展了”马玉莲问。

    于衍摇摇头,沮丧道“没有。受伤的那个妇人也还没有醒。”

    马玉莲听了,面上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她知道,眼下若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只能等。

    倒是于衍,显得就比她焦急的多,他正欲说什么,眼神一晃就晃到了那饭菜上“他们怎么就给你吃这些啊。”全是青菜,连点油水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荤腥了。

    一边的刘淮之抽抽嘴角,想说就这菜色已经很不错了。

    马玉莲也不太在意,能在这大牢里吃上干净新鲜的饱饭,她就已经很知足了。她拿起筷子,接着享用她的牢饭。

    “马姑娘,有件事我很好奇。”一直未开口的刘淮之骤然开口。

    牢里的人抬眼看了看他,等着他继续说。

    “有人说,事发当晚曾看见你出现在员外府附近,可是属实”

    “那晚我确实去过那附近。”马玉莲放下筷子,郑重的看向他,“那天我本来只是想在客栈附近走一走,刚巧看到不远处房顶上有个人影,所以就跟过去瞧了瞧。只不过跟到员外府门外,那人就不见了。现在想来,那人很有可能就是那盗走夜明珠的贼人。”

    “可有看清那人的长相”于衍凑过来问。

    “天色昏暗,那人又蒙着面,我只勉强看了个身形,其他的并未瞧见。”马玉莲无奈的摇摇头,“若非如此,此刻我也不必在这牢中度日了。”

    于衍看着她,想开口安慰几句,衙役便过来催促,二人只得匆匆的离开大牢。

    经过一番短暂的探视,见过马姑娘在牢中无恙,于衍的心中总算宽心了些,晚饭也终于久违的多用了些。刘淮之在旁边看着,也宽慰不少。

    今日他陪着于衍探视过马玉莲,并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跟着来了于府。

    于衍这几日神经崩的紧张,觉也睡得不太好,淮之肯来府中陪自己,他自然很是高兴,一进府就吩咐了田忧去将客房收拾出来。

    等到了掌灯时分,他就在客房跟刘淮之叙了好一会的话。可能是前些日子都没能和淮之好好说过话,如今一聊便是停不下来。最后他索性就赖在客房里不走了,硬要和刘淮之挤一张床。

    刘淮之拿他没办法,只得腾出来半张床。

    一边伺候着的田忧看着自家少爷赖在床上打滚,又看看站在床边无奈的宣告投降的刘二少爷,低着头端着脸盆退了出去。

    等屋里就剩下他们二人,刘淮之这才脱了鞋在于衍身边躺下。

    说起来两个人像这样并肩躺在一张床上,还是几年前的事。那时候于衍还是个小胖墩,一个人要占多一半的床,刘淮之少不了要发牢骚。不过现在倒好,于衍一瘦下来,比刘淮之的身量还要小一些,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也不会挤。

    等刘淮之在外侧躺好,于衍也不再闹腾,他两眼望着房顶开口问道“我们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在一起睡过觉了。”

    被问的人没说话,心里想着确实是很久了。年纪还小的那段时日里,于衍经常找各种借口留宿在他家,也是像如今这般不肯一个人睡,非要和他挤在一起。

    见身边的人没说话,于衍又继续说“也不知道马姑娘在牢里睡的怎么样你说,那个宁兰还会不会醒过来啊”

    “会的。”知道他在担心着马姑娘,刘淮之开口安慰道。

    “自从出了这桩事,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吃的也都少了。”于衍说着,拍拍肚子,“你看我是不是瘦了”

    刘淮之侧头瞥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是瘦了些。”

    于衍本就是说笑,根本没有想到刘淮之会伸手掐他腰间的肉,这突如其来的一捏,让他痒的打了个哆嗦,忙朝里面躲了躲。

    看见他躲到墙边,刘淮之也不在意,他把手收回去,看着他问“你就这么在乎马姑娘。”

    他说的这话像是在问于衍,可是声调却一点都没有上扬。于衍对此没有察觉,只一听他这话就不觉红了脸“是有些在乎的。”

    预想中的答案。刘淮之看着他的脸,想着他口中的“有些”究竟是有多少。

    “那你喜欢她哪点”他问。

    “嗯”于衍抿着唇,看的出来是认真的在想,“初次见面那天,她就动了动手腕,就将那流氓给打跑了。”

    “”

    旁边的人没吱声,于衍接着说道“她出现的时候,我觉得她身上都带着仙气。”

    “”

    刘淮之人依然没吱声,于衍又说“其实吧,我觉得马姑娘除了话少点,哪儿都好。”

    “”

    “欸,你说话呀”见对方半天不吭声,于衍忙用胳膊肘碰碰他。

    不知是被他的胳膊戳的心烦,还是被他的话说的意乱,刘淮之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于衍先前只顾着说自己的,也没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此时再一转过脸去看,才发现身边的人冷着一张脸,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冒着些冷意。

    他看着对方皱起的眉头,以为是自己力气使大了,正准备认错,就被身边的人一把捏住手腕。之后他听到那人说

    “那你说,我和马玉莲,你更在乎谁”

    第11章 十一

    刘淮之和马姑娘,他更在乎谁

    于衍觉得,这是他十七年来遇到的最难的一个问题。

    而当他听到这个问题时,他首先想到的是两个月前府中负责浇花的小翠,涨红了一张脸质问负责车马的二强,到底是更在乎她,还是更在乎夫人院里的腊梅。

    被拦住的二强正抱着一篓干草准备去喂马,听得这一声质问,手中一抖,险些将怀里的干草篓子扔出去。

    在小翠犀利眼神的怒瞪下,二强定住心神,眼睛都没眨一下说,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你了。

    这一问二强答的真诚无比。小翠见他如此坚定,瞬间换上了副娇羞的样子,伸手帮二强往起托了托草篓子,两人相依偎着朝马厩走去。

    于衍当时就站在树后头,他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然后隐隐约约听见小翠的声音我和腊梅同时掉进湖里,你先救谁

    至于二强后来怎么答的这个问题,他就没听见了。

    于衍摇摇头,想着那天为什么没跟上去听听结尾。他强行收回思绪,视线和刘淮之的撞个正着。

    他看着对方一脸认真的等着他回答,想了片刻。

    “这个问题你叫我怎么说呢。”他看着刘淮之,目不斜视,声音铿锵有力,“这么说吧,如若有一天你和马姑娘一同掉进湖里,我定是先救你。你可明白了吗”

    刘淮之似是没想到他答的如此迅速,对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最终在他坚定不移的目光中移开了视线,面色松了松,翻身朝外不再发问。

    于衍看着刘淮之的后背,不动声色的出了口长气,同时也暗自为自己的机智感到欣慰。只是他想不通,为何自己的好兄弟,会将自己和马姑娘作比较。难道是这些日子只顾着往马姑娘那里跑的殷勤,冷落了淮之

    于衍想的一脑袋浆糊,刘淮之却清醒的很。虽然于衍没有正面的回答他的问题,但是现下得到的答案,也足以让他心情舒畅。只是若是让他知道对方缘何答得的如此肯定,定是要气的一脚将他踹下床去。

    因为方才于衍想着,淮之虽是样样都好,却是个不会水的旱鸭子。他不知道马姑娘是不是会水,但是马姑娘武功高强,若真是掉进湖里,一时半会应该也淹不死。

    他歪头,见躺在身边的人没有再和他交谈的意思,也不敢再多话,闭了嘴安安静静的在一边躺好。心里想着这两日还是多陪陪淮之,免得他一个人在家里闷着,把脾气都闷怪了。

    这一夜,于衍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这些日子,他没少为了马姑娘的事牵肠挂肚,晚上总也睡不踏实。淮之留宿,本想着晚上若是睡不着,还能有人陪自己秉烛夜谈。可是真的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时,闻着身边人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就觉得无比安心放松,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于少爷醒过来的时候,刘淮之已经不在了。他坐起身子,懒懒的唤了句“来人”。

    此时的田忧已经备了水和毛巾在门口候着。听到他的声音,这才端了水走进房门。

    等她一进去,于衍就张口问她“淮之呢”

    田忧把脸盆在架子上放了,回道“刘公子半个时辰前就已起身,这会儿正在前厅和老爷说话呢。”

    于衍听了点点头,磨磨蹭蹭的洗漱完毕,又慢条斯理的用了半碗米粥,这才不急不忙的奔着前厅去了。

    还没走进前厅,他就听见自家老爹爽朗的笑声。

    见着他进来。他那笑得前仰后合的老爹这才止了笑“你这孩子,每日都拖到日上三竿才肯起。你看看人家淮之,可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于衍撇嘴“不就是差了半个时辰吗。”

    “半个时辰你以为半个时辰还短啊。你若是每天能早起半个时辰读读书,我就要烧高香了。”

    于老爷略带嫌弃的说着,旁边的刘淮之听了面上一笑。他这一笑惹的于衍一记眼刀射过来,刘淮之便笑得更开心了。

    于少爷心中有些郁结,他虽是在心中腹诽他爹偏心眼,但对着旁边满面春风的刘淮之却是一点都气不起来。只是郁闷自家老爹怎么能在淮之面前说自己懒呢。

    见着自家儿子没说话,于老爷也懒得和他发作。若是哪天于衍真的勤奋起来了,说不准自己还觉得不习惯他抬头看了看刘淮之,又看看自家儿子,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虽是个商人,并没读过很多书,可是他向来十分欣赏那些学子。

    刘淮之虽不如他大哥那般满腹才学,可也是出身书香门第,再加上刘淮之一贯的会说些好话哄长辈开心,所以于老爷对刘淮之的印象一直很好。也暗自的希望刘淮之能把他这不成器的儿子带带,提升提升涵养。

    自家老爹的这些想法于衍自是不知道,眼下他就想着怎么才能快点结束他们之间的对话,好陪着淮之出去逛逛。

    相交数年,刘淮之岂会不知道他的想法。他落落大方的又和于老爷交谈了一刻钟,这才借口家中有事告了辞。

    等他出了于府大门没多远,于衍就一溜烟的跟了出来。

    两个人并肩沿着街边走,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于衍肚子里一阵哀嚎。

    刘淮之闻声朝他看过去,他就可怜巴巴的朝身边的人道“早上就用了半碗米粥

    刘淮之瞧着他,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摇摇头。可脚下的方向却不知不觉的拐向了东兴楼。

    二人来到东兴楼的时候,门口正是人满为患。于衍看着围在楼前的人小声嘀咕道“又不是饭点,怎么这么多人。”

    饶是他声音小,还是叫旁边围着的人听着了,那人一看就是个好事的,眉飞色舞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掌柜的说了,今儿要是有谁能把东兴楼所有的菜式一字不落的默写下来,就任他在店里白吃一个月。”

    “所有菜式这东兴楼所有的荤素菜式、酒水汤羹,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二百了,怎么可能一字不落的全记下来”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戳了戳刘淮之,“你能都写下来吗”

    刘淮之摇摇头“对于许多记性好的人来说,若要记二百道菜名倒是不难,可是平日里大家来这里吃饭,谁会刻意的去记每一道菜的名字。”

    “就是啊,这掌柜也真是的,就不能换个法子吗,比如看谁吃的馒头最多之类的。”于衍不满的将两手抱在胸前,还欲再说什么,就看人群中已有人跃跃欲试的走上前去。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前去尝试的几个人就纷纷摇着头回了人群中。他们所能记住的,也不过是平常经常点的几道菜,等将这些熟悉的菜名写完之后,剩下的就开始胡诌了。

    唯有一人,打一开始就专心致志的在纸上写着。

    于衍看着那人一对英气逼人的剑眉和淡定如水的眼神,不禁在心里叹道该不会真的有人这么无聊,竟将东兴楼的所有菜式都背了下来吧。

    周遭的众人也都是一样,他们看着那人淡定自若的在纸上书写,想着说不准这一个月的白吃白喝要让眼前的这位公子拿下了,于是看向那位公子的眼光也都带了些敬意。

    众人正想着,那人已是将笔放下。胸有成竹的将写完的纸递到掌柜手里。

    掌柜将他写的接过来,手不由的有点抖,想到保不齐真的要让这人在店里白吃一个月,心里就隐隐有些抽痛。

    他扭曲着一张脸皱着眉,看向手中纸上写的密密麻麻的字,突然之间眉头就舒展开来,他仰天大笑了几声,将手里的纸张摊开来朝向众人道“难得这位公子写了这么多字,只可惜竟是一道都没有写对。”

    掌柜此言一出,周遭的人一片哗然,连带着看那人的眼光都变了,先前几个参加的人也都朝那人写的看过去,果然没有一个是能和自己先前能写对的菜名对的上的。

    面对周围人的一片哄笑,那人倒是丝毫没觉得窘迫,只是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似是对自己的记忆深信不疑。

    眼瞧着看似最靠谱都没能写对,那掌柜脸上不由笑开了花,他笑盈盈的冲着那人道“这位公子,一个都没写对也没有关系,咱们这个活动本就是重在参与这样,看您也写了这不少字,今天您要是在我这店里吃饭,我给您个半价。”

    面对掌柜毫不掩饰的同情,那公子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后一个闪身扎进了人堆里,不见了踪影。

    那人走后,又有几个东兴楼的老主顾上去尝试,却都无一成功。

    东兴楼的掌柜在门口笑得开心,询问还有哪位愿意上来尝试的底气也越来越足。待到所有人都以为无人能成功的时候,人群中一声自信满满的“我来”便传了出来。

    众人朝那声音的源头看去,祁家的小公子祁云一脸云淡风轻的从角落里出来,缓步的走到了掌柜身边。

    见是祁云,众人便都议论起来。说看吧,这祁家的小公子怕是要现眼了。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不小,祁云正巧能听见,只不过眼下他也懒得理会,只从掌柜的手中接过纸笔,大手一挥的伏在案上写了起来。

    而人群中的于衍自打一看见祁云上前就满心的不待见,他朝着身边的人开口“这个二世祖,他绝对写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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