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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第22节

作者:山吹子 字数:21503 更新:2021-12-31 04:44:59

    “舒服不”

    “嗯嗯。”陆沉鼻子嗯嗯了两声,没怎么搭理沈清,他正盯着自己的肚子呢,还解了衣带,把衣服扒开了一半,露出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腹。

    沈清拿起毯子给他盖住肚子道“可别着凉了。”这么大人,有时候还跟小宝似的。

    “你看看,是不是又胖了一圈。”陆沉对自己发胖一事担心得很,每天都要摸着肚子问上沈清几十遍。

    “没胖没胖。”

    沈清看都没看都脱口而出的态度,让陆沉十分不信任。

    “你都没看”

    沈清无奈“我每天都看几十遍,真的没胖。”沈清这话不是胡说,陆沉的肚子其实很小,三个月的样子即便脱了衣服,也几乎完全看不出来。以他现在这个模样来看,就算六七月,也比不过一些中年发福大腹便便的男人。

    “是吗那就好。我可不想顶着个肚子,会让人嘲笑的。”希望这个小东西能和小宝一样乖,不吵也不闹,也不要影响到他老爹舞刀弄枪。真是个烦人的小东西,和沈清一样烦人。

    “哼,烦人。”陆沉的脚轻轻踢了沈清一脚。

    “好了,你别动。”沈清都习惯陆沉时不时凶一下,“让我看看肚子里有动静没。”

    沈清把耳朵贴上去,毛茸茸的脑袋挠地沈清的肚子痒痒的。陆沉推了推他的脑袋,没推动。

    两个人就这样贴在一起好一会儿,忽然一个脑袋靠了过来。

    “爹爹,你们在干什么呀”小宝很是好奇,也贴了上去。

    儿子加入,让起先还没觉得尴尬的陆沉当时就坐了起来,把两颗脑袋直接顶开。

    沈清摸摸儿子的脑袋,抱抱完全不知什么情况的小宝。

    “说起来,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沈清看到桌上的药碗忽然想到一些事。

    陆沉道“什么事”

    沈清迟疑了一下,决定将他见到的全部说出来“是关于荣贵妃的。”

    厚重的绣花帘幕下,暖橘色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纱罩。荣贵妃背对着灯光,漆黑的影子映在帘子上。一只药碗落在床头,只被喝了几下,就搁置了。

    虽然长庆帝当众说了那番话,但荣贵妃可并不觉得真的会将卓立之女许给陆沉。要真是那样,才真是将卓立的脸踩得死死的,还得罪了拥兵十万的国之将军。短短几次宴会,荣贵妃就看明白了,这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鬼夜叉将军和他的男妻感情可是好着呢。皇上若想要及时止损,这时便是毁了之前的金口玉言,也该风风光光地将卓瑶迎娶进宫,到时为了补偿卓家,可能还会直接将卓瑶升为贵妃之位,强压住自己的风头。

    荣贵妃心里明白得很,长庆帝哪个女人都不喜欢,只需要一个傀儡。这个傀儡原来能让她荣贵妃当,自然也能让其他人当。

    进宫数年,荣贵妃早就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少女,她比谁都清楚,什么喜欢爱呀都是假的,这皇宫之中哪有什么爱不爱的,只有握在手里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真实。有时候她都觉得长庆帝才真是傻透顶,陷进虚无缥缈的爱欲当中,浑然不觉自己是在饮一杯会让人肠穿肚烂的毒酒。他难道没发现,这宫里最可怕的人不正是那个死妖道吗又或者他知道,只是越是,越是割舍不得。

    仔细将厉害关系一一理清的荣贵妃低低地笑了一声,就看这戏谁唱到最后了。儿呀,你就看着吧,这宫里的浑水会越来越乱的。

    荣贵妃的话没几日便验证了。不出三日之内,一道圣旨传下,以卓立之女卓瑶为皇贵妃,位居皇后之下。宫中多少人盯着这事,纷纷瞧荣贵妃的笑话,妄想看到荣贵妃被拉下马失意的样子。可这宫中最淡然的却是荣贵妃。没人看到她恼羞,没人看到她愤恨,她像是身处事外一般,荣辱不惊。

    那个恃宠而骄性格倨傲的荣贵妃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只待在自己的宫里,让想看她笑话的人失望极了。

    荣贵妃吃着酸梅,听到宫女向她描述这些话,笑了笑。

    “笨蛋。”荣贵妃笑骂一句,对别人揣测毫不在意。这宫里还远远没闹够呢。

    荣贵妃没想到的是,这宫里风风雨雨的,可比她想象得还要热闹。

    她原先可不知道,除了将要进宫的卓瑶之女,还有匈奴国战败献给陈朝的公主。

    第92章

    卓家虽得了补偿, 可卓瑶还没进宫,上上下下就都知道皇帝的目光全被那新来的娜依公主吸引住了目光。娜依公主入宫之日, 在宫宴上献舞一曲, 满座为之惊艳。

    匈奴国以三宝作为战败赔礼献给陈朝皇帝,并俯首称臣以为附属国。三宝分别为天然羊脂白玉玲珑宝塔一座,大型铜矿一处, 以及匈奴的娜依公主。

    宫宴之时,陆沉并未出席,他还在家中“养病”呢。可看完宴会来和他说道说道的人可不少。郑钧瑞来过,与他没什么交集的张统领也来过。

    不过张统领拜访桓国公府的原因可不是特地来说这件事, 他是来赔礼谢罪的。在张统领的地盘,出现了刺客, 很难不让人怀疑到他身上, 若是心胸狭窄之人, 早就和他结仇不可。这不, 这天在张统领的几次上门之后, 终于把他放进来了。

    “陆将军, 此事全是我张某人的疏忽, 请将军赐罚。”

    张统领提着赔礼道歉的礼物负荆请罪, 陆沉收了他的礼物,就算将此事了结了。

    “自那日将军校场晕厥, 我张某人一直心底难安,又始终不曾见将军痊愈出府,更是焦急不安, 今日见将军气色尚好,我终于放下心来了。”张统领言辞恳切道。

    “张统领不必愧疚,我已无大碍了。”陆沉淡淡回答,但始终是一副没有彻底好的状态。他既然装病,就要装得彻底些。

    张统领可惜道“陆将军养病不能出席宫宴,可是遗憾了。”

    “哦”

    张统领看了看左右,老不休的语气道:“昨日宫宴上,匈奴献宝,不说那绝世珍宝和最大的一处铜矿,最吸引人目光可是匈奴国的那位公主。”

    “公主”陆沉很配合地用好奇的语气疑问。虽然他对公主毫不感兴趣。

    果然张统领来了兴致,兴冲冲地就要和陆沉说“将军可别说出去啊,我这话都是悄悄和您说。那公主娇俏又妩媚,一颦一笑好像能勾人魂魄似的,真是个尤物。这样的尤物也只有皇上能拥有了。你没看见,公主露出脸来,荣贵妃脸色都变了,皇上还亲自上台,将公主带下来。”

    “这么好”

    “好,很好。我看,连国师脸色都变了。”男人八起这些琐事来可比女人还要疯狂,张统领说着,压低了声音,“一向对国师言听计从的皇上会不会因此和国师闹翻都难说。红颜祸水不是假的。”

    “张大人可真是闲得很。”陆沉轻笑一声,有意无意间像是有嘲意一般,连张统领也摸不清他什么意思。

    张统领摸摸鼻子也觉得自己话似乎多了点儿“妄议圣上可是大罪,我和将军交的底,还望将军千万不要传扬出去。”

    “不会。”陆沉的回答甚是简短。

    “就知道将军是爽快之人,那咱就痛快说了。我也想要娶这样的美人,可我家里那位母老虎盯得紧,我是一点儿也不敢呐。好在,母老虎虽然不让娶进门,外面尝尝鲜儿还是可以的。”张统领嘿嘿笑了两声,“改日我尽些地主之仪,好好招待招待将军。京城的美人也是多的,若是将军喜欢,还有些时兴的南风馆呢。”

    陆沉不屑地撇嘴,张统领自然看不到“南风馆”

    “对。”张统领道,“比不得将军夫人,开胃小菜还是不错的。”

    “张大人。”刚进门的沈清顿时就冷了表情,心里直骂这急色的张大人,好好的什么不说,竟然想着带陆沉去那种地方,“张大人您说什么呢”

    张统领脸一白,和同僚约好一起逛窑子不算什么,被对方的夫人听到才要命。

    “将军夫人,我没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就好。”沈清重重地把茶壶往桌上一放,茶水都溅了一桌,“我昨日还见过张夫人,不知张夫人若是知道大人您沉迷花街柳巷不知作何感想呢。”

    “呵呵。”张统领冷汗直流,看将军夫人脸色不佳,当众就敢甩脸色,而陆将军全程不说一句话,心有戚戚,原来将军家里也是只母不对是公老虎。

    “张大人造访寒舍,是有要事吗”

    “没不对,有,有的。”张统领差点忘记正事了,“将军既是在我管辖之处遇刺,我张某必会全力追查真凶虽然皇上已将一切事务移交刑部,但我还是得了不少讯息。”

    张统领说完,一副畏畏缩缩犹豫不决的表情。

    沈清看了陆沉一眼,没说话,陆沉开了口。

    “张大人不妨明说。”

    “是这样的。”张统领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大人,此事估计查不出什么来路了。”

    “刺客所持凶器已经确定是宫中之物,外人绝不会拿到,而且那凶物的标志,当是圣上的近卫所有。歹毒刺客竟然能摸到皇宫之中,如此凶险之事,皇上竟也毫不在意,实在叫我辈不明白。而且,圣上却将所有讯息封闭,不让其他人继续查,到时候结案也不过了了行事,将此事列为悬案,永无大白之日。在下有心探查,却被人断了所有门路,几乎全无半点儿讯息。”

    “是吗”

    “是。”张统领痛心疾首模样,“在下一心想为将军找出真凶,可皇上却不让再查下去,这件案子这么多天,也全无任何信息了。皇上如此消极态度,真是让臣子寒心。难道皇上他不想找出真凶吗”

    说到这里,张统领忽然满面青灰。

    “难道真是皇上不想找出真凶”张统领惊讶,“将军为国奋勇杀敌,合该万人敬仰,如今被小人所刺,皇上竟是不管不顾,叫人不禁心寒。”

    他抬起头看陆沉,陆沉戴着面具看不到他什么表情,光是他沉默不语的样子,辨不出陆沉此时心理。好在沈清很配合他,当时便十分气愤。

    “皇上如此,实在让我们心寒”沈清义愤填膺,“将军因此受伤多日,皇上不想着找出真凶,也从来不曾派人探望,反倒沉迷美色。甚至将军大胜匈奴,得胜归来,百姓为之敬仰,皇上也不过轻轻一句褒奖,一分赏赐不曾赐下,便是我们偌大的桓国公府都不曾给过一分钱修缮,让将军和我心寒呐。”

    “张大人,您说对不对”沈清气愤地很突然,可样子看起来的确是真为陆将军抱屈,如此配合他的话,张统领竟分不出真假,只好连连念头称是。

    “我早听百姓议论,皇上无德才会使天灾不断。从前我还不信,如今我却是信了。皇上这是忌惮”

    “夫人”

    陆沉忽然一句呵斥将张统领吓住,沈清也当时哑了声音,不情不愿地扭过头不说话,为自家将军抱屈。

    “我家夫人不懂事,话多了点,张大人可别说想。”陆沉冷冷道,“有些话,咱们做臣子的还是少非议,张大人说是不是”

    “将军说的是,说的是。我张某人今日拜访将军,只是探病,其他一句不曾说过。”张统领回答。

    等张统领被送出了府,沈清当即换了表情。话说三分满,沈清说到要进入正题时,陆沉的一声呵斥来得恰到好处。张统领要和他们演,他们夫夫二人哪能落下。

    “黄鼠狼拜鸡啊,这是。”沈清剥了颗坚果,摇摇头,这张统领的意图有些明显了。不过,若陆沉真是一般将军,如此这般,必当记恨于心。可陆沉不是,非但不是,他甚至根本不忠君,这皇位上坐的是谁,其实与他们一家没甚关系。

    “管他想做什么,咱们且看着就是了。”陆沉对此毫不在意,皇宫的恩恩怨怨和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对他而言,也不过琐事一件。他低下头,叼走沈清沈清手里剥好的坚果,心里想的是沈清夜里和他讲的事。他对沈清所说的现代社会十分好奇,尤其在他看过沈清还保存的的照片之后,好奇心就更重了。

    “你再给我看看那画。”陆沉道。

    “行。”沈清摸出照片,那是他也是仅存的一张。照片拍摄在末世发生前不久,当时沈清陪父母旅游,在旅游景点拍的这张照片,他和父母都笑得很灿烂,谁也没有预料到后来会发生的事情。如今照片上的人早就不在了,包括他自己。

    沈清如今是借的别人的壳生活了下来,转眼间便是七年了。他已经有些记不清现代社会究竟什么模样,渐渐的也不再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只是偶尔,他会拿起照片看上几眼,为了不忘记。

    沈清不想有一天,连自己生父生母的模样也记不起,更害怕某一日,他甚至会忘记自己从前的模样。

    虽然这个身体和他从前的身体长相有八九分相似,但一分的差异就是差异。那一分差异是他曾经在另一个世界存在的证据。

    陆沉摩挲着沈清的照片,他只是看了照片一眼,对照片上笑得灿烂的人莫名喜欢。

    沈清为此笑笑“那就是我啊。”

    “你会不会想念那个世界”陆沉问他。

    沈清想了一会儿,道“有时候会想吧。我以前的那个世界可比现在有意思多了。”

    得到答案的陆沉不高兴。

    沈清又道“可是那里再好我也不会再想回去了,除非你在那里。”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第93章

    “闹够了吗”国师漫不经心道, 陆玄熠却被他的态度惹怒了。

    他冷笑一声“朕这不是正趁了国师大人的意吗说什么闹, 简直是笑话,国师还当朕是七八岁的小孩吗”

    “陛下不是小孩子, 可做的事却孩子气得很。”叶回风指的当然是他当众让卓立之女出丑, 前脚作为补偿许了皇贵妃, 后脚就对匈奴的娜依公主大加宠幸,生生让卓立成了百官的笑话。

    “朕可都是和国师您学的。”陆玄熠冷眼相待, “你要让朕娶卓立之女,我偏不。”

    卓瑶的命批都是国师相看的, 这中间不知他说了多少好话呢。

    “皇上这可错了。”国师笑, “这可是太后老人家让我写的。皇上不知道, 太后她是极力撮合此事, 你说她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意思”

    “太后妄想把皇上您掰回正道去。”

    陆玄熠表情微微一动, 底气便虚了下去。他色厉内荏道“正道笑话,难道朕走的都是歪道吗”

    “皇上在心虚什么”国师忽然从背后袭击,搂住他的腰, “太后以为你专宠荣贵妃,可是想着多几个品性端正相貌姣好的侯门闺秀把皇上对荣贵妃的心给牵回来呢。”

    “是是吗”陆玄熠背后出汗, 将金黄色的冕服浸湿。

    “皇上紧张得舌头都打结了。”国师冰凉的手探入冕服之中, “怎么吓得冒汗了皇上你怕吗”

    “朕朕不怕。”陆玄熠装腔作势道。

    “说谎可是要被罚的。”国师一把扯开陆玄熠的冕服, 又将他转过身来对着自己,“陛下怕得很。”

    “陛下怕,怕得很,怕被太后知道一国之君和一个妖道勾搭成奸淫乱后宫, 再不能当太后心里的乖孩子,永远都要输陆沉一段。”国师带着笑意冷冷说道,他的手指在陆玄熠身上划过,“可你就是输了。你看看你的样子,一国之君会在床上向另一个男人摇尾乞怜献媚邀宠吗不会,你是个不合格的皇帝。”

    “连你父亲都不如。”

    国师一字一句,将挡在陆玄熠面前的一层遮羞布撕开,露出赤裸裸的内里。他看到陆玄熠的表情崩溃,眼睛里的光熄灭,心里得到极大的愉悦感。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变态。

    陆玄熠的手颤抖了几下,他疯了一般,从柜子里找到那把匕首,他举起匕首对向国师。

    叶回风当然看到了,他笑了一声,注视着陆玄熠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就像幼时一般。

    “对,就这样。”叶回风握住陆玄熠举着匕首的手,朝向自己的胸口,他平淡的语气好像在谈论别人的生死,“往这里,一刀刺下去就会流血,多来几下还会死。”

    陆玄熠手抖了半天,闭上眼睛,狠狠刺了下去,殷红的血瞬间就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裳,陆玄熠睁开眼睛,泫然欲,痛苦地伏在叶回风的胸口,仿佛匕首刺在了自己身上。

    “好孩子,你很棒。”也回风低头看了眼胸口的匕首,像没有痛苦一般,眼里全是赞赏之意。

    “我”陆玄熠惊慌地把匕首拔出,咣当一声扔在地上,匕首上的血染了一地,和汉白玉的地板相映分明。

    “在哭什么”那个癫狂的叶回风好像消失,他把陆玄熠按在自己胸口,一下下抚摸他的长发,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一时间陆玄熠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叶回风的时候。

    那时候他满心以为,这是来拯救自己的天神下凡。

    一个时辰之后,叶回风从皇帝的寝宫走出来,他衣服上的血并没有处理,只从陆玄熠那里拿来一件外袍披上。伺候的宫人本来还打着瞌睡,一看到国师瞬间惊醒,连忙站起来行礼。

    “皇上睡着了。你们哪个动作轻,进去把房间收拾干净,别吵醒他。”

    “是。”宫女轻声答应,不敢多说一句话。哪怕谁都看得仔仔细细,国师身上的外袍正是皇帝的衣服。国师吩咐完,隔着珠帘往里面深深望了一眼,金丝绣的缎被鼓起一个包,被纱罩半掩,朦朦胧胧看不明朗。

    “让御厨备着,等皇上醒来,送碗元宵过来。”

    说完,他才出了门,几个宫女终于敢大声喘气。国师可比皇上吓人多了。

    “远儿,送大夫出去。”卓立吩咐了儿子将看病的老大夫送出府,一转头就阴沉着脸,一脸不善。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卓夫人拿着帕子抹眼泪。他们这个女儿自小养在深闺中,诗书礼乐样样都教,家里人把她宠成宝,是一句重话也不曾说过。她性子也是和软,从来不与人红脸。可这次皇上当众的一番话重重羞辱了她,叫她羞得泣不成声,转眼又传出公主得宠的消息,更衬得她像是一个笑话。

    心气高的卓瑶长到这么大从来不曾受到这种气,竟然气出病来,当夜就发起高烧。

    卓立心烦意乱,懒得搭理卓夫人“什么如何是好,大夫都说了只要多加调理保持心情愉悦,自然不久就能痊愈。

    “可咱们女儿的心气,她想不开啊,这要怄气怄到什么时候”卓夫人还是很了解她这个心气高的女儿的。她从前是京中有名的闺秀,可这事传出去,已经惹出许多流言。许多人都在传卓瑶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才让皇上如此厌恶。那些从前被卓瑶压过一头的闺秀,更是乐意见这种局面,巴不得卓瑶的名声败坏了。

    “你管她怄到什么时候。”卓立显然心里有其他事,这些琐事他完全不想管。这件事就是一个讯号,皇上既然敢当众羞辱卓瑶,打得是他卓立的脸,这是没将他卓立放在眼里。这是不信任他卓立啊

    卓夫人脸色一变,不再说话,万一让卓立真恼了她们就不好了。卓夫人心里明白,对卓立来说,妻子儿女没有什么不可抛弃的,他一生追求的不过是名扬天下,成为一代名臣。

    正说着,忽然有人通报,有客人拜访。

    卓小公子卓远送完老大夫出府,正看到一个戴着蒙面黑纱罩斗笠的男人进了卓府,要拜访他父亲。卓远心里好奇,却没有去探究,若是父亲愿意告诉他,待会儿一问便知,若是父亲不愿让他知道,便是跟进去也没用。

    卓远的注意力全被一辆马车吸引住了,刚才帘子被风吹起一角,恰好让卓远看清了里面的人。卓远看见陆将军以及御林军张统领和郑国公世子同乘一辆马车,往西边去了。

    卓远心里奇怪,招呼了门房问“可知道那辆车往哪个方向去了”

    车往西边直走,拐进了一个小巷,门房思索了片刻大抵有了结果。只是这地方门房遮遮掩掩不敢直言,卓小公子一凶,门房才和盘托出。

    原来,那个巷子一直往前,再拐几个街,就到了京城的花街。卓府所处位置,大部分是达官贵人的府邸,许多官家人的马车为了不大张旗鼓,喜欢往这条肖像穿过去。卓远被家里管教得很,怕是从没去过这地方,门房才遮遮掩掩不敢明说。万一,被主人家以为,是他把少爷带坏了,可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对男女之事几乎是一张白纸的卓远脸立即红了,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会是这种地方”

    “公子,您不知道,那里是个鱼龙混杂的浑水窝,下到下三滥,上到皇亲贵戚,通通都寻得到。男人大多急色,像公子这般清清白白的人可少着呢。”卓远性子和软,门房才敢和卓小公子说这些。

    “那”陆将军怎么也卓远喉咙像是卡了一团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仰慕陆将军,一直也以为将军和夫人两人感情好,怎么将军也出入那种烟花之地

    “门房,快准备一辆马车,我要跟着他们。”卓远抬头,一脸正气凛然。

    这厢卓远乘着马车在后面追,那边车厢上,几人也是心思各异。

    郑钧瑞是自己硬要跟上来的。

    他听说张统领要带表哥去逛逛花街见识见识,气得不行,可没想到表哥竟然真答应了,无奈之下,郑钧瑞厚着脸皮也跟了上来,时时刻刻要护着他的表哥,免得被烟花之地的男男女女沾上。

    郑钧瑞心里可明白了,在这种地方待久了的,可没几个心思纯正的。一旦让他们找到能巴结的对象,那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住你。要是定力差的小年轻,被这些有手段的人一个吹捧,非被迷得眼花缭乱不可。郑钧瑞吐舌头,他才不是为了臭沈清。

    他只是因为不想表哥深陷烟花之地,绝不是因为沈清

    “你怎么了”陆沉一直懒懒地靠在窗户边上,顺着窗帘的缝隙观察外面的路,一扭头,就见这个大把年纪还跟小孩似的表弟吐舌头。

    “没啥,没啥。嘿嘿嘿嘿。”郑钧瑞摸摸鼻子,试探着问,“表哥,你来这里沈不对,表嫂知道吗”

    陆沉闭了闭眼睛,靠着边上养神,有一搭没一搭和郑钧瑞说话“告诉他做什么”

    “表嫂不知道”郑钧瑞一个激动站起来,脑袋就顶到了马车顶上。表哥这是背着表嫂啊呸,背着沈清出来逛窑子了,表哥学坏了。

    “你吵死了。”陆沉不耐烦,肚子的小东西一直闹腾,这傻表弟还咋咋呼呼。

    “可”郑钧瑞扁着嘴,不说话。

    “那你是要我告诉沈清,我来逛花街了”陆沉一边说着,一边还得安抚肚子闹腾的小东西,沈清不在这里,正麻烦,连给他按腿的人都没有。

    “不,不是。”

    郑钧瑞声音低下来,光明正大告诉沈清还不更得把他气死了。郑钧瑞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哪一个没在外面养过外室,表哥这样也不算什么,而且沈清那家伙没一个地方好,可他就是觉得不是滋味。

    陆沉按着肚子,郑钧瑞耷拉着脑袋,张统领见这两表兄弟气氛冷了下来,连忙打圆场。

    “那什么,就逛了花街而已,夫人不会知道的。”

    郑钧瑞听到这话,瞪了张统领一眼,张大哥真是为老不尊他一定要搅浑水,绝不能让他一身正气的表哥被这烟花之气玷污了

    臭沈清,你就感谢我吧

    第94章

    卓小公子下了车, 又让马车先回去, 才抬头张望着门匾上的字清风阁。他眼见着陆将军一路被几个穿得花枝招展的人迎进了这红漆大门之中,心里又急又慌。

    不待他理清思路, 几个妖艳的男人就嬉笑着凑了过来, 卓远抱着胳膊往后急退了好几步, 活像被逼良为娼的良家妇男。

    “你们要干什么”卓小公子虚张声势。

    听到这话,那几个相视一眼, 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原来公子是个没尝过鲜的雏啊。”

    听嗓音,那几人的年轻都很小, 还没变声, 颇有些不辨雄雌的味道。

    卓小公子可是头回进花街柳巷, 这第一次就误入了小倌馆, 简直就是只误入狼窝的小绵羊。他还生得面相好, 几个小倌已经上手摸上了卓小公子的脸蛋了。

    “放放手,你们简直有伤风化。”

    “有伤风化哎哟,公子, 您到小倌馆来寻开心,还凶奴家有伤风化, 真是伤奴家的心哟。”小倌难得见着这么不知世事的天真小少爷, 好一番逗弄。

    “你们不要过来, 我我要叫人啦。”卓小公子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将军怎么能到这种地方来。推推让让之间,卓远往门里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夫夫人”卓公子差点咬了舌头,将军到这种烟花之地已经够让他惊讶得了, 夫人竟然也在,难道夫人也在寻花问柳卓公子呆滞地站着,都忘记了反抗,愣愣地看着“将军夫人”向他走过来。

    “将军夫人”今天穿的衣服风格和平日不一样,浅紫色的外袍,袖间是嫩黄的花朵,他的头上簪着一只珍珠镶嵌的金簪,眼底竟生出一丝妩媚。卓小公子绝不敢相信这是“将军夫人”,要知道“夫人”是不会向人抛媚眼的时候的。

    他走过来,眼睛往那几个小倌身上扫了一眼,小倌们便怯怯地退开了。清风楼的老板甚少出面,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性格很是温和,对他们底下的人也都很好,可他们这些小倌儿还是十分怵他得很,总觉得老板像只会咬人的狐狸似的。

    “哟,原来是丞相大人家的卓小公子呀。”祝柳打量了卓远几眼,轻笑了一声,指尖落在卓小公子的鼻尖上,“小公子果然如传言所说,清秀得很呐。我从前只是远远望见过公子的身姿,今日细看,果然如此。”

    卓公子从前哪受过这等待遇,脸当时便红了。

    “夫夫人”卓公子大概也看出眼前这人不是沈清,只是紧张地连口舌都不清了。

    “夫人”祝柳眉毛一挑,心里冒出一个人名,他口中所说的莫不是指陆将军夫人

    陆沉和郑钧瑞随张统领引着,进了一间雅间。张统领熟门熟路,招来了老鸨。

    “这两位都是头一次来你们清风阁,去找些水灵的,好好伺候着,让我这两位兄弟好好见识见识清风阁的魅力。”

    老鸹精明的眼珠子一转,光看那两人的衣服就知道定是有钱的达官贵人,那还有什么不尽心尽力伺候得呢。老鸹提了提气儿,道“两位爷,喜欢什么样的,咱们清风阁什么都有。”

    郑钧瑞气呼呼地瞪了老鸹一眼,大着嗓门“要什么要,本少爷是来吃饭的”

    老鸹被郑钧瑞的大嗓门一吼,吓了一跳,直往张统领身上靠。

    “那那这位爷呢”老鸹胆怯道,这戴面具的大官人可比其他人看着可怕多了,莫名就让他生出惧意。而且老鸹总觉得这面具眼熟得很,可老鸹胆子小,没敢往大处想。

    陆沉被这房间里的香味熏得胃里都不舒服了。他有些烦躁,可又不得不忍着,这张统领虽然像是在巴结他,可还是让陆沉觉得哪里蹊跷,才干脆赴了他的约。

    “把这房间的熏香都撤了,难闻死了。”半晌,陆沉才道。说着,他泰然自若地在上座坐了下来。张统领见他落了座,连忙陪座在对面,郑钧瑞只好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张统领殷勤道“将军,您便说想要哪样的,这里什么样的小倌儿都能有,保你欲仙欲死。”

    欲仙欲死个屁郑钧瑞白了一眼,表哥和臭沈清感情好着呢

    “果真”可陆沉显然没如郑钧瑞的愿,听了张统领的话,搭腔道。

    “当然”

    陆沉懒懒道“可我只喜欢我夫人那样的。”

    “夫人自然是这些小倌不能比的,可家花哪有野花香嘛。”

    “若是我只要夫人那样的呢”

    “这”张统领为难,哪里可能有第二个将军夫人,陆将军这不是故意为难他吗再说了,谁出来喝花酒还家里老婆那一款的,这不是浪费吗张统领不能理解陆沉这什么想法。

    陆沉当然知道他找不出来。

    一边的老鸹听了一会儿,犹犹豫豫似有话说。张统领呵斥一句,“有话快说。”

    老鸹连忙行礼作揖,连连道歉“小人有话,敢问这位大人是否便是陆将军”

    “是又如何。”

    老鸹脸色变了几遭,不知该说不该说,可还是碍于张统领强逼之下,说了出来。

    “若大人是陆将军,那小人便是见过将军夫人,知道将军夫人模样。说来,清风楼有一位,虽然万不能和夫人相比,但夫人的一二分影子还是有的,只是”

    “只是什么”张统领问道,他最没耐心别人支支吾吾,“我出入清风阁多年,可从不知道清风阁还有和夫人相像的。”

    “有是有的,只是他从来不接客,正是我们清风阁的大老板。”

    “哦,果有此事”张统领来了兴趣,清风楼的老板他可从来没见过。

    陆沉按在桌上的手指动了动,隐约在记忆深处挖出一个人来。

    “真的真的。只是大老板他不接客的。”老鸹既不敢得罪眼前几位,也不敢真和大老板说。

    “你且去说,要是请得到,我以清风阁第一花魁十倍价得之,只要讨得我们将军高兴,一切好说好说。”张统领笑嘻嘻,他还没见到金钱打动不了的主呢。

    老鸹心里迅速过了一遍账目,一边欣喜一边惴惴,大老板多半是看不上钱的,否则待他们也不会这样宽和,抽成少,不强逼接客,赎身时从不提价,多少钱买进来,便可以多少钱赎身走人。老鸹答应了张统领,但心里不过也就试试而已。

    果然过了一会儿,老鸹失望而归,身后领了几个嫩生的少年。

    “几位大官人,老板他”老鸹唯唯诺诺,“官人要不看看别的,这几个也是很不错的。”

    张统领还没反应,郑钧瑞从椅子上跳下来,高兴得很,这下泡汤了。可郑钧瑞没高兴一会儿,忽然门背推开,一只修长的手率先映入他们眼帘。

    几人睁大了眼睛,只见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男人摇着一把风花雪月图的折扇翩一收,露出翩而入,男人把折扇一收,露出一张清俊的脸。男人的唇角带着一丝浅笑,眉眼间更是动人。

    “沈”清郑钧瑞吓得牙都要掉了,不不不不对

    “老板”老鸹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后,反应过来,连忙陪着笑脸对陆沉几人道,“好了好了,我家老板他答应了。”

    老板来了,老鸹自然适时离开,只留下两三人伺候几人。

    老板毫不羞涩,直奔陆沉而去“我猜,这位就是将军大人了。”老板自来熟得很,径直落座在陆沉身侧,一手便扶在陆沉的肩上。郑钧瑞盯着老板的那只手,猜测表哥什么时候会翻脸。表哥可是最忌讳和别人拉拉扯扯,可是没有只见陆沉低头扫了一眼老板的手,然后便毫无所动地转过了头,吃起东西来了。

    郑钧瑞很失望,生气地瞪了那老板一眼,可那不要脸面的老板竟然还示威一般反瞪了他一眼。

    实在,实在岂有此理。

    倒是张统领似是完全没发觉几人之前的暗涌,招呼了一名小倌去招待郑钧瑞,自己手里搂了两个,也坐了下来。

    “老鸹说一二分像,我看是自谦了。刚才不说,我差点以为是夫人查房来了。”张统领像是后怕一般抹了抹汗。

    老板笑了一声道“大人说笑了,奴家不过小人一个,可是夫人的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将军您说是不是”郑钧瑞夹起一块肉,泄愤地嚼着。看看看,这小贱人他他他怎么还敢摸表哥的手,表哥,你为什么不推开

    陆沉没回答他的话,只是低低地道了声“废话真多,吃菜。”

    “将军对奴家可真凶呢。”老板掩着嘴,扭捏道,肉麻得郑钧瑞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一时又同情起在家的沈清。沈清再讨厌,都没有这个人讨厌,表哥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张统领怕是最捧场的人了“老板可真是自谦。老板和夫人不相上下,我可是真没认出人呢,还是将军好眼力,果然是枕边人啊。”

    张统领话音一落,陆沉刚夹起一粒豌豆粒就落回了盘子里。他转过头,盯着老板细细打量了一遍,不冷不淡道“张统领说的极是。我家夫人当然是和老板完全不一样的,夫人可远远不如老板这般风情万种。”

    陆沉说完,张统领哈哈大笑一声,饭桌上人人脸色不一。

    只有桌子底下,“老板”放在底下的一只手已经放在了陆沉的肚子上,一下下细细抚摸。

    第95章

    酒过三巡, 那张统领本就好酒, 入了酒桌,更是如鱼得水,看他连灌了好几坛, 同样好酒的郑钧瑞可万万不及。尤其这会儿, 郑钧瑞郁闷至极,眼珠子光盯着“老板”了。

    他他他又趁机揩油了

    郑表弟手里的碗哐一声压在桌上,发出一阵响动, 把伺候的小童儿吓了一大跳。

    “世世子,怎么了”张统领醉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清风楼的酒一般。”郑钧瑞撇撇嘴,这话是对着“老板”说的。

    “哎哟,小人这清风楼不过小庙一座, 当然比不得国公府家大业大, 不能让世子尽心真是小人的错。”“老板”掩起面,悠悠道。

    几乎没喝酒的陆沉专心吃着菜, 听罢这话才抬起头, 先扫了“老板”一眼, 然后又望了一眼郑钧瑞碗里的,不悦地提醒了一句“少喝点, 待会儿没人送你回去。”

    张统领听这话就不服了“将军, 来清风楼怎么能当晚就回去,这多浪费大好春光是不是”

    陆沉没回他,喝高了的张统领继续道“世子是喝惯好酒的, 看不上清风楼的东西。我早有准备是不是。”

    “哦”

    “陆将军,我和你说,我差点忘记之前寄放在清风楼一壶上好绍兴汾酒了。老板,麻烦让人把酒送上来,咱品品我这壶酒怎么样。不瞒你说,这可是春狩时,皇上御赐给在下的,仅此一壶。我藏着掖着,今日就献给陆将军您了。”

    “那真是沾张统领的光了。”陆沉不冷不淡道。

    “哪有哪有,将军谬赞了。”张统领眯着眼睛,舌头早打结了,“还不快把酒拿上来”

    “老板”比了比,伺候的小童儿领悟,马上作揖着出门拿酒去了。

    几人继续酒桌闲聊。

    “将军,在下先敬你一杯。”张统领站起来便要敬酒,他拿的还是四两左右的青花瓷碗,“将军出生入死沐血沙场乃我辈楷模,这杯酒在下敬你”

    说着,张统领一饮而尽,亮了亮空碗,等着陆将军喝。

    陆沉放下碗筷,一手握着酒碗,食指在酒碗边沿敲了敲,像在斟酌喝还是不喝。他动了动,抬起手便要喝下,却被拦路截下。

    “老板”轻笑了一声,截下陆沉的酒碗“大人,这杯酒奴家替将军喝下了。”

    “你替将军喝下,有何道理可言”

    “老板”转过头看陆沉,靠在陆沉的肩上“张大人可真讨厌,奴家头次和仰慕的将军靠得这么近,还不许奴家大献下殷勤吗”

    “行行行。”张统领嘿嘿笑了一声,“不仅许你现在献殷情,待会儿有的让你献的时候哈哈。”

    “老板”站起来,宽大的袖子遮住脸,一饮而尽,唇边被酒沾湿。

    “好,老板好酒力。”张统领鼓掌,面色酡红,不知醉成什么样了,“我实在佩服将军,百姓对将军也多有爱戴,只可惜皇上却对将军”

    “皇上皇上如何”

    “皇上我说皇上了吗”张统领矢口否认,连忙反悔,脸上隐隐有后悔神色。

    郑钧瑞奇怪了看了张统领一眼,正这时张统领的那壶酒被送来了。酒壶是水晶所制,玲珑剔透,酒壶中的浆液纯净如天山清泉,酒壶盖一揭开,那酒香便肆意了起来。

    郑钧瑞赞叹,目光全被酒吸引住了“果然好酒。”好酒只需一闻,便可得知。

    与酒壶一起送来的还有四只水晶杯,张统领已经醉得脚都站不稳,却还坚持亲自倒酒。四杯酒全是张统领亲自所倒,又一一送到各人面前。

    “将军,这杯可是极品佳酿,可不能再让美人代劳了”张统领先把话说死了,“老板”也不好代劳。

    陆沉举着杯,鼻息间全是那馥郁芬芳的酒香,总是推脱也不大好,陆沉便想着不如应付一两口,应该也不碍事。他把酒举到唇边,正要饮时,腹中却疼痛了一下。那小东西又闹腾了,陆沉皱眉,他不动声色地安抚了一下小东西。

    “将军怎么不喝”张统领目光锁在陆沉的酒杯上,这急迫的姿态让陆沉生出疑忌来。

    “我是个不懂酒的粗人,尤其青州不是汾酒的老家,着实对汾酒不如统领先喝一杯,为我讲讲这汾酒的门道,也让我这个青州人长长见识”陆沉放下杯子,看向张统领。

    张统领收了表情,微妙地笑了一下,然后举起水晶杯,先喝了一口,又是亮杯。一滴酒也不剩下。

    好酒的表弟也连忙饮了起来,醇厚清冽的酒在口腔见回味无穷,连连道不愧为名酒。

    “这是杏花村的汾酒吧,多少年没喝过如此正宗的汾酒了。”表弟年纪也才二十多,说起酒来也是头头是道,不知他是从几岁就开始偷酒喝了。

    “将军,请吧。”张统领又对陆沉道,其架势只要陆沉这杯酒不喝他就会一直催促。

    陆沉慢吞吞举起酒杯,面具下的表情犹疑,“老板”的手要拦住他,被陆沉拦住。陆沉的动作很慢,张统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

    “哐当”一声,室外出现一阵喧哗,郑钧瑞眉头一皱。陆沉顺势放下酒杯,“老板”起身,接着便大声道“外面出事了吗”

    “出事了”张统领迷迷糊糊,搂着小倌儿就要往外面走,“我去看看,你们继续坐,老板也坐,外面将军可喜欢你,你就别走了。有什么事,都我担着”

    张统领醉得人都重影了,脚步踉跄,跨门槛时咣一声就绊住了,摔倒在地上,倒地不起。两个小倌儿吓坏了,连连喊大人大人。

    他的眼睛在张统领的座位下扫了一遍,一封书信,他摆了摆手让小倌儿把喝醉的张统领带到房间里休息,又让房间里剩下的休息的小童儿出去。

    “老板”沉声道“取一只活鸡来,把门带上。”

    “老板”取了张统领掉的书信,匆匆扫了一眼,递给了陆沉。他又端起陆沉的酒杯,细细闻,闻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酒壶也是没有问题的,其他人的酒也是没问题的,只是陆沉的酒有没有问题若是陆沉继续要喝,他必是会造成一些“失误”,把杯子推倒的。

    陆沉接过信,信上只有短短三个字杀陆沉。

    可是落款却让人惊骇,那分明是长庆帝的私印。

    “真假不明。”“老板”握了握陆沉的手心,让陆沉镇定下来。他感觉得出来,陆沉心绪会扰乱了。不管真假,此时都不能自乱阵脚。

    两人紧握双手,只有郑钧瑞还盯着两人,陷入发蒙状态。

    “什么情况”郑钧瑞没看到信,也不明真相。“老板”摇了摇头,傻表弟啊。

    郑钧瑞还没反应过来,小童儿已经带了一只活鸡来,“老板”让小童儿出去,给活鸡喂了酒。果然不出所料,活鸡抽搐了几下,渐渐就僵硬了。

    “无色无味,看来是酒杯上的。”“老板”拿起酒壶,全然无惧地喝了一口酒,“酒壶里的的确没有毒,怪不得他要亲自倒酒。”

    “眼下如何”

    “装作不知道,看他如何演吧。”老板扶住陆沉,“是不是累了。”

    陆沉怀了小东西之后,就容易犯困,这会儿一定已经疲倦了。

    郑钧瑞终于反应过来,喔了半天“原来你是沈清啊。”

    沈清看了郑钧瑞一眼,唉。

    和卓小公子擦肩而过的戴蒙面黑纱罩斗笠的男人,按着帽檐进了卓府。

    卓立是单独接件男人的,看到男人,神色中有一丝微妙的不满,似是怪他突然造访。可不满浅淡得不露痕迹,卓立只是稍稍显露了情绪,就掩饰了起来。

    卓立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问“你怎么会来”

    “当然是为丞相而来。”男人揭开面罩。

    “哦,为我而来齐王世子什么意思”卓立抬起头,恶狐狸般的眼睛扫过他的脸,似是在嘲笑一般。

    “世子丞相大人难道忘记我父亲早已不在,如今我当是下一任齐王了。”齐王毫不见外地坐在卓立对面的太师椅上,神态自然。

    “呵呵,齐王早被抄斩,如今可都过了两朝了,哪来的又一任齐王。”

    “丞相可不要瞧不起本王。我不仅可以成为下一任齐王,还能成为下一任皇帝。”齐王不咸不淡道,丝毫不觉得自己在说惊天之言。

    “哈哈。”丞相好笑了一声,“口气不小。我与你父亲幼时曾是好友,如今他早入土,这交情早随着尸骨腐烂。”

    “在下不是来攀关系的,丞相不必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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