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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第4节

作者:山吹子 字数:20777 更新:2021-12-31 04:44:45

    哪知过了一会儿,玄深忽然问道“月钱会增加吗”

    玄深问得认真,沈清竟被他逗笑了。

    “加的,自然是加的。”沈清心里笑,看起来玄深,从前家境是并不差的,也不知怎么就养成如今的守财奴模样,连小宝都学他,倒和那老管家的性子差不多。

    玄深这才点点头,嗯了一声。

    屋外有小宝不时的咯咯笑声,屋内只有两个人不轻不重的闲谈。

    天气很凉,虽然屋里弄了地热,水汽蒸腾,温度比外面高,但是光着身子还是有点冷,沈清也不做耽误,很快就让玄深披上衣服,他这才解开黑布。

    玄深已经穿好衣服,外面披了一件大袄。湿湿的头发搭在肩上,沈清怕他的衣服被濡湿,天气冷,会伤了风寒寒,忙将挂在一旁的大毛巾给他盖上。

    玄深捧着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看沈清说话。

    “这几日,你多小心些,莫要让伤口碰到水,也别干什么活,多放几日假。”沈清嘱咐完,想想,又加上一句,“月钱照拿。”

    沈清的话,竟让玄深难得腼腆地笑了一下,就像是寒冷冬日的清晨,干枯的树枝上开了一个小小的花苞。

    沈清来不及做出反应,小宝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气氛。

    “爹爹,爹爹,你好了没”

    沈清转身打开门,小宝咚咚咚地就撞了进来,身后跟着老管家和白竹。老管家的眼睛狐疑地在沈清和玄深身上转了转,又仔细看了房间里面,确定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才放下心来。

    “夫人好。”老管家向沈清问好,身后跟着的丫环,也纷纷福身请礼。

    这么多人挤在一个房间,房间就变得逼仄了些。况且玄深还散着湿发,被一群人围着,气氛很是尴尬。

    “管家,你这是什么阵仗”沈清看一眼老管家身后跟着几个端着案板的丫环,案板用红布盖着,里面鼓鼓的不知都装了什么。

    老管家探究地目光看了看玄深的胳膊,缠了厚厚的绷带,大约也是见不得血腥,老管家看了两眼就扭过了头。他解释道“玄深救了夫人,是立了功,老奴是来给他赏些东西来的。”

    这老头这么大方沈清眉毛一挑,他还没吩咐,管家竟然就准备齐全了。

    老管家看出沈清的意思来,颇是不服气。

    “老奴我并不是小气之人,为我们将军府有贡献的,按府里规矩一律有赏。”况且,若不是沈清和玄深走得太近,老管家对这一大一小本就有好感。

    老管家对小宝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小宝往玄深身后一躲,老管家郁卒,老管家又看向玄深,玄深面无表情扭过头。

    老管家向沈清怒目而视。

    夫人,你果然是祸国殃民的祸水

    第17章

    沈清的私库里面放着好些兵器,长剑短剑弯刀长刀可惜的是沈清不会使,纵是神兵也无用武之地,只能束之高阁,等待有缘之人。

    沈清打开库房,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沈清咳嗽了几下,自他到青州,将这些嫁妆收进库房之后,就再也没打开过,实在是那些嫁妆不是金银珠宝首饰,便是一些古董宝贝,金银首饰沈清不需要,古董宝贝不是应急之时,也自然不会拿出来。

    这些嫁妆便统统进库房,堆了厚厚的灰尘。

    沈清把窗子打开,点上蜡烛,昏暗的库房才有了些亮堂。只见一个个红木大箱子整整齐齐摆放着,有些打开了,是空的,更多的是合上的。这些嫁妆里不仅有原身的家庭置备的嫁妆,也有皇宫里赏赐下来的。沈清打开一个最大的黑色漆金木箱,露出里面一把把散发着冷意的兵器。

    玄深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拣出一柄长剑,这把剑,沈清一打开箱子时,玄深就注意到了。

    鸦色的剑身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一条蛟龙攀附在剑鞘上,栩栩如生,龙眼处,用黑玉镶嵌着,烛光之下,熠熠生辉。玄深把剑拔出,银白的剑身反射出森森的冷光,他细长的眉眼映照在剑身上。

    玄深的左手并不灵活,他举起剑身细看,吹一口气,黑发遇刀刃即拦腰斩断,随手划一两下,那木箱便裂成两半。

    沈清站在玄深背后,他看不到玄深的表情,只看得到背影,但沈清觉得这就是玄深应该有的样子。

    手执长剑的他,看不出痴傻的痕迹,仿若新生。

    他可以与剑共舞,不需随波逐流,或许依旧笨口拙舌,不善言语,但人却像注入了新的魂灵。你会被他吸引住目光。

    玄深转过头,面上有很浅的欢喜之意,沈清看得出,他很高兴,也很喜欢。

    玄深小心翼翼道“这把可以吗”

    “当然可以。”沈清指了指箱子里,“还想要什么,都可以拿。”

    玄深摇摇头,他只要这把就够了。

    沈清随他去了,只是关箱子的时候,突然看到底下还有一把一寸的匕首,好奇地捡起来。

    这把匕首明显和玄深手里的剑是一套的,上面都有镶着黑玉的四爪蛟龙盘柱的图案,沈清好奇着翻开了私库的账簿,上面记着盘龙剑和匕首都是皇宫里头的皇太后送的。

    皇太后

    太后为什么会在原身的嫁妆里加上这么一件东西呢原身是被皇帝赐婚给陆沉的,而且有一品诰命的品阶,皇宫置备些赏赐无可厚非,只是大多数东西都是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原身更不是舞刀弄枪之人,这礼物送起来可并不合适。难道只是因为原身所嫁之人是舞刀弄枪的将军吗

    沈清压下心中疑惑,取了匕首插入,和玄深一道离开这灰尘遍地的库房。吹熄蜡烛,关上库房大门,装满了财富的库房又一次陷入黑暗之中。

    玄深的目光全被剑吸引住,哪怕他的右手不便,仍旧用左手执剑。沈清见过玄深用木剑杀死一匹暴戾的疯马,但并没有见过玄深舞剑,此时看他在院中执剑,衣袂缥缈,疏狂潇洒、酣畅淋漓,宛若云龙翔空,有雷霆万钧之势。

    秋风萧瑟中,琼枝玉树沙沙作响,几息之间,剑光熠熠,飞叶满天,一树枝桠齐齐截断。

    满地凋零。

    玄深收了剑,舞剑时,脸上冷峻如剑刃般的神情瞬间消失。褪去了那层冷硬外壳的玄深,虽依旧沉默不言面无表情,却多了分人气。

    玄深终究不是一柄剑,温热的能跳动的会笑会委屈的,才是他。

    那满地的飞花落叶提醒了玄深,自己刚才的举动,他往上望着那秃了半边的月桂树,不知所措。

    沈清捡起边上的扫把递到玄深手里,道“早点扫完,消除证据。有人要问你树怎么了,你就说不知道。”

    玄深点了点头,把剑扔到地上,听话地拿起扫把扫了起来。他的手不方面,就左手单扫,力道明显没有控制剑那么顺畅,扫得落叶四处飞溅,灰尘满天。

    沈清坐在一边看玄深扫落叶,觉得竟很是有趣。他喊了声“傻小子,别扫了。”

    “”玄深停下来看着他。

    “装作没有看到就好了”沈清指了指地上,又比了比老管家训人的模样,“可千万不要告诉老管家是你砍的树枝,他最是啰嗦”

    “好”玄深甩掉扫把,露出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笑容。

    沈清却注意到,玄深越来越爱笑了。

    他刚到府里的时候,还怕生,现在却可以像小宝一样,毫无阴霾的微笑。沈清觉得玄深越来越像个活生生有生气的人。

    沈清忽然站起来“走吧我请你吃东西。”

    玄深点点头,沈清又道“切记,要悄悄地,莫让管家知晓,否则他又要唠叨我这个将军夫人做得不够得体,身份不够尊贵之类的话了。”

    玄深将剑反背在腰间,跟着沈清从后门悄悄溜出去。他很喜欢这样的经历,只有他和沈清两个人,做着特别的事情。

    沈清也很喜欢,他是来自现代社会的人,他在这里的身份是将军夫人,他有不得不遵守的规则,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得去做。哪怕沈清现在也结交了许多朋友,但终究是不一样的。

    人们会在意他的身份,会有意识地和他隔开距离,就比如在这府里,所有人都叫他夫人,把他当做这偌大将军府如今唯一的主人。

    有时候,他也会孤独,会想念现代社会和老友吃吃喝喝的生活。

    他甚至已经很久没听过别人叫他的名字沈清二字。现代社会生活过的他,即便在这朝代已经生活数年,却仍旧无法习惯这种古代不平等的生活,哪怕在大多数时候,沈清站的是高位,俯视着别人。

    玄深是不一样的。

    他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自己是谁,更不在意沈清的身份。在玄深的眼里,沈清才真正只是沈清自己而已。没有冠予其他任何身份等级,纯粹的他。

    沈清和玄深的结交是不存在其他关系的。

    他缺少这样一位朋友,希望得到这样一位朋友。

    他在这陌生的朝代生活了数年之后,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竟然是从玄深嘴里听到的。

    “沈清”玄深晃着他未受伤的胳膊摇摇沈清的肩膀,表情迷惑,怎么吃着吃着,沈清竟然发起呆来。

    沈清笑笑,说了声没什么。

    这大概是他在陌生朝代第一次结交的属于“沈清”的朋友。

    “谢谢你。”沈清忽然道。

    玄深咬着半个馄饨,不解地看着他。

    “你救我一命,我还没道谢呢。”沈清道。

    玄深腼腆地低下头,其实也没什么的,沈清没事,他也不是很疼。

    第18章

    玄深对“升官”当侍卫很是新奇,右手吊着绷带也阻止不了他一整天好奇地东摸摸西摸摸身上穿的靛青色随从常服。

    沈清出行,不讲究什么排场,能轻便些,便轻便些。富人少爷出门,常常前拥后挤,呼啦啦一群人,浩浩荡荡,排场甚大,大户人家妇人小姐出个门子,也是莺莺燕燕一圈花枝招展地簇拥着。

    沈清毕竟不是真正的古代贵族,内心里还是无法接受这种奢侈的排场,向来都是尽量要求简便,二三人随同足以。

    今日,他约了杜知府以及几位青州富商在玉肴斋的四楼雅间见面,只带着玄深和另一个叫银鼠的侍从。

    玉肴斋是这几年才开的一家酒楼,以菜式的新颖独特口感上佳以及无微不至的周到服务著称,短短几年时间,便挤掉青州几家老字号酒楼,跃升为青州第一酒楼。这个第一也指它的价格,当之无愧的青州最昂贵。当地富人都以在玉肴斋设宴为荣,以之为贵。

    这种洛阳纸贵的现象,在玉肴斋刚开张的时候最是明显,那时候许多人都暗地打听玉肴斋的老板是谁。但掌柜的口风紧得很,老板的后台又扎实,令人无处寻求,甚至还有人问到了沈清这里。

    沈清摆摆手,撇清关系,自然不会有人想到这玉肴斋是沈清开的。

    钱,沈清也是要赚的,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沈清并不想一味赚钱。他开福临门火锅店,让大多数人能吃得起,同时也经营价格高昂的玉肴斋,让部分追求昂贵层次的富人趋之若鹜。玉肴斋的菜色都是现代社会经过大浪淘沙淘洗之后剩下的最精华的部分,同样,调味品也用现代社会中改良过的配方调和出来,与古时候全然纯粹的调料相比,更加精致有味。

    食物的鲜美只是玉肴斋的一部分,如果它单只有这样,可能也不会给这些需要身份地位的富贵之人另类的贵气,用最无微不至的服务才能让这些富人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得到了肯定。

    实际在沈清名下的店连老管家都不知道,这间店铺是他私底下置办的。

    沈清预定的是三楼最隐秘的一个雅间,他进门的时候,小二就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前台的掌柜向他投来一个不明显的点头示意。沈清跟着小二上了三楼,自己进了房间,玄深和银鼠一左一右守在门前。

    沈清进去之前,特意又探出头对二人道“等公务结束,我带你们去玉肴斋另外吃一顿,你们两个都不要闹事。”

    沈清会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玄深就不是安分的主了,另外一个十七八岁年纪小,也正是活泼的时候。

    玄深听话起来便十分听话,他笔直地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另一边的银鼠几次想过来搭话,都看他冷着一张脸,心里犯怵。

    可实在无聊也确实闲不下来的银鼠就是想和玄深搭话。府里的大部分人对玄深都好奇,只是玄深独来独往,没什么机会交谈,银鼠抬起眼角,悄悄盯玄深,心里感叹他可真好看。玄深的感觉敏锐,察觉到银鼠的目光后,微微侧了身,避开。

    银鼠不死心,他一点点挪到了玄深身边,鼓起勇气随口扯一个话题“喂,你说主子会带我们吃什么呢”银鼠年纪小,平时都轮不上他跟沈清出来,今儿是其他人都指派了别的任务,才让他跟着。听前辈说,夫人时常带他们来这边吃好吃的,什么佛跳墙八宝鸭烧鹅肝穷小子出身的银鼠听得可馋了。可惜他没什么机会跟着沈清往外跑。

    银鼠这边想象着待会儿会有的美味,玄深却在想,没见识,沈清煮的才好吃呢。

    玄深不回答他,按捺不住寂寞的银鼠又自说自话了。

    “听说你们是夫人捡来的,可真幸运。你知道吗,我是人贩子卖到青州的,本来要被卖到窑子去,被夫人给救下了。我都记不起老家是哪里了,夫人可真好,我可真喜欢夫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来对银鼠不理不睬的玄深忽然将炯炯目光对准银鼠,上下审视了一遍。

    银鼠十七八岁,真是清清秀秀的俊俏少年郎模样,玄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正说得高兴的银鼠,打了一个寒颤,觉得哪里不太对,他一抬头,正对上玄深敌视的眼神,差点吓得往后摔。

    这这这怎么了我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吗银鼠揉了揉后脑勺,摸不着头脑。果然如府里的人说,新来的玄深脾气很大呀。

    玄深瞪了他一眼之后,上上下下打量一边,冷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小萝卜头一个

    在房间里面,杜知府和几个富商已经就坐,见到沈清到来,纷纷起身。

    “各位请继续坐,莫要多礼。”沈清列席,与诸位示意,酒宴这才开始。

    酒桌上的美酒佳肴确实诱人,但他们并不是来单纯吃饭的,沈清让房间内伺候的小二全部出去,才和众人谈起正事。

    “诸位大概都知道今日杜知府与我沈某将大家请来的目的了。”沈清悠悠道,目光从在座之人脸上一一扫过。

    杜仲适时说道“青州河水治理之事,绝不能再拖了。”

    以从前之例,朝廷可能很难会拨款项给青州,青州却不能不置之不理,人力,青州有,但财力,光凭将军府和青州府衙万万解决不了,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青州最大的几个富豪。

    在座的富商停下筷子,面色犹疑,这修河水一事,兹事体大,所耗太大,他们也不能托大。

    张家米铺的张老板先道“治理河水之事,利民利已,我辈当然愿意支持,只是,此事慎重,小人也不敢妄做决定。”

    若只是捐款,这些富商,定然不会捐出太多,无商不利,趋利避害是他们的本能,官府也没有理由让谁强吐出既定利益。

    唯有以利诱之。

    沈清笑笑“张老板莫急,此事慎重,沈某也知晓。但治理河水一事,与青州每一名百姓有关,唇亡齿寒,诸位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这话一出,在场有以为然者,亦有不以为然者。不以为然者,不认为将有洪涝之害,青州河水多年,虽年年雨季警惕此事,但至今安然无恙,没有几个人会认为明年青州,真的会有洪涝。

    沈清也知道洪涝之事,暂时并无预兆,无论他如何说,这些人都不会相信,要让他们愿意出手,还是需要利益交换。

    “明年,朝廷将重新评选采买进贡的皇商,届时青州将有数个名额上报朝廷,如今,这名额”沈清说到这里,不急不缓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才继续道“如今,这名额可还没定呢。”

    这块肥肉,他不信没有人愿意上钩。

    自古皇商便是暴利,这些人为皇家宫廷采买各种物资,大到修建宫廷的木材,小到宫妃的胭脂水粉,无一不存在巨大的利益。

    果然,一听这话,在场的几个人就坐不住了。

    沈清并没有约青州所有的富商,他筛选了名额,在场的大部分都是万贯家财,但是发家却晚,未抢得先机,没咬到皇商这口肉。这么明晃晃的利益,这些人可没有不心动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既想答应下来,又不敢做这个领头人,这时,王家布庄的王掌柜率先站了起来,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道“夫人和知府豪爽,既如此,小人我就义不容辞,小人以王家布庄名义,请捐十万两白银为清河水利重修。”

    其他几人一看,已经有人先站起来了,这时也纷纷表态,沈清和杜仲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这钱的事是成了第一个站出来的王掌柜本就是他们已经说服好的,沈清请他来,就是要让他当这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有第一个,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等诸位富商表态完之后,沈清和杜仲这才站起来,敬酒感谢,推杯换盏之中,原本紧张的气氛渐渐就融洽起来。等到杯盘狼藉之时,几人才满足地离开。

    各有所得。

    杜仲和沈清落在后面。

    钱的事成了,杜仲心头就落下来一块大石头,他如释重负对沈清道“朝廷拨不下银两,在下是真担心此事落空。如此便好了,青州有望。真是多谢夫人相助。”

    沈清摆摆手“我亦是青州人,有什么好谢的。”

    杜仲笑道“该是要谢的。此事成,我亦有一件喜事告夫人。”

    “哦”沈清看他,不知杜仲卖什么关子。

    “在下派人寻遍全国,终于找到了李冰后人,不久之日便会将人请来。”

    沈清拍手“竟是好事成双”

    屋内杜仲和沈清说着,屋外两人见几位富商一前一后出来,也翘首而望。

    “喂看来,夫人和他们谈好了,差不多就轮到我们吃饭了。”银鼠兴奋道,他在外面站岗都饿了,好在玄深向来身上都会备着几个填肚子的馒头,银鼠用他的厚脸皮向玄深磨到了。

    玄深依旧爱答不理,银鼠都习惯了。

    殊不知玄深站在外面,心里已经烦透了。来往的行人路过他,总会往他这里瞧上一两眼,看到玄深的脸,又会多盯上几秒,玄深对这些目光厌恶极了。

    再看,我挖掉你们的双眼,玄深心里道。

    第19章

    “饿了吧。”终于出来的沈清抱歉地看着两人,他的目光移到玄深身上,沈清敏锐地捕捉到玄深不耐的情绪。

    银鼠很是狗腿,连忙摆手“夫人,您忙,小的一点儿都不饿。”

    玄深“”吃了我两个馒头。

    沈清也知道银鼠这一定不是实话,将二人直接带到了后厨房,银鼠和玄深一前一后跟着他。玄深走在银鼠后面,一旦见银鼠太靠近沈清,就装模作样地假装踩到了银鼠的脚后跟。

    银鼠趔趄了几下,走路便小心翼翼了起来。他还心里暗自怪哉,今日怎么老是被绊到。

    玄深干完坏事,面上的表情却变都不变一下。

    那厨房的大厨显然是认得沈清的,见到沈清过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行礼。

    沈清摆摆手,让他别多礼。

    “我这两个小兄弟饿了,大厨给做几个菜,肉尽量多点。”沈清吩咐完,转头看两人,银鼠年纪小,这时刻兴奋着,倒是玄深,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

    沈清靠近玄深几步,轻声问他“怎么不高兴”

    玄深顿了顿道“他们做的鸡没你做的好吃。”玄深说着,瞥了瞥大厨锅里正烧着的土豆烧鸡。土豆也是沈清带到这个朝代之后,大量种植开来的,只是其他地方产量暂时没上去,因此这土豆烧鸡还是稀罕菜式。

    不过玄深这嫌弃的眼神这是不乐意吃别人做的,他在府里也没这么挑食,丁大厨煮的,玄深都是大碗大碗地来。沈清哪知道玄深暗自郁闷的却是身旁完全不自知的银鼠。

    沈清想了想,看玄深这么想吃,那便做给他吃吃吧,反正他的确很久没有动手过,在这自己的酒楼,玉肴斋倒没有敢乱传话,这酒楼里的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家奴。

    沈清于是便对玄深道“我便做与你吃吧。”沈清这么一说,本以为玄深该是高兴的,哪知玄深更不开心了。他人或许看不出玄深面无表情的脸上到底怎么表现出更不开心的,但沈清一向对他的表情很是敏感,玄深稍微露出这样的表情,沈清便觉察出来。

    玄深顿了好几秒,见那银鼠早不知去哪里,才道“你做给我一个人吃便好了。”

    沈清噗嗤一笑,这人竟是不愿意银鼠和他一起吗这究竟是哪里学来的怪脾气。

    “好好好,我便不做了”

    玄深点点头,还是有点不高兴。本来沈清能单独给他开小灶,都是银鼠给破坏了。

    午饭摆在后院的石桌上,玄深和银鼠对坐两旁,沈清坐在一边低着头看掌柜交上来的账本,偶尔会抬头看两眼。

    丁大厨做的蒜蓉大虾口感最好,银鼠大快朵颐,头也不抬地专心对付盘子里的虾。玄深平时吃饭速度也很快,却不会显得无礼,豪爽不失礼教。今日右手吊着绷带的玄深倒是难得地放慢了速度。

    玄深看一眼银鼠,再看一眼专注账本的沈清,越发觉得银鼠碍眼。许是玄深盯银鼠的时间过长,银鼠也有些感觉,他抬起头,茫然地望着玄深,爪子上还扒着虾,嘴角沾着蒜粒,好不邋遢。

    玄深见银鼠望过来,冷哼一声,抬起下巴头扭到一边。

    银鼠茫然,他这是又惹人生气了吗常常因为犯蠢,惹别人生气的银鼠自查自身原因,他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虾壳,又看看盘子所剩不多的蒜蓉大虾和玄深碗里仅仅一两只可怜兮兮的虾,忽然顿悟了。

    银鼠默默地把盘子推到了玄深面前。玄深面无表情地斜看了他一眼,将盘子推了回去。

    玄深喜欢的是大肥鸡。况且他右手伤了,只能用左手拿勺子吃饭,剥虾这种事,他一只手还远远做不到。

    银鼠看了眼,玄深的胳膊,又顿悟了。

    这次他亲手将剥了壳子的虾夹到玄深碗里。

    玄深“”他想摔碗。但不能浪费食物的性子,让他忍下来,硬着头皮吞下去了。当银鼠又要给他剥虾时,玄深终于说话。

    “多谢,不用。”

    “嘿嘿。”银鼠不好意思地笑笑,玄深终于和他说话了。人人都说他长着讨喜的脸,有讨喜的性子,他就知道玄深一定不是故意不和他说话的。

    沈清偶尔抬起头,正看到这幕,还当他们相处得很好呢,放心地先行离开,将账本交还给掌柜。

    玄深眼见着沈清离开,对着银鼠的脸比刚才还黑。玄深的左手用得不顺手,饭吃得便比平时慢,等银鼠稀里哗啦吃完,他还只吃了平时一半的饭量。

    银鼠见他不方便的样子,便试探地说“不若我夹菜剥虾”

    银鼠的话音未落,玄深就扭过头道“不用。”

    语气坚决,银鼠悻悻转过身去。府里传言不假,玄深果然不好相处。

    等沈清再回来时,银鼠已酒足饭饱,玄深还在颇为费劲地和食物斗争。

    沈清看这阵势,便叫银鼠先行回府。

    等银鼠先回去了,只剩两个人的时候,沈清这才悄悄给了玄深一个油纸包。玄深刚才便发现沈清的怀里鼓鼓囊囊的,他接过油纸包,解开,只见里面是一只金黄喷香的大肥鸡。

    “吃吧,我单独做的,没给银鼠知道。”

    玄深抱着油纸包,过了一会儿,又将其原封不动地包起来。他的动作不便,油纸包包了好一会儿,也没包成原来的样子。

    “怎么不吃”沈清一边走,视线瞄到玄深的动作,随即问。

    玄深摇摇头“我要留着和小宝一起吃。”

    沈清笑笑,把油纸包捞过来,打开,撕下一根鸡腿,举到玄深嘴边“吃吧,小宝这几天不能吃大肥鸡,这都是你的。”

    玄深垂下眼睑,低头看着沈清的手,他的手指很纤长,剪得很短的指甲清清爽爽,油滋滋的肥鸡腿在他手里都好像美了起来,玄深闷闷地不说话,就着沈清的咬了一口鸡腿肉。

    沈清也知道他一只手不方便,便取了筷子给他夹菜剥虾喂鸡腿。刚才银鼠要帮忙,他还一脸嫌弃地拒绝呢。

    “以后要让丁大厨全给你做能用勺子就舀起来的菜,不然还得有个人在身边伺候你吃饭。”沈清开玩笑道。

    玄深咽下饭,心里想道沈清剥的虾果然比那闹腾的银鼠剥的好吃。

    第20章 捉虫虫小修

    雪害过去已经一个月,青州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至少走在依旧繁华的街市上,沈清感觉到的依然是往日的热闹气氛。也或许是快到时节的原因。

    第二日便是冬至日。

    北方人有冬至吃饺子的习惯,早年刚到将军府的时候,老管家边寻思着沈清从京城来,怕是有“冬至到,吃水饺”的习俗,因此那时候张罗了厨房煮了各种馅料味的水饺好几锅,让沈清啼笑皆非,硬生生吃了满满一大碗包着不同馅料的饺子。

    第二年,沈清便与老管家说,他入乡随俗,如今既是青州人,便依青州的习俗办便是,老管家这才打消了再煮十八种馅料水饺的打算,依着青州的习俗煮汤圆。

    其实沈清也不是特别爱吃汤圆,甜腻的东西他多半是不太爱的,只是如今再吃这汤圆,却总让他想起旧日在父母身边的日子。母亲作汤圆的手艺是有的,只是那时候沈清不爱吃,颇为嫌弃,如今却分外怀念。

    前世之事,恍然一场大梦,沈清有时候也在怀疑,所谓的现代社会和末世,会不会是他臆想出来的,但身上的空间又提醒他,前世之事,并非虚幻。

    只是往事已矣,来者不可追。

    父母在时,他尚以为自己有大把时光孝顺,父母去时,才知道自己在这人世已孤苦无依。也许大多数人总要有婚姻的原因大概就是让自己后半辈子并非一人吧。

    一到年节,沈清便容易染上这种情绪。

    走在身边的玄深自然也感觉到沈清忽然情绪低落。他推了推沈清,指着路边支着摊子的小贩道“那是什么”

    沈清被玄深一扰,才兀自从情绪中挣脱,随玄深的手看过去。

    原来那是家卖糖塑的小摊,吹糖人面前摆着各式各样的糖人,简单的有什么小猴子小兔子的图案,复杂点的甚至还有二龙戏珠、年年有鱼之类的花色,一群小孩子正好奇地围着摊主看热闹。

    想到玄深孩子都好几岁了,依旧童心未泯的样子,沈清心里那点郁郁也消散了。

    “想看便去看看吧。”沈清对玄深说。

    玄深这下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只是随便一指,想分散沈清的注意力,也不知自己指了什么。脑袋渐渐清楚的玄深现在已经不是刚刚被沈清捡回家时,完全不知世事的时候了。

    他也会觉得别扭,毕竟这一群小孩子围着的地方玄深挤进去总是不协调的。沈清虽不知道自己确实的年纪,但大概也知道自己比沈清还要年长几岁。

    不过,玄深瞄了几眼那吹糖人摊前的“糖人模”,他的确有些好奇。

    玄深红着脸不答话,腿却迈开,往那摊子上挪。

    吹糖人的手艺可巧,这功夫全在这“吹”字上。

    他取了一只竹片,卷起一块黄褐色的饴糖,吹的时候不能停,一定要边吹边捏,饴糖在手上经过搓、压、拉、剪等等若干步骤之后,一只栩栩如生的大公鸡便出来了。南方的吹糖技艺讲究色彩,公鸡的冠翎是喜庆的鲜红色,翠绿色的翅膀高高抬起,橘黄色的尾巴翘起,鲜艳又好看,围着的小孩子一时全发出欢呼声。

    有一个孩子还在缠着他的大人买,大人不想买,小孩就有哭鼻子的势头,等大人满足了小孩的愿望,那小孩才破涕为笑,满足地捧着糖人走了。

    “你想吃这个”沈清扭过头看玄深,虽然说喜欢吃糖的成年男人不多,不过玄深的爱好向来不一般,没准他还真喜欢。

    玄深对没吃过的东西从来都很好奇,玄深潜意识知道他的童年里并没有这些。只是围着吹糖人小摊的都是黄发垂髫的小孩,玄深都能当他们爹的年纪实在丢人。

    玄深还在踟蹰,沈清已经挤到一群小娃娃中间,小孩们见到身边突然冒出大人,都好奇地抬起头看他。

    吹糖人也看到沈清了,笑呵呵道“小的十文钱一个,大的二十文,买俩还送一不好不要钱大官人您也来看看我这糖人欸。”

    那吹糖人是从外地来的,不认识沈清是谁,但走南闯北眼力是有的,他见沈清穿衣便是富贵人家,便以为是哪家的大少爷,张口便喊大官人。

    沈清和吹糖人搭着话。

    “老师傅的手艺不错啊。”

    吹糖人乐呵呵,他对自己的手艺最是得意“老夫我走南闯北,这手艺从来都是顶顶好,没有人不夸奖的”

    沈清听他这样说,又问“老师傅可有见识,看来去了不少地方,怎么就到青州来了”街市热闹的气氛不是虚的,的确多了许多外地人。

    “青州好地方啊”吹糖师傅手上动作并没有松懈,一个精致的红葫芦转眼间出现在他手里,他一边扯着糖胚,一边回答,“都说现在的青州好,知府是好官,将军府仁义,这里的老百姓有饭吃,可不就是来了嘛。人呐,不就是挣口饭吃。反正老夫我天南地北转,走过的桥比别人走过的路还多,要是青州不好,我就走嘛。”

    “那师傅,您觉得这青州还行吧”

    “还行,还行”

    吹糖人把红葫芦交到小孩手里,收了钱后,拿起汗巾擦一把汗,继续说“世道不行,哪里的日子都苦,青州人算不错了,小孩子们都有点零碎钱来买这吃食,我去过一些地方,那小孩儿眼巴巴地盯着我糖人,口水都流了一下巴,父母都舍不得舍出一个铜板。”

    “呵呵,是嘛。”

    “就是呀我到这青州之后,生意还算不错,前几天冷清了些,这些天就好起来了。”

    吹糖人盯着沈清看,玄深落在沈清身后,约莫露出半张脸。师傅只看到那半张脸,只以为是个身材有些高大的漂亮姑娘,便笑道“官人这是带着家里的娘子来买糖人呀。”

    沈清苦笑不得,他侧过身子,师傅这才看清,是个男人,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生怕得罪了大户人家少爷。

    好在沈清是个好说话,并不计较,倒是玄深听了这话,不知怎么地,觉得别扭起来,脖子都红了,只是衣服遮住,没叫人瞧见。

    “老师傅,这是我家兄弟,您老,可仔细看着了。”

    吹糖师傅尴尬地说“小兄弟相貌好,老夫我人老眼花,大官人您莫怪莫怪。”

    “没事没事。我家有一大一小两孩子,师傅看着给做几个糖人,我好带回家,给两小孩讨个新奇。”

    “行嘞,大官人看看要什么花色,小的我麻利地就给您弄出来。”吹糖师傅拿起工具,就等着沈清吩咐。

    沈清转过头看玄深,询问他的意见。

    玄深凑过来,指了指那大公鸡和旁边的可爱娇小的白兔子,道“都要肥壮一点儿。”

    肥壮点这要求吹糖人听得少,不过师傅身经百战,不耽误他功夫。

    沈清看围着小摊的小孩儿越来越多,又把吊着胳膊的玄深挤到了角落,干脆大手一挥把摊上做好的全买下来,分给这些孩子,师傅这个高兴,果然是大官人,有钱大方

    小孩得了糖人,个个甜甜地喊谢谢夫人,然后四散开去,那摊子顿时便清爽了。

    老师傅恍惚听到喊夫人,可眼前两个男人,谁是夫人他便以为自己听岔了,和沈清道“大官人今日是我这小摊子的大主顾,不嫌弃小人的话,大官人可随意再加几个花色,再麻烦,小的都仔仔细细给您弄。”

    “都能做吗”

    “能能”吹糖人把手里已经弄好的糖人交到玄深手上,又拍拍胸口道“老夫的手艺您放心,就是照着人弄,也照样给您弄出栩栩如生的糖塑出来。”

    “那行,师傅,你就照着我这小兄弟模样来一个。”沈清戏谑地一指举着一只肥壮了几倍的大公鸡的玄深。

    吹糖师傅先是一愣,随即开怀“行啊,老夫我这就弄,保准给大官人您一个活灵活现的糖人欸”

    师傅的手艺确实精巧,玄深一只手抓着好几串,那最为显目的便是依玄深吹出来的那串糖人,活似缩小版的玄深。

    沈清是觉着好奇,随口让师傅那么一弄,没想到弄出来的真不错。

    高手自在民间。沈清如此想。

    “那可真像你,师傅手艺巧。”

    玄深举着一把糖,默默不说话。

    沈清或许是随便那么指了一下玄深,玄深却可能因此在心底生发些不一样的东西。

    玄深抬起头看着沈清的侧脸,他的脸上向来带着和煦的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白玉簪绾青丝,熠熠生辉桃花眼。从来温柔不自知,兀自扰人心动。

    “喂,小心点”沈清一把拉住玄深,玄深回过神,原来他一时走神,差点撞向树桩子。

    “你在想什么,连这么大一棵树都看不见”沈清笑话玄深。

    玄深看着沈清宛若春风的笑,像喝醉了酒一般。

    “沈清”

    “嗯”

    玄深或许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是不愿意叫出夫人两个字的。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第21章

    冬至阳气起,君道长,依律,朝廷举行祭天仪式,谓之“冬至郊天”。

    长庆九年冬至日,天子登上临仙台祭天祈福后,朝廷休假三天,君不听政,百官绝事,而民间也将歇市三天。百官互相投刺祝贺,百姓拜访亲朋好友,全国上下,庆祝往来,一如年节。

    在现代社会,冬至日的节日气氛消散了许多,现代人是很难体会到古时候的冬至日宛若新年的热闹氛围。

    这天青州的集市只在上午热闹一会儿,晌午过后,商贩便开始收拾货物回到家中,准备冬至日的祭祖以及当晚的家庭宴席。

    辰时左右,百姓们便会烧起纸钱,点起炮仗,砰砰砰的炮仗声接二连三,你方唱罢我登场,总要闹到整条街上烟气弥漫才算下场,然后便是食物的香味从每一间厨房飘散开来。路人行人在谁家院墙角下走过,被这食物的香气提醒,路人们便会加快脚步,赶到自己的家中。

    将军府的冬至日也是热闹的。

    老管家对这种节日向来十分在意,往往张罗地最勤快的便是他。

    将军府其实人并不多,和其他官宦富贵人家相比,简直人丁稀少。上无老下无小,后院凋零,少数姨娘也闭门不出,能称上主子的便是沈清一人。将军府的下人也不是最多的,能精简的,老管家是不会繁杂,沈清就更没有一堆人伺候的爱好了。

    平时的将军府,便显得有些冷清。因此一到这种年节,老管家就极力张罗,让将军府气氛热闹起来。

    下人们在今天是可以领了赏银后早早下去歇息的。

    虽然平时沈清免了那些姨娘的请安,但这一日后院的姨娘们还是需要亲自请安的。沈清看着这一排估计连将军都不知道谁是谁的漂亮姑娘们,默默唾弃一声古代的男人。

    沈清照着进府的时间,一个个分发节礼。最早进府的女子,竟然还是陆沉十五第一场胜仗时,不知哪个太守送来的。这种将女子作为物品送来送去的行为,现代人的沈清怎样都无法理解。他与诸位姨娘提过,若是选择离开府里,他自会为其择选归宿。

    姨娘们倒是一个个不同意,将军府有吃有穿,她们也不想走,何况有些人可觉得这是当家主母见不得后院有人争宠,要来迫害她们

    沈清初次听闻这种言论,也是目瞪口呆,之后就随她们去了。

    老管家张罗得热闹,但最后饭桌上吃饭的往往也只有沈清一人,沈清便强令了老管家一家一起吃饭,才总算多了些人气。只是除老管家之外,其余人都是战战兢兢,沈清一起这么吃过一次后饭,便作罢,放他们去了。

    各人有各人的家,强行绑在一起,徒劳无功,并不会有真正的家的气氛。沈清认命,谁叫他无父无母孤家寡人呢。

    老管家是指望不上,这府里的人人都有自己的小家,倒是他空占了偌大一个府,却孤身一个人。有时他也想,要是陆沉在,说不定,他也不是一个人吃这一桌子饭。

    今年的冬至,沈清有了些盼头。这府里能和他一样,孤立无援的怕只有流落在此的玄深父子了。

    沈清望过去,只见那两人正看着老管家擀饺子皮。

    沈清的厨艺是好的,只是他是个地道的南方人,对面食这些并不在行,会调馅料,会包饺子,也会煮,但就是不会擀面。老管家也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早年也不会这些,都是后来学的。

    老管家说是因为陆沉爱吃饺子,他特地去学的。

    陆沉并不是一开始就在将军府的,甚至这将军府原本也不叫将军府。

    老管家边揉着面团,边和沈清讲陆沉幼时的事。

    陆沉不是青州土生土长之人,老管家第一次陆沉的时候,陆沉已经七岁,那年他便戴着罗刹面具。彼时,将军府门前的牌匾上挂着的是桓国公府。

    老桓国公戚元正二十年前,乞骸骨辞官回到青州老家时,身边便带着这么一个戴着面具瘦瘦小小的男孩。在所有人震惊的表情下,戚元正介绍了陆沉。

    “这是我戚元正的嫡子戚沉,桓国公府未来的唯一继承人。”

    戚元正语气平稳沉静,看着陆沉的目光中藏着赞赏与期冀,众人或震惊或质疑或失望,戚元正却始终坚定。

    桓国公是外戚,当今太后的表亲,当年为先皇征战四方鞠躬尽瘁,立下汗马功劳,被先皇封为桓国公,赐桓国公府。桓国公府离皇城最近,是为最贵。攻成事立,但戚元正却终身未娶,无子无后。不知有多少人暗自感叹。

    直到告老还乡,戚元正却突然冒出一个嫡子,母不清序不明。

    陆沉的面具是从老管家见到他第一眼时便戴着,这么多年从未摘下。先皇曾在陆沉幼时金口玉言,此子貌丑,不能见人,以罗刹面具赐之,如无赦免,此一生至死不能脱下。

    此言一出,至今,无人敢摘下陆沉的面具。即便有诸多人好奇,陆沉究竟有多貌丑无盐。

    陆沉十二那年,戚元正病逝,三年守孝后,陆沉去了边关,从小兵做起,最终一战成名天下知。

    朝堂之上,先皇帝开怀大笑,赐姓陆,伺候青州桓国公府也更名为陆将军府,又赐其金镶玉罗刹面具,封陆沉为罗刹将军,而民间则称他诨号鬼夜叉将军。

    鬼夜叉将军,杀人如麻,面丑凶恶。民间多有所传,有止小儿夜哭之功效。

    说到这里,老管家把面团一搁,直起头来,面上露出不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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