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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记[酩酊篇] 第1节

作者:神仙草 字数:20102 更新:2021-12-31 04:40:48

    文案

    逍遥王爷废柴了十余年,这次他决定好好做人。

    逍遥阁主高洁了前半生,这次好像真栽沟里了。

    庙堂之高与江湖之远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又怂又浪废柴小王爷攻 x 武力值天下第一美人阁主受

    这是一个正文大纲都没梳理出来,却意外有的番外

    然而也是一个单独的故事,六万字小短篇已完结,可放心观看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俢然,令狐缘 ┃ 配角朝堂众人、江湖众人 ┃ 其它

    第1章 野人

    泰和十年六月十九,长安皇城内。

    夏日总是伴随着烦躁的蝉鸣和无边的热浪,李修然瘫坐在榻上,有一搭没一塔地扇着扇子。八皇子李齐昭又长高了些,小糖球变成了大糖球,矮榻的高度正好够他的小短腿哼哧哼哧爬上去,再哼哧哼哧地爬下来。

    李修然摇摇扇子,李修然扇子摇不下去了,趴在桌上哀丧道“我的小祖宗,你爬来爬去不热么”

    “昭儿不热。九叔,陪昭儿玩”大糖球说着就朝李修然那边爬。

    “我的天你别过来,九叔很热”李修然连忙拒绝,然而人八皇子哪里管他热不热,直接就往他怀里钻。

    绝望的李修然躺平任搞。

    “九叔九叔,你不开心吗”小屁孩nai声nai气的问。

    李修然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摆的事。

    “也对,都没有人陪九叔玩,只有昭儿特别好,昭儿陪九叔玩。”昭儿觉得自己真是太伟大了。

    李修然深呼吸,他不生气。

    殿外蝉鸣更甚,小孩一胖脚踹在了李修然肚子上。

    李修然心平气和的想,自己堂堂一介逍遥王,什么红尘奇秀烟花玉树,都是放屁。和意中人两地分居不说,还天天帮别人nai孩子。

    他过的这是什么日子。

    李修衡刚和西北巡察使议完事,就看见自己不省心的九弟胳肢窝里夹着自己的八儿子,气鼓鼓地进来了。

    李修然把李齐昭塞进他怀里,然后迅速地拉开一丈远。“自己的儿子自己带,天天扔给我一个单身汉,你也忍心。”

    李修衡搁下朱砂笔,把小团子放在座上让他自己玩儿去,好言劝道“正好今天早朝,礼部商议乞巧节事宜。届时全城欢聚,各户人家的女儿也会出门乞巧,你去尽情挑了就是。”

    李修然怨念地瞪他。

    李修衡见他貌似不乐意,又立即改口道“各户人家的儿子也会出门的”

    李修然深呼吸,炎炎夏日,他不和这对父子一般见识。

    “我要出门。”李修然告诉李修衡。对,是告诉,不是请求。

    凭什么劳资追个媳妇还要看老哥给安排的档期,这不合理。

    李修衡倒答应得十分爽快“正好,西北正在夏作时节,你去巡查百姓今年种植如何,正好附带看看那萧猎原是否有残余势力”

    李修然深呼吸,深呼吸,“我出门是为了找九王妃的,不是去种田cha秧的。”

    “这你就不知了,无心cha柳柳成荫呐。”皇帝一脸真诚。

    李修然默念起了清心咒。

    不就是巡查种田么,本王先去一趟空积山,把人拐来和我一起种田,说不定还能一起过个美丽又难忘的乞巧节,岂不是美滋滋

    李修然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回去就带上九章影卫先策马南下,谁知刚一动身,就有消息传来,逍遥阁主已离山奔赴祁岭,据说为了调查祁岭派掌门,人称轻功林间过章雁失踪之谜。

    原来我未去寻君,君已向我往。

    小王爷表示这一个多月nai孩子的抑郁都烟消云散,马蹄子跑起来,我要去会媳妇啦

    皇城里,李修衡捏着nai团子的脸,案上两道来自西北巡查使的密函,朱砂圈阅“危急时分,全权听逍遥王调遣。”

    三日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祁岭,翻过这座山头就是祁岭派,李修然和打扮成随从模样的影卫们骑着马,在道口一家简易的茶棚内停下。

    “阿缘他应该会先去祁岭派,按日程应该快到了。”李修然边交代边往茶棚里走,这一眼,就看见了里面一身青衣,戴着帷帽的美人。

    真是有缘人,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李修然喜滋滋地坐在令狐缘身旁“我的阁主,好巧啊”

    令狐缘未想到是他,此刻也十分惊喜,摘了帷帽笑得开心“你不是还在长安么怎出来了”

    茶棚老板此时这才发现这位不肯露面的公子,长得可真俊啊他开茶棚这么多年,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无数,这么好看的还是第一次见啊

    就连坐在旁边那个穿着红衣裳的公子,也很好看啊

    李修然表示本大爷今天高兴,不去计较你那“就连”是个什么意思。

    “三哥派我去西北看看,听说你也出门了,还想着能不能遇见你,正好,我和阿缘真是有缘哈哈哈哈哈”

    影卫们默默地接过店家端来的茶碗,隔开恰当距离,好让他家王爷肆意不要脸。是的,他家王爷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

    令狐缘清朗一笑,倒不否认。低头看见李修然搁在桌上的折扇,疑惑道“这扇子,好像不是我送你的那一把”

    “你说这个,”李修然打开扇子,纯白的扇面上是泼墨江山图,“随手的扇子,带出方便。阿缘送的生辰礼物怎能随我四处奔波,若磕着碰着,我不得心疼后悔死”

    令狐缘懒得理他的浑话“我还以为,你待在长安的两个月也不太平,我送的天蚕丝的扇面都打坏了。”

    “看阿缘说的,我是这么不懂珍惜之人么”李修然心里和灌了蜜似的,甜的有点齁的慌,吞下一大口茶,农家的茶叶都是粗末,小王爷却只觉得神清气爽,沁人心脾。

    李修然问道“怎出门一个人都不带,就算你武功厉害,多个人多些照应。”

    令狐缘道“一个人行动快一点。话说,你可曾听到什么见闻祁岭派掌门失踪三月了。”

    李修然摇摇头,笑道“我窝在长安城里两个月,天天不是听大哥唠叨听那帮老头唠叨,就是听齐昭那臭小子咿咿呀呀,这章雁失踪之事,还是询问你行踪时,才知道的。”

    令狐缘了然,他出门行踪并未保密,实际上章雁失踪一事在祁岭派上空积山求自己出手时就已不是秘密,李修然想知道,肯定会知道。

    李修然继续道“我后续让暗探粗粗查过,章雁三月前曾前往西北樊镇赴友人约,回程路上突然失踪,音信全无,连同随身的小厮,都一同不见了踪影。”

    令狐缘点头,“事态蹊跷,但是事关他们一派之主,他们未好大肆宣扬,只在私下里调查,眼看时日越久依旧毫无头绪,这才实在没有办法,请我来看看。”

    李修然帮他添上茶,“那你现在有什么头绪吗”

    “祁岭派的人说,章大侠访友时一切正常,并无任何异常迹象。且章大侠为人细致负责,断不可能做出不告而别之事。此番与小厮一齐失踪,两月毫无音讯,他们推测只能是被歹人所害。可是,章大侠俗称轻功林间过,其他功夫可能不是顶尖,但是这轻功的确是登峰造极。就算路遇歹人,歹人武功高强,章大侠强斗不过,保命应该还是绰绰有余。所以现在我倾向于,他是中了一场静心策划的埋伏,现在着手调查章大侠、或者整个祁岭派的仇家,应该会有收获。”

    李修然赞同,“我陪你一起去。”

    令狐缘疑道“你三哥不是要你去巡查西北吗不会耽误吗”

    李修然道“无妨,正好顺路。再说了,你知道他派我去西北干啥吗”

    令狐缘猜道“莫不是微服私访,西北有异动”

    李修然嘴角抽抽“呵呵,他让我去西北种田。”

    “额”令狐缘想了想,突然笑了,拍了拍他肩安慰道“逍遥王何等厉害的人物,怕是一顿吃的饭,一年都不够种的。此番行程,绝不简单,我猜陛下必有计划。”

    李修然并不否认“他啊,就坑我在行。”说罢看了看令狐缘还搭在他肩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抬手拉下来,还是熟悉的手掌,还是熟悉的温热干燥的触觉,李修然心里满足地喟叹一声,再默默放开。现在还不是时候,别吓到人家。

    两人又就着山间的凉风说了一会话,待离开时,一直被影卫搁在一旁的老板突然提醒道“几位公子若是想翻山赶路,最好还是把兵器收起来。”

    影十一看看自己手中的佩剑,问道“为何”

    店家道“小老儿一看呐,就猜到几位公子要么是达官显贵,要么是武林高手,要是搁平常走山路,倒也不害怕。只是啊,”说着他警惕地看看四周,小声道“最近我们这祁岭啊,不太平。”

    李修然调转马头看过来,十一会意,问道“怎么个不太平法可是有山贼恶匪”

    “要真是山贼就好了,”店家拍腿道,“我们这山上,有野人”

    “野人”李修然疑道“这野人比山贼还可怕”

    “可不是嘛这野人奇怪着呢不劫财不劫色,就追着拿刀拿剑的江湖人跑就隔壁山上的祁岭派啊,每次去城镇都要从这山上路过,都被追过三四回啦幸好他们都会飞,这才得脱身”

    令狐缘沉吟片刻,问道“那店家你常年在此,可曾见过这野人”

    店家摆摆手“别了别了,这野人的事也就这一个月起来的,小老儿是没那个福气,也没那个想法,小老儿还想再开十年的茶棚哩”

    李修然了然,“多谢老板提醒”

    影十一下马给了店家一锭赏银,茶棚小本生意,店家何曾收过如此贵重的银钱,捧着钱连连道谢,连说着好心人菩萨保佑,一定一路平安。

    李修然拉起缰绳,认真道“既然我们途径此处,路见不平自是要拔刀相助,老板放心,不管是野人还是野兽,我们肯定会还祁岭一片太平。”

    一行人策马至山林密处,令狐缘突然道“刚刚的逍遥王,好正经。”

    李修然不乐意了“难道之前的我,都不正经吗”

    令狐缘笑笑没说话。

    小王爷幽怨地看他一眼,撅着嘴巴指派人“你们,都四散来,找这野人踪迹,找到立即发信号通知。记着别伤到他。”

    众影卫领命离去。李修然道“有九章在,今天应该就能找到这厮的下落,处理好了就立即陪你去祁岭派,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令狐缘笑笑“谢谢你。”

    “除暴安良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即使没有你,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你又何须言谢”李修然偷偷揪了一把小黑的毛,小黑打了个响鼻以示不满。

    令狐缘笑道“不仅是因为你帮我的忙,我应谢你;你也帮了百姓的忙,这声谢也算是替这山岭的百姓说的。”

    “哎呀,谢来谢去的多见外啊每次阿缘都和我客套来客套去的,真没劲”李修然闷着头一猛子向前冲,又偷偷勒着缰绳不让小黑撒丫子跑太远。

    我们逍遥王可怜兮兮的小心思哟

    令狐缘无奈地摇头笑笑,追上去,两个人仔细在林间寻找那野人的蛛丝马迹。

    “阿缘看来,这野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李修然问道。

    令狐缘略一思忖“嗯应该是人。”

    李修然大笑“不是人难道还是神阿缘真有意思。”

    令狐缘瞟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他应该是个普通人,还是一个有隐情的普通人。很有可能是一个有隐情的江湖人。”

    李修然笑意不减“我有时候真想向皇帝老哥下旨,给我们阿缘请个官当当。我看大理寺卿就很适合,我们阿缘明察秋毫,断案如神,还可以把探案抓人都包圆了,多为朝廷节省人力成本,嗯”

    令狐缘看都不看他“我要是当了大理寺卿,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查你逍遥王。查你个尸位素餐不务正业卖官鬻爵。”

    李修然抚掌大笑。

    林中飞鸟惊起

    却不是被李修然吓得。

    西北向林间响起九章影卫的信号烟火,同时一道黑影掠过,令狐缘眸光一凛,飞身追将上去李修然不甘其后,紧随其上。踏莎行轻功天下第一,足尖踏过松枝,松针还未落地,令狐缘的背影便只剩一点白光。

    纵然如此,三息之后,令狐缘才堪堪追上那道黑影。下一息,那人突然一脚踏空,似是真气尽泄,滚落在地。

    令狐缘心中浮起一个可怕的想法。

    再过五息,李修然赶到。

    面前那人瘫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脸,黄发脏乱,衣衫褴褛,腰背佝偻,露出的双手双脚瘦骨嶙峋,行同枯槁。

    令狐缘按下心中的震惊,回头看李修然一眼,李修然点头,他的眼中也有同样的猜测。

    令狐缘轻轻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试探问道“晚辈逍遥阁令狐缘,冒昧叨扰前辈。”

    果然,眼前这“野人”身形一震,猛地抬起头来,眼睛死死地钉在令狐缘身上,干裂的嘴巴突然嘶吼道“令狐缘逍遥阁主令狐缘你是令狐缘”

    “晚辈正是”令狐缘应道,他仔细看这“野人”的脸,却不是所猜测那人的面貌,眼前这人瘦的只剩一具青黑色的皮包骨,蓬头垢面,倒更像是枉死鬼。

    枉死鬼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令狐缘令狐缘令狐缘是谁逍遥阁是谁你们、你们沆瀣一气我不信我不信”说着竟朝令狐缘扑过来

    枉死鬼出招凌厉,起势便是一招鸿雁振翅,大开大合颇有名家气势,掌风裹挟着林间的水汽直扑令狐缘面门

    不应该啊令狐缘此时满腹疑问,站在那野人面前方寸不躲,李修然暗骂了句呆子,伸手去拉令狐缘胳膊,瞬息间却只看得那人下盘一空,扑倒在令狐缘脚下,蜷缩成一团抽搐不止。

    李修然没见过这种路数,疑惑地看向令狐缘“他怎么了”

    令狐缘摇摇头,蹲下来探那人脉搏,他却不停扭动拼命躲闪,嘴里还发出野兽般呜呜的嘶鸣声。令狐缘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按住那野人不断抽搐的双臂,轻声道“章大侠,别怕,晚辈真是逍遥阁令狐缘,受祁岭派之托,来接您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新文又瑟瑟发抖地开张了,小短篇已完结,存稿会这几天就全部放出来的。

    在本草还没有想好的正文里,他们已经携手出生入死并肩作战与子同袍很多次啦,现在的背景是小王爷已经开窍了,但傻阁主还拿他当好兄弟,这个故事也就是捅破窗户纸的过程。

    天知道就是最后的窗户纸在支撑我用爱发电写完这六万字番外otz

    小王爷掬泪中真是感人至深来人啊,大大有赏

    小阁主默默擦剑。

    小王爷语噎来、来人呐,把这棵妖言惑众的草给本王拔了

    第2章 发病

    有谁能想到,闻名江湖的轻功顶尖高手、祁岭派掌门章雁,竟在失踪三月之后,成为了祁岭山间面目全非的野人呢。

    李修然望向蜷缩在地上的章雁,他脏污不堪,瘦弱不堪,虽然还能记得武功招式,记得轻功步法,但内力似乎已经废了;还记得逍遥阁,还记得令狐缘,但看着言语,似乎神智也

    李修然招手,让影十一上前给章雁探脉。章雁一看有人搭上自己手腕,整个人像是受惊的野兽一样拼命向后躲,嘴里发出沙哑的嘶吼。令狐缘眉头深锁,轻声安慰着章雁,他的声音很软,就像是哄孩子一样,章雁渐渐情绪稍定,十一赶紧搭脉看诊。

    “可诊出什么”李俢然问道。

    十一收回手“章大侠的筋脉严重受损,亏空太多,积重难返”说着他看向章雁蜷缩在地上的右腿。

    李俢然瞬间明白“他腿上有伤。”

    所以致使下盘不稳,轻功也难以施展。

    令狐缘继续安抚章雁,十一慢慢掀开章雁已分不清楚颜色的下裳,却没想衣摆已经和皮肤粘结在了一起,再仔细看这才惊觉,下裳上的黑色污渍皆是腐败后的血迹脓水,此时紧紧的黏在章雁腿上的伤口上。

    “先送章大侠回祁岭派,好好诊治。”令狐缘道,他回看向李俢然,李俢然的眼神里也明白说着,此事怕是不得善了。

    谁知此时骤变横生章雁突然扑向蹲身安慰他的令狐缘,虎目圆瞪面目狰狞,张大了嘴露出森森白牙,配上他如今皮包骨的模样,活脱脱是地狱里的恶鬼

    李俢然呼吸一滞,脱口而出“阿缘”

    好在令狐缘只怔了一瞬,随即反应极快,轻轻后跃到一丈之外,让章雁扑了个空。

    李俢然胸如擂鼓,拉过令狐缘左看右看“没事吧他可伤到你了”

    令狐缘握住李俢然乱查的手,摇摇头。

    而突然发难的章雁,此时扑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像疯了一样疯狂打滚,不时以头撞地,涕泪横流,放佛在经历极大痛苦。

    令狐缘疑惑道“章大侠这是发病他中毒了”

    李俢然挥手,影卫鱼贯而上,强行制服了章雁,防止他再做出自残的行为。章雁此时就像是临终前的疯子,浑身震颤,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挣脱不开,便顺势抓住一名影卫的手臂,乞求道“给我药,给我药求求你”

    场面着实触目惊心。

    令狐缘再度上前,章雁见有人来,也不管是谁、有没有看清,竟直接要朝令狐缘磕头,痛苦地哀嚎着,求令狐缘给他药。

    可是令狐缘哪里会有这种让人变得绝望而疯狂的药,他伸掌拍向章雁后心,源源不断的内力慢慢灌入章雁干涸的体内。

    李俢然想阻止他,手刚抬起,迟疑片刻还是放下了。“这个傻子”

    温和充沛的内力似乎真的缓解了章雁的痛苦,章雁不再哭嚎,取而代之的是剧烈气踹,像是溺水濒死之人终于被抬到了水面上,抓紧从咽喉的缝隙里呼吸每一点可怜的空气。

    “章大侠,可还舒服些许了”令狐缘不敢放手,无数武林人眼热的逍遥阁内力不要钱一样全灌给章雁。李俢然实在看不下去,提醒道“阿缘,过犹不及,再多章大侠身体也承受不住。”

    令狐缘收回手,章雁脱力一般瘫软在地上,眼神涣散,呼吸深重。

    祁岭派众弟子再也不会料到,令狐阁主竟能这么快就寻回他们的章掌门,他们更不会料到,他们擦肩无数次议论无数次的山下野人竟然就是他们的掌门。

    他们那位威武又厉害的掌门师傅,此时竟瘦骨嶙峋浑身伤口。

    最可怕的是,掌门,疯了。

    十一终于看清了章雁身上的伤口,除了满身的鞭伤棍伤绳索捆缚伤这种明显虐待的伤痕,他右腿上的伤明显更加严重,严重到十一即刻汇报李俢然。

    李俢然此时作为逍遥阁弟子安诉欢,与令狐缘一起进了祁岭派调查后续事宜。听得十一汇报与所猜测不谋而合,收了折扇问道“那是什么伤”

    “应是被一种暗器直接贯穿右腿,伤是两月前所受,正好与章掌门失踪时间一致。属下猜测,章掌门轻功卓绝,也只有因为腿部受伤,才会落入他人之手。只是按照章掌门的功夫,一般暗器很难伤到,属下仔细观察了,章掌门表皮伤口看似不大,内里肌rou筋脉却呈漏斗状损伤,这绝不是一般的暗器可以造成。”

    “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四年前,泰和七年秋天,我们曾经俘获一伙绿林劫匪,他们手上的鸟铳”

    李俢然狭长的凤眼眯起,“当然记得,但是当时那个鸟铳看似吓人,其实s,he程准度皆一般,要伤手无寸铁的普通的百姓可以,但是基本上会一点功夫的武林中人,不可能躲不开。”

    十一继续道“所以属下猜测,有人怕是改良了这一土方火器。”

    火药现在已是攻城略地不可缺少的兵家利器,以火药做暗器,在改良了s,he程准度之后,还会是不足为惧的民间玩意吗

    李俢然眉头皱起“带本王去看章掌门的腿伤。”

    飞雁堂,祁岭派掌门的住所。此时令狐缘正在被祁岭派副掌门沈英州拉着不让走,副掌门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求令狐缘给他们主持公道,连所谓的逍遥阁安少侠进来都顾不上招呼了。

    李俢然伏在令狐缘耳边低语几句,当两人要求再看一遍章雁伤势时,副堂主连连答应,一副生怕令狐缘走了的样子。

    章雁此时还在沉睡,他睡的并不安稳,多亏这不安稳的生气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像一具被吸干了的尸体。

    在看到章雁腿伤时,饶是李俢然令狐缘,都不得不倒抽一口凉气。

    两个月前的伤口,经历了无数次开裂与化脓,皮rou翻卷,血痂可怖。那暗器应该是从腿后方s,he入,贯穿之后从前腿飞出,漏斗状的伤口使得右腿前侧创面巨大,难以愈合。

    十一在一旁补充道“幸好这暗器没留在体内,否则章大侠怕是撑不了两个月。”

    令狐缘低声喃喃道“全新的暗器么”

    李俢然轻轻叹了一口气,望向令狐缘“这江湖,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是夜,仍旧处在恐慌之中的祁岭派并不安静。

    令狐缘也同样难以入睡,沉吟片刻,他研墨执笔,给应梨写了一封信,召唤来逍遥阁飞鸽传走。一回头,就看见了同样也睡不着的李俢然。

    李俢然歪头一笑,眼睛里倒映着檐下的灯火,在燥热的夏夜里显得流光溢彩。“来找阁主讨杯茶喝。”

    李俢然的发尾还带着刚刚沐浴未擦干的水滴,混合着他常熏的巫溪松兰香,突然的,令狐缘心头的烦扰就像远去的蝉鸣一样消失不见。他侧过身笑道“王爷请进。”

    李俢然负着手慢悠悠晃进去,落座时狗鼻子一动,径直走向令狐缘床铺“这祁岭派办事真不漂亮,给你准备的被子没有晒过,还有霉味呢。”

    令狐缘心想我怎么没闻到。“他们出此变故,招待不周之处,王爷就多担待些吧。”

    李俢然坚持为他的阁主鸣不平“可是我的被子没有霉味啊,香香软软的呢。”说着扇子一敲脑袋“哎哟我忘了,九章他们帮我提前换过了。”

    令狐缘无奈笑道“你啊。”

    “有霉气的被褥睡了,身上可是会起疹子的,又痒又痛可难受了。我看阿缘今晚还是和我将就一晚吧。如何”李俢然伸长脖子看令狐缘,眼睛比刚刚的灯火还要亮。

    令狐缘并不想看他表演,倒了一杯青梅茶塞到他手上。

    李俢然坚持“来嘛来嘛,我的被子是鲛丝做的,夏天冰冰凉凉睡得可舒服啦。”说着还黏到令狐缘身边,并不存在的狗尾巴摇的刷刷响,“两个人睡也不热呢。”

    令狐缘抬眼看他,慢悠悠地问道,“王爷如此清楚,可是之前就与他人共睡过”

    李俢然一口青梅茶呛在喉咙里,咳个半死。

    令狐缘偷偷按下愉悦的嘴角,轻轻帮他拍背。李俢然咳出了眼泪,眨巴着红红的眼睛委屈唧唧的看着他“我可看见你偷笑了。”

    令狐缘心虚地别过头“哪有。”

    阔别两月的二人就算是像小孩子拌嘴一样,也不觉得无聊,然而这片刻的宁静温馨却被一个连滚带爬闯进来的祁岭派弟子打破,他话都说不清楚“阁主掌门醒了”

    待到二人赶去飞雁堂时,里面的光景可就不是掌门醒了如此简单。章雁一醒即发狂,打伤了数位在床边服侍的弟子,手段之凶狠放佛是有血海深仇,被九章制服后此时正在床内打滚抽搐,嘴里重复着“杀了你”和“给我药”。

    又是给我药。

    十一覆在李俢然耳边轻声报告“章掌门的症状与前朝五石散上瘾之症状十分相像,可是属下刚刚已经验查过,章掌门并没有服用过五石散的迹象。”

    李俢然眸光一冷“所以这又是一种新型毒药么。”

    新暗器,新毒药。

    从未与他人结怨的章雁无故失踪数月,丢了武功与神智,带回了满身伤与不明毒。

    满室沉默,窗外鸦声骤起。

    章雁的幼子章鹤之见得父亲如此惨状,又惊又怕,拉着令狐缘的衣袖哭得凄惨“阁主大人,求你救救我爹爹,求你救救我爹爹”

    令狐缘听得难受,弯腰擦掉章鹤之小脸上的眼泪“放心,你爹爹会没事的。”说着又要继续给章雁灌内力,这次李俢然直接拦住了他“章掌门这是中毒,再用内力强压只怕会适得其反。”

    李俢然回头问影十一“可有缓解症状的药”

    十一回道“已经喂章掌门服下,但是章掌门这是”十一迟顿了一下,斟酌道“这是心瘾。”

    心已成瘾,药石罔救。

    章雁还在床里呜咽,哀嚎声听得在场每一位都心里都不是滋味。令狐缘思前想后,还是坐在床沿,轻轻拍着章雁后背,试探地问道“章大侠章大侠还记得晚辈么章大侠您不要害怕,是谁害的你,你告诉晚辈,逍遥阁绝不会袖手旁观。”

    而章雁连气都喘不顺,翻着白眼流着鼻涕,根本听不进去令狐缘的话。

    令狐缘耐着xi,ng子又说了数遍,众人听得章雁竟安静了不少。“逍遥阁逍遥阁”他重复念道,突然抓住令狐缘胳膊,急切地问道“散人老阁主可好”

    令狐缘一愣,随即哑声道“家师、家师一切都好”

    “都好都好”章雁痴痴地重复着,复又紧紧抓住令狐缘,目眦尽裂放佛恨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力气大到似乎要把令狐缘胳膊拧碎。

    顾不得疼痛,令狐缘忙问道“你要杀了谁”

    “杀了杀了”章雁茫然道,他绞尽脑汁的想,然而已被毒蚕食殆空的脑袋里却什么也想不出来,他越想头越痛,最后竟仰天痛嚎出声

    “爹爹”章鹤之哭着扑在床前,他的慈爱又威武的父亲,怎会变得这般模样

    章雁拼命的想,他的身体已经做不了任何思考,但是潜意识里滔天的怨恨却在疯狂的叫嚣,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他们是凶手是害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凶手章雁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一座漆黑的地牢,周围不分日夜的哀嚎,残酷不仁的大笑,他们在笑什么,他们在笑什么

    “堂主说了,这个姓章的不是能忍么,以后他的药量是别人的两倍看他能忍多久哈哈哈哈哈哈哈”

    章雁浑身震颤不已,抓着令狐缘的手青筋暴起,他近乎咬碎牙齿,从牙缝里挤出来四个字“杀了堂主”

    令狐缘忙问道“堂主是谁”

    然而章雁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说其他的话,实在看不下去的李俢然忙把令狐缘可怜的胳膊拯救出来。章鹤之爬到床上抱着章雁哭“爹爹,爹爹你看看,我是鹤儿啊呜呜呜呜,爹爹你不是说回来带我去放烟火吗,爹爹你不要吓鹤儿呜呜呜”

    岂料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章雁又突然暴起,十爪如鹰,竟指向身边的章鹤之他双目赤红面目狰狞,口中含糊不清地怒吼,似有深仇大恨无边怨气。

    众人均未来得及反应,千钧一发之间,令狐缘飞身上前护住已经傻了的章鹤之躲过章雁这全力一击,而章雁来不及收了去势,直接扑倒在地,不巧额头撞在矮凳上,脖子折成一个可怕的角度,直挺挺趴在地上不动了。

    令狐缘赶紧捂住章鹤之的眼睛。

    十一上前探了章雁的鼻息,对在场众人摇了摇头。

    一代大侠,林间过章雁,就此辞世。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蛮喜欢章大侠这样的人物唉,一路走好,王爷阁主会替你报仇的。

    第3章 暗杀

    为防惊动背后主谋,章雁暂不发丧,然而这阻止不了整个祁岭派都沉浸在浓浓的悲痛中。

    一夜过来,九章又有了新发现,这次是影十二。他在章雁鞋里的布隙里,发现了还未腐烂的麦楛草的种子。

    “麦楛草,近来时兴喂与牛马,是西北炎城特产。”

    炎城距离祁岭三百余里,路程远近与章雁鞋子的磨损程度也正好吻合。李俢然将这一发现告诉了令狐缘与副掌门沈英州,沈英州回忆,章雁从未去过炎城,也未接触过麦楛草。

    令狐缘沉思道“看来不得不去一趟炎城了。”

    沈英州及派中知晓内情的弟子均要求同去,被令狐缘拦了下来,章雁腿上的伤口明明白白彰显着此行的凶险,他不想再有平白的伤亡。

    只是令狐缘看了一眼同他一起收拾行囊的李俢然,纠结片刻还是提醒道“章大侠已寻回,王爷不是还有要事在身,我们还是就此别过”

    “别过”李俢然没好气地打断他,“我去哪里”

    令狐缘小声道“王爷您不是还要去西北种田“说罢突然反应过来,”西北”

    “你这傻子。”李俢然佯装生气地用扇子轻而又轻地敲了一下令狐缘的脑袋,“之前我只是隐约觉得,现在可以确定了,我去西北和你去西北,应该都是因为同一件事。”

    “同一件事”令狐缘喃喃道,不料又被李俢然拉过来,解了袖带卷起袖子,李俢然皱着眉头啧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早上肯定又忘记上药了,我的阁主,说你傻你还不承认。”

    令狐缘的胳膊上爬着可怖的青紫爪印,那是昨晚章雁抓着他哀嚎时留下的,映着令狐缘白皙温润的皮肤,显得触目惊心。

    昨晚章雁溘然离世,整个祁岭派一夜无眠,忙乱之中难得小王爷还记得查看令狐缘的胳膊,当时整个抓痕又红又肿,险些出血,偏偏这人还一点都没察觉到的样子。

    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肯定特别疼。

    当时李俢然要给他包扎上药,这呆子偏说不是大事,拿了药瓶说自己处理,好嘛,就处理成现在这又青又紫的模样。

    令狐缘自知理亏,便不说话,乖乖让李俢然吹胡子瞪眼睛地上药按摩。

    温香软玉在手,李俢然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的阁主这么傻可怎么办哟。

    真是愁死个人了。

    临行前,令狐缘看到了怯生生的章鹤之,这个七八岁的孩子刚刚亲历了父亲发狂与死亡,额头上系着一条白布,躲在廊后看着他们。

    令狐缘心里有点难过,他当时要是再快一点,抱走章鹤之的同时,也拉章雁一把,是不是惨剧就不会发生,这个孩子也不会从此没有父亲。

    “这不怪你。”一直在身后的李俢然突然道,他拍了拍令狐缘肩膀,走到章鹤之面前,蹲下对他说了什么。

    令狐缘最后只看见他和章鹤之拉了勾,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出发去炎城。

    路上,李俢然打开扇子撑在额头挡太阳,看令狐缘戴着帷帽一言不发,叹了口气,扯着小黑走到令狐缘身边没话找话“太阳好晒啊。”

    “嗯”令狐缘不解,“那我把帷帽给你吧。”说着就要去摘帽子,李俢然忙按住他,“不不不,我有扇子挡着就行,你戴好别晒伤了。”

    令狐缘依言便不再摘帽子,太阳实在大,他解了袖带散开袖子,把手往袖子里再缩一缩。

    李俢然看见令狐缘青白袖口里露出来一点点粉色的指甲尖,就恨不得把它握在手心仔细揉捏一番,而他也的确打算这样做。“我看前方有片小树林,待会在那里休整一下,我给你胳膊再上一下药。”小王爷冠冕堂皇地说道,面不改色心不跳。

    “李俢然,”令狐缘突然道,小王爷被吓了一跳,这陡然被喊全名,他不得不心虚地想是不是他刚刚的心思被察觉了,不应该呀,阿缘戴着帷帽呢,帷帽上又没有长眼睛。

    “李俢然,”令狐缘低声道,“你真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李俢然惊鄂片刻, “我的傻阁主啊”他笑着叹道,心里却像藏了一只小兔子一样,都快要跳出来开出一地的花。

    暮色四合,暑气渐消。

    两天路程下来,距离炎城只有五十里,李俢然决定趁晚上清凉再多赶会路。此时他们在山上,隐隐能听见山间河水的奔涌声。

    “运气好的话,我们能赶在宵禁之前进炎城,然后找家客栈好好休息。”想起还没来得及一起睡的鲛丝被子,李俢然就很生气,巴不得拖着人飞到城里一起睡觉。

    令狐缘应道“王爷进城后,身份依旧是我的师弟吗”

    李俢然笑道“莫非阿缘想我当你师兄”

    令狐缘认真沉思道“其实要是论资排辈的话,我应该算你师父。”

    李俢然歪头看他“那阿缘可愿收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

    令狐缘笑笑,并未正面回应,他转了个话题“王爷是否还记得当时,章雁突然向章鹤之发难”

    “记得,现在想想此事有点古怪。”

    “是的,就算章雁神智不清,他也不可能朝他的儿子下手。”令狐缘皱着眉思索着,“王爷,当时鹤之这孩子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李俢然仔细回想“好像没什么异常啊,孩子被吓到了,抱着章雁哭。”

    令狐缘也在慢慢回忆“当时这孩子一边哭一边说话,他说什么来着,求他爹爹认出自己。”

    “嗯,还说章雁曾经承诺他,等他回来一起放烟火然后就没了。”李俢然实在察觉不出异样,“倒是所谓的堂主,如果是武林帮派的堂主话,在炎城登记在册的大小各式帮派有五十三个,以堂来命名的有二十一个,十六已经先去一个一个排查。若是别的组织的堂主,可能还要再花一点时间。”

    令狐缘点头,“谢谢你。”

    “你看看你,又来了,”李俢然再次吹胡子瞪眼睛,不顾两人都骑着马,强行要和阁主哥两好式搭肩,“再谢来谢去我就我就”李俢然顿住了,支支吾吾半天也不明说。

    “就怎样”令狐缘抬起眼睛问他。

    李俢然心想我哪敢说,我要先记在小本本上,日后一个都不要漏掉,连本带利全讨回来,哼。

    两人与九章等人策马飞驰,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回荡着吵闹的蝉鸣,密林之间,一个黑洞洞的铁管悄悄瞄准了前进中的二人。铁管的主人y险一笑,露出嗜血的牙齿。

    一声诡异的爆竹声响,李俢然与令狐缘同时察觉到了危险,两人瞬间拉紧缰绳各自向旁偏去,与此同时,破风声中,偷袭他们的暗器眨眼即至,s,he在地上,按照刚刚李俢然的路线,他若不躲,此时必将会被穿胸而过

    令狐缘片刻未停,转身踏上马背,直接顺着暗器来时方向飞去。李俢然慢了一步,却敏锐地闻到了空气中极淡的一丝火药味。

    不好

    李俢然大喊道“阿缘小心这就是伤章雁的暗器”话音未落,他就惊恐地听见前方密林里又传来数声类似爆竹响声。

    令狐缘此时怒极,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杀李俢然,当他这个逍遥阁主是摆设不成他脚尖轻点树梢,一步数丈,朝暗器s,he来的密林狂追。

    后方的李俢然根本追不上他,眼睁睁看着收不住去势的令狐缘就要与暗器迎面相接

    天地似乎在瞬间寂静,李俢然只听得自己快要炸裂的心跳声

    电光火石之间,一片白杨树叶缓缓落下,令狐缘一脚踏上,同时腰向后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那带着火药味的暗器就擦着令狐缘的鼻尖s,he了过去。

    同时令狐缘也看见了站在雪松树里,扛着一根铁管的黑衣人。

    令狐缘转身接住那片缓缓落下的树叶,“就凭这种旁门左道也想伤我”说罢那片枯黄的白杨树叶就像离弦的箭一般,直直s,he向那人落脚的树枝,碗口粗的树枝应声而断,黑衣人滚落在地。

    与此同时,李俢然与影十三、影十二赶到,李俢然攥紧了手心,三伏天里,可怜的小王爷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黑衣人见自己被包围,后面就是百丈高的悬崖与奔涌湍急的河水,首先做的竟不是挣扎,而是忙着把铁管往身后藏。

    而眨眼之间,李俢然就看清楚了他手中的铁管,长五尺有余,填充火药的管身与发s,he火药的弹道俱在,果然是改进了的鸟铳。再想想它的杀伤力,小王爷好不容易止住的冷汗又要冒出来了。

    令狐缘厉声问道“就你一人,还是有他人同谋”

    黑衣人并不回话,只用一双邪毒的眼神看着他们。

    十二走近喝道“你老实交代”谁料此时黑衣人突然抽回鸟铳,朝面前的众人疯狂扫s,he,离黑衣人最近的十二躲闪不及,肩膀当即绽开一朵血雾

    令狐缘一把将李俢然推远,同时袖带s,he出,裹挟着浑厚逍遥内力的袖带坚硬如铁,瞬间洞穿了黑衣人的腹部黑衣人瞪大了眼睛,显然想不到眼前这个人的武功如此厉害,他摇晃几下,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响,连着手中的鸟铳,向后倒去,眼看着就要摔下悬崖十三连忙去拉,掐着对方肩膀把人扯回崖上,而那杆鸟铳却从黑衣人的手中滑落,咕咚一声掉进崖下百丈深湍急的河水里。

    林间重回安静,皎洁的月色和着微风鸟鸣,似乎刚刚这里的杀气只是他们的错觉,而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尸体却将一切都说的清清楚楚。

    在被拖上来的一瞬间,黑衣人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当场毙命。

    十二、十三跪地向李俢然请罪,被李俢然骂回去包扎伤口。十二肩膀上的伤同章雁腿上的上一模一样,贯穿的漏斗状伤口,明明白白,铁证如山。

    “怪不得以章大侠的轻功,还能被人擒住,果然是被那鸟铳所伤。”确定了真相,令狐缘心里却并不好过。

    李俢然看在眼里,安慰道“这已经不算是民间猎鸟的土方鸟铳了,如此准头力度,称呼它为火铳更为合适。”

    “可惜它掉下悬崖,暂时是找不到了。”

    李俢然敲着折扇,“我的阿缘,你仔细想想,刚刚那人的功夫如何”

    令狐缘摇摇头“虽未正面对战,但他绝不是武功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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