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杀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那换我要你。”
“没羞耻。”绯雪衣狠狠瞪了他一眼,忽然微低下头,将嘴唇贴在那条伤痕上,然后伸出柔软的舌头轻轻舔吻伤口。
鬼杀只觉脑子里轰地一声,人皮面具下的脸红了个透,这究竟是谁没羞耻。
许久许久后,绯雪衣面色怪异的抬起头,从怀里摸出一块锦帕为他包扎好伤口。
“阿瑾”
鬼杀抬手拂去他身上的雪花,应道“怎么了”绯雪衣整个伞几乎都撑在他这边,以至于他自己身上发丝上都落了许多雪花。
绯雪衣咬了咬唇,有意的靠了靠他“我难受,回去后让我好好抱抱。”鬼杀错愕的瞪大眼,这人真能不分场合不分情况的发情。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去做另一件事。”话音旋落,他已戴上面纱,带着鬼杀直接飞到醉月酒楼门前。
站在门口的掌柜只觉眼前一花,就看到一白一红两条身影撑着一柄油纸伞飞身而来,翩然落在那盏花灯前,这白衣少年他认识,就是刚才来询问花灯的公子,至于红衣人虽然蒙着面纱,但那一双眼睛,那绝代风华的身姿,凭他阅人无数的经验绝不会认错,红衣人就是三日前送来花灯之人
“阿瑾,你知道踏雪节上送花灯代表什么意义吗”
“大概知道。”所以他才想送他一盏。
红衣人一开口,掌柜却纳闷了,他的妻子呢
“那你送我一盏吧。”口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好。”
听到红衣人这句话,掌柜直皱眉,这旁若无人的对话怎么听着真别扭,而且他不是要带妻子前来吗现在问另一名男子,是在演哪一出
“就这盏吧,我喜欢这盏。”
“主子,这花灯是花灯主人送给他妻子的礼物,并不外卖。”
得知这两人原来是主仆,掌柜心中愈发的不解同时,不忘腹诽公子,花灯主人就站在你面前。
“可我很喜欢。”绯雪衣不依不饶起来。
“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我保证一定找一盏比这个还好看的送给你。”说着就拉绯雪衣离开,绯雪衣连忙回头瞪了掌柜一眼。
掌柜被他瞪得一个激灵,心里霎时明白了几分,敢情这位公子就是他所谓的那位妻子。
掌柜纵然再如何惊讶,也知道不该问的事切莫多嘴,敛好心绪,堆起笑脸迎上来“公子请稍等。”
鬼杀顿住“掌柜的有什么事”
掌柜“花灯主人方才派仆人前来说了,这花灯不卖只赠有缘人。”
鬼杀疑惑的眨了眨眼“这是为何是不是他与他妻子”
掌柜笑道“公子莫多想,听仆人说是他家夫人今日生了个大胖老虎崽,自然没法再出门,而他家少爷因为自己家孩子在这个隆重日子出生高兴不已,便决定将这花灯赠有缘人,希望有缘人也能如他与他妻子一样恩爱到白头,早得贵子。”
老虎崽,是北疆民间对小孩子的叫法,更是做为爹娘的期望,他们期望自己的孩子能长得像小老虎一样虎头虎脑,活泼可爱,勇猛健壮。
鬼杀听言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腹部上,慢慢道“原来是这样。那请问掌柜如何才是有缘人”
掌柜哈哈一笑,取下花灯道“公子两次前来,足以证明公子对这盏花灯是出于真心喜爱,而面对自己如此喜爱之物,公子在得知花灯背后的意义后,又果断放下,没有萌生强卖强抢的念想,这也足以证明公子的人品,所以这花灯赠送给公子再合适不过。”
绯雪衣搂着鬼杀,笑得眉眼弯弯“真是太好了,正好我也刚做爹爹,借着这份福气,来年我们也生个小老虎崽。”
鬼杀看看绯雪衣,也微笑道“多谢掌柜,再劳烦掌柜代替我谢过花灯主人,改日有机会我一定登门道谢。”
绯雪衣掏出一锭金子,扔给掌柜接过花灯“给,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两位慢走。”掌柜握着手中金子,却没有什么高兴,反而惋惜的叹了口气,因为那名如天仙的人似乎有些不正常,刚刚竟说与那名白衣公子有了孩子。
“阿瑾,现在你送了我花灯,以后我就是你的人,而这一生我们将共同渡过,知道吗”
鬼杀嘴角微翘,极轻的嗯了一声。
伞下,两道身影相携而行,白色的雪在他们身后悠悠然然飘落,愈发衬得两道身影清冷华贵。
祭天阁内。
白离魅正坐在床边轻声慢语地安慰刚刚醒过来的花容,无月则垂着头站在他身后。
花容激动地抓住白离魅的手,说道“国师,他是六年前漏掉的木月妖人,他杀了安家兄弟,现在他要来报仇,他说要为木月人报仇,啊他还杀了我的孩子,还要杀我”
白离魅反手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语气温和如旧“月妖不该存活于世,我会替天行道将他送进地狱,所以你不要担心,不要惊慌,安心养好身体,在这个世上没人能杀死你的孩子。”
花容抽出手使命的挠了挠脸上那道伤口,恨声道“国师不要骗我了,我好痛,好痛,流了好多好多血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孩子没了,我一定要他不得好死我诅咒他不得好死啊”
白离魅看着他脸上那道伤口微眯了下眼,转瞬又是一笑“你若不信,你便将手放在肚子上,自己去感受。”
“真的”花容怀疑的看着他。
白离魅点头“当然。”
花容试探着把手放在肚子上,过了一会儿,他开心的叫道“国师,我的孩子真的还在,我感觉到了。”他明显忘记了正常婴儿,一个多月是不会动的。
白离魅伸手轻抚了抚他的头,柔声道“神会保佑你的,我的花之子。”
花之子三个字就如同一盆冰寒之地的水,将花容一心欢喜浇了个透,浑身刺骨的冷起来,冷得他打颤“国师对今日来人可有什么了解”
白离魅收回手,起身道“这事你无需操心,慕容将军来了,你们先聊。”
他的话刚说完,房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提着食盒的慕容苏。
白离魅与慕容苏简单打过招呼就带着无月离开了房间。
出房间后,他径直来到自己昔日的寝殿,看着眼前这片废墟,只见他眼中怒火陡升,连续两掌拍出,本来还矗立在废墟上的几根石柱子,轰然倒塌。
“明日开始,就算挖地三尺,也要从这废墟里给我将那幅画挖出来,再让慕容苏出动古月楼所有势力继续调查金大宝来历,我就不信活生生一个人真能凭空冒出。”
无月默默垂头“是,师傅。”今日之事,他没告诉师傅他对那名少年有一丝恐惧,他没告诉师傅那名少年很厉害,因为他怕师傅对他失望。
屋内,刚喝完安胎药的花容靠在慕容苏怀里,低低哽咽述说着白日里的惊险,以及君莫瑾的残忍。
慕容苏眉目温柔的搂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发丝间轻轻梳理,渐渐地,指间缠上一根根脱落的发丝,慕容苏笑着瞥了一眼,手轻轻一挥,那一根根发丝便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地上。
千金府的小院落内。
商子洛在拍到万年寒玉后,就离开盛京返回了大漠,因走得匆忙,没能与鬼杀道别,就留了一封信给鬼杀。
鬼杀现在就盘腿坐在榻上,看信,看花灯,吃酸蜜饯,而那副从祭天阁带出的画卷正放在旁边。
房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大浴桶,某人正趴在桶边缘,眼神灼灼的望着榻上之人的腹部。
“阿瑾,子洛说大漠很美很美,等以后我们带着孩子去子洛家里做一回客吧。”他已经想好,等杀死白离魅解决掉祭天阁,就带着鬼杀离开帝都回木月,当初他之所以会出手帮助庆帝,一是因为朔丞,二是因为自己,所以等事情全部解决,他是要离开的,权力富贵对于他来说,一直都如云烟不值留恋。
鬼杀点点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给庆帝治疗”
“慕容苏大婚在即,估计会等大婚过后。”绯雪衣走出浴桶,那雪白修长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随即长臂一展,取过悬挂在屏风的红色衣袍朝身上随意一裹,便仿若没骨头一般倚在鬼杀肩头。
“阿瑾,你开始就想着要买花灯送我的吗”
“嗯。”鬼杀将信折好放下,取过一旁的画卷展开“今天在白离魅寝殿的密室内发现这幅画,你看有没有什么印象。”
被岔开话题,绯雪衣不满的皱下眉,不情不愿地望了过去。
随着画卷的展开,绯雪衣原本没骨头的身子瞬间坐直,那画中人就如千斤巨石压向他,沉重得几近窒息,令他无法呼吸,有什么被遗忘的东西呼之欲出,让他头痛欲裂,可又偏偏什么都记不起。
他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抚摸上画上的人,却害怕的缩回了手,嘴唇张张合合了好几回,想要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鬼杀也注意他的反常,正想开口询问,但他已经夺过画卷奔出了屋。
鬼杀是在那夜喝酒的屋内找到绯雪衣,他站在门口静静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人,看了很久很久,最终他默默的转身回了屋。
他的心已经会跳,所以他感觉到了痛,就如同有人拿刀在割一般,钝钝的痛,无止无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11号汽车站宝贝,鞠躬
本来今天该更多的点,可是今天白天耽搁了下,时间不够,明天补上。o﹏o
下章是蜜枣。
40章
这一夜下了很大一场雪,铺天盖地的,整个帝都变成白皑皑一片。
一觉醒来,鬼杀觉得精神恢复很多,昨夜回到屋内,他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沾枕不到片刻就睡着,看来是白日太累的缘故。
“阿瑾,快睁开眼。”
沙哑的声音响起,鬼杀睁开眼朝声音传来处望去,只见绯雪衣跪坐在他身侧,衣衫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长发凌乱,神情憔悴,那红肿的眼睛怕是
这样的绯雪衣,让他心疼。
见鬼杀看着自己,绯雪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手掌轻轻抚摸鬼杀的腹部,柔声道“你最近没什么胃口,我让厨房熬了点白粥,你起来多少吃点,老吃酸蜜饯那些,小家伙已经抗议很久了。”
鬼杀没去听他说得什么,兀自支身坐起,捧起他的脸,很吃力的一字一字说道“绯绯雪衣你”如此简单的几个字,对于他来说竟是困难无比,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想借此缓缓嗓子的痛楚。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用自己真实的声音说话,那粗嘎的嗓音就好似生锈的车轱辘被强硬推动一样,十分难听,十分刺耳。
“你回”
绯雪衣却如获珍宝紧紧抱住他,哽咽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不要再说了,我听着心疼。”自从决定和他在一起那刻,他心里就再没嫌弃唯有怜惜,或许在世人眼中他狰狞丑陋,可在他眼里并非这样,他敬佩他的坚强,喜欢他的恩怨分明,心疼他的遭遇,怜惜他偶尔的无助,以及贪恋他偶尔流露的温柔,这一切都让他深深迷恋,让他想要宠着他一辈子,就算他一辈子这个模样,一辈子不能开口说话,他都不介意。
鬼杀木讷的抬起手,有些僵硬的拍拍绯雪衣的背,其实他也想说不要难过我看着心疼,可这样的话,他总归说不出口。
绯雪衣微微一笑放开他,取过一旁准备好的衣衫鞋袜,一样样为他穿好。
“阿瑾,画中人虽然和我生得一模一样,但我并不认识,只是看着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或许他是我的家人吧,只不过被扔在弘灵山时,我亦不过是四岁幼童,很多记忆早就不记得既然这副画被白离魅藏在密室,看来对他也有一定特殊意义,而我从小到大脑中就有道声音告诉我找到白离魅杀死,我想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关联。”
绯雪衣有些不确定的解释道,只因很多事到目前为止他自己都没弄明白。
“白离魅就如同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朔丞暗中调查多年,都没能找到任何与他有关的人或事,他完美的就像北疆百姓说的一样,一心只为百姓祈福,他怜悯所有人,在他眼里没有丑恶,呵可有谁知道他私下的丑陋,每次从我府中抬出的尸首,都是我从祭天阁带出的人我说出去,谁又会相信呢白离魅会如此嚣张,是因为在皇权与神权并存时,百姓依赖的是他这个能给予他们精神信仰的神,所以庆帝若非你的出现,我竟不知道他曾这般费尽心思,借他人之手灭木月,做得天衣无缝这或许是一个契机,拆穿他真面目的契机。”
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述说,鬼杀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可能,他慢慢理顺“主子,你说你之所以会叫他老妖怪,是因为十几年来他的容貌都没改变半分。”
“对。”
“能想办法弄到他的血吗”
绯雪衣微怔“阿瑾要做什么”
鬼杀冷冷一笑“以血引路,路探查他的今生前世。”
“可你不是说木月的术法对外族人没用吗”
“三百年前木月出了个魔鬼百里魅,是当时的花之子裳无月将其杀死,也是在三百年前开始木月人被世人不容。百里魅,白离魅,裳无月,画中人也叫做月,这一切或许根本不是巧合,若这个白离魅正是三百年前的百里魅,那就解释的通他为何要灭了木月后,还不让木月族人轮回转世,也解释的通为什么他在被你们杀死后还能活过来,因为木月有一种禁术练成后能够令人不老不死。”不过好在如今要杀死白离魅,已经不需要去硬碰硬,等商子洛将武器铸造好,带回木月破解掉白离魅的禁魂术,冤魂被解封,白离魅自然也就死了。
裳无月
绯雪衣手上动作一滞,脑中倏然闪过零星片语。
无月,笛声好听吗这是我用你骨头制成的笛子
无月,你看着漫山的红便是我们的葬身之所,你喜欢吗
啾啾啾啾啾
月神在上,引我裳无月的心头血,换雪胖一世为人
裳裳无月,这世我双爪埋你入土,下世定双手宠你上天
绯雪衣揉了揉额头,甩开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道“阿瑾,要想取到白离魅的血,大约有些困难,不如我们夜探祭天阁,待他行房或沐浴时,看他身上有没有木月印记。”
“倒也是一种法子。”语落,鬼杀迟疑的问道“主子,那幅画呢”
绯雪衣闻言,连忙从身后取过去画卷,讨好的蹭蹭鬼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莫名其妙的丢下你和孩子。”
昨晚他真的是控制不住,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等心境平复下来,天都已蒙蒙亮,他回到房间,看到床上安睡的鬼杀,听着肚皮里小家伙的不满抱怨声,那一瞬间,他心底溢满幸福,之前因那副画带来所有的悲伤,霎时不见。
鬼杀没有接过画卷,反而手放在腹部上,漆黑的双眼眨也不眨的望着绯雪衣“这里真的有孩子。”他紧紧地盯着他,深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谁料绯雪衣挑着半边眉,带着他在桌旁坐下,一副我早就知道你还不信的神情“我知道啊,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了。”就在云朔丞说鬼杀没有怀上的那日,他失眠了。他坐在鬼杀身侧,双眼一直幽怨瞪着的鬼杀肚子,开始沉思,他自认长得比慕容苏好看,房事上也比慕容苏厉害,可为什么叫花子那种人都怀上了,他的妻就没动静呢不知是不是他幽怨的眼神太过强烈,鬼杀的肚子里竟有了动静,一道软糯糯不满的小哼声从肚皮里传出来,好似在嫌弃他很烦一样。他当即吓得跳了起来,甚至萌生一剑破开鬼杀肚子看看里面是什么的冲动,然而他这个念想刚刚闪过,鬼杀就双手捂着肚子,神色痛苦不堪,他那还敢再去胡想为什么,连忙对着肚子又哄又骗,鬼杀神色这才渐渐好转,再度入睡。
这便是父子俩的第一次见面,小家伙胜。
从那以后,他就知道这肚子里其实是装了个小混蛋,等出来后,他定要拿出做父亲的威严,耳提面命。
那天晚上
绯雪衣这话把鬼杀给整迷糊了,难道云朔丞已经说了
鬼杀默默端起白粥,默默舀起一小勺“云宫主告诉你的”
“不是。”绯雪衣打了个哈欠,靠在他肩头“它很不乖,半夜的时候老在叫,太吵了。哼小混蛋,敢和我作对,等出来后,我定要狠狠抽它的小屁股。”
这话,很诡异。
鬼杀如见鬼般僵住,嘴里的粥险些喷了出去,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绯雪衣傻了。
然而绯雪衣还在闭着眼自言自语道“你都不知道我昨日有多担心,看到金贵富贵出现,我一颗心才算放下来。我当时就已想好,若如你和孩子出了什么意外,那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让白离魅死在拍卖会上。”知道鬼杀有孕在身,还得同意让鬼杀去祭天阁,这对绯雪衣来说是多重的担忧和无奈,只有他自个心里清楚,但他要是不同意的话,以鬼杀的性格也会私底下自己去,所以倒不如同意他,让金贵富贵陪着一起,多少他还能安点心。
鬼杀看着趴在自己肩上睡着的某人,心里却琢磨着,要不要让云朔丞为某人看看脑子。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样做了。
午饭过后不久,云朔丞就来了,大概因为找到了朱玉丹,他脸上神色极为轻松,对对着鬼杀先是一番深情感谢,然后又奉上瓶瓶罐罐一大堆,据说是他花尽毕生精力搜罗来的珍奇药材,炼制出的药丸。
鬼杀对药材这方便不懂,但他记得绯雪衣曾给他吃的那些药丸子,功效奇大,于是面不改色的全部收下。
好东西谁都不会嫌多,更何况云朔丞的东西,这是绯雪衣的原话。
云朔丞收回手“雪衣没什么事,就是累了点,身子有点虚。”
鬼杀皱了皱眉,还是不死心道“他昨晚被刺激,哭了一夜,今天说话就不大正常,要不你给他扎几针,兴许就又正常了。”
云朔丞不顾形象地翻了一个白眼,什么叫你给他扎几针就能正常了,这针能随意扎的吗
“咳,你先给我说说他那里不大正常,我才能对症下药。”
鬼杀想想也是,便就将清晨之的事,一字不漏的讲了一遍。
云朔丞听完后,整个人明显不再淡定,一会在在屋内来回踱步,一会手搭在鬼杀的手腕上。
见他这样许久也不吱一声,鬼杀已经有些不耐,唰地站起来“若是缺什么药材或许需要其他的,请云宫主直说无妨,我立马去寻来。”
“呃”云朔丞吸着口气说“你容我再琢磨琢磨。”
“好。”简洁有力,人又坐了回去。
片刻之后。
“鬼杀,你可以去看看雪衣吗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什么都想不到。”这人一直盯着他眼也不眨下,不难受不累吗
鬼杀如实道“可我现在只想看你。”
云朔丞头大的在他对面坐下,伸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道“以我对雪衣的了解,他没有任何问题。”
“他若没病,为何会说胡话”鬼杀眉皱的更紧了。
云朔丞瞥他腹部一眼,道“我想只有一个解释,你知晓你是死过一次的花之子,而雪衣的身体本就不同与常人,或许他真的能听到。”
经他这一说,鬼杀默默垂下了眼帘“你的意思我腹中果然不是正常孩子吗它可能是鬼,可能是妖,可能是魔,却独独不会是人,是吗”
这话怎么又给饶回到原点。
云朔丞无力的拍拍头“这样吧,我们也别去纠结它是什么。我只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你想要它吗”
鬼杀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想要。”他也想自己能像正常人活着,能陪着绯雪衣。
“既然想要,又何必多想。”云朔丞重重出了口气。
鬼杀摇头“你还没懂我的意思,我是说”
“我晓得你是在担心雪衣,但是他真的没问题。对于雪衣来说,现在只要你们父子平安,就是他最想要的,懂吗所以你不要再乱想,好好照顾自己,就等于照顾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