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说到周昂月眼里心中一片死寂,仿佛随时都会香消玉损。那李暄宇手持长萧插了他百下有余尚不泄恨,干脆抽出带血长萧自己提起龙袍下摆露出□凶器插了进去。周昂月‘啊’的叫了一声再无声息,多亏了之前吃下的丸药不致死去。人却如死人一般躺在那里,眼中的光完全消失,唇色渐渐由红转白。李暄宇根本不顾他死活,玩命的往他身体里冲撞,一下比一下沉重。可怜那周昂月就如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此情此景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连那管事太监也不忍淬睹别过头去。御龙卫中早已有人对皇帝此举愤懑不已。红林手扶刀柄骨节发白,若不是身旁众兄弟把持,恐怕早已冲了过去。
李暄宇拉住铁镣将周昂月身子提起去吻他的唇,吻到满嘴血腥。血味尝在皇帝口中只觉香甜,迷失了一般狠狠的吻,狠狠的吮吸他嘴里的鲜血。就在吻得要窒息的时候,周昂月再也承受不住。他伸手推了推皇帝的胸膛,断气似的道“陛下……臣……臣答应您……停下……臣什么都答应您…”说完人就摊在李暄宇怀中。李暄宇低吼一声泄了出来,白浊液体混合鲜红的血液从相连处流下,滴到地上落得像一朵朵刺梅。
李暄宇抱起周昂月,摇着他的头问道“你答应朕了?什么都答应了?”周昂月微微颔首,脸朝皇帝怀中一侧,再也不动了。李暄宇喜极而泣,呜咽道“朕的小月儿。朕永远得到你了。”
………
九重宫阙尽在隆冬暮雪之中,巍峨无法捉摸。松杉峥嵘,青砖乌瓦,积雪盈寸,树影定若磬石,寂静无人声。有人身披狐裘在雪地上走,身后留下一排整齐的脚印。小太监唤了一声,急忙跑过来对那人告求作揖。那人微微侧脸,烟眉蹙非蹙笼烟眉,红唇似笑非笑,态生两靥之愁,身如弱柳扶风,俊美如一幅绝世名画。小太监看傻了眼,木讷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人见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回头继续往前走去。
停月宫后[庭之中开满梅花,端的应了那曲盐角儿。开时似雪,谢时似雪,花中奇绝。 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占溪风,留溪月。堪羞损,山桃如血。 直饶更疏疏淡淡,终有一般情别。
有人弹琴浅唱,唱的牌子曲儿正是这首。动听悦耳的声音屡屡的去唱‘终有一般情别’其情真切,其音绕梁,声声入耳,字字入心。
“真不愧为‘妙音童子’!听了你的琴曲,朕那三千乐队也该解散了。”青年皇帝李暄宇已不知站在假山石处听了多久琴声,此时听见周昂月一曲完毕,这才出声赞道。
弹琴的人叹一口气,伸出纤细洁白的手指抚摸琴弦。这把绿弦琴早已断了根弦,便是在技艺高超的琴师也弹不成曲子的。周昂月缓缓抬起眉目,脸一贯的洁白匀停,清眼朱唇,明眸皓齿,风姿半分未减。只是他这一抬眼,眸光中似乎少了什么些许灵妙多了些许木然,死寂如枯井一般。“陛下谬赞了。”说完这句,他便收回了弹琴的手笼在袖中。
两人都不再说话。过了良久,李暄宇为打破尴尬的气氛假装咳嗽两声,道“周昂月,朕答应你待你如初,让你享受荣华富贵。现在朕做到了,你是不是也该履行你对朕的诺言了?”他走上前来,将坐在庭中抚琴的周昂月拦在怀中。
周昂月乖巧的依偎着皇帝,然后他很轻得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温和,像穿透层层云雾的阳光直射人心,他声音也轻轻缓缓,仿佛空中浮云,“陛下所言非实。陛下答应我的待我如初做到了,金银财宝堆积成山任我挥霍,容华做到了。可惜我如今还是一个连品阶还没有的礼官侍郎,如何谈得上富贵呢?”李暄宇想了一想,点头道“你说得有理。那依你之见朕当如何?”周昂月伸出细白小手执起李暄宇的大手,两手比对起来玩耍,漫不经心的道“封我做个官吧。只要我乌纱紫袍风风光光回乡省亲,陛下就算是做到了。”李暄宇面露喜色,心说封你做个侯爵将相又有何难。只听周昂月又道“住了这么久的长安,我也有些倦了。”
经周昂月这么一说,李暄宇也觉得时光荏苒,恍惚如梦,从少年到青年都是在这九重深宫之中挣扎渡过。再回首往事如烟,长安仿佛一个将死的老人只剩下模糊的轮廓,伸手想去触碰,淡淡手里化作云烟。皇帝叹气道“平民百姓喜爱哪里便可以落脚居住。与他们相比,皇帝却连这个愿望也不能实现。都说皇权无疆,天下又有谁知道皇帝的苦楚。”
周昂月在皇帝怀中翻了个身,矮身靠在他的胸前,淡淡的道“陛下的话若百姓听了定要嘲笑。陛下要做一个爱民如子的贤君,怎能因为住在长安而感到苦楚呢?”李暄宇道“小月儿啊,只要有你,朕便安心了。朕封你做个布衣候,风光的回乡去探望思念你的父母兄弟去吧。”
周昂月听罢立即跪下道“臣谢主隆恩。”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冬天的夕阳特别美,嫣红的余辉透过云母格子窗射入停月宫。周昂月洁白的脸也染印着几分晚霞的灿烂,他的眼清澈如水平波如镜,太阳余光的映射下带着异样的柔情。他是那样清丽和透明,若不是他下面所说的话,真令人难以相信这样一个平静温和的男子会是那些血雨腥风的始作俑者。只听周昂月道“省亲之前,臣定会履行对陛下的诺言。臣会杀了黄泉。”
李暄宇眼中眸光剧震,心中思忖那时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脱口而出说了这般残忍的语言。想黄泉家族祖辈为皇室效力,黄泉本人更是半生为朝廷奔走卖命,作为臣子他绝对忠诚可靠。这样的贤臣,要李暄宇自己下手去杀也是千难万难。可李暄宇怎能想到这个最忠诚的臣子会与情人私奔离宫,而他的情人竟是自己的宠臣周昂月呢。皇帝面露悲色,只这一瞬便被周昂月锐眼捕捉了去,高声将杀了黄泉的话又说了一遍。
苍穹之中正有成行的大雁正从萧索的风中飞过破空悲鸣。那一声声嘎嘎的嚎叫,就像为谁的命运鸣冤叹息。李暄宇后退几步,静静看着周昂月的脸。周昂月的脸十分平静,与他所说的话极不相符。看了良久,才慢慢的问道“你真的做得到吗?”这时周昂月目光闪躲,低下头看着皇帝的脚尖缄默不语。皇帝摇了摇头“你做不到罢?”周昂月道“臣愿亲手给黄泉送一碗热腾腾的毒药。只求陛下给他留个全尸。”
李暄宇眸光渐变,上前扶起了他,执了他的手往内殿行去,“周昂月啊,你这个狠心的人。便是朕的命,你也没有放在眼里。”皇帝叹道“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周昂月笑道“陛下当初选择我的时候,怎会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皇帝苦笑“没错。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在这险恶的皇宫中生存下去。幸好你生在普通官宦之家,若生在皇家……呵呵……朕也不是你的对手。”周昂月颔首道“便是我这样的人也会死在皇权之下。”他想起之前所受种种折磨,不寒而栗,被皇帝握住的手开始发冷。
两人进得内殿。皇帝将周昂月推在床上,正要覆身上去,那周昂月扭身骨碌进床榻里面,“伤还没好,现在还不能做。”李暄宇笑道“我知道,只是想抱着你睡。”说罢脱衣上床,果然只老实的将他圈进怀中一动不动。
周昂月侧眼凝视近在咫尺的一张俊颜。苍白无色的脸上刻着一双剑眉,星眸微阖,气息均匀,额头光洁,额角下隐隐露着青筋。他心中百感交集,从相遇到分离,合该是做了一场春梦。那双清澈如昔的眼蕴含着纠缠不清的情丝,太清楚,太暧昧,某种曾经在夜里放声呻吟的欲望灼烫着他身体的每一处。不自觉的伸出手,抚摸着这个男人俊美的轮廓。
还是有泪。眼波流转,泪珠盈睫。周昂月伸臂揽住李暄宇,耳语道“明日,就将毒药赐给黄泉吧。”李暄宇张开了眼,看尽灯火阑珊处,终于艰难的点了下头。周昂月喜上眉梢,藏在皇帝怀中的脸红霞渐升,眼色也亮了,唇色也红了,一如大地回春。他伸出细白的小手,从李暄宇的喉结处往衣内摸去,摸到胸腹之间停了下来,轻声问道“陛下恨我这样冷漠无情吧?”李暄宇闭眼道“有些。”周昂月又问道“陛下以为我只是在玩弄黄泉罢?”李暄宇张开一丝眼逢,反问道“你这般对他,又是何必?”周昂月不做声了,那小手一路向下,抓住了皇帝身下长物,声音妩媚的道“他是该恨我。可惜他到死也不知道,恨和疼痛一样也是种无尽的快乐。”李暄宇再难抵受那只小手的挑拨,翻身压住了周昂月。
☆、第五十六章 千机上
上章说到李暄宇翻身压住了周昂月。周昂月也不抗拒,伸臂环住了他,两人温柔亲吻,愈渐情浓。李暄宇用唇描绘着周昂月的轮廓。吻到眼时恰逢周昂月睁眼,这一下唇碰到了眼珠,端的是吻进了眼里。周昂月抬起腿,攀附在李暄宇身上。衣衫尽褪,白玉身子露了出来,李暄宇咬住周昂月锁骨,生生吮出一块桃花般的红痕。
周昂月妩媚迎合,抬手去解李暄宇衣扣。李暄宇按住那只细白小手,凝视着面前绝美的少年“不是说伤还没好,不能做么?”周昂月道“伤还没好当然不能做了。但我若不在乎伤好与不好,只求醉死一场,那便是天翻地覆也未尝不可。”李暄宇轻揽他腰身,不无担忧的道“会疼的。”周昂月道“疼些更好。”李暄宇蹙眉道“会流血。”周昂月哂笑道“流血更好。”李暄宇摇摇头,“情]欲就这么重要?你不要命起来,真是个疯子。”周昂月低垂眼帘,淡淡的道“陛下罚起人来,也是个疯子。”李暄宇目光浮离,拥他的手渐渐放松了,犹疑的问“你怨恨朕?也罢,是朕伤你太深。”周昂月媚眼如丝,倚靠在皇帝肩头说道“不是怨恨陛下,而是怨恨自己。”李暄宇问道“为何怨恨自己?”周昂月笑答“因为自己害了很多人。”李暄宇斜睨他一眼,神情有些惆怅“皇宫就是你若不去害人别人就来害你,这不怪你,你也不要怨恨自己了。”
周昂月闭目想了一会,很久才轻声的道“陛下说的是。”李暄宇搂紧了他,手滑过他光洁的肩头,抵着他的粉腮道“不做了。只怕你流血,朕已让你流了太多的血。对不起……”周昂月微张开眼,长长的睫毛风过垂帘一般颤动。他侧过头来,那双藏在皇帝臂弯中的眼凛凛生寒,邪肆的笑了起来。
………
那一碗毒药就像鲜血,紫红色的,散出淡淡的腥味。一双纤长白皙的手端着它,手在抖,碗就不稳,星星点点洒了一地,染红了脚下的路。
竹林里人影重重,均穿了清一色的侍卫服侍。御龙卫众人为黄泉送行。说送行并不恰当,因为他们还肩负着处决与掩埋的重要任务。人脸上阴云满布,神情严峻,目色悲伤。黄昏已至,竹林被染了一片金黄,流水宛似铺了碎金。
竹林之外稳稳的行来一辆金顶马车。但见一个服侍华丽的人从车上一点点捱了下来。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养,周昂月身上伤势逐渐好转。只是那地方还有些严重,加之坐在车上一路颠簸,现下开始隐隐作痛。只见他寒着俊颜,面如瓷白,眼似凝波,端的是清秀绝伦,虽然神色清冷,却如西子捧心,更有种独特的动人风姿。
侍卫们纷纷向来人看去,有人看他像个仙子,有人看他却像魔鬼。黄泉五花大绑跪在众人之中,原本一直垂头的他这时也抬起头来,冷冷看了那人一眼。
周昂月下车后尚未站稳,李暄宇跟在后面也下得车来。侍卫们的脸色均是一沉,心中都骂周昂月是个奸妄淫]贱的小人。只是皇帝护他护得极紧,牵住他的手片刻不敢松懈。大家的目光亦不敢在周昂月的脸上停留多久,唯有红林狠狠盯住周昂月,眼中的怒火似要喷将出来。
却原来红林等御龙卫早已在皇帝面前为黄泉求情多次,可惜次次都是那周昂月出言拦下。在红林看来,皇帝简直中了那周昂月的邪,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旁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红林百思不解,这周昂月原本是同黄泉一起私奔离宫,为此也被皇帝罚了个身心俱残。只恐怕他是残到了脑袋,如今反过来非要置黄泉于死地不可。
皇帝的处理也有失公允。明明是犯了一样的罪,虽然罚那周昂月罚得也算够狠,可到底没有要了他的命。黄泉虽然被关在地牢中没有受苦,但却一定要黄泉的命。红林盯了周昂月一阵,心寒眼冷,不愿再看,别过头去。
归根到底还是那心狠手辣的周昂月。是他勾引黄泉。若不是他,以黄泉的忠诚怎会做出这等忤逆的事情。是他利用黄泉。他明知皇子事件之后皇帝对他感情冷淡,便故意用黄泉刺激皇帝引起皇帝的注意,以便重获君心。如今他一切目的皆已达到,当然是狡兔死走狗烹,杀了黄泉一了百了。红林想到这里,以往对周昂月的旖旎想法顿时全无,心头只留下深深的悲伤和隐隐的痛恨。
再说那周昂月,下车来第一眼却没有找寻他那将死的情人,反而是落到红林脸上。那时恰逢红林别过脸去,两人目光错过,也就失去了周昂月向红林传达意思的一个绝好机会,令他好不遗憾。
黄泉自投入天牢之后也就起先挨了几鞭子外再没有受罪。一来是皇帝那时忙着收拾周昂月没顾上他,二来是地牢之中早有御龙卫中人照应于他。黄泉坐在地牢中想了几日,终于也释然了对周昂月的感情。想自己一生追求克己慎行,到头来竟栽在男色这个阴沟里。果然人间的情]色,无疆无界,无边无涯,飘在在虚无之中。与同性定情,到底是颠覆人伦的事情,也得到了应有的结果。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参悟的人甚少,慧根不是人人有的。
这边厢,青年皇帝李暄宇牵住周昂月的手,两人如一对璧人慢慢走近人群之中。众御龙卫跪下行礼口称陛下,李暄宇应了一声算是让他们平身。两人并没有走近黄泉,而是在一丈开外站定了看他。只听李暄宇严肃问道“黄泉,你可知罪?”黄泉眨了眨眼,平静的回答“臣知罪。”李暄宇面色难看,复想起了黄泉对朝廷所立下的功劳,赐死的话到嘴边说不出来。周昂月眼光凌厉,见这情况连忙向旁边宣奏圣旨的太监连使眼色。太监会意,扯开尖利的嗓子念起“黄泉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云。
毒药赐下。木盒子盖儿一开,白瓷碗端了出来。一双纤长白皙的手接过瓷碗,手在抖,碗就不稳,星星点点洒了一地。周昂月端着毒药,俯身对皇帝跪下道“请允许臣将毒药送给罪人黄泉。”顿了顿,又道“从此与他恩断义绝。”
“周笑庭!”御龙卫中有人听到这里实在忍耐不住,直接将周昂月连名带姓喊了出来。李周二人回过头来,眼色都是冷的,神态高贵威严。出声的人是绯烟。绯烟是黄泉忠实的手下和亲如手足的兄弟,他为黄泉忿忿不平,更痛恨周昂月背信弃义的行为,方才听那周昂月说要与黄泉恩断义绝的话,心头直为黄泉好一阵伤心难过。他少年血性,委实忍不住呼出了周昂月的大名。
“绯烟啊,你这是何意?”李暄宇开口问道。绯烟双目如炬,愤恨的道“陛下,微臣始终相信皇恩浩荡,黄泉大哥效忠陛下之心天地可鉴!”他跪下叩首道“微臣,再次求陛下赦免黄泉大哥的死罪吧。” 周昂月神色微变,目光灼灼盯住了绯烟的脸。李暄宇转眼看了看黄泉,只见黄泉脑袋低垂,双目阖上,神态安详,似乎确实已经接受了这不公的命运。皇帝叹一口气,对绯烟道“黄泉身为禁卫军监军,御龙卫首领,如果连他的罪朕都要赦免,那么天下百姓的罪朕如何去制裁呢?”周昂月道“绯烟大人,请你不要再来扰乱陛下的思绪了。现在是处决罪人黄泉的时刻,你退下吧!”
绯烟站起身来,霍地抽出佩刀,锋利刀尖指住周昂月,狠狠的道“周笑庭,你这无耻的小人!只有大哥那么傻,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你欺骗大哥,就是为了再次得到陛下的宠爱不是吗!”
这时御龙卫中又有人喊出“陛下不公!若要制裁逃离皇宫的罪,那周笑庭也要一起治罪!”的话语。人群一阵骚乱之时忽听周昂月大吼一句“肃静!”,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如此大声的喊叫出来。因为在所有人的印象中这周昂月就是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奸邪之辈,他只是一个羸弱不堪只会在皇帝的龙床上承欢的小人。这一声吼,中气十足,力沉音厚,着实吓住了包括李暄宇在内所有的人。
只见周昂月目光凛然,器宇轩昂,眸光如电扫过所有人的脸,霸气而傲岸的道“你们胆敢挑战陛下的皇权吗?”“你们是享受朝廷俸禄的臣子。若说不公,你们生在官宦之家,比之百姓人家是否不公?你们锦衣玉食,比之贫苦度日的人们是否不公?请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们御龙卫——是要毕生效忠皇室与朝廷的臣子!”他顿了一顿,阴翳的笑道“我奉陛下之命赐死罪人。你们谁敢挑战皇权的威严,现在就过来杀了我!”
第五十六章完
☆、第五十七章 千机中
竹林之中,只听周昂月阴翳的笑道“我奉陛下之命赐死罪人。你们谁敢挑战皇权的威严,现在就过来杀了我!”御龙卫众人顿时惊诧万分目瞪口呆 ,那绯烟被周昂月一席话说得既惊且怕,握剑的手渐渐不稳,最终慢慢的低了下去。
唯有一人,目光沉着,脚步坚定,红林上前一步,紧紧盯住周昂月雪白的脸,冷冷的道“请罪吧,周侍郎。” “既然今生无法恕罪,你至少要在大哥死前向他请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