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情人上
当初那件容昭仪投毒案,使得皇帝的贴身太监张喜生从内务府总管之位顿时变成大罪人阶下囚。张喜生的案子判了个‘证据确凿,事实清楚’,最后落得秋后问斩的结果。行刑当日元喜光曾去过天牢,给昔日的同僚送去最后一顿美餐。
精致的小菜,陈酿的美酒,均盛载金箔器皿之中。元太监蹲□,亲手斟满金樽递送到张太监手上“喝下这杯酒,你就不要怨恨任何人。安静的走吧。”那张太监鹑衣百结,头脸肮脏,手脚上镣的地方都已磨破生茧。他颤抖着接过这杯酒,送到唇边却没有喝下,突然一扬手将酒水泼到元太监脸上,口中发出呜呜的叫声。
元太监知他嗓子已毁,抹了把脸叹息道“喜生,你我从内子院就是亲密无间的朋友,直到现在你也是我亲密无间的朋友。只不过我们跟随了不同的主人,我们只是权势的走狗。喜生,你就不要怨恨任何人了。”
张太监失神一阵,拉过元太监的手,在他掌心写下‘你呢?’二字。元太监收回了手,面上眼中浮起一抹复杂的神色,“我,也会有这一天。”张太监听罢突然哈哈大笑,大张的嘴发不出声音,全身震颤不停直令周身带着的镣铐也跟着哗哗作响。他猛地拉过元太监,写下‘周是魔鬼’四字。元太监轻轻的勾起唇角,伸手拂过张太监的脸,将他的乱发理好“喜生。我们太监一生所求就是侍奉皇室效忠陛下。可是我却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他是我的魔鬼,有一天我的命也会赔给他的。”
‘傻瓜’张太监又写下二字。元太监双手捧起张太监的手,流出了眼泪“喜生。我们太监在阉割之时已经不算男人了。但我却想像大丈夫一般去尽力帮助自己喜欢的人。我真的,是个傻瓜吧?”张太监初时满面不解,后来渐渐动容,覆上元太监的手,一向死鱼般的眼中也有了微光。只听元太监哭道“我也想做一回男人。喜生,我们太监也可以做男人吧。”说罢从怀中掏出六根坛,坛子上印着‘张喜生’三字。那张太监见了坛子,宝贝似的抢在手里搂在怀中,终于忍不住流出了泪水。“安静的离开吧。离开丑恶的皇宫,在地府里做一回真正的男人。”元太监说出最后的话,站起来离开了天牢。
如今元太监的血溅了满地之时,他也曾想了当初自己与张太监的最后一面。他笑了,也哭了,看着远处正遭受非人折磨的周昂月,他的情态如此夹杂着迷恋,温柔,心痛甚至仇恨,他的眼神渐渐淡去化为凝固的一瞬,用最后的力气说出了心中之言。
周昂月看呆呆的看着元太监由活人变死人,生命的气息终于消失。他狂吼出声,凄厉悲怆的喊声传到很远。“烧了他的尸身,将骨灰送回原籍。”
………
几个小宦架来一人,那人身材颀长,步态婀娜,只是脑袋套着黑布不知面目。李暄宇眼见那人,冷冷淡淡的笑了,“周笑庭。你来见见这位朋友。其实朕真的没想到他也会成为你的朋友。”小宦们将那人推到在地,摘掉他头上黑布,正是控鹤府掌议君南星。
管事太监走到周昂月身边,又给他服下第二颗丸药。言道“这是用虎鞭和公蟒蛇的精血熬制而成的,请周大人好好享用罢。”那周昂月未及去想这药的功效,急急用眼去看君南星。但见君南星服饰整齐,脸色尚佳,只是头发凌乱了些。君南星抬头一看吓得不轻,待寻道青年皇帝的身影,连忙往他爬去,边爬便哭道“陛下,陛下,求陛下放过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他爬到牢门口,还摸不到皇帝的龙靴就被红林等人用刀剑指着不能再近前一步。
李暄宇垂目俯视,厌恶的冷笑“在这世上能想到用玫瑰花来勾引朕的人,只有周笑庭一人而已。”“你与周笑庭才相处两天而已,怎么会为他办事呢?”管事太监接口道“只要是利益联盟,奴才认为即便是第一次见面也可能成为好友。”李暄宇眼中黑光闪动,用下巴点点远处那人“君南星,你去看看周笑庭现在的样子。”
君南星顺着皇帝所指拾目看去,一眼先见满地鲜红刺目,然后是双腿大开血染满身的周昂月。君南星又是一个激灵,双手撑不住身子一歪坐在了地上。周昂月微侧过脸来,他的脸依旧洁白匀停,他的唇也红润如初。可惜他的眼已经失去了神色,连木然而视都做不到了,连眼神也消失了。他如今就如一朵残花,凋零了所有的花瓣,虽然凄美却要枯萎。
“怎么会这样?周侍郎……周侍郎……”君南星见了那般情景,只觉心中酸楚不已,他回头去看皇帝。皇帝的脸雕塑一般冰冷。那时的情景又浮现在君南星的脑海。那时周昂月动容的言道‘陛下他,是一个寂寞的人。’君南星心中问道周侍郎啊,你所说的寂寞的人,正在用严酷的刑罚来折磨你。正在摧毁你的身体,你的尊严,你的一切。周侍郎,这个寂寞的人,真的是你我曾倾心的陛下吗?!
君南星哭喊了两句,转身对青年皇帝不停磕头,低声哭道“陛下,不管周侍郎犯了什么罪,他都是曾经为您立下功劳的人。求您饶了周侍郎吧!求您饶了他吧!”头碰在冷硬的石头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君南星的头很快磕破了,鲜血流进了眼里。
李暄宇蹲□,看着小丑一般的君南星,玩味的言道“君南星,不是一直想代替他么?为何看到他今天的样子非但不开怀大笑反而要为他求情呢?”君南星抓住皇帝的手,压在自己胸口,悲沉言道“陛下,您摸摸这里,人的心热的呀。小人确实一直嫉妒周侍郎,但小人更不愿见到您冷漠的对待周侍郎啊。如果您可以如此对待他,那么即使小人代替了他,也将有与他同样的下场!”
“住口!”李暄宇愤怒的甩开手,站起身来怒视着君南星吼道“君南星,你竟敢勾结周笑庭来愚弄朕并协助他逃离皇宫,你可知罪?”君南星俯首哭道“小人,知罪。”李暄宇奸笑道“好!来人,给他上墨刑。”
“是!”小宦们上来将君南星架了起来。君南星涕泪满面,一声声唤着陛下,却是一声比一声音小,一声比一声凄凉。管事太监只见皇帝蹙眉,上来便先将君南星的嘴用布条勒住。行刑太监从炭炉里拿起烧红的烙铁。君南星瞪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染满惊恐与哀痛。‘噗呲’一声,那烙铁已印到君南星脑门,再抬起时连皮带肉,将那块肌肤几乎烧得没了。君南星长叫一声,浑身冷汗,顿时昏厥。管事太监命人泼了几盆冷水可君南星就是不再醒来,有人提议用针灸刺穴将他激醒。一试之下果然奏效,君南星慢慢张开眼睛转醒过来。
“君……南星……”有人呼唤了一声,低微沙哑的声音却带着无尽的担忧。君南星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周昂月脸色通红双目如血,正紧紧盯着自己,看起来十分亢奋。
李暄宇优雅的踱步走来,用脚尖抬起君南星下颌,暧昧的道“周侍郎服下了朕特意为他准备的良药,如今饥渴的很啊。你不是很会勾引男人吗?你去好好服侍他,让他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陛下?”君南星仰着头哀伤的望住皇帝,琥珀色的瞳仁渐渐升起绝望。李暄宇被君南星看得浑身不爽,又用脚尖拨开君南星的发,看到他额头上所印之字后才高兴的笑道“去吧。周笑庭,他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啊。”
君南星眼中转着泪水,颤巍巍的伸手去摸额头。手指下的疤痕那么深刻,君南星摸清了那字,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流。那是皇帝赐给他的字,印在了额头上一辈子也无法抹去的字——女干
………
君南星被架到周昂月身上,上刑一般将身体插在他那挺立的男]根上。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啊?君南星不觉得疼痛,因为额头上的伤口更加疼痛。也不觉得羞耻,因为坐在男人身上的事情他早已有太多经验。他只觉得心中甚么东西破裂了,摔到地上裂成无数碎片再也无法修补。
再说那周昂月。此时周昂月几乎衰竭,只是被虎鞭药丸折磨得身似火烧,下[体无比胀痛,脑子里任何思绪就消失无踪,只余下想要交[合的欲望愈演愈烈。他的脸色艳如桃花,他的眼睛却充血绯红。不看腰下的污血,他上半身子白玉一般,胸前红樱惹人采撷。
君南星坐在周昂月身上,感受到体内男]根正在不断涨大。只是两人泪眼相看,谁也没动一下。“这么美妙的时刻,你们快些尽情欢愉吧。”不远处传来管事太监的声音。
☆、第五十四章 情人中
君南星坐在周昂月身上,感受到体内男]根正在不断涨大。只是两人泪眼相看,谁也没动一下。“这么美妙的时刻,你们快些尽情欢愉吧。”不远处传来管事太监的声音。
君南星望着周昂月,眼中满是哀痛与疼惜“周侍郎……”周昂月摇摇头,鲜艳的唇慢慢张开,气息微弱“不要说话。只是一场表演,我们就表演给陛下……陛下……”说罢一个挺身,探入君南星更深的地方。两人均轻呼出声。君南星情不自禁撑在周昂月身上,嘴唇轻触他的脸颊。周昂月侧过脸,与君南星缠吻起来。他们尝试着探入陌生的领域,疯狂而小心,上了瘾般不愿分离。君南星本想托起周昂月下颚,伸过来的手却摸到了他的胸口,感受到那雪嫩肌肤下剧烈跳动的血脉。唇齿分开之时,传来飘渺似幻的声音。他一遍一遍唤着君南星的名子,人却渐渐瘫软。原来周昂月已耗尽气力,若不是药效强烈,人已根本撑不下去。
君南星心中大骇,料到皇帝下了狠手,用的药丸很不一般。想周昂月这般前端未曾泄过初精的童男若不泄出定要毙命,可此时他气力全无,只有全靠他人帮助。君南星扶起周昂月上身,将他带镣的双手圈住自己腰际,双手攀住他的肩,开始轻轻摆动身体。
两人交合之处慢慢溢出分泌物,摩擦的声音淫[靡儿性感,竟使周昂月恢复一些精神。他也开始配合君南星的动作,额头抵住颈窝,收紧手臂抱住了他。两人的身体渐渐适应了对方,由生涩到润滑,由痛苦到舒畅,渐渐感受到从身体深处传来的快]感。凌乱的发丝纠结在一起,断断续续的呼吸,甜蜜的战栗,想压抑而压抑不住的疯狂。李暄宇静静看着这一幕,耳中听着那因极度亢奋而发出的呻吟,端的连眉也未动一下。他耐心等待,等待他们停下来面对对方的时刻。
周昂月呼吸细媚,闭上眼蹙起眉,那样子既妖冶美艳又楚楚可怜。君南星琥珀色的瞳仁眸光潋滟,身体已经代替了意志去不住的吸纳,不住的将他紧紧包容。‘啊,啊’周昂月在性]爱的欢愉下,用最本能的肉[体去探寻那个柔软的人儿,眼前只有无比绮丽的幻觉。他是第一次拥有别人的身体,第一次用男人的方式与人做]爱。那种感受无从言喻,只能说欲仙欲死,永攀高峰。
君南星已经爽得无法呼吸。疼痛与快乐交替缠绕着他,被充满身体的刺激诱惑的微微发抖。情热似火,香汗淋漓。不知谁的黑发一缕一缕飘散在空气中,又遮住了谁的脸,只露出半张似醉非醉的美颜。是春]药令人痴狂,还是人原本痴狂?别说当局者分不清楚,就连冷眼旁观的李暄宇也分不清楚。
最先倒下的是周昂月,接着君南星也倒在他的身上。两人交]合的地方一片精]水,显然都不止射过一次。小宦们将君南星从周昂月身上拉下来。管事太监给周昂月服下第三颗丸药。这药可以吊住周昂月奄奄一息的性命。只要服下这颗药,周昂月就能够继续活着承受接下来的折磨。
李暄宇嘴角浮起邪肆的笑意,倏忽想到了那时周昂月说的话。“我眼中有你,心中有你,但有一日我做了什么事,只怕你眼里心中没有我半分的影子。”“眼里心中,没有我半分影子。”心中骤然一惊,发觉那周昂月似乎早在很久以前就已预料今日结局。慧如文曲,心比明月,这样的一个人儿若当了忠臣定能稳固江山,若当了奸臣则社稷恐有不保之虞。只可惜他既不是忠臣也并非奸臣,他是一个宠臣。
那君南星被拉走时,死死抓住周昂月的手,呼唤道“周侍郎……周侍郎……你一定要……活下去。”周昂月微弱的冲他点了点头。黑暗与鲜红包围了他,他的脸白得透明,他的眼水润清亮,他的声音飘散过来,转瞬化入空气之中。“谢谢…还有…对不起……对不起……”君南星泪如雨下,他一心向往的皇宫,他一见钟情的皇帝,或许都会离他而去。是谁的哭喊,如寒号鸟般嘹厉?又惊醒了谁的春梦一场?梦中有人红衣鲜烈,舞动倾城?周昂月转过脸不再去看君南星消失的方向,一颗泪珠儿从眼角滑落。谁从梦中醒来,谁在梦中死去。落花纷纷扬扬,掩盖了一些东西。如一把匕首,插]进人的心里。
“陛下……陛下……您怎可以……”周昂月轻轻抽泣,缓缓将目光落到远处的李暄宇身上。青年皇帝踱着方步走来,满目鄙夷,一脸冷漠。那样子似乎吓坏了周昂月,他止住泪水仰面盯住皇帝。李暄宇道“朕突然想到,你的条件也很诱人。”“令朕的妃子怀上龙种的方法?呵呵……”他伸出纤长的手指,用指尖碰触周昂月的额头。温凉的指尖沿着尚且微热的皮肤一路滑下,路过鼻梁,路过嘴唇,最后轻轻点在下颌上。“你说来听听,说不定朕会放了你的情人黄泉啊。”
周昂月瞳孔之中映出李暄宇不善的笑意,眨了眨眼,微弱却平淡的道“如果我说了,陛下真的能放了黄泉么。”他的眼色倏忽变得晦暗,半阖上眼帘,瞳孔中再也没有李暄宇的半分影子。李暄宇叹一口气,抬起丹凤眼,笑容阴翳“当然会了。”
周昂月木然的道“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说的。” 李暄宇叹道“难道你忍心令你的情人死去吗?周笑庭,朕知道你是个狠心的人,却想不到对自己的情人也这样无情。”周昂月听罢默不作声,隔了良久缓缓抬起眼睛去看皇帝。他的眼已经干涸,在那戏谑的目光注视下,是深得没有底的悲哀。“我周笑庭,就是这样无情的人。”
李暄宇将周昂月的脸捧在手心,突然凑到他的面前对着他的唇诱惑的道“既然这样无情,小月儿何不亲手杀了他呢?”周昂月悚然一惊,不错眼珠瞪着皇帝,似乎不相信方才的话出自眼前这个男子。周昂月心道皇帝毕竟是皇帝,不发威时只是沉睡的老虎。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害了好多的人。只听李暄宇又道“只要你杀了他,朕就答应你的一切要求。朕会待你如初,让你享受荣华富贵。”他顿了一顿,道“哪怕再也得不到皇子,朕也绝不后悔。”
周昂月神色孤傲高绝,与他往日的容姿是不同的清丽绝美。发丝柔长,紧贴在他的脸颊。李暄宇掬起那一缕发在指尖捻开,染得满手血红。“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朕还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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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朕还有别的办法。”李暄宇说罢收回了手。有太监手端木盒上前,李暄宇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了一柄长箫。“你来看看,这也是你的一个朋友。”但见这一柄萧,白玉箫身,篆刻着一条青墨色四爪飞龙。正是黄泉的雪山飞龙萧。周昂月一见旧物,顿时激动起来。想黄泉连随身多年的物什都被夺去,看来身家性命已经不保。
李暄宇笑道“朕可以说,此物乃你与黄泉的定情物罢。”他细细去看那萧,上好的大理白玉做的箫身,色泽鲜亮通透。看了半晌,竟悲伤起来,叹气道“朕只知玫瑰诱人,却不懂萧音更能动人心弦。花儿盛开时美不胜收,可惜怎奈一物长久。”那悲色似血,朦胧如晨雾却又渐渐清晰。李暄宇的眼中倏忽而过。他的眼眯起来变成一条长长细细的缝隙,什么神色也敛在那深邃的黑中。
皇帝的悲伤只有一瞬,阴狠的神色重新回到他的脸上。手轻轻往前一伸,只听周昂月叫了一句“陛下,不要!”原来李暄宇竟将那雪山飞龙萧捅]进周昂月的后]庭。周昂月那处流血刚止,伤痕累累,这一下就被捅出血来。他攒起仅有的力气挣扎,又怎能逃出皇帝的魔掌。那长萧顿时变成刑具,在周昂月体内肆意横行,坚硬的玉石蹂躏柔软受伤的内壁,疼得周昂月额头鼻尖沁出冷汗。李暄宇却冷冷的道“你没有跟它做过吧?感觉怎么样?比起你的情人黄泉来,是不是这个东西更合你的心意?”
周昂月已无力去看李暄宇的脸,他曲起腿想要抵抗一下下猛烈的进攻。皇帝马上发现他的意图,干脆挤进他两腿之间将那长萧插得更深。周昂月深感绝望,巨大的羞耻浸入四肢百骸,他干脆不再抵抗,完全放任李暄宇玩弄自己的身体。身心俱残啊,花朵凋零到不剩一片花瓣。留下的只有发间的一点点暗香,在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盘旋,仿佛是连绵的秋思。怎能相信,这是那张深秋夜色下回首轻笑的脸?周昂月眼里心中一片死寂,仿佛随时都会香消玉损。
☆、第五十五章 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