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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宠臣 第7节

作者:雪落离庭 字数:22881 更新:2021-12-31 05:18:51

    两人衣衫逐渐褪下,龙纹帐内李暄宇赤红的双目深情的望着身下少年。周昂月脸上红艳的如一朵怒放的蔷薇妖艳惑人,一双清澈的眸子因为虚弱和迷醉而微光灿灿,红唇半张着,一声声的唤着宣宇。烛光熹微,昏黄的光晕染了他的五官,只是雪白的肌肤上那些鞭痕如此明显,浓艳得像桃花一朵朵开在他身上,点缀了他的美貌。

    一声低吟从李暄宇的喉咙里传出,他抬起周昂月的腿,顺着小腹一路吻着,双手不停的蹂着他鲜红如血的小珠,慢慢将他身拉起一直吻到花丛间那根已经直硬的花茎。花茎的前端已经渗出清汁,李暄宇毫无顾忌的舔了上去,周昂月伸手抵住他的头娇声叫道“宣宇别这样我受不了”

    李暄宇从他两腿间抬起头,笑得温柔迷醉“我想要品尝小月儿的滋味呀”周昂月仿佛猛然从迷离中清醒,清澈的眼中有晶莹的光辉。收回了手,只极轻极轻的说了一句“但愿人长久此情是仙乡”念罢松开身体,迎合着移向李暄宇怀中。

    、第二十三章 铜头鬼人上修完

    周昂月轻极轻的说了一句“但愿人长久此情是仙乡”念罢松开身体,迎合着移向李暄宇怀中。

    美人在怀,李暄宇早已心醉魂迷,他迫不及待一路进入少年娇弱的身体。周昂月只觉胀痛了一瞬,随后便似跌进一个温暖的湖泊中随着那热浪上下起伏。这感觉亦苦亦甜,他忍不住细吟一声,脸上现出痛楚的神情。李暄宇道“小月儿要不愿意,我这就出来。”周昂月半张着眼睛冲他点了点头“宣宇,我我愿意”李暄宇笑了,在少年耳边轻吻几下。这时他脑中却突然闪过几幅画面,一会是黄泉怀抱着他的画面,一会是元太监抹着眼泪搀扶着他的画面,一会又是他所述被那些粗丑狱卒欺负的画面,这些画面交替浮现,令李暄宇力不从心,动作也僵硬起来。

    周昂月立刻感到了皇帝的变化,他伸臂勾住皇帝脖颈,樱唇主动迎上深深的吻住了他。这是周昂月第一次主动吻他,少年青涩的舌尖激发了李暄宇从未有过的亢奋,他开始刻意不去想那些令他不快的画面,投入的拥住周昂月同他深吻缠绵。良久热吻停息,李暄宇见周昂月眉眼间都布上了一层薄薄红晕,越发情动,恨不能把整个人的化在他身上。周昂月轻笑着缠住他,眼若春水,好一种媚色逼人。李暄宇见了这般的他,只被引得身心澎湃,完全失去了理智般的动作起来。周昂月只是笑,有时也活动几下配合他,更多时候却是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娇声媚叫。两人直做的昏天黑地,不知何时才能停下

    情事过后周昂月偎在皇帝怀中。他面色潮红未退,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只听他言道“给傅家致命一击,还需再用一招。”皇帝只觉半身还沉浸在刚才的欢[爱之中,乍听周昂月这话一个激灵从迷蒙中清醒,因问道“张太监一出事,国仗必知进退,我们或许不必再出手了。”周昂月听罢转脸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更有一种委屈的神情流转在眼中“除掉张喜生不过是拔了老虎尾巴上一撮毛而已,根本不起作用。还需再下狠手,不然咱们之前的布局就要前功尽弃了陛下。”

    李宣宇干脆脸埋在周昂月臂间,闭上眼睛闷哼了声道“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你把你的计划说出来罢。” 周昂月忽略了皇帝言语中的不爽,自顾说道“陛下可听说过铜头鬼人么”李宣宇一怔,皱着脸言道“好像听我的奶娘说过、几十年前宫中出过一件很大的巫蛊事件。那时闹得血雨腥风,死了不少的人呢。”周昂月冷笑道“不错,的确是有过这么回事。就说这铜头鬼人方人方的厉害,方死了好几位嫔妃夫人,闹得宫廷内外乌烟瘴气。先皇陛下大发雷霆,最终查出是一个失宠的妃子做的好事,下旨将那妃子赐死在冷宫里了。”

    李宣宇一脸惊奇的问道“这等皇宫秘闻你是怎么知道的”周昂月道“我那时待在冷宫,里面一位年老的宫女婆婆讲给我听的。她待我很好,老是讲些给我解闷的,就说起来当年的铜头鬼人。说起来”他说道这里突兀的停了下来,抬眼去观察李宣宇神色。“怎么不讲了”李宣宇依旧闭着眼,只是眉头紧锁。他心中已有计较,只是不想现在说破,单听听周昂月如何谋划。 周昂月继续道“说起来,这等巫蛊事件做起手脚非常容易,偏偏皇宫中又最忌讳这等丑事。一旦出了巫蛊事件,必然牵连出许许多多的人来。从这里下手,臣以为最是合适。”

    “臣”李宣宇冷笑出声,翻身压住周昂月道“说着说着,亲密全无,就剩下君臣之道了是么”他口气异常冰冷,只叫周昂月听完一个激灵,这才认认真真看着皇帝苍白英俊的脸。“陛宣宇,难道难道你不想就此打败你的敌人吗”“你眼中只有敌人,还有没有我”李宣宇逼问道。少年心中一惊,不解皇帝的意思,直愣愣瞪了他半晌才道“好吧,我眼中有你,心中有你,但有一日我做了什么事,只怕你眼里心中没有我半分的影子。”

    李宣宇听了这话十分不爽,愠怒道“你这是威胁朕么告诉你,从小到大,朕最痛恨的就是威胁周笑庭你听好了,你心里除了朕,不能再有别的男人”

    周昂月闻言大骇,一骨碌从皇帝怀中蹿起来,颤巍巍缩到龙床一角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是那双清澈的眼中寒意涔涔,投射出阴狠的光。

    李宣宇见他那样子反倒是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刚才自己对他发怒发的有些说不过去。心里懊悔怎么突然同他讲出这样霸道无理的话来,变脸似得温柔言道“小月儿小月儿朕我刚才吓着你了你不要这个样子。”本想给他赔个不是,怎奈当皇帝多年早忘了怎么道歉,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

    周昂月突然嘴角上扬,笑得苍白无力“昂月眼里除了您,还能有什么人呢只怪昂月不注意同那些不相干的人离得远远的,惹得陛下发了这么大的火。都是昂月的错。”李宣宇伸手揽他,被他欠身躲了过去。知道再去捉他也是被躲开,皇帝无奈叹道“都是我的错,刚才说话那么霸道伤了小月儿的心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难受死了。”周昂月更是笑得开怀,突然翻身过来,娇柔的卧在皇帝怀中,小手钻进李宣宇身下去玩。“我现在感觉好像做梦。我就盼着这个梦做的长些,梦中甜蜜温存半日也是值得了。你说是也不是”皇帝身下那物突然被他捉住,人家逗弄两下马上又立了起来,他脸上挂不住竟羞愧的泛红。皇帝多久没脸红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此时却在这清丽的少年面前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周昂月娇笑着收回手“啊哟,不玩了,不玩了,它一会又要戳我,我可吃不消了。”皇帝脸色半红半青“你既然知道,干嘛又手贱的弄起来他难道要我找别人去泻火”周昂月笑道“这回不生气了罢”李宣宇低头将他深深吻住。两人唇齿相依,情意绵绵得吻了好一会,直到银丝挂断才缓缓分开,只听皇帝声音迷离的道“还生甚么气都叫你这只公狐狸勾起来了只恨不得命都给了你。”

    周昂月躲在他怀中,暖融融的偎在他胸口,脸颊贴着皇帝跳动的心脏,醉醺醺的道“但愿这个梦啊很长很长让我永远都不醒来。”皇帝听了这话,只觉胸中一阵闷痛,说不出来的难受,原本欲火焚身的热度一瞬间泼了冷水似地直冒凉气。他抱着小美人心中愈发慌乱,脑中盘旋的只有一句话周昂月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周昂月虽感到皇帝心情突然变化,但他根本不理,直把头埋在他颈窝处唇贴着他锁骨,还不时的张开小口细细的去咬,咬的皇帝古铜色完美的肌肤上第一次留下一串串小巧的牙印。

    张喜生太监的案子办得十分顺利,皆因为黄泉出手迅速,从拿人到审问到定罪,一天的功夫全办完了。消息传开,宫里宫外一片哗然。张喜生成了贼喊捉贼的大罪人,投毒谋害容昭仪的罪魁祸首。案子过了半月有余就判下来了,大理寺丞亲自定案入卷。据说这张太监一入天牢就哭哑了嗓子,也不知是怎么个哭法。总之张喜生是死罪已定,再难更改,押在牢中,秋后问斩。

    周昂月沉冤得雪。他平白落得一身鞭伤,自然是大大方方的住在华阳宫中好生将养。皇帝也乐得与他同吃同住,同寝同眠。黄泉又调回来做周昂月的贴身侍卫,红林也调回到皇帝身边。周昂月同黄泉红林都不再说话,只是目光神色揉进了许多的温柔,不时的会看着他们两人轻浅微笑。

    张喜生一出事,元喜光又升了一级。他原先职务为内务府的副总管,如今把那副字给去了,当上了内务府名正言顺的大总管。更成了继周昂月之后,这前朝后宫皇帝眼中名副其实的大红人。皇后和容贵人那边噤若寒蝉,国仗傅宓辅也气势大减称病请假连朝也不上了。当初周昂月蒙冤受屈时他们喊声最高,这会儿怪错了人,大气都不敢出,皇帝不去追究他们的不是已算是万幸了。

    立冬那日,长安城里郁郁索索飘起了细小的雪花。有钱的人家摆上了炭盆,没钱的人家生起了炉子。百姓们揉面,和馅,包饺子。还有人放起了震天的鞭炮,热热闹闹庆贺这拜冬之节。

    高大宏伟的皇宫亦沉浸在一片贺冬的喜气之中。只见一盏盏宫灯高高挂起,宫妃贵人们换上了厚实暖和的冬衣,或包着暖手,或拿着手炉,一派雍容华贵暖意融融的气象。宫女们手捧炭盆不断的送往各个宫闱,太监们打扫布置为晚间在御花园设下的宴会做准备。

    、第二十四章 铜头鬼人下修完

    “其实,全不用那么费事。”周昂月倚着明黄靠背,曲着腿蜷在镂花红木油漆小炕上。他手中正把玩着一枚精致的黄晶戒子。那是西域茜香国女王进贡的贡品中最贵重的一个,是昨日李宣宇送给他的贺冬礼物。

    元喜光太监正坐在他对面。只见元太监面上好似笼着一层黑气,眼睛呆滞的盯住周昂月葱白的手指以及活跃在他指尖上的黄晶戒子“周侍郎的意思”周昂月却并不答他,端起茶优雅的啜饮起来。隔着氤氲的茶雾,他的脸白的全无血色,低垂着如扇的睫羽妩媚中隐藏了几分杀气。元太监望出了神,脖子伸的老长半晌等不到他说话,忍不住问道“周侍郎快些说说,怎么办才好”

    周昂月这才将那黄晶戒子缓缓推到指腹上,音色清冷的道“今晚贺冬晚宴,还是我亲自去仪容苑将那东西藏起来比较稳妥。”元太监听罢大叫不可,摇着头道“这等危险的事情,怎能让周侍郎亲自去得万一有个失手,你人赃并获可是不得了的”又补上一句“真出了事,陛下也保不了你了。”此时周昂月正对着窗户看那黄晶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七色光彩,听了这话眼中跳跃的顽皮顿时没了。缓缓将手收了回来,微垂下眼帘道“若托付他人,一则我信不过,二则也过意不去。”元太监听了频频点头,也是哑口无言。

    两人面面相觑良久,还是元太监先道“这事还是我去比较合适。”周昂月稍感惊讶,蹙着眉道“公公这怎么能行公公现在正是扶摇直上的时候,贺冬晚宴缺席必然会引人注意。昂月不能让公公担这么大的风险”元太监抢白道“那周侍郎缺席岂不是更加引人注意了况且张太监的事情刚过,大家都知道你跟容昭仪水火不容。这事做好了就能把傅家在这后宫的势力铲除,做不好傅家马上反败为胜,您就您就相信我罢”

    周昂月也知道元太监这话在理,况且眼下能用的人也只有他了。思前想后,终于从明黄色靠垫后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藏蓝布包。那布包系的极为复杂,周昂月解了好几个扣才算将它解开。一层层掀开蓝布,里面躺着一个老旧的铜头鬼人。

    这铜头鬼人与一般的巫蛊娃娃不同。它的头是铜制的恶鬼模样,四肢也是铜的,只有躯干是布棉所制。只见这铜头鬼人前面用红线绣了一个周字,后面绣的是笑庭二字。一根长针前后贯穿,堪堪从周字刺到笑庭二字。元太监一脸惊诧,迭声问道“这这这这就是那铜头鬼人你是怎么弄到手的,难道你出宫了”周昂月笑着摇头“我天天在华阳宫养病,哪里能够出宫。”元太监指着他手中铜头鬼人,压低声音道“那这东西”

    周昂月道“你知不知道几十年前宫中闹过一起很大的巫蛊事件那时便是因为这个铜头鬼人接连死了好几位嫔妃夫人,后来查出来是一位失宠的妃子做的。那妃子治罪赐死,这铜头鬼人却没有下文了。”说到这里,他轻声的笑了“其实这些事现在听来实在无聊,不过以当时的形势,确是要佩服设计之人的心思和勇气”

    元太监瞪着俩眼,看来是听得一头雾水。周昂月见他模样,笑着解释道“我待在冷宫的时候,里面一位宫女婆婆待我很好,她给我讲了许多皇宫秘闻。不过”他垂下眼帘,又去瞧手指上那个黄晶戒子“不过她大概以为我会老死冷宫,有次为了逗我开心便将她多年前埋在地里的铜头鬼人挖出来给我看。我记得那埋的地点,前几天去了趟冷宫弄了回来。这次正好要用。”他说的云淡风轻,却吓得元太监目瞪口呆“周侍郎这老宫女莫不是跟几十年前的”“那巫蛊事件啊,她正是那被赐死的妃子的侍女。”

    元太监眼神惊恐,突然想到了那时皇帝李暄宇的话他本是父皇一个小小的男宠。刚进宫就失宠,又在冷宫待了半年。喜光,你若是他,你还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么元太监暗想我若是他,或许刚一失宠就被群臣谏死;我若是他,或许真要老死冷宫。可他却没死傅家三次害他,他也没死周笑庭,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元太监失神的看着面前清丽的少年,只觉眼中发冷,漂亮的人儿也看成邪魔。他使劲闭了闭眼,再张开时只见周昂月正拿着那铜头鬼人。元太监这才想到鬼人身上竟绣着他的名字,因问道“这东西既然是你刚挖出来,怎会绣着你的名字”周昂月摸着鬼人前身那周字道“是我骗小宫女给我绣手帕。我让她绣上我的名字,然后再将绣好的帕子裁剪了缀缝成这样。”突然抬眼凝视元太监道“你把它埋在仪容苑不易发现的地方,做得到么”

    元太监下定了决心,抢过那铜头鬼人连同藏蓝布包一并收好了放在袖中道“你放心罢。”周昂月听罢轻轻褪下那枚黄晶戒子,伸手拉过元太监的手亲自给他戴在指上。“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保你出宫。有这戒子,你也能过得半世无忧。”

    元太监明白他这是为自己留下后路,直感到哪根经脉烧了起来,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火热的感觉。他不知该说什么,只想紧紧握住他的手,为他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

    青年皇帝李暄宇未时下午3点便从御书房办公回来,到达华阳宫时正看见周昂月在试穿礼服。周昂月特意选了件深灰色宫廷绸衫,外罩墨色纱衣,碧玉束腰,发带也是墨绿玉色。洁白匀停的脸上不染丝毫铅华,转过身来望住皇帝的时候那双眼清澈深邃,仿佛这一眼就看尽心底。

    李暄宇似被怔惊,赶忙低回眼色不敢去瞧他。周昂月迎上来拉住皇帝手道“陛下怎么了难道是龙体抱恙”李暄宇忙回握住他手,一臂自然环着少年纤细腰身。两人一同往里走,李暄宇说道“没事。只怕你今日打扮的太漂亮,把朕那些后宫都比下去了。”周昂月笑道“臣怎敢与您的后宫相比。对了,今晚上礼部尚书常君玉大人要亲自送选今年的秀女。一共十位佳丽,据说其中还有两名男子入选。”他说这话时,语气一丝情绪也不带。李暄宇听他平淡道来,怎么觉得少些什么,半天才想到原来是少了醋意,故意问道“你的意思,朕今晚不能同你睡了”周昂月道“按往年的规矩,陛下今日要选一位侍寝。侍寝后第二日要升那位秀女一级。”

    李暄宇听他这么说不知哪里来的气,干脆不谈这个话题。他话锋一转,因问道“那铜头鬼人你打算怎么办”周昂月道“托付给元喜光公公了,今晚下手。臣还要请陛下帮着支开些那里的奴才,好给元公公行事方便。”李暄宇面有愠色“这事紧要的很,万一他出了差错”“臣以性命担保他不会如果出了差错,臣也要保他出宫” 李暄宇冷笑“你凭什么保他出宫”

    周昂月笃定的道“就凭臣对陛下还有利用价值。”

    “你”李暄宇被他堵得说不出话,虽然怒火满腔但他还是强忍下去,过会儿脸又挂上宠溺的笑“好了好了,不说了。这几日怎么总是跟小月儿吵架都是我的不好,小月儿不要生气。”周昂月听了皇帝这没脸没皮的话反倒很是受用似的,睬也不睬他,转身继续试穿礼服。他手拿几个玉佩比来比去正挑选腰带上的挂饰。李暄宇从他手中挑了一个笔锭如意式的翡翠牌子亲手系在他腰上“你说的我都照办,一会我就安排下今日在容儿处就寝,叫仪容苑的奴才们都忙起来。等晚宴上选完了秀女,我在从中选一个侍寝,那些奴才也就白忙活一场。你看好吗”周昂月这才敛起寒颜,笑了一笑。不过是勾了勾唇角,李暄宇只觉神魂颠倒连方才那股无名火也消了。

    半响回过神来,皇帝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周昂月不明所以,想也未想的摸上李暄宇脸颊,担心的蹙起绣眉“我刚才同你闹着玩,你的安排很好啊。”李暄宇捉住这只小手,轻轻凑到唇边,似吻非吻,嗅着他指尖熏衣的香味“我想问你,你到底想把皇后和容儿怎么样”周昂月闻言一怔,委实没想到皇帝此时竟问这个,眼色顿时冷了下去,连指尖都开始发冷“也不想怎样。”

    “那要如何”李暄宇也感到周昂月手指冰凉,干脆双手捂住他手给他暖着。只听周昂月道“我一定要把傅家赶出长安”又问“陛下,您意下如何”李暄宇拍拍他手,又拍拍他光洁的脸颊,长长叹了口气“好,很好。盛久必衰,这是任何人都要遵守的规则。”

    周昂月笑道“陛下莫不是在担心什么还是奇怪昂月与傅家怎会有如此大仇”李暄宇心思一语被他说中,脸上阵青阵白,最终点了点头“不错。周笑庭,我实在想不通你的心思。”周昂月眼角一斜“自从我答应帮助陛下那天起,就下定决心以陛下的利益为利益,以陛下的敌人为敌人。因此陛下若有迟疑我不能迟疑,陛下若有不忍我不能不忍。这就是我对陛下的一点心意。”

    “一点心意我看你是觊觎天下,一丝一毫都不松懈”李暄宇甩开他手,冷笑着道。周昂月阴冷目光立即射来,森然的样子令皇帝笑容僵在脸上“你你竟敢这么瞪朕周笑庭你好大的胆子”周昂月这才垂下眼帘,一脸寒气变得黯然,我见犹怜的站在那里“天下是您的,我觊觎的永远都不是天下。”

    有一瞬间,李暄宇只觉某种感觉自心发散极快的蔓延全身令他几欲疯狂。有个字堵在胸口说不出来,烈火般将他身心烧成灰烬。

    第二十四章完

    、第二十五章 贺冬晚宴上

    盛大的贺冬晚宴如期举行。这夜月儿分外明亮,照得原本灯火通明的御花园越发蒙胧精致。几十桌贺宴依次排开,皇帝李暄宇并傅皇后同坐上位,近臣和皇亲国戚按品阶分两排坐开。独周昂月与人不同,明明正三品的礼部侍郎却紧挨着皇帝坐在其左下手处,委实逾越了自己的身份。然而他端端正正坐在那里,面上毫无愧色。更无一人敢指他的不是。

    宴会开始,先是放了数十响礼炮,烟花漫天金银灿烂,映红了半壁苍穹。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傅皇后一身大红的宫廷礼服笑得有些牵强,倒是容昭仪一扫几日来的晦气同其他嫔妃开心说笑。烟花落尽,礼官们吹起开席的号角。新搭建的看台上舞娘艳歌曼舞,浅弹清唱,丝竹不绝。臣子和皇亲们交杯换盏,猜拳斗酒,好一派欢乐祥和的光景。

    周昂月安静的坐在李暄宇身旁不动声色。他只稍微喝了几杯清酒,明亮的眼睛清楚的看着下面痴顽嬉笑的人群。黄泉红林坐在他身后,两人面色俱是严肃,看不出一点喜庆的意思。李暄宇悄悄揽过周昂月纤腰,唇贴着他耳际道“我今夜想同你睡,可以么”周昂月微微侧脸,低声反问“你说呢”李暄宇但笑不语,放开了他。两人又各自饮酒,这夜再没有话。

    傅皇后笑着对皇帝开言道“陛下,歌舞已经演过几场。该让常大人将甄选的秀女带上来请陛下过目。”李暄宇笑道“好。选秀乃后宫事宜,皇后做主既可。”傅皇后闻言对身旁宫嬷低声下令。一时歌舞停歇,走上来一位三十几岁中年臣子,这人便是礼部尚书常君玉。那常君玉面白有须,脸长而色冷,倒像是个恪守自责的贤臣。只听常君玉手持长卷先念了一段惯常的开场白,接着将这次甄选的十位佳丽姓名身世一一介绍。他终于念罢,按规矩请皇帝定夺。李暄宇一句准了,十位佳丽由内务府总管大太监元喜光引着款款走来。元太监躬身道“请陛下过目。”说罢低头垂立一旁。

    周昂月稍稍斜了元太监一眼,抬手喝了杯酒,将那眸光散落在琥珀色的甘露之中。元太监似是知道有人看他,极快的抬头看了眼正在饮酒的周昂月,目光扫过时正遇他星眸微张。两人对视片刻,旋即各自错开。

    这十人中八位秀女并两位公子,均是端庄秀雅,气质出众。其中或有一两个面容甚佳的,李暄宇也只是一眼带过,没有在哪个身上停留片刻。傅皇后并一班妃子们倒是看的仔细,她们是恐怕有容貌出众的日后出来争宠。见皇帝对这些新人没什么意思,傅皇后放下心来,随意选了两个看着顺眼的封为才人,另选了一位公子封为容华。

    秀女选毕,宴会继续举行。只见一直沉默不语的君昭容缓缓起身,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瞧着她。只见君昭容向皇帝笑言道“陛下,臣妾准备了一个节目,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同在座众位共赏。”这锦上添花的事情李暄宇当然乐得答应,因问道“爱妃准备的什么节目”君昭容道“此乃臣妾家妓班排演的歌舞,名为芳魂。” 说罢她轻一击掌,远处渐渐有琴声响起,由远及近,缓缓而前。

    一行舞姬缓缓登堂,全着白色长袖纱衣,个个清秀美丽,惹得在座的人都不由眼睛一亮,连拿起的酒杯都忘了放下。而最末出现的却是一身烈红的人儿。红色绸缎里衣,简单而贴身,大领口的剪裁露出了娇美的锁骨和颈下白净柔滑的肌肤。外套了件宽松而飘逸的纱衣。依旧是轰轰烈烈的红。这红衣舞者戴着丑鬼面具,腰身却极美,一动一转都灵动非常。他随风而舞,身姿若仙,飘飘然迷醉了所有人的眼。

    那周昂月只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个邪魅的笑,抬手又饮了一杯。只听身后黄泉突兀冷声道“是个男人。”旁边红林惊疑道“你怎知道”黄泉冷笑道“看他步伐,若是女子怎能一步迈出这般大的距离” 红林定睛细看,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他二人对话,上座的李暄宇听个清楚。皇帝下意识往周昂月处看去,却见他正安静的观看表演未有半分异样。红林看了一会,觉得这舞者非比寻常,出言称赞道“虽是男子,舞姿奇美,比女子不差。”周昂月冷笑道“手指露了马脚。”黄泉道“不错,手指僵硬,与姿态不符。”红林微怔,想不到这两人观察如此细致,心下暗暗叹服。

    舞曲已毕,众舞姬拜倒台上。李暄宇许是喝多了酒,苍白的脸色泛起红晕,兴奋的站起来道“好跳得好重重有赏”群臣随声附和,一片赞扬之声。众妃嫔议论纷纷,君昭容面上十分得意。李暄宇对跪在台上的红衣舞者道“你把面具摘下来,朕要看看你的脸。”那舞者稍稍抬头,抬手缓缓将面具取下,露出一张十分精致的小脸。那舞者是一个年轻男孩,生的唇红齿白,姿表瑰丽。有一双琥珀色妖艳的大眼睛。身材清瘦颀长,红衣相衬,更显得他美丽非凡。少年美貌顿时震慑在座众人,啧啧声不绝于耳。君昭容笑道“启禀陛下,他名叫君南星,乃臣妾之表弟。”

    李暄宇笑着称赞道“君南星,你的舞跳得非常好。”那君南星落落大方欠身行礼道“多谢陛下夸奖,小人愧不敢当。”君昭容笑道“陛下,臣妾表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恳请陛下成全。”李暄宇来了兴趣,因问道“君南星,你有什么请求”那君南星立即低下头匍匐在地道“小人仰慕陛下久已,惟愿今生为陛下献舞。”这话一出口,明白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周昂月脸色一变,挑眼看向上位的李暄宇。黄泉喝了杯酒,眼色亦变得锐利。只听李暄宇声音愉快的道“好,朕准了封君南星为控鹤府掌议,统领宫廷丝竹歌舞。”

    s“控鹤府”武则天时期女皇收养男宠的地方,由二张兄弟掌管。本文因为是借用唐朝为背景的架空文,在这里用作后宫宴会歌舞总部门。掌议等于部长。==打扰了,请继续看文。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妃嫔臣子一片恭贺之声。君昭容更是俯身道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台上君南星对皇帝清浅一笑,道了声谢退下去了。乐声又起,另一个节目继续上演。那周昂月一直盯着皇帝李暄宇的一举一动,过了半刻李暄宇招手叫人。这时周昂月心提到嗓子,紧张的双手攥紧衣袖。黄泉注意到他的变化,不由自主伸手扶住他肩头,低声问道“怎么了”只见一个太监小跑过来,李暄宇在那太监耳边低语几句,太监听令又立即跑去。

    原来方才那太监正是新任的内务府大总管元喜光元公公。那周昂月之所以如此紧张,是怕皇帝招人倘若来的并非元喜光,是必会招人怀疑。他深明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这丁点的细节亦会被有心人记住。。而元喜光既然现身,说明铜头鬼人那事已经办妥。周昂月放下心来,微微侧脸对黄泉道了声没事。转一转手中酒杯,看那看那琥珀色的液体好似方才君南星的眼眸一般。周昂月突兀的笑了一声起身离席。

    周昂月一走,黄泉自然跟着走了。只把红林弄得满头雾水还不知出了何事。实则周昂月一听君昭容家妓班献舞之说,便立即知道她的意图。李暄宇招来元太监一定是安排下今晚的侍寝之人。因此周昂月不必多耽,立即回停月宫去。

    傅皇后向容昭仪使个眼色,容昭仪心领神会,乍呼呼对李暄宇道“陛下,臣妾十分疲倦,恐怕今夜无法伺候陛下。请陛下另择佳人为陛下侍寝,臣妾先行告退了。”李暄宇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好似听见容昭仪说话,也不看她,只是点头道“你回去休息吧,朕今夜不去了。”说罢想起了什么,一转头道“周昂月”只见左下手处空空如也,周昂月连同他的贴身侍卫黄泉早已人走座空。皇帝微怔,心念道小月儿,他是不是生气了这时元太监又小跑过来,同李暄宇附耳低语。皇帝心神一荡,竟把周昂月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傅皇后看在眼里,同容昭仪相视一笑。那容昭仪带着宫女离席而去。下面宴会已到尾声,皇帝饮了几杯也就走了。要知端的,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章 贺冬晚宴下

    周昂月欲回停月宫。走到半途,迎面一位华服女子快步走来。香风阵阵,珠响寰动,女子脚步轻微细碎。周昂月一见那人,脸色就青了一半。眼看女子已到近前躲不过去,只好拱手敬礼道“昂月给容昭仪请安,娘娘千岁,千千岁。”

    容昭仪立即拉过他手,笑着说道“怎么如此客气,难道忘了你我还曾姊妹相称”周昂月轻轻抽回手,恭敬道“怎敢忘记。那时是昂月逾矩高攀。如今您贵为正二品夫人,若在姊妹相称真真折煞昂月了。”容昭仪笑道“何必这样说呢您也已经从正四品升到从三品了。再说既有情谊,又怎能以品阶高低来衡量这就是弟弟的不对了。”周昂月见容昭仪笑得分外爽朗心知她来者不善,推脱道“昂月十分疲劳,不能在此多陪娘娘叙话。改日一定亲去仪容苑给娘娘请安,请娘娘恕罪。”拱了拱手便掉头要走。

    容昭仪知他要开溜,忙拉住他衣衫道“甚么十分疲劳,我看你精神很好。我只说几句就走,难道弟弟连这点情面也没有了”周昂月见逃不开了,干脆定下心来。他拂去容昭仪拉着自己的手,冷冷的道“情面当然有。不知娘娘在此迎我所为何事”

    容昭仪见周昂月身后贴身侍卫黄泉紧盯他不放,凑近小声音道“借一步说话。”周昂月转头低柔的对黄泉道“你先回停月宫。”黄泉刚想说话,一只纤细微凉的小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等着我,我有话同你说。”黄泉听了这话,又见月色下他眼眸明亮似星,心中飘起一股奇异感觉,看了他好久才点了点头。

    黄泉走后,容贵人才道“我且问你,你对方才献舞的君昭容之表弟君南星有何看法”那周昂月冰雪聪明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唇角一勾,想起那红衣的舞者眼神有些迷离“君南星”容昭仪忙问“他怎样”

    “舞姿卓越,容貌美丽,将来必定深得陛下的宠爱。”周昂月道。容昭仪闻言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笑罢问道“难道弟弟就不怕将来他与你争宠吗”周昂月冷笑“昂月从来不会与任何人争宠。娘娘还是直说来意罢。”容昭仪道“好。我一向不爱绕弯子,直说了吧。我特意找你是希望你与我同皇后联手对付君昭容只要铲除这贱人和她的父亲君宗孝大人,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周昂月挑了挑眉,锐利目光射向容贵人宫妆精致的脸“铲除了君昭容,天下不就是皇后和娘娘的了”容昭仪听出话音不对,粉面一凛“你这是什么意思”

    “森林之中,老虎和豺狼是永远不会联手的。豺狼会偷老虎的猎物,所以老虎怎么会同豺狼一起战斗呢”周昂月幽幽的道。容昭仪道“孤独的老虎很可能会败给一群豺狼,还不如暂时同一只豺狼联手,这样它才能活下去。”“呵呵呵”周昂月低头轻笑“是么只可惜人非事物,总有自己多余的想法。”言语间不经意瞟向容昭仪,那一眼的媚色,直看得容昭仪心头一震。“我的意思,娘娘明白了罢”

    容昭仪变了脸色,咬牙道“好。你愿意孤军奋战是吧别忘了,这是皇宫。是一个随时随地都会死人的地方。最可笑的是有些人变成了鬼魂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变成了鬼魂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种人的确可笑。”周昂月说这话时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眼睛里的没有光,好似黑石般暗沉。容昭仪定定的看着他,她实在猜不透这人心思,直恨得要把他挖心掏肝一般。终于咬了咬唇,一甩衣袖,带着宫女快步离去。周昂月望其背影,一脸阴冷的笑意。

    华阳宫中,李暄宇正在沐浴更衣。君南星已被庞太监收拾停当,身着白纱里衣坐在豪华宽大的龙床上等待皇帝。他年纪不大,神态却沉稳安详。

    李暄宇洗毕从后殿出来一眼看见坐在龙床上的少年。那君南星生了一双妖艳的眸子,见皇帝出来先是妩媚的斜了一眼立即跪在床前道了句陛下。李暄宇缓缓踱到床边伸手勾起少年的下颌,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皇帝苍白英俊的面容。只听李暄宇笑道“君南星,你今年多大了”君南星道“回陛下,小人今年十七岁。”昏黄的烛光下君南星的脸越发红晕,正如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凭待采摘。李暄宇的手抚摸着少年白皙的脖颈,慢慢下移,摸到了锁骨。少年身材纤瘦,锁骨处十分突出。李暄宇觉得下[身开始火热起来,不由自主的将少年拉起搂在怀中。

    离得近了李暄宇才发现君南星的眼睛真的很美,脸也是白净的,唇也是粉红的。他的姿色丝毫不逊于任何女子。可眼前晃过的却是另一张脸。那张脸洁白匀停,一双清水般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自己。李暄宇这才发觉周昂月似乎很少开心的笑,即便是笑,也总似笼着轻愁。怀中少年见皇帝搂抱住自己却迟迟不动,便主动伸手勾住皇帝脖子,娇笑着道“陛下不开心么让小人为陛下跳舞取乐可好”李暄宇拉下少年胳膊将他从怀中推出“你今天已经跳给朕看了,不必了。”君南星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自己不够诱人,干脆脱下上身纱衣,眨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问“陛下不喜欢我”

    李暄宇见他投怀送抱,怎就从心中升起一股厌恶。眼前的人也称得上绝色,只可惜那股火气下去了再也提不起来。心中暗道自己可是皇帝,怎能被一个人牵住了性[趣倘若那周昂月有一日离开了自己,难道还不泻火了不成。想到这里后怕起来,回忆起那日周昂月低垂着眉眼站在那里说“天下是陛下的,我觊觎的永远不是天下。”当时自己就想问他那你觊觎的到底是什么。可惜一刹那间没有问出,只怕这一错过就是永远也问不出了。

    君南星见皇帝面色冷淡,还以为是自己太矜持惹得龙颜不悦。赶紧跪在皇帝两腿间,抬起头道“陛下,让小人伺候您吧。”李暄宇闭了眼靠在床邦上,伸手摸到君南星柔亮的头发,想起来周昂月的头发也是这般柔滑似水还飘着淡淡的玫瑰花香味。身下那物又热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将君南星的头往里推了推。君南星会意,麻利的解下皇帝衣衫,只见那物有七寸来长,色泽鲜亮,形状更是一等一的好。那君南星被君昭容送到皇宫之前曾特意接受过伺候男人的训练。他早非处子,男人的东西自然见了不少。李暄宇论容貌,身材,甚至男[根都属上乘,君南星暗自高兴。

    双手捧起皇帝的男[根,君南星极尽温柔的纳入口中吮[吸起来。他及擅此道,嘴上的功夫自然不差。弄得李暄宇那物一会便勃然挺立,涨满少年整个口腔。君南星心知皇帝正在快活,其实男人更懂得男人需要什么,他几乎将脸贴在皇帝腹上,手指也不停的轻轻揉捏下面那两个弹丸。

    这滋味销魂噬骨,舒服的李暄宇连连蹙眉,心里却想到周昂月还从未这样做过,反倒是自己亲口品尝过他的滋味。复又想起他白璧无瑕的身子,还有他痛到极处泪光盈盈的眼睛,简直如催[情的春[药一般令李暄宇迅速的兴奋起来。皇帝一把推开埋首在自己身下的少年,掰开他的大腿有力的冲了进去。君南星只感到后面一阵肿胀的饨痛,头皮都痛到发麻。可惜身上的皇帝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紧接着强有力的进攻起来。君南星毕竟有过不少类似经验,很快适应了此时的情况。他运用起那媚功来后面一吞一吐的配合着皇帝。

    李暄宇感到身下少年极有经验似的配合自己,虽然身体上的确十分愉悦,可心里却不是滋味。连方才那股疯狂热忱也渐渐冷了,匆匆冲了几十下就泄在了少年里面。刚提上裤子,李暄宇抬起一脚,将还跪趴在地上的君南星踢了个跟头,一直滚到一丈开外才算停下。

    “君南星,你下去吧。”李暄宇说完这一句,倒在龙床里拉上被子闭着眼睛不屑的吩咐道“来人,把君南星带下去吧。”那君南星被踢后愣了一愣,直到听见皇帝要带自己下去才回过神来,扯过衣服盖住自己身下急忙叫道“陛下,陛下,难道是小人伺候的不好吗”李暄宇不理他,干脆翻身面朝里睡。元太监小步跑来,并身旁新任的守宫太监两人一起扶住君南星就往外走。那君南星还不依不饶,一面不住的回头一面唤道“陛下,求您不要赶走小人,陛下”李暄宇听得烦躁,侧过脸来阴冷的说了一句“滚。”

    第二十六章完

    、第二十七章 巫蛊上

    还未踏进停月宫,先闻一阵悠扬的箫声。这箫声低回,正是那首天涯。周昂月步进前殿,拍手笑道“好雅兴。第一次亲眼看你吹箫,不然当真不信是你吹的。” 黄泉停萧未答,周昂月眸光熹微,幽幽的道“十年仗剑问来处,且去红尘。百年弄酒忘归处,且醉红尘。听你一曲天涯,便知什么是红尘了。”黄泉看他少年老成的样子,心中暗自嘲笑,因问道“你怎知甚么是红尘”前面那一句你个毛头小子才多大年纪怕问出来令人窘迫也就隐隐的咽了下去。

    周昂月冷笑道“知与不知,我已经在红尘里了。终有一日也不能超脱这个红尘。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这相思”他说到这里,突兀的说不下去,脸色丕变。黄泉本想出言辩驳,一时见他颜色,也不好说什么了。

    两人对面坐下再也无言,气氛甚为尴尬。那周昂月面色恢复如常,招手唤来宫女奉上一壶清酒两个酒盅,顺便把这停月宫中所有宫人都撵个干净。自顾自的抬手倒酒,连喝三杯才慢慢言道“你这人真沉闷,说个谜语给我猜罢。”说罢他笑得顽皮,这才将那种属于年轻人的气息毫无保留的散发出来。黄泉沉声道“我不会说谜语。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就快说吧。”那周昂月听了,眸中闪过一丝失望,这才端端的放下酒杯,声音清朗的道“的确有些话说。不过说之前我先同你说几个谜语,测测你的脑袋。”他一面说话,一面将另一个酒盅推到黄泉面亲。黄泉职责所在需要时刻保持警惕,素来是滴酒不沾的人,见周昂月送来酒盅也没理会。

    那周昂月毫不在意,清清嗓子微笑着道“老母鸡万万不可以掉进马桶里,打一四字成语”黄泉听了本不想猜,可脑袋不由自主转了起来,半刻便猜了出来。他虽然心知谜底,面上却木然不动,好似根本没听见周昂月说话一般。周昂月等了好久,见黄泉直着眼睛只看殿前的地面,忽然笑道“猜不出来吗那我告诉你谜底好了。答案是──鸡不可湿机不可失”黄泉听了还是无动于衷。

    周昂月又道“那我出个容易些的。大黑狗走过独木桥就不叫了,打一四字成语。”黄泉这回动了动眼珠,早已猜到了答案,那原本僵硬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个看不出来的笑意。半晌过去,周昂月又是空等一场,他并不生气,只轻轻的道“这么简单的都猜不出呀。哎呦,还是我告诉你吧。其实也不是太难,不就是过木不汪过目不忘嘛。”说完他自己咯咯的笑了起来。黄泉斜来一眼,看那少年笑成朵花心中竟是暖意融融,目光也变得温柔了些。

    周昂月笑了好一会,又喝了几杯“那我出个最简单的,你来猜可好”黄泉这才清冷的道“不猜。有什么话你快些说了,早去歇息吧。”周昂月转着手中酒盅道“倘若我中了巫蛊之术,你猜,是谁下蛊害我”这时他双眼精光频闪飞彩凝辉,落在黄泉面上,好似镜子一般照出人的影子来。

    黄泉悚然一惊,心想他这才切入正题。虽然有心理准备,却并没想到周昂月提起这二三十年没发生过的事情,眼中的柔和退去只剩下锐光一片“你这是什么意思”周昂月笑道“那我换个问题,如果有人在这皇宫行巫蛊之术来害我,你们御龙卫会如何动作”

    黄泉心思如何敏捷,周昂月说到这里他已猜到大半,因说道“既然是巫蛊害人,御龙卫必定会仔细追查,缉拿凶手,决不让此歪风邪气在皇宫横行。”周昂月听罢眼放冷光,忽然握住黄泉放在桌上的手,笃定的道“既然如此,我便同你直说。那容昭仪同她傅氏一门要用巫蛊谋害于我。黄泉,你敢不敢缉拿容昭仪,严惩傅宓辅,你有这个胆量吗”他手指很冷,只有手心有些热度,这种温凉的触觉直令黄泉浑身不自在。

    黄泉脑中百转千回,仔细想想周昂月这人从未说过狂妄的话来,如此推测皇宫之中恐已酝酿血雨腥风。这周昂月特意留他,正是要探探他的口风。想到这里,饶是黄泉亦有些烦躁。酒盅有两个,周昂月用了一个,黄泉拿起另一个来,周昂月手疾眼快给他斟满一杯。只听黄泉道“并非是容昭仪要害你,而是你要害容昭仪才对吧”周昂月闻言面不改色,心说早知道黄泉猜到了自己意图,仰脖喝下一杯酒道“既然你明白,我只想听你的意思。”黄泉冷笑道“你何不说站在你这边对御龙卫有什么好处或者你还可以用一个愿望来要求我帮助你。”

    周昂月道“站在我这边就是站在陛下这边。我曾对你说过,尽心帮助陛下才是你们御龙卫继续活下去的道路。这一点你比我还要清楚罢”又道“所以,我何必浪费一个愿望呢。” 说话间他面色渐染红晕,眼中也有些醉态。黄泉眼角余光看见周昂月因为饮酒身体燥热扯开了领口,隐隐露出雪白的胸膛,莹润的肌肤上渗了胭脂一般透了层浅红,连那两颗小小的樱桃也似隐似现。

    黄泉立刻别过脸去,假咳几声才平定心头波澜,沉声道“御龙卫必定会全心全力帮助陛下,你尽可放心。”周昂月听了十分高兴,抬手又给黄泉酒盅斟满了酒,笑道“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大事一成,金银财宝还是加官进爵任你挑选不在话下。”黄泉听了冷哼一声,讥道“不过周昂月你这般处心积虑为陛下效力,小小年纪就如此贪慕虚荣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周昂月低垂着眼帘,面庞笼在阴影里,唇边的笑意邪魅非常“你总说我贪慕虚荣。你身在庙堂,怎知底下百姓疾苦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以为只不过是杜工部的两句诗吗”又讥道“你自以为洁净,殊不知早已被染得肮脏了。”

    话说到此,黄泉酒杯一砸起身欲走。周昂月也站起来往内殿走去。擦肩而过时周昂月突然扯住黄泉袖子,手指伸向黄泉面上。黄泉粹不及防,没躲开被他摸上了脸。那周昂月手指摸到黄泉唇角,眼神飘忽过来,竟是极为妖娆柔媚,一眼瞬间融化了人的骨头。“嘴上有酒渍”

    “干什么”黄泉抓住他手,心中只升起厌恶之情,目光森然射向面前少年“别以为人人都像你有”“龙阳之癖”周昂月接口笑道。

    “哼不知羞耻的东西,你竟然敢勾引我”黄泉抓住周昂月手腕,特意让他吃些苦头,将他腕子捏得生疼。那周昂月面色只白了几分,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我也曾是一个正常男人。是你那些好主子将我变成这般不错,我是以身侍君,不知羞耻,淫]荡下[贱。你们御龙卫难道不是像狗一般听话的任陛下差遣。我和你,谁更高贵一些呢”说罢他大力甩开黄泉,径自往内殿而去。

    那黄泉听他一席话,只气得额爆青筋,腿如灌铅,刚才一不留神就将他手腕生生捏断。现在要不是双手紧紧握拳,早就将飞镖打向那人后心,活活的将他送上黄泉路了。

    、第二十八章 巫蛊下修完

    细雪跳起优美的舞蹈,飘然落满孤寂的庭院。白白亮亮的一片,有一个人背对着站在庭中。他长长的黑发垂在脑后,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总是有雪落在他的肩头,慢慢的融化进衣中,湿润了一片。仿佛有声音狂喊你不要走 这时那人转过身来。他眼似秋水,默默如渊,却又清澈能映出灵魂。脸上带着几分错愕和一个柔美的微笑。他向这边招了招手,他的脸依旧洁白匀停,却有种即将离别的神情。

    只想留住他,留住那一刹那的芳华。他是如此多娇,怎能忍心让他离去可惜双手抓不住他一丝衣衫,他还是走了。天空依旧阴霾,雪越下越大,终于模糊了他的身影,终于失去了这样的人。

    华阳宫。

    李暄宇从梦中醒来已是满身大汗。他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梦中有一个人离开了他。那人的身影决然如锤子般凿在人的心上,李暄宇就是这般被痛醒了。坐起来靠在床帮上,隔着明黄的纱帘看屋中几个炭盆中明灭不定的火苗,忽然就想起了梦中的人。

    周昂月我的小月儿。他知道我今天招别人侍寝,是不是有些生气呢虽然他表面不说,但心中应该是很生气的罢。皇帝心中暗自这样想,竟是再也按耐不住披衣而起。宫门轻开,一片星辉泼洒下来,在石阶如铺了一层薄霜。李暄宇望了望浩瀚苍穹,靛蓝的天空中繁星棋布 冰轮高悬。皇帝随口吟道“夜色融融月,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不见月中人不见月中人我才知道,张君瑞见不到崔莺莺是什么滋味。”吟罢快步穿过御花园往停月宫中去寻他的月中人了。

    那周昂月自跟黄泉生了冲突,躺在床上想起这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说的时候一时有气,过后却觉得话说重了。马上要办的事还指望着黄泉他们御龙卫帮忙,这一下将御龙卫的首领得罪了那还了得。寻思着想个办法跟黄泉交好,即便是恢复到原先不说话的关系也好。他心中想道“讨好别人,必然要投其所好。那黄泉不喜金银,不喜官爵,不喜女色,不喜龙阳,当真是一块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终于算是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这才松弛了神经,渐渐有了睡意。

    他刚睡着,只觉一个温软的怀抱环住自己。仿佛落在一片四季如春的沼泽,又温暖又潮湿。醒来时才知道温暖是那人身体的温度,潮湿竟是那人正在舔[吻着自己的后颈。熟悉的龙涎香的气味飘过来,带着淡淡的淫靡的气息。

    “陛下”周昂月没有转身,闻到这熟悉的香味就知道是谁了。李暄宇闷哼一声,半响才道“今晚我招了君南星侍寝,小月儿生气了是么”周昂月半晌没有回话,李暄宇只好又问了一遍。那周昂月才闷闷的道“你别碰我。”

    “什么”李暄宇有些吃惊。周昂月这才稍微侧过身子,声音十分冷漠“我说,你别碰我我不喜欢别人的味道。”李暄宇心里却乐了,他这摸样完全是在吃醋啊。于是轻轻往外挪了挪,给两人间空出一小块地方。只听周昂月问道“踢下床了”李暄宇笑道“我根本没让他上床。”周昂月听说如此,口气才稍有缓和“何必这样对他他心中一定十分难过。”李暄宇大力环抱住周昂月,唇贴着他耳际道“那么说我当初踢你下床时,你也十分难过了”周昂月奋力挣扎,低吼道“干什么说了不喜欢别人的”“没有别人的味道”李暄宇抱得更紧“只有我的味道。”

    周昂月听罢安静下来,背对着李暄宇的脸上那双明亮的眸子仿佛夜晚的天空中璀璨的星子。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有李暄宇轻吻着他的耳垂。过了半晌,周昂月才翻身钻进李暄宇的怀中。他的怀抱总是很温暖,像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让他紧绷的心弦得到片刻的放松。

    “宣宇。明天”周昂月欲言又止,锦被下轻轻拉住了皇帝的手。李暄宇拍着他的后背,捋着他的长发,宠溺的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现在我只想抱着你。”周昂月垂下眼帘,额角抵住皇帝的颈窝“好。明天再说。宣宇”“恩”“没什么,明天再说罢。”

    周昂月闭上眼,一颗细小的泪珠滚落下来。明天,明天过后只怕你我再也没有这样的时刻。宣宇,我要做的事,你让我为你做的事,你是否能承受那般的结果

    这夜的星光黯然淡去,明轮也只露一弯寂寞的月牙。或许,在高天上沉浮了千亿年的玉盘看来,世间一切纷纷扰扰,权利金钱,富贵贫贱,祝由祈祷,不过是一场场华丽的剧目,稍不留意的一个转身,便如幻境一般纷繁谢幕而已。

    有风掠过,拂起一树苍松翩翩然地摇曳着。初曦的阳光趁着风从松叶苍绿的缝隙间溜过。天还不亮李暄宇就在太监的催促下上朝去了。周昂月醒来时只触摸到身旁空空的位置上残留的一丝温度。只是那龙涎香的味道分外浓郁,几乎灌满了人的口鼻。问过了宫女才知道,原来皇帝临走时已下令让停月宫中从此以后点起只有皇帝寝宫才能点的龙涎香。摸摸耳朵,好像他临走时吻过了耳朵呢,还有那一句轻声呢喃。他说小月儿,你要好好睡。想起这些,周昂月无声的笑了。

    “周侍官,您醒了吗”一个尖细绵软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冥想,周昂月知道元太监来了。脸上眼中的笑意顿时收敛了去,黑色的双眸依旧璨若星子,却是散发出凛凛寒光“我醒了,请公公进来说话。”殿门开了一个小缝,元太监瘦小的身子挤了进来“给周侍郎请早。”周昂月拍拍床沿“公公何必拘礼,来这边坐下。”元太监知他必是问昨晚仪容苑之事,走过去坐在周昂月身边,不等他问便压低声音道“周侍郎放心,都办好了。”周昂月绣眉紧蹙“万无一失”元太监道指着脑门道“咱家拿这项上人头跟你保证,万无一失”“好”周昂月眉头大展,目光中立刻有了喜悦神采,忙问道“埋在哪里”元公公见他高兴也是眉开眼笑“仪容苑中庭左面第三棵树下。”又道“周侍郎你随便装个头疼脑热,我在旁边煽风点火。过不了几天这巫蛊之风一刮起来,早晚要查到仪容苑,到时候”

    “呵呵。”周昂月轻笑出声,忽而话锋一转道“公公您可曾用了早膳”元太监一怔,心道许是我太早过来,耽误了人家用早膳了。一面赶忙站起来一面不好意思道“哎呦周侍郎,瞧我这记性,现在可是您老用早膳的时候,我这就走了。”那周昂月一把抓住他手,笑道“既然还没用过,就陪我吃点再走不迟。”说罢他翻身下床,披了件银色金丝苏绣燕服,拉着元太监坐到桌旁。宫女送来五色点心和清淡小菜,周昂月早上一定要喝豆浆,因此除却常规的配菜还有两碗豆浆。“客气什么”周昂月瞧元太监面对一桌子精致佳肴愣是直瞪眼,便将那点心和豆浆往他面前推去。

    元太监怔了一瞬,赶紧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此时他脸已发烫,怎敢再看周昂月一眼。只听周昂月又道“辛苦你了,往后还需你助我一臂之力。”元太监不敢抬头,一面吃一面点头“那是当然,那时当然。”元太监也不是傻的,总觉得周昂月言语中少点什么,因问道“周侍郎啊,可这巫蛊事件一查起来,断不会少了侍卫的用处。你看这该怎么办”周昂月笑道“我已经与御龙卫首领黄泉监军打通了关节。到时候有他帮忙,必定一举铲除傅家势力。”元太监一听,放下筷子竖起拇指,一脸歆慕外加献媚“哎呦,周侍郎好本事实在令人佩服连黄大人的路子你都有,真是太了不起啦”那周昂月听了也知道他是七分实话三分奉承,摆了摆手道“别说了,豆浆都要凉了。”说罢站起来往角落处的烛火处走去。

    元太监一脸假笑,答应着继续吃饭。只听“啊”的一声,那周昂月竟是用烛台给自己左手扎出个血洞

    、第二十九章 不见血上

    鲜红的血哗哗的流,立刻染满了周昂月银白的燕服。元太监一口点心卡在喉咙里,吓得打翻了豆浆,连滚带爬的冲到周昂月身边时,那人早已疼得腿软瘫倒在地。

    只见周昂月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大量的血正从左手手心中冒出。那只烛台躺在地上,尖端已染红了寸许,可见周昂月这一下虽没有扎穿可也扎进了骨头里了。

    元太监眼泪唰的掉下来,慌张的手足无措连话也说不出来。还是那周昂月清醒了些,他脸色已经铁青,疼得眉毛鼻子蹙在一起,咬着牙说道“元元公公,快去找个布条来”元太监捧起他那左手,只见那刺目的血洞中竟隐隐露出白骨,更是吓得哆嗦了。周昂月见这元太监快吓傻了,只好伸出右手推了推他。元太监惊醒似的赶紧从下摆拽出里衣,刺啦一下扯掉一块小心翼翼的给周昂月包扎住伤口。可那白布刚缠上,立刻就变成红布,元太监只好从里衣上再扯下一块,如此包了三次才算止住了流血。

    周昂月直疼得额角鼻尖冒出层层冷汗,元太监扶起他就要往床榻上去。周昂月轻推了他一下,有气无力的道“快去快去找陛下,你就说我这左手上突然破出个洞来,你亲眼所见,快去禀报陛下”元太监抹着眼泪,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还是先去找太医,你忍一会。”那周昂月一听,提起口气瞪起眼来“不行,先去找陛下他正在上朝,是最好的时机你别管我了,快去吧”他那晶亮的双眸此时已黯然无神,几乎没有聚焦,说这几句更是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元太监情知他说的不错,只好先小心的将几乎昏迷的周昂月放到床上,更将他那受伤的左手放平整了。这才一路狂奔到长生殿,不等通报就闯了进去。

    青年皇帝李暄宇正闭目扶额听下面一个老迈的大臣奏报民情,元太监小跑步从侧面过来跟皇帝附耳传报。那李暄宇虽然知道周昂月要用巫蛊之术生出事端,却万万料想不到他手法如此惨烈。皇帝一听消息,嚯的从龙椅上站起,怒目瞪住前来报信的元太监“真的”元太监连忙跪下,头磕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请陛下明鉴。”李暄宇气得抬起脚朝元太监脑门踢去,元太监不敢躲闪挨了皇帝一脚直接从龙椅旁边滚下了殿前的台阶。

    皇帝一走今日这朝是上不了了,下面一班大臣们议论纷纷,都围住了元太监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元太监把周昂月之事一说出口,众大臣一片哗然。明白人都知道这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怪不得连皇帝也变了脸色。

    那李暄宇一路奔向停月宫,心中焦急万分。心说只道他装个病什么的也就罢了,哪曾想他竟敢往自己手上扎洞。还要选在上朝的时候遣来元太监通知这事,简直是不把事情闹大不甘休。话说回来这原本也是他们俩人定的计谋,周昂月这么做,确实能够迅速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此时不及多想,李暄宇眼中只有前路,来到停月宫时门前已经围上了许多宫人。众人一见皇帝驾到,急急忙忙跪了一地口称万岁。李暄宇理也不理上他们直接推门进了内殿,一眼瞧见昏倒在床榻上的周昂月。皇帝急怒交加,奔过去把人抱起来就走。一面走一面对外面吼道“来人,快准备轿子,回华阳宫”

    外面早有伶俐的奴才备好了软轿。一路到了华阳宫,皇帝又抱着人奔到内殿的龙床上才把周昂月小心放下。看他原本洁白的脸已经变得铁青,双目紧闭,呼吸微弱,连那一向红润的唇也惨白的可怕。李暄宇只这般看他,已是心如刀绞。拿起他的左手,那匆匆包扎上的白布已经在这一路的颠簸中逐渐散开,鲜艳的血红露出来,刺痛了皇帝的双眼。伸手拂去他额角的冷汗,拂过他紧闭的眼眸,李暄宇只觉前所未有的担忧,明知他只是左手受伤疼晕过去,却依然无法平静下来。他只能一遍遍的怒吼着太医来缓解此刻焦急的心情。

    太医来了。三个太医中,一个是主治医师,两个是副主治医师,三人一起动手救治周昂月。那主治医师几个针灸下去,周昂月终于转醒过来。迷迷糊糊间,看见几个身影正在自己身边忙碌,更有一张英俊而熟悉的面孔焦急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他张张口,觉得喉咙很干,但还是勉力回应了一声“宣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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