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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宠臣 第3节

作者:雪落离庭 字数:11813 更新:2021-12-31 05:18:47

    周昂月自然不敢睡。侧目余光,只见皇帝眼睛微眯,长睫簌动,似未睡着。他正踟蹰间,李暄宇闭眼道“第一次踢你,因你恐惧朕的淫威不得不从,并非真心。第二次踢你,因你心怀谄媚不得不从,并非真心。如今你既是朕的佞臣,实属真心真意。朕意如此。”他说的轻轻淡淡,话音飘渺而过。入得周昂月耳里,却是字字如锤,深烙进他的心中。

    长夜伴君侧。周昂月这一夜,可谓一步升天。

    新皇帝登基以来,后宫三千无人曾与帝王长夜同眠。待等晨光熹微,那周昂月未及睁眼,他的名字事迹早已长了翅膀飞遍三宫六苑。

    新皇帝早朝不误,朝堂上谈及修建停月宫事宜,吏部礼部的文散官纷纷力谏劝阻。可皇帝心意已决,新封了自己的贴身太监张喜生为监工。定下日子,停月宫不日便要大兴土木了。下得朝来,张太监风风火火执行皇命去了。李暄宇顿觉身边无人可用,想起御书房值班太监元喜光还算得力,便下了调令。用他暂代张太监之空缺。

    周昂月早上醒来,皇帝早已上朝去了。小花小草两个宫女伺候他早膳。周昂月这才注意到这俩丫头生的死眉塌眼,温顺到温顺,可实在不伶俐。尤其那小花,还长了一个又宽又平的猪鼻子,简直就是一朵残花败柳。

    早膳用罢,又吃了些甜点心。宫廷点心都是用鸡油制作,实在甜腻的很。吃了几口周昂月就吃不下了,忙用茶水清了清口。复又整理下衣衫,这才出了华阳宫去往御书房。

    御书房外早有一个宫女候他。那宫女见周昂月远远走来也不上前迎他,反而气定神闲的等着周昂月自己走过来。

    看见宫女,周昂月蹙了蹙眉,想躲过去。那宫女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草草做了个万福道“奴婢在此恭候周学士多时。”周昂月冷着脸道“不知这位姊姊找我何事”宫女起身正色道“奴婢奉皇后娘娘懿旨请周学士过凤栖宫叙话。”

    皇后

    周昂月闻言心中一凛。原本不正眼瞧这宫女,这时候不由得打量起她来。只见这宫女生的虽不算俊,但宫服华丽,情态骄纵。她虽张嘴一口一个奴婢的自称,但看周昂月的眼神可无有一丝卑微神色。

    周昂月自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前那叫云翠的宫女提点言犹在耳,却想不到来的这么快。虽然如此,可总不能就此跟去。万一是条死路,自己岂不是有去无回

    “原来是皇后娘娘凤驾有请,昂月本应不辞。无奈职责所在,此时尚不能前往。还望姊姊代我向娘娘请罪。”

    那宫女听罢讥讽道“周学士,皇后娘娘有请你竟敢不去娘娘料你如此,让我劝你不要恃宠而骄”她声音虽轻,语气却很强硬。

    周昂月脸色难看,情知这次不好应付,便道“姊姊大错了。昂月在此当差,一会陛下下朝不见昂月,这失职之罪昂月实在承担不起啊。”

    那宫女道“还请周学士放心,皇后娘娘保你无罪。你这就跟奴婢走吧。”说罢也不等周昂月回话,转身向御花园走去。

    昂月无奈,只得跟随在后。一会过了御花园,直向着西走。出了中门再过一段长长的走廊才到了凤栖宫。宫女让周昂月在外等候,自己进去禀报。不会儿退出来对周昂月道“周学士,娘娘请你进去。”周昂月心中惴惴,明知要带着自然的笑容,可脸像冰山一样怎么也笑不出来。宫女见周昂月站在宫门外发愣,不耐烦的催促道“周学士,你快进去吧。”周昂月本想调整好情绪再进去,忽闻宫女催声,再不敢耽搁。匆匆往凤栖宫正殿走去。

    进得正殿,周昂月一直低着头。眼角余光中见到殿中左右已坐了几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加上她们身后侍立的宫女,少说有几十个女子在这殿中。这些人想必是皇帝的三宫六院,正殿之上就是皇后。

    正殿上果然端坐着一身金凤红袍的皇后。只见她身披玉珠,头戴凤冠,三步之前放了一凭水晶帘,隔着闪闪灼灼的流光,那倨傲的神态冷冷射来。

    “微臣周昂月,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周昂月拜倒在地,叩首见礼。

    凤栖宫的正殿十分安静,只能稍微听见呼吸之声。周昂月声音清灵悦耳,可这分明的男子之声回响在后宫之首的凤栖宫中却又平添几分怪异。周昂月等了许久,直到低垂的脖子都有些僵硬的时候才听见一声淡然的平身。

    终于可以动了。周昂月移了移酸涩的膝盖,缓缓的站起身来。他虽不敢抬眼观看,可见到他容的众女唏嘘声不绝于耳。即便不看,也知道这满堂众女子为自己容姿多有议论,但也有少数例外。高堂上的皇后就是其一。

    “周昂月,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皇后中低的声音传来,沉稳内敛,波澜不惊。

    “昂月惭愧”周昂月虚与委蛇的应了一句。

    、第七章 银汉红墙入望遥修完

    水晶帘后,皇后的容貌模糊不清。依稀可见那皇后面容清瘦,凤冠压住了额头,眉毛紧凝着,神态倨傲中更有一种母仪天下的威严。

    隔着珠影流光,皇后凝望面前清秀的少年。

    一身四品官服,泼墨般的长发轻束在脑后。莹润白皙的面庞,清水似的眼闪着灼灼的光。俊秀高挺的鼻梁,樱桃样的小唇。他傲然清新的气质,仿若荷潭里不染泥尘的白荷,除尘不染。

    皇后的眉凝的更紧了,许久未在说话。

    “娘娘”身后的宫女小心提醒,皇后似乎才从这沉重的凝望中回过神来,须臾淡淡的道“周学士,本宫要先向你赔罪。”

    周昂月大惊,赶紧跪下道“娘娘何罪之有,折煞微臣了。”

    皇后道“本宫贵为国母,为陛下统领三千后宫。周学士是朝廷官员,本宫实在不应请你前来。所以先要向你赔罪。”

    周昂月刚要答话,只听皇后又道“本宫为陛下镇守后宫,断然不能允许任何一个后宫中人有逾越礼法的行为。日前一个宫女犯了错,这件事或许跟周学士有关,因此特意请周学士来作证的。”

    周昂月微怔,顿了一顿道“微臣,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皇后点点头,不再说话。只听她身后老宫嬷厉喝一声“把云翠带上来”她声音未落,四名宫女压着一人从后殿走来。

    那被押的宫女云翠显然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步履踉跄的随着四人前进,若不是肩膀上那些束缚的手,怕是早已跌在地上。

    周昂月惊愕看她,却发现这云翠除了极其虚脱外,脸颊,脖子,双手均未有明显的外伤。只是手脚无力,脸色惨白,眼睛更是连睁开都勉强似的。他哪里知道,自古以来帝王后宫早已有一套不成文的规则。尤其是花样百出的私刑,净是些见疼不见血的阴损招数。

    周昂月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脸色倏地红了又白。

    皇后和颜悦色的道“本宫听说前几日周学士跟这个宫女单独会面,请问有这么回事么”

    云翠本来将近昏迷,听见皇后的话中,那周学士三个字刺激了她的神经。她奋力张开眼睛,竭尽全力的向周昂月喊叫道“周学士啊周学士啊请您您告诉皇后娘娘我同你没有甚么私情我那天找您就是同您说几句话而已”

    皇后蹙紧双眉,严厉的盯住挣扎的云翠。那老宫嬷喝道“大胆贱婢,在皇后娘娘面前竟敢如此放肆还不快住口”

    那云翠充耳不闻,只断断续续的拼力喊着。

    周昂月立在殿中一语不发。眼前的景况虽然是后宫中的瓜葛纠缠,但他深知这其中的利害跟自己有莫大的联系。更何况自己现在的身份,无异于一只脚踩着后宫的门槛。这一张嘴,不仅是云翠,说不定还决定了自己的生死。

    周昂月咬紧嘴唇,抬眼看着帘后的皇后。可惜那珠帘太密,皇后的神色明灭不定。周昂月的心更加慌乱。

    “周学士,怎么不说话请把实情说出来吧。”皇后温雅的声音传来。

    周昂月错眼见着满脸期盼的云翠,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似是猜中了什么。只听他清润的嗓音缓缓响起,语气却是沉稳冰冷“启禀娘娘,微臣从未见过这名宫女,更枉论单独见面了”

    云翠闻言,立即吓得瞪大了眼珠,张口结舌的吐不出一个字来。

    “真是这样么”皇后紧接着发问,语气却已变得阴沉肃杀。

    周昂月道“微臣怎敢欺瞒娘娘。”半响又补上一句“与这宫女单独会面的宫女绝不是臣”

    皇后沉重的点了点头,余光扫过身后的宫嬷。宫嬷会意,命令押着云翠的宫女将其带回殿后。

    突然,那云翠好像情绪失控般狂叫怒骂,只听她喊道“周学士周笑庭你为何不说实话你害死我了你害死我了你为何不说实话啊你这下贱无耻以色侍君的”后面的话已然飘远,却利剑般刺进周昂月的心间。望着那云翠消失的路线,周昂月原本明亮的双眸竟也空洞,洁白的面上失去了光泽,盈满了轻轻的哀愁。

    皇后的面容阴暗了几分,沉着声音道“周学士,今日辛苦你了。本宫还有些话想单独对您说。”皇后语落,那坐在四周的后宫嫔妃纷纷敬礼退出,连同她们的侍女一并去了。脚步声悉悉嗦嗦,渐渐消失在关闭的宫门后面。

    周昂月眨了眨眼,宫女云翠的谩骂还在耳际。更重要的事,他周昂月做了平生第一件违心的事自己一句微言,竟害了一条性命。

    宫女云翠当初的提醒言犹在耳。即使她不过存了半点私心,罪不至死。但她被押走前绝望的眼神,凄厉的喊叫,不得不让周昂月不寒而栗。

    抬眼看这水晶帘轻微摇动,帘后的女主雍容威仪,但这张完美的面具背后又是怎生模样

    只听皇后低沉的声音诚恳的道“周学士,本宫对您还有一个请求。”

    周昂月蹙眉道“娘娘折煞微臣了。”

    皇后道“本宫请求你奉劝陛下要以国家为重,切不可沉浸在一时的欢乐之中。”

    周昂月惊介“请娘娘明示。”

    皇后有些犹豫,最终凝重道出“陛下至今尚无子嗣。”顿了顿又道“王朝无嗣,皇位无续,于江山社稷何等危险如果因此而引起内乱的话,周学士,还请你为天下百姓想想无论如何你要奉劝陛下雨择后宫,不要”

    周昂月刚要答话,忽听凤栖宫外一声“皇上驾到”。宫门大开,几个侍卫率先进来,接着是开道的太监。十几人后,李暄宇一身明黄朝服,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实则李暄宇刚下朝来,还未到御书房,早有御书房的小太监告知皇后差走周昂月之事。这才临时改了路线,直向凤栖宫而来。

    青年皇帝站定殿中。上位的皇后立即下来跪拜行礼。

    “免了”李暄宇语气冰冷,转头对跪在一旁的周昂月道“你先回御书房等我。”

    周昂月行礼离去。皇帝一挑眼,元太监马上会意。撵走了殿中所有宫女太监,末了还不忘紧紧关上宫门。

    偌大的殿堂之上,只余帝后二人。

    “皇后,平身罢。”青年黄帝扶起皇后,却见皇后面色微红,眼中噙着清泪。

    皇帝忙问“皇后,你怎么了”

    皇后失声道“陛下,难道您是为了周学士而来质问臣妾的吗”

    皇帝笑道“皇后言重了,朕听说周学士在此顺道来过来的而已。”

    皇后仓惶的拭去眼泪,低声道“臣妾掌管后宫,前几日有人告发宫女云翠和周学士单独会面,故而臣妾召来周学士问话。请问皇上,臣妾做错了吗”

    皇帝扶着皇后走到上位。待皇帝坐定,皇后突然跪在皇帝脚下,手攥着龙袍下摆簌簌发抖。只听她饮泣道“请陛下,赐臣妾的罪。请陛下”

    青年皇帝蹙紧秀眉,一双眼睛却如万年寒渊,黑暗、静谧,深沉得完全不似他二十几岁的年纪“皇后你真的只想知道这个吗你的意思是,周学士和那个宫女私通了”

    皇后扬起满面泪痕的脸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她咬着嘴唇顿了一顿,终于低吼道“臣妾倒要看看这周学士长的什么样子。他怎么能把陛下迷得丢弃了我们这些后宫”

    皇帝不耐烦的问“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为什么您的眼睛看不见这后宫中的嫔妃们为什么您的眼睛看不见臣妾”这后面一句话,皇后几近哭喊,抓着龙袍的指节都已发白。

    “皇后”青年皇帝俯身拥住哭泣的皇后,拍着她的背淡然道“无论皇后相不相信,朕对皇后的感情难以言喻。”怀中的娇躯微微一抖,皇后不敢相信的望着皇帝的眼睛。满眼的泪水中,隐隐透着欣喜。

    青年皇帝握着皇后的双肩,温柔的道“在朕所有的女人中,朕只相信皇后一人。所以,请皇后不要再为难周学士了。”

    “陛下陛下这是真的吗您真的爱过臣妾吗”皇后急切的问。

    青年皇帝点了点头。

    泪水夺眶而出,皇后高兴的扑进皇帝的怀中抱得极紧。

    “皇后在朕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以替代的的。所以,在朕还对周学士有兴趣前,皇后就不要再插手了。”皇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淡到没有丝毫情绪。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母格子窗落在凤栖宫中。斑驳的日影投射进来,将青年皇帝苍白的面色溶入淡淡的光晕中。他唇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脑中闪过那月色下清纯如水的人儿。

    、第八章 银汉红墙入望遥修完

    皇帝去过凤栖宫后,竟是连着几个晚上未回华阳宫。白日里在御书房依旧对昂月疏离温柔,未见半点异状。

    深秋的苍穹,月明星稀。残花在柔软而修长萱草上碎碎的斑白着,一地羞媚。

    周昂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披衣而起。隔着窗,望见华阳宫正殿灯火阑珊,看来皇帝今夜依旧不归。唇边噙着一抹失落的笑,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

    坐在黑暗中,脑中便飘飘然忆起与李暄宇在一起的时光。,那张月色下苍白英俊的面容立时浮现在眼前。彼时又浮出他伏案批阅奏折时的认真神态,又浮现出那他抱着自己时那痴迷狂野的神情,又浮现出他不时流露出的悲伤冷漠的神色。

    不知不觉竟已踱步到了偏殿外的庭院。寒风萧瑟,忽然吹过耳际,这才从遐思中清醒过来。周昂月放眼望去,但见月华洒落,银汉红墙一片薄雾蒙蒙。夜色深沉厚重,怎就是这一种可心的浓黑,竟似他的眼眸一般,看不见底。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周昂月似被这夜色熏得微醉,不自觉眯起眼睛。暗香浮动,不知从哪里飘来了花香。

    子夜时分,万籁俱静。耳中冥冥。一缕萧声,袅袅而入。点点落落,清清淡淡,伴着风声盘旋在空寂的夜色,婉转低回的入得耳里。

    周昂月心头微怔,这个时辰,是什么人在皇宫吹箫正思索间,那箫声又停了。

    许是自己耳鸣了吧。周昂月低头浅笑,倘若那真是某人吹奏的萧曲,那人倒是个精通乐理的高手呢。

    更深露重,周昂月在庭中站了一会已觉得十分寒冷,转身回到偏殿,复又躺下。他刚一闭眼,那箫声却又细流一般清清灵灵的传了过来。这箫声时断时续,断时全无声音,续时又分外清晰。充满淡淡的忧伤和惆怅,似在感叹流年似水,又似在讲述一段令人魂牵梦系的生离死别。

    到底是什么人呢

    周昂月掀被坐起,思忖片刻却又躺下。寻箫的念头刚刚起个头,便被他立即掐灭。这皇宫里最要不得的便是好奇心,要知那晚不去探那玫瑰花丛,便没有今后这些事了

    这几日天气阴晦,还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小雨。皇宫中的重楼叠幢冲刷的分外干净,连同空气也温润了许多。只是地面湿漉漉的,落了一地黄叶,将这深秋装点得无比凄美。

    那箫声连续出现了三晚,到了第四晚便没有再出现了。箫声停止的早上,周昂月从梦中悠悠转醒,抬眼便看见李暄宇正坐在自己床边。

    这一惊可不小,周昂月立即起身想要行礼。李暄宇却轻轻按住他肩头,笑得温柔和煦“不必了,你接着睡吧。朕只是来看看你。”他的眼眸如此深沉,直似那夜幕中最重的黑。他一瞬不瞬的盯住周昂月,神色非常安详。

    周昂月哪里敢睡,惶恐的叫了两声陛下,终于在李暄宇安然的神态下噤了声。动也不敢动的躺在床上,愣愣的望住青年帝王。

    李暄宇道“朕这几日见你不着,竟是特别想你。你呢,想不想朕”

    周昂月怔了怔,紧张的道“想一点”

    李暄宇略显失望,叹道“才一点而已”叹罢又低头浅笑,道“罢了,一点也好。”他说着翻身掀被躺在周昂月身侧,手自然的环在他腰际。

    “今日起的太早,这会儿倦的很。正好同你一起补眠。”李暄宇说完,便将头抵在昂月肩头,手脚并用的缠在昂月身上,嘴角露出孩子似的笑。

    周昂月此时却没有李暄宇这般的好心情,他蹙了蹙眉。皇帝这般举动,令他心中徒然升起一缕不安。淡淡的,却有些痛。

    这时候元太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陛下,早朝的时辰到了。”

    “罢了吧,今日朕要陪周学士,不上朝了。”李暄宇似乎真的很累,说话声音有些无力。语气轻柔的恰似同周昂月亲昵耳语。

    元太监还是听个真切,道一声遵旨便脚步清脆的走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周昂月转头望了望李暄宇假寐的脸。依旧是如此英俊的眉眼,如剑长眉下一双星眸微微闭着,睫毛竟是根根都数得清楚。面色还是一贯的苍白,额角下的隐隐露出青筋。

    低首敛眸,唇角微勾,周昂月凝视李暄宇的神态似笑非笑,眉目间婉转流波。

    袖底香风,幽幽飘散,那味儿恰似宫装女子颊边的胭脂香。

    李暄宇醒来时已近中午,此时周昂月早已醒了。可皇帝还没醒,他哪里敢动。只好张着眼睛被李暄宇抱到日上三竿。

    两人用过了午膳,李暄宇叫元太监将几日堆积的奏折拿到华阳殿,抱着昂月批起奏折来。那一册册的奏折就在周昂月面前缓缓展开,有的奏折皇帝看了一眼就扔到一边,有的则仔细批阅数次。只见这些奏折上所写的内容,大事小情,林林总总,纷繁复杂,着实考验人的脑力。

    周昂月随皇帝看了几册,顿觉厌烦。他干脆歪在李暄宇怀中,细细观察李暄宇的脸。只见青年皇帝的脸色十分苍白,俊秀的凤目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奏折,不时扶额深思,却是不见一丝怠慢。

    皇帝俊美的长眉微拧,双目紧紧盯视着手中的这一本奏折。那眉是越拧越紧,眼里越来越暗。周昂月伸出纤长的手指,正欲点开皇帝的愁眉,可那手指还没触到人脸便被无情挥开。青年皇帝扬手将奏折重重摔在地上,怒骂道“傅宓朴傅宓朴你竟敢把朕当孩童一般戏耍,朕早晚把你把你” 皇帝骂得咬牙切齿,忘了自己怀里还有个人,那人此时已滚到地上。

    周昂月趴在龙椅下,早忘了刚才摔在硬邦邦的白玉石地上所受的疼痛。抬头见到皇帝盛怒摸样,直吓得动也不敢动。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龙案下伺候的元太监忙跪下求情。

    皇帝火气发的快,收的更快。此时他嘴边噙着一丝冷笑,故作惊奇的对趴在地上的周昂月道“你怎么睡到了地上,是不是陪朕批折子太无聊了朕也正好无聊,不如同朕去御花园共赏秋色。” 说罢也不等周昂月应声,便一把将人提起来抱在怀里,就这么抱着走出了华阳宫。

    皇帝抱着周昂月朝御花园走去,一路上除了元太监谁也不许跟着。三人到了御花园,皇帝连元太监也不带了,只将周昂月放到地下,携着他手往白玉石桥上走去。

    此时周昂月被皇帝抱了一路,心里极惊且羞,手扶着皇帝的肩,身子更是僵硬的同石雕一般。皇帝放他下来的时候,两腿都是软的。只好凭着皇帝的力气才勉强走路。

    只等两人走到了石桥上,满园秋色入目。只见落英纷纷,红叶漂河,百花凋谢,菊花独放。凉爽的风吹来,带着衰草败花的味道,秋意已浓。

    青年皇帝立在桥上远眺,眯起漂亮的凤眼,清清淡淡望着远方。他沉默不语,一旁的周昂月也不敢说话。这气氛一时尴尬的人手足无措。

    周昂月同皇帝立在石桥之上,那一抱被抱进御花园的照耀,他心里越想越怕,两腿一颤,脚下一滑,身子歪了下去。

    “你怎么了”皇帝手疾眼快,揽住了周昂月的腰。

    “臣臣怕了。”

    “你怕了什么”皇帝噗嗤一笑,道“莫不是怕朕太疼你了罢”

    周昂月闻言,干脆挣脱了皇帝的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求陛下放了臣吧,臣乃一介男子,怎敢独霸君恩臣”

    皇帝一摆手,笑道“你倒是比朕想的精明。可惜怕也晚了,朕宠你是宠定了。”说罢双手扶起周昂月,欲要揽他入怀。

    周昂月一个激灵,退后一步道“既然如此,臣只求陛下实情相告。”

    皇帝点点头,苍白的脸,乌黑的眼,直直面对着眼前的臣子,郑重的说了句好。

    又是等了半晌,皇帝才道“刚才傅宓辅递的折子,让朕出三万两银子去修倒仓寺。真真不把朕放在眼里可朕不得不同意,朕要不批他的折子,他也要逼着朕批。”

    周昂月道“陛下乃一国之主。傅大人虽是国仗,他怎敢忤逆陛下的意思。”

    皇帝回首苍凉的看了周昂月一眼,指着前面一处道“那边风景甚好,同朕边欣赏风景边说给你听罢。” 周昂月定睛一看,原来皇帝指着的是一座高塔。

    于是两人一同下了白玉石桥,又过了水月桥,穿过一曲回廊,过了流韵轩,流盈轩,流幽轩,便来到那座塔前。只见塔门悬着匾额,上书小雁塔三字。此塔乃千山石堆叠而成,通体青黑间有白色。塔尖入云,远远望去,高大巍峨,雄浑无比。

    皇帝拽着周昂月一脚踏进塔内,两人一路上到塔顶。这凭栏一望,已是将九重宫阙尽收眼底。那重楼叠幢遍染秋色,一砖一瓦薄带萧瑟。甚是远处宫角那正在施工的停月宫也看得清楚。

    周昂月禁不住赞道“皇宫真是美不胜收。”

    皇帝笑道“美则美矣,只不过住在这里久了也不觉得。相反,朕却觉得这里太高。即便是盛夏时节,也是不胜寒冷。”

    塔上风大,直吹得周昂月秀发飘扬。正巧有一缕挂在下颌,周昂月正欲拂去,却有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掬起发丝别在他的耳后。

    “朕每次登上这塔,就会想起朕的母妃。”皇帝顿了一顿,继续道“朕总是想,如果朕的母妃不是这天下最伟大的母亲,那么谁还是呢”

    “当年我还是陈王的时候,母妃为了让我登上太子大位和傅宓辅联手结盟。朕的妻子妾氏,皆出自傅家。等到朕荣登大宝,傅宓辅等一干扶持朕的功臣便把持朝政,瞒天过海,中饱私囊。就拿这回来说,倒仓寺乃是他傅家的家庙,却让朕拿出银子去修。朕这口气早已不是忍得一两天了”

    皇帝一拳头垂在栏杆上,愠怒道“最可恨的是为防外戚干政,傅宓辅联合了王皇后等人一同逼死了母妃朕那可怜的母妃,便是在朕登基那日服下一碗热腾腾的毒药。”

    皇帝这一席话,令周昂月大为惊介。复又见皇帝那张愈发苍白的面容,心中便不知怎么的难过起来。果然帝王之家幽怨多,怪不得皇帝的脸色从来没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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